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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城中村的变迁 从种菜到“种楼”
从种菜到&种楼&
广州城中村的变迁
  今天,是石牌街建街20周年纪念日。今晚,在暨南大学内将举行庆祝石牌建街20周年文艺晚会。石牌街的显赫名声,一半要归功于石牌村&&广州最著名的城中村。
  1997年5月,石牌村撤销原村民委员会,成立石牌三骏企业集团,原村委会下属三个经济联社与五个居民委会员,属1987年成立的石牌街道办事处领导。
  从这一年起,这个原本有着720多年历史的广州老村,彻底褪下那件老祖宗穿了数百年的旧式农耕外衣,披上了城市的霓虹五彩。
  而此前十年,它就已经进入城中村蜕变之旅。它是城也是村,是村也是城。城市化潮流不可阻挡,而融入则是漫长而又短暂的。漫长在人心,短暂在物事。如今,村民的田园记忆依然封存如昨,而往昔阡陌纵横的稻浪菜田里,早已长出了新科技与繁华商业街。
  人是物非,弹指匆匆二十年。今天的石牌村,站在历史与未来的路口:眼下,它是广州历史最长人口最多的城中村之一,未来,它可能只是广州一个普通地名的简称,彻底消融于都市。
  穿过石牌东路,立马能钻进一群密密麻麻的楼房。楼与楼握手相依,巷与巷曲曲弯弯,游走在这些九曲十八弯的昏暗巷道中,即使白天艳阳高照,头顶上能看到的天空,依然只有一线。
  这是今天的城中村石牌村。然而,在老村民的记忆里,民国初期,石牌村仅耕地面积就还有4800亩,加上村里民宅、荒地、山岗、水塘、陂塘等,总面积达到14平方公里。而今天,石牌村的总面积已缩小至不足1平方公里。此村早已非彼村。
  相亲要落足眼力
  董伯,今年62岁,土生土长的石牌村人,出身于石牌村的三大家族。
  妻子原住东圃,已逝。
  董伯家有一栋5层楼高的房子,除顶楼留出约30平方米与儿女自住,其余多用以出租。闲暇时偶与街坊相约喝茶、聊天。
  董伯今年60岁出头,出身于石牌村的三大家族,他深谙村里的婚恋观念。
  &(上世纪)60年代以前,嫁娶对象基本上都是同村人。&董伯说。那时候相亲一定要&落足眼力&,因为靠的就是&一眼定情&,如果看错就麻烦了。
  长辈带着去相亲
  董伯说,&相亲&十分正式,不可越雷池半步。
  先是由长辈把自家适婚年龄的子女带出来见个面,看看对方长相是否五官端正,走路是否平稳,身体状况怎样&&如果这些基本情况都没问题了,就各自问一下子女有没有相中对方,不排斥的话第一步就算完成了。
  家庭状况就不用详细问了,大家都是同村人,通常见面之前长辈已互相交过底。
  隔着门缝传纸条
  &那时我的对象住在东圃,晚上我就骑单车去到她楼下,隔着门缝塞张纸条进去,上面写着约会的时间、地点,然后掉转车头就跑。&
  董伯和姑娘的约会一般都定在森林公园,也就是如今的天河公园。走走逛逛,看看花花草草,培养感情。
  肯去看电影八成有戏
  约会一段时间后,双方感情渐厚,可以尝试约姑娘去看场电影。
  董伯说,当时小伙子们有个心照不宣的说法,要是女方肯答应自己去看电影,那十有八九就成了。&看完电影再请对方去喝碗粥、吃马蹄粉,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送她回家的时候,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如果不抗拒自己,那就该上门提亲了。&
  董伯幽默地讲述当年的&拍拖三步曲&。
  &那时谈朋友一定要速战速决,不然弟弟妹妹的婚事就要被耽误了。&原来,村子里有规定,同辈在婚姻嫁娶方面,弟妹是不能&扒头&的,否则大哥就要在门槛上挂条裤子,让弟妹钻过去才可以完婚。即便如此,比弟妹迟结婚的哥哥同样会受到乡亲们的嘲笑,认为自己没本事,所以找不到老婆。
  董伯的老伴已经不在了。&好在村子依然世世代代地繁衍着。走出家门还能找到许多&老友记&聊天喝茶,日子总是要过的。&
  种菜的年代
  去北京路逛街叫做&去广州&
  8月1日下午4时,太阳火辣辣的,街巷里没有一丝风。今年63岁的石牌匡居大街8号主人潘秀女(化名),从屋里搬出一把竹椅,习惯性坐到了家门口马路的对面纳凉。
  街巷里不时人来人往,但老人已熟视无睹。潘秀女是土生土长的石牌村人,早年和丈夫离婚,如今4个子女都在石牌外买了商品房,留下她一个人独守村里。相比晚年的寂寞,她说她更愿意过年轻时种菜、在生产队放鹅的生活。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距广州城区3公里远的天河,还是一片远郊,&从杨箕村以东,都是成片的泥土和菜地&。7岁的潘秀女,每天一大早就得赶着生产队的280只鹅到水塘里放,接下来就是随父母一起,整天在菜地里&撅着屁股&种菜。潘秀女说,那时,村里的水稻田已经很少了,菜地较多,他们也都不认为自己是城里人。偶尔,她带4个弟弟去北京路逛街,也会说,&走,我们去广州。&
  现任石牌街道办党工委书记的唐锡汉也清楚记得,直到上世纪80年代,他在华南农业大学上学时,从天河到市区也只有22路、33路两路公交车,&从东往西,一路看过去,除了体育西路是个工地外,其他地方一律都是泥巴和菜地,通往市区的马路甚至不够两路车并排走&。
  18岁那年,潘秀女嫁到了同村的池家。每天种菜的生活没有发生太大变化。她家的菜地,在如今的龙口西到龙口东一带,共3亩多地。女儿9个月大时,潘秀女经常每天凌晨两点半起床,到菜地里割菜,5点钟左右再回家背上女儿,踩上满满堆放了两百多斤蔬菜的三轮车,从石牌一路向西,到梅花村、福今路一带的肉菜市场去卖。
  虽然100斤生菜当时最多卖2元,100斤菜心只能卖5元,但种菜收入却是全家所有收入来源,也是几乎全村9000多名村民的唯一经济来源。据资料显示,1984年,村里实行土地承包以后,石牌村成为广州市的主要蔬菜和畜禽基地,当时蔬菜种植面积最多的时候,全村有2300亩。
  这样,潘秀女的卖菜生活一直坚持了41年。1992年,同村里大多邻居一样,国家征用了她自己那份最后的自留地。
  &种楼&的年代
  村民房租收入远超分红
  村里的土地一天天减少,会不会有一天出现&土地征完了,浮财分光了,集体散伙了,农村消失了&的局面呢?20世纪80年代未,石牌村集体经济开始向股份化方向摸索,第一次将村集体经济折股到人,按人头、工龄等折分股份。
  到1996年,石牌村的土地已几乎全部征收。原本终日盘弄土地的石牌人尽管每年有了集体经济的分红,生活不成问题,但日子一下子变得漫长起来,觉得很失落。
  也就是这一年,潘秀女把自家的&老土屋&推倒,用征地补偿款重新在旧地基上建起一栋砖土屋。&那时村里已经有了一些外来人租房子,但并不多,年期间,村里外乡人突然大增起来。&随着租客增多,不少村民纷纷开始在原来房子的基础上加层盖屋,用来出租。
  1994年,潘秀女先是把自家的房子加高到两层,一层住自家人,2层租出去。那时的租金比现在高,40平方米的一层隔成两间,每月可收到160元租金。两年后,再将原住房加高一层半,把一楼房间改成两个门面出租,自己一家住到二楼,同时把三、四、五楼共10间房间出租,每月的租金收入一下子从500元增加到3000元。
  住牌坊西荣华街一小巷的潘嫂,20世纪90年代在菜地被征收后,眼见邻居们一个个都开工建房,也想靠此挣一份生计,与丈夫商量后,两人找亲戚东拼西凑借了十多万元,建起了三层高的楼房,&那时村民经济情况各不相同,有钱的建四层&。
  潘嫂家的楼建好后,她与丈夫、儿子住3楼,老人住一楼,剩下可以出租的只剩二楼的两房一厅,每个月租金500元。不少邻居家建有四层出租房屋、家庭成员又少的,租出的房屋可达两三层,每月有几千元收入。&待经济好转,不少人又加建到了五层&。石牌村的房屋于是像庄稼一样嗖嗖往上蹿高,村里开始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屋子,&接吻楼&&握手楼&也出现了。楼挤巷窄,小巷最窄处,两个人对面过街,都不得不侧身而过。
  &每年平均村里的人头分红大约有1&2万元,加上房屋出租收入,一年平均6万&7万元,村里大多数村民的生活肯定是过好了&,但站在自家楼顶,潘秀女原先一眼就可以看到几百米外的娘家老屋,现在再也不可能做到了。
  &石牌村出租屋竞争也很大的&,潘嫂对目前的出租行当隐隐有担忧:像她这样靠里的房子不好租,唯有压低租金,才留得住租客,因此她的房租从未超过500元。这样的租金收入,远不够一家人的每月开支,原本打算靠租房挣生活的她,现在连建房欠债都未还清,只好打零工尽量多挣点生活费。村民说,像她这样要打散工的房东,在石牌村也还有不少。
  在潘秀女家,目前每月房租收入有5000元左右,一年6万元,每年村里分红大约8000多元,出租屋收入已经占了她经济来源的88%。而整个石牌村用于出租的住房面积,大约在66万平方米左右,按照每平方米月租20元的市场价,出租房屋每年给全村9000多村民带来的总收入达到15.8亿元。
  潘秀女一点都不想搬出石牌,她喜欢每天坐在门口大街上,看着熟悉的老街坊来来往往。
  管理新招
  &旅业式&出租屋
  实现由乱到治
  8月1日下午,石牌南镇社区的出租屋管理员叶志伟,抱着两寸厚的出租屋登记册,开始了东大街九巷附近的巡查登记工作。叶志伟走进东大街九巷1号的出租屋,房东、60多岁的通叔一见他进来,就大吼道:&昨天才来过,怎么今天又来?是不是特意针对我?&叶志伟解释,昨天本想登记三户人,却无人在家,今天再来跑一趟。
  叶志伟说,为了掌握外来人员的最新动向,石牌目前实行旅业式管理,通常在外来人员入住时,其资料已被登记在两本小册子上,一册由屋主保管并负责日常登记;一册由出租屋管理员保存。每过三天,管理员会与屋主交换小册子,核对外来人员的最新动向,及时发现可疑线索。
  今年5月23日,社区民警通过电脑录入信息校对,发现暂住在石马大街8号3楼的承租人肖某与民警提供的一名网上在逃、涉嫌合同诈骗人员的信息甚为相似。当日,叶志伟与另外三名出租屋管理员去到其住处,&当时他还穿着短裤,和女友睡觉&,叶志伟以资料不全为由,要求肖某到出租屋服务点补充资料,就在肖某到达服务点时,几名干警迅速将涉嫌人控制,带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一名池姓屋主表示,以前即使发觉租户形迹可疑,也只能瞎担心,现在有管理员帮他甄别租户证件真假,和他一起掌握外来人员动态,他在外打麻将也安心多了。
  石牌村是广州乃至华南地区电脑行业最集中的地区。
  它们改变石牌村
  IT高地近一半外来人从事电脑行业
  &北有中关村,南有石牌西&,很多人都不会想到,10多年前华师后门的一排排小摊档,会发展成今天的石牌IT一条街,并荣升为华南地区重要的IT产品集散中心之一。
  今年55岁的陈芝华平时总是很忙,光身上的职位就够让人头晕。他一身兼七职,比如广州市人大代表、天河区电脑市场协会副会长、民营企业商会常务理事、电脑公司董事长&&一辈子都在从事与电脑有关工作的陈承认,自己身上这所有的身份,都与天河科技街和电脑城不可分开,&都是随着它们的出生和发展而来&。
  &老广习惯称石牌街一带的电脑市场为&电脑城&,事实上,在广州未有&电脑城&之前,电脑行业主要散落在老城区,如龙津路、农林下路、农讲所、北京路都有,&陈芝华讲,1989年,天河区政府规划的科技街建成开业,当时科技街占地面积1.04万平方米,共331个铺位。陈芝华的公司就是第一批在科技街注册的企业之一。
  第一批科技街创业者大多来自教学部门、或从事电脑工业自动化工作,年轻,素质较高,觉得电脑发展起来将改变人类生活,&大家当时都很有抱负,觉得自己是引领时代的人。&也认同该地段接近高校,有条件搞高新产业研究。
  但入住一段时间后,由于天河北路未通,石牌西也是断头路,过往石牌村的公交车极少,当时刚开张的科技街和东街人气都很萧条。
  1990年春节前,陈芝华打出&报销交通费&一招,号召市区人到他的商铺买电脑。他登报声称:凡春节期间在本公司购买电脑者,省内报销来回车票,市内报销来回的士费。
  广告一出,电话预约紧接着爆满,&春节时,整条科技街都已关门放假,我们店内还挤满了客人。&
  电脑生意渐渐走旺,其地段由先前的五山路延伸到石牌西。1993年,石牌村集体企业三骏集团与发展商签署合作协议,以给对方20年经营期限、由发展商自行建楼、每年180万元土地出让金(随年递增)等为条件,允许发展商在石牌西投资兴建更大的室内电脑城。依此模式,天河电脑城、金硅谷等一批电脑市场真正在石牌西成行成市。石碑村人的年终分红也随着IT市场的红火高涨。
  &1996年后电脑城的发展,就像原子分裂&,陈芝华形容,原来打工的人在打工的过程中发现行业利润高,逐渐熟悉行业,自己做老板、又请了打工的人。这样,短短几年,很多打工仔眨眼变成老板,从而吸引来更多的外地人进到石牌村。
  陈芝华说,自己是看着石牌村里的房子越建越多、越建越密。1996年电脑城开始旺的时候,村里的房子是&建多少住多少&,就是目前,在石牌村超过6万的外来人口,其中45%从事与IT业有关的工作,&在电脑城打工的人,几乎都住在石牌村&。
  来自官方的数据显示,天河区各电脑城年销售额均在人民币30亿元以上。&实际年销售额应该还远远超过这个数字&,太平洋数码城有关负责人估计,石牌西IT街的年销售额已占整个华南市场成交额的60%,其中仅太平洋数码城一家,每年都要为当地政府创造上千万元税收。
  村内到处能见到安装在混乱电线中的治安摄像头。
  租房乐土
  成多少过客人生驿站
  石牌村周边商业的发达,让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拥入石牌村。村里的楼一天天越盖越高,天南海北的外地口音也就越来越多。
  传统以池、董、潘、冼等几大姓为主的石牌村人,似乎一下子淹没到了外省租客中间。据石牌村2000年统计,这一年,村域内共有本地居民9181人,3139户,外来入村居住的流动人口4.2万人。从1994年到2000年的短短6年间,入住石牌村的外来人口翻了4倍。
  尽管石牌住房窒闷狭窄,治安也不太好,然而,一批批的外来务工青年还是在进城第一站,将其落脚点选在了石牌村。也有人因它的粗糙真实而喜欢这些出租屋的生活。&房间很小,大白天还得开灯。而且楼与楼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有时甚至会让你产生幻觉,觉得自己对面楼住的那个女孩,竟跟自己一直生活在一起,&住过石牌村的青年曾如此回忆。
  &现在物价上涨,可我这个房子9年来租金都没有涨,我舍不得搬走,&30岁的湖南租客张忠,9年前来到石牌村租房,如今在石牌村朝阳大街一住就住到了今天。张忠跟50多岁的房东夫妇关系很好,有时为照顾一下他这个单身汉,房东还会主动帮他打扫厨房。
  &目前,整个石牌村内入住的外来人口大约有7&8万,主要集中在4类人群:45%为IT从业者,35%为百货商店、酒店、卡拉OK店等服务行业的工作人员,15%是在石牌开士多、餐饮店的外地人,5%为无业人士,&石牌街道办党工委书记唐锡汉说。
  外来人口的增多,客观增加了石牌村人的房租收入,但一度也使得石牌、三元里、火车站三处,被广州市民并称为广州三乱,且过去三元里以&黑白&为主(黑人与白粉),火车站以&乱&为主,独石牌集&黑白乱&于一身。人们流传:&在石牌没被小偷光顾过,那说明你没住过石牌村。&
  公司大部分员工租住石牌村的陈老板称,1996年前,所有的员工都被贼光顾过,1999年一副经理早上6点几被抢包,被6人围抢,反抗时还被对方捅了8刀。
  而石牌在广州真正出大名,要从1999年算起。那时村里出了6宗凶杀案,整个石牌片区则出了21宗。一时间,所有人出门都是心慌慌,走几步就要往后看。如今,治理后村内治安已大为改善。
  村内的环境渐渐好转,然而,住在村内的老石牌村人却越来越少。1998年,石牌街即已启动安居工程,在华南理工大学南牌坊西(南门小区)和珠江新城建新的石牌村民新宅,年轻一代的村民都已渐渐搬离旧村。
专家郑孟煊:
  石牌人摸对了进城路子
  2003年春天,广州最大的城中村石牌村搬进来了三名平凡而又意外的租客。他们年过七旬,两鬓染霜。他们入住城中村,不是为进城打一份工,而是为了走进石牌村石牌人。
  他们是清远市委党校退休教授郑孟煊、广东省社科院退休教授黄绍汪和肇庆党校退休副教授彭文深。在天河区委区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三位学者在两年多时间里,一直租居在石牌村球记饼屋二楼一间&没有窗户、白天也需要开灯&的小屋里,进行第一手的社会调查。
  8月1日上午,郑孟煊老人在提到石牌村前世今生时,深有感慨:在城市化过程中,石牌村摸对了一条由农进城的路,值得其他城市城中村借鉴。
  记:你如何看待石牌村的城市化过程?
  郑:作为中心城区的一部分,石牌村不可能大规模工业化,也不再可能进行传统农耕,石牌人选择了直接从第一产业过渡到第三产业,形象来说,就是从种稻到种楼,直接搞物业经营;以及村集体经济很早便开始摸索成立股份制经济,保证了以后村民每年分红;在村企业的管理模式上,也较早实现了企业化管理。这些都是很重要的经验。石牌村的城市化路径,应该说是自觉自发找对了路子。
  记:被征地的农民一下子洗脚上岸,是不是像村外人所说多半成了&二世祖&?
  郑:1985年前后,由于国家放开了统购统销,当时位于广州主城区3公里左右的石牌村,早已不种水稻改种菜的村民们也乐得不行。他们称那段时间也是一段黄金时期,村人一天卖菜的收入,就可以买到一部当年的奢侈品自行车。1995年前后,村里土地全部征完后,村集体靠征地补偿款和一部分村留地,搞起了股份制经济;村民也利用自留地大建握手楼,从租房中获益。总体上看,城市化让城中村村民受益较多。但另一方面,他们利益也受到了损害。失地后,村里40岁左右的壮劳力,一度有50%的人失业。他们没文化、素质不高,也有很强的失落情绪。
  记:在外省务工者眼里,他们很富有,难道也是弱势群体?
  郑:某个层面,作为地头龙的他们,实际上也是弱势群体。比如村里的石牌小学,都围入城中几十年了,政府没有配套公共教育,还得村里来修;石牌村中的村公路,也是村里出钱修的,以及村民的水电、养老保险、退休人员各种福利等,他们也是欠缺的,必须由村集体自付。调查时,就常听到石牌村中人诉苦,说他们也经常受城里人歧视。当然,总体上城市化让他们受益。
  幸福像 花儿一样
  &洗脚上田&后石牌村民生活发生飞跃,房屋租金撑起富足生活
  1945年出生的董鼎诰,记得小时候&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肉吃&。
  1980年出生的董伟聪年幼时家境不宽裕,那时&一个月下来,白瓜、苦瓜、节瓜吃得都怕了&。
  &洗脚上田&后,石牌村民的生活有很大的飞跃,现在人人的日子都像花儿一样幸福。1988年出生的王曼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广州城市人。&记忆中,从来没有吃不饱的日子,肉也是天天有得吃&。
  她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老石牌人董伯。
  &现在终于真正退休了&
  62岁的董鼎诰每月房租和分红约有3000元,这是他的退休金
  吃猪肉:一年一次
  1945年,董鼎诰出生在石牌村一个农民的家庭。他从很小就要帮人放牛,每年赚取一箩筐的谷(相当于50斤)帮补家计。&只有逢年过节才有肉吃,小孩才能穿新衣&。年幼的董鼎诰看到肥猪肉,口水都能流下来。拿到一个两分钱的红包,小孩子就能高兴好几天。
  11岁半时,董鼎诰的两个哥哥就辍学工作。他们&一般每月工资在4元左右,最多的也只有十多块&。董鼎诰的弟弟也是读到5年级,就没有再读。
  吃猪肉:一周三四次
  1980年,石牌村试行农业生产承包责任制。1983年,村民所种的蔬菜完成国家任务后,超额部分可自行处理。1984年11月,广州市取消蔬菜上市任务,实行自由议价销售。董鼎诰们的工作热情高涨,收菜时节他和妻子可以没日没夜地工作。
  凌晨四五点,董鼎诰的老婆把收好的菜运到广州城里去卖。等老婆卖完菜回来,他就会起床,和她一起重新播种,再开始新一轮的耕作。&那时生活真的好起来了,因为卖菜的钱能进自己的口袋&,董鼎诰每个星期起码能吃上三四次肉。
  随着城市的扩展,石牌的土地陆续被征用。1997年,家里的五层楼房落成了,一层用于自住,其他四层拿去放租,种了大半辈子地的董鼎诰&洗脚上田&。
  吃猪肉:每天都吃
  早上6点半起床,62岁的石牌村民董鼎诰在家看新闻。然后,他出门喝早茶、聊天,消磨到8点多,再到市场买菜,回家做午饭。
  饭后休息一个小时,如果心情不错,起床后会去村里的老人院。
  老村民在那里打麻将、玩扑克,董鼎诰喜欢聊天或下象棋。下午四五点,如果儿子打电话说回家吃饭,他就会提早离开,回家弄饭。
  种了大半辈子地的董鼎诰安享晚年,房租和每个季度两千元左右的分红就是他的&退休金&,每个月大概有3000元。董鼎诰笑着说,&现在,终于是真正退休了。&
  上班是他的一种追求
  不愿只靠房租生活,27岁的董伟聪感慨找工作太难了
  瓜菜都吃怕了
  1980年出生的董伟聪是家中唯一男孩,5岁多时就被妈妈用箩筐装着,骑十多分钟自行车到地里干活。&当时不喜欢放假,放假就要三四点起床,帮家里干农活。&
  妈妈把摘好的菜拿去卖,他和爸爸就把留在地里的菜头挖掉,&家里并不富裕,虽然不至于吃不饱,但饭桌上大部分时间都只有青菜&,董伟聪说,&一个月下来,白瓜、苦瓜、节瓜吃得都怕了。&
  靠房租就能养活
  1992年,瓦盖房推倒,董伟聪家盖了一栋5层小楼。第二年,董伟聪上初中,&当时十分贪玩,偶尔逃课打游戏机、踢球,还会偷家里的番薯、芋头和同学一起烤着吃&,董伟聪表示,因为没有心思读书,读完初中就没再读了。
  1996年,家里的田地都被征用完毕,父母又把5层的小楼推倒,用补偿款和借钱的方式,建了7层的高楼,其中六层用于出租。
  &建楼花了40多万,其中将近一半是借的,后来用房租一点点还&,董伟聪说,如今家里靠房租就能养活。
  找工作真是太难了
  经济宽裕了,但父母一定要他找点事做。因为学历的问题,董伟聪最终只能去帮当环卫工的伯娘干活。伯娘一个月工资才几百块,还要把一半给他,董伟聪觉得不是滋味。做了两个月,他去学电工。17岁时,还考上了成人高中。读了两年半,高中就要毕业时,他找到了保安的工作,一干就是两年,后来还考了车牌。&找工作真是太难了&,董伟聪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找一份工作。
  2001年,石牌街出租屋管理服务中心招聘。董伟聪通过了7月份的试工,10月份正式入职。&现在工作也挺辛苦的,但和种地比起来,算不了什么&。对于27岁的董伟聪来说,石牌街出租屋管理服务中心管理员的工作得来不易。虽然家里有房租收入,但上班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追求&。
  黄利国
  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城市人
  19岁的王曼莹从未下过田,最向往在大学城读书和生活
  小时候,石牌村里还有大片的田地,但1988年出生的王曼莹从来不需要下田,她从小就觉得自己是广州城市人。&记忆中,从来没有吃不饱的日子,肉也是天天有得吃&,她认为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她的母亲是石牌村人,爸爸则是外地人,王曼莹从小在石牌一栋三层楼的房子里,和舅舅、阿姨还有婆婆住在一起。
  跟大部分的石牌人一样,王曼莹小学也选在了石牌小学读书。二年级时,爸爸就买来电脑,&基本没人会用,大部分时间都是装饰&,而当时电脑价格不菲,都是&万万声&。
  读初中时,家中的田地都被征用完了,三层的小楼也被推倒重建。王曼莹一家盖了一栋5层楼的房子,一层自住,四层出租。家中用于摆设的电脑,也被更新成&视窗&系列的电脑,她学会了上网聊天。零用钱也从小学时代的几块钱,飞跃到现在每月200元,而过年的利市钱也有将近两千元。
  王曼莹最喜欢放假。上学时,家人不许她和朋友外出,可一到假期,禁令就会松绑。&逛街、唱K,大部分女孩子喜爱的活动,我都喜欢。&
  王曼莹虽然不太爱追求名牌,可也不希望自己太&outdate&。
  高考结束后,王曼莹一直在等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最希望就是能考到华师或是广大&。今年18岁的她,十分向往在大学城读书和生活。
  开间水边吧 混在石牌村
  黄利国(江南藜果),浙江人,广州唯一戏剧酒吧&水边吧&吧主。1987年到暨大读硕士,1990年入媒体工作,入住石牌村。年开办两间水边吧,1998年辞职,在石牌街开第三间水边吧,开始试验戏剧和行为艺术等,2002年实施行为艺术《杀鸡》、《广州,又名羊城》。
  20年前,他们在石牌学狗叫。
  10年前,他用记录片录狗叫。
  时间一年年地过去。黄利国搬出石牌村,又搬回石牌村。
  2002年,有媒体报道石牌街要拆迁。黄利国把大篇幅的报道粘贴在硬纸板上,然后带着硬纸板在石牌村里面四处巡游。他把硬纸板放在石牌村的牌坊前、被村里小孩举着,然后一一拍照纪念。没拍几张,治安人员就把他请到工作室谈话。
  今天,他还是住在石牌村。外面的世界不断改变,酒吧里用做装饰的电线杆还是倚在原来的角落。黄利国还是呆在石牌,窝在水边吧。
&  从不打招呼的邻居
  水边吧50米外就是石牌村密密麻麻的握手楼,黄利国包租了一层,自己选了最大的房间,将剩下的两间房转租。房东知道他有一间酒吧,是&上过电视的文人&。附近的街坊可能认得他,大黑框眼镜,瘦削凹陷的脸颊,&但从不打招呼&。
  每天上午7点钟,黄利国从握手楼出发,沿着繁华的石牌东路走几分钟,到暨南花园的门口练太极。这是2003年中风后养成的习惯。将近9点,他就窝进水边吧,对着电脑敲敲打打,整理博客,或是在QQ群里招募演剧的志愿者,和朋友商讨剧本、抽象的艺术策划。吧里面的世界跟吧外面熙熙攘攘的石牌街很少交集。
  他每天都在石牌村和水边吧的两点一线穿行,感觉身边嘈杂的人群、密密麻麻的灯箱广告&就像空气和泥土一样自然&。
  时间一年年地过去,他在广州兜兜转转,搬出石牌村,又搬回石牌村。这一次,石牌村真要拆了,黄利国不着急,&那也是两三年后的事情,我就住在这里,想拍石牌村&。
  20年前:学狗叫
  1987年,25岁的黄利国留着长发从浙江台州来暨南大学读新闻。那会儿,石牌没现在大,楼没现在高,路两边全是绿色的田地和水塘。
  毕业后,他在广东省侨务办公室的下属单位找到一份编导工作,月薪250元。随后,搬进了石牌村的出租屋。那间屋子只有8平方米大小,月租100元,房东是一位30多岁的中年妇女。每天,黄利国一回家就把门关起来,大家互不来往。
  石牌东路和石牌西路虽然还只是田埂小道,但外地人很多,本地青年也喜欢出租屋里的自由。黄利国喜欢跟一群朋友跑到校友租住的房子里玩。
  那间房子有一个大阳台,还有电视机、电冰箱和一台好音响。他们听崔健和罗大佑,听披头士、比吉斯。白天昏睡、吃方便面,晚上听歌、读书、瞎扯、编排各人的黄色笑话、喝酒。
  要不,就是甩酒瓶、学狗叫。
  那间出租屋的主人先学狗叫,接着,楼下附近的狗也跟着叫,然后,再远些的狗也叫了,过不多时,石牌村的狗就会吠成一片&&
  10年前:录狗叫
  1995年,黄利国在天河立交的五星级厕所旁开了第一间&水边吧&。生意很兴旺。1996年,他在天河中学的围墙边开了第二间。
  那一年,他在水边吧结识了拍记录片的朋友红冰。红冰想用拍摄的手段记录石牌村的现状。于是就开始拍了。那天,清晨5点,天色朦朦胧胧。他和红冰把机器架在顶楼上,拍石牌村的全景。镜头缓慢地摇了360度,花了10几分钟,录下了石牌村的狗叫。
  天微微亮,录下了路灯下踅过墙角的两条狗、收集垃圾的清洁工、还有出村的两名外国男人。上午7点半至8点半,村口的牌坊外,拍下石牌村里涌出来的面孔。傍晚,机器再把涌回村子里的背影收录。
  村里的老人拒绝镜头转向祠堂。他们录了原住村民的家,还有石牌村发廊店里的嬉笑声,还有当时住在石牌的著名音乐人王磊。中午时分,25岁的王磊睡眼惺忪,穿着底裤下楼开门。镜头跟着他,拍他的屋子、乐器、电视、酒瓶&&拍他新创作的《石牌村》歌词。
  外来女婿怕见家长
  黄晓棠,普宁人,1979年出生。2000年,来到广州打工。2004年8月,他被石牌村朝阳社区出租屋管理中心聘为责任区管理员。
  2005年3月,黄晓棠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石牌村人池柳华。1年后,两人喜结连理。黄晓棠搬进村里居住,成为一名&石牌女婿&。7月31日晚,&大石牌食坊&,79岁的石牌村村民池爷爷与60多位家族成员欢聚一堂。外孙女黄钰滢弥月之喜,女儿池柳华与女婿&外乡人&黄晓棠摆下满月酒庆贺。
  买衣服
  28岁的黄晓棠是普宁人。7年前,他来到广州打工。
  2004年8月,他应聘到石牌村朝阳社区出租屋管理中心,当上一名责任区管理员。半年后,2005年3月,池柳华也被调到出管中心工作。&同事之间经常有聚会嘛,打羽毛球、篮球、烧烤&&&虽然不在同一个办公室,但黄晓棠与池柳华几乎天天见面。
  相处了三四个月,黄晓棠认定池柳华就是自己要找的&她&。第一次邀约心仪的女孩子。他试着&请教&池柳华,下班后能否借她的&眼光&帮自己挑几件新衣服。池柳华一口答应了。
  &几圈逛下来,我自己的衣服没买成,倒送了条运动裤给她。&窃喜之余,黄晓棠&得寸进尺&地邀池柳华一块吃晚饭,并自告奋勇亲自掌勺。
  两人在菜市场买好菜,回到黄晓棠的出租屋。黄晓棠做了3菜1汤,有鱼、有肉,还有青菜。不过,他没有鲁莽地表白。池柳华留下了好印象。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下了班,会一起逛逛,或约吃西餐浪漫浪漫。
  外乡人
  池姓是石牌村的三大姓氏之一,池柳华一家已是四代同堂。
  &到齐了的话,估计要超过70人。&与大家族结合,黄晓棠最初担心&难相处&。毕竟自己还是个外乡人。住久了,他发现,石牌村人还留了一些乡里人的豪爽、好客和团结。
  2005年,黄晓棠第一次&见家长&,不过是随同事一大群人到池家聚会烧烤。那年中秋节,黄晓棠头一回单独到池家做客。当时两人已开始拍拖。
  2006年,黄晓棠和拍拖1年的池柳华正式结为夫妻,并搬进村里与岳父岳母同住。
  &我现在已经很习惯这里的生活了,有时和阿华一家人出去吃饭,一坐下来起码3桌人,有老有小,很热闹,也很开心。
(文章来源:南方都市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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