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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摔倒的声音:pia!胖子摔倒的声音:duang!
哈哈哈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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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着捂着脸,你打我,你为了那个骚货打我?,早上我看到她睡床上连个短裤都没穿!(1)
叶子像仙女一样从深圳飘到上海,而我已经妻儿一家了。她的到来常常让我思索我婚姻的有无错误,可面对儿子面对表面看有些可怜的芝麻,我下不了和芝麻离婚然后和她结合的决心。况且我得知我们三个伙伴中的杜民在上海的下落,假如叶子和杜民结婚,那也是一种幸福的结局。叶子一下子是改不了她在深圳的坏习惯的,我想尽力阻止她。在杜民没有真正出现之前,我必须保护好她。我把租来的两间房子的一间让给她,目的就是当着我们的面让她有所收敛。可她总是那样浪声浪气的,当着芝麻的面对我也是这样。芝麻受不了这一切,在叶子搬来后的第二天,她气愤地带着儿子离家出走了。我一边上班,一边寻找芝麻和儿子,一边还要看好叶子。我从邻居那知道,她被嫖客偷偷接走过数次。虽然我不高兴,但我又有什么办法把她禁锢在小楼永不出门呢?可有一点我可以做到,只要我在这座小楼的时刻,那些嫖客别想跨上楼梯半步。我甚至想到了厨房里的菜刀,我要让那些肮脏的嫖客们在楼梯前停下。如果他们胆敢无视我的存在而到楼上招惹叶子,那我只能拿着菜刀,火红着眼睛冲下去,七里咔嚓把那些专睡别的女人的男人碎尸万段。叶子似乎也看出我的心思,在搬进来的这些日子,没看见她把那些精力不愿意发泄在老婆身上的臭男人带回来。这就让我上班时的心安下了许多。而我的安心很快在一个夜班后打破了。我下夜班刚回到小楼,邻居就用着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那样子就好像我老婆正在楼上给我戴绿帽子一样,让人很不自在。而我知道,芝麻带着儿子几天前就离家出走,楼上只有叶子。叶子是我童年的朋友,只是我要看护和正在拯救的极其漂亮的姑娘。她能做出什么呢?她被人偷偷接走我管不了,但她在这里,我是绝对不允许的。我三两步跨上二楼。叶子的门在关着,只有窗户打开。她也许正在睡觉。没正式工作,惯得她很懒散。出门打水只穿比基尼三点装,有时高挺的乳头就差一点暴露出来,这让我不敢直接目视她。而她什么都不在乎,毫不掩饰地在我面前说着话。我想我能推门进去,去抓我怀疑的她正做的那种事情吗?我停下了脚步,我想到她刚搬来的第二天早晨,芝麻和我的吵架。芝麻说,你带来个骚货。我说你胡说什么?她本质是好的,她是被逼无奈的。芝麻说,你看她和你说话那个浪呀,就差和你睡一起了。我打了芝麻一耳光。芝麻哭着捂着脸,你打我,你为了那个骚货打我?你看她那个浪样子,早上我看到她睡床上连个短裤都没穿。那不是等你去上吗?我说你够了吗?叶子的本质是好的。只要我们下力气拯救她,她一定会走回正路。我和叶子是同乡。说是同乡,一条河把我和叶子的村庄分开了,我和叶子是两个省的人。叶子的姥姥是我的邻居。小时候的叶子,一直长在她姥姥家。小时候的叶子,在我看来,就是东西南北庄长相最好的女孩子。那时候已经有了电影,每次公社放映员来村庄,我们小孩搬着板凳就早早地坐在最前面。我在影片上见到了许多漂亮女人,西施、貂蝉、扬贵妃,后来又有了七仙女。她们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这让村庄的男人们咂着舌头涎水能耷拉三尺长。但在我心里,她们并不算完美,叶子才是最完美的。叶子哪一点都比她们长得水灵长得好看,我有时候偷偷地站在一边,擦着我的鼻涕,能慢慢欣赏几小时。我蹲下身,小鸡立即从开裆裤里露出来,一串水亮的尿哗啦落地时,我就在暗暗地下决心,长大后娶叶子做老婆。
但是事实是不可能的。是因为我和叶子双方家长的反对。还因为一件事,就是我和叶子的名声臭透了。当时还是集体,大人们没日没夜地挣工分,我等一帮小孩却闲得无事。不知是谁发起的,我们这帮小孩躲在稻草洞里过家家,做性游戏。我当时只有五岁,穿着开裆裤,小鸡在俩腿间一甩一甩的。在这件事之前,我村庄的那些爱玩笑的男人女人,总是见了我笑嘻嘻地伸出手,要拽掉我的小鸡鸡。我就弯着腰俩小手捂着,拼命地说,嗯,不要不要!叶子在她们省的学校里上学,不知道她有没有我们这样的情况。过年她到河南沿给她姥拜年,我和杜民偷偷地在她姥屋子的旁边等候她。在漆黑的夜色保护下,我们仨坐在离房子有段距离的洪河边上。我们知道,当年的错误是我们不懂事犯下的。我们不谈当年,我们就谈现在心中的苦闷。我们三个还梦想,要是有个很小的学校,只有我们三个学生就好了。叶子姥姥家一串鞭炮声过后,接着就听到叶子姥姥站在门外喊:叶子,吃饭了,叶子!叶子走了,我和杜民依依不舍地站在河边看着叶子的背影。夜色太浓,叶子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和杜民真想跟上去,一起和叶子到她姥姥家,和她坐在一起边吃边笑。但这是不可能的,她姥姥极恨我和杜民,说我和杜民坏了她外女的名声。她在稻草洞事件后第一次遇到我,就咬着牙骂,小混蛋,小心我拿刀子阉了你。可巧的是,又有一家吃饭的,一串鞭炮的亮光,把夜的黑给劈开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我和杜民看到,叶子的小红袄就在不远的前边,她在愣愣地看我们。我和杜民手握着手,高兴的互相打了一下。但那高兴也是一瞬。叶子再次消失时,黑夜中又传出她姥姥的声音:叶子,你到哪了?炮都放一会了,还不来吃饭?我可能比叶子和杜民好点。比叶子好,因为叶子是个女孩。比杜民好,因为我的学习成绩很快升到全班第一。我开始当学习委员,然后开始当班长。同学们开始忘记班长是个小色狼了。但学习极差的杜民,依然在同学们的心目中,是个小色狼。公社改称乡go-vern-ment,社员改称农民后,村庄的人就不满足于只种庄稼了。叶子的父亲,开始把种庄稼的地,种上蔬菜,还到合肥买了种蔬菜的书;我的父亲,到郑州学了煤油灯孵化小鸡的技术,把家里的几间房子,改成了鸡鸭孵化工场。只有杜民父亲,吃饱肚皮后,他就满足了,成天坐在麻将桌旁。在我上初一那年,我父亲在洪河南沿盖瓦房,叶子的父亲竟然在河北沿盖了平顶房。我们两家的房子,在泥墙草顶的众多的房子中间,就鹤立鸡群。但叶子父亲却在河北沿指着我家的房子说,他家房子算什么房子?又低又矮,落时了。我的房子,将来有钱,还往上加,再加一层,就是楼了。你就是到镇上,有几个盖楼的?我父亲不服气说,东边邻居家的房子低,我盖高了,风俗也不让。再说,我除了盖房子的钱,还有余钱做生意。我上初二,我的岁数就到了十五岁。在我们淮河沿洪河沿,有好家的男孩,到十五十六,就开始有人提亲了。能称上好家的,就是村长支书和专业户。村里有在乡县当干部的,以及有在城镇当工人教师的,那些吃商品粮的是超级好家,我们农民攀比不上,一般在亲事上很少牵连。我家是孵化专业户,我父亲买收音机、买手表、买自行车缝纫机,以及盖瓦房,都比较领先,我家自然在大家的心目中是好家了。所以,给我提亲的媒人登门,三五天就有一个。可我父亲我母亲总摆着手,不行呀,我儿子还在上学,说早了,影响他。媒人就说,说好就放那,咋影响他上学呢?这天底下好家多的是,哪个好家不提早订亲?订完了,到时候,你儿子再能耐,家好人趁的就难寻了。还是早订好。我父母只得考虑了。问我,你现在订不订?我说,我还小,我在上学,我不订。我母亲就说,订好放那,你上你的学。我母亲还找来我奶奶以及我外婆做我的工作。我本来就没什么主见,我要做的事,父母不让,我犟劲偏要去做,父母一顿拳脚,我就依从了。从小到大就是如此。现在我长大,我还是不敢和父母拗的。我只得说,你们要订就订吧。但我的心里,要订的人,当然是叶子。我父母还是非常民主的,他们说,订是订,我们看中了,你再看,你看中,那就订下来。我说,好。我希望,到我家提亲的,是叶子的爸爸,或叶子的姥姥。但我等了几个月,也没见叶子的亲戚上门。好在我相了那么多女孩,我父母和我都很挑拣。我父母不是说人家的父母凶,或做事不讲情义,就是挑人家女孩哪哪有毛病。这就好像是上天故意安排,让我在等叶子。我就暗地高兴。就是突然间他们看中了一个家好人趁的,我也以我看不中为借口推脱了。谁叫他们给了我这个权利。好不容易等到叶子的姥姥登门。我就躲在里屋里听他们大人说话。叶子的姥姥,和我们就隔三户人家。本来关系不错的,就是稻草洞事件后,她对我父母的态度淡薄了。但我父亲当专业户后,他买我家的小鸡鸭,我父亲看在邻居的面上给了她点优惠,她就改变了态度。她开始经常在暗地里长看我的长相,我一扭头,她就对我很温和地笑笑。我想还在十年前,她还是咬着牙要阉了我的。叶子不错的。叶子的姥姥说。是不错,我母亲说。我听得出,母亲只是应付,不是出自内心的笑着把话推出口的。母亲还在继续应付,母亲说,叶子长相,这东西南北庄,没几个孩子比得上。叶子的姥姥就高兴了,笑说,我那外女就是不错,皮肤白,身材还好,上了学,又有礼貌又爱干净,从哪点看,叶子都像城里小孩。我想说,是的。但有我母亲在跟前,还轮不到我说话的份儿。何况我在里屋,我在窃听她们的交谈。叶子越长越漂亮,越来越使我痴痴如醉。她的皮肤细白,身材苗条,脸蛋精巧,两眼水灵灵的,洪河水润的一样。自从她上了中学,自从他爸买来电视,她的举止行为都在改变,她虽然是我们洪河的小孩,但她干净卫生、礼貌斯文,有很多都像城里人的。我羡慕我赞佩。我想,在我学业有成,能在城里工作,再娶她做老婆,那我这生,真是幸福死了。但是,我的母亲却不这么想,她一直看不惯叶子。就是叶子姥姥现在面对面夸叶子,她也是时不时应和,&那是&。听听那声音,轻飘飘的,虚假得很。 可叶子姥姥没注意我母亲的表情,她继续说着她的话,她说,要是我女婿是吃商品粮的,叶子至少能说个乡长的家庭。 我母亲点头,说,那是。 叶子姥姥说,其实,你们家的成林也不错的。要是和叶子&&我母亲连忙说,我们家成林还小,想等两年再订。叶子姥姥一下子傻眼了。我不知道我母亲为啥不喜欢叶子。但我不管我母亲的态度,不知从哪来的勇气,我从里屋走出来,叫了声:姥姥来了。叫完后,我就给叶子姥姥倒茶,并双手端过去。其实按着我们的辈分,我叫叶子的姥姥是同姓的奶奶。但我叫他姥姥,这说明什么?叶子姥姥立即高兴了。连声说,这孩子真懂事,这孩子真懂事。并端着我送上去的热气腾腾的茶对我母亲说,你儿子就同意了,你还不同意?其实,叶子早就看上你儿子了,现在你儿子同意,你还有啥话说?我母亲傻眼了,一直在旁边的没说话的我父亲,也傻眼了。可我母亲是个能干的人,庄稼活上,她在生产队是数一数二的;帮助父亲孵化鸡鸭,更是打里打外的一把手。我母亲立即从惊愣中返过神,笑笑忙说,大娘,你容我们再考虑考虑,这儿女终身大事的。母亲说完,就偷偷地用手在我的屁股上拧了一把,父亲也偷偷地用眼睛瞪我。叶子姥姥只得放下茶水说,那我走了,你们好好商量商量。叶子人不错。他家条件也比得你家。你们两家要是结亲,那是最好不过的。我母亲说,大娘,你放心,我和他大,再商量商量。父母给我的民主,在叶子姥姥来提亲时,就被他们收回去了。母亲在叶子的姥姥走后,就果断的口气对我说,娶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娶叶子。我父亲也说,你就是不能娶叶子。娶叶子,看不砸断你的腿。我说,叶子咋不好了?我喜欢叶子。我母亲说,叶子漂亮,像城里人。可这样的人,大多好吃懒做,扭捏的样子,不给咱全家作厌死?咱庄稼人,就应当娶长得像庄稼一样的人。我说,现在啥时代,你这是落后观念。没想,这话就激怒了我母亲,她伸出巴掌,说,你还说,你还说,再说就打死你。你还有脸说了,你娶了她,你稻草洞里的男孩不笑死你,杜民不笑死你?原来父母嫌弃的,还是叶子的名声。其实父母也不想想,那其中还有你的儿子。再说,那是什么?小孩过家家,虽过分了些,叶子依旧是处女。就是不是处女,我依然喜欢她。最近我学习成绩一再下降,就是因为我不能和叶子订亲,不能娶叶子做老婆。叶子不到她姥姥这里来了。我知道是我伤了叶子的心。我心说叶子,我对不起你,是我父母不同意。我坐在洪河边往北看,河北沿空荡荡的,没有叶子的身影。猛然间,我发现叶子从她家的大门出来。我立即站起身。她看到我怔了一下,她想转身回屋,但她往前走两步,就用眼狠狠地瞪我。要不是洪河的距离,我想那眼里一定是熊熊的烈火,把我烧焦了烧化了。叶子瞪完我,就头也不回地走向屋后的河堤下消失了。叶子叶子!我喊。但我的声音很小,叶子是听不见的。叶子要是听见,也许她以后就不会痛苦了。回到家,我就开始打铺盖。我有一个大胆的决定。我不上学了,我要带着叶子远走高飞。我偷偷地背着铺盖出了门,想过河去找叶子。但我只走到河边,我的思想就犹豫了。船老大问:成林你背铺盖干吗?我想说我要带叶子远走高飞,但我不敢。我就说,我去上学。船老大说,你上学不在你们的学校,要到我们省了?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船老大就说,你看我不告诉你大,你要私奔!我的浑身立即颤抖了,船老大怎么知道我要私奔呢?我无意发现,船老大正笑眯眯看我,是开玩笑的。就是他开玩笑,他提到我父亲,就加重了我心犹豫的程度。我只得低头背着铺盖往回走。船老大就在身后笑,现在孩子,上学都上成呆子了。我是怎样偷偷地走,又是怎样地偷偷地回的。回到家,我倒在被子上开始哭,哭叶子,也哭自己。叶子和我没订成亲,她姥姥就继续在我们村庄的男孩子中间提亲。可男孩子或者男孩子的家长,都因为叶子在稻草洞事件的表现,拒绝了。其实叶子姥姥已经把男孩的条件降低,只要人好心好,叶子过门后不受气,家庭条件一般化,她就替叶子当这个家。一个两个小伙拒绝,十位八位拒绝,叶子姥姥就有点失望了。她就咬咬牙,走到以前从看不上眼的杜民家。杜民家仍是破旧的几间土坯房,杜民父亲不但赌博,还经常酗酒,酩酊大醉,就把杜民娘打个半死。杜民大说杜民上学发钱,杜民初一没到头,就掐断儿子的学习命脉了。
杜民大一听叶子姥姥要给杜民说媳妇,高兴得几乎给叶子姥姥下跪。但又一听提的是叶子,他收殓了笑,竟然也犹豫了起来。可他在不醉酒的时候,也是明白人。自己家穷,又爱喝爱赌,人家孩子十五六,说媒的成群,叶子姥姥来还是第一个。再说,还有人喊杜民小色狼。要是错过了叶子,杜民将来打光棍,杜家连传宗接代的也没了。娶了名声不好的叶子,总比打光棍强吧。杜民父亲犹豫了几小时,才勉强地同意。杜民在旁就乐死了。杜民高兴的时候,我在家整整哭了一天。叶子在订亲的那天,穿着一身红,像仙女一样飘过洪河。她先到她姥姥家。我在暗角偷偷地看叶子。杜民家已经在做饭了,只要杜民娘喊叶子姥姥和叶子去吃饭,叶子拿了杜民的见面礼,叶子和杜民就算订亲了。但事情偏偏不是那样。杜民娘做好饭菜来到叶子姥姥的家门口,正要张嘴喊叶子和叶子姥姥去她家吃饭时,叶子的父亲,满头大汗地过河来了。叶子父亲在河堤下就喊:不能订亲,不能订亲!杜民娘、叶子和叶子姥姥,就愣在那。叶子父亲说,杜民姓杜,我虽姓张,但我跟的是我养父的姓,我亲父亲也姓杜,和杜民大还一个老坟地烧纸。一姓一宗,哪能结婚呢?我父亲供养我上高中,没费什么力,是因为我家的副业搞得好。现在我家霉运连连,我父亲也开始为我的学费生活费发愁了。同时更发愁的是我的亲事。条件好时,不发愁,是因为有资本在那存着,儿子亲事订不订,都不怕。条件不好,没有了什么本钱了,我父亲,以及刚从病痛中走出的我母亲,就害怕起我的婚事。因为和我年龄差不多的本村青年,都订亲了,有的已结婚生子了。我父母怕我错过了订婚年龄,到时候再上不成学,以后真的要打光棍了。于是我父母开始大量地寻找媒人。但人是最现实的,你的条件不一样,先前的那些要和你订亲的家庭,现在也摇头了。好不容易找到几家,我没看姑娘如何,就被已经不再挑拣的我父母给回绝了。那些姑娘实在看不上眼,不是胖得可以去相扑,就是眼小得如绿豆。后来实在没办法,我父母就勉强相中了一个。我母亲说,个头在农村说,还可以,就是长相太一般。咱又不是好家,咱也别想好的。虽然不是很好看,但身量大,到时候割麦收稻,她有力气就一定是把好手。我奶奶也说,那女孩不错的,屁股大大的,到时候生小孩,一定顺当。这真叫奶奶言中了,她后来在医院产房时,我就在产房外来回踱步。我在想电影电视里产妇生产的情景。疼得撕心裂肺地叫,满头的大汗,手紧紧地抓着床单,咬着牙,受着平生最大的痛苦折磨。我想她再顺产,多少也会有点这种情景。但我在产房外却听不到她的大声痛叫,等我听到一声细微的痛叫时,紧接着就听到小孩的哇哇落地声。护士跑出来还跟我说,没想到竟然有这样顺产的。我当然高兴,高兴时我觉得她生小孩就像母鸡嬔蛋。我父亲在我奶奶说完话,接着说,顺产不顺产,那是以后的事。农村人图个啥?就图她能干,害麦收稻是一把好手。不识字,过了门,你教教她。认识男女,到时候赶集不走错厕所就是了。我低着头,手里摆弄着那本高中语文。叶子弟弟妹妹都小,叶子初中没到头就下学,叶子家的开销并不大。但叶子的爸爸这几年更能干,把塑料大棚都种绝了,刚过了年,还冰天雪地,他就带着黄瓜茄子到县城卖。每次卖菜回来,他总是兜里装满钱,脸上装满笑。
叶子爸爸就兑现了他数年前的说法,把平顶房的上面,又加了层房子。他家就有楼了。也就是因为他家有楼,他家的命运和叶子的命运,一下子都改变了。叶子家的楼高,那时是炎热的夏天,楼顶上的风大些,叶子家的人,便端着碗在楼顶上边吃饭边乘凉。叶子先吃完,叶子说,热得受不了,我去河边洗洗。叶子娘说,洗澡找个背静地方,你是姑娘家,别让那些男孩看到。叶子说,好。叶子正要下楼,叶子弟弟也撵上了,说,姐,我也要洗澡。叶子说,你让娘给你洗,我要到洪河里洗。弟弟说,不,我就要和你到洪河里洗。叶子想不理他,但娘说,叶子,你就带着弟弟到河边。在水浅的地方,可别趟到水深的地方。叶子答应了,便牵着弟弟的手,下楼到河边去了。叶子先给弟弟洗,洗好,又给弟弟的裤头拖鞋穿上,就让弟弟坐在河边。叶子开始自己洗,她洗得很仔细,她没脱衣服,是因为弟弟在身后,弟弟是个男人。叶子把手伸进衣服里,开始搓揉肌肤上的汗灰。洪河里的水,清清缓缓地流着,在东南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就流进淮河了。淮河的水连着长江,长江最东头,就是上海了。听说杜民就在上海打工,叶子不自主就把眼睛望向河南沿。叶子想杜民,你都到上海几年了,你怎么还不回来呀?叶子正在想,忽然听到堤坝上的村庄里,传出了&杀人了!&巨大的可怖的喊叫声。接着村庄就跟炸开锅一样,大人小孩大呼小叫的。还有人喊,叶子叶子呢?叶子连忙上岸,拉着弟弟的手就向家跑。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她和弟弟刚跑到河堤的半坎上,就听到警车的震耳的声音。警车好像就停在她家的门口。警车真是停在她家门口。叶子和弟弟刚出现,就被几个民警包围了。一个民警说,你们保护好被害人家属,其他人继续寻找凶手!叶子懵了,谁是被害人,谁是被害人家属?看保护的对象,好像就是自己和弟弟。民警叔叔们紧紧地围着自己和弟弟,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黑暗中的动静。已经出现很多围观的邻居,很多人流着泪看着叶子和叶子的弟弟,并不时地向着叶子家的楼顶上张望。叶子想,到底怎么了?楼顶上,楼顶上的父母和妹妹呢?报告,一位民警跑过来说,所长,已经发现二虎子,就在他家的厨房里,已经用刀割断了自己的手腕,气绝身亡。所长长长地舒了口气。叶子不觉浑身一颤。二虎子就是自己的邻居,隔个墙头,就住在自己的东边。先前和叶子父亲的关系很好的,就是叶子的父亲盖平顶房后,俩家成了仇人。在淮河沿洪河沿,农村在宅基上还存在很多风水迷信,同在一块宅基地,房子在不同位置要讲高低的。西边的不能比东边高,南边的不能比北边高。叶子家在西边,二虎子家在东边。叶子爸爸盖平顶房,因讲究美观,就高了点,超过了二虎子家的房子高度。二虎子就说叶子爸爸欺负人,不讲规矩,房子盖那么高。叶子爸爸说,我想盖高,有本事不让你盖高吗?二虎子认为叶子爸爸是笑话他没本事,大吵一顿后,咬牙说,好,你盖好了,你将来不是还盖楼吗?你能盖,不见得你能住?叶子爸爸说,我能盖,我怎么不能住了?叶子爸爸哈哈笑起来。事情过去好多年,现在叶子爸爸真的盖楼了,二虎子&&叶子不敢想下去,她丢掉弟弟,就向自家的楼顶跑去。她爬上楼顶,她惊呆了,父亲,母亲,还有妹妹,都静静地倒在血泊里。我怀着美好的愿望,和那个我父母给我订好的不识字的姑娘结了婚。在我读高中时,我们许多工厂、学校的墙壁上,都写着这样的话,不招文盲兵,不嫁文盲汉,不娶文盲妻。我当时就想,就我们当地的情况,文盲在女性中间是占多半的。就是现在,好多家庭仍是让儿子读初中,甚至读高中,女儿好了读个小学,不好连个学屋门都不让踩。事实中的那么多文盲怎么办?我父母给我订个文盲对象,我不要吗?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我要改造我的文盲对象。我可以像父亲说的,教教她。只要她肯学,我教得她能读报纸,能读《红楼梦》。
结婚的当天晚上,我们坐在新床边。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芝麻。看着她那还算健壮的身体,真像庄稼地里一株茁壮的大芝麻。我问她,有没有学名?她说,我没进过学屋门,我爹也没给我起学名。我说,明天我翻翻字典,给你起个好学名。她红了脸,说,好。我看看她越来越红的脸蛋,感觉好奇,刚才我的心里还不时的有叶子的影子,现在竟然忘记叶子了。我说,你愿意识字吗?她愣怔了一下,想想说,我们都结婚了,我不可能再上学了,我怎么识字呢?我说,只要你愿意学,我教你。她说,不知道难不难?能学会吗?我说,只要你有决心。她就低着头,沉思片刻说,那就试试看。我是个男人,我二十二岁,并没真正意义上碰过女人。我有好奇,更有需求。这致使我在那个时刻更加彻底地忘记叶子。我立即就要帮芝麻宽衣解带。但她的手忽然阻止了我,并望着我说,我听说,你是个有志向的人?我说,我有人生的志向,并在努力成功。她说,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了。 你将来要是有本领了,可不能不要我。我愣了一下,停了去解她衣扣的手,沉思起来。 她说,过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这一辈子我都跟定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我说,只要你通情达理,我不是白眼狼。 她说,到时候,你上午说不要我,你下午就见不到我了。 我的心就一颤。 她继续说,给你生了孩子,你更不能不要我,不然,你连孩子也见不到了。我的心又一颤。我开始后悔我的错误的选择。我的大脑里又出现了叶子。我怎么会和一个我一直不认识的姑娘结婚,结婚前连三句话总共二十个字都没沟通过?叶子也是苦命的。她父母妹妹被杀后,她和弟弟就成了孤儿。她成天除了流泪,就是看河南沿杜民的房子,以及杜民去上海的方向。我感觉奇怪,杜民在叶子父母被杀的第二年,终于从上海回来了,但回来时,却是极其隐秘的。杜民回家就闷在屋里,别人串门,他也不给面见。我这个和他从小就要好的朋友去,他也是把头蒙在被子里,不讲一言半语。我说,杜民,你怎么不去找叶子,她父母被杀了,她一直想着你。但杜民从被子里说出了一句让我很吃惊的话,他说,我现在已经不想叶子了。
我以为他没赚到钱,没有娶叶子的资本而自卑,不敢面见叶子。我就没往深处想,就看看杜民床头上一堆中药走了。那堆中药,可能是治疗杜民感冒头疼什么的。从上海回家要坐十几小时的车,睡着了很容易着凉。杜民直到病好,再次到上海,也没有去看叶子。这就使叶子很失望。一气之下,她把弟弟丢给姥姥,独自一人到广东闯荡了。我要改造文盲,结果却被文盲改造。我说,芝麻,这一撇一捺是个&人&字。芝麻说,是个人字。我问,芝麻,这一撇一捺是啥字?她就抬起手,挠了很长时间的头,说,是啥字呢?我说芝麻,这一撇一捺,是个&人&字。芝麻说,你烦不烦?没看一块麦子没割完? 我说芝麻,这一撇一捺,是个&人&字。芝麻说,我正在给孩子喂奶,现在没工夫学。我说芝麻,这&&。芝麻说,你滚,你抱着孩子滚吧!还学什么字,没看都成老太婆了。我失望地抱着孩子,从芝麻的身边,滚出去了。芝麻开始放VCD,放老家县城里临时剧团说着满嘴脏话的伪劣碟片。那上面的二流子,到歌舞厅调戏小姐,语言动作都非常粗俗,可芝麻看得入迷,有时候一开心能连笑几分钟。我讨厌地放下小说,说,芝麻,声音关小点,影响我看书。芝麻说,我听我的,你看你的,我咋影响你看书了?说完,她不但不把VCD声音关小,反而开得更大了。我说,芝麻,你太过分了!我摔了书,没想她顺手把桌上的碗摔了。我怒气冲冲走到她跟前,她也怒气冲冲走到我跟前。我晃晃拳头,她拳头已经落到我身上了。我父母当年给我订亲,就是看中了她的个头,她的在女人中间还算强壮的身躯。又加上我一再的忍让,我们家的家庭暴力的受害对象,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我感觉身上疼痛,就要反击。要知道,女人力气再大,跟男人的力气还是不好比的。谁知,她只试到一拳痛,就哇一声大哭起来,拿起板凳椅子菜刀,全往我身上砸。我吓得&妈呀&一声,落慌逃窜。、
我实在忍受不了,说,我们好聚好散吧!她说,什么?你这个白眼狼,你睡了我,我给你生了孩子,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说着她就拿把菜刀,横在孩子的脖子上说,我们就死给你看!我看到那刀刃深深地压进孩子幼嫩的肌肤,马上就要流血了,连忙说,芝麻,我求你,你放下刀,我们不散。好商量好商量。她就放下菜刀,边哭边骂我是白眼狼。接着她就会蒙头睡上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饭不烧,孩子也不管。我抱着不停地哭鼻子的孩子,被活活地磨软下来了。就是打工潮开始盛行,家里的青壮劳力都到大城市了,我在上海的一家公司里成为技术人员,有一份不错的收入,把芝麻和孩子也接到上海后,芝麻也没改变她在老家的形象。公司同事经常可见我一张常常被女人指甲抓破的脸。同事们大多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对我的家庭婚姻是非常的不理解的。有几位徒弟到我家作客,亲眼见到芝麻对我的态度后,说,师傅,跟她过什么?离了算了。我就抱起我越来越喜欢的孩子说,我都考虑清楚了,不是那么简单的。为了孩子,我可以不要爱情,也不要婚姻的幸福。就这样闭着眼过吧。有时候我也在想叶子。叶子虽然只上了初中,但那思想上,就要比芝麻开通的多。我和芝麻从没有过五分钟的共同语言,我谈文学,她说针线;我写了一篇小说在修改,她说不如去换摩托车假牌照赚钱;我忽然想到了一首诗朗诵出口,她在一边大声地唤着鸡鸡鸭鸭。要是叶子,就不会了。我小学的作文写的非常好,老师经常把我的作文当范文给同学们讲读。记得叶子有次到她姥姥家玩,还到我们的学校我们班里,听了我的作文后,在上午回家吃饭的路上,和我讨论了一路子。晚上放学,我们继续讨论。杜民站在旁边都吃醋了。要是当时娶了叶子,我想,我是多么幸福呀!我开始后悔我失去了许多的机会。在叶子的父母被杀时,我虽然和芝麻订了亲,但我们并未结婚。叶子虽然想着杜民,但我相信她并未完全忘记我。只要我去安慰她,在她父母的灵前,给跪着的她擦干泪,我就能得到她。但我当时就没那样想。杜民在叶子父母死的次年回家,没有要叶子,这大伤叶子的心。我只要带着叶子远走高飞,同样有段幸福的婚姻。虽然我和芝麻结婚了,但那时我们只是举行了古老的结婚仪式,结婚证仍没打,法律上,我们仍然没结婚,我仍旧可和叶子结婚。但我当时就没那样想。现在,我和叶子都到了而立之年。我孩子都在上学了,听说叶子在广东仍是单身,挺能挣钱的,一个弱女子,居然供养弟弟上了费用高昂的大学。又听说,她在广东做不太光彩的事情。我不信。我不信叶子是那样的人。杜民这家伙,现在仍在上海。我们从没见过面,他情况如何,我也不太清楚。但从老家来的人说,他也没结婚。我真不相信我的眼睛。在上海的外滩,我发现了叶子的身影。将近三十岁的她,那白嫩的肌肤、细挑的腰段,以及那张比在老家还要漂亮的脸蛋,丝毫没暴露她的真实年龄。她在老家,穿着花格子褂子,梳着俩羊角辫子,一笑一对甜甜的酒窝,迷人的发射着神采的大眼睛,都是肥沃的淮河、洪河土地滋生出的自然的美。现在她皮肤更白了,酒窝更深了,一对樱桃小唇涂上浅粉的唇膏,一套紧身衣裙把屁股和胸乳的曲线大胆的勾勒着呈现着,这就多了城市的美、现代的美、时髦的美,迷人、倾人、勾魂。我说,叶子,是你吗? 叶子好久认不出我来。叶子认出我来时,就伸手拍了我一下肩,说,成林哥,是你?你也到外滩了? 我说,来散散心。 叶子说,我刚从广东到上海三天,也是到外滩散心的。 我说,你住哪? 叶子说,我住宾馆,成林哥,走,到我那喝茶!我还没说话,叶子就拉着我的手走了。她的手还是那样纤小柔嫩,我和她以及杜民,我们仨坐在黑暗中的洪河边上,我们的手碰到一起时,我就对那双手的感觉,刻骨铭记了。但平时我们的手是绝对不能随便碰撞的。长大后,我们见面说说心里话,都不能了。可现在,她竟然毫不犹豫地抓起我的手。宾馆十分豪华,我一看就知道是四星级的。我在进她房门之前说,叶子,你在广东能挣多少钱?这住一天要五六百吧?叶子说,没挣多少钱,五六百也要住,享受一天是一天。我说,叶子&&但叶子已经把房门打开,我下面的话竟不知道怎样讲了。叶子把我让进房间,扔给我一听果汁,然后让我坐下。房间虽然豪华,但我却不陌生。以前我随经理出差办事,也住过几次。空调、彩电、冰箱、大床、卫生间,各种在家享受不到的,都享受了。只是那是公司出钱,要我自己,打死我也不舍得。叶子舍的,想必叶子经济状况的确不错。叶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把脚下的高跟鞋换成了拖鞋,那双白净小巧的脚,一下子就在我的很大的黑皮鞋旁边。我赶忙收了目光。我喝着果汁想着叶子动作的不同。走路、给我扔果汁、换鞋子,就连说话等等一系列的动作,都是我不熟悉的。它不是从前的叶子的,也不是现在的芝麻的。它是&&我想起来了,它是现代的很前卫的城市的青年男女的。叶子说,你现在还坚持写文文吗?我笑笑,说,惭愧了,还坚持呢。叶子说,成林哥,你真难能可贵的,十几年了,没见什么大果子,依然不放弃。我真佩服。我仍然笑笑。我说,反正业余的。再说,我的工作也能养家糊口,厂长就是在厂里忙忙,下班回家闲的时间多,不看书不写字,还能干啥?叶子就点点头。叶子跷起二郎腿,那腿很快就把并不长大的裙子掀起来了,就露出了三角裤的边缘,以及那粗白的腿根。我赶忙把视线移往她旁边的彩电上。她也许意识到我的不自在,就看看自己的二郎腿说,成林哥,你不应当这样封建吧?我里面还有短裤呢!我赶忙笑笑,说,我封建什么?不过我心里还是扑通通跳的,有一股血在上涌,脸也发烧了。我要尽快转移话题,我说,叶子,你在广东听说不错的,怎么想着到上海来了?没想叶子竟然冷笑一声,说,什么不错的?但看得出她也不想提广东什么的,她就说,我弟弟今夏就大学毕业了,不需要我再给他寄钱。我就不用那么拼命地挣钱了。你和村庄的人大多在上海,我也想在上海闯荡闯荡。听说,你在公司混得不错,是厂长又是技术人员,到时候给我找活?我说,叶子,你提出了,我一定照办。我们公司缝纫工还缺,你只要愿意,我给公司人事部打声招呼,你就可以去上班。叶子说,谢谢成林哥,不过别那么急。我在广东太累了,想在上海休息几天。找工作的事,以后再说。我踏着昏黄的路灯往回走,整个大脑都是叶子。我不明白,无论我如何想知道她在广东的生活情况,她就用其它话题岔开了。看来她不想让我知道她在广东的一切,这就更加使我想起同村人对她的流言蜚语。可我最终还是强迫自己相信,聪慧纯洁善良的叶子,不会那么傻地去做自己违心的事。她问我的情况,问芝麻,问我的孩子。我虽然实在,但有时候也有点虚荣。我说,芝麻很好的,勤快贤惠,对我体贴入微。孩子聪明伶俐,每次考试都是全班前几名。叶子就很高兴,满脸笑意地听着我说话不停地点着头。但猛然间,我却发现,她眼角有几丝湿痕。我想,她一定听了我的叙述,想着当年的伙伴,结婚数年,有美满家庭有贤妻有爱子,而她,却光洁一身,连终身伴侣都没选定。同龄人相差太远了,这勾动了她的痛。我赶忙也岔走话题。在一直考虑怎样才能使叶子不伤心的慌乱中,我怎么会呆头呆脑地提起杜民。我说,叶子,你知道杜民的情况吗?、叶子摇摇头,先前还是靠着沙发的,现在听说杜民,连忙坐直身子。叶子说,你难道知道杜民的情况?这细微的动作,已说明她心里还有杜民。要是我把杜民的情况能一股脑地说出,她一定非常高兴。可杜民人虽在上海,我却从未见过他。同村人也很少见到,就知道他在上海还可以,没结婚。其它一概不知。叶子就有点失望,叶子说,你尽量打听打听他,我有事情要找他。说完,叶子竟然捂起脸哭起来。芝麻正在看电视,儿子在写作业。芝麻说,怎么回来这么晚?我说,到一位同事那里了。芝麻说,男的女的?我说,我能到哪里?我当然到男的那里了。芝麻说,没有不透风的墙,要让我知道了,看&&我说,你&&我本来想大声说,你烦不烦?但考虑到孩子在旁边,我只能委婉声音说,你这话都说十来年了。这些年,我什么暗事让你知道过了?我根本就没有,你能知道吗?芝麻就笑笑,说饭在锅里,你自己盛,俺娘俩吃过了。米饭在电饭煲里,几样菜一股脑地倒在米饭上。白花花的米饭,被菜的各种色调,糟蹋的不成样子。看到这,我就习惯性地没了口味。我说,芝麻,给你说多少遍了,我没回来,你把菜放冰箱就好了,我回来自己热。你都倒饭上,菜饭搀和在一起,还有什么味道?没想这句话捅了马蜂窝,芝麻触电一样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说,这样就不错了,你回来晚还有理了?你想吃好的,你出去吃呀!你娶个好的天天做好的给你吃呀!我推开她的手,眼里是愤怒之火。我想骂声&操&,然后三拳两脚揍她一顿。我天天加班加点工作,回来晚连口可口饭都吃不到。看看电视,看看人家,老公在外挣钱养家,回来老婆又是端水又是倒茶又是暖人心的话,我他妈什么都没有,她连衣服也不给我洗,我洗衣服,她有时还把沾着血迹的衣服让我洗。她不上班,就在家里给孩子做做饭,送孩子上上学,却是家里的功臣了。我这辈子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这样的婆娘。我正要举起手,消消她的气焰,我忽然看到儿子停止了做作业,满脸是惊恐。我连忙放下手,为了孩子的健康,我可忍受一切。这婆娘的气,我只能往肚里咽。我疲软地倒在沙发上,拿起一本小说书。她却来劲,她说,你打呀,你打呀!你看你除了看书,有啥本事?我又起火了,对于这样的婆娘,是谁谁都起火。我一月几千块,养活着全家,难道叫我当国家主席才算有本事?你有本事,在家养闲,上顿锅碗下顿刷,几天不扫地,自己衣服不攒一大堆不洗,这也是本事?可我又看到儿子停止了做作业,惊恐地看着要开仗的父母汹汹的架式。看到儿子,我的火又不自主地熄灭了。我不想在屋内蹲,就走到屋外,我想到叶子的可亲,虽然只和叶子接触了几小时。芝麻和叶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好比。我想起叶子在我走时说的话,她要我打听杜民。杜民在哪呢?我就掏出手机,和村庄在上海的人一个一个连系。但大家都不知道杜民的下落,知道的还是几年前那些老消息,他在上海混得不错,还没结婚。我只好悻悻地合上手机,可刚转身,就看到芝麻站在我身后,路灯照亮她的脸,表情清晰可见。那表情是对着我的,那表情完全一个民警的表情,她现在就像民警一样,严肃地审视着我这个犯人。可我不是犯人,我没有罪可犯。我不想理她,想从她的旁边进屋。但她却拦住我,问,你给谁打电话?我说,都是同村的。她说,你骗人,你给那么多女的打电话,以为我没听着?丽的凤的花的,不都是女的?以为我傻?我不得不上火,我说,你烦透了!何小丽、刘凤、谢芝花,不都是咱村的人?你不认识?芝麻说,认识又怎么了?认识你就不能搞了?好呀,这些年我防呀防,防到最后,你不但不止勾搭上一个,还勾搭上那么多!果然,儿子摸着黑走出屋门,看到愣愣的我,竟哇地一声哭起来。我搂着儿子,我也哭起来。我不应当有这样的命,这都怪我当初侥幸选择。我明天还要上班,而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家进入了斋戒期,没有饭吃,没有电视,没有电灯。我一把推过她,跟她说话,跟她解释,简直是对牛弹琴。你就是一桶水,她也能把你变成一桶油,一桶汽油。见火星,就不得不着。何况她不是火星,是个火山。果然,儿子摸着黑走出屋门,看到愣愣的我,竟哇地一声哭起来。我搂着儿子,我也哭起来。我不应当有这样的命,这都怪我当初侥幸选择。我明天还要上班,而明天后天大后天,我们家进入了斋戒期,没有饭吃,没有电视,没有电灯。我只好放下儿子,摸黑进屋,把儿子的书包笔本拿出来。我和儿子只能到我姨妈家将就几日。姨妈在上海做水果生意,租了好几间门面,境况不错。我妈得病死后,姨妈就是我妈,姨妈的家就是我和儿子的避风港。姨妈家离学校又近,我就是加班加点,孩子上学都没问题。我不会喝酒,但我现在喝酒了。我把儿子安顿在姨妈姨夫给我们安排的房间,看着儿子香甜地入睡,我却睡不着。我走出屋走出胡同走到大街,路过饭馆前,老板问,喝酒吗?我说,喝。叫了四个菜,三瓶青啤。我平常只有一瓶的酒量,但我叫三瓶,在叫酒时我就打算把自己灌醉。醉了好,一醉解百愁。我现在千愁也有了,不止千愁,婚姻不幸,应当是万愁。我趴在酒桌睡了一会,然后摔了几个瓶子。在家我不敢摔,那是因为儿子在旁边。现在儿子不在旁边,我敢摔了,摔得有点放肆。摔完瓶子摔酒杯,摔碗摔盘子,然后掀桌子。老板在一旁非常高兴,他认识我,知道我薪水不错。摔他的东西,就等于照顾了他生意,比他招待我一顿酒饭还赚钱。我要走了,我说,老板,多少钱?老板就看着满地碎物,掐着手指算起来,算完后不好意思说,连酒菜总共六百。他以为我喝醉了,平常来这,这酒菜也不过一百。摔这些盘子碗能值多少钱,就是到大超市买,也不过一百。他要六百。老板没等我说话,又补充说,成林,咱都是老熟人了,你就给四百算了。我说,六百就六百,六、六百也给你。我从票夹里抽出六章红票甩给他,他接得高兴,在我身后像个狗,说,成林,下次再来下次再来!
我说,下、下次再来摔你东西!老板说,无所谓了,为了老熟人,我情愿亏本。我说,亏你、你娘个头。老板听后更乐了,哗啦哗啦甩着六张展新的票子,哈哈地笑着。恍惚中,我看到他笑得大嘴咧到了耳根上。我醉醺醺走进一条里弄,看四下无人,就掏出家伙小便。城市太大,厕所太少,酒里的水变成尿,憋得我捂着下身,再没力气去找遥遥不见身影的厕所。我是看到一个装束十分讲究的本地老头方便,我才方便的。我也有修养,但人到了一定程度,被逼着修养就没了。就像那位本地老人,他不憋急,他也不会在这尿。有些管理人员老指责别人的素质,而不去多设几座便民侧所。假如上趟侧所要走几千米的路,你还没走到,你的尿脬就不允许你了,再忍你就要出事就要住医院。当然我绝对反对那些厕所就在附近还就地小便的恶劣行为。我如释重负,全身舒服至极。我走到一家发廊门前,门里的小妞向我眨眼皮,我也向她眨眼皮。眨眼皮咋了?你来我往,只要不做真事,就不触犯法律。没想我眨眼皮,她以为我和她对暗号,就抬了抬纤细的腿,手在胸前抚摸着,眼里射着勾人的火。说实话,女孩很漂亮,我要是那种像狼猪一样的随便男人,立即就上去了。但我不是。我这生基本就是芝麻一个女人,说基本,就是说两来话,不肯定。的确,除了芝麻,我还有两次艳遇。一次是虚假的,就是五岁时大家在稻草洞里。一次是半真的,那是醉酒后的违法行为。不过只有我们几个狗友知道,从来没泄露,公共安全专家局也没盯梢追查。我一般很少和同事去享受,我的大量时间都是看书写字。再说,那几个同事的&整夜跳舞厅伟哥吃不停&的业余行为,也不适合我。可这次是一个同事过生日,我买了生日蛋糕去,那几位也去了,那同事自然请客。我再走,就显得不合群,我就放纵了自己。我们几个到酒馆喝酒,醉了后,就到发廊洗头按摩。洗头是第一次,按摩也是第一次。一切在醉酒中享受,都是那么舒服。我以为按摩后,我们就可回家了。但一同事问,大家愿不愿意干。其他人都说愿意,只有我不吱声。大家说,成林,你就不想尝尝鲜?要是不醉酒,那天我就不会做那事,但那天我醉酒了,酒精烧烫了我的血液,荷尔蒙又在大量地分泌,充胀了我的巢穴,我就说,干就干吧。我们一人抱着一个鸡,当然在不同的房间。跟我的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和我刚进房间,她就麻利地倒在床上,脱衣服就像剥香蕉皮,哧溜下就赤裸了,掰开大腿就让我上。看着浓密的黑色杂草围绕的那团紫红,我血液沸腾,扒掉裤子就要趴上去,我却看到她满不在乎地嚼着口香糖,眼睛不看我,在看大床旁边的白墙。我一下子疲塌了,慢慢穿好衣服,慢慢走出房间。女人问,钱?我说,没有干,我给什么钱?不过,我还是抽出一张票子扔给她。偷偷地走了,不惊动大家美梦地走了,再不和他们到这种场合地走了。我这次当然也是毫不留情地从发廊的门前匆匆而过,没继续和女孩对暗号。我是男人,荷尔蒙也在不停地攻击我,但我是很有抑制力的男人。在我和芝麻闹不快的时候,我都强制着自己的欲望,采取各种方法。比如没日没夜地看书写字,进入一种痴痴如醉的状态。要不然就拿丈长的鞭抽它。没看到一头怒气冲冲的牛,只要主人大喝一声,手起鞭落,牛脑袋就耷拉了。不过这方法我没试验过,正准备再一次感情危机后,我就动手。我的胃在激烈地翻动,几口酸气嗝出,一抬头,我怎么游荡到了叶子所住的宾馆门前。我看着宾馆辉煌耀眼的灯,我想我是继续无目的地走,还是到叶子的房间一坐?我走了,结果又转回来了。我又走了,结果还是转回来了。我的腿把自己走入了八卦迷魂阵。我终于下定决心,不再走了,抬腿迈入了宾馆。宾馆的保安上次见过我,没怎么阻拦,我十分顺利地来到叶子的门前。没等我抬手敲门,我整个身体就瘫软了。酒精把我烧迷了,我的头敲了叶子的门。我不知道叶子怎么把我弄进房间,迷迷糊糊醒来时,我躺在她的软床上。我正要起身,叶子说,你躺一会,你酒还没醒呢。我说,叶子,我没喝醉,没、没事。叶子说,我给你泡杯茶叶,酒醒得快。我说,叶子,不用,我坐起来和你说话,我憋了十来年了,见你见不到,见杜民见不到,心里话没地方倒。今天终于碰到你了,我要好好地和你说说话,说心里话。叶子就流泪了,坐到我旁边,另一只手已经递给我一杯浓茶。我接过茶喝了一口,我说,但真说却说不出了,不知从哪里入口。叶子说,成林,你就说吧,你说完,我也有心里话对你说。我就鼓了鼓气,我说,叶子,你不知道,这些年,我经常想到你。我后悔当年没娶你,我恨当年我没主见,我对不起你,我欺骗你我和芝麻和和睦睦。其实,我和芝麻比谁过得都潦倒,跟她过,就跟一块木头过,我们根本毫无感情之言,她跟你比,相差十万八千里。叶子&&我呜呜地哭起来,极其伤心。叶子递给我一条手绢,我抓了手绢擦了一把鼻涕,继续哭,哭得就要歪斜身子时,叶子扶住我,把我的头埋进她的胸里。我感到她的胸在剧烈翻荡,那对坚硬的山峰顶着我的头,让我全身发酥,我听到她也哭出了声。我说,杜民一直想着你。叶子说,其实,我更看中的是你。你很小就迷惑了我。可你大你娘却不同意。杜民是我不得已的选择,你没主见,不敢娶我,杜民有那个胆量,我是冲他的胆量。我得不到你,我只能选择杜民,可杜民又没个影。我是不是注定一生没人疼?我说,我和芝麻感情不好,这些年没离,是有孩子拴着。假如她再跟我胡缠,我长痛不如短痛,我不能用一生的痛苦去维持一个家。我跟她离,我想孩子长大也会理解我的。我就更加感动。这种通情达理的话,能在芝麻口中说出,那就是我前几辈烧高香,这几辈磕好头了。可这不是芝麻说的,是我曾经拒绝过的叶子说的。我把叶子抱得更紧,她像有了依托,整个身体重力都推给了我。那也好,能让她依偎一时半刻,那也是对她的莫大安慰。她忽然抬起头,她说,成林,你要是真和芝麻离婚,再婚的话,会选择我吗?我说,当然选择你了,除你没二人。就是来生,我一生只娶你一个。叶子流着泪说,要是你知道我在广东的底细,你还会娶我吗?
我说,啥底细,你还有什么底细呢?就是有,我也毫不迟疑地选择你。
叶子的泪脸摇摇说,你不会的,我是个坏女人,你知道我底细,你就不喜欢我了。
叶子说完,就趴在我肩上,舒舒畅畅地哭起来。
叶子去的是与香港一水之隔的深圳。她大姨妈的两个女儿在那里的一个服装厂。叶子初来乍到,不会缝纫技术,只好到保姆介绍所。也该叶子走运,一对退休老教授看中了她,让她去洗衣做饭。叶子勤快,她不但洗衣做饭,她还抹桌子拖地板、买米买菜。教授让她干的她干了,教授不让她干的,她也干了。叶子很得老教授夫妻俩的喜爱。叶子的手快,农家人不但忙田里,还要忙家里。叶子干教授家的家务,其实是小菜一碟。叶子有很多的空余时间,叶子在空余时间里,就时常拿一些书看。教授家里多的是书,教授有间书房,几个书柜全是书。叶子进了书的海洋。教授问,叶子,你读几年级?叶子说,我读初二。教授说,怎么没读下去呢?叶子说,家里穷。其实叶子是在撒谎。叶子不好意思说出她不上的真正原因。那时她家不穷,她大和我大还在比房子,只是她无意中听到她大说,这上学怪发钱的,叶子姐妹俩上学发完我的钱,等我儿子上学,还到那里弄钱?叶子在学校因为稻草洞事件,一直受同学们的冷眼,上初二,她更懂事,就不能受那冷眼了。她不想上学了。她回到家把想法一说,他大如获至宝,连声说,那好那好,你不上,大就买几十只羊,你就在田边和洪河坎放。叶子放着羊,干着菜园里的活,为大为家挣着钱。教授什么人?知识多,休养好,教授说,你还想上学吗?叶子说,我大我娘都死好几年了,我弟弟在上学,我要挣钱供养我弟弟。教授说,我不是说你脱产上学,我是说,你一边挣钱一边上学。叶子心说,哪里有那么多好事。叶子不信,叶子正要去干家务,教授说,叶子,你想学,我就把初中课本高中课本买回来,我和老太婆指点着,等你读完高中课本,你就报考成人大学,你上成大,一样能成才。不要看成才的途径,要看的是成才的结果。叶子说,我能行吗?教授说,我试过你的智商,只要有恒心,一定能行的。叶子就进入了三年的学习状态。叶子勤奋好学,加上教授夫妻的指点,她三年时间就学习了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她报考成人大学,没想她以优异成绩被录取了。她白天帮老教授做家务,晚上就去成人大学学习。她读的是关系学,毕业后,能在公司当公关、做人事、跑业务等。老教授说了,等叶子成人大学毕业,就放她出去工作,在公司比在家的薪水多多了。叶子成人大学终于毕业,上人才交流会那天,教授夫妻亲自陪她到商场,给她包装了一番。五六年的学习修养,老教授家的知识氛围,加上这身的时髦装束,你不看她身份证,你真不知道她曾经农村过。她已经完全是一位时髦漂亮高雅前卫的现代城市女孩。
叶子第一天就被某公司录用,职务是公关小姐。叶子听了小姐二字,开始还犹豫了下,老教授说,你就放心去吧,公关小姐是职务名称,正正当当的,只要你行得正,什么都不怕。
叶子有老教授的话,她真的不怕了,她去了那公司。倚仗她的聪明才智,她很快受到公司的重视。公司的公关不止她一个,比她早去的也有五六位,但只有她,受到老板的亲自接见,亲自带领他去会见客人。叶子第一个月就拿了三千的薪水。叶子高兴坏了,给老教授买了提不了拎不动的几大兜礼物。老教授夫妻也高兴坏了,把叶子当成了女儿招待。正好那天,老教授的女儿女婿刚从北京迁移过来,大家高高兴兴坐一桌,老教授说,大家都是自己人,随意吃吧!叶子随意吃,但老教授的女儿女婿却不随意吃。叶子和老教授一家住了六年,老教授女儿和老教授在深圳还没住六天。老教授女儿就看着爸爸乐,说,爸,你又多了一位女儿。老教授说,那是,叶子是我的女儿。叶子就笑了,她笑的时候,看了一眼老教授一家人。大家也在看她,但她发现老教授的女婿看她的眼光有点异样。叶子连忙躲开老教授女婿的眼光。但她刚吃两口菜,她觉得她的脚被谁的脚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叶子连忙看桌下,她吃惊地发现那脚是老教授女婿的。叶子读了许多小说,很多花心男人都是这样的,第一次碰见猎物,他们就敢骚扰。叶子没搭理他。叶子不明白,这么好的老教授,这么漂亮的老教授女儿,怎么会找了这样的花心女婿。
叶子下次再来,老教授女婿碰巧也在家。没人时,老教授女婿就向她挤鼻子弄眼,还小声说,你愿意跟我吗?我是博士生,叫姚佩芳,一个月几万块,跟了我,你就有好日子过的了。叶子不理他,自己看自己的书。叶子讨厌姚佩芳。他是博士生,他就是博士后,是博士后导师,是教育部部长,叶子也不稀罕。叶子怕了姚佩芳,她不敢见他,就到老教授家的次数少了。她不来老教授家,老教授夫妻却想她了,给她打手机,让她抽空回家看看。叶子很感动,教授叫她回家看看,说明教授真把她当女儿了。叶子就抽空到了她蹲了几年的家,不巧的是,教授夫妻、教授女儿,都出去办事了。只有姚佩芳在家,姚佩芳嬉皮笑脸说,这下好,你自己送上门。其实,人到了一定程度,只讲性的幸福,不会再刻意追求贞操纯洁了。人生青春有几时,趁着年轻还享受,就拼命享受。你只要愿意,我立即给你租房子,吃的喝的有你,同时也尝尝我博士生的功力。叶子说,尝你娘的功力去。叶子说完就要转身出门,没想姚佩芳博士从后面一下就抱住她。事情就这么巧,姚佩芳抱住叶子,叶子还没来得及反抗,门就哗啦一下打开了,老教授夫妻,老教授的女儿,惊诧地看着这一幕。
姚佩芳忙松了叶子,连忙对老教授和老婆说,是她先勾引我的。叶子来不及解释,老教授女儿已经走上前,对着她脸左右开弓,啪啪就是两耳光。叶子哭了,她的泪眼朝向老教授夫妻,但老教授夫妻却把目光转到一边。叶子知道,一时半会,三言两语,老教授不会相信她的解释的。叶子只好捂着脸跑出了老教授的家。叶子后来给老教授写信,发电子邮件,打电话,用各种途径证明她的清白,老教授才逐渐相信了她。再后来,老教授的女儿把姚佩芳和一个妓 女捉奸在床,老教授终于郑重地向叶子道了歉,还在话筒里说,叶子,你就回家吧,我和你伯母都想你了。叶子说,伯父,我会回去看你的。但叶子下面的话是在心里说的,只要那个淫男还在,我不会回去的。我可以和伯父伯母约定地点,商场,花园,抑或是海边。我该为叶子哭泣。伴随她的好运,只有那天真烂漫的六年。那公司董老板,头几月对她还规规矩矩,从那晚开始,叶子的厄运,就有了可悲的开端。叶子工作认真,大家下班,她为了结束一项业务,就在电脑前加班。开始她没注意,有个人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叶子回头,见是董老板,就对董老板笑笑。但叶子没笑完,她的手忽然停止移动鼠标。偌大的办公室,平时击键声喧哗声一片,现在却静得瘆人。平时一直对她很尊重的董老板,现在却对着她笑,那笑不是自然的,是叶子熟悉和讨厌的姚佩芳的笑。叶子头上开始淌汗,鼠标移错了,击键也击错了。董老板说,叶子,怎么了?董老板已经伏下身,叶子听到了董老板粗粗的鼻息。叶子还从没这样近接触过董老板。她是公司的公关,本来是几位公关小姐中的一员,并不直接和老板打交道。但董老板看中她的工作,看中她的勤奋,把她直接调到身边使用。虽然调到身边,董老板只是说,叶子,把档案拿来;叶子,今天随我到开源公司;叶子,这个月你干得不错,这信封给你。董老板四十多岁,笑一下都是严肃的,举止更显得尊重,对叶子就像对小妹。可今天,董老板的笑,有些歪斜有些粗俗,有些像姚佩芳的。叶子的额上,凝集了许多颗晶莹的汗珠。叶子晃下头,数条溪流便挂下来。董老板说,叶子,你鼠标移错了。董老板说着,一只手搭在叶子的肩上,另一只手去握鼠标,但另一只手在即将握住鼠标时,突然改成了握叶子的手。董老板握住叶子的手,整个身体就激动了,说,叶子,你要是聪明,你今后就享福了。叶子慌忙站起身,退后一步,摆脱董老板的双手,说,老板,我只是给你打工,请你放尊重点。董老板上前一步,说,叶子,自从你进了公司,自从我看你第一眼,我就看上了你。你不但漂亮,而且有着城市里少有的那种乡村水灵灵的野味。我把你调到身边,我以为你会像其他女孩一样,讨好我巴结我,想我的钱。但你傻傻的没有,我等呀等,我越等越痴心你,可你就是无动于衷。你要是跟了我,我不但给你房子给你车,还叫你在支票上随便填数。叶子说,董老板,我只会打工挣钱,请你自重。董老板说,叶子,怎么那么傻,打工能挣多少钱?一辆车要挣二十年,一座房子要挣一辈子。跟了我,一眨眼什么都有了。叶子说,老板,你看错人了。叶子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办公室。
叶子烦透了,回房子就把自己摔在床上。可睡又睡不着,顺手拿了本书看,书的第一句话就是,不入江湖,不知江湖险恶。叶子看不下去,就双手捂脸伤心起来。她本以为老板是个正经人,但老板却像姚佩芳一样地粗俗。她本以为,人们都像老教授夫妻那样善良,可她一连碰到的两个男人,都对她狼心狗肺。她想辞职不干,在董老板身边,就像在豺狼身边,几不小心,自己这个羔羊,就被董老板吃了。她思前想后,终于决定,次日就到公司辞职。深圳大得很,公司多的就像老家麦田的麦秆,数也数不清,不是他姓董的一家。她写好辞职书,她到了人事部。但人事小姐说,叶子,你真的辞职,干得好好的,辞职干吗?叶子说,我想换换环境。人事小姐说,你在老板身边不舒服,许多女孩想都想不到。叶子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追求。人事小姐说,你还是考虑考虑。叶子说,决心已定。人事小姐说,要不要跟老板打招呼?叶子说,不用了,反正我不想干了。人事小姐说,打声招呼好点,我问问这月的工资怎么给你开?叶子说,就按上月的,我这个月业务还多些。人事小姐说,那还是要打招呼,工资多少,办公室人员都要找老板过目签字,不然财务不给结账。叶子没办法,只好看着人事拿起了话筒。人事嗯嗯几声后,说,叶子,老板叫你到他办公室。叶子愣了,叶子犹豫着去不去呢?叶子怕老板,怕动手动脚的男人。但叶子又想,大白天的,不像昨晚,他老板再胆大,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办公室对自己动手动脚。就是去,也不做椅子,就站着和他匆匆说过几句辞职的话,让狼无可乘之机。叶子就到了董老板的办公室。董老板又换成了昨晚以前的态度。董老板说,叶子,你坐。叶子不理他,就站着。董老板说,叶子,你干吗辞职呢?我知道,昨晚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就不要辞职了嘛!叶子说,我决心一定。董老板说,看来我无法挽留你。叶子,你还太年轻,世面见的还太少。 你就是到其他公司,就没老板了?就没男人了?就没骚扰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君子好逑,古已有之。我自觉我姓董的还可以,你刚进公司,我动手动脚没?你太美,超出所有女孩子,你看看,公司哪个男人不用贼眼挖你。要是原始社会,没有婚姻,性自由状态,哪个公的不泡你?我这是实话,你别介意。我既然得不到,那我就珍惜。只要你不走,我们签协议,签不骚扰的协议。我保证不碰你。叶子说,你别说了,我就是不想干了。给我结工资吧!我再在这,整天会恶心。董老板说,那样,我给你换换环境,你到广州郊区的我一个分公司。那分公司你也去过的,很偏僻。你离狼远了,应当安全了吧?叶子被老板的话,逗的笑了起来。董老板紧接着说,那里工资水平比深圳低,为了表明我对你道歉的诚心,我还按深圳的工资给你开。你就接受了吧?到那不合适,你再一走了之?叶子想想也是,老板诚意道歉,又让自己到广州郊区。那个分公司所在的镇,她去过,虽然就在广州膀翼,却被珠江来个半分割,有点与世隔绝。公司看中的是那里的未来。过几年那里可能就要开发,但开发前,那里安静异常。深圳太发达、时尚、前卫了。她因业务也到过酒吧宾馆舞厅,她看不惯陌生男女三两句话不说,就抱一起,女的温情,男的缠绵,动不动就在别人的身上摸一把抓一下揩油一翻。她看不惯在震耳的噪音中,男人女人手执话筒,摸着自己突出的部位,显得自恋异常,唱着挑逗人热血的歌曲。
她看不惯昏暗的舞厅,男女跳得疯狂后,便拥在一起。她遇到姚佩芳和董老板后,她更想逃离,到一个僻静地方,躲得一天是一天。但又不能长躲,弟弟在家里上初中,学费生活费都依靠她。弟弟要是上高中上大学,就要更多的钱了。想躲避想自洁想清静,当然也想靠自己劳动挣一些钱。分公司在小镇却不小。分公司在小镇的业务就是房地产。小镇像样的住宅楼,都是分公司的创造。分公司在小镇有一大片又一大片的地皮,现在分公司还在继续吃进。分公司在小镇就是大鲸鱼,它要把小镇的土地全吃完。叶子早就知道,只要小镇和城市之间的珠江架起了桥梁,小镇地位一夜之间就翻天覆地。公司低价购进的地皮,就成倍成倍地增值。这是董老板的远见卓识。所以,分公司的经理自然不是笨蛋,应是十分精明能干的大才略人物。
叶子来到小镇,进入分公司进了经理办公室时,她愣住了。分公司经理不是别人,正是她讨厌的姚佩芳&&一位带着眼镜、面皮白皙、英俊潇洒、知识渊博的博士生。但叶子却咧起了樱桃小嘴,自叹,刚出龙潭,又入虎穴。看来,自己在小镇也待不下去,这就是命。假如不这么巧合,经理不是姚佩芳,自己就打算在小镇待下去的。叶子就要转身出门,姚佩芳靠着高高的真皮椅背说,叶子,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拗气的。那时我骚扰你,是我的不对。现在,你叫我骚扰,我也不敢了。小镇不是深圳,保守的很,连这里的保安都保守。我动下手,你喊一声,他们就敢拘留我。我现在正经了。就是怕你不敢留下。叶子说,谁说我不敢?叶子有点拗劲,她同时也想,这里的确不比深圳,只要自己行的方端的正,他姚佩芳还敢强 J自己不成?就是他动手动脚,大不了骂他一通然后辞职走路。
叶子就进了经理室,登记办手续,姚佩芳真没难为她,甚至连那些姚佩芳似的勾引挑逗之话都没有了。叶子就觉得姚佩芳变一个人似的,办公严谨认真。叶子被人事小姐领到公关办公室,办公室已经有几个女孩子了,叶子进来,几个女孩都向她热情打招呼。她的位置在靠窗的地方,是办公室采光最好的。叶子不明白,自己乍到,怎么有这么优越的条件?叶子也纳闷。
当叶子看到人事小姐送来的胸卡时,她又惊又喜。那上面印着,公关部副主管张叶子。自己在深圳是公关小职员,在这竟然是副主管了。叶子自然高兴,她就把眼睛在整个房间里转,她寻找主管,主管是什么样子?一定长得漂亮、行得大方、知识丰富、口才极强。
但她寻来寻去,也没见到公关部主管。倒是她巡视的眼神,射倒了公关部所有小姐的乱动的身。大家肃静,大家开始严肃办公。好不容易到了下班。别看大家在上班时间严肃认真,下了班又是一个状态了。女孩子们摔下鼠标,一窝蜂似的站起来,互相扔纸团,互相打嘴仗。一个说,不给你们玩,我去傍大款了。一个说,你去,你去,看大款不把你搞死。一个说,搞死也是好的,搞死醒来了就有大把的钱了。一个说,你爱当笼中鸟?一个说,当然,有吃有玩有乐有钱。一个说,你们傍到大款,别忘了给我也介绍介绍,穷够了。
叶子&嗯&了一声,本来是不满女孩子们的玩皮话,无意中清清嗓子,没想她这一&嗯&,女孩子们全肃静了,一个个无声地走出房间。叶子忙叫住最后一个女孩,说,你等下。那女孩止步,回头问,主管,你有事?叶子走到她跟前,笑笑说,我也是打工的,不要叫我主管。你名字叫啥?女孩说,叫秀玲,杨秀玲。叶子说,你们这的主管呢?秀玲说,你不就是主管吗?叶子说,我是副主管,我问的是主管。秀玲说,你问的是彩旗呀!她&&秀玲脸蛋笑成了花,想了想说,不经常来,天天在别墅。
叶子说,为啥?秀玲说,你刚来,过几天,你就知道了。叶子说,你要是没事,咱一块回住室?
秀玲本来想去追那帮女孩的,叶子说话了,她只好陪着叶子走。没过几天,叶子和秀玲就熟透了,俩人你经常到她房间,她经常到你房间。秀玲也是嘴快的人,很快就告诉了叶子,关于彩旗主管的事。彩旗生在江南水乡,整个人,就像江南的米水润出的,精巧秀气、水灵妩媚。秀玲说,叶子,她长得不比你差,走大街上,能婀娜倒一路子好色男人。
彩旗先是公关部的一名普通公关小姐,由于相貌出众,很快升为公关副主管,没几天就是主管。也不知什么原因,就在彩旗当主管的第二周,彩旗跟变一个人似的,整天眼泪汪汪。不过眼泪很快没有了,大家知道她跟了一位大人物,管着全镇地皮很有权公司奉为财神的的大人物。听说此官叫老洪,详细名字洪什么,大家都不知道。彩旗先给他在宾馆里睡,后来就在别墅。进了别墅,彩旗就不经常回公司上班了。不过,大家都不明白,彩旗跟了他,不来公司上班,却还在公司拿薪水,拿公关部主管那份让很多人羡慕的数字很大的薪水。
一个月三万块!秀玲睁大眼睛说,要是让我和老洪睡,一个月拿一万,我也干。秀玲的口气有点儿调皮,她抬首看看天又说,一万,要我四个月的工资。可我长相不如人,人家看不中!
不过,秀玲叹口气。彩旗跟老洪,大家还看得懂,因为他是人物他有权他有钱。彩旗后来却跟了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大家就看不懂了。那老头一没官二没权三没钱,还是个跛子。
可人世间的事就是有许多让人看不懂,彩旗跟了老头,架子摆得更大了,回公司不是发火就是骂人,分公司经理都不放眼里,拿薪水更是理直气壮,公司没一个人敢吭。想必那老头大有背景?&这次镇里有块很大的地皮要招标,位置就在珠江旁边。要是珠江上架了桥,这块地皮就在桥头的旁边,意味着它就是全镇的水陆咽喉了。董老板为了这块地皮,已经从深圳来这不下十趟了。董老板这几天几乎是两天一趟。董老板这次来,立即召集了分公司的所有骨干开会。叶子是公关部副主管,也在开会的现场。叶子觉得董老板履行了他的诺言,他来分公司见到叶子,只是严肃地点点头,好像不认识似的,更不谈招惹自己了。叶子渐渐地平静了怦怦的心跳。董老板正要开口讲话,会议室又进来一人,是个看一眼就让人眼睛挪不开的漂亮女人。叶子感觉,她像秀玲描述的彩旗主管。她的确是彩旗,刚进门,董老板就招手说,彩旗,你来了,先坐下,我们有重要会要开。
彩旗便坐下,而且坐在董老板的左边,董老板的右边坐的是分公司经理姚佩芳。看来,彩旗在公司的地位,真是不一般。
彩旗坐下后,董老板便开口了。说,今天召集大家开会,还是那块地皮的事。现在不比往年,往年只我们一家公司看中小镇,现在许多公司都看中了小镇,特别是这块地皮。我们万兆公司在镇里是有人,但人家公司在镇里也有人。不然,只要老洪一句话,那地皮就是我们的了。但现在,人家和我们竞争,给老洪逼得没办法,镇里要土地招标。这就要我们下更大的力气,去获得这块地皮。
彩旗,董老板的脸扭向彩旗说,你有什么看法?彩旗便看看大家说,董事长看中这块地皮,我们大家就要拼命去争取。我已经活动了几天,镇里这次对这块地皮的确看得紧,不是老洪一个人说得算,所以,我们更要采取策略了。不知其他人有无高见?
其他人都不语,董老板便看向叶子,笑说,叶子,你有什么看法?这地皮的事,是公司高层的机密,叶子现在才听说的,一下子还没心里准备,就遗憾地摇摇头说,董事长,我现在也没什么想法。
董老板便说,那样,就由姚经理、彩旗、叶子,你们三人组成这块地皮的特别公关组,尽快把这块地弄到手。这块地皮太重要了。老洪接到万兆公司姚佩芳经理的电话,就开着车直奔珠江花园里的万兆宾馆。老洪是镇里专管地皮的官,虽然名声上没什么大字可言,但县官不如现管,他在镇数平方公里内,是土地的皇上,都在位十几年了,上调他都不干。
老洪穿着朴素,面相普通的像个乡下老头。但明光光不毛之地的秃顶、圆溜溜银边高度的眼镜,使他和乡下老头又有本质上的区别,那就多了几分官相。他还有很厚重的福相,表面年龄所致的纹皱下,却蕴藏着还算丰满的脂肪,笑意一点不间歇的修饰,使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他在他那辆破旧的桑塔纳里晃着脑袋,一直晃到珠江花园万兆宾馆的门前。
迎接他的有三个人,前两个他认识,一个是刚来万兆分公司当经理的姚佩芳,一个曾经是自己的女人彩旗。第三个人?他的眼直勾勾看去,他在镇里哪头都好,生活简朴、工作认真、作风正派(镇里对他的评语),就是见到漂亮女人,他的眼老走神,显得死板板,好像眼球要从眼眶蹦出来,钻到女人体内看个究竟。其实,他就是好色。他看得叶子身上直发毛,姚佩芳叫了几声,老洪老洪,他才从色看中醒来,才哈哈笑说,这位是哪方美女?姚佩芳说,公司刚来的公关副主管,叶子小姐。老洪说,怎么不早介绍,这么漂亮的女孩,不认识,可惜。姚佩芳向他神秘地挤挤眼说,走,里边坐。四人到了房间,已经有满桌的酒菜等候。
老洪坐下去说,这大鱼大肉,都吃够了,当年你们上了彩旗这道菜,我都乐坏了。没想此生还有这享受。彩旗,是不是?彩旗本想坐下吃点菜,一见老洪说这话,就气得一摔筷子,起身走了。可老洪却不生气,看着彩旗窈窕背影,却哈哈笑说,走吧走吧!去好好伺候他去!
叶子在老洪的对面坐下。叶子刚这一会儿,就开始讨厌起老洪。老洪在彩旗走后,眼睛就没离开过叶子,还想站起身,去看叶子的胸。叶子庆幸自己今天穿了带领的衬衫,不然,那露上胸的衣服出现在老洪面前,老洪真会趴上去钻进去好好地看。叶子后悔当年读了公关的专业,不然,她就不会陪着一些男人吃喝了。但公关,说白了,就是攻破男人们(至少大多是男人)的关,陪吃陪喝陪说,在对方高兴的时候,把合同协议呈给他让他高兴地签字。听说有些狡猾男人,光陪吃陪喝陪说,他仍旧牢牢守着关口,不开门不放吊桥,只有陪睡,他才会在穿好裤子之余,动上金笔,画自己潦草的名字。叶子说,就是砸了锅摔了碗,自己也不陪睡。可姚佩芳那王八,在来宾馆之前,非要她把贞操献给老洪,公司能不能获得这块地皮,其实还在乎老洪。只要把老洪拴住,这块地皮就能十拿十稳。叶子拒绝了,姚佩芳就开了高价,说,叶子,你只要陪老洪一晚,公司一次给你五十万,每月薪水一万。叶子说,不干就是不干,什么都可以,就是这件事不能。我辞职。姚佩芳急了,说,叶子,公司成败全在你,公司一次性给你六十万,六十万还不行?叶子不理他,就敲键盘写辞职报告。姚佩芳没办法,就到外面打了一通手机,最后进屋说,叶子,那样,辞职不要辞了,陪老洪也不让你陪,那样太没人性,也不是我们这样的正规的大公司所为。这次和你一起去的还有彩旗,你们两个只须陪老洪吃喝吹牛,把他哄迷了,让他给咱公司出牛力,就可以了。
姚佩芳又说,我以公司名誉向你保证,此次公关,绝不会出格。贞操在你身上,你不同意,谁还敢强迫?谁还敢违法?
彩旗被姚佩芳叫来,彩旗也说,叶子,你去好了,我们又不是妓 女公司,去了你只陪他吃喝,灌醉他让他答应事就好了。再说,你是公关部副主管,你我不亲自去,这么重要的事,还有谁去?叶子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姚佩芳在老洪的旁边坐下,笑笑说,老洪,我们国外的公司,已经把二百万存在你儿子的帐户上了。&老洪的脸上才有了笑容,说,当然,这个秘密我要守,你们也要守,不然咱一起完蛋。姚佩芳说,那是那是。老洪请喝酒!老洪便端起酒杯和姚佩芳干了一杯。老洪满足了钱欲,他现在要满足另一个欲望,他举着酒杯向叶子,叶子小姐,我们干一杯!叶子说,谢谢,为了您仕途亨通,为了我们公司的好发展,我们干一杯。
老洪立即笑,好好,你看,人漂亮,这小嘴也漂亮,那身体不知有多漂亮呢!叶子立即红了脸,但举起的酒杯,还是和老洪撞了一下。叶子喝完酒坐下,但她一坐下,就感觉晕乎乎了。&老洪高兴死了,他看着昏睡在床上的叶子,浑身直发抖。身段比彩旗还好,迫不及待地把叶子的外套脱掉,色溜溜的眼神只在那完美的S型曲线以及所露不多的羊脂玉般的肌肤上吞视一眼,那感觉就比彩旗迷人十倍。老洪坐在叶子的旁边,本想继续脱叶子的文胸和短裤,但他不想脱了。他想里面更迷人,一下子脱掉,迷人的时间太短太不尽兴。老洪就掏出一支烟,边吸边欣赏叶子娇美的胴体。一支烟只吸了一半,他下面的已经不允许他再等待了。他刚才一下子吃了两粒伟哥,平时人家送礼,他只吃一粒。叶子这娘们太迷人了。
老洪高兴坏了,迅速把自己脱个精光。 老洪感觉到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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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娶了那么个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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