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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甘肃日新闻汇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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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叫人生》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返航
时间冲刷不掉期待,空间掩埋不了关爱。过了很久,我们会发现,心底的那份挂念,一直都在。
美丽骄傲的丫丫从来没想过会有一天自己也经历这样的痛苦。分娩的过程中,苏灿一直都陪在身边,但丫丫依然感觉全身撕裂般的痛。经过了五个小时的痛苦。终于,帅气的小王子诞生了。
“亲爱的,是个儿子!真的是我的儿子!”虽然事先做了B超,多次确认了是个儿子,但苏灿依然无比的兴奋。丫丫有气无力的看着苏灿,也看着儿子,幸福溢满心头。这一刻,丫丫终于知道,女人的幸福究竟是什么,而自己就是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顺产,让丫丫恢复的很快。第二天,丫丫就能够抱着孩子了。苏灿放下了香港所有的事业,一直在医院陪着。“亲爱的,我托人买了最好的营养品,你要养好自己,同时也要给孩子最好的营养。”丫丫幸福的享受着苏灿的关爱和儿子的幸福。“亲爱的,咱们的儿子叫什么好呢?”“苏醒!”似乎苏灿早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苏醒,丫丫也觉得不错。苏灿的电话响了,“嗯,是的,好的。”从苏灿的表情中,丫丫能够看出来这是个重要的电话。“怎么了,亲爱的?”“嗯,是妈妈的电话。”苏灿一直很敬重妈妈,对于妈妈的话一向惟命是从。“嗯,妈妈的意思是让我把孩子带回家。”苏灿表现出少有的吞吞吐吐。“为什么?”丫丫忽然觉得浑身一冷,潜意识中她想起了那份合约。“妈妈说,明天要带孩子去上户口。”生产的前一周,苏灿把丫丫接到了香港,这样孩子上户口方便些。苏灿的眼睛一直搭着,似乎不敢正视丫丫。“要这么快吗?上户口要带孩子回去吗?不是拿出生证明就可以了吗?”“嗯,不行,妈妈说是要带孩子去的。”“那明天中午就可以回来了是吗?”丫丫有些担心,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但是,似乎苏灿的理由是合理的。“是的,别担心。我很快就把孩子带回来。”
但是,中午过了,苏灿和孩子都没出现。丫丫有些心慌,不停的打苏灿的电话,可,电话一直关机。丫丫有点发懵,但心里又一直不相信真的会有预想的事情发生。丫丫忽然意识到,自己认识苏灿一年多来,从来就不知道他在香港的家的地址。虽然香港不大,但是想找一个人还是大海捞针啊。丫丫从医院跑了出来,在大街上转着,但茫茫人海,何处寻找呢?
第三天的中午,苏灿的电话打过来了。“亲爱的”没等苏灿的话说完,丫丫就发疯似的大叫起来,“苏灿,还我孩子,我的孩子!”电话里没了声音,丫丫一直大声喊叫着,护士赶快过来把丫丫按住。直到丫丫安静下来,电话里才有了声音。“丫丫,别着急,安静的听我说。”丫丫叫喊了一阵,累了,也清醒了些,这个时候喊叫是没有用处的。“孩子你放心,我们已经找了最好的保姆,会给他最好的照顾的。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把50万打到你的账户上了。医院的账户上我也存了2万块钱,你出院后回深圳好好生活吧,我会过去看你的。”苏灿的话又一次激怒了丫丫。“你的意思是说,孩子不会还给我了?不行,绝对不行,我的儿子,你没有权利抱走!我要告你们!”丫丫真的要疯了。“丫丫,这件事我们是有约定的,”苏灿的声音一直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而且,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个谁也抹杀不了。我爱你,但是我也有我的家庭,希望你能理解!无论孩子在哪里,都改变不了你是孩子的妈妈这个事实。”“不行,苏灿,我要和孩子在一起!”没等丫丫说完,苏灿的电话断了。再打,关机。
接下来的再打,“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挂断了雨桐的电话,晓蘋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夜凉如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影。站了一会,晓蘋又回到了房间,她傻呆呆的坐在床上,毛宇去哪里了呢?会是来北京了吗?可是如果他来北京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呢?也是,他没有办法找到自己。虽然他知道汪洋这个人,但是他肯定没有办法联系他。不对,如果他想联系他是可以找录音的,他当初不就是这么在阳光找到自己的吗?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再用这种办法呢?可是,……晓蘋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自己来北京了呢?晓蘋想了一夜也没理出头绪来。按说,毛宇不知道自己来了北京,即便知道的话,如果他来找自己了,为什么不找汪洋呢?天渐亮的时候,晓蘋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也许他会去家里找自己的。估计爸爸妈妈该起床了,晓蘋赶快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妈妈,有没有人到咱家找过我?”“找你?谁啊?”“妈,您先别问是谁,您就告诉我有没有人来找过我,或者打电话找我的。”“没有啊”晓蘋更奇怪了,按说,毛宇如果想找自己,应该是来北京或者去东北,他和爸爸妈妈都通过电话的。忽然,晓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莫不是……,他去自首了吗?这个念头让晓蘋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我要回深圳,我要回深圳”这个念头强烈的冲击着她,她想马上就去深圳。“可是,如果他去自首了,那阿姨呢?不可能把阿姨也带到监狱去得啊?”晓蘋越发的坐立不安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晓蘋已经把行李装好了。本来东西也不多,但是那把二胡一定要带在身边。走到了楼下,她觉得这样贸然就离开了,对汪洋来说太不礼貌了。而且公司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呢。站了一会,晓蘋又把箱子送上了楼。
“我要辞职。”汪洋一到办公室,晓蘋就冲了进来。她已经来不及多想了。“怎么了?”汪洋看到了晓蘋发红的眼睛,“你先别急,快坐下来。”“我要辞职,越快越好。”汪洋知道事情的严重,晓蘋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小姐,我会让你走的,但至少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啊。”晓蘋咬紧了嘴唇,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别怪我八卦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的男朋友的事情,对吗?”汪洋盯着晓蘋,小心的问。“恩,是的。”“他怎么了,你一定要回去吗?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是要和他在一起,你可以让他来北京。如果我能帮得上忙得话,我一定会尽力。”“我当然相信你,只是,这个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真的,汪洋,作为朋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现在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了。”“那你慢慢说,辞职不是个小事情,无论对于你还是对于我。”“他失踪了……”“失踪,什么意思?”“就是失踪了,我来北京的同时他就失踪了,但我现在才知道。”“那你想回去找他吗?”“是的,我要找到他。”“你找到他有什么意义吗?也许他是不想见你呢,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这个不重要,只是我要找到他妈妈。”汪洋越听越糊涂了,晓蘋从来没有这样的没有逻辑。“你把我说糊涂了。算了,我也不追究了。你现在回深圳,去看一下,几天都行,然后再回来。”“不,我不想回来了。”“为什么,是躲我吗?那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不提我的非分之想。”“不是的,真的。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晓蘋知道,如果毛宇真的去自首了,那自己就一定要找到阿姨;所以,自己是注定要留在深圳的。“晓蘋啊,这样,我陪你去趟深圳,然后看一下情况,再决定你是否回来。”“不用你陪我去。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晓蘋坚决的样子让汪洋不知道该如何坚持了,“那这样,你把工作和东西都收拾好后,你先回去吧,只是这里随时为你敞开着门,你要记住,这公司有你得一份。我随时欢迎你。还有,你必须把你的一个好朋友的电话给我。”“为什么,”“因为这公司是你一手带起来的,我肯定还要找你,我怕你回了深圳就失踪了。”“放心,我不会的,不过给你个电话也可以。”晓蘋就把丫丫的电话给了汪洋。
但仔细想了一下,不能就这么仓促的走了,公司这么多的事情,自己不可能就这么甩手走了。何况,毛宇的失踪可能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回去也不一定马上能找到他。于是,她开始着手进行了工作的交接。只是,她一直寝食难安的。“晓蘋,你估计你这交接要几天?”“一周吧”“好的,那我出去一周,你走前我回来。等着我。”汪洋匆匆的走了。
好在晓蘋平日注重人员的培养,现在这些人基本上都能胜任本职工作了。而且,日常工作都已就绪,以后只要按部就班的运作就可以了,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便有分店新开业的,大致的流程按以前的走就可以了,问题都不大。晓蘋和谁都没说自己要回深圳的事情,她不想对大家影响太大,只是说自己要回去一段时间。
周五,汪洋回来了。“这个给你。”汪洋摇晃着手中的钥匙。“这是什么?”“钥匙啊”汪洋浅笑着。“我当然认识这是钥匙,这是哪里的钥匙啊。”晓蘋盯着汪洋。“这是房子的钥匙,我刚从深圳回来,买了这套房子。你先住着。”晓蘋楞的说不出话来。“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只是借给你住。等将来我老了,去深圳找你喝茶,你再给我搬出去。”“别,你这,我不要。”晓蘋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怕我和你收房租啊。“”这个倒不是,只是你这样,我实在不敢承受。”“行了,别跟我瞎客气了,我也是用来投资的,说不定将来能赚大钱呢。你呢,就安心的住着。我还是那句话,我这里永远为你敞着门,你随时可以回来。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先把那边安顿一下,再回来。任何困难我来帮你分担,总比你一个人强的。”“多谢”晓蘋没多说什么,但汪洋的情谊让晓蘋实在感觉无以回报。
晓蘋到了莲花北。这是个比较旧的小区。晓蘋以前没来过,这里不错,马路对面就是莲花山。晓蘋忽然想起了莲花山,那个中秋之夜是和毛宇、阿姨一起在莲花上过的。只是上次去的时候是从红荔路的门进去的,而莲花北小区在莲花路的门口对面。小区很大,汪洋的房子在最后一栋,靠近北环,有点吵。但里面似乎是刚装修完的,很新很舒服。晓蘋四处看了一下。两室两厅,比较宽敞,户型也不错。而且,这小区虽然有点古旧,但房子确实新的,似乎是装修过了还没有人住过。房子里一应俱全,住进来什么都不需要买。晓蘋到洗手间看了一下,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有,而且全新的。房间的色调是晓蘋最喜欢的,到处是淡蓝色。淡蓝色的窗帘,淡蓝色的瓷砖,淡蓝色的床,尤其是两个房间的床上用品都是淡蓝色。晓蘋有点迷惑了,似乎是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她明白了,汪洋出差的那一周就在这里,买了这个房子,而且也快速的收拾了一下。那么,这些家私和日常用品都是汪洋给自己准备的了。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汪洋竟然这么细心,晓蘋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喜欢蓝色的。
“汪洋,我到了,到了你的房子了。”“哦,挺快的,还好吧。”“挺好的,这房子我很喜欢,是你专门为我准备的吧,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蓝色的?”“这个啊,要看你是否用心。就像你,从没认真看过我,所以就不知道我在注意你了。”晓蘋觉得有些惭愧,是的,自从认识了汪洋,一直是他从各个角度照顾自己,而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为汪洋做过什么。“抱歉,汪洋,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幸福。只是你这样让我很惭愧,我从来没为你做过什么。”“你为我做的肯定比我为你做的多啊。公司的业绩在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你的。这个你不要否认。我汪洋年轻时犯过混,但现在我很清楚的知道你对这个公司的贡献,所以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晓蘋似乎永远都不能认可汪洋的说法,自己的工作是收了不菲的报酬的。“别说了,晓蘋,记住一句话,我永远站在你身后。这话永远有效。还有,过几天我还要去深圳,你住的这个房子的手续还没办好,等中介公司通知我过去的时候,我就过去,顺便看你。”“好吧,深圳欢迎你。”“北京更欢迎你。”自己似乎真的是很幸运,总是能碰上好男人。
收拾了一下,晓蘋躺下了,可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脑子里乱乱的。算了一下,自己走了一年零八个月,但好像世界翻个了。好像一切都变了,两个人散了,毛宇失踪了,自己去北京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可是,毛宇究竟怎么了,晓蘋被这个问题追得有些晕。忽然,她想起了老蔫 ,以他和毛宇的关系,他一定知道的。只是,晓蘋翻了下手机,想起来自己已经把老蔫的电话删除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下一步该怎么办?晓蘋望着天花板,觉得自己该冷静的计划一下这件事了。现在看来只能找黄河了。晓蘋知道毛宇对黄河是很敬畏和感激的,所以也许他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黄河。
八点半,晓蘋就到了黄河公司的门口,但公司九点上班。晓蘋就在外面的台阶上等着。九点到了,依然没见黄河的身影。晓蘋看见了一个人,好像是黄河公司的。晓蘋帮着做过一段时间的讲师助理,所以有些人她见过。“您好,请问黄河黄总在吗?”“没来呢。不过好像他出差了。”“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好像下周吧。”“那你有他电话吗?”这个问题让那人好像有点警觉,“没有。”晓蘋知道那人肯定有,只是不想告诉自己。反过来想,即便有了号码,这么给黄河打电话似乎也不太好,有些唐突,而且在电话里也未必说的清楚。
晓蘋边等着黄河,边马不停蹄的四周奔走着。她先来到了毛宇的住处和自己原来的住处,分别问了房东。自己住的那个房东说一直没见过毛宇。毛宇的那个房东说,他们已经搬走好久了,当初毛宇就说很急着退房子,但是去哪了没说。晓蘋站在房子前,感觉又像回到了从前,自己每天陪着阿姨,等着毛宇回来带些好吃的,也给自己讲着一天里公司发生的事情。一切历历在目,好像在天边又好像在眼前。晓蘋觉得房东也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匆匆的离开了,她怕陷在回忆里。她真的一筹莫展了,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黄河出差回来了。“黄总你好,我叫杨晓蘋。您还记得我吗?”“哦,记得,毛宇女朋友是吧。来找我?”“是的,想问您是否知道毛宇的去向。”“毛宇的去向?你们没在一起吗?我以为他是去找你了啊。”“没有,他从来没有找过我。”“那他辞职的时候是怎么和您说的呢?”“他当时就说家里有急事,要带着妈妈离开北京。我看他确实着急,也没细问,以为我知道这孩子不会轻易下决定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我问他什么事,他也没说。”晓蘋非常失望,看来这条线索是断了,她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怎么了,丫头,告诉我,毛宇到底怎么了?”晓蘋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他不见了,没有人能找的到他。”“他没去找你吗,你们不是一直很好吗?”“恩,我们闹别扭了,我去了北京,也一直没联系他。直到前几天我才知道他失踪了。现在没有人能找到他。”黄河沉默了一会,“那他是不是回山东了呢?”“哦,也许”晓蘋忽然觉得眼前一亮,没准毛宇真的是带妈妈回家了。“好的,谢谢你,黄总。”“别客气,这样,你把我电话记下来,找没找到你都要告诉我。我以前没想那么多,只是以为他和你一起走了呢,现在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和我联系。”
出了黄河公司后,晓蘋觉得要马上去山东,毛宇的老家看看。但是她只知道毛宇的家在山东泰安,但具体的住址并不知道,如何去找呢?但无论如何,要去到那才知道。晓蘋直接去了火车站,准备买票。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晓蘋的电话响了。“你在哪里啊?”汪洋的电话。“我在公交车上。”“你要去哪里啊?”“火车站,有事吗?”“没事,我在莲花北呢。”“啊,你在莲花北?怎么不提前通知我啊。”“过来办过户手续,你去火车站干什么?”“回去再和你说吧。”晓蘋赶快回到了莲花北。
“你又瘦了,没找到吧”汪洋看着晓蘋,感觉有点心疼。心想,如果这个女孩为了自己这么焦急的话,那这辈子值了。但他看到晓蘋的忧心忡忡的样子,没有说出来。两个人吃晚饭后,在莲花北广场的大石头上坐了下来。“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晓蘋忽然靠在了汪洋的身上哭了。汪洋没动,也没说话。他想享受这一刻,这是晓蘋第一次靠在自己身边,汪洋小心的呼吸着,体味着晓蘋的气息。晓蘋一直哭着,很伤心,很委屈。哭了好久,晓蘋终于平静下来了。 “他叫毛宇。我非常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俩在一起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他很苦,经历过很多磨难,但是他一直很坚强,很坚韧,不断的努力着。一场车祸夺去了他爸爸,妈妈也病了。为了治好妈妈的病,他始终没有放弃。他对我非常好,一直呵护着我,我也很爱他。但是,但是……我们之间有了个难以解决的问题,我们分手了。确切的说,是我主动离开他了。但是,在我去北京的同时,他失踪了。工作辞了,房子也退了,妈妈也不见了。谁也联系不上他。我前几天才知道他失踪的事情。现在我要找到他。”“晓蘋,上次你很着急我就没细问,实际上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找到他?是想和他重归于好吗?”“不是,和这个没关系。”“你能明白的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找到他?”“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一定要知道。”“那你下一步准备怎么找?”“深圳这边没有消息,现在我想去他家,山东泰安,看一下他是否回家了。”“如果他回家了怎么样,不回家又怎么样,你将做何选择呢?”“如果他回家了,那我就和你回北京。如果他没回家,我要一直找下去。”“好的。我支持你。我陪你去泰安。”“不用,你赶快回北京吧,公司现在正在上升的过程中,你必须要全力以赴的。”“放心,丫头。不会因为这几天就出问题的。再说,我是遥控指挥。”拗不过汪洋,两个人一同前往泰安了。
泰安在泰山脚下,地方秀美,不大。不大,是的,与深圳相比是很小。但是,对于寻找一个人来说,似乎太大了。在酒店安顿好后,晓蘋有些茫然了。“汪洋,咱们怎么找呢?”晓蘋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累,看到了汪洋,自己就不想去想任何事情了。“咱们总不能一家一家的去找吧。你知道他家的一些特征吗?比如说他爸爸或者妈妈的单位。”晓蘋想了想。“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爸爸是个律师,妈妈是老师。”“这不行,范围太大了。”汪洋想了一下,“你把他父母的名字写下来,给我。”“我只知道他妈妈的名字,爸爸的我不知道。”“好吧,写下来。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吃饭。”晓蘋知道汪洋的性格,他不想说的,即便是自己问了也不会说,就没继续追问。躺在酒店的床上胡思乱想着。好像自从听说了毛宇失踪的消息后,晓蘋就从来没睡安稳过。
快吃晚饭的时候,汪洋打电话过来了。“我有事不能回去吃饭了,你自己去楼下的餐厅吃点,不用交钱,拿房卡签字就可以了。”晓蘋懒在房间里,不想去吃饭,也不想动,就那么一直黑着灯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汪洋回来了。一身的酒气。“吃饭了吗?”“吃过了。”晓蘋不想看到汪洋又那么大惊小怪的。“一看你就没吃,学会撒谎了。走,吃饭去。”“不去了,不饿,真的”“你以为你是孟姜女啊,跑来哭泰山来了。哭也没用,赶快走。”晓蘋还是感觉没有胃口。“吃完饭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真的,绝对是好消息”汪洋故作神秘的说。“你能找到毛宇家了?”晓蘋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她知道汪洋平时喜欢开玩笑,但真有正事的时候从来不开玩笑。“反正你只要吃完饭就肯定有好事。”晓蘋听话的跟着汪洋去了楼下,在汪洋的逼迫下吃的饱饱的。“好吧,赶快说什么好事。“越是着急越不告诉你,走,出去散散步,再告诉你”晓蘋没办法,只好跟着出来了。“我找到毛宇家的地址了。”“真的?”晓蘋蹦了起来,忽然她觉得汪洋很帅。“是啊”汪洋的得意挂在脸上了。“那咱们现在就去吧”“不行,现在不行,那地方离咱们这很远。明早咱就去。”“好吧,”看看天色是很晚了。晓蘋也就没坚持了。“告诉我吧,你是怎么找到的?”“你猜”汪洋卖起了关子。“求求你了,最帅的汪总最酷的汪洋,最聪明的汪先生。”晓蘋的心晴朗了很多。“我去公安局了,说是刚从国外回来,要找失散的弟弟和姨妈。”“够聪明,公安局受理这个业务吗?”“所以我没回来吃饭啊”“你请他们吃饭了?”“那当然。”晓蘋明白了,感情汪洋出去就是去办这事了。“汪洋,我觉得你得形象确实非常高大。”晓蘋由衷的说,在她得心里,汪洋确实是个很能给人安全感的人。“那当然了,你说如果咱俩被关在山洞里,像杨过和小龙女那样,你是不是也能爱上我?”“哈哈”晓蘋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关在山洞里,你真想的出来,如果是关在山洞里,即便是个猴子也会爱上的。”“死丫头,现在会笑了是吧”晓蘋还真是开心了好多。
第二天早晨,晓蘋早早就收拾好了,但八点多了,还没听见汪洋那边的动静。打汪洋房间电话,汪洋睡眼惺忪的“别催我,现在起来了。”两个人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汪洋手中的地址处。“您好,请问您知道哪个是毛宇家吗?”汪洋手中的住址只登记了小区的名字,没有登记具体的房间号。汪洋就站在小区门口,见一个问一个。但始终没有人认识毛宇。晓蘋想也许是毛宇近些年没在家,所以认识他的人比较少。“算了,咱去居委会查一下吧。”还是汪洋聪明。“毛宇啊,我认识,”居委会的一个大姐很热情。“你们找他家干嘛啊?”“大姐,我们想找毛宇。”“他去深圳了啊。”“大姐,他一直没回来吗?”“没有啊,这个毛宇啊,命苦啊,哎,也不知道他妈妈的病怎么样了。哎,你们认识他?”“哦,不认识。”汪洋确实不认识。“不认识你找他干什么?”大姐有些警觉了。晓蘋赶快把话接了过来,“我认识,他是我以前的同事。他辞职了,我就联系不上了。这次我们到这边旅游,就想找找他。”“哦,他确实没回来,如果回来我哪能不知道呢。那几年毛宇开车出去的时候,我经常去他家照顾他妈妈呢。”大姐虽热情,但确实不知道毛宇的去向。晓蘋的心有些沉了,越是找不到,似乎离她得猜想就越近了。“大姐,我还想问一下,有谁和毛宇家比较熟悉的吗,我想去拜访一下。”“哦,这个有,老赵家,他家有个孩子也在深圳,应该和毛宇在一起。”“您是说老蔫吗?”“是啊,你认识他?”“认识。”这个消息让晓蘋喜出望外,找到老蔫就一定能找到毛宇。这个晓蘋相信。“那您能告诉我他家的地址吗?”“好的” 两个人来到了老蔫家,“您是赵然的妈妈吗?”“是啊,你是老蔫的同学?”“哦,不是,阿姨你好,我是老蔫的朋友。但是我后来离开了深圳,就把他的电话给丢了。现在想找他,想问您要一下他的电话。”“好吧,快进来。”记下了老蔫的电话,晓蘋的心里有底了,她知道有希望找到毛宇了。老蔫的妈妈很热情,硬留两个人吃饭,两个人找了赶车的借口出来了。出了小区,晓蘋就掏出了电话,给老蔫打了个电话。“你好,我是晓蘋。还记得我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你现在在哪里,怎么这么久都联系不上你呢?”“哎,一言难尽,以后慢慢和你聊。我现在想问你,你知道毛宇在哪里吗?”老蔫沉默了好半天。“毛宇好像出事了”“啊!”晓蘋大叫了一声“出什么事了?”晓蘋感觉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着,汪洋伸出手抱住了她,轻轻的拍着她得肩膀。“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一直也联系不上他。他走之前来找过我一次。”“他说什么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他要出差,很长时间,他把他妈妈的地址告诉了我,让我经常去看望阿姨。”“阿姨现在在哪里?”晓蘋止不住的颤抖,基本可以证实了,毛宇去自首了。只是看来他并没有告诉老蔫全部。“阿姨在康宁医院”“好,把你的地址发给我,我明早去找你。”两个人直接赶到了机场,刚好有飞机到广州。飞机上,晓蘋就劝汪洋赶快回北京,公司不能一直没人管理,晓蘋知道自己的事情可能不是几天能处理完的。现在能找到阿姨了,那么,她要看看阿姨的情况,再决定是否把老人接出来。汪洋想了想,从广州直接回北京了。晓蘋一个人回到了深圳。她等不到第二天了,又给老蔫打了个电话,好在老蔫住在香蜜湖,离晓蘋不远,晓蘋就直接去找老蔫了。
“那天毛宇来找我,脸色苍白,眼睛红肿着,很憔悴,我从来没看到他这幅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他一直也没说。只是摇着头,说你离开他了。我问为什么他也不说。后来他告诉我,他要出去很长时间,被公司外派出去做项目。阿姨在康宁医院,他交了五年的钱。后来我去问过医生,说是医生预计阿姨五年就可以痊愈了,于是他就交了五年的钱。然后他就走了。刚开始我也没在意,就每周去看一下阿姨。可是,很快我就打不通他电话了,停机了。我就跑到他公司去问,公司说他辞职了。可是,我想了很多办法,一直都没找到他。”老蔫说完,两个人静静的坐了好久。晓蘋能够断定了,毛宇去自首了。“能告诉我你们之间怎么了吗?毛宇的出走和你有关系吗?”老蔫似乎憋了好久,终于问出了这句话。“我,……”晓蘋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应该是和自己有关系,但是似乎又没关系。晓蘋不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老蔫,她不想让任何人对毛宇有看法的改变。“应该有关系吧,但是,这个我无法控制。”晓蘋能感觉到老蔫的眼光中有责备,但自己无法解释。“老蔫,我知道你是毛宇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你相信吗?或许将来有一天或者毛宇或者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现在不行。只是希望你,别怪他,也别怪我,好吗?”老蔫收回了目光,他知道晓蘋是个好女孩,她不会伤害毛宇的,只是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毛宇做出如此巨大的改变呢?“老蔫,我想去看看阿姨,而且我还是要继续找毛宇。明天你能陪我去看看阿姨吗?我怕她不记得我了”“好吧”。
第二天,老蔫请了假陪着晓蘋来到了康宁医院,两个人先见了医生。“医生,你好,我们想了解一下阿姨的情况。”“你妈妈的情况你不是最了解吗?”医生问老蔫。“你妈妈?”晓蘋有点疑惑。“哦,医生以为我是阿姨的儿子呢。”“哦,你不是儿子啊,那你怎么每天都来啊。”“呵呵,医生,我就是她儿子,那就是我妈妈,和我亲妈妈差不多。这是……,您给她介绍一下情况吧。”“她的情况呢,这段时间不太好,刚来的时候不错,治疗很见效,老人的记忆有些回复了。但就是这恢复的记忆反倒是害了她。她想起她的儿子了,就是那个送她来的小伙子。整天念叨着”毛毛狗,小狗狗,所以这段时间情况不太好。”“那现在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帮助她呢?”“最好的办法是尽快让她儿子来照顾她。”“可是……,医生我想问您,她儿子当初把她送过来的时候说什么了呢?”“没有,那个小伙子之前来了好多次,详细了解了情况,然后就把他妈妈送过来了,交了五年的钱。因为当时的诊断情况是五年可以痊愈。然后就走了,只是说他要出去很久。”晓蘋看了看老蔫,老蔫也是无奈的表情。“那我现在能去看看阿姨吗?”“可以,只是不要刺激她。你是她什么人?”“我,我是她儿媳妇。”“哦,你们俩是夫妻?”“哦,不是,她是之前的那个送阿姨来的那个人的女朋友。”老蔫涨红了脸,赶忙解释。医生带着两个人来到了阿姨的房间门口。阿姨正在睡觉。“她现在呢,就是白天睡觉,晚上就到处要找毛毛狗”晓蘋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等着阿姨醒过来。“您回去忙吧,我等她醒来。”老蔫陪着晓蘋在房间等着。“这么多年来,阿姨像我的妈妈一样,我是她看着长大的。毛宇走了,我知道毛宇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他绝对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尤其是对阿姨,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毛宇把阿姨托付给了我,我就必须照顾好她,希望将来毛宇回来的时候,我能还一个健康的妈妈给他。所以,我每周至少来两次,可是这段时间,阿姨确实是想毛宇了,病情加重很明显。”晓蘋默默的看着阿姨,脸色发黄,不再有原来的红润了,憔悴了,看起来也老了许多,白头发一丝丝的,很明显。晓蘋能够想象的到,没有了毛宇在身边,阿姨经历着怎么样的想念和不安。晓蘋的眼泪一滴滴的流了下来。试穿衣服时的笑容,和自己相依偎时的安静,和毛宇一起三个人在莲花山的情景……,一幕幕涌了出来。阿姨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老蔫,没什么反应。忽然看到了晓蘋,本能的往床里面缩了缩,但很快,两只眼睛紧盯着晓蘋,似乎要把晓蘋刻在眼睛里。她就一直那么紧盯着,不动也不闹。晓蘋看着阿姨,眼泪不停的流过了脸颊。晓蘋上了床,把阿姨轻轻的搂在了怀里。摸着阿姨的头发,泪水滴到了阿姨的手上和头发上。阿姨依然不动。老蔫的眼睛也红了。“阿姨,你认出晓蘋了是吗?她是你的晓蘋啊。晓蘋,阿姨认出你了,以往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唯独对你,她这么顺从,她一定是认出你了。”“阿姨,我是晓蘋,我是晓蘋啊,阿姨,对不起。”晓蘋抽泣着说不出话来。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出走是多么的任性与不负责任,如果自己不走,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的。对于阿姨,晓蘋充满了愧疚。“阿姨,我来了,我来晚了是吗,对不起,阿姨,原谅我好吗?”晓蘋捧着阿姨的脸,她看到了阿姨眼中的柔和。这种柔和更加让晓蘋心痛。“老蔫,你帮我去问一下医生,我在这陪阿姨行吗?”“好”,老蔫擦了擦眼睛,走了出去。一会就回来了。“医生说不行,这是医院的规定,”“那怎么办呢,我不想离开阿姨,我真的不想,我想一直陪着她。”晓蘋又开始哭了。“那你先走吧,我在这陪到晚上,等阿姨睡着了我再走。”“不急,今天我不上班”两个人一直陪着阿姨。阿姨就是那样的安静的,听话的吃着东西,非常听晓蘋的话。医生都觉得奇怪“她好久都没这么安静了。说明她认识你,而且很希望你和她在一起。”“那我怎么能多陪她呢?”“你最好每天都过来”“这没问题。”两个人把阿姨陪睡了就走了出来。
回到家后,晓蘋思量着,想着阿姨的样子,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觉得毛宇一定是在监狱里,她要先把毛宇找到,然后再想着怎么样照顾阿姨。这时候,晓蘋忽然意识到,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做,自己要去找毛宇,要照顾阿姨,而且要把阿姨照顾好,就像老蔫说的,还一个健康的妈妈给毛宇。晓蘋觉得首先自己要坚强起来,现在需要的不是眼泪,不是悔恨,不是软弱,需要的是把这一切挺起。,于是,晓蘋洗了脸,下楼吃的饱饱的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晓蘋就爬起来了。她知道在西丽和太白都有监狱,她首先要去这两个地方找一下毛宇。算计了一下,还是应该先去太白。很快就到了监狱。但是门口的保卫告诉她,这里根本不关押犯人,这里只是一个办公场所。深圳的犯人都压在西丽。晓蘋辗转着到了西丽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门口的保卫依然不让晓蘋进去,因为当天不是探视日。晓蘋有点束手无策了,忽然她想起了汪洋。“你啊,死心眼,就凭你一个美女,一个保卫都搞不定,你不只是想找人吗?不行你就哭呗,不过那些人哭见多了,你要哭的有特点。”“先生,没心情和你开玩笑,怎么叫哭的有特点啊?”“你找毛宇怎么找到监狱了,他犯了法吗?”“哦,不是,今天不是找毛宇,是陪一个朋友来找她老爸。”“哦,笨啊,就是让他们感觉到可怜就行了。你就说从国外跑回来就是为了找这个人,可以不哭,但一定要引起同情心。”晓蘋酝酿了一会情绪,又来到了门卫处,什么都没说,就一直在他旁边站着。过了有半个小时,保卫终于忍不住了,“小姐,你这么傻站着干嘛啊,今天肯定不行的。”晓蘋哇的哭了,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其实晓蘋不是装可怜,只是在站着的半个小时里想了很多和毛宇在一起的日子。果然,门卫看到晓蘋这个样子“行了行了,我让你进去,只是你别乱跑,就去档案室查就行了”但让晓蘋失望的是,档案室的老大爷认真的查了两遍,确认没有叫毛宇的。晓蘋有些绝望了,毛宇不可能改名字的。那么,毛宇去哪里了呢?晓蘋忽然为自己的愚蠢打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毛宇即便自首也应该是回到泰安了。那么就是说,毛宇应该是在泰安的监狱里。第二天,晓蘋又来到了泰安,有了上次的经验后,晓蘋很快就找到了泰安监狱,但是,依然没有毛宇的名字。晓蘋彻底绝望了。蹲在泰安火车站,晓蘋伤心欲绝的哭声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晓蘋觉得真的是找不到毛宇了,那么毛宇怎么了,不会是被……。晓蘋呼的站了起来,这个想法的忽然涌入让晓蘋的血往上涌,一下子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医院了。“终于醒过来了”一对年老的夫妇笑盈盈的看着她。“孩子,有什么难事也别这样啊,这么年轻,凡事要想得开啊。”晓蘋挣扎着坐了起来,“是你们把我送过来的吗?”“是的,你晕过去了,孩子,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晓蘋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谢谢二老,我现在有急事,将来我一定来感谢你们”晓蘋委婉拒绝了两位老人的好意,挣扎着回了深圳。晓蘋想了一个晚上,她本不想把毛宇的雨夜的事情告诉任何人,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对毛宇有不好的看法。但是现在,她觉得自己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老蔫,我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老蔫听出了晓蘋的哭意,“马上我就到,你等着我。”
晓蘋把毛宇雨夜撞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老蔫。老蔫沉默了好久,下楼了,一句话也没说。过了一会,老蔫拿了盒烟上来了。老蔫一颗接一颗的抽着烟,狠狠的。“我只是不明白,我从来都认为我和毛宇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这个事情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扛着都不告诉我,是瞧不起我?还是是不信任我?”“不是,老蔫,毛宇不是故意隐瞒的。”“行了,你别说了。我没有怪他的意思,只是我在怪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能帮他分享,我从来没深究过毛宇内心深处的痛苦,我太不关心他了。”“老蔫,别自责了,我也是非常愧疚,如果我当时和他们站在一起,就不会出这么多事了。但是现在,咱们不是自责的时候,我请你来就是想让我帮我分析一下。深圳和泰安的监狱都没有毛宇,我怀疑,……我怀疑”晓蘋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你是怀疑他已经……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老蔫也被这个想法吓坏了。过了好久,两个人平静了下来。“晓蘋,我觉得不会的。别那么灰心。我了解司法程序,没那么快的。我想想办法,看怎么样能查到名单。肯定有地方能查到这个名单的。”“拜托你了”“别,这也是我的事情。”“谢谢你,老蔫,我替毛宇谢谢你,真的。”“晓蘋,你这么说我很难过,好像毛宇和你比和我亲似的。”“那我从明天开始,每天去照顾阿姨,我要每天陪着她。你负责去查那个名单,好吗?”老蔫郑重的点了头。
晓蘋开始每天去陪着阿姨,每次看见晓蘋进来的时候,阿姨就特别的安静。听着晓蘋喂她吃饭,给她梳头,给她洗澡,给她吃药。医生也看到了阿姨的变化,就鼓励晓蘋经常来看阿姨。晓蘋就跟上班似地,第一个进来探视,最后一个离开医院。但渐渐的,阿姨每次看到晓蘋来的时候,眼睛就若有所思的望着晓蘋的后面,晓蘋知道了,阿姨是在找毛宇,。因为以往,都是两个人一起陪着妈妈。一天晚上,晓蘋被电话惊醒,“晓蘋吗,你快来吧,你妈妈大闹,怎么也不行啊,如果你再不来的话,我们只能把她绑上了。”“别,别,你们再坚持一会好吗,我马上就到。”晓蘋飞快的跑了出来,可是深夜的路上出租车太少了。晓蘋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打了出租车很快就到了医院。走廊里就听到了阿姨的大吵大闹。晓蘋顺着声音跑了进去。阿姨在房间里蹦着跳着,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两个护士在旁边束手无措。“阿姨,我来了,阿姨我来了,你看看我,我在这”晓蘋赶快跑过去试图把阿姨抱住,可是阿姨根本不看她,依然闹着嚷着,只是听不清在说着什么。“毛宇来了”无奈之下,晓蘋喊了出来。阿姨一下子就静了下来。“阿姨,我是晓蘋,我是晓蘋,我来了”晓蘋过去慢慢的把阿姨抱住了,阿姨终于安静了。晓蘋在医院陪了阿姨一个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晓蘋才筋疲力尽的回家了。回到家后,晓蘋又给老蔫打了个电话,现在,唯一能够和晓蘋一起商量的就只有老蔫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我想把阿姨接出来,和我一起生活。”“这样行吗?毕竟那是医院啊,没有医生的治疗不行吧。”老蔫有些担心。“我觉得阿姨主要是想我们,她一个人在医院太孤单了,以阿姨的性格,那种环境她内心肯定是不喜欢的。给她一个家的环境,会对她有所帮助的。我相信这一点。”老蔫犹豫了好久,“可以试一下。明天咱么一起去找医生了解一下吧。”
“这个想法呢,我以前也有过。而且以前也有过类似的例子,效果还不错,但是这种办法呢,不具有确定性,也就是这样的疗效我们不能保证。而且,这样的病人需要一个非常好的环境,不能受刺激,身边不能离人,尤其是不能有任何危险的东西。而这个环境呢,一般的家庭是不适宜的,除非是有人寸步不离的照顾。你们都是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能做到吗?”“这个没问题,医生,我能保证。”晓蘋现在觉得阿姨是最重要的。“医生,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再来告诉你好吗?”老蔫有些犹豫。“老蔫,别担心我,我做的到的。”
晓蘋一如既往的每天去康宁医院陪着阿姨。汪洋每天都会打电话给晓蘋,“怎么样了,好些了吗?”“你自己怎么样,别只顾着照顾别人而忘记了自己啊。”晓蘋变成了每天向汪洋汇报阿姨的情况,同时也听着汪洋对公司情况的诉说。“第七个分店开业了。这月又赚大了,你这股东什么时候回来拿钱啊”之类的。和汪洋通电话成了晓蘋每天必做的事情,也是,她太需要倾诉了,身体的疲劳加上被误解的委屈,晓蘋不知道该和谁说。每天和汪洋的电话虽然不能直接诉说自己的感受,但至少也是一种缓解。凝然、小蝶、欢欢也是经常给晓蘋打电话,她们虽然不知道晓蘋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晓蘋有个阿姨生病了需要照顾。但她们希望的是晓蘋能尽快回北京,回到她们身边。
一天,晓蘋接到了关键的电话。“晓蘋,你好吗?我是关键。”“啊,关键,你在哪里?你怎么样?为什么我一直找不到你!”接关键电话的时候,晓蘋正在阿姨的房间。“我知道毛宇的事情了,也知道阿姨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你,看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在哪里啊,我过去找你方便吗?”“当然,你快过来吧,我很想和你聊聊。”
关键瘦多了,也老了很多。之前胖胖的身影不见了,瘦削的脸上满是胡子,眼睛深陷,成熟了,也寡言了。“我在一家保险公司做业务员。”关键的话很少,晓蘋问一句说一句,但是,还好,晓蘋看到了关键,也就放心了许多。几次,晓蘋都想问起丫丫,她的心理一直还记挂着丫丫,但每次又都把话咽了回去。“我最忌碰到了一个原来的同事,才知道毛宇的事情。现在你怎么打算?”“我想把阿姨接回家。”晓蘋在心里一直把关键当成哥哥看待,见到了关键,晓蘋忽然有种靠到关键肩膀大哭一场的感觉。只是,那肩膀已经不那么宽厚了,他也需要抚慰。“也行,我不用坐班,可以经常过来帮你照顾。”有了关键的帮助,晓蘋更有信心了。和老蔫商量了一下,老蔫也同意。
晓蘋终于把阿姨接回家了。之前,晓蘋就把房间好好的装饰了一下。她让阿姨住大房间,因为小房间对着北环路,有些吵。她把大房间的窗帘和床上用品都换成了淡紫色,把衣柜搬了出来,她怕阿姨碰到自己。又给阿姨买了几件衣服和睡衣等日常用品。阿姨白天都很正常,晓蘋带着她去散步,去买菜,去广场上看人家跳舞。只是到了晚上,经常会大喊大叫,惹得邻居经常投诉,管理处的人也多次上门来劝晓蘋把老人送走。晓蘋想了很多办法,包括不开窗户,把门关严等情况,但还是会打扰邻居的休息,这让晓蘋感觉很头疼。晓蘋每天晚上和阿姨一起睡,觉得自己在身边也许阿姨会好些。但一天夜里,阿姨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毛毛狗回来了。毛毛狗在敲门!”晓蘋也下意识的跑到门口,把门打开了。但没人。晓蘋开门的时候,阿姨一直盯着门。看到晓蘋把门关上的时候,就吵闹着往门外冲,晓蘋赶快把门锁好,过来抱住阿姨。可是阿姨平时文文弱弱的,但是一旦发了脾气力气就大的很,晓蘋使出全身的力气,还是不能控制住她,她边叫着边冲向门口。晓蘋知道绝对不能让她跑出去,否则更难控制了,而且外面那么黑,很容易出事的。忽然,阿姨猛地甩开了晓蘋,晓蘋一下子倒下了,头磕到了沙发的扶手上,额头被撞出了血。阿姨看到了晓蘋头上的血马上就安静下来了。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晓蘋。晓蘋对着阿姨笑着“阿姨,咱们睡觉好吗?”阿姨乖乖的上床躺了下来。只是她没睡,呆呆的看着晓蘋。晓蘋自己简单的把伤口洗了一下,用创可贴沾上了。阿姨睡着后,晓蘋偷偷的哭了,她忽然觉得,如果妈妈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肯定心疼死了。哭了一会,睡着了。
一天,关键来的时候带了个漂亮的女孩子。“晓蘋,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依依,毛宇以前的同事。也是阳光的,只是你们不认识,你走之后依依来的。”“你好”晓蘋只觉得依依是个漂亮的女孩子,也没多想,礼貌的招呼他们坐下后,就忙着给阿姨喂饭了。但依依一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晓蘋。过了一会,依依走了过来,“我能帮忙吗?”“呵呵,不用了,阿姨现在特别挑人,别人喂她不吃的。”一会,晓蘋喂完了,和依依聊了起来。“晓蘋,我曾经和毛宇是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现在大家都找不到毛宇,我只是想看看能有什么帮忙的。”“大家都很关心阿姨,我也很感动,相信毛宇也会很欣慰的。”晓蘋由衷的说。“晓蘋,能不能告诉我们毛宇为什么失踪,你一定知道的。”关键问道。“是啊,晓蘋,我们不是想了解隐私,只是觉得如果知道毛宇失踪的原因,大家找起来就更方便了。我们可以多想些办法啊。”关键和依依都用祈求的眼神望着晓蘋。晓蘋有些犹豫,按她的本意,她不想告诉任何人毛宇的事情,她不希望任何人对毛宇有看法。但是,现在,她需要依靠这些人的力量来帮助自己找到毛宇。尤其是,她知道所有人对毛宇的关心是真心的,是发自内心的关心。如果一直这么瞒着的话,是不是就负了大家的好意了呢?晓蘋犹豫着。“这样吧,晓蘋,我知道你肯定有为难之处,你再想想,如果你觉得可以告诉我们的话,就告诉我们。我们只是想你能提供多一些的线索,这样我们可以找到毛宇。现在这个情况不能再拖了,阿姨这样的情况,越早找到毛宇越好。而且,即便是找不到的话,我们也要知道他的去向,这样对你对阿姨都有好处。”依依的诚意晓蘋深深的感受到了。“我想一下吧,不好意思”。晓蘋抱歉的笑了笑。“好吧,今天我来做饭,我和关键来就是为了解放你的,给你放一天假!”依依的性格活泼开朗,晓蘋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人和人之间很奇怪,有些人一见面就知道肯定能成为朋友,而有些人多年的相处也做不成朋友。晓蘋觉得自己和依依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但和斯烟,怎么也不行,最多是自然些,但做不到亲密的接触。确实,两个人给了晓蘋轻松的一天,依依做饭,关键负责擦地板,洗衣服,然后四个人一起高兴的吃着饭,聊着天。阿姨在白天无论有多少人,无论什么情况都会很安静的,像以前一样的很听话,安静的听着晓蘋的安排。关键和依依走后,晓蘋给老蔫打了个电话,现在,晓蘋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老蔫和汪洋了,但是汪洋毕竟离得远,而且有些毛宇的事情他也不知道,所以晓蘋总是想和老蔫商量。“依依和关键来问毛宇失踪的原因,我不想告诉。但是他们说多一些线索就多一份找到毛宇的希望,我觉得也有道理。你觉得该告诉他俩吗?”“晓蘋,这个事情你来把握。其实毛宇如果真的是为了撞人的事情失踪的,那么任何人都不会怪他的,不会影响大家对他的任何印象。虽然这份责任承担的晚些,但是当时阿姨的情况确实容不得毛宇自首。这就是为了谁而负了谁的道理。现在他们是真心的关心毛宇,也诚意的想帮忙,我觉得可以告诉。只要你能确认他们是真心诚意的帮忙就可以告诉。只是要注意保密,保持在一定的范围内,并且可以保证不会被传播就可以了。”放了电话,晓蘋觉得老蔫说的有道理,想想老蔫那边也没什么消息,找毛宇的事情陷入了僵局,也就只好告诉他俩了,说不定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希望呢。
刚好一天,老蔫在的时候,依依和关键来了。老蔫就把毛宇的事情讲了一下。关键紧缩着眉头,握紧拳头用力的砸向了墙。“这小子,太可恨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呢?大家不是可以一起想办法吗?他就这么走了,谁不不说,他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他吗?再让我看见他,真要揍他一顿。”关键的脸涨红了。依依一直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直抬头望着窗外。窗外的树遮挡了莲花山的风筝,也遮挡了阳光。好半天,依依才问老蔫,“下一步怎么办,你打算怎么找毛宇?”“我找了几个朋友帮忙,想去公安局调名单,但现在的问题是,毛宇如果有问题,应该是在山东,可是山东那边我们没有关系。”依依转身去了另一个房间。“爸爸,我有急事求你帮忙,你一定要帮我。”……“我有个朋友生死未卜,……我们想找公安局查询一下枪决人员以及入狱人员的名单,要泰安的。无论怎么样,您一定要帮我,这是我长这么大最需要您帮助的。……好,谢谢老爸,有消息随时告诉我。”依依挂了电话走了出来。“我爸爸刚升了市委书记,应该有些政府关系,没准能帮到我们。咱们等等他得消息吧。”大家都很开心,终于看到希望了。
依依的工作忙些,只有周末有时间过来,每次过来,依依都会帮着晓蘋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有时候,还照顾着阿姨让晓蘋出去逛街。还是女孩子心细,知道如何让晓蘋放松。两个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时间长了,到周末没见依依来,晓蘋就会给依依打电话,“美女,不来了吗?”依依总是会说自己很忙,过不去了,抱歉啊。但很多时候晓蘋郁闷的放下电话不久,依依就敲门了。但每次两个人聊起感情的时候,晓蘋都问依依为什么还没有男朋友啊,不要眼光太高了。依依都笑而不答,并且从来没和晓蘋说起过自己对毛宇的感情。晓蘋也没多想,只是有些奇怪,毛宇为什么从来没和自己提起过依依这个朋友。
关键每到休息的时候就过来帮忙,只是关键有时候呆呆的越帮越忙。
一次晓蘋正忙着做饭的时候电话响了,晓蘋一看,是黄河的电话,赶忙接了起来。“你好,黄总。”“最近有毛宇的消息吗?”“没有”晓蘋很沮丧。“前段时间我出国了。现在刚回来,你看什么时间方便,我想找你聊聊。”“好的,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看您的安排吧。”“那就明天下午吧,如果你有时间就到我公司来。”晓蘋赶快给关键打了电话,但是关键要上班。晓蘋就给依依打了电话,问依依能够请半天假。依依爽快的答应了,“那我明天就休年假吧,刚好我今年还没休过呢。”过了一会,依依打了电话过来,“晓蘋,我没和阿姨单独待过,你觉得能行吗,会不会她要找你?”晓蘋想了想,觉得有这种可能。阿姨一般中午睡觉,醒后如果看不到自己可能会闹的。“有可能,我给老蔫打个电话,看他有没有时间。”老蔫爽快的答应了,老蔫现在是主管,要经常去见客户,而且在几个分公司之间巡查,所以不用坐班,时间较自由。第二天,老蔫和依依都来了。有了老蔫,晓蘋就放心多了。阿姨对老蔫还是很熟悉的。其实老蔫来了就可以不用依依了,只是依依已经申请了年假,没什么事就过来了。
“上班了吗?”黄河开门见山。“没呢。”晓蘋对黄河不是很熟悉。“我呢,对你不算熟悉,只是你帮忙做讲师助理的时候接触过几次。几个讲师都对你印象不错。我这呢,现在有个工作机会,是去帮一家公司建个小型的呼叫中心。待遇还不错,你觉得怎么样?”“抱歉,我现在不能去工作。”“为什么?对了,毛宇的事情怎么样了?”“毛宇还是没有消息。我把毛宇的妈妈接过来了,老人现在情况比较糟糕,我需要照顾她。”晓蘋不知道黄河对于毛宇的事情知道多少,也就没多说。“怎么回事?毛宇的妈妈怎么了?”“没什么,就是老人家身体不太好。”晓蘋淡淡的说。“那这毛宇到底跑哪去了?他妈妈身体不好还这么任性?”黄河显然有点生气。“黄总,不是的,其实毛宇挺不容易的。……”晓蘋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黄河感觉一定有隐情。“姑娘,毛宇是我的小兄弟,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对他得印象相当不错,无论是人品还是能力。所以他辞职的时候我以为是家里有要紧事,想着不好问人家的私事,也就没追究。现在看来,毛宇的辞职另有隐情。你尽管告诉我,我要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有什么我能做的。”晓蘋想了一下,对于黄河,虽然自己并不熟悉,但是毛宇当初是非常敬重的。不仅因为黄河给了他很多机会,而且,黄河的为人及在圈子里的口碑都很好。而且,黄河的真诚让晓蘋觉得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晓蘋就把毛宇的事情及现在的状况说了一下。“黄总,所以,我现在必须照顾好阿姨。我相信毛宇一定会回来的。我想给他一个健康的妈妈。毛宇和阿姨都太苦了。所以,对于您的好意我心存感激,只是现在不行。”黄河坐了好久,把老板椅转了过去,望着天花板,沉思了一会。“姑娘,多亏你今天告诉了我这些。我一直觉得毛宇的心思重。但没想到这孩子有这么沉重的过去,我们俩一直都是工作接触,从没有聊过私事,我也从来没有关心过他得私事。以为这么小的年纪,没什么家庭负担。现在看来,我错了。现在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黄总,我还真有事情想求您帮忙。”晓蘋有点怯怯的。“没说求,就直接说事就行了。毛宇知道我的性格。”“我现在很像找到毛宇,不仅为了毛宇,也为了阿姨。但是我能想到的途径都试过了,但就是没有消息。您有没有什么想法能找到他的?”“这个呢,在我看来啊,他一定是去自首了。毛宇的性格我知道,是一个敢于担当的男人。尤其是你给他的刺激,而且他把妈妈在医院托付了五年,说明他已经做好后续的安排了。那么,现在只有顺着这条路去找。我觉得呢,首先我们应该去一下当初出事的地点的派出所。问一下多年前有没有这样的一个案件。再问是否有人来自首。这样应该比较容易找。”晓蘋几乎想跳起来了。“太好了,黄大哥。还是您的思路清晰,对,就这么找就行了。我回去收拾一下马上就去。”晓蘋又见到了一线希望,而且她觉得就像黄河说的,顺着这条路一定可以找到的。“先别谢我。我问你,你现在不上班,怎么生活呢,拿什么来养活你们两个呢?”“这个您别担心,我有些积蓄的。”其实,是汪洋经常寄钱过来。晓蘋虽在北京的期间攒了些钱,但大部分都寄给妈妈了。这段时间,汪洋仍然给晓蘋发着工资,他的理由是他是公司的老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晓蘋作为一名员工无权反对。那么,他说晓蘋有股份就有,至少现在他可以按照正常上班给她发工资。所以,晓蘋依然在领着汪洋发的工资。
第二天,晓蘋接到了一个电话。“您好,是杨晓蘋吗?”“是的。”“我是黄河公司的员工,我们黄总让我给您送些东西过来。请问您的地址在哪里?”晓蘋有些愕然,她不知道黄河会送什么过来。很快,一个按摩椅和一个理疗床就送过来了。晓蘋赶快给黄河打了个电话,可是电话被挂断了。一会,来了条黄河的短信“我在开会,无足挂齿,无需在意。”晓蘋就回了条“生命中总是会遇到好人相助,让我在感恩的同时也深深的为幸运喝彩。晓蘋代表毛宇及阿姨深深的感谢!”
当天,晓蘋就给依依、关键和老蔫打了个电话,告诉了他们黄河的寻找思路。大家赶快都过来了。“晓蘋,我爸爸那边来消息了。我爸的一个同学在山东省公安厅。他派人查了行刑的名单,没有毛宇。”依依一进门就焦急的说。“没关系,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顺着黄总的思路试一下”“是的,我也觉得这是条路子。只是这次晓蘋你别去了,我去。”老蔫是怕如果找不到,晓蘋受更大的打击导致像上次的事情。“我也去,我休年假,我去找。”依依也自告奋勇。“我去,我和老蔫去,依依你就别去了。”关键看了依依一眼。“关键你别去了,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帮一下晓蘋。如果剩了我和晓蘋,一旦有什么意外,我俩女孩子恐怕不行。”依依的思路一直很清晰,不像自己着急的时候就不够冷静了。晓蘋暗自佩服依依。“那就这样吧,我和依依去。依依,你也可以不去,我一个人行了。”老蔫始终扮演着家长的角色,在这个事情上,关键的时候大家还是依赖于他。“不行,我要去。如果需要的话,我还可以去找我爸爸的同学。”大家想想也是,依依的社会关系这个时候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依依和老蔫就奔着泰安来了。下了车后,老蔫把依依安排在酒店之后,就直接回了家。由于没事先打招呼,爸爸妈妈都很奇怪。“儿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妈妈特别开心,拽着儿子左看右看了好半天。爸爸含笑的看了看老蔫。“看我这儿子,一表人才,像我年轻的时候。”“你这越老脸皮越厚了。”老蔫家里的气氛一直是这样的,爸爸妈妈的感情非常好,而且越老越有相濡以沫的感觉了。老蔫每次回家幸福的都不想走。“儿子,这次回来住几天?休假吗?”“妈,我回来办点事。要看办事的进展,如果快就得马上走。”“办什么事?”爸爸急着问。“帮一个同事办事。”老蔫不想告诉爸爸妈妈详情,怕他们担心,也怕他们把事情传出去,毕竟现在还不知道确切的情况。“帮同事怎么是你自己来了啊?哦,对了儿子,前段时间有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到居委会找毛宇家,说是毛宇辞职了。跑到这来找了。后来还来了咱们家,要了你的电话。你知道怎么回事吗?”“我知道,那就是毛宇的一个同事,那个女孩喜欢毛宇,那段时间毛宇换了公司,现在好了已经找到了。”老蔫顺口编着,只想着尽快把妈妈的话题转移了,没想到妈妈反倒是来劲了。“哦,那女孩还不错啊。这毛宇还挺有福气的啊。不过啊咱这毛宇也不错。哎,儿子,人家毛宇和你同岁,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呢?”“妈,怎么又扯到我这了?我不急,我要慢慢的跳,一定跳一个最好的给您。”其实老蔫对这事多少有些泄气。对斯烟的感情表白过几次了,可是斯烟总是爱理不理的,搞得老蔫的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而且,时间长了,老蔫也觉得自己和斯烟的性格差异还是挺大的。老蔫喜欢那种可以居家型的女孩,像晓蘋那种,可以为了男朋友放弃自己的事业的。老蔫其实很传统,他总觉得男人负责养家,如果女人太强他会觉得很压抑的。所以,妈妈提起了这事的时候让老蔫心里有些烦躁。“同事的事,怎么同事没来你自己回来了啊?”爸爸揪着问。“哦,同事来了,在酒店呢,我这不是回家了吗”“哎,同事来了,怎么也得到家里吃个饭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礼貌呢,快去把同事叫到家里来。”妈妈一向是个热心肠,对谁都有一股热情劲。老蔫忽然也觉得应该请依依来家里,自己一个人回家了似乎确实不太礼貌。“去吧,儿子,你妈说的对,去把同事叫过来。”老蔫忽然又有些犹豫了,他怕依依说漏了,依依并不清楚自己家和毛宇家的关系。“儿子,那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妈妈总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女的。”“那就更应该叫人家过来了啊,人家一个女孩子对这人生地不熟的,你把人家一个人扔在酒店不合适。快去把人家接过来。”老蔫想想也是,就决定去酒店找依依了。和爸爸一起下楼,爸爸负责买菜。
依依本不想到老蔫家,但是一个人在酒店无聊,而且也觉得老人家的邀请不去确实不合适,就过来了。老蔫简单交代了一些不能和爸爸妈妈讲的事情,两个人一起随便编了个理由就到了老蔫家了。果然,妈妈一看到儿子带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回来了,喜出望外。“姑娘,家在哪啊,父母是做什么的啊,多大了啊。”像众多的老爸老妈一样,爸爸妈妈轮流着查户口,依依倒是落落大方的,有问必答。依依不觉得尴尬,老蔫也就放松了。直接说“依依,你别介意啊,我父母这想儿媳妇想疯了,我又没本事带回来。你就帮帮忙,客串一顿饭,让她们过过瘾。”依依笑了,当即拿出一副江湖范儿,“行了,老大,包在我身上。”妈妈和爸爸并未因为两个人的坦率而作罢。“姑娘,有男朋友了吗?”“没有,阿姨,这个是真的。”“哦,那我儿子也没有。”妈妈一向直来直去的不会拐弯,只是这样的坦率实在让老蔫无法招架。“妈,没你这么坦率的,直接推销啊,你这会让人家觉得我是臭在家里的。”“哈哈,没事,阿姨不推销我也知道你是臭在家里的。”依依的大方和热情让老蔫的父母越发的喜欢了。“这孩子真好,又大方又懂事的,我就是喜欢这种直来直去的,像老蔫妈妈一样。”“爸爸,您这也不含蓄。”老蔫有点招架不住了,老爸老妈两个人夹击。依依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只是看着这一家子觉得很开心。“老蔫,没关系,我挺喜欢你们家的氛围的,多好啊,不像我家里那么冷冰冰的。”“你家怎么了?”依依的话引起了老蔫妈妈的好奇心。“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是个副市长,工作很忙,很少在家。妈妈是个很放不开的人,总是和爸爸吵。我从小就和爸爸好,和爸爸一直交流的很好。但是和妈妈一直处不好。我的家里从来也没有这样的氛围,他们不吵架就是最好的了。所以,阿姨叔叔,谢谢你们,我真的很喜欢你们家的氛围。老蔫,你真幸福。”“那你就常来啊。儿子,以后每次回来的时候都带着依依啊。”妈妈受了表扬后更加的热情了。“你这姑娘啊,什么都好,就是出身不好。”老蔫爸爸受着妈妈这么多年的熏陶早就不会含蓄的讲话了。“你有这么个当大领导的爸爸,一般的家可是娶不起你啊。”“爸,那就算了啊,咱不娶了,你们也别查户口了,吃饭吧。”好不容易算是把这顿饭吃完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计划着出去寻找了。只是晓蘋的叙述中对当时的路段并不清楚,因为晓蘋并不清楚泰安的路段。老蔫先是分析了一下,符合当时所说的条件:比较远,郊区,四周是小路,小路的尽头有个拐弯,拐弯的尽头是个下坡。老蔫决定这三个可能的地方一个一个的去寻找。后来,他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毛宇曾经在郊区开过烧烤店,一般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说,毛宇是不会愿意经过出事的周围的,所以其中的一个地方基本可以被排除了。于是决定向其他的两个地方细细的排查。依依是完全不熟悉地形,只是跟着老蔫。但是,确定范围容易,真的找到出事地点非常难。虽然老蔫自幼在这个地方长大,但毕竟一直在市内住,很少到郊区来,尤其是离开家乡好多年了,很多地方都改变了。到了范围地区后,两个人开始一条街一条街的走,因为找的是小巷,所以不能开车,只能用脚步度量。一上午,两个人走得腰酸腿软的。依依和老蔫互相嘲笑着,“看你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胖啊,要是我有你那体重,早就健步如飞了。”“哈哈,你还健步如飞啊。”两个人越累越互相寻开心,“算了,就当我是你的导游了,现在带领你参观我的家乡。请往左边看,是一排排的房子。现在在往右边看,还是一排排的房子。往中间看,是一个帅哥带着一个美女在怀旧。这个帅哥是多年前离开的家乡,在美国创业成功后回到了家乡。于是家乡的人热情的接待着。尤其是一位叫依依的姑娘紧跟在后面,赶都赶不走。”老蔫也学会了贫嘴。“现在我来继续报道。”依依笑着踢了老蔫两脚,也学起了老蔫。“据采访,依依美女之所以紧随其后就是因为怕此人偷东西,此人当初离开家乡就是因为偷鸡摸狗。依依怕他旧病复发。”哈哈哈,两个人一边眼睛四处查看着,一边聊天说笑着。走了一天,第一个目标区域已经走遍了,还是没找到。两个人沮丧的收兵了。晚上,老蔫的妈妈又打电话叫依依过去吃饭,依依推说自己要去看朋友,没时间过去,礼貌的拒绝了。老蔫看到依依很累的样子也就没坚持,自己也回家休息了。第二天早上,老蔫过来接依依的时候发现依依的脚已经肿了,就坚持不让依依去了。“算了,我自己去,本来你就不应该跟着来的。”“谁说的,我今天肯定比你快。”依依换了双鞋,坚持要跟着去。老蔫拗不过她只要带着她了。第二个地点又是无功而返,两个人依然是一条街一条街的转,但就是找不到具备那几个特征的地方。中午吃饭的时候,老蔫又按照地图和自己的记忆重新搜索了一编没错,应该就是这几个地方。但是,第二天依然一无所获。老蔫想着也许是自己的推理错了,第三天就找遍了第三个目标区域,还是一无所获。依依忽然想起了“会不会是旧城改造,把那个地方给改了?”依依的话提醒了老蔫,“咱们应该去一下规划局,查一下这几个地区哪里近几年有过改造。”“好的,我让我爸爸找他同学,让他帮帮忙。”依依的爸爸给了一个电话号码,依依打了过去“你好,刘叔叔,我是依依,想请您帮个忙,我爸爸和你说过了吧。”……放下了电话,依依说“我下午去找一下刘叔叔,你回家等我,我再联系你。”“好,只是,你别说毛宇撞人的事情。”“知道了,这还用你嘱咐。”晚上,老蔫接到了依依的电话,“搞定了,只是这三个地方都有过改造。”“那怎么办啊,这难度太大了啊。”依依也没辙了。老蔫过来找依依,两个人坐在酒店的茶馆一筹莫展。忽然,老蔫想起来了“明天咱们去找那个区域的老人,了解一下是否有这个地方。老人一般是最熟悉地形的。”“好”依依也赞同。通过几天来的接触,依依觉得老蔫其实非常聪明,而且,遇事很有主见,不免对老蔫多了些好感。而老蔫本来觉得依依是个富家千金,但接触下来发现依依完全没有小姐的派头,反倒是非常的善解人意和能吃苦。两个人的相处就更加融洽了。忽然两个人同时讲话“你先讲”老蔫拿出了绅士派头。“咱俩明天分头行动,反正我现在地形也熟了。”“英雄所见略同,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忙于四处找老人询问地形,这工作看起来容易实际上非常难,首先是熟悉地形的老人就很难找,即便找到了,很多老人都听不明白他们到底在找什么。每过一小时,两个人就通一次电话,不过传达的都是失望的消息。找了两天还是一无所获,两个人都泄气了。怎么分析也找不到原因。但这样就放弃的话,就所有的希望都断了,他们不想也不敢看晓蘋那失望的表情。回来了已经近一周了,下周,两个人都必须上班了。晚上,两个人拖着累的走不动的腿,默默的坐着。“这样吧,咱不找了,明天直接去这几个区域的派出所问一下。或者,依依,你让你刘叔叔帮着找一下,现在公安系统应该是连着网的,一个地区有案件,其他的地方都能查到吧,而且如果有协查通告的话,那就更清楚了。”“怎么总是你比我聪明啊”依依气馁的表情让老蔫觉得依依多了份妩媚。
两个人马不停蹄的先找到了一个地区的公安局,可是公安局的业务不对外公开,市民是不可以随便查询的。两个人软磨硬泡的,人家还是不给查。没办法依依又给刘叔叔打了电话,可是刘叔叔回复的结果是,这几个地区都没有查到那个时候有汽车撞死人逃逸的事情。依依和老蔫两个人耷拉着脑袋回到了深圳。
晓蘋一天打好几个电话给依依,有时也打给老蔫。现在她的希望全都在他们身上了。但是,另两个人吃惊的是,晓蘋并没有想象中的悲悯,而是淡淡的劝慰着他们两个。“辛苦了,明天赶快上班吧。谢谢你们。”依依抱住了晓蘋,她能够知道晓蘋内心的失望。虽然依依喜欢过毛宇,现在对毛宇的印象也还是非常好。但是,当她见了晓蘋之后,她也喜欢上了这个貌似平淡却有着强大吸引力的女孩。晓蘋就像一只淡雅的兰花,站在某个角落默然的开放着。不管是否被遗忘,不在乎是否有人欣赏,真诚的优雅的送着淡淡的幽香。从见到晓蘋的那天起,依依忽然觉得以前并不是很了解毛宇。毛宇的外表是惹眼的帅,但在他的骨子里,却是那种压抑着的高傲。而他的这种孤高只有晓蘋的那种恬淡才能吸收,两个人之间是真正的从内心里的契合。依依觉得晓蘋就是真正属于毛宇的那种人。所以,她在那一刻就彻底放下了自己的感情,一心的祝福着他们。这段时间以来,依依更能体会到了晓蘋对毛宇的感情,在别人面前,晓蘋从没有哭天抢地,也没有太强烈的情感表达。只是任由那份思念那份担忧那份牵挂那份失去的恐惧深深的压制着。但依依更知道,这份压抑在黑夜的某个角落会被强烈的释放着的。“晓蘋,别压着自己,想哭就哭出来吧。”晓蘋咬住了嘴唇,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给阿姨揉着肩膀。“晓蘋,都是我没用,在毛宇的事情上一点都没有承担责任。放心吧,还会有办法的。一定能找到他的。”晓蘋点了点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晓蘋心里明白,现在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下一步该怎么办她实在是不知道了。难道真的就这样的分开了吗?难道他就那么忍心把自己和阿姨丢下吗,他不记得永不分开的誓言了吗?但是晓蘋知道,毛宇肯定是不自由的,否则他一定会回来的。即便他相信自己不能原谅他,但至少他会回来找阿姨的。但,又能怎么办呢?阿姨是一定要靠着她的。她知道,现在自己只能把对毛宇的思念放在阿姨身上了。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帮着毛宇把阿姨照顾好了,她知道无论毛宇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这个一定是他最需要的。
每天,晓蘋把阿姨安顿好后,就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数着星星,她最难忘记的就是两个人在莲花山上数星星。有时候她就坐在阳台上睡着了,有时候就哭到天亮。晓蘋越发的消瘦了,话也少了。她只是机械的照顾着阿姨,似乎生命里只有这一件事情了。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
你走了,不果断,不决然,衣角上还沾着蒲公英对春天的留恋。 你走了,似乎不想回头看,在相遇的栅栏边,青草守着蝴蝶飞走后的孤单。 你走了,没说告别和再见,好象舞台上的老生与青衣都还没有唱完。
你走了,没有预告剧情已上演;在欲望与现实之间,真情一直经营惨淡; 你走了,还没吃完最后的晚餐,在不能面对的依恋前,诺言苍白期盼靠岸。 你走了,背影消失在袅袅炊烟,窗外的画眉能够看见,茶飘香而衣袂翩翩。
雨说:云飘不散是因为蓝天的缠绵; 雪说:青鸟略过水面,黄晕点点,芦苇不值得留恋; 冰说:彩云缺失了对海鸥的惦念,虽然海鸥正身陷泥潭,所以何苦梦萦魂牵? 霜说:雨飘冰乱,雪洒霜残,前世的错过与今生的擦肩都是因为霜的简单,不要责怪风的意兴阑珊。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细数着流年的滴滴点点,咖啡屋灯光昏暗离人相对无言。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孤雁回归的夜晚,酒浓茶淡、星光迷乱、夜莺心酸。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翻开留言,微风拂上云端,流沙方寸大乱。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彩虹能够明白,暴雨过后一切终将回归平淡。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南屏晚钟能够听见,山林寂静,无力向空谷呼喊。 你走后,我站在原地,映山红怀念远去的春天,却也祝福夏的灿烂。
夕阳,山外山;渔舟,正唱晚;枫桥,夜孤寒;微雨,分飞燕。 黄尘古道边,我在默念:你,一定要幸福平安!
晓蘋默默的在QQ空间里写了这首诗,除此之外,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思念了。
“晓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直没和我联系啊。”晓蘋听声音就知道是建英。回来后一直太忙乱,晓蘋还真是没和建英联系。晓蘋看到建英,鼻子一酸,以前和建英在一起的时候,就特别依靠她。什么事情都想和她商量,而建英也总是能给自己拿主意。但是,晓蘋知道现在不是倾诉的时候。“回来了一段时间了。”“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憔悴啊。”还是建英了解晓蘋,知道晓蘋的生活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她不能接受的事情。“什么时候你有时间去我家吧,咱俩好好聊聊。我住莲花北。”“哦,我现在住雨田村,太好了,一会咱俩一起回去。”建英直接到了晓蘋的家里。看到阿姨,建英什么也没问,只是帮着晓蘋做饭、收拾房间,给阿姨喂饭吃药,阿姨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晓蘋把事情全部告诉了建英,在她的心里,毛宇的下落未卜,她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要怎么替他隐瞒而是要想着让自己能够有信心活下去。建英听完了晓蘋的诉说,疑惑的看着晓蘋,“你现在什么打算啊”“我?没想过,我只是觉得现在要把阿姨照顾好。”“可是,你就这样能照顾好阿姨吗?首先你要自己先活下来。只有你自己活得好,阿姨才能活得好。你现在不是要继续沉沦在痛苦中,而是要规划自己的下一步了。如果你真想照顾阿姨,那你就必须立即规划你的生活了。你现在是一个背负着生活的人,阿姨的这个重担,如果你想背,那就是你一个人的负担了。那你就必须为生活承担起来。”建英的理智一向让晓蘋佩服。建英的话让晓蘋有些迷惑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晓蘋还真是从来没想过自己要怎么活下去。一直都是到处找毛宇,脑子里都是毛宇。现在毛宇找不到了,自己就一直陷在痛苦中无法自拔。但她知道建英的话是对的,只是她很茫然。“建英,直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这个不用我告诉你,你自己知道,晓蘋,你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只是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你的整个思想被打乱了。你被生活打晕了。你现在应该马上去工作,赚钱养家,让自己强大起来。然后给自己找个男朋友,生活重新开始。”“不!不可能”找男朋友的说法强烈的刺激了晓蘋。这个说法实在是不可能接受的。“行,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个事情,但是你要清楚,你不可能这样生活一辈子的。这事咱先不说了,但是现在首要的是你要工作。即便汪洋能养你一辈子,你也不是能接受一辈子的人。”“可是,阿姨怎么办呢,谁来照顾呢?我永远不可能丢下阿姨的”“没人让你不管她。只是你要像个办法把自己解脱出来,出去工作。这样你才能真正的活起来。别看你装着很快乐,但我知道你已经剩了半条命了。”晓蘋知道自己必须该出去找工作了。但是阿姨怎么办呢?
周末,老蔫和依依来了。晓蘋并没有注意到,现在老蔫是和依依一起来而不是斯烟了。吃了饭,晓蘋和老蔫商量。“我不能这么一直在家照顾阿姨了。我需要工作,我要自己赚钱养活我们俩。”“是的,晓蘋,我俩今天因为是想说这事的。”“可是,阿姨怎么办呢?她身边不能没有人啊?”这个是让老蔫最头疼的。“要不把阿姨送回医院吧”“不行,”晓蘋强烈反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阿姨回医院。你们没看到她现在好多了吗?这样下去的话,阿姨很快会恢复的。但如果到了医院,那就又要回到以前的状况了。以前是想毛宇,现在还要加上想我,阿姨怎么能受得了呢?”其实,这是每个人的担心,只是,老蔫和依依知道,不能这样下去的,否则会毁了晓蘋的。“这样吧,咱们找个保姆,照顾阿姨。只是这个保姆一定要选好,找个善良的人,最好是有过苦难经历的,这些人珍惜生活。”依依相处了办法。“行,这个办法好,咱们现在开始就去找保姆吧。”老蔫同意,晓蘋也觉得可以。
汪洋来电话了。“晓蘋,你的学费我已经交了,只是学校已经开学几个月了。现在他们发通知了,如果你再不上课的话,就要把你除名了。”“可是我现在不可能去北京了”“这个我知道,要不你把阿姨带来北京吧。”“不行,阿姨不习惯北方气候了。要不我放弃吧,你去和学校商量一下,把学费退给你吧。”“不行,不过我问了学校,你可以转到深圳读,那边也有分校的。”“是吗,太好了。”两天后,汪洋又来了电话“一切办好了你可以直接去科技园的分校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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