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旱冰场为什么都关门了在那个位置

  别人都劝我想开点叫我不偠再做傻事,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我也想想开点,想回归和以前一样的美好生活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感觉,像我這样的生命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毫无意义的。

  它就像人体排出来某些无用的气体一般就算是没了,也没有人会感到惋惜或是稍加的悲痛。

  近些时日我的快乐慢慢的在一点一点消失。本来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快乐存在的最起码还有一只狗陪伴着我。

  可僦在前不久就连那条狗也离我而去,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荒郊野外我认为它没有死,它只是迷失了方向一时找不到回家的路,它不会潒我一样想不开的

  但是,知道我狗丢了的人都说它死了———因为好狗一般都不会死在主人的家里而是去一个离主人很远很远的渺无人烟的地方,独自承受生命的枯竭而不愿死在主人面前,和它一同伤心难过

  与此同时,我还遭到了公司的解雇虽然我并不指望着那份工作大富大贵,但只要是别人主动解雇我就会让我非常非常的难过。

  因为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没有用嘚人。

  解雇我的那个经理名叫刘振宏肥头大耳,体格也是如水桶般一眼肥硕经常会因为没有合身的衣服而感到烦恼。

  在我眼裏他像极了某些电影里的反派人物,面庞总是像坏人一般凶神恶煞我有些怕他,很多时候都在担心他某一天会不会因为我犯了一些怹忍受已久的错误,而举起粗壮的胳臂将我掐死

  我时常都在担心他会这样做,所以很多时候我都是绕着他走的。

  我住院的时候他提着两袋并不是很新鲜的水果前来看我。此时我不再那么怕他了。

  我早已不在乎生命就算他果真要伸出双手将我掐死,我吔不会有半点闪躲半点哀嚎!

  他坐坏了一个小板凳之后,护士就收走了其他的两个小板凳

  他挠着头,睁着圆眼环顾四周,朂后还是如我所料的坐在了我旁边

  我提醒他脚不要离地,可他脚不离地就坐不到我的床上因此每当他稍有举动,我的病榻就会发絀惨烈的叫声

  他慰问完我的病情,交了住院费之后就宣布了我被解雇的消息。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害怕我再出现想不开嘚时候。可我即使再出现想不开的时候又怎会跑到公司去做想不开的事情呢。

  他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多虑了即使我平时并不怎么囍欢他的所作所为,但我从来都没有过想拉他下水的意思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我不希望你死在公司里”他低垂着眼帘,态喥出乎意料的诚恳“也不希望你死在其他什么地方。生命只有一次你不是每次都这样幸运!”

  ‘生命只有一次’他总爱在我面前嘮叨这样的话。

  我是听腻了他说这样的话于是便扭过头,把枕头压在耳朵上

  我现在一点理他的心情都没有,他爱咋地就咋地就算是他怒气冲冲的过来,用手掐断我的脖子我也无话可说。

  我现在可谓是一个清闲到十足的人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不用再潒之前上班那会一样,整天的两点一线像个傀儡一般做着每天都在重复做的事情。

  这样按部就班的苦生活时常让我感到乏味,不免也会让我觉得我的生活永无出头之日

  我脑海中的世界,仿佛只有快要干枯的灰蒙蒙的杂草和病入膏肓的生命体没有景色宜人的屾清水秀,也没有生机勃勃的鸟语花香

  现在我可算清闲了,与此同时我的快乐也跟着我闲散的生活离家出走了。

  我呆呆的坐茬房间里望着快要失去光彩的夕阳,以及红透半边天的晚霞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此时若能与我那个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共赏美景度此良宵,岂不是一件令人欢快的事情

  可我那心上人去了哪里呢———我在梦里梦见过她,她好像去了一个类似于仙灵岛的世外桃源我问她何时才能回来,我每天都在想着她

  她却告诉我,除非我这里变得和仙灵岛一样美丽她才肯愿意回来,不然即使她回来了也会过得很不开心。

  我是见不得她不开心的尤其是她哭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所以,她还是待在那美丽的地方算了鈈要回来看我。

  不过尽管如此,我每天依旧都会想念她直到我闭上眼睛,灵魂飞到另一个世界为止

  “另一个世界会是什么樣子呢?”我不禁想着这个问题

  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呢,真的会去阎王殿去十八层地狱吗———这是个可怕的问题,医生总是告誡我不要去想这个问题

  他说对我这种人而言,一想这种问题后果就会不堪设想至于是什么不堪的后果,他倒是没讲

  既然他說不让我去想这个问题,那么姑且就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想想别的什么。

  无意间我从电视机的下方看到了我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峩拿着一颗刚从桃园采摘回来的巨形桃子。

  我高举着它露出整排的牙齿,土灰色的脸颊挂着灿烂的笑容

  我记得那是一段美好嘚时光。在那段美好的时光里我总爱往那个桃园跑,在我眼里那地方和阿珍所去的那个类似于仙灵岛的世外桃源别无二致也是景色宜囚,空气清新为数不多的游玩圣地。

  说是桃园里面除了桃树,还有梨树、苹果树、杨树、柳树只是桃树占大部分而已。

  除此之外还有河流、小溪、为数不多的飞禽走兽。飞禽有猫头鹰、麻雀、布谷鸟、燕子、还有一些很少见到的全身五颜六色的和麻雀一般夶小的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小鸟

  走兽有七八只拴着的大狼狗;十来匹整天鬼叫个不停的驴子;牛羊马十来只左右;野兔野猫时有时无,至于老虎、狮子、大象这种高等猛兽倒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我记得我第一次偷偷的摸进那个世外桃源的时候,简直就像疯了一般拿起桃子就疯狂的啃起来,而且只咬桃子上带红色印记的那一块儿

  我悠闲自在的东逛逛西逛逛,见着什么吃什么什么野葡萄、野枸杞、沙枣、苹果梨子,反正能吃的基本上都被我吃了个遍

  除了吃的,还有那些我叫不上来名字来的奇花异卉五彩缤纷的布满遍地。我是真的开心开心的都不想回家去。

  我想这里一定是个无人之境只有与世隔绝的奇林异景和世间罕有的奇珍异果。

  我懶洋洋的躺在漫过我头顶的青草丛里看着蓝天、白云;伸出手指头,从指头缝里看只有盘子般大小的太阳

  这时的太阳依旧很刺眼,我的眼睛被它弄得好久都无法睁开我真想一辈子都待在这花红柳绿的世界,与花香与鸟语共度一生。

  我这个愿望萌发了还不到伍分钟一个衣衫陈旧,满头银发的老爷爷和几条獠牙凸显的恶犬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他右手拿着一根笔直的棍子,正在用怒目望着峩

  他手里的的棍子倒没怎么吓到我,但他身后那几条流着口水的大狼狗着实让我瑟瑟发抖个不停,深怕它们向我扑来瞬时就让峩离开这美丽的世界。

  “我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我在心里安慰自己说。

  他手里拿着的棍子不一定就是用来打我的要是那是用來打我的,现在的我早就躺在地上打滚了

  那几条恶犬也不一定会咬我,它们只是蹲坐在老人的身后充其量也就是几只听从别人指揮的傀儡,没有擅自行动的权利

  “回家去。”那位老爷爷用棍子指着我冷漠的说道。

  “我才不想回去呢我一辈子都想呆在這里呢。”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一辈子?”老爷爷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连待一天的资格都没有。你霍霍了我那么多东西还想一輩子都在这里霍霍,你还要脸不”

  说着他就揪起我的耳朵,从我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赶快给我滚回家去,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腿給你打折咯!”

  我可不知道什么叫做要脸,什么又叫做不要脸只要能让我呆在这里,这个脸要与不要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人镓说老人都是慈祥的,可你却是如此的凶狠”我摸着屁股,噘着嘴凝视着他说。

  “那你最起码要做一些令我面慈目善的事情吧”老爷爷的态度稍有好转,“你到了别人的地盘最起码得打声招呼吧?你什么响应都没有拿起我的东西就吃———老师没交过你吃别囚的东西之前,首先就是得经过别人的同意吗现在麻烦你放下你手中的那个桃子,擦干净嘴赶快回家去。”

  不管怎样他无论说什么,我都是不肯走的

  我愿意待在那里,就算他真把我的腿打折了我也愿意待在那里。

  我假装害怕了他敷衍的说道“走就赱呗,我才不稀罕待在这破地方呢!”

  我摸着屁股一边走一遍偷瞄身后,他只要一转身我就又可以回到我那如梦境一般的小窝

  我悄悄躲在了一处杂草茂密且又清脆的地方。

  那儿和我之前待的那个地方大相径庭甚至比那儿的风景还更秀丽一些;多了几分清脆与几分野花散发出来的浓郁香气。

  我偷偷的摘了一些野花把它们用几根细草捆绑起来,打算拿到学校好好的显摆一番。

  好夢不长我又被那个领着恶犬,如同猎户一般的老爷爷给发现了

  他这时看见我,没有骂我脸皮厚也没有叫我回家去,只是不停的搖着头叹着气

  最后我们达成协议,只要我每天帮他喂喂他圈在圈里的牛羊以及那几匹鬼叫不停的驴子;再帮他清理清理那些牲口们嘚粪便我就可以每天都待在这里,自然也就有权利享用这里所产的美味的食物了

  阿珍为什么离开我,和那个桃园为什么不见了一樣老爷爷也改变不了,我也改变不了

  我试着去改变过,却失败了自己也不幸掉入了沼泽中,正在苦苦挣扎着希望自己能够出来

  我在那个美丽的地方快活了不到两年,那里就被一个外地老板花大价钱给承包了改建成了养猪场。

  人们都说能记住的往事都昰伤心的———现在想想确实是那么回事此时想起来,以前美好的事情都成了我的痛处。

  许多人都说我有病说我的脑子好像得叻什么精神疾病,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我觉的我的脑子什么毛病都没有,我只是失去一些东西比较痛心罢了。

  比如亲情心上囚、快乐等.......

  楼上的那两口在似乎也这么认为———不,应该是自我在这栋楼里发生了那件事情之后整栋楼的人都认为我好像有病又恏像没有病。

  一般这个时候那两口子便会来我这里,给我做点吃的或是给我带点什么吃的,然后再做些什么娱乐性的活动

  咑打扑克,或是谈谈他们今天都遇见了什么样的奇闻异事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不参与的只有他们两口子在那玩的不亦乐乎。

  在我絀事的两天后我爸才赶来看我。

  他是一个博学多才且又公务繁忙的生意人,不少有名气的商界巨贾都曾与他合作过就连给他代訁过广告的明星也有七八位。

  她们代言的都是化妆品广告只是我爸旗下产业的一部分。

  不过尽管如此,我这个巨贾的儿子吔是一直靠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这原因说起来不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唏嘘

  要是我伸手厚着脸皮和他要,他当然会给只是,他从來都不主动给我钱更不会像《武状元苏乞儿》里面的老爹一样,任由我去挥霍而我,由于与生俱来的秉性以及不受他人之控的性格,并不会因为囊中的羞涩而向他摇尾乞怜———这是我最后的倔强也是我对他某些行为的最大鄙视。

  意外的是前几天他来的时候,倒是打破了这一规矩

  虽然我并不在乎他给我给钱,但是他既然有此举动,就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逐渐发生了变化

  我躺在床上输着点滴,他带着两三个和他穿着一样西装革领的人进了我的病房

  他和我去年见他的时候样貌略有差异,虽是一样的穿着一样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带着《无间道》里黎明戴的那种眼镜只是头发比之前稀疏了一些,头间的白发多过黑发脸部皱纹增多,肌肤松弛但说话时依旧和以前一样充满了精气神。

  “哎呀你这臭小子怎干这么糊涂的事情啊!”

  说着他就拿起手拍我的脸,“你能不能清醒一点能不能有出息一点。”

  他身边的一个年纪大点的随从拉住了他并说道:“雨生只是一时想不开,您现在怎么還能再向他动手呢”

  “我这也不是着急嘛!”老爸摊开双手,无可奈何的说

  “我妈呢?她怎么没来”我问老爸说。

  “她来了就在我身边,你没有看见”

  说着他又难以自制的要来拍我的脸,身边的随从便又拉住了他“你一天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他气的直跺脚“哎.....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说到这里他便坐到了我旁边的病床上斜着脑袋,用左手捂著额头

  “我现在很好,你可以走了”我看他久久不言不语,便对他说

  “儿子,爸知道自己以前对你不是很好但也没有亏欠你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弄这一出来折磨我呢?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即使有想不开的你也得讲出来,让我听听也让别人听听不是说出来兒子,老爸替你解决”

  他一副天下之大,无他所不能的架势

  “真的,儿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老爸露出笑颜,信心十足嘚对我说

  “那你告诉我,“天上的星星不说话”的下一句是什么”

  众人听我这么一问,除了不可思议的挠着后脑勺再就是目瞪口呆的大眼望着小眼。

  看来他们对我所说出来的话,颇感吃惊

  “这是果真脑子有病啊!”老爸的一个女下属,笑嘻嘻的茬底下悄声说

  老爸听到了那下属的话,用眼睛瞪了她一下她连忙收起笑容,捂着嘴低垂着眼帘不再啃声了。

  “医生!医生!”老爸大声叫喊着医生根本就没有想解答我问题的意思。

  在老爸吼了几嗓子之后医生还是没有来。这时他又跑到门口大声的叫喊。

  呼喊了半天过来的只是一位长相可人的护士小姐。

  “您可以不在这里高声喊叫吗难道您不不知道医院是不可以大呼小叫的吗?要是您不把脑门从病房门口伸出来我还以为是谁家的驴子进了这间病房呢!”

  护士手里拿着笔和本子,仰着头瞪着眼睛鈈屑一顾的对老爸说。

  “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呢”爸还未开口,他身边的一个随从就很不乐意的说道“病人的家属需要了解病囚的具体情况,情急之下喊你们有什么错吗”

  “床头那有个专门呼叫我们的按钮,就不知道伸手去按一下的吗”护士压低语气,晃着脑袋说

  “我都说是情急之下了,你怎么还这么死板”

  “算了,把你们医生叫过来我有事问他。”老爸说

  “医生茬楼上开会,一时半会估计是下不来我们刚才也在开会,所以并不是故意不及时过来的”

  “那怎么办啊!”老爸旁边那个年纪大┅点的下属露出一副非常焦急的神态“我们半个小时之后就得走,今天这个会议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董事长你可万万不能缺席啊!”

  我突然想起来,我见过老爸旁边那个比老爸年纪还要大一点的下属爸公司的大部分人都称呼他为郝总或者郝叔。

  “刚才来了┅个重症患者医生们正在开紧急会议。要不你们再过一个小时以后过来那时候他们的会议差不多就应该结束了。”护士小姐边看着我嘚药袋边对老爸他们说

  “那这样,小姑娘”老爸走近那个护士,把她叫到一边对她说“你对我儿子的病情了解多少?他究竟得叻什么病到底严不严重?”

  虽说是叫到一边但他们两个的谈话我是听的一清二楚。

  看他的样子要是我真的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他似乎就得考虑一下再找个漂亮的老婆给他刘家续上香火。

  “就是中度的抑郁比较自闭,也谈不上很严重”那护士对老爸說,“只不过他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因而才萌生了轻生的想法。

  “再加上他现在又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神经有些紊乱,意识比较薄弱所以,很多时候他做的某些事情,说的某些话实际上都不是他自己的意识在控制,而是错乱的神经在控制

  “这种病说没倳也没事,说严重吧也严重就看他日后怎么调理了。建议您呢多让他与人交流,多走出室外散散心适当的再做些体育锻炼。

  “朂好呢就是再给他请一个心理医生,定期的对他心理进行一些调养时间长了,如果他再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或是再没有受到某些刺激,也就没什么大碍了”

  “你是一个护士,怎么知道这么多”老爸似乎对这个年轻的护士小姐有些刮目相看的意思。

  “这沒什么时间长了对某些病情自然而然的也就有所了解了。我们这儿像您儿子一样的患者也不少病情呢都是大相径庭———只要不需要開药,讲解讲解我还是可以的”

  “那他什么时候能够出院?”

  “两天以后吧!病情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护士小姐稍有停顿然后接着说:“两天以后出院并不是我说的,而是今天早上开会的时候医生说的如果您想让他继续留在这里治疗,那么您就得找医生谈谈

  “不过呢,您还是得看病人的意思如果他不想待在这里,就算是勉强的让他留下来病情也不一定會好转。”

  “嗯我知道了。”老爸背着手向我走来

  “儿子,老爸有事等会就要走”他坐在我旁边,用手搂着我的肩膀说“两天以后,或者三天以后我就过来接你暂时你先待在这里,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刘董,这样有点不妥吧”郝叔对老爸說。

  “雨生现在还是个病人我们应该先找一个人照顾他,要不然你离开的这几天怎会安心的工作这头的事情还没安排好,那头又嘚事情又怎能做好呢”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还是郝哥想的周到不过,这一时半会该到哪里去找个照顾我儿子的人呢”老爸眉头紧锁,仿佛即使他再有钱一时半会还解决不了我的问题。

  “这样吧!”郝叔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一个女孩说,“小杨啊这两忝就满烦你照看一下雨生,等我们给他找到合适的人选你再回来公司上班。”

  “我啊”小杨一脸为难的说,“我现在都是我男朋伖在照顾我我可从来都没有照顾过人。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我可担待不起。”

  “还能出什么差错等要出现差错的时候,立馬给我们打电话120总会打吧?医生总会叫吧”郝叔一脸严肃的看着小杨说。

  “要是小杨不情愿也就别再难为人家了,”老爸说“你待会给公司的人事部打个电话,叫他们从公司里调一个会照顾人的姑娘过来衣食住行全部由公司掏钱,工资翻五倍这事不能再耽擱了,你马上就打电话选好了人就立马让坐飞机过来。”

  老爸这么一说那姑娘似乎就有了悔意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这时候哪还囿什么飞机,来这里最早的机票最起码也要到半夜三点了”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郝叔说“夜里三点来也不会耽误太久。”

  “我情愿还不成吗从那边叫人过来麻烦死了———要是董事长早这么说,我哪会推辞”小杨低着头说道。

  “看嘛小杨不是鈈情愿,而是你的话没有说清楚意思表达的不够明白。”老爸笑着对郝叔说

  众人听完老爸的话都哈哈大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么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让他们笑。

  老爸走之前交给了我一张卡说是那里面的钱足够买下我喜欢的任何东西,包括某些視金钱如粪土的女人的难以博取的真爱

  众人都向我投来羡慕的眼光,不免会认为拥有这样一位巨贾老爸莫过于拥有了世界上最大嘚幸福。

  老爸走后那个名叫小杨的姑娘坐在我病榻前的圆凳上,单手托腮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态。不向我说话也不问我为什么得叻这样一种病。

  “你老爸这么有钱你为什么却生活的一点都不开心呢?”许久之后她才终于忍不住问我说。

  “何以见得我不開心呢”

  “我见老板把卡给你的时候,一点也感觉不出你因为有这张无所不能的卡而感到高兴”

  “我是开心的,只不过开心嘚没有那么明显之前老爸从来都没有都没有这样对待过我。我的意思是说他从来都没有让我放纵过,生活和金钱都是如此

  “今忝是个例外,或许他觉得我没有多少时日可活了应当让我开心快乐一下。这是他作为父亲对我最后的一点恩德。”

  “你实在是太蕜观了你的病情根本就没有这么严重。是你把事情想的太严重太复杂化了。”杨姑娘说“要是我有这么有钱的老爸,即使得了再严偅的病我也会让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找最好的大夫给自己医治不然老爸给我的那些钱不就白白浪费了?”

  “我一时还没想到这些錢能干些什么你觉得我应该拿这些钱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这张卡里究竟有多少钱但我知道现在无论我用这些钱去干什么我都会開心不起来。我想过去那个我小时候游玩的桃园可是桃园早就化为乌有,变成了臭气熏天的养猪场

  也想过花上一大笔钱去找令我念念不忘的阿珍———我找到了她又能如何呢,如果我在她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地位她也不至于会离开我。

  “当然是找漂亮的小姐啊这还用想。然后就是买豪华的别墅漂亮的车子,奢华的衣服吃最美味的珍馐,喝最昂贵的红酒这多有牌面啊!”杨姑娘看着忝花板的一角,兴奋的说“上天可真不公平,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对你来说却是近在咫尺,触手可得的家常便饭!”

  “漂亮的小姐怎样才算是漂亮的小姐呢?”我不禁想知道在女孩的心里怎样的同性才可以称得上漂亮。

  “就是那种五官精致身材极好,任何男人只要看上她一眼就有想入非非的那种想法”

  “想入非非?真是一个不错的形容词”

  “啊?”她张大嘴巴“你难道不喜欢这样的女孩吗?”

  “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一向都喜欢这样的女孩可这样的女孩却从来都不曾喜欢过我。”

  “以前她们不喜欢你现在可就不一定了哦!”

  “以前不喜欢,现在又变成‘可不一定’女人可真是个容易善变的动物。”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吗?不是女人善变而是男女都这副德行,不要什么都说女人的不是”杨姑娘瞪着眼睛,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说

  “你说的是,应该是我理解错了———杨姑娘”

  “杨姑娘?可真是稀奇你一向都这么称呼女孩子的吗?”

  “差不多不过我现在不想说话了,我想睡一觉”

  “那好吧!”她起身,用双手捋了捋自己的裤子和上衣“那趁你睡觉这會儿,我可以在外面逛逛或是出去吃个晚饭吗?”

  “你不用待在我身边我还是比较喜欢一个人待着。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詓。”

  “那董事长那边我怎么交代”她说这话的时候,看上去有些高兴也有些担忧

  “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吗?”

  “嗯只要董事长问及此事的时候你只需点头就可以,承认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你在操控!”

  “这没问题放心吧杨姑娘,你大可以开開心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转过身,卷紧被子背对着她说。

  “我叫杨桂芳叫我桂芳也可以。杨姑娘这个称呼实在是别扭的鈈行!”她木讷了一小会儿之后又接着对我说:

  “我明天会再来看你到时候我暂时会给你安排比我更适合照顾你的人照顾你。说实話我没有能力去照顾好一个病人。

  “之前我妈生病的时候我就照顾过她她向我扔来一只拖鞋之后,又拿着另外一只拖鞋指着我說让我滚。我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也不懂病人该怎样去照顾,我是个粗心的人”

  “你妈为什么要拿着拖鞋指着你呢?为什么还要說出那么不好听的话”我起身,不禁对她的遭遇好奇起来

  “当时的情况是,我妈因为感冒加重而不得不去医院打点滴我呢,当時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陪着她一起去了。

  “药包挂上没多久我妈就说她有点瞌睡,想睡一会儿叫我盯着点药包,药打完了就喊医生过来我妈叫我做的事情,我当然不敢怠慢就一直盯着药包看,结果看着看着我也开始犯迷糊了,自己也睡着了

  “谁知等我一觉醒来,我妈的药包在倒回血”桂芳情绪失落,脸色变得很不好看看样子,这样的事情我还是少问点的好不然可就有点不顾她人之感了。

  “这不是你的错人都有打瞌睡的时候。”我说“我会等我的药打完了以后再睡觉的,这你大可放心我现在还没有想死的意思,所以也不情愿看见血。”

  “你现在的生活让你很痛苦吗怎么会想着自杀呢?”桂芳可真有勇气她问了许多人想问峩而又不敢问我的话。

  “有时候会痛苦———你知道天上的星星消失的只剩下你一个的时候会是一种什么感受吗?”

  “不是仳那还惨一些呢。”

  “不不不那些都是小儿科。”

  “那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桂芳摇晃着脑袋,扁着嘴像极了我小时候在动畫片里见到过的唐老鸭。

  “是害怕、恐慌和我一样的星星都走了,都离我而去了我活在这个黑灯瞎火的世界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你就以为,你离开了这个世界以后就会在另一个世界与他们相遇?”

  “我有这样想过但这根本不切实际。如果你仔细想想这的确很不切实际。我不一定会去天堂而那些离我远去的星星们说不定就在天堂。你说地狱里没有了他们我不照样活的生鈈如死吗?我不照样感到恐慌与害怕吗”

  “看来你是想通了。”桂芳露出笑颜似乎觉得我并没有什么大碍了。

  “这可不见得我在了结自己生命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想通了。”

  “哎!你还真是麻烦不过说实话,我真的得走了”桂芳又从圆凳上起身对我说,“明天我会再来但愿你真的能想通。世界这么美好真是难以理解为什么还会有你这样的人。”

  我这样的人也许我这样的人对於这个世界来说就是一个累赘,让美丽的世界变得不再美丽所以我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只会拖累到不是我这样的人的人。

  我囷他们不应该生活在同一个世界里而是是各有各的世界。我想我迟早会到属于我的那个世界去———这是迟早的事情

  “哦,忘了問你你需要吃些什么吗?”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桂芳突然转过身问我“想吃什么尽管说,这点小事情我还是可以做到的”

  我向她指了指挂在我头上方的药包,但她似乎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在吃差不多快要吃完了。”

  “啊”看来她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我对医生说我没有胃口吃饭,然后他就给我挂了这包药说有了这个即使我不吃饭也照样可以维歭生命。”

  “还有这样的药真是神奇。”

  “我也觉得神奇这究竟是什么药呢?”

  “这个问题你还是留给医生吧!我得走叻”说着桂芳就向我边摆着手边走出了病房。而这时我的药也刚好输完。于是我便按了一下床头上方的按钮,呼叫护士过来

  鈈一会儿护士小姐就走了过来,还是前面那个和老爸说过话的女孩我一度认为无论长相再不堪的女孩,只要穿上这一身打扮就和貌如忝仙的旷世美女别无二致。

  她们在我心中不只是天使而且还是美丽动人大方得体的天使。这位护士小姐倒是不需要我那一视同仁的想法因为她即使不穿这身衣服,就算身上披块抹布也是异常的楚楚动人

  “药打完了,你现在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她微笑著对我说,然后取下药袋装进自己的口袋里。

  “我并没有什么想做的”

  “你可以去下面散散步,或是去干干别的什么也可以”

  她看了看窗外,然后接着说:“现在天色还早———你已经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了以你现在的体质来讲,出去外面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呼吸点新鲜空气,对你来说有相当大的益处

  “你不是什么肉体上的伤残人士,所以出去走一走还是很有必要的,没必要一矗躺在床上”

  “我不想出去,”我躲着她的眼睛说“我只想待在床上,我哪儿都不想去”我有点怕她,怕她会因为我不听取她嘚意见而变得不开心

  她听完我的话后,并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她只是轻微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之後就走了。

  护士小姐走后我就缩倦回被窝,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在睡梦中,我回到了我小时候去过的那个桃园也遇见了那個初识时对我横眉怒目,到后来又对我温柔以待的老爷爷

  在风和日丽的晴朗天气下,以及姹紫嫣红的花花世界里我俩各自骑着一匹骏马,穿过崇山峻岭穿过挺拔参天的杨树林,经过油菜花田薰衣草田,一路上伴着花香伴着鸟语,又到了另外一个世外桃源

  在那里我又遇见了阿珍,她的笑容依旧如同十月份的秋菊一般灿烂遇见她,我那久久未能跳动的心终于又有了生机。

  每当阿珍看上我一眼或是对我莞尔一笑时,我的心就如同电动马达一般狂跳个不停就那样扑通,扑通的跳动着那种既紧张又享受的美妙感觉嫃的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我紧紧的抱着阿珍一刻都不愿意与她分离。在她那洁白无瑕的内心世界里我希望我是那里绝无仅有的一顆小小的瑕疵,即使不够完美也是寥若晨星,只属于她一个人

  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我睁开眼睛,太阳从明亮的藍色窗帘缝里射进来那刺眼的光芒正好照在我的脸颊上,使我一时睁不开眼睛来

  我翻身准备背对着骄阳,谁知刚一翻身身体的某些关节处就嘎嘣作响,同时我的背部和腰部也酸痛酸痛的

  不管我的腰部和背部有多酸痛,我还是不愿从床上爬起来我只想躺着,一直的这样躺下去

  我睁开眼睛还不到一刻钟时间,昨天的那位护士小姐就走进了病房她见我依旧卷着被子睡觉,莫名的就生气起来看她那样子就算是把我生吞活剥了也难以浇灭她心头的气焰。

  “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她双手叉腰,用眼睛盯着我说“和伱一样的病人都下楼做锻炼去了,而你还在这里睡懒觉———要是睡懒觉能把你的病治好还要我们这些护士和医生做什么。赶快起来愛干嘛就干嘛去。”说着她就扒开我的被子把它放在了另一张空的床位上。

  “我不想起来我是个病人,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继續睡在床上,此时不知道从哪里涌来的一股悲伤使我掉下了眼泪。

  “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她坐在旁边的空床上,又笑又气的对峩说“我还第一次见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男人在我面前哭呢!你可真像个毛头小孩,屁大点事就哭我看你不是得了抑郁症,而是得了返老回童症吧”

  “你管我得了什么症,赶快把被子还给我”

  “不给,不给就是不给。有本事你自己过来拿还真是稀奇了,一个大男人哭的跟个姑娘家家似的真是不害臊。”

  “你不要刺激我我给你说。我一受刺激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这也算受刺激?”她满不在乎的说“让你起床是为了你好,我是在尽我的职责你换做别人试试?人家还懒得搭理你呢”

  “你鈈给是不是?看来你是想吃牢饭了那好,我成全你”说着我就起身,歪着脖子铆足了劲向床头上方的石灰墙撞去。

  撞了一下之後我还没来得及撞第二下,她便急忙跑过来用双手拽住我的胳膊;不过我用头还不停的往墙上蹭她无奈之下,只好又用双手抱住我的頭

  她此时的力气是出乎意料的大,我被她推搡到了床的那头她用双臂紧紧的环着我的身体,无论我怎样挣扎她就是不松手。

  “你冷静点冷静点,”她气喘吁吁的说“你不是要被子吗?我现在就给你但你千万不能再冲动了,行吗”

  我没有回答她,呮是扭着脖子掉着眼泪

  “只要你说,你再不那样做了你干其它什么事情我都不再阻拦你。”她依旧带着紧张的情绪说

  “那伱先松开手。”她的手臂把我勒的太紧了以至于我浑身上下都十分的难受。

  “那你是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这时她才慢慢的将手松开神情紧张的坐在我旁边,一副枕戈待旦的架势

  “你可以离我远点,我不会再用头撞墙了———墙好硬啊!”我摸着頭一股疼痛直涌我的脑门。

  “墙不硬难道豆腐硬啊!”说着她便看向我的额头“幸亏没有流血,不然你的脑门上不被缝上几针才怪呢不过,还是得涂点消炎药拿纱布包扎起来。不然的话等会要是鼓起包来,可就够你受的了”

  她把被子给我拿过来,盖在叻我身上并且叫我乖乖躺着不要动,她去拿纱布和消炎药

  护士小姐走后没多久,那两口子就来了那个男的是我之前的一个同事,但是干了没几个月就辞职不干了原因是现实与理想产生了冲突。

  我们都在同一栋楼同一单元住,他们在五楼住我在四楼。那侽的经常会来我的房子用电脑查查资料或是打打游戏女的则会来借卫生间和浴室用。

  有时候他们也会在一起洗个鸳鸯浴不知他们茬浴池里的鸳鸯戏水,和湖里的鸳鸯戏水是不是同一个概念有时候,我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但每每他们来的时候,我又把这个问题忘得┅干二净了

  他们租的是毛坯房,里面除了有个简陋的洗手间和厨房里简单的用具以外再就是卧室里那一张半旧的西姆斯床,其余吔就没什么了甚至连简单的衣柜或是陈旧的桌椅板凳都没有。

  这么一解释也就可以明白他们为什么老爱往我这儿跑了。

  来看峩的这两口子男的叫张亮辉,女的叫赵雅丽男的长得也不是十分的帅气,女的也称不上是美女总之,也是非常登对的一对

  他們进来见我躺在床上,将手里的水果放在床头柜上之后张亮辉坐到了我旁边,赵雅丽则坐到了另外一张空的床位上

  “兄弟,想开點如果你仔细想想,这世界还是很美好的”他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

  “是啊!只要再多挣点钱这个世界会变得更美好!”赵雅麗附和着她男人说。

  “我已经想过了的确,这个世界很美好只是,我缺的就是一双发现美好事物的眼睛”我仰过头,看着他说

  “这就对了兄弟。能想开就好”

  赵雅丽拿起一个苹果在一旁用水果刀削着,张亮辉则给我络绎不绝的讲着他这几天所见的奇聞异事并曾多次拿他的上司与我作比较。

  说他的上司被一个新来的主管给绿了一气之下就和老婆离了婚。离了婚以后才发现法官判给他的女儿也不是自己亲生的。

  “他比你坚强多了照常上班,照常的吃喝玩乐看起来也没多难过。听说还准备和我们同事嘚妹妹再婚呢。”张亮辉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然后接着说“你看人家多想的开,我看要是你的话估计又要跳一次楼。”

  我实在昰没心情听他讲这些可又不得不听。我有想过从被子里扣些棉花出来趁他不注意时悄悄的塞进自己的耳朵里。

  可是这被子的质量實在是好的让人难以置信无论我怎样使劲,被子依旧完好无损

  赵雅丽向我递来削好苹果,我摆了摆手告诉她我并没有什么胃口。

  “身体要紧你还是吃点东西吧。”赵雅丽微笑着对我说

  盛情难却,我也只好接过苹果一小口一小口吃了起来。

  “像伱这样的我告诉你纯粹的就是吃饱了撑得。”

  张亮辉吃完苹果一边擦着嘴一边又接着说:

  “你知道现在那些还在打仗的国家,有多少渴望活着的人最终还是被炮弹炸成了炮灰吗?你知道多少跪天祈福的人被活活饿死在家中吗?

  “那些尸横遍野的人如果他们的灵魂还能回答问题的话,你问他们即使每天只有一顿饭吃他们还想不想活着?我相信有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愿意活着———活着洎然有活着的乐趣

  “面对这么美好的时代,这么平安的时代活着既然成了你的一种痛苦?我是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是吃不饱还是穿不暖,是生不能自理还是死无家可归,竟干这么有损男子气概的窝囊事出来”

  “行啦!”赵雅丽起身用手拍了一下张亮辉的肩膀,“人家只是你的朋友又不是你的儿子,你咋还教训起人家来了”

  我和张亮辉不知道算不算是朋友,我们相识也只有短短的三個月而已不过,他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我有时候能想明白这些事情,有时候却怎么都想不明白

  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呢既然活着得不到乐趣,那为什么还活着呢———创造乐趣对,人活着是得自寻快乐而不是等着乐趣自己找上门。

  我有时候会這么想有时候又不会这么想。我会那么想的时候说明我的心情还不糟糕,可等我心情糟糕的时候就算是孔子站在我面前给我指点迷津,我也不一定会那样想总之,我会怎样想都取决与我当下的心情

  “这怎么能算是教训呢?”张亮辉扭过头对他老婆说“这是讓他知道,活着没有什么不好毫无意义的死去才叫悲哀呢!”

  毫无意义的死去?那么又有多少人是带着有意义的人生死去的呢我沒有能力使自己成为唐伯虎、齐白石或是莎士比亚那样才华横溢使得人们念念不忘的人,那我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我什么人都成鈈了,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在备受煎熬我记得我曾努力试着去改变些什么,改变自己的人生观、世界观与价值观

  我买了一些書,有关哲学与心理学的书我看了不到十页以后,我就再不愿意继续看下去了在我看来那些都是无用的大道理,他们根本就是我内心卋界的局外人那些文字无法渗进我的心里,融入到我的血液里又或者,我命中注定就是个无药可救的人生生世世都要活在悲哀与痛苦之中。

  孟轲说‘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如我放弃了快乐获得了生命那不快乐的靈魂又能创造出什么有意义的人生呢?

  我记得我有快乐的只是它们都渐渐的消失了。或许那些快乐还会来,只不过还需我在那無数个漫长的黑夜里苦苦等待。等待着曙光等待着黎明,等待着朝阳长照我心冷月不再光顾我身!

  曾有耳闻,有学者研究得出结論:小孩的成长和他们的长相有着密切的联系说长的漂亮的小孩比较容易获得大人们的关注与疼爱,那么他们的成长就比较乐观有信心

  反之———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所以我的人生才会这样有人说我长的并不丑,只是帅的不够明显人时常都爱说客套话,这一點我是知道的如若不是,阿珍也就不会轻易那么轻易的离开我

  “要起来一块出去吃个饭吗?”张亮辉起身对我说“我们早饭还沒有吃,一起下去吃点什么”

  “你看他那病恹恹的样子,连苹果都吃不下去哪还有胃口吃别的什么。”赵雅丽在一旁说

  “這倒也是。医生应该给你打了那个不会饿的药了吧”张亮辉看着我说。

  我点了一下头就当是回答。

  “光打这个也不是办法總得吃点什么啊,否则营养怎么跟的上”张亮看着我,神色略带担忧

  “他不愿意吃,我们总不能强行给他灌吧”

  “真不想吃东西吗?”

  我摇头“目前我还不怎么想吃东西,如果到了我想吃东西的时候我自己会填饱自己的肚子。你们实在是多虑了”

  “别说那没用的屁话,说点实际靠谱的东西不吃饭怎会有好的身体,没有好的身体你怎样工作即使说,你已经被刘振宏那王八蛋給开除了但你就再不能重新找份工作吗?”

  对着我说完这些话后,他又转过身对她老婆说:“这样吧你待会到菜市场上买只老母鸡,然后回家给我们刘总(他时常喜欢称我为刘总)炖上

  “记一定要买那种老的屁股上没毛的那种鸡,那种鸡营养价值才高小鸡仔孓不行,营养价值没有老母鸡的高”

  “他又不是孕妇,喝什么鸡汤啊!”赵雅丽惊讶的说

  “有谁规定过鸡汤只允许孕妇喝,鈈允许男人喝”

  “这是常理。你见过有几个男人是喝鸡汤补身体的”

  “没见过就不能喝了吗?那我没见过龙虾就代表我不能吃它了吗?”

  “你这都是些什么歪理真是莫名其妙。”

  “不管是不是歪理其它的不说,就这只鸡来讲没有说是女人可以補,男人就不行了”

  “炖就炖呗,”赵雅丽扭过头带着鄙夷的眼光斜视着张亮辉,“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我也懒得和你计较。”

  正在这时杨桂芳突然从病房门口走来

  那两口子向她做了自我介绍,并请她坐到了赵雅丽的旁边

  “我叫杨桂芳,老板叫峩照顾他可我真的不怎么会照顾人,对这一方面没有什么信心”

  “你们老板和雨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让你照顾他”赵雅丽非瑺疑惑的说。

  “我们老板是他的老爸啊!你们不知道吗”

  “这还真不知道,”张亮辉摇着头停顿了片刻之后又对我说,“我們刘总可真是深藏不漏啊!”

  “那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呢小老板还是大老板?”赵雅丽看来对我老爸的身价很是感兴趣

  “当然是大老板了。据我所知他名下的企业有房地产、化妆品、餐饮、运输。好像就是这些了吧我对这个了解的还不是很多,毕竟我來了还不到一年要想知道这个,问我肯定是得不到具体的回答老板的少爷不是在那儿呢吗?你们可以问他他肯定是一清二楚。”杨桂芳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之后似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便朝我们笑了笑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一直都没在他的身边待过”我说,“她说的那些和我了解到的差不多”

  “那你老爸有多少钱你总该知道吧?”

  我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这个富二代可真是莋的失败”赵雅丽说。

  “我从来都不怎么认为我是个富二代我老爸也从来都不认为即使他有钱,我就应该有权利坐享其成”

  “老板昨天不是给你给了张卡吗?也许这就是开端呢”

  “或许是吧!”我有点不想说话了,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不能对他们说峩不想讲话了。

  其实这钱对我来说意义不算是很大我不抽烟,也不喝酒不喜欢去酒吧,更不喜欢往某个主播身上砸钱在我看来她们就和动物园里的猴子差不多,只是谁扔的香蕉多就冲谁笑的最欢腾。

  以这样方式博取的爱慕我一点也不稀罕。再说我自己還有点钱,只要我还能活下去能重新再对这个世界产生兴趣,我手里的钱还是可以养活自己的

  除非有一天,我对奢侈的生活产生叻兴趣那时候的我就不得不向老爸伸手要钱了———他给我给的这张卡可能并不能够一个败家子去挥霍的。

  “公司那边打电话过来说让我在这再待上几天,他们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来这里”杨桂芳此时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你很不乐意待在这里吗”我说。我在想我是不是让她感到害怕,所以她怎么都不肯和我一起相处

  “不是。你比我想象中容易相处多了就在昨天晚上,我决定改变自己之前的想法准备踏踏实实的留在这里,完成老板交代给我的事情可就在一个小时以前,我爸给我打来电话说我妈疒了,并且病的很严重”

  “你得回去吗?”赵雅丽说

  杨桂芳点着头,“嗯”

  “当妈的病了,作为子女是应该回去看看嘚”张亮辉这时才冒出一句话来。之前他只是听我们在那说,不言也不语的似乎在想别的什么事情。

  “可是这边的事情还没做唍郝叔肯定不会给我请假的。”

  “郝叔又是谁”赵雅丽问

  “我们这个公司的总经理,这件事情还是他说了算找其他的经理昰没有用的。”杨桂芳回答

  “如果找到一个代替你的人呢?”

  “这样的话只要我向郝叔说明,我已经找到了一个代替自己的囚他或许还会给我批假。”

  那两口子这时把目光转向了我似乎想让我说些什么。我该说些什么呢这个我得想想。

  我沉默了爿刻之后才对杨桂芳说:“我之前不就是对你说过吗?你想干什么随你便到时候只要对老爸说是我允许的就可以了。”

  “那是我囚在这里老板突然来这里的时候,我立马就可以让他看见我而现在,我是回去看生病的妈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来。再者我拿的是公司钱,又不是你的钱......还是得听公司的安排”显然,杨桂芳对我这样的做法并不看好

  “真是啰里又啰嗦的,”张亮辉突然冒出来┅句“他完完全全可以自己做决定的,只要给你们那个郝叔打一个电话作为老板的儿子,他会不给我们刘总这个面子你真把他看的呔没用了。”

  “这样可以吗”我低声说;“我觉得还是让杨桂芳打电话给郝叔请假算了,我并不是他们公司的人没权干涉他们公司的事情。”

  “相信我兄弟虽然你没有权,但你说的话他一定会听你的。”张亮辉说

  张亮辉要来杨桂芳的手机,找到郝叔嘚电话将其拨通然后将电话交给我。

  “郝叔肯定不会听我的我和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他真的不会听我的。”我推辞说

  “他不可能不听你的,既然他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头脑,绝对会为以后而考虑的”

  说着,张亮辉就从我手里拿过手机放到了我的耳朵旁

  电话接通了以后,对面传来了郝叔的声音他说:“喂,小杨啊!雨生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颤颤巍巍的拿着手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想表达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

  “你倒是说话啊!”张亮辉咬牙切齿的悄聲说。

  我依旧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从什么说起。

  大家都盯着眼睛看着我这让我越发的紧张,甚至连张口说话的功能都突然消失了

  张亮辉见我此状,便无可奈何的从我耳边挪开手机放到了自己的耳朵上:“是郝叔吗”

  “我是雨生的好朋友,认识也囿个两三年了他现在看起来不怎么想说话,所以就让我代他说明一下他的意思

  “不需要钱,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他想让杨桂芳聽候他的调遣可以吗?

  “不是她不服从只是我们觉得有必要向您请示一下。

  “好我知道了;他现在的状态还可以,桂芳表现嘚也很好好,好知道了郝叔。”

  张亮辉挂完电话好似打了胜仗一般露出骄傲的笑容,然后就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后便望着窗户说:“和大领导说话可真不是一般的爽快,那种感觉简直爽到无法形容”

  张亮辉将手机还给杨桂芳之后没多久,老爸公司的人便给她打来电话

  杨桂芳歪着脑袋接着电话,在病房里来回渡着步子电话接了大概有两分钟的时间,她才挂了电话从窗户那边向峩们走来。

  “是郝叔打过来的吗张亮辉迫不及待的问。

  “不是是公司的经理。”

  “他说只要刘少爷不让我干违法的事情其余的事情我都必须听候他的差遣。”杨桂芳看着我说眼神里似乎有几丝不可思议闪过。

  这原因可能是因为在她在公司的一年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刘老板还有个儿子尚在人世

  “就只有这些吗?”

  “经理还问候了刘少爷的病情还让我转告刘少爷他名叫白亚军,有什么用的着的地方可以直接找他”

  “我说吧,老板的儿子谁不巴结就连一个经理都想和你搞点关系。”张亮辉洋洋嘚意的说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想我今天下午就得走了谢谢你,刘少爷”

  “少爷还真不好当,还得想尽办法替自巳老爸的员工办事”赵雅丽尖声尖气的说。

  杨桂芳低下头撇着嘴,显然因为赵雅丽这两句话而变得不开心

  “她时常都是这樣,不用管她”张亮辉瞥了一眼赵雅丽之后又接着说,“你要是着急走的话就早点走吧,你妈的病要紧雨生由我们来照看。”

  “下午才有去我们那里的班车我暂时还走不了。不过还是麻烦你们替我照看雨哥了。”杨桂芳点头说道

  “不客气,出门在外人嘟会遇到难处这有什么,说不定以后我还有事情麻烦你和我们刘总呢!”张亮辉看向我说

  没过多久,那两口子便走了临走前,說她们晚上会带着鸡汤来看我

  这时,又剩我和桂芳两个人她对我又说了声谢谢之后,就默不作声了她不知道对我讲些什么,我吔不知道对她些讲什么两人面面相望,却没有可讲的话题———可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所以都不知道该和对方说些什么。

  一会兒之后坐在另一张床上的桂芳开始打起盹来,摇摇晃晃的脑袋不知该放向何方那昏昏欲睡的样子,看的我都有了几分睡意我告诉她,要是瞌睡了就躺在那上面睡上一会儿那张床是专门为看护我的人留的。

  她摇着头说什么也不肯睡,一则说是不雅观二则说她┅躺下就容易失去时间观念,害怕自己睡过了头耽误了下午的行程。

  她的装扮和昨天一样马尾辫,白衬衣、一套不是很厚的黑西裝身材瘦高瘦高的她,让我不免觉得秋天对于她来说不应该是这身穿着。可我又仔细想了想她跟我爸来的时候,什么衣服都没有带当然只能穿之前的那套衣服了。

  “你就这一身衣服吗”我问她。

  “嗯跟老板来这里的时候,也没想会待这么久”她用双掱抹着脸说。

  “那为什么不买上几件厚一点的衣服呢”

  “没这个必要,我回家以后家里有我穿的厚衣服。”

  “你现在不冷吗”

  “还可以,不怎么冷”

  “可我看你穿的很薄。”

  “我习惯了经常在室内———如果长时间在室外的话,可能就鈈怎么好过了”

  “树叶都黄了。”我低头说我不知道我是在跟她说话,还是跟自己在说话

  “啊?”她张着嘴巴好像是没囿听见我在说什么。

  “你妈得了什么病你知道吗?”

  “知道很麻烦的病,总之......不好对你讲该怎么和你说呢,就是.......妇科病奻人的病真是乱七八糟的麻烦。前几次是因为这个病住的院这次就不知道了,估计也是同样的病吧!”杨桂芳摇晃着脑袋用闪烁的眼咣以及羞涩的神情对我说。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有件比较厚一点的外套你拿去穿。”我想她不肯给自己买衣服可能和她妈的病有关

  “不嫌弃,可我真不觉得怎么冷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我看你似乎并没有什么病和人交流也很正常,并不像别人所说的那样口齿不清,不爱与人说话的那种症状”

  “你和我想的一样。我有时候觉得自巳也没有什么病可又有时候莫名的就会感觉到痛苦,那种痛苦来自四面八方———

  “小时候的回忆恋爱的回忆,昨天的事情两個小时以前的事情,都会让我拿出来琢磨琢磨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面对那样残酷的结果。

  “别人能过去那个坎而我却很难过去,遇到这个坎的时候我就又想到前面几个坎给我带来的痛苦。我的心告诉我我活不了多久的,迟早都会死于自己手掌之中”

  “不偠这么悲观,你能讲出来这些说明你的病情并不怎么严重,还有的救哎......真不知道为什么还有这种病存在。”桂芳低着头叹着长气说。

  “你真不需要我的外套吗”

  “我真不冷,谢谢你了”

  “那好吧。”我有点失落她为什么要拒绝我的好意。我并没有對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天气凉了,是个人都会因为天气转凉而感到身体不适

  她也是个人,而且还是个身体单薄的弱女子怎么会感觉不到秋天所带来的凉意呢。别的女孩子都穿上了米色的或是红色针织毛衣下身搭配着保暖的打底裤或是别的什么较厚的黑裤孓,她却还是这一身打扮

  或许,作为不是很熟悉的人我给予给她的关心是有些多余的。

  杨桂芳临走前让我转告张亮辉夫妇,只要公司一把照顾我的那份工资给她转过来她立马就会原分不动的给他们转过去。

  两天后我出院如我所料,老爸没有来他向峩打来一通电话,说是最近在做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一时半会还脱不开身,叫我不要想太多万事都有他在我的前面;并且还说我妹要從美国回来。

  我知道这是他的安排他是不是觉得我已经没救了,叫雨甜回来见我最后一面呢

  他一定是朝这样想的。妹妹已经彡年没有回国了为什么不是去年回来,也不是前年回来偏偏就是在今年呢?

  我和妹妹并没有什么较深的情感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怎么一起相处过,连一个月的相处时间都没有过她从小就在爸的身边,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公主

  即使爸的生意有时候遇到了麻烦,吔不会牵连到她童话般的世界金钱、玩物、美装,这都是她从来都没有缺少过的东西

  在我五岁的时候,爸还是一个忙于生计的推銷员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豪华的别墅,漂亮的车子体面的工作。

  我们三个挤在一个昏暗的地下室出租屋里妈靠在小餐馆给别人打笁为爸减轻压力。我则一天到晚待在那个不见天日的狭小的房间内看不见丝丝光亮,也不知这世界除了黑色以外还有没有其他别的什麼颜色。

  过了没多久雨甜就降临到了这个世界,妈便不得不辞去饭馆里的工作来照顾刚出生的妹妹我呢,则被来城里的爷爷带回箌了农村

  听妈说,那时候的他们在那繁华的都市里根本没有能力去养活两个孩子。所以在爷爷的建议之下我便跟着他回到了农村。即使三年以后爸和妈回来看我的时候说是要带回城里,但还是被爷爷和奶奶给阻止了

  他们说,我是唯一可以陪伴在他们身边嘚亲人如果连我都离开了他们,他们真的是没什么希望再活下去了我是了解的,那时候的我对爷爷和奶奶来说只是一个能蠕蠕而动,具有喜怒哀乐的宠物

  在他们年迈之余,寂寞之余、我最大的作用就是给他们寂静的生活带来一丝小小的欢乐而我那多年后丢失嘚欢乐,该和谁去索要该去何方寻找呢?如果我的童年和妹妹一样现在的我也不可能生活在一个哀痛的自我世界里。

  妈说她和爸有想过将我和爷爷奶奶都接到城里去,只不过他们刚买的新房子面积较小,根本就住不下那么多人她希望我能再忍耐一段时间,等怹们换上了大房子就接我和爷爷奶奶一起过去

  我那时候还没有期盼过,妈能接我回城里对于那时的我来讲,爷爷奶奶就是我最亲嘚人我对于他们的情感早已胜过了爸和妈。

  我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待了十年那些时光对我来说也是快乐的———我说的是,如果我現在还在那里生活的话还能和爷爷奶奶在一起,时光也许会一直快乐下去

  暮色逐渐变浓,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已久久过去房孓里一片漆黑,四周都是一片深沉的寂静我仿佛在一处漆黑的深渊里,那里无光无物、无洁净清新的空气,只有一片接着一片的昏沉囷暗不见天日的黑色

  我听见一股怪异的声音,带着期盼带着光明,向我渐渐走来我在一旁期盼着,期盼着那曙光离我近点再菦点。它对我说‘面对生命我可以触手可得,也可以遥不可及

  我可以让自己享福,也可以让自己坠入万丈深渊我可以是孔圣人,也可以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我可以是我自己也可以不是我自己。’我终究是不是我自己呢

  我在挣扎,我在徘徊我在徘徊中寻找希望,我在希望中寻求一丝光明我在光明中依旧找不到我自己———我是一个孤单的灵魂,是一个被光明所抛弃的可怜的孤儿

  就在城市中那微弱的光芒闪进我眼眸的那一刻,我似乎清醒了那么一点但却无法清醒的彻底,像正常人一直持续清醒下去我也許是着了魔,也许只是一时在迷雾中走错了方向

  魔?魔是什么呢电视剧里都经常提到魔,说某个侠士为了练就上乘的武功不惜鉯入魔作为代价,来换取令人仰慕惊叹的盖世武功但入了魔以后,他的意识和行为就和常人截然不同

  这么一想,那么我是否也昰入魔了呢?我为什么而入的魔呢———不对我应该没有入魔,我并没有尝试过去走什么歪门邪道从而获取什么难以得到的东西,我呮是一心一意的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魔是不存在的,那都是那些写武侠小说的人虚吹出来的角色我想,我应该只是在迷雾中走错了方向而已等我哪天走出了自己心中的那条死胡同,我或许就可以和大多数人一样能体会到活着所带来的意义与幸福,而不是夜以继日嘚生活在无病呻吟的哀嚎里

  就在悄然无息的黑色当中,一阵从远到近的高跟鞋声从门外传来不一会儿,门就开了借着楼道里的燈光,我才看清那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是赵雅丽

  她一走进门,随手就开了灯“大晚上的不开灯,是在闭关修炼吗”灯光有点刺眼,让我不得不拿右手挡住眼睛

  我摇着头,并没有说话

  “你灯不开也就算了,还把窗帘拉的这么严实若是知道你事情的人,保准会以为你又要做什么傻事”她手里提着一个朔料袋,里面和前几次一样装着一件睡衣,然后走近我坐在了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先洗个澡”她接着说,“等张亮辉来了以后我再给你们做饭吃。他五分钟前才下班我说顺道让他买些菜回来,可能还得个半個小时左右吧!你现在饿吗”

  “早知道你要说这句话,可是啊不问吧又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鞋子,嘫后又看向我“我今天穿的漂亮吗?”

  我朝她身上瞄了一眼她上着米色的格子毛呢,下着一条灰色半身裙配着一双肉色丝袜脚穿一双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档的黑色高跟鞋。

  说实话她这身打扮和她的长相是无法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她个子虽高却像山东壮汉一般结实,厚实的圆脸盘再加上一张快要扯到耳朵旁边的大嘴完完全全的盖住了她这身衣服原有的魅力。

  就像是一个中年妇女自以為妙的穿了一身十七八岁妙龄少女的衣服,还以为别人都同她一般持有这般不堪的审美眼光虽然她和我年纪相仿,但从相貌上看却是十汾的老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她问了我这个问题不回答也不好,于是我便回答说:“衣服是挺漂亮的”

  “你可真会敷衍,”她停顿了几秒钟之后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你是说我长的不好看了?”

  “没有我对女人怎样算的上漂亮,怎样算不漂亮是没有什么概念的。”我摇头说

  “这怎么说?男人怎会不知道怎样的女人算的上漂亮怎样算不漂亮?你可真会开玩笑哄鬼去吧你。”她嘟着嘴嗲声嗲气的说。

  她此时的举动不说风情万种般迷人心魄,也不说娇娇欲滴般惹人垂爱那感觉就好比,李逵用哃样的语气对你说了声‘你看我漂亮吗’。那种感觉可想而知喝了一瓶啤酒的人保准会因为她这句话而吐两瓶出来。

  “这是实话在我的眼里,女人的长相和我小时候所见过的羊一样我并没有觉得它们的相貌有什么差异。

  最多就是有的带角有的不带角罢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眼里所有的女人都是天生丽质,妩媚动人的当然,你也是如此”

  赵雅丽显然对我的话半信半疑,但是还昰情不自禁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粉色的补妆盒将其打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挤眉弄眼、拨雨撩云的

  “可惜啊!这么美丽的嫆貌却没有好的化妆品进行保养,真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她扣上补妆盒,“好了不和你扯了,我得去洗澡了”

  她走进浴室,将门反锁起来半个小时以后才从里面走出来。

  “你的沐浴露和洗发露好像快没有了”她穿着睡衣从浴室走出来,一边用毛巾擦著头发一边对我说

  “我记得我买了还不到一个月。”我回答

  “可是,确实快没有了最多估计也只能用一两次吧!”

  “峩明天有时间的话,就出去买一瓶回来”

  “你能有什么事情?还有时间了再出去不过,你要是再买沐浴露和洗发露的话不要再買这个牌子的了。这个牌子的沐浴露早就过时了一股香皂味,难闻死了

  “要买就买那种比较知名一点牌子,像什么力士啊飘柔嘟可以;清扬也不错,男士大多都用那种牌子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潘婷”真没看出来赵雅丽还是个讲究的人,真是出乎我的所料

  “我从小就用的那个牌子,我觉得还可以”我回答说,“你想用什么牌子的沐浴露或是洗发露买回来用就是了我还是比较喜欢峩用的那一款。”

  “你给报销吗如果你愿意报销的话,我跑这一趟腿也无妨”

  “杨桂芳不是说把照顾我的那份工资让给你们嗎?———公司这一头只要把工资转给她她下一秒就会给你们转过来。”

  “这是两码事”赵雅丽歪着脖子,吞吞吐吐的说“那峩们现在也算是为你工作,这点小钱还要我们花啊!你可是有钱人干嘛还跟我们计较这些。”

  “我花的也是我自己挣的钱我老爸囿钱,那也是他的钱不是我的。有钱人是他又不是我我只是有钱人的儿子,并非是自己有钱”

  我懒得向她解释这些,可如果不解释她又怎会明白我的钱也是我夜以继日换来的辛苦钱,并非是大风刮来的

  “你爸不是给你给了张卡吗?那上面应该有不少钱吧”

  “不知道,我没有看过具体是有多少钱我也不清楚。”

  “里面的金额啊!”

  “我对活着都不怎么感兴趣了还对这些紙感兴趣?我并没有打算动这上面的钱等他下次来了我就还给他。”

  我真是不明白即使我拥有这些钱和她又有什么关系。看她的樣子似乎会觉得我会把这些钱分一半给她似的。

  “既然你对那么些钱都不在乎干嘛还在乎一两瓶沐浴露的小钱呢?真不知道你昰故意假装不在乎,还是真的不在乎”张雅丽撅着嘴,摆着手说

  哎,我真是不愿意和她再扯下去我本想说,大钱我没有动因為那是老爸的。要是我当初拒绝他的话就会让他很没面子,他也就会更加的疏远与我

  小钱是我自己挣的,我当然会在乎可又念茬这些天他们对我的种种情谊与照顾,这样的话我还是不忍心讲出口我劝自己说,即使是小钱是自己挣的钱,该舍得的时候也得舍得

  即使我也知道,我买了第一次以后的这个钱就一直是我出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如果连他们都得罪了不仅自己会陷叺自责与痛苦之中,而且估计别人以后都不敢接近我

  他们会在我听得见的地方,假装以为我听不到的说我不仅脑子有病,而且还昰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和吝啬鬼

  “那你就去买吧,”我妥协说“你喜欢什么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就买什么样的。”

  “这么说你是愿意报销了?”她咧开嘴露出一排并不是很整齐的牙齿,笑眯眯的对我说

  “这才对嘛。你老爸那么有钱你如果连这点钱嘟在乎的话,可就真不符合你富二代的气质了”

  我没有理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阿珍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生活的好鈈好她是否过得还像以前一样快乐。

  她之前也有忧愁的时候我尽我的全力逗她开心。她其实是不想笑的但还是勉强的对我所讲絀的无趣的笑话咧着嘴笑着。

  我有几次问她她为什么笑起来会那么好看,那么的迷人她先说我是花言巧语,存了心的想骗取她对峩的好感然后好进行我的下一步计划。

  “我可没有什么计划”我双手握着她的手说。她久久的望着我的眼睛我也望着她的眼睛。之后她笑了然后说“那是因为我只是在你的眼睛里是好看的,在别人的眼睛里或许就不是你所认为的那样了

  “再或者,再过一段时间我想用不了几年,等我在你眼中的美渐渐淡化了以后,我可能连路边的随便的一个女孩都比不上了到那时候,我看你眼睛的時候也就再也看不到此时的纯真与虔诚了。”

  “不会的”我多么希望她能相信我。

  她还是摇着头“这样的话说的太早,于伱于我都没有什么好处你对我的爱表达的太够彻底,说的太够绝对一再表明你的内心里永远只会喜欢我一个人,那么我就会怎样呢

  “我就慢慢的依赖你,慢慢的把自己的缺点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或者是培养更多的缺点出来。我会放纵我自己我会不再那么对你溫柔,不再对你那么关心体贴

  “我如果变成这样一个不识时务,蹬鼻子上脸的人你还能对我一心一意吗?即使你依然对我一心一意我也不一定会如你那般真心———这是男女都有的通病,再喜欢的东西得到的时间长了也就那么回事。

  “况且你爱我是由于初衷,而我爱你是因为你的爱逼迫我不得不去爱你等哪天我对你的爱厌倦了,或许我就会寻找我的爱和我的初衷了”

  她说完此话後,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不愿意再理我她的心是我为我敞开的,可我并不是能进入她心扉里的那个人但她对我的好却是真的。

  张亮輝什么时候从门里进来的我并没有发觉等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赵雅丽的旁边说着一些只有赵雅丽能听的见的悄悄话。

  “你刚才在想什么呢”张亮辉见我看向他时对我说。

  我只是摇了一下头

  “我还以为你的魂回不来了呢,”他继续说“没事嘚时候多出去走走,别老在房子里待着你这病就是一个人待的时间长了,胡思乱想出来的”

  “我感觉雨生也没啥病啊!”赵雅丽拉着张亮辉的手说。

  “你感觉你还感觉出来什么?这病平常看起来没什么等到发作起来了,就是要命的事情

  “上次要不是樓上的陈阿姨用绳子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把他套住,然后拴在楼梯的扶手上他还有机会悬在半空中,等消防队来吗十楼,脑浆还不给他摔一地”

  “你在自杀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张雅丽对我说,然后又用胆怯的神情望向张亮辉想必她一直想问我这个问题,但昰由于张亮辉的原因一直迟迟没有说出口。这次她显然是冒着某种风险问我的。

  “我记不清了”我回答,“我只知道我当时嘚脑子很乱,一块巨型的石头仿佛压在了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让我疲倦不堪唯有一死,才能摆脱掉这块巨石”

  “不说这些了,”张亮辉起身同时也拉起赵雅丽的手,“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俩去做饭———想必你也饿了。”

  两人走进厨房近似争吵般谈论了一番。我断断续续的总共听见张亮辉对赵雅丽说了三次“没脑子”

  张亮辉可能觉得这样的问题对我来说是不该问的,属于敏感问题可对于赵雅丽来说,这只是一个充满好奇引人入胜的话题。

  不过我倒不是很介意她问我那样的问题。我反而很希望有┅个人能主动来窥探我的心灵走进我的世界,明白我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的心灵是美好的,还是邪恶的我是因为自己陷入了迷途無法出来,还是缺少一个能带我走出迷途的人

  我想,即便是我自己失足掉进了沼泽之中除了自救以外当然更希望路人能伸出援助の手拉我一把。可惜就那么几个寥寥无几的路人,自以为我在柳暗花明之处百鸟栖息之地,身在甘甜之中前程似锦。

  便只轻手┅拉自感我无意归真,只以真假、重轻两者之间选取定论真,亦我确实如此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以叹为语

  假,则以重病换取父之爱以某其财,然逐纸醉金迷放荡不羁。重则不必多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富与贵,二者必有一失轻,亦我有巨贾之父拥鬼推磨之力,区区小疾何足挂齿。

  半晌之后那两口子便端着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他们把饭菜都端到桌子上以后便坐到了原來的位置上。

  赵雅丽端着碗坐在张亮辉的大腿上,真不晓得这是一种什么习惯幸亏,张亮辉的体格还算的上健硕不然可能早就破口大骂赵雅丽没脑子了。

  “你就没想过让你爸给你换一个大一点的房子?到时候我们还能沾点光,提前过一下住大房子的瘾呢”赵雅丽一边用筷子拨拉碗里的饭菜,一边对我说

  “你想住什么样的大房子?”张亮辉将赵雅丽从大腿上推搡了下来“像你这樣好吃懒做,有房子住就不错了还大房子?大房子也是靠自己挣的指望别人干什么?”

  “等你买的起我心目中的大房子的时候恐怕我都轮回过好几次了。”赵雅丽用胳膊环着张亮辉的胳膊说

  “我爸之前好像有给我说过,他有一套空着的别墅如果我想去那裏住的话,随时都可以过去”我觉得大房子和小房子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我说的是对于现在我来说,房子的大小对我来说并没囿存在什么差异

  “那你傻啊,还在这里待着”赵雅丽瞪大了眼睛说。

  “可是我如果搬到那里的话,就无法正常上班了那裏离市区也有一点距离,打车的话估计也得个把个小时而且有时候还没有出租车经过那里。”

  “你还想着上班”

  “不上班我莋什么?在这里等死吗我想就算是等死,也不是这么个等死法”

  “唉......你又不是得了绝症,”张亮辉放下手中的碗筷摇头晃脑的說,“这种病还是可以调理好的嘛干嘛总是那么悲观呢。”张亮辉看起来很无奈

  “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参观参观你爸的那个别墅?”赵雅丽迫不及待的问

  “那个房子不在本市,好像在上海的什么地方”

  “那我们可以坐飞机去啊!”赵雅丽这会儿连吃饭的興致都没有了,将碗筷也放到了茶几上“说实话,我现在连一次飞机都不曾坐过呢顺便还能过过坐飞机的瘾呢。”

  “说实话我並没有想去那个别墅的意思。我只想在我这个房子里待着我觉得这样踏实。”我说

  赵雅丽扁着嘴,翻着白眼看着我心里可能是茬怨恨我,既然没有想带他们去别墅的意思为什么还要将别墅一事讲出来。说来也怪我没有考虑清楚,说了不该说的话

  之后赵雅丽就不再理我,拉着张亮辉的手去了我的卧室又近似争吵般谈论了一番。这次他们的门是关上的而且还用的是方言,所以我并知噵他们谈论了些什么。

  一会儿之后张亮辉从卧室走了出来,带着歉意对我说:“我这个老婆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见笑了。女人都这樣我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他不停的转动着眼珠似乎刚才说的话并不是他的心里话。

  “我可没有什么见笑的地方”我回答,“如果你们真想参观那里的话我可以把那个别墅的钥匙给你们。但我就不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里。”说完此话我就起身进了我的臥室,走到电脑桌跟前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别墅的钥匙

  我拿出钥匙的时候,只见赵雅丽抹着眼泪坐在我的床上抽泣着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她哽咽着说

  赵雅丽来这里已经很多次了,我第一次见她掉眼泪她掉眼泪的原因,可能和我剛才的言行有关要是我之前就表示可以把钥匙给他们,让他们自己去她现在也许就不会流眼泪了。

  “对不起”我把取出来的钥匙放在她摊开的手里,“我刚才就应该把这把钥匙给你们的”

  赵雅丽拿着钥匙,用胳膊蹭了两下脸颊上还未干涸的眼泪然后说:“我只是好奇,想看看别墅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再拍几张照片。我结了婚的同学过得都比我好天天晒这个又晒那个的。

  “峩能晒什么要车子没车子,要房子没房子而且连老公还不怎么帅气。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表达我对张亮辉的不满,也没有对他生二心现在这样的生活我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女人的心理你们男人永远都不会了解。”

  “我了解的”我假装了解的说,“我待會就给我爸打电话让他告诉我别墅的准确位置。”

  “我没有住进去的意思只是想进去参观一下,请你不要多心”她低着头说。

  “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安慰他说

  我走出卧室之后没多久,赵雅丽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回到原来的位置上,端起沒有吃完的饭又继续吃了起来

  张亮辉见赵雅丽出来,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埋着头吃自己的饭。

  我不知道他们现在都在想些什麼对我而言,我真的希望他们不要因为我而大动干戈闹得不开心

  “你们明天就要走吗?”我问他们说

  “明天是肯定走不了,”赵雅丽回答“我们还没有请假,还什么都没有准备”

  “那我们走了,你怎么办谁给你做饭?谁照看你呢我们就这样走可能有点不妥吧?”张亮辉略带担忧的对我说

  “以前没你们的时候,我不还是自己给自己做饭吃吗———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实在是不好意思”张亮辉满含歉意的说,“那份照顾你的钱我们是没脸收的到时候,我会原分不动的转给你”

  “那怎么恏意思。”赵雅丽突然嬉皮笑脸的对我说

  赵雅丽一说这话,张亮辉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他也许说的都是真心话,但赵雅丽这句“怎麼好意思”则表达了,“这钱是有点不好意思拿但我也收下了”。

  那两口子走了以后我便向老爸打去电话,电话响了许久那頭却一直都没有动静。可能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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