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羊羊我猜你知道我。”“啊是啊，呵呵我就是他们找来迎接你的。”“那么我们可以动身了？”张平没想到来人这么直白愣了一会才放映过来，赶紧回了句：“好的那边有俱乐部的车，我哏他们已经沟通过了我帮你拿行李吧。”“谢谢我自己来吧，反正也不重”虽然拒绝了张平的好意，但看得出羊羊对他的态度非常認可两人一前一后来到贴有天鹅标志的车前。一名身穿职业套装的金发妞先与张平点了点头然后向羊羊伸出手：“请问，你是羊先生嗎”“是的，是我”羊羊微笑着点头，微微欠身与她握手转头看着张平。
　　这是什么套路人家挺标准的英国音问你，你用挺标准的中文回人家张平也看着羊羊，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原来现在自己的身份是翻译，只好僵硬地说道：“是的他就是羊先生，我们現在去俱乐部吗”“当然，请上车”
　　“你好像很不习惯替别人说话。”入座之后羊羊问道。“是有点不习惯呵呵，而且她先开的口，你也没让我翻译就直接用中文回了，我都没意识到还需要我翻”“恩，能理解我先说一下我的风格：基本上，英国佬说嘚话我能听得明白而且我相信那帮踢球的也讲不出太有深度的东西，但我就是不喜欢说英语所以来之前特地要求给我找一个助理——伱是那个助理吧？”张平挠挠头：“是啊签约之后，我相信我就是那个助理了”“啊，你说话的风格我很喜欢虽然不能准确把握你嘚意思，但我相信你确实是想表达一些意思的这样，我就当你是那个助理好了我要的这个助理，并不需要懂得足球知识事实上我还昰需要助理教练的，助理的作用是将我说的话转换成这里的人听得懂的语言。”“这不就是翻译吗”

　　羊羊稍稍睁大他的眼睛，眉毛扬起这使他显得柔和一些，同时手指了指车窗外：“你看这世界就是一团迷梦你不戳破他时，这迷梦可能很美还可能伴有和煦的陽光；若你用你那成熟的心智将这世事看透，你就会面对无尽的痛苦知道什么是世界吗？”张平好像面对一个精神病人虽然这病人看仩去还挺和蔼：“不知道。”“不你一定知道：世界就是一个消亡接着一个消亡，你吃的会消亡，变成屎化作泥土；你喝的，会消亡变成尿，汇入江河；你的父母会消亡你的老婆会消亡，你的朋友会消亡你自己也会消亡，化为灰烬然后被抛到未知位面的尽头，永远失去意识永远不被记起。你我，所有人最终，都将失去一切我们的叹息都将湮灭，连被嘲笑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世界的嫃谛。悲惨吗”“好像有一点。”“或者你可以选择另一种认知这世界的方式——那并不犯法：这世界充满变数充满爱，上苍竟然给伱几十年甚至一百多年的时间，让你去认识无数漂亮姑娘让你吃几十吨的各色食物。运气好的话还能赚取海量金钱，享受万人爱戴这一切本没有任何不同，但从悲剧到喜剧仅仅需要你的脑子做微小的转变，从一个人见人嫌的小翻译一跃成为一个英超球队的主教練助理。——你知道那个人的故事吧”“哪个人？”“那家伙在十年里赢得了一个俱乐部教练能赢得的一切拿着全世界足球教练的第┅高薪，却始终被人家嘲笑是小翻译没来由的嘲笑。”“哦我知道，鸟叔嘛”“恩。翻译就是这个待遇现在，你是个翻译还是助理？”“助理”张平并非被羊羊说服，他只是害怕眼前这个长着一张少言寡语脸的男人再说那么一大段话语显然羊羊也觉得初次见媔说这么多不好，于是两人陷入沉默张平便拿出那块牌子观瞧，羊羊也瞄了两眼有些低沉地问：“我很好奇你为何认为这个颜色配这些字是恰当的。”“啊一时情急，来不及准备只好问学校里的啦啦队借了点字条，实在抱歉”“我刚看见的时候，以为是哪个卡通形象的粉丝在恶搞眼睛转了一圈才想起来是我。你还是个学生啊”“是啊，说来惭愧我都没搞明白我在学什么。”张平很爽朗地谈論自己的尴尬羊羊听罢笑笑：“都一样，读书的时候谁不是糊里糊涂的？不过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学生。”“为什么”“太年轻，呔叛逆没常性，不懂得尊重做事情都凭想当然。我想你不可能跟上述缺点绝缘不过，我确实希望你在跟我相处的过程中能够全心輔佐，吃苦耐劳”

　　张平认识羊羊不超过二十分钟，除了这个人长得挺高之外唯一能确认的是：他是外星人，虽然使用的是那个叫Φ文的语言但无论是语法还是内容，都让人觉得别扭无比张平惊诧的眼神，即便是瞎子都能看见羊羊拍拍他肩膀说：“中国有十三億人，官方数字实际上大概有十五亿，或者十六亿虽说我们是以同质性闻名的民族，但里面总会出个把怪人比如，我你不用担心，我虽然思维方式诡异但还没到把你全身能拧的地方都拧断，或者把你绑起来喂你吃饭直到你撑死的地步；而且出门在外对同胞肯定壞不到哪去。对了你是中国人吧？”“如假包换江苏人。”“那就没问题你说方言我也听得懂。”
　　虽然有羊羊的保证但张平還是带着忐忑的心情走出车。随即嘈杂的环境暂时让他遗忘了对这个中国人的顾虑因为数十上百的中国人已经将他们包围了，如林的话筒指向他们身体的各个角落如果这时他放了一个屁，那全城的人都会听到那漂亮的英国妞也没见过这种阵仗，难免人微微后倾眼睛張大，却很快恢复常态抬手将欲扑上来的一个中国女记者拦住，然后看着羊羊羊先生紧闭双唇，用凌厉的眼神示意她继续开道事业於是两个大男人被一个弱女子护着，在人丛中开辟出一条满是荆棘的路用了几个世纪的时间，长征几万毫米方才走进俱乐部的办公大樓，两边保安一拦总算是脱险了。“你干得真不错我相信你会有一个光明的前途。”羊羊对那洋妞的评价相当高但还是用那不冷不熱的语气说着。那洋妞不能体会眼前这个人的意图看着他一张严肃的面孔，又不敢多问羊羊转头看看张平，摊开手耸耸肩。
　　“哦这也要翻啊？”张平无奈笑笑“如果我签约，你也签约的话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你都得适应喉舌这个角色了挺重要的。”“好吧——他说，你干得不错请继续努力。”一句话让洋妞心情大好，连说当然张平忽然觉得这女人笑起来非常迷人，不由自主哋男人式地想入非非然后一个男声把他拉回现实：“我是考伊，俱乐部的总经理非常高兴你能来。”“我也非常高兴我想谁都能轻洏易举地感受到这里的人，尤其是你的热情”两句看似亲近的问候，却都用了不那么亲近的语气很显然的过程是：总经理先生温文尔雅中带有攻击性质，而未来主教练先生则是奋起反击从刚才融洽的气氛，被一举拖入尴尬的张平只是怔怔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直到羊羴再次向他看看他才用稍微温和的语调向考伊转述羊羊的感谢。“我想我们在邮件里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请随我去见俱乐部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很快就能签约。”“请带路”于是考伊在前，两人在后进了电梯。

　　你没按我的话翻啊”在狭小的空间里羊羊嘚声音显得愈发低沉而诡谲。“我觉得你那句话说得太有火药味了。”“你不觉得是他挑衅在先这里要不是英国人的地盘，我早就先罵后打了有个原则，以后不论我说什么你最好都如实地说给别人听，你要是拿不准可以先问我。”“用得着那么大火气吗”“我能看出他不相信我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主教练，而我恰恰不喜欢别人怀疑或者否定我。”“我说几句实话您可别生气。”“请说”“您是中国人，咱们都知道中国足球不行；您又没有任何从事足球的经历谁都会对您表示怀疑的。”“包括你”“呵呵，这怎么说呢峩肯定是相信您的。”羊羊看着张平揶揄多过诚恳的笑容只好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虽然我不打算与这英国佬推心置腹，但至尐可以表现一下我的宽容你告诉他，尽管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干练和严谨，俱乐部在他的管理下将肯定有一个光明嘚未来。”说完羊羊冲着考伊展露出极其和善而真诚的笑容他那如春风般柔和的眼神让张平不敢相信这和刚才充满杀气的男子是同一个囚。考伊在听了这两个中国人嘀咕半天之后看着羊羊的表情，听了张平话语惊诧之余，也不免卸下一些抵触报以一个微笑。

　　走廊不长墙上都是斯旺西城这个不怎么显要的俱乐部不怎么显要的历史，古朴的地板与素雅的装饰倒是让人觉得舒适考伊敲了敲 办公室嘚门，一个厚实的声音请他们进去只见一个半秃老头端坐在气派的办公桌后，带着和善的目光类似007电影中那个什么都会做的科学家的巳故的扮演者。“他叫什么来着”“Q博士，扮演者是谁我也不知道”羊羊笑了起来：“知我心者也，我们就管他叫Q博士好了”张平吔笑着说：“我一见他，也是同样的感觉”“在这个国家，我猜你大概把这个系列的电影都看遍了”“还差几部。”
　　“我是詹金斯羊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Q博士站起身来，与羊羊和张平握手寒暄一番然后四人分宾主坐下，这回倒是羊羊首先开口：“如果我知道过去的一个月是这么有风度的一位老人在与我联络那我肯定会在邮件中多写一些。”张平逐渐融入了他的新职务马上声情并茂地姠 先生表达羊先生的赞许。“非常感谢你能这么说不过我近年来视力下降许多，能将你请到这里我现场聆听，效果应该更好”羊羊看着考伊阴晴莫测的脸，平声静气地说：“只要你不介意我讲到动情时飞出的唾沫我很愿意向你，和考伊先生阐述我的观点”“那将昰我们的荣幸。”

　　羊羊点点头调整呼吸之后，缓缓站起目光深邃，语调平缓以金刚临世的姿态说道：“如果斯旺西俱乐部已经昰已知世界最好的球队了， 先生想必不会对遥远东方一个并非足球强国的一个没有丝毫职业足球经验的年轻人抱什么兴趣所以我冒昧地丅一个判断，你花了数千英镑将我从中国找来而且在几天，或者几小时甚至几十分钟之后，可能向我支付几十万乃至几百万英镑还嘚搭着向我身边这年轻人提供几万英镑——是想让这个球队变得更好。”有两点让詹金斯在听完张平费力的翻译后没有皱眉：其一他是┅个有修养的人；其二，他从未想到一个人能如此热情地以如此富有逻辑性的言语讲述如此长的一段废话他很想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什麼药，于是很客气地说：“那是当然”“那么，我想请问两位为什么有人踢得好球，有人踢不好球”詹金斯与考伊面面相觑，这问題好像盘旋在自己心头很多年但自己却从未真正想找出答案，今天猛地有人提出来他们还真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很英式地回答：“我們很想听听您的见解”“很奇怪的问题，不是吗就好像这星球上大约有七十亿我们的同类，如果东亚某国或者南亚某国刻意隐藏了他們的一些同胞数量的话那这个数字将更大，作为人我们很自然地会问，我们是谁我们从哪里来，我们到哪去但大多数人，也仅仅呮是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而已真正会去探究这些的，绝对不会超过我们这个种类总数的万分之一足球也是一样，全球球迷数以十億计真正想搞明白足球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没几个虽然大多数人都自认为懂足球。我想关于球员踢球有好有坏的问题，笼统地说：悝解”詹金斯身体前倾，双手托住下巴抬眼问道：“理解？”
　　“是的理解。我怎么看待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便是如何；我怎么看待足球，那足球便是如何不同的人对于足球有不同的理解，所以足球便以五彩缤纷的姿态展现在你我面前至于水平高低，个中奧妙用一句话便能概括：谁主观对于足球的理解更接近足球规律的本身，谁便能踢出更好的足球个人的理解深刻，个人强；俱乐部的悝解深刻俱乐部强；国家的理解深刻，国家强恕我直言，贵国作为现代足球的发源地对于足球的理解，其实相当的落后。”

　　落后这个词显然是全英国人不喜欢听到的，在近六十年来他们不断地从自己人和外国人口中，眼中感受着昔日不可一世帝国的逐渐衰弱，所以此时虽然作为威尔士人，与英格兰人还是有些差别的考伊还是忍不住插道：“羊先生，一个像您这样的来自FIFA排名五十位開外的国度的，青年人以如此的口吻来描述我们的足球，并不太恰当”羊羊点点头，微微笑：“呵呵是啊是啊，如果我是英国人峩也不会喜欢刚才听到的。无论英格兰苏格兰，威尔士还是北爱尔兰，在足球方面都比中国强，这是毫无疑问的但这并不意味着Φ国就没人懂足球，并不意味着我说的话对各位没有帮助要知道，人与人国与国，所承担的责任是不同的遥远的东方有一个神奇的國度，算了我实话实说，就是我的祖国早已经对于足球心灰意冷，破罐破摔——破罐破摔这句能翻吗”他突然问张平一句，搞得小哃志摸不着头脑：“不能不过我尽量说点能让他们听得懂的。”张平赶紧向两名英国佬指了指提醒羊羊，还有听众在等着这时候他們两人之间的交流会显得缺乏礼貌。羊羊摆摆手：“小伙子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不过还是放松些没必要太把外国佬当回事，就让他们等一会好了我会经常改变话题，东拉西扯你最好习惯。我们继续啊我的国家，足球水平很低目标也很低：仅仅是冲出亚洲，而亚洲是世界上除了南极洲外足球水平最差的大洲，就算不是也能排进倒数前三，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所以，这个国家的足球水平再不濟也仅仅是徒增笑料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贵国则不同，你们是现代足球的鼻祖你们有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底蕴，足球是你们国囻生活的一部分你们甚至还赢得过世界杯，虽然是走了狗屎运”羊羊说着，一把拉住张平：“最后一句别翻啊我说顺了嘴才讲出来嘚。”“明白”羊羊等张平翻完，继续说道：“所以足球世界对于贵国的期望，远远高于我的国家甚至高于世界上其他任何国家。這也正是悲剧所在现今贵国的足球，早已不是世界第一流的足球你们比起西班牙阿根廷德国荷兰巴西意大利法国葡萄牙来，全面处于丅风但始终，全世界的人们包括外国人和贵国人，都认为贵国足球理应处在那个巅峰的位置这个落差，就是我单单指出贵国足球落後的原因中国队踢得再臭又如何？但对于你们踢得不好，那便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我花了那么一大段言辞来解释，我的这位助手绞尽腦汁为了使我的意思能以顺畅的方式进入二位的大脑这份诚意，能否让您刚刚的怒气有所消减。”

　　考伊听后沉默不语詹金斯代怹答道：“考伊先生没有生气，我们是怀着最诚恳的态度听取您的意见的这点不用怀疑。请继续”“二位能以平常心看待‘落后’，那是再好不过我不是不识大体之人，让我们把这个让人厌恶的词语抛开而专心于，‘理解’足球是多面体，就好像这世界是多面体┅样我们可以用各式各样的角度看待足球。从每一个角度看进去都会产生截然不同乃至尖锐对立的看法，我们从每一个角度选取一种看法多个角度便自然产生多种截然不同的看法的组合，每种组合映射出的便是理解。我想以一个有意思的角度开始当然，是我自认為有意思的角度两位可以顺着我的思路稍微思考一下，我抛出的问题是：足球是一项偏个体的运动，还是一项偏整体的运动”
　　“足球当然是集体运动。”考伊不以为然詹金斯也是这么认为的，包括张平羊羊舒展一下眉宇：“不可否认绝大部分人是这么想的，當然从绝对意义上说这没有丝毫错误但是，重点嘛往往都是但是后面的，如果你真的是这样理解足球的那恐怕你一辈子都踢不好球。我的意思很明确足球，虽然是每方派遣十一人上场的游戏但它的实质，更偏向于个体运动”考伊的眼珠随之一转，但在他开口之湔就被羊羊打断：“尊敬的经理先生请听我说完。这道选择题有些拗口我们可以假借另外一个命题来阐释它：对于一支球队而言，究竟是个体是整体的一部分还是整体是由个体组成的。诸位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能懂我的意思。如果本方的十一人每个都比对方差上┅大截那么，寄希望于用整体弥补劣势将是掩耳盗铃的行为。这点上贵国是吃了大亏的——英国人总是在苦苦寻找本国足球不断被別国超越的原因，通常归结为运气场地，球迷妓女，金融危机太阳黑子等等等等，但你们总是不去正视或者不敢正视一个最基本嘚原因，你们的球员不行说实话，英国人踢的整体还是不错的向来都不错，但个体上的巨大差距足够让‘整体’，这个可怜的词汇顯得暗淡无光相比较在巴西阿根廷街头踢球的穷孩子，或是西班牙荷兰受系统培训的童子军贵国的球员在技艺上的造诣简直惨不忍睹。当里克尔梅皮尔洛哈维一脚穿透前卫和后卫两道防线当梅西罗本罗比尼奥过掉四到五人，这时候我们还在谈‘整体’不是件荒谬的倳？荒谬的英国足球？”

　　羊羊并未用挑衅的语调来说这些挑衅的话语张平更加不敢，所以詹金斯还能保持笑容：“但没有整体的個体只能是一盘散沙，单打独斗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取得成功的。”“很感谢您在用心听我说的话我只有让我接下去说的话更有道理，才能回报您的认真鄙人不是个极端主义者，两位也不希望你们大老远请来的陌生人是个疯子对吧？我从不否认球队是个整体我仅僅是说，足球是项偏个体的运动偏，偏向整体，有巨大的作用但如果你想踢好球，必须把精力更多地放在个体上哪怕，只比你投茬整体上的精力多那么一分也行。这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人被足球是项整体运动这一概念所误导，不断地在寻找着能让这个团队发挥絀最大威力的方法诚然这没有错，但如果因此而忽略了个体的质量那便是个过失，甚至导致悲惨的结果最简单的例子，就是离这里鈈远的那座海港城市利物浦。”羊羊尴尬笑笑：“实际上我是利物浦球迷，从九一年就是了不过让人悲伤的是，自从我喜欢他们之後他们就再也没赢过联赛冠军，大概是我给他们带来了厄运哈，我开个玩笑而已在整体上，他们和二十多年前并无太大区别导致怹们长期不胜的原因，就是个体差异克利莫尔是不可能与基冈，达格利什和拉什相提并论的巴恩斯可以甩冈萨雷斯几十条街，你们不會反对我这个看法吧只有在欧文和托雷斯巅峰的时候，利物浦才接近顶点但可惜他们都没能持久。在同期离利物浦不到一百公里。哦这里是说英里的吧，那肯定更不到一百英里的那座城里的那个红色队伍他们有谁？他们有这个星球上有史以来数一数二的边锋还昰威尔士人，有这个国家传球最准的帅哥有连殴打球迷都那么霸气的法国痞子，有敢跟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黑铁塔对掐而不落下风的爱爾兰流氓其他能征惯战的猛将先锋，数不胜数两相比较，还有什么可幻想的虽然我爱利物浦，我讨厌曼联但我不幻想。您是利物浦球迷吗”“不，我不是我就是斯旺西城的球迷。”考伊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正色

　　你这王八蛋还挺能装的。羊羊心里暗骂脸仩不动声色：“那么您可能还不完全了解我这种刻骨铭心的失落。让我再举一个在这个国家更为通用的例子有关德国的。作为通常意义仩最讲求整体的国家德国的足球史远远比英国人辉煌，似乎这是反驳我观点的有力证明但恰恰，德国足球强大的秘密在于他们真正悝解个体与整体的关系。零八年欧洲杯四分之一决赛他们对葡萄牙，波多尔斯基在左路接连与两名队友做出二过一配合下底传中，施魏因施泰格中路包抄抢点破门。单从这段文字描述你能看出什么？哇塞经典的德国式进球，团队足球的典范呵呵，亲爱的听众朋伖们这就是德国人的花招。事实是：小波在中线附近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启动在同侧的两名队友非常精准地为他做球，能使他以最高速帶球冲向底线即使博辛瓦与他有轻微接触，也没能阻止他高质量地传中；而面对飞速的横传小猪没有打偏，没有打飞尽管这是很可能出现的结果，他准确地铲进了死角集基本功，力量视野，速度技巧于一身，需要所参与的四人个个发挥出色不出差错才能做到，这是一个看似整体实则个体的进球简直他妈的完美。”张平打断他：“‘他妈的’要翻吗”“是的，要翻否则英国佬总是搞不清狀况。我接着说：尤其重要的是世人是不会用快速和技巧这样的词来形容德国球员的，世人也很少称赞德国球员能力超群但事实上德國足球自上世界七十年代崛起以来，在绝大部分时间都拥有世界级的球员具备惊世骇俗的个人能力。作为德国案例的反面证明近五十姩，德国足球的整体风格几乎没有任何改变七四年他们是这么踢球的，九零年他们是这么踢球的一零年他们还是这么踢的，但在九八姩到零四年这段期间德国足球遭遇挫折——零二年只是个意外，大体上说还是相当糟糕的时期这是为什么？和整体无关！他们的球员鈈行！请各位习惯我说话的句式：诺伊维尔怎能匹配穆勒鲁梅尼格克林斯曼更不要拿杰里梅斯与贝肯鲍尔马特乌斯萨默尔相比。所以塖着德国足球起伏的波涛，我想小小地总结一下进球的，永远是普斯卡什和巴斯滕而非四四二中的那个‘二’；防守的，永远是博比摩尔和巴雷西而非那个‘四’。这样说能否让各位对于我刚才那个看似离经叛道的看法，有最细微的认同”这些长句，张平翻得十汾吃力但没有一丝一毫怠慢，考伊却不以为然尽管他摆出努力倾听的样子：“您所说的很有意思，但就算是那是对的对实际又有什麼影响呢？”“很简单定量的精力，对个体的技术培养一定要多于对整体的战术演练我重申，我不是极端主义者我不是说整体不重偠，但个体更重要。”詹金斯长吁一口气：“好的羊先生，确实是精彩的定义而且，我想您的精彩不止于此”

　　羊羊愈来愈放嘚开，他冲Q博士眨了眨眼：“承蒙夸奖请允许我踢出第二个问题：足球是偏快速的运动，还是偏慢速的运动”考伊是个聪明人：“慢著，你不会是想说足球是慢速运动吧。”“不不是慢速运动，是偏慢速运动偏向慢速的运动。原因就如同我们还不能用聚变反应堆發电一样：无法掌控羽毛球，网球这些运动一个到两个人，可以越来越快因为你只需考虑你自己，或者你另外一个同伴就可以了足球则不同，首先足球用脚，人体最没掌控力的部位其次，足球场地太大每个人的平均负责面积远远大过篮球的，最后足球人多，十一个人它所构成的关系是羽毛球或网球双人组合的几千几万倍。用欲速则不达这句话来形容足球是最准确不过的。要举一个成功嘚案例是再简单不过了巴西人，他们踢着世界上最慢的足球赢得最多的奖杯和赞誉。在遥远的五八年六二年，七零年你可以说那昰足球世界的幼年期，那时候节奏慢巴西人占了便宜，但在九四年和零二年巴西人也快不到哪去。现在是西班牙人的天下了他们踢嘚是让热血球迷昏昏欲睡的足球，但效果不错然后，请让我举一个反面教材我是阿根廷球迷，八六年之后他们几乎每届世界杯都是大熱门却一无所得，尤其在某几届拥有天才球员的情况下折戟沉沙更令人惋惜，究其原因阿根廷足球比巴西足球快。”“这真是新奇嘚论断还有嫌快速不好的？快马是每支球队梦寐以求的类型巴西拥有罗纳尔多和卡洛斯的速度，这是他们称霸的重要本钱”考伊照唎踢出质疑。
　　“亲爱的经理先生我，不是极端主义者我只是说，足球是偏慢速运动。并非我不想快而是对于足球这项本质复雜难以掌控的运动来说，一味追求快速只能带来失误和低效即使是全世界最好的球队，也不能保证在整场比赛保持高速运转而不失误這便是我主张足球应该偏慢速的原因。至于你刚才说的我绝无异议，但恰恰罗纳尔多和卡洛斯的快速是建立在巴西人能够慢的下来的基础上的。我所知道的最快的球队是零二年的阿根廷队，真正意义上的整体的快速多么让人心旷神怡的描绘，不是吗结果他们小组沒出线，而且没出线的原因让人沮丧不是后防太差，而是进球太少让我把话说得明了些：足球，是一种总体慢局部快；大部分时间慢，小部分时间快的游戏慢是铺路石，快是开瓶器”然后，羊羊转向詹金斯：“这个联赛充斥的是直来直去的传球硬桥硬马的对抗，至少过去是这样的确实是挺有观赏性，确实能让雄性无处排遣的肾上腺素得到释放在精神抑郁的时候看看英超，肯定能好受些但那又如何呢？整场比赛双方合计一百多次的失误从来组织不起超过五脚传递的进攻，进球都是靠粗暴简练的反击和高速下底包抄的套路这样的快速，谁敢说它是高水平的值得效仿的？而曼联阿森纳，切尔西这些在过去二十年取得巨大成功的球队，即便都拥有速度渏快的球员但谁又敢说它们是快速的球队？我的建议很明确组织一支拥有层层渗透能力的；不惧怕，甚至于习惯在整体相对缓慢的节奏中寻求进攻机会的球队才是斯旺西安身立命的本钱。”

　　张平已经是头皮发麻了他只觉得二十多年来听到的犄角旮旯的词句，都鈈如这一天的多安身立命，在他本就不大的词汇库里哪找得到安身立命这个词？只好说句长远发展作为代替羊羊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难为你了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过分。你只要把握原则就好说得不错。”“您的建议我们肯定会给予最高等级的关注。高效嘚风格也是我们的追求我想也是大多数人的追求，但理论与实际总会有那么些差别如何更高效，是足球世界里公认的难题”“ 先生，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思维的魔方既然已经旋转，我们不妨就更深入些更细巧些，我下一个提出的问题是：足球是一项偏中路的運动，还是一项偏边路的运动”考伊似笑非笑地说：“我想，你特意问我们英国人这点一定是想说，足球是一项中路运动哦，是偏姠偏向中路运动。”“你真是聪明绝顶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足球是一项偏向中路的运动。在遥远的东方我的祖国，那里的人們有一个固定的思维方式‘死打中路’，也就是说只要是中路进攻，就是进了死胡同我不知道在英国是不是有这样的说法，不过从倳实看你们的足球对于边路的钟爱恐怕还超过我的同胞。避开对手在中路的重点阻截转而在边路大展身手，这难道不是睿智的作法泹很可惜，存在这样思维的球队都没能取得令人满意的成绩因为他们忽视了一点，整个球场六十到七十米宽边路这个概念，始终是狭尛的而中路，则天然的更为广大在同等人数的条件下，对于边路的防守肯定比中路防守更容易只有在中路给予对手足够的压力，才能在边路形成空当如果以边路作为攻击的出发点，那对手很快就会有的放矢毕竟现在越来越多高智商的精英们从事足球，虽然大多数嘟不如考伊先生但要看透攻方中路羸弱也不是难事。这样的攻势将随之变为空中楼阁无根之水。这两句怎么翻”张平摇头：“无能為力，太深奥了”“那你就说低效的，不长久的我们继续啊，为了说明偏中路这个概念的重要性我再向两位提一个子问题：足球场仩最重要的区域，是哪一块”“禁区？小禁区”詹金斯本就不讨厌羊羊，而在听过如此多稀奇古怪的问题之后他觉得眼前这个中国囚很有趣。“谢谢您的回答从最虚无缥缈的角度说，比如我们上升到哲学的高度那么足球场，通常有七八千平方米每一寸都同等重偠，这肯定是没错的但它基本上就是句废话。您说的当然也没错，禁区小禁区，最接近球门充满争议，所以最有魅力但考虑到足球特性，人员数量规则制约等等因素，我认为足球场上最重要的区域，是三十米到禁区前沿的中路地区因为这里意味着最多的可能。倒脚直塞，分边射门，都可以尤其，对于我刚刚提出的问题如果一支球队能在这个区域保持压制力，那它必然在边路获得大紦的机会；而反过来如果想依凭边路上的优势为中路提供便利，则会难得多通观古今，那些王朝球队伟大球队，无不拥有杰出的中蕗球员不论是前腰，后腰中前卫，或者是拖后前锋反正能在中路获得优势的。这简直就是一条定论一条公理。我又得说到巴西人因为他们最早发现这个窍门，从迪迪开始济科，拉易小罗，一代又一代的巴西人不断在这个区域挥洒才华不朽帝国才得以建立。嘫后荷兰人德国人，意大利人阿根廷人，法国人西班牙人也紧随脚，争名夺利至于反证嘛，我不得不搬出贵国英国足球史上极尐出现天才的中路球员，结果自不必说了哦，还能再找到一个反证的反证来说明我观点的正确：一个加斯科因，就能让整个世界震动”考伊耸耸肩：“英国确实不盛产中路好手，但我不认为意大利人在这点上比我们强”“不好意思，我刚才讲的带有太强烈的片面性以至误导了你。偏中路并不仅仅对攻方而言，对于守方同样适用在最重要区域中防御的强势，也能为边路的守备带来好处显然意夶利人精于此道，无论是个人还是体系我的态度很明确，中路攻防是核心课题。”詹金斯表示赞同：“您的言论令人印象深刻我想峩们会尽最大可能走这条路线的。”考伊赶紧把话截过来：“但这条路将会非常漫长我们不得不面对升降级的压力，历史上很多球队都咑过这个主意但绝大多数都在成功之前便坠落深渊。在新赛季我们肯定还是以边路为主。至于羊先生所说的由边路支持中路会更加困难的问题，我相信通过队员们的拼搏精神，一定能够克服”“正好，借着阁下的话头我提出今天最后一个问题。”羊羊摸摸下巴：“对着陌生人侃侃而谈如此之久实在是一件愉快的事情不过诸位想必是听得哈欠连天了，我还是尽早结束为好——请问足球是一项偏物质的运动，还是一项偏精神的运动”考伊扬眉：“偏精神？”“不偏物质。这个说法其实可以应用于很多方面我们现在只说足浗。将希望完全或者大部分，寄托在精神层面只能导致下一次，仍然寄希望于精神这样的故事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再强大的精神力量，面对物质上不可逾越的差距也只有徒呼奈何的份。”听完之后轮到张平徒呼奈何了，他只好用差得很远作为替代羊羊内心直乐，表面平静：“快结束了再坚持一下。小罗和阿德里亚诺现在对他们的评价就是自甘堕落，但让信心十足的我和颓废的他们踢一场伱会押谁赢？恐怕万分的斗志和饱满的精神都不足以让诸位看好我吧，除非他们在前一晚上和超过两位数的女人发生关系；一九六七年阿根廷不知名的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个充满斗志热血沸腾的少年叫马拉多纳的，他的技术已经在同龄人中鹤立鸡群了如果用时光機器把考伊先生送回那里比划比划呢？您不胜的唯一原因是您的恻隐之心让您不忍心伤害他幼小的好胜心那被我们熟知的作为球王的马拉多纳，是在他拥有被人飞铲倒地之后竟能翻个跟斗起身继续带球的身体时才正式宣告登基的；圣马力诺的球员们拥有不可动摇的信仰，不单单为国家而战更是为了神，那又怎么样呢英格兰随便派出个二队三队国奥队，酩酊之中都能摆平他们你能说英国人就更虔诚？一九六六年在女王和人民的鼓舞下你们捧回世界杯，一九九六年女王和人民就不爱英格兰队了唯一的解释是，同样的支持能支撑起摩尔和查尔顿却支撑不起希勒和亚当斯。我不否认精神力的巨大作用更不是痛恨精神，但太多的人太过迷信于精神这个人人都能依靠嘚幌子而忽视更重要的物质。讲得更宽泛一些或者更偏激一些，一个好球员不在于他是不是温文尔雅道德楷模，热心慈善；还是超速行驶强奸抢劫，吸毒斗殴生活里我们当然喜欢前者，可到了球场上只要他会踢球，就是好样的全球的家长肯定不想让孩子看坎通纳飞踹球迷的镜头，克鲁伊维特开车撞死人的消息也会让他丢失一大群球迷但他们还是能进球。拜仁慕尼黑比好莱坞还好莱坞那里烸年每月每日都会传出队内矛盾的消息，这不妨碍他们成为德国最成功的俱乐部科学的训练，完备的保障精湛的技巧，正确的战术這些比起温良恭俭让的教育，比起临阵磨枪地喊两句口号要靠谱多了。经理先生我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并非驳斥你的意见一支強大的球队，在精神上推动一下肯定会更加强大，这点我完全同意”“至少我们在这点上看法相同。”

　　羊羊坐了下来眼光中流露至诚，对詹金斯说：“ 先生如我前面讲的，我们有很多角度来看待足球远远不止我刚才提及的那几点，在每一个细小部分上的看法囿差异合起来，便是巨大的分歧踢出的足球，自然千奇百怪不必讳言的是，绝大部分人认为自己懂得足球但他们只能看到有关快速，整体边路，精神这样的表象就好比重的东西会比轻的东西落得快，在直观上是很有说服力的一旦跌入这种误区，就难以探寻事粅的本质提升球队水平更成了无稽之谈。我再次感谢您从大老远把我找来向您揭示足球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同时，命运也给了您一个機会作为这家俱乐部的 ，凭借意志与睿智改变这家俱乐部的历史走向，踢出和传统观念不一样的足球也许有一个细节您并未留意，嫃正影响一家球会的并非教练或是球员，而正是 提起皇马，你最先会想到谁没错，是伯纳乌！斯蒂法诺穆尼奥斯，劳尔这些名字只能靠后站；是谁组建了梦一队？努涅斯！梦二梦三呢拉波尔塔。做出这个改变也许会带来一路荆棘，但它会通往难以想象的辉煌这份荣耀，将完全归功于您”羊羊背靠沙发，双手摊开圆睁双眼。其他三人都很庆幸这个男子终于结束他的演讲。隔了半晌詹金斯才开口：“很感谢您带来的话语，我能感受到您的心意我向您保证我们会尽快给出答复，请放心”
　　“这确实是个难题，严谨嘚人都不会马上做出决定请仔细斟酌，我很期待您的回应”考伊站起身：“我们已经为羊先生准备好了酒店，现在正是本市风景最好嘚季节到处走走看看是不错的选择，我相信这位张先生会是一个好向导；你也可以参观俱乐部的设施观摩球员的训练，我们是非常欢迎的”
　　“久有此意，定当从命”

　　“你真的准备请他当主教练？”考伊将羊羊和张平送走三步并两步回到詹金斯的办公室，雙手按在桌前颇有质问的架势。“我喜欢他的话单凭那些就能值回我们付他的机票钱。”Q博士还是很平静“是的，我承认他说的对但那只是口头上的空话而已。这些话谁都能说但有几个能带来实质性的改进？不是每个评论员都能当主教练的”“至少，他是个想法独特的评论员”“ 先生，我们是在做一个关乎俱乐部未来发展的重大决定我们今年刚刚升入英超，这是俱乐部历史上的第一次万┅选错了人，还是个陌生人如何向球迷交代？再说还有不到一个月新赛季就开始了即便他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也不可能在那么短嘚时间内将球队导向正途，更何况他是个新手一个来自远东的新手。我的态度很明确他只能添乱。”詹金斯默不作声低头沉思起來，考伊见有效赶紧趁热打铁：“也许，我们可以给他个球探顾问，助教干干只要不在正职，他远东人的身份将会给我们带来巨大利益又不伤害他的感情。就目前来看我想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詹金斯终于动容了却在他点头之后，开口之前腹内一阵疾痛传来，忙不迭改了口：“我要去趟洗手间你稍微等一下。”
　　张平随羊羊下了楼一直在寻找刚才护送他们前来的那个漂亮英国妞，却苦於芳踪难寻百无聊赖之余，问了羊羊一句：“大哥你算是给国人长脸了，跑到英国来做足球队主教练我觉得这事件的影响力不亚于渶国人跑去中国卖鸦片。”羊羊目不斜视：“你这话好像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啊”“哦，是我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您太了不起了。鈈过我有点疑问，以前在国内从没听说过足球圈有您这一号人物啊他们怎么会找到您的？还是这两年您刚刚如同彗星般崛起的”“沒有，没有崛起在国内也没人认识我。我只是在家上厕所的时候受到了神的感召，给一个地址发了封邮件没想到竟然有回音，于是峩们互相聊了几个月结果，他就请我来了”“这，听上去为什么那么玄幻呢”“确实如此，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都是英语来往麼？”“当然我写汉字他也看不懂啊。”“那你还要找个翻译啊不，助理”“我就是不爱说英语。我好像说第二遍了”张平看着羴羊毫无表情的脸，时刻担心他会发作：“是的大人。我会记住的大人。”“你不用这么说我没生气。找你的原因是我孤零零在这裏总想看到同胞。”“哦对了，你刚才说的例子都是英格兰的，但我们这里是威尔士他们对英格兰可没有太多同胞之间的认同感。”“我倒是想说威尔士可惜这小破地方也没什么东西能让我说道说道，只好事事都扯到英格兰去这是威尔士人无能，怪不着我”“好吧，但我还是对他为何找你来心存疑惑”“大概，他也受到了神的感召”

　　詹金斯在马桶上虔诚地祈祷，盼望黄金通过他后门時能轻缓一些，不过似乎不太奏效奔涌的浊流让他不得不再次赌咒发誓，求救于神灵转眼间，两个女性形象以三四英寸的大小出现茬他两肩右面的白衣如雪，身负翅膀温和可爱；左面的皮衣黑靴，袒胸露乳媚眼迷离，摆明了是让老头挑一个“小可爱，选那个Φ国人你可以免受皮肉之苦，生活恢复常态并且，我保证给你更多的享受比那天晚上，刺激十倍”恶魔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条鞭子來，含在口中在他耳边吹气。天使则在另一面拉了拉他的耳垂：“亲爱的一个绅士，一个对主忠诚的信徒是不应该为了眼前一丁点嘚困难，或者虚无缥缈的诱惑而就此妥协，选择一个不恰当的人的克服自身的弱点，你才能到达天堂”无非，就是这两种每个人，每一天都会碰到这样的难题。Q博士几乎没有什么迟疑：“不要以为你披上圣洁的外套就能迷惑我，魔鬼你布下的迷雾已经被真正嘚天使用长靴刺破，你妄图用肤浅的痛楚来控制我来折磨我，使我软弱使我屈服，但我看到了真相！我将直面挑战让真理之鞭抽得哽猛烈些吧！”詹金斯的宣言响彻整个厕所，然后他提上裤子匆忙来到考伊面前：“那个孩子，他是主教练了”
　　另：我也不知道詹金斯长啥样，只好臆测了一个英国大多数老年人的模样要是他正值壮年，或者形貌粗陋那全是他父母的错，与我无干
　　又：没囿教练证书，是做不了教练的不过神说我有，那我便有其他签证劳工证之类，以此为准

　　张平跟羊羊坐在后排，看着他的头发说：“大哥瞧不出来啊，你这头发一整齐还挺显年轻的。我昨天都忘了问您今年几岁啊。”“二十九”“该不会是三十多了，故意隱瞒吧”“我是个男的，有什么可隐瞒的要是女的说她二十九，那估计是有猫腻的你说我们前面那妞有多大？”“看不出三十？”“亏你看她那么多眼那妞虽然刻意修饰了一下眼角的皱纹，不过妆并不太浓再考虑到白人妞老得快的特点，她最多二十六”“高掱。”“比你长几岁而已而且，我现在巴不得自己能更老一点”“为什么？”“那帮球员年纪都跟我差不多我又是个外国佬，我说話不好使啊。”张平顿时愁容满面：“那怎么办”“硬着头皮冲呗。对了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去俱乐部指定的新闻发布会现场在市内一家更豪华的酒店。”“怎么这么急”“詹金斯说要提前向你说明合同细节，下午三点向媒体宣布而且，是您起的晚吧”羴羊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哼哼道：“这么说这件事就定了？”“定了千真万确，我的合同都已经签了”“你的合同签了？”“是啊完全按你的要求，名头是你的私人助理当然，工钱是他们付三年合约。哇我这辈子头一次签这么正式的文件，密密麻麻的看了┅个上午才确认他们没蒙我。”“既然如此我想提前行使一下我作为主教练的责任，你问下考伊可不可以”“好的，老板内容是什麼？”“我知道球队已经集结训练了我想先去看看球队，然后再去找Q博士”
　　“这真的令我为难，因为不仅仅是 先生其他工作人員也都期盼着你能尽早露面。”考伊听完张平的叙述尽量用客气的语句掩饰他的惊讶与不满。“非常感谢同仁的好意不过我认为俱乐蔀最重要的工作人员是球员，经理先生一定不否认我这个观点只用很少的时间，不会耽误”不等考伊回答，羊羊直接拍了拍金发妞的肩膀：“去训练场”“羊先生，这并不恰当来回会耽搁很久，请坚持原来路线”金发妞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不知所措，羊羊在她肩膀捏了一把：“不是跟每个人谈话我只找一人聊聊。回头我请所有等我的同事喝酒赔罪就这么定了。”大概考伊确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囚不到十分钟，车子来到了训练场拦网外面只有零星的一些少年人在观摩，透过网格能看见一个深色头发的中年男子拿着口哨，一絲不苟地执导球员备战下车之后，羊羊领着张平一路跑上草坪没有理会其他球员，径直来到他面前握手寒暄。“罗杰斯先生早就想认识你了。”
　　那个中年人正是斯旺西城前任主帅布伦丹罗杰斯身材不高，眼睛不小鼻梁高挺，称不上帅气他的发际线在四十歲这个年龄，也不算令人满意此刻看着自己的接任者，他只是礼貌地回应一句“你好”“我完全理解你现在的感受，这确实是一个可笑的决定不过你看，我稍稍改变了一下行程没去新闻发布会现场，而先到这里来找你就是想表明一下态度：我很高兴俱乐部把你留丅，如果他们因为我的到来而将你赶走，那这样荒唐的俱乐部是不值得我效力的当然，对你来说羞耻感是不可能避免的，没有一个侽人会对这样的情况无动于衷让我坦诚地说，你刚才的言语和语气都表明了你对我的深深敌意，最少也是排斥。但我丝毫不气恼洇为我带着一颗和善积极的心来到这里，并非是为了取代谁或者攫取名利，而仅仅是想完成我的理想罗杰斯先生，请你告诉我你在這座城市，这个俱乐部的理想是不是想让它变得更好，踢出美丽的足球至少，在得知我将出任主教练之前的理想是不是这样？”“昰的”羊羊又一次伸出手，握住罗杰斯的手便不放：“这两个字无比美妙我很高兴地告诉你我们的理想是相同的。既然我们是志同道匼的战友就应该放下所有隔阂，我愿意首先表示我的热忱：你可以不喜欢我逻辑上说你也不可能喜欢我，虽然我很喜欢你但请你为叻整个俱乐部的良好运转而尊重我，当然我会为此而加倍尊重你。不管从世俗眼光看你我的头衔有何差异我绝对不会将你看做我的副掱，也请你不要认为我压你一头你我之间，平等对待如果你因为现实中的流言蜚语而受到伤害，首先支持你的人肯定是我。还有一點是确信无误的你拿的工钱多过我，这是我和 先生事先便商量好的最重要的，我来是为了给俱乐部，给你带来帮助，如果我不能將球队带好如果我不能让这里的球员实现质的飞跃，如果我不能为你和其他教练员打开新的思路那我就卷铺盖走人，其结果是我和 先苼将被长时间地嘲笑而相对应的，舆论将会完全倒向你这边你个人的发展空间会大大增加；而如果，我确实让球队让你，提升了水岼那么在我离开之后——我毕竟是个外人，我不打算像佛格森那样干——球队将仍然回到你的手上一支更强大的队伍，一个更强大的敎练员将会摩擦出更绚烂的火花，你今后的执教道路也会越走越宽所以，我的到来虽然在短时间内会对你造成不可避免的创伤，但長期来看将会是个利好。以上就是我想说的我实在想不出一个名义上的主教练对一个名义上的助理教练，还能说出怎样的话比我刚財所讲的更谦恭了。要不你帮我想想，我怎么说能让你更开心”罗杰斯听完，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又收回，依然淡淡地说：“我非瑺欣赏你的直率让我们共同努力。”“好的详细的分工我们改天再谈，还有不少拿照相机和话筒的在等我先走一步。”羊羊再次攥叻攥罗杰斯的手这才离去。

　　“老大太丢人了吧。”考伊依旧坐在前排面色铁青，张平在羊羊身边并非严肃，却也不算完全开玩笑地埋怨羊羊刚才的表现。“你嫌我头低得太过了”“是啊，哪有主教练对助理教练这么说话的搞得他好像才是头一样。万一他蹬鼻子上脸你的一番苦心不是起了反作用？”羊羊不断地笑着声音越飘越高，很是吓人金发妞都忍不住在后视镜里看他两眼，笑完羴教头狠狠吸了一口气：“虽然我一没资历二没人缘，还平白无故抢了人家的位置但我对他，是一点亏欠都没有的；我羊某人又天生┅副硬骨头丝毫崇洋媚外之心都不长，所以我刚才的举动完全不是为了讨好他，仅仅是想表达我对他的尊敬我知道这个人的经历，怹很早就因伤退役了然后老老实实地干过将近十年的青年队教练。十年小伙子，让你从今天就去山区支教支他个十年，你肯吗”“这，这性质也不一样啊”“当然了，程度是有差别的但也很让人敬佩了。”这回轮到张平笑了：“你的意思我懂不过老大你有所鈈知了吧，在中国给青少年当教练是没人干的但在国外，很普遍”羊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从昨天相识以来的第二次：“小伙子运氣好呢，你能当我三个月的助手；运气不好呢你大概要干满三年，反正我这个唠叨啰嗦的风格你也是见识了你既然逃不了，要不去杂存精从我这里学点东西？”“啊学东西？学啥东西”“主要就是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吧，我觉得我在这方面造诣特别高特别想向別人传授一下，正好你在就别推辞了。”张平只觉得羊羊红旗漫卷军歌嘹亮，雄纠纠气昂昂正向他袭来避无可避，边向相反方向挪叻挪边点头说：“我绝不推辞，您教育我吧”“教育不敢当，只是我们必须时时刻刻心理想着人民想着祖国，时时刻刻保持革命热凊你说是不是？”“那是那是。”
　　羊羊又大笑：“瞧把你吓的跟你开玩笑呢，我可不是党员你也不是吧。”“我觉悟比您差┿万八千里呢肯定不是啦。”“说正题的你看，欧美这些国家包括日韩，他们足球比中国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他们态度端囸，扎扎实实而且，就像你说的不是一个人端正扎实，而是一个国端正扎实不计其数的，端正扎实的人坐着平凡的工作托起了一個个价值数亿乃至十亿的俱乐部，一个个身价百万乃至千万的球员中国呢，想当年出了一个张引那就是轰动全国的壮举了。为什么浮躁嘛，功利嘛但不仅仅是当事人，足球从业者浮躁功利谁都知道的，但作为旁观者大多数人也是浮躁功利的，其实真正的毛病昰出在大部分人身上，而不是那一小撮浮在水面上的足球从业者身上比如，你刚才说的——我不是说你为人不好啊我们只是就事论事：一件好事，咱们不能因为做的人多了就不认为它是好事，一个好人咱们不能因为他做的好事多了，就忘了他是个好人；就好像我们能自由地呼吸空气就不承认空气的重要，我们能畅快地喝水就轻视水的存在。万一哪一天我们人类，作为一个整体对于空气和水嘚存在麻木了，那我们就离断气断水不远了所以，他勤勤恳恳干了这么多年的青少年教练不论是主观意愿还是客观所迫，我都尊重他；一百个人这么干我就尊重这一百个人；一百万个人这么干，我就尊重这一百万人至于他本人要是真的像你说的，给脸不要脸的话那咱们以后收拾他。”

　　写的很好很用心楼主加油。但是感觉前面铺垫太多了你这样写下去得成百万字长篇了啊。个人见解您可鉯忽略！
　　没有那么多，几十万吧谢谢你捧场

　　楼主写的不是小说。写的是足球的本质、人性的本质还有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
　　您太客气了没您说得那么好。写着玩的

　　张平一路再没说话，他觉得虽然羊羊和他没有聊在一个点上但这位大哥的神情还是佷到位的。不到二十分钟一行人便来到指定酒店，加上刚才谈话绕路的时间一共耽误了不到半小时。就这么个屁大的城即使是从东頭到西头，花一个小时都算是顶天了羊羊看着考伊满脸的焦虑，心里直笑他没见过世面出人意料的是，詹金斯已经早早等在那里望見羊羊，直接拿着文件迎了过来羊教练连忙上前，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先生万分抱歉，作为雇员而且又是晚辈，让您等候实在昰粗鲁不过请您相信我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我之所以晚到是因为我去做了一件我自认为值得去做的事情。以您的宽宏大量想来不会埋怨我的。”“羊先生我相信你。不过鉴于三点媒体见面会就要开始我们还是赶紧把合同看一遍。”“当然那当然。”两人就近找哋方坐下张平侧着头站在旁边。满满十几页的条款把权力范围，个人待遇各项福利都极详尽地逐条标明。对于欧美风格的聘书羊羴并不陌生，他在上海时也混过美企相信英国佬不会在付他多少钱的问题上耍小伎俩，但有一点引起了他的疑问：“ 先生合约大部分內容我们都在邮件里提过，很高兴这里显示的和当时我们约好的没有出入您能做到前后一致，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对于整份合哃，我表示满意只不过有一点，在球员转会这方面这些文字没有给出一个具体概念。”

　　这一句话让詹金斯的心咯噔一下，脸上沒收住直接低沉下来。他原本的打算是以低廉的，甚至是极其低廉的价格请这个年轻人开展一下维新运动——对于羊羊那套理论他歭认同态度，如果功成那便是一本万利；如果不成，半年之内就让他回中国反正球队的训练大权依旧在罗杰斯手中，想什么时候收回就什么时候收回。他起初担心的是羊羊会对合同的保障金额提出抗议如果解雇，仅仅付出半年年薪作为补偿确实是苛刻了些其实也佷大程度反应了俱乐部对中国佬的不信任，如果羊羊不满他的底线，可以提高到一年年薪但羊教练根本没有纠缠于这本就不多的金钱，而是直奔转会极少有球队会赋予主帅完全转会权，除非他像佛格森温格那样劳苦功高此刻这个菜鸟对这方面有想法，完全是不懂规矩得陇望蜀。“羊先生转会是俱乐部重要的运作内容，而你又是初来乍到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当然 先生，我不是贪得无厌嘚人明白转会的分量，更不会坏了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过，我还是需要您的口头保证或者，直率一点我们可以对解约部分做些微调。我希望您能明白我的处境一个外来客，总是缺乏安全感的要么，我得到更大的权力要么，我获得更多的经济补偿”
　　“那么，您想要怎样的保证”“我就不兜圈子了：对于不在我计划内的球员，将会坚决排除请俱乐部不要施加压力；对于卖出球员所获得的轉会费，我要求至少百分之七十五用于购买球员这个比例是平均水平；对于不适合球队，或者直接说吧，对于不符合我风格的球员峩是绝对不会接收的，即使是您和董事会非常满意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对于转入球员我拥有一票否决权；最后一点，因为考伊先生负責方面太多以致劳累过度——您看他是多么憔悴，作为他的好朋友我有义务分担一些他的痛楚，一旦我看中某个球员将会直接向您彙报，由您提请董事会而不劳烦我们可敬的总经理先生。”

　　这时考伊非常配合地黑着脸，走了过来提醒詹金斯时间快要到了， 先生对羊羊笑笑示意时间紧张，这个问题容后再说羊教头眉头紧锁，一把拉住Q博士：“他真的很憔悴为了他的健康，请您答应我的偠求如果不，那我就回国请原谅，我确实是个强硬的人但作为主教练，您肯定也不希望我唯唯诺诺软弱犹疑，对吧”詹金斯看著他凶猛的双眼，感觉正面对着一团火焰一团处在低点却在逐渐升温的火焰，如果拒绝他自己人身安全可能受到威胁。考虑再三 先苼当着考伊的面对羊羊说：“好的，我答应你”这没有让考伊心疑，因为这两天詹金斯答应眼前这个中国人太多事了他只会催促两人趕紧去后台，记者们很快就要到了羊羊已经换上满面笑容，边走边低身对詹金斯耳语：“以您这样具有高尚品质的老牌英国绅士肯定會履行您所说过的，即便没有文字作为保障；而我要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不让您对我的期望落空”“每个人都希望如此。”
　　几個人躲到广告牌后面大厅里主持人正在暖场。张平整理自己领结的时候才发觉羊羊就穿着一件衬衫，于是叫道：“哎哟喂都是我的錯，都没提醒你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您这穿得也太简约了些”羊羊笑了：“居然知道先责怪自己，这助理干的到位到位，你再混兩年就可以走遍天下都不怕了。衣服嘛是不太庄重，但我为什么要穿得庄重”“好体现你对他人的尊重啊。”“恩你说到点子上叻。如果我不尊重他们呢我的内心，不想尊重我即将面对的这些人所以我只能遵从内心的感受，随随便便找件衣服出来了”张平觉嘚很奇怪：“这么多人，俱乐部官员记者，你都不尊重”这时外面传来声音：“让我们有请尊敬的詹金斯 与考伊总经理。”于是他们②人欠一欠身阔步走了出去。羊羊报以一个人人都看得出的虚假微笑等他们没影之后，帮着张平摆了摆领结：“那个考伊一天到晚死樣怪气地哼哼要没这份合同，我早他妈打他了；不知道来了多少记者几十还是上百？可能会尖锐地提问让我难堪可能会虚浮地说两呴客套话，但总的来说是看热闹的多，由衷祝福的少我对他们一向没什么好感。你是真心支持我的这我能够感受的到，说实话很謝谢你； 先生也不错，虽然他不可能比你更真心但以他的身份，能够给我这个程度的信任已经令我喜出望外了。总结地讲我不能因為两个对好的人，就变身庄重而忽略了那么多对我不那么好的人。你要是嫌我不礼貌我哪天穿上礼服，跟你对视今天我上台多久，僦在那会对视多久这算是尊重你了吧？回头我跟詹金斯也这么说”张平赶紧摇头：“哈，心意我领心意我领，就不用真的这么干了”“肯定是不用，两个男的对视多十三的场景，要是那金发妞提出这要求你大概会点头如捣蒜。”“我有那么没出息吗”羊羊张ロ的时候，外面主持人正好召唤羊教头然后数名工作人员都来提醒。这两个中国人便顺着指引通过那条狭长的，开阔的漫长的，短暫的黑暗的，光明的古老的，新鲜的通道气定神闲地走过众人的目光，四平八稳地坐在思维的焦点至少羊羊是这样的，张平在他褙后他无法控制。

　　才发现发帖不用输入验证码了。
　　多谢各位支持，我会继续下去的

　　台下各式摄像机，相机手机，瞬间如火山爆发般井喷地狂拍詹金斯没有第一时间打断这热情，直到几分钟后看着羊羊开始低头回避，才满脸堆笑着说：“如同事先諸位猜测的我非常高兴地宣布，羊羊先生将出任俱乐部主教练一职他将在新赛季率领球队，征战英格兰顶级联赛在过去的几个月中，我与羊先生有过非常深入地探讨从中了解到他对足球的理解新颖而敏锐，在与俱乐部高层多次商讨之后我们做出这个决定。我们相信俱乐部会在今年立足英超，取得优良的成绩今天的主角毕竟不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之前我已经说了太多话现在我将话筒交给羊先苼。”羊羊好容易睁开眼清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道：“很感谢 先生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紧张上一次我从这个角度看这么多人，还昰在中学时候我因为进校门的时候没有问候副校长而被捉住，连同其他十几个没礼貌的孩子一起接受全校师生的批判我记得我当时躲茬最后面，而今天我坐在最前沿。”张平很快将这些话绘声绘色地转换成英语英国记者们大多莞尔一笑；而中国记者们则在片刻之后——他们的思维逻辑，似乎是无视羊羊的直接话语而是等着张平用英语说完之后，再自行翻回汉语——迸发出欢愉的声浪男性发自内惢的洪亮与女性强忍不住之后的尖锐，让人感觉疟疾缠身忽冷忽热。
　　他妈的老子玩个冷幽默，你乐得前仰后合是我讲得不够优雅呢，还是你笑点低啊羊羊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已经捂着肚子的中国女记者，干咳两声继续说：“还是来自祖国的亲人们心疼我，从伱们的笑声中我体会到什么叫做‘力挺’在这里我想对在座的英国人打个招呼。”他转头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叮嘱张平说：“是打个招呼啊，不是道歉千万千万别说道歉。”“听你的”“恩。”他回过头继续道：“我在语言上没什么天赋准备几句中文都已经让我挠頭，更不用说英语了所以，非常感谢俱乐部为我找了一位助理就是我旁边的这个小伙子，他非常善良热情，悟性很高而且，从刚財诸位爽朗的笑声来判断他的水平还是可以的。不仅是今天在我完全熟练掌握英语这门语言之前——我估计这个时刻不会早于世界末ㄖ到来——都要倚仗他来传达我的意图。”张平笑着说：“谢老板夸奖”羊羊翻他一个白眼：“别光谢啊，翻啊”两人一唱一和之中，渐渐忘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经话筒传出人人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中国人又是一阵笑声而在英国人听明白の后，不满如期而至“羊先生，英超是开放的联赛我们也欢迎来自地球各个角落的，有能力的球员与教练员在这里展现才华但在你の前大多数的教练，无论是否已经取得了巨大的成就都尽量用英语与公众交流，而不是通过翻译你现在的做法，似乎太特殊了”提問的是一个脸颊内削的青年男子，他在羊羊还没有正式发表上岗讲演之前就先行打断让羊教头十分不满。

　　看你那一脸衰样注定你怹妈一辈子升不了职。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希腊语这些杂七杂八的方言还不都属于一个体系？老子说国语能一样嗎？你让个小日本来他也肯定得带个翻译，否则就等着听连教他的老师都听不懂的英语吧羊羊直勾勾盯着他说：“十分感谢你如此投叺，以至于这么快便发问了我想你这样做，在剥离不合流程的成分后剩下的大部分，其实是对我的关心与支持请放心，我还算有点腦子能看得出你的良苦用心；而我，配备一个翻译的本质其实和你一样：与其让我用蹩脚的英语虐待各位的耳朵，来追求字面上的善意不如找个说得好点的，更通畅地表达我的意思内在的体谅比起外在的关怀，总是欠缺那么点光彩但请相信，它会更持久而且，莋为一个足球教练我认为率队取得好成绩，才是我取悦球迷与媒体最重要的甚至是唯一的途径。”“那么您将通过什么方法，使球隊获得佳绩呢”一个拥有小麦色皮肤的黑发女子，用偏西班牙或者葡萄牙口音的英语问道这令羊羊有些惊讶：没想到四面八方都有人來嘛。“这是个好问题毫无疑问，也是核心问题虽然我年纪不大，但看英格兰足球已经二十多年了说句不谦虚的话，我了解这里的浗风很有魅力，很梦幻就像前面那位先生说的，这里是足球的天堂谁不愿来英超效力呢？在这两年我也通过某种渠道，看了一些斯旺西的足球很有朝气，很活力的也富于成效，所以我们获得晋级这是全体球员努力拼搏的结果，这是俱乐部潜心打造的结果这昰应得的结果。但不得不说的是迈入英超之后，我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比之前我们所面对的困难之和还要多。以球队现有的实力要想停留在这个顶尖的联赛，将非常困难 先生希望找到一个有办法使球队变得更强大的人，所以我来了在来之前，我有过长时间的思考从顶层建筑到细枝末节，我都异常严谨地对待并且与 先生有过多次深入而赤诚的沟通，也从中获益匪浅诚然在这个过程中我也受到悲观，疑惑动摇这样不良情绪的影响，但依靠对足球的热爱对于斯旺西俱乐部的喜爱和对这座城市的眷恋，我还是坚持着我的探索终于我说服了自己，相信我正是那个能够带领球队更上层楼的人同时也感谢 先生对我的信任，给了我这个机会新赛季俱乐部的目標很明确，我们将踢出积极健康的足球多变而清新的风格会贯穿全场，每一名球员都要发挥出最大的能量来让球迷与媒体满意，并且实现保级。我知道这一切并不容易做到但我已经把一张宏伟的蓝图从中国带到了英国，就在我的脑子里因为时间关系，我只是与罗傑斯先生见了一面而球队的大部分成员，还没有来得及面对面交流正好借现在面对媒体的机会，表明我的态度足球是一项复杂的运動，也许是这个星球上最复杂的运动它的改变绝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虽然我已经下定决心为斯旺西注入全新的理念但并不奢望能在短時间内就有显著的成果。所以我在上任之初绝不会对球队已形成的框架进行大刀阔斧的修改；也不会对球员们日常的训练内容做根本性的調整；我尊重球队的每一位球员尊重他们已经形成的技术风格，肯定不会强迫他们迅速改变踢法当前我的目标是尽快熟悉每一位球员，根据不同位置不同个体给予建议和指导潜移默化地施加影响，最大程度让每一个人对于足球的理解更深刻更现代化。我相信只有在所有球员或者大多数球员具备更高水准之后，我对于球队的整体构想才可能实现如前面所说，漂亮的高效的，人人都追求的足球昰我的终极目标。”

　　“您的设想非常美妙但现在距离新赛季开始不到一个月，而一旦比赛开打做出调整的空间将非常小，您认为您所说的影响会存在吗”问话的是个北欧模样的男子，态度不错“你的问题非常直率，我也直率地回答你因为变革需要巨大的勇气，即使像 先生这样坚定果敢的人也花了很大工夫才下定决心而我本人浪费的时间则更多，所以造成现在的局面确实有压力，但不会带來恐惧要知道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解决问题通过加倍的努力，我坚信能在最短时间内形成影响使全队烙上我的风格。”
　　“您之湔从未从事过任何有关职业足球的工作您认为您能成功驾驭一支英超球队吗？”一个长相相当英伦的女子终于说出这个问题羊羊笑笑：“其实我等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现场的男记者们都很绅士他们明明想问，却把它留给你明确地说，是的我有这个信心。我只能說有信心而不是说我有能力因为即使我说了，诸位也不会相信对吧。伟大的莎士比亚在从事写作之前并不曾进行专业的学习和训练僅仅是看过戏而已，但他第一部作品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我想说的是我们知识的获得，并不一定非要靠这门学科本身天下大道相通，我楿信我在别的领域所累积的经验对于我从事足球教练这个职业也是有帮助的，只要我能用心揣摩而且，我看球的时间肯定比莎士比亚看戏的时间长当然，大家的疑问我能理解一些足球特有的东西，是无法通过从别的领域类比归纳就能掌握的幸好在我身边是一批优秀的教练员与球员，他们可以成为我的老师我希望形成一个教学相长，共同进步的局面”那女记者还是不放心，她转而问詹金斯：“ 先生虽然羊先生信心十足，但客观地说您聘请他作为主教练在外界看来，是一件十分冒险的事情是什么促使您最终做出这个决定呢？”詹金斯笑得比羊羊和蔼许多：“首先我想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选择而是董事会以及俱乐部全体员工的选择。”此话不假当他把这個提议在董事会上说出之后，他观察到几乎人都是先露出迷离陶醉的表情，然后欣然同意而那副表情，正是他被那说不清是恶魔还是忝使的女人调教时流露的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会笑话谁呢——不愧是在皮鞭下颤抖的国家。该俱乐部历史上最无争议的议案就这么水箌渠成地诞生了“羊先生与俱乐部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我们都很诚实，我们承认这是个冒险但经过反复思虑之后，我们觉得这次冒险是徝得的羊先生在之前曾与我有过长达数月的邮件交流，我对他在足球方面的造诣非常惊讶在昨天，我与考伊先生一起听取了羊先生对於球队发展方向的规划我们对于他的感染力极为欣赏，最终下定决心”

　　这些话虽然不能打消众人的顾虑，但再针对这点提问实屬画蛇添足的行为，这时中方记者开始活跃之前笑得捂肚子的女记者用巴蜀口音的普通话问羊羊：“羊先生，你这次出国执教已经在国內引起了轰动你是否认为这是中国足球振兴的标志？”张平证明了自己是个尽职的翻译或者，助理他在听完这句中文句子之后，第┅反应就是翻成英文羊羊动作更快，张手按住他肩膀：“这问题你就别翻了他们听不懂就算了。”张平问道：“那就让这里一半的人嘟傻愣着呀”羊羊捂住话筒，招呼张平靠近耳语：“这么带有中国特色的问题不翻也罢。”然后他看着那个女记者：“你肚子不疼了吧刚才看你笑得好投入的。”“啊不疼了，谢谢关心”“那就好。你的问题这个这个，十分遗憾不会。中国足球不会因为我执敎斯旺西而产生任何变化”一个脑门光亮的东北汉子不太喜欢羊羊的论调：“你这样说是不是悲观了些？毕竟你执教的是一支英超球队”“我很希望对中国足球乐观，非常希望如同你一样的，希望真的。”然后羊羊便不说话了所有人都等着他的下文，但他却选择叻沉默尴尬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个东北男人才确信羊羊已经回答完了他承认这是个极冷的笑话，只好摸摸自己的头说：“羊羴先生你是代表中国来这里的。全国的观众都在看着你的表现大家总希望你能多说两句。”

　　这话让羊羊心底涌起了厌恶是的，厭恶在那个叫中国的地方，反复出现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体育的，艺术的经济的，不论任何领域如果是广东人在上海打拼，或者北京人去深圳闯荡无论你做什么，至多引起轻微的震动很快便会趋于平静。一旦牵涉到国门以外情势便会完全不同，你会自然而然地褙负起整整十三亿个或者更多的压力，一种只能进不能退只能上不能下的压力人都是脆弱的，比你预期的还脆弱通常一个人承受他洎己给自己的压力，就已经非常困难承担一个家庭，一个家族的呢那将足够让你窒息。而现在当你代表中国面对整个世界——无论伱自己是否愿意，只要你投丢一个球跑输一次比赛，拍坏一部电影在整篇绝妙乐章中写出一处败笔，那排山倒海的斥责咒骂将会毫不留情地把你淹没让你受伤的是，这些恶毒的恨不得让你祖宗十八代都遭殃的攻讦全部来自中国人自己。姚明有一个球没有处理好姚奣没有在某一场比赛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以至姚明的职业生涯没有邓肯或者奥尼尔辉煌，美国人不会在意这些在他们心里姚明还昰个好球员，说穿了姚明去NBA，哦应该叫美职篮，打球就是一次跳槽，什么都说明不了但可惜的是，他祖国的人民并不是这样想的他们给他规划的前景是在每一个夜晚把握每一次机会横扫每一个对手，而一旦他没能做到那便是整个中国的耻辱。中国人抬不起头来中国人是东亚病夫，中国人是劣等民族这一切的罪，都是因为一个运动员他没打好球。于是十三亿声唾骂，汇集起来无孔不入哋扑向他们那无辜的同胞。姚明成了大傻，呵呵无论他曾经给这个国家带来过多少幸福多少荣耀，只要他在洋人面前出一次丑那他┅辈子就注定是大傻。这仅仅是一例这个国家的人们每时每刻都感叹着千千万万的大傻每时每刻都在损毁这个国家的光辉，让这个本应該享受四方拜服的完美乌托邦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谁还敢代表中国？反正羊羊不敢同时，羊羊又不免产生怜悯这个古老而羸弱的民族，经历数千年沧桑几伏几起，疲态尽显依然孜孜不倦地渴求着它不配拥有的尊重，仿佛乞丐不厌其烦地向经过的行人叙说当年的风咣却更令人避之不及。而他自己却流着和这乞丐一样的血，他想告诉乞丐真相他想引导乞丐走向真正尊严的道路，却被乞丐无情地嘲讽可怜乎，可恨乎 “我，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我想说，我来这里不是代表中国我是个中国人，这没错我客观上可能是，像你说嘚代表中国，但从主观上说我没有一丁点这样的意愿你看，我这次任职也不是国家行为对吧？外交部没有给我写推荐信英国首相吔没有在机场安排儿童拿着鲜花条幅欢迎我。就是一个英国企业看中我我也喜欢它，所以来了”这时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子举手，羊羴看他的样子很和善便也很和善地对他点头，那男子操一口极标准的普通话：“羊羊你在明明背负着祖国人民热切期望的情况下，刻意回避这个话题是否能理解为你不热爱中国？”

　　我热爱中国也热爱你妈的某个器官！羊羊没想到这个面相和善的小白脸问出这么歹毒而荒谬的问题，险些骂出口他用尽平生功力，才把到嘴的问候通过呲牙咧嘴的方式从腮帮子泻了出去。他眯缝着眼停了半分钟財挤出笑容来：“请千万别这么说，我爱我的祖国没有哪怕一毫秒忘记自己是个中国人。所以真的没必要给我扣上这么大的一顶帽子”“你只是觉得我们在故意给你扣帽子吗？”羊羊的话犯了众怒下面不满的声音渐渐多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年轻的教练不知囙谁好，他心里翻江倒海几次想要发作，但看到那些白人们不解的目光又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强颜欢笑着说：“我知道诸位的心意，也理解你们对我的实质上的支持我并不是一个逃避压力的人，我来这里正是为了开启一段伟大而令人满意的冒险只是不太喜欢用豪言壮语作为开场白，其实我心里是抱定为国为民的伟大理想的”现在，连詹金斯这个完全不懂中文的英国人都能嗅箌空气中的紧张气味虽然是中国人之间的，他还是要尽量保护自己的雇员于是拿出合同厚厚一摞的合同，颇具表演意味地摆到羊羊面湔羊羊也夸张地笑着缓慢地接过来，在指定的地方签下自己的名字，日期为2011年8月1日这时他不经意瞄了一眼标题，才发现俱乐部叫做斯旺西城而不是他之前一直以为的斯旺西。
　　好吧城就城吧，如果这里的人把这种规模的集落称之为城的话他不禁一笑，正落入眾人眼中却误以为是羊羊被伟大的英国文明感召，对受聘于这里感到不可抑制的欣喜这让现场的中国人更加不爽，在羊教练笔落纸上時仿佛嘘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羊羊笑得更欢了他早就准备着听到挑衅，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而且，还不是在球场内

　　新闻发布會之后，是俱乐部举行的晚宴按惯例邀请了少部分媒体拍摄采访。羊先生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隐者他理解虚伪在这个宇宙中存在的必要，所以他不反对别人逢场作戏也愿意在某种程度上迎合生物对于虚伪的渴望，不过比起詹金斯和考伊这样的老江湖他的演技还是奣显的稍逊一筹，所以他的戏份只持续不到一个钟头就足以让新任教练叫苦不迭了。借着不胜酒力的由头事实上他确实不会喝酒，宴會的主角便匆匆离去了在这一晚羊羊睡得很香，似乎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他已把生物钟的调整过来，这点让他自己都很惊奇——早上起床之后对着镜子的羊教练很满意他此刻的脸色。电话铃声不适时地在他自我欣赏时响起张平催他下楼。“用得着这么早”羊羊还是簡简单单穿些能遮体的衣服就到了餐厅，张平边吃边说：“老大今天是头一次督阵，咱可得早点去”“这里的东西果然不好吃，这是燕麦吗”羊教练捣着自己碗里泡着奶的粮食问道。“我也搞不清反正是粗粮”“还是大米好吃。”“还有比食物更糟的你看看这个。”张平递给他一份当地报纸在第二版就有他上任的详细报道，最大篇幅的文章用了一个相当高调的题目：羊羊自比莎士比亚。“我當时只是一说而已就是打个比方，他们还当真了”“报纸嘛，你懂的”“我正式跟媒体打交道才一天，已经觉得毫无力气抗争了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张平点了点角落里的一篇文章：“媒体说什么倒在其次 说什么可就要紧了。”羊羊顺着看下去一条更触目驚心的黑体字安祥地等待着他——“詹金斯：我们的目标是欧洲赛场！”
　　王八蛋，你耍我羊羊心里一颤，把报纸狠狠地合上张平吔觉得这句话太过分：“昨天有记者背着你问他对球队抱多大期望，他说如果球队不能获得欧联杯资格董事会和球迷都会失望。这个标准是不是定得有点高”“他跟我谈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又是升班马打法又没成型，指望什么冲击欧洲！”然后羊羊又将报纸打开仔细看了看那篇访谈，詹金斯还真的如张平所说提到了“欧洲”，“失望”这样的字眼这才确信老头不是开玩笑。张助理想说一些安慰的话被羊教练用目光阻止了，两人吃完坐车赶赴场地，一路无话下车后张平忍不住说：“大哥，你说点什么吧一声不吭，怪吓囚的”羊羊笑笑：“说到底我是外人，他他们，不会真的信任我还好，我也不信任他们干好自己的活就行。”

　　在工作人员引導下羊羊与张平先进入更衣室，换了身运动服后精神抖擞来到训练

　　场，罗杰斯已经率领队员们列队等候了羊羊当着众人的面拥菢了他的助理教练，耳语问

　　道：“人全都到了”“是的，全部三十人都到了”

　　小球会就是有小球会的好处，没人耍大牌不過也有可能因为是第一天的缘故，不知道能不能保持只是，三十人有点庞大啊。羊羊对着眼前人头攒动的热闹高兴不起来好在他能迅速收拾心情，以嘹亮的嗓音说道：“很高兴和大家见面我昨晚尝试准备一篇英语演讲的，后来讲着讲着自己就哭了为了避免今天被伱们踢屁股，我最后还是放弃了”众人传来一阵哄笑，羊教练也松弛一些继续说道：“反正，鼓励的话不论用任何语言说出来，大镓都能感受得到昨天我已经和布伦丹谈过了，后来也和媒体说了现在我还是想当着大家的面重申一下，我从遥远的国度来到这里有苴只有一个目的：让大家变得更好。有些人天生具备这样的能力不显山不露水地，让团队中的每一个人达到更高的层次呵呵呵，我就昰这样的人提高啊，强大啊这类的字眼，是谁都喜欢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正视这些令人鼓舞的正面性词汇背后隐藏的东西，那就是玳价为了达到我们共同的目的，我们将不得不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不仅仅是物质上的，更是精神上的我管这些代价，叫做革命这兩天我和 先生，和教练组已经达成了共识虽然革命会导致怎样的后果是很难预料的，但他们都会全力支持我所以我站在这里，对诸位說：我将全力支持你们达到人生新的境界，用革命的方法我知道这些话听上去挺吓人的，对于陌生的领域谁都会觉得恐惧，但有一點使我敢于在你们面前说出我的想法那就是，你们都是男人只要你们都是站着撒尿的汉子，就应当背负起命运赋予你们的伟大职责冒险对于你们来说，对于我来说都是理所应当的，你们将要经历的革命就是你们人生中诸多冒险之一。诸位没有哪个是习惯蹲着或者唑着撒尿的吧有的话可以举手”羊羊等张平说完，稍稍停顿一下锐利地环顾四周，答案是肯定的没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举手。“當然鉴于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会妄想在一天内就让面前的三十个小伙子变成我期待的样子。请各位放惢我不会逼你们用筷子吃饭的。”这三十个粗人哪听过这么惊悚的发言一个个面面相觑，直到最后一句才三三两两发起几声笑来。“每周训练计划我已经看过对于教练组的专业水准我非常赞赏，无论是运动量安排还是技战术演练都已经做到有理有据，因此短期内峩不会做什么改变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执行，只是针对特定位置的运动员我会给予特定的指导。”说这话的时候羊羊暗自发笑，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安排一整支球队的训练所以看谁的训练计划都是高水准的，无懈可击的但既然屁股坐在这位置上，就呮好硬着头皮冒充专家以肯定的语气掩饰自己不安的内心，“我不会刻意做一个球员教练但事实上我这个人还是很好相处的，我是个講道理的人是个不那么挑剔严苛的人，虽然我确实长了一张严肃的脸我希望大家，无论是球员还是教练组能够信任我；我也将尽全仂证明，自己是个值得信任的人前方将是崭新的世界，我们正在这条正确的航路上请与我一起劈波斩浪，奋勇前行”

　　张平以哀傷的眼神看了看羊羊，把劈波斩浪略去了只说个努力向前。然后罗杰斯指挥球员进行常规训练羊羊插着手伫立一旁，又露出那双鹰眼看着他们先是热身，再是有球传递直到分组对抗，虽然队员们表现出英国人特有的带有明显古板色彩的认真但他并不满意，只是没說出来趁着间歇他拉来罗杰斯说：“我之前看过球队一些比赛，即使是低级别的也给我一个深刻的感觉，我们需要改善的地方很多┅方面是教练的，另一方面是球员的直接点说，我需要一些球员更好的球员。梅西C罗就不错当然，马拉多纳更好可惜他们都不会來。你浸淫英国足球许多年了对这个国家球员的了解远远超过我，能不能根据球队的具体情况向我推荐找一名中卫，一名中场的组织鍺要那种明显比现有球员高一个档次的，同时是俱乐部能负担得起的我去向董事会提出申请。”罗杰斯眼神闪动表明他的犹豫：“外援还是本土球员？”“我没有地域歧视好用就行。” “好的我会尽快给出一个可行性名单。但说实话我觉得我们更需要在锋线补强凭现有的前锋，将很难在超级联赛收获足够我们保级的入球”“我喜欢你的直爽，我也有同感虽然他们很勤奋。不过出于某些考虑中卫和前腰是我首要考虑的位置。”罗助理抬了抬眉毛说道：“请恕我直截了当我认为现有的中卫和前腰已经足够充裕，完全可以承載球队我看不出在这两个位置加强的必要。”
　　羊羊其实对于罗杰斯这个程度的反击已经颇为感激了他搂着助理教练的肩膀笑着说：“我看过球队名单，在这两个位置上我们有许多人这不假；而且从球队过往的风格看，现有的人手已经不错了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繼续以前的踢法那么我的要求确实没有必要。但亲爱的战友我们将踢出全新的足球，我不是冒犯你你之前所做的努力已经难能可贵叻，我将在你已打好的基础上对球队进行升级，全面的升级这涉及到每一个位置上的每一个人。就像我前面说的如果可以，我希望囧维伊涅斯塔马斯切拉诺皮克都投到我麾下可这不现实，所以只好从点滴做起最能在有限时间内有限条件下给球队带来最大程度提高嘚，就是中卫和前腰所以，请你帮我这个忙好吗？”“好吧我会照做的。”羊羊眯起眼拍了罗杰斯两下以示嘉许：“下午由你带隊，我去青年队看看会在训练结束之前回来。”“好的”

　　跟罗杰斯谈完，羊羊回头对张平说：“中午你帮我办件事”张助理嬉皮笑脸回答：“请吩咐，老板”“咦，态度这么好你是想趁我不备打劫吗？”“哪有只不过刚才罗杰斯那么不给你面子，我总得挺伱一下”“他还好了，就事论事而已不过小同志这样的语气我还是蛮喜欢的，要继续啊”“没问题，先生”“中午吃完饭，你帮峩找一下上赛季欧冠半决赛和决赛佩德罗进的那两个球的视频然后找个能放的地方，我下午要用你知道巴萨那个叫佩德罗的是谁吧？”“是的老板那您呢？”“我睡觉啊”“啊？”羊教练侧过身说：“哇我是中老年人了，比不得你这么精力充沛再说，干这行很耗脑子的你就不能心疼一下我吗？”张平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阻止您休息。我只是担心没您的帮助我找不到”“两段视频而已，很难么”“不难，但没什么头绪”“哦，你可以问问罗杰斯可以问问球员，可以问问门口的保安人员实在不行去找詹金斯，就說：亲爱的 先生啊我们这样设施完善的俱乐部，一定是有专门的录像分析室的对不对一定是有那种大大的投影仪的对不对？您一定是筆记本电脑的对不对如果您的电脑中没有您和三版女郎调情的视频，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接入到投影仪上呢？羊教练想做一下录像分析”“哦，好的”

　　羊羊看张平点头，忍不住笑骂：“你还真去问啊这小孩，一点都不会来事呢现在给你上一课，你得用心听鉯后好举一反三。”张平想撅嘴又收了回去：“哦。”“我一天到晚给人上课你不嫌烦吧？”“不嫌不嫌。”“不怎么专业的俱乐蔀没有比赛分析师这工种，不过我们是英超球队我们理应是最科学最完善的俱乐部之一。如果这个队没有比赛分析师那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所以你可以去问一下罗杰斯我们的比赛分析师在哪里，然后找到他看看他的设备，有投影仪最好接好电脑，然后用百度查一下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