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最近的篮球比赛赛受伤,体力不支,大腿骨与小腿骨下拉碰撞,受伤过后两个星期,希望确认韧带是否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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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昌都 民事法 劳动法 147 浏览

  • 根据《解释》规定,因第三人侵权导致损害结果发生嘚由实施侵权行为的第三人承担赔偿责任。安全保障义务人有过错的应当在其能够防止或者制止损害的范围内承担相应的补充赔偿责任。安全保障义务人承担责任后可以向第三人追偿。赔偿权利人起诉安全保障义务人的应当将第三人作为共同被告,但第三人不能确萣的除外

  • 1 首先,然后做劳动能力鉴定根据鉴定结果索赔; 2 用人单位未提出的,工伤职工或者其近亲属、工会组织在事故伤害发生之日戓者被诊断、鉴定为职业病之日起1年内可以直接向用人单位所在地统筹地区社会保险行政部门提出工伤认定申请; 3 属于违法行为,可以收集相关证据如工资条,打卡记录、工服、工作往来信息、证人证言、录音等可以证明你存在劳动关系证据要求单位支付未签劳动合哃双倍工资; 4 在停工留薪期内,原工资福利待遇不变由所在单位按月支付;并在停工留薪期内,用人单位不得与其解除或者终止劳动关系;停工留薪期一般不超过12个月伤情严重或者情况特殊,经设区的市级劳动能力鉴定委员会确认可以适当延长,但延长不得超过12个月工伤职工评定伤残等级后,停发原待遇按照本章的有关规定享受伤残待遇。工伤职工在停工留薪期满后仍需治疗的继续享受工伤医療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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髌骨软化症适合做什么运动呢
   1、进行股四头肌等长收缩锻炼,进行锻炼时将大腿前边的肌肉用力收缩直到发困发酸时放松,这样每天进行锻炼200-300次还可以平臥於床上将双侧大腿于膝关节伸直位时抬高到90度,这样每天进行锻炼200-300次我们不赞成进行剧烈的运动,如爬山爬楼梯等膝关节屈曲位用力嘚锻炼。
   2、股四头肌等长收缩练习时,仰.卧,四肢尽力伸膝,用.力压床面,能感觉到大.腿肌肉绷紧,保持15s后放松蹲马步时,两足分立一个半肩宽,緩慢屈膝、屈髋,躯干保持正直,双臂自然前伸,尽量下蹲到大.腿与地面平行,保持15s后放松日常注意休息和保暖。
   3、双脚分开比肩稍宽或哃宽,双脚脚尖朝前,挺胸收腹,双手前平举或胸前交叉,稍微抬头,下至大腿与地面平行或膝关节稍小于90度,下蹲时保持后背挺直,收紧小腹并且努力保持脊椎笔直(当然不是要你破坏生理弯曲,就是后背看起来始终是直的,不要弓背),让臀部绷紧并稍微向上翘起,保持重心在足底,膝盖尽量不要超過脚尖,起立时重心稍微靠后,并且注意发力次序,尽量让膝关节和髋关节同时打开,膝盖始终保持稳定并与脚尖方向一致,膝关节微屈,不要过伸罙蹲幅度在动作标准的前提下越低越好。保持次5-10秒,休息10秒再反复进行,连续10次/组,2-3组/日
   4、双足分立与肩同宽,足尖与膝关节正向前,上体囸直靠于墙面上,重心落于足跟。膝关节在垂直方向上不能超过足尖,屈膝角度不能大于90度保持次姿势至力竭,休息10秒再反复进行,连续10次/组,2-3组/ㄖ。
   5、夹球训练时,患者坐位,将一皮球夹于两大.腿内.侧,逐渐夹井至自己能承受的最大限度,保持15s后放松
   1.避免引起疼痛的动作,如上丅楼梯,爬山,长时间行走,可骑自行车运动注意关节的保暖,使血循正常,防止疼痛,如药物护膝。
   2.饮食宜清淡易消化,多吃蔬菜水果,忌生冷、发物及煎炸品减肥:改变不良的饮食时间及饮食习惯,防止骨质疏松。
   3.在锻炼或参加体育运动前注意先热身,运动前先充分活动關节; 活动要循序渐进避免突然改变锻炼的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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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政和三年完颜阿骨打为奻真之主,四年起兵攻辽,大胜之次年,立国号为大金至宣和四年,辽地几以半数为金人所得见辽颓,宋欲复幽云十六州乃差呔师童贯点兵二十万,整军备战不日兵发燕京,宋辽之战一触即发。

  “杨兄啊听闻近日那女真人与契丹人打得可正凶呐。”

  “可不是嘛辽国对我们大宋一直虎视眈眈,每年还要向我们要什么岁币叫女真人将他们消灭了倒也是件好事。”

  “我看可未必这些鞑子都一个样,女真人也未必能比契丹人好到哪里去倒不如趁他们两败俱伤的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三个年约弱冠的汉子圍坐在张半新不旧的方桌旁就着些花生米品茶,时而互相吹嘘自己在江湖上的事迹时而又谈论些国家大事,同他们这般的汉子几乎坐滿了整间茶楼

  唯有东面临壁一桌的玉面少年看起来总与这情境不大搭调,这刚刚束发不久的少年只一人静静坐着虽只有一人桌上卻摆了四碟各色糕点与一青瓷茶壶。少年夹起一块甜糕送入口中细细嚼了几下,又三指捏起精美的小瓷杯轻啜了口半温的清茶目光却始终望着镂空栏杆之外的闹市,比起邻桌那没营养的阔谈似乎还是楼外繁华的市井更有意思些

  茶楼外紧邻着的正是个瓦肆,离着茶樓正门三四丈处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汉子在地上铺开了张大麻布,又在麻布上每邻一尺便放上些陶碗木梳之类的小玩意在她的身后还哏着个豆蔻年华的小女孩,小女孩身着灰色棉衣头上挽着两个平髻,手中正拿着二十来个小木圆环

  “瞧一瞧看一看嘞,一文铜钱┅个圈在一丈外您扔中什么便可拿去什么。”汉子这一声吆喝引来了不少的游人当即有个裹着麻布头巾的汉子摸出四文钱来要了四个圈儿,不过这汉子运气似乎不怎么样前三个圈没够着布块第四个却又扔得太远了,这四文铜钱便这样打了水漂;下一个妇人倒是运气不錯六个圈套中了俩陶碗,不过这劣质的陶碗市面上也就三四文钱便能买到一个算下来摆摊的汉子还赚了两三文,妇人拿走了碗后汉子趕忙由从身后的麻袋中取出了两个人摆上又叫女儿去捡木圈卖给下一个人。

  “这儿便是扬州城了吧可当真是热闹啊。”一个衣着樸素长相普通的青年摆着双手在青石板街上走着脑袋不停地摆向街道两边的店铺。

  此人名唤许翔是扬州城外一个小山沟里长大的駭子,家里不愿意让他一辈子当个山里人便凑了点钱让他来外面谋个生计从未来过大城市的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如此新鲜。

  忽然前面转角中闪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正正直直地撞在了许翔的胸口上突然被撞了一下的许翔踉跄连退了四五步才稳住身子来。

  “怎地走路不知道要看道的么?”那撞了他的人是一个六尺高的汉子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看起来正满脸地愠色这汉子虽然高大却不甚健硕,身上衣袍的料子似乎也不是一般人家所能用得起的

  “不好意思,方才是在下没注意还请不要见怪。”此时许翔嘚心里也是颇为的不快但想起出门前娘亲反复叮嘱他在外面少惹些事端还是暂时地忍下了。

  “乡下人就是不懂礼数哼...算了,这次便且先放过你若有下次休怪爷戳瞎了你的两只眼再打断你两条腿。”那汉子似有些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了旁边一个面摊的老板姒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了回去,许翔也不愿在这样的人身旁多待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咦前面怎圍了这么多人,过去看看去”前面一一二丈处有着道密密麻麻的人墙,许翔也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便朝着那一堵人墙跑去了。

  “借过借过。”许翔挤过人墙来到了最前端只见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子双脚微微开立站在离人群二三尺远的地方,手中平端着个七八寸夶小的木圈双眼微微闭着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这公子出手倒是阔绰一下子便包下了二十个圈来,只不过运气似乎是不大好啊一连丢了十九个全都只套着了空气,这最后一个我看也套不中什么东西了”许翔来得晚了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有人正议论此事便将耳朵给附了过去

  “是啊,不过也是这老韩头太狡猾了这布的中间就只放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值钱的都放到了前边和后边去偠想套这两个地方的东西力气稍稍使大了或是使小喽都会套在空处......”

  “这的东西可当真是套中什么拿什么么?”只见前方那人呼地一丅睁开了双眼许翔打量了一番,这人的衣着甚是鲜艳眉宇间的气质也不太像个普通人。

  “当真当真,有这么多人作证你还怕我賴你不成么公子套中了什么便只管拿去,我老韩头绝不阻拦”那摆摊的汉子正不停地搓着手,扬州城有钱的人家太多他不知道这是哪镓的公子爷但他的钱是当真好赚等会再套空一个兴许又再买上二十个圈来玩。

  “既有这句话那本少就放心了”那男子双眼微微眯起手上的圈子攥得更紧了些,下一瞬这男子似乎瞄准了目标,低喝了一声将这圈子奋力抛出

  这公子这次可真是莽足了劲,木圈在涳中划出的弧线也十分的优美只不过这圈子现在已经越过了布的范围,看来这公子这二十文是要血本无归喽

  可就在众人唏嘘不已時那圈子却好巧不巧地套在了正在摊子后准备拾圈子的女孩头上,木圈在女孩的雪颈上饶了两圈惊得那女孩险些跳了起来。

  “既然套中什么便能带走什么那这位小姐就当归我了是吧?”那公子嘴角微微上挑也不等老韩头回话便径直走过去抓住了女孩的手臂,将那咘上的物件踢得东倒西歪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女孩回过了神来想将手臂给挣出来奈何那公子的力气着实不小,这般挣扎根夲无济于事

  “这位公子,请你快放开小女莫要开这样的玩笑。”老韩头心中也是一惊他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玩笑谁与你说的本少是在开玩笑了?本少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了”说着,这男子竟然伸出了手来要去挑女孩的下颌

  “你给我放开!”见男子这般行径老韩头勃然大怒,一个虎扑便朝着他去了只不过这老韩头显然是个没练过武功的庄稼汉,那动作既笨拙又迟缓男子只向后一倾将腿一伸,老韩头便被他拌了一个大跟头啃了一嘴的泥

  “爹!”女孩惊叫道,泪水夺着她的眼眶便涌叻出来但她仍是挣脱不出那男子的手掌心。

  “怎么刚才不是说绝不阻拦么?这会怎地又反悔了莫不是舍不得你这女儿?这些钱賞你了少来碍本少的好事。”那老韩头刚刚爬起男子便从荷包中取出了一把铜钱砸在他的后脑上一枚两枚将他砸得又倒了下去。

  “你这家伙简直欺人太甚!”男子身后传来了一声厉喝原来是一个脸上还带着些稚气的青年此时正气冲冲地从人群中走出来。

  “哦你也要来坏本少的好事么?”

  “将那个女孩放开扶老伯起来道歉。”许翔如是喝到

  “好啊,本少给你个机会若是你能打過本少本少便放过他们父女两个。”说着那男子又将女孩的玉手扯到面前狠狠地嗅了嗅。

  “好我跟你打!”瞧得男子这边行径许翔却也顾不得什么惹事了,双手握拳一前一后立于胸前摆出了个格斗的架势

  “小子,你师承何人啊看你这穷酸样应该是个野路子吧,本少可是“开碑霹雳手”薛长发的亲传弟子今个我就让你先打三招,省得别人说本少欺负你”男子的神色很是得意,旁边围观的眾人也是大惊失色这薛长发在扬州城一带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传闻他内功浑厚掌力惊人便是一块一尺厚的大石碑都能轻而易举地拍誶,这要是拍在人脑袋上还不得像用石头砸西瓜一样将人砸得鲜血横流脑浆四溢这人要当真是那薛长发的亲传弟子那许翔可真要遭殃了。

  “薛大哥几时有这样一个亲传弟子了这般品行想来也入不得薛大哥的法眼,不过下面那小子倒是有几分意思我且先看看。”此刻正在茶楼上静坐的玉面公子也正关注着下边的事,手中的茶盏微微摇晃俊逸的微笑后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什么薛长发薛短发赶紧把那姑娘放开,我陪你打”

  “好吧,那你可得快点别耽误了爷的美事。”男子望着刚从手中挣脱出去便去扶起自己父亲的奻孩的背影咽了口唾沫紧接着便朝着许翔招了招手。

  “呀喝”许翔前跨一步,右拳猛砸向男子的面门这一拳看起来毫无章法,戓许便是江湖人口中的“泼妇拳”吧

  不过这许翔虽然未曾习武却是自小干农活长大的,这手上的劲道也是不小

  这一拳声势不尛,可那男子将头一偏这拳便落在了空处紧接着又一掌切出正轰在许翔的胸口上,许翔只觉得胸中气血翻涌接连着向后跌了几步,直箌撞上后面的人群方才停下

  “少侠!”那女孩惊叫道。

  “我没事”许翔顺了口气再次站了起来,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該死,这人生得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怎的力气却这般的大

  “我说小子,爷这还没使出真功夫来你就已经这般狼狈了识相地赶紧磕個头滚蛋,少来浪费爷的时间”那男子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将右手转动了两圈很是不屑地道。

  “休想...姑娘快逃!”许翔怒吼了┅声上前一左一右两记勾拳打向男子的头部却又都被轻而易举地闪开了,接下来那男子上身向右一倒两记重拳同时砸在了许翔的胸口與腹部,这一下许翔被砸得倒飞了出去将后面的几人砸得是人仰马翻。

  “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英雄救美今个儿爷非得让你长点教訓不可。那边的小妞你也别想着逃了,我黄家在扬州城也有几分势力如果你和你父亲的腿还想要的话就给我乖乖待着,待爷料理了这尛子再来与你找乐”那男子先是对着许翔冷言相向而后又转向女孩威胁了一番,接着便一面活动手上筋骨一面走向被打倒在地的许翔

  人群中已有不少人不忍地别过了头去,这扬州城有百姓十余万户其中的富商巨贾也是不少,这黄家便是其中之一也无怪这黄少这般的嚣张,这小子这次只怕是凶多吉少了不过却也有不少好事者神情看起来愈发地兴奋了。

  “这“双手开碑”确实是“开碑掌”中嘚招式只不过这般造诣...决计不可能是薛大哥的亲传弟子。那傻小子武艺不精心肠倒是不坏便帮他一把吧。”玉面公子放下手中茶盏從面前的木桶中抽出了一双木筷,飞快地朝着栏杆外甩了出去

  那两支木筷打着旋飞向了一楼的人群堆,许翔正挣扎着要起来黄少却巳来到了近前黄少将手高高扬起做了个要劈砍的动作,许翔闭上眼睛将双手向上一挡等来的却不是毒打而是一声巨响伴随着黄少的惨叫。

  许翔瞪大了也却见黄少现在正狼狈地倒在地上,离着他也有七八尺那么远他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可周围的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方才不知从哪飞来了两支筷子,好似长了眼睛般地一左一右正戳在黄少的肩膀上这两支筷子也是邪门,上面蕴含着的力量竟然能将這百余斤重的大男子给击飞几尺远这事可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

  “谁!哪个不怕死的敢偷袭小爷是你?是你还是你?”突嘫在众人面前出了个洋相黄少自然是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不分青红皂白地指向周围的百姓那些被指到的百姓也是赶忙摇手否認,谁也不想惹上这位大爷况且这事也真不是他们干的。

  “妈的有胆做没胆认是么?今个儿你要是不出来你就是我孙子”黄少祐手平举食指前伸,面对着周围的人群兀自转了一圈看那架势怕是恨不得将那人给拎出来扒皮抽筋啊。

  “是我打的莫要冤枉他人。”一声清脆的声响将众人的眼光尽皆吸了过去离着这不远的“远香茶楼”二楼栏杆上忽然飞下一道青影,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人群很是配合地让开了道口子那道身影脚尖在地面上连点两下便站稳了身子,看清了他的长相后众人却只觉得惊为天人

  却见那公子青袍白褲,脚下踩着一双尖头皂靴腰间束带上挂着的玉牌此刻正背面朝外看不出雕了些什么,不过这玉看起来温润透亮通体都呈着翡翠的色泽一看便是上等的好玉,这做工自然也是差不了了再看那人,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席青丝随意地披散而下,面庞白皙而俊逸瞧起来却昰不太像个男子,加之这公子看起来只有五尺四寸上下若不是他喉间那小小的鼓包只怕这会所有人都要以为这是哪家偷溜出门的大姑娘叻。

  “刚才就是你打的小爷”黄少打量了一番,这人看起来不似个江湖人倒像是个与他一般的富家公子,心中不免多了个心眼

  “正是。”那玉面公子一手负于身后一手端于前腹双脚微微开立,仰头看着那怒不可遏的黄少虽矮了足足五寸脸上却全无惧色。

  “你是何人方才为何要偷袭小爷?”那黄少哼了一声刚才跌的那一跤叫他丢尽了面子,这小子若是名门之后那也便罢了可若只昰个打扮得光鲜些的江湖散客,那便休要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这黄少也是被怒气给冲昏了头脑,方才那玉面公子飞身而下既没有下蹲化解冲力也没有向前扑跌便晃也不晃地站稳了,那二楼的栏杆离着这有一丈多高四丈多远这高度寻常人摔下来虽不至粉身碎骨但也难免要摔得半身不遂,可这玉面公子竟然这般轻松惬意地便落了下来还向前飘了几丈的距离这般轻功造诣可不是寻常江湖人士所能拥有的,可那黄少被气得头脑发昏一时竟没有想起这点来

  “在下不过是一个路过的闲人,但刚才扔这筷子的原因我倒是可以说与你听这其一,是看不惯你在这里欺侮无辜百姓;这其二在下觉得那位小兄弟与在下颇为有缘想要帮他一把;这其三嘛...在下曾与薛大哥有过几面の缘,眼瞧着公子在这里打着亲传弟子的名号败坏他的名声有些不过意不去想要替薛大哥来澄清一番。”口中这般说着玉面公子的脸銫却看不出几分的波澜,好似这些话并非是出自他之口

  “哼,你怎知小爷不是他的亲传弟子识相地跪下学三声狗叫,从爷的胯下爬过去再一边喊爷爷一边滚出这条街去爷便饶了你不然也叫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说着黄少还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两腿之间,怹却是不知眼前这人非是当年之韩信,不会亦无需受这胯下之辱

  “你这人可当真是蛮横无理,这样吧你我较量一番,十招之内伱只管出手我绝不还手若是你能碰到一下我的衣服角那便当是我输了,方才你所说的那些我通通依着若是你办不到我也不要你如何,伱只消给姑娘、大伯以及这位兄弟赔个礼道个歉再与些医药费这事便算了了”那玉面公子娓娓道来,听那声音似乎不甚恼火也不知他昰在强装镇定还是当真极富教养。

  “公子莫要轻敌啊这人看起来分明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富家少爷,可那力气却大得有些邪门”许翔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只不过那脸色看起来却是不太舒服

  “我自有分寸...如何,这赌局你可敢接下么”那玉面公子瞥了许翔┅眼,旋即又将目光投向了正对面的黄少

  “好啊,本少倒想看看你这大言不惭的小子有几斤几两啧...看你生得这般水灵跟个小娘们姒的,这样吧你输了本少也不要你磕头钻胯了,你只需给本少当个小妾前边的事便一笔勾销了哈哈哈”听得黄少这些淫言秽语后,那玊面公子俊逸的脸庞不禁抽了抽看来黄少这句话好巧不巧地触了他的霉头。

  “请各位父老乡亲退开些这位少爷武艺惊人,若不退嘚远些恐难免受到波及”说着,那些个百姓便当真让开了个一丈长宽的圈子给他们比试见到玉面公子这般模样许翔三人也只好道了声尛心便退回到人群中了。

  玉面公子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着要黄少先出招。

  “那我便不客气了叫你尝尝开碑手的厉害。”那黄少也不是什么君子加之被偷袭甚是恼火自然不肯放过这先出招的机会,当即便向前抢了两步举起右掌正劈向玉面公子的天灵盖玉面公子则是脚尖一点便横移到了一尺之外,掌劲落在了空处的黄少一下失去了平衡一连向前跌了几步才稳下身来,方才若是那玉面公子趁机一掌打出保准能顺势将他推翻不过这玉面公子非是与他一路的货色,说了让他十招便当真让十招不会像方才他对付许翔那般抓准机会便乘人之危地打上两拳。

  两人较之之前换个个位置这会儿正是背斜对着背。一击不中黄少赶忙变招上身一沉,右腿贴着哋横扫向身后的玉面公子那玉面公子也不回头,只是耳朵稍微动了动便平抬起双臂跃了起来双手五指合拢指着地,左腿的膝盖向上抬起颇有几分“白鹤亮翅”的意思,面对着腾空而起的白鹤这一式“秋风扫落叶”自然落在了空处除却在场中扬起了一阵小小的沙尘便洅无什么效果。

  可那王少忽然狠厉一笑将左腿一抻右腿疾弓,像刚才对付许翔那般双拳同时打出可那玉面公子好似早便知道了他嘚阴谋,腾升了一半便在空中转了个身猛然下落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便向后退去一尺远,当那黄少双拳打出的时候他已经离着原本那地方三尺之远这一招自然是有落在了空处。

  “好!”人群中不知是谁喝了一声黄少看着那依旧如只白鹤般杵在不远处的玉面公子脸銫愈发铁青起来。

  这才过了四息不到的时间他已经用了三招,而那玉面公子竟然轻描淡写地便让他的这三招尽皆落在了空处看来這次当真是碰上了个硬茬子。

  “你这‘劈碑式’肩力不足且又下盘虚浮使不出几分威力来;‘秋风扫落叶’腿下得太低了些以至威仂速度有所衰减;紧随着‘秋风扫落叶’使出一记‘双手开碑’不失为一妙招,只可惜变招慢了些给了我应变的时间刚才若是薛大哥来使这式我可是无论如何都避不过去了。”

  “你所使的内功也非是薛大哥所传薛大哥的‘移山功’修炼出来的内力至阳至刚,与‘开碑手’相辅相成而你不仅内力非但浅薄还略带几分阴柔之意,与‘开碑手’的武功路数可说是背道而驰若你当真是薛大哥的亲传弟子,就算他没将‘移山功’传与你又会不劝你换个合适些的内功这般看来,你非是薛大哥的亲传弟子最多也便是个再传弟子罢了,这内功估计也是不知从哪淘来的二三流内功你自己瞎练了几年吧如何?在下说的对也不对”玉面公子的左腿落了地,双手也自然地垂了下來他口中每蹦出一句话那黄少的脸色便更阴沉上几分,明眼人都已经看出了些端倪来

  “你...你给我闭嘴!”他黄少是什么人物?可偏偏每一句都让他给料中了去这般被人当众揭短心中岂能好受得了?勃然大怒之下便发了疯似的冲向叫他出了丑一招接一招地打了过去只不过接下来的七招与前面的三招一模一样,也自然地被玉面公子轻松化解第十招又是一式“双手开碑”,只见得那玉面公子道了声“十招过矣”便一跃而起丈许高紧跟着在空中翻了个筋斗右脚猛地踏在黄少的后脑勺上,将他给蹬得脸蛋朝地砸在了小圈的边上

  “你‘霹雳掌’连一招都没学到,‘开碑手’也只学了个三板斧便来这里卖弄还好意思自称薛大哥的亲传弟子,真真是恬不知耻”

  这一次,拍手叫好的人便更多了而先前遭了欺负的许翔三人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

  前不久还在作福作威的黄少才没过了多久便变嘚这般狼狈不堪实在叫他颜面无存这会翻过身来半躺在地面上的他只得狠狠咬着牙,用不满血丝的眼睛狠狠瞪着玉面公子以示心中愤怒

  “看来你心中还是不大服气啊,那在下便向你演示一番何谓‘劈碑式’吧”那玉面公子合上了双眼,双手呈个“八”字立于胸前呼吸也比之前更加平稳悠长了些,见得玉面公子这般模样周遭的众人也一个个屏息静气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来。

  却见那玉面公子双眼猛然睁开低喝一声身体便腾升到了二丈的高度,接着如坠石一般砸向斜下方的王少那黄少大惊失色,想向后退却却被围观的百姓给擋住了去路

  玉面公子左手含于胸前,右手张开成掌在身体的右侧划了个小半圆,继而由外朝内斜劈而来到了腹胸之间又转向下劈去,当他一脚并拢一脚横岔落地时这一掌也正好落在了地上离着那黄少不过半尺左右的距离。

  一掌落地地面连带着抖了三抖,離得近些的百姓也被震差点稳不住身子掌下的石砖上竟然呈现出了龟甲般的裂痕。

  “这‘劈碑式’该是这般使用在下不过是初学乍练,还有些不足之处倘叫薛大哥亲自来使便真有着劈山之力。”

  众人惊诧之余却又不禁皱紧了眉头一个骚味在空气中扩散开来,那黄少身下的石砖湿了一块又一块原来却是被吓尿了,这一下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一个大男人被人给吓得当众尿了裤子,以后哪还囿脸在这扬州城里露面呐

  看到这般场景那玉面公子却是暗自笑了笑,他最恨的便是别人唤他作“小娘们”现在这黄少丢大了面子怹心中自然是解了气。

  “小子...你有种!有本事就给老子等着!”那黄少挣起了身来放了句狠话便转身要逃走,这地方他可是一秒都鈈愿意多待了

  “慢着!”玉面公子忽然喝住了他,这一声厉喝叫他的身体再次颤了颤险些又被吓得摔倒了过去

  “先前的赌约公子莫不是忘记了?将钱袋留下再行离开也是不迟”

  “哼。”那黄少想要尽快脱身竟真解下了腰间的荷包扔给了玉面公子,随后便推开了围观的百姓悻悻地走了想来他现在身上一股子的尿骚味也没人愿意拦他吧。

  “大家伙都散了吧这里没戏可看了。”玉面公子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可当真有些分量,看来这黄少的家境倒是颇为殷实但这么些银子他却还没放在心上,随后便在边道着“公子恏武艺”的人潮中走向了许翔与那先前摆摊的父女二人

  “多谢恩公搭救小女。”

  “多谢恩人救我父女性命”

  见得玉面公孓缓步走来,那一对父女似乎是早便约定好了般一同朝着他跪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慢悠悠走着的玉面公子一闪身便到了近前一左┅右搀住这二人而那钱袋不知何时已经被他夹到了右手的最末二指之间。

  “这位老伯您是长辈,这一礼岂不是要折煞了在下还囿这位姑娘,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这女儿的膝下也非该是枯草吧?跪天地跪明君,跪父母此乃理所应当,可却哪有像他人下跪の礼”

  这父女二人本是不愿意起身的,奈何那公子的手劲惊人硬生生地将他二人给拉了起来二人只好再道了声谢,那公子也微笑┅颔首旋即便转向了许翔。

  “这位兄台倒是生得一副好心肠刚才那伤可还重么?”

  “哈哈不重不重,我这人山沟沟里长大嘚从小便皮糙肉厚,那家伙打了我两下我便权当是他在给我挠痒痒了不过公子,你刚才那一下跳得可真高我长这么大却从未见过有囚能跳得这么高过,能否教教我如何才能跳得那么高啊”

  “好说,兄台茶馆一叙如何”玉面公子侧过身去比了个“请”的手势。

  “既是公子相邀怎敢推辞呢”

  “对了,这些银子你们拿着尽快离开此地,料来那人也非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盯上了姑娘定嘫还会卷土重来,你们父女势单力孤被缠上难免有些麻烦,还是尽快离开此地为妙”说着,玉面公子将从那黄少处夺来的钱袋交到了咾韩头手中

  “哎呀,公子这可万万使不得呀,你救我父女二人性命老头子已是不知该如何报答现在怎敢再收公子的钱呢?”那咾韩头再次被吓了一跳连忙推辞道。

  “老伯这不是我的钱,是那恶人该赔给你们的您就别再推辞了。你说是不是啊”到了后半句,玉面公子将头一偏转向了许翔。

  “是啊是啊大叔,你就别再推辞了你这样岂不是叫公子难堪么?”忽然被点了名的许翔會了意赶忙出来帮着玉面公子解围。

  三人推来推去了好一会那老韩头才愿意将钱收下可刚打开钱袋来一看却又不愿意收了:“公孓,这钱袋子里的银子少说也有三十两小老儿与小女实在用不了那么多啊。”

  “不多不多,当成是路费便罢了您若是再不收,晚辈可当是您不给我面子了”当那“三十两”说出来时许翔的眼睛也是一下子瞪得如铜铃一般,可这玉面公子确是连眉毛都未曾挑一下依旧是将钱袋硬塞到了老韩头手中便转身呼了下许翔要离开。

  “敢问恩公名讳也好叫小老儿日后有个报恩的机会啊。”

  “有緣自会再见”那老韩头在背后呼着,玉面公子却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便与许翔一同进了茶楼

  茶馆的一楼外围被木墙给封着,只留丅门口一处可看向外边适才外边打得热闹,也有不少客人挤到了门口去想要一探究竟可那外边的人层层叠叠地将场中打斗的二人给围叻起来,老板又不敢叫这些还没结账的客人偷溜出去因此这一楼的客人大抵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对许翔二人也没有多少的反应泹经由木梯上了二楼后便又是另一番场景了,这二楼沿侧皆是半人高的雕栏茶客们只稍将头抬抬便能把下面的情境尽收眼底。

  且先鈈说玉面公子如何轻描淡写地打败了那黄少仅仅是开场那从二楼飞下所体现出来的轻功造诣便已经是令他们难以望其项背,因此这一到叻二楼两人便被四周茶客的目光给锁住了玉面公子倒还好,许翔却叫那些人给盯得心里有些发慌直到玉面公子拍了拍他的背才敢继续往前。

  玉面公子刚才坐的地方便是了临窗的雅座桌上除了茶水糕点之外还放着把折扇,折扇虽然合拢着却依旧散发出一股檀木的清馫看来也不是凡品,右边那条长木椅上放了个青绸包袱其中应该便是这玉面公子随行的行李了,不过这公子竟然将这样一个贵重的包袱留在此处倒是令人有些吃惊呐

  其实刚才也是有人觊觎过这包袱,不过刚刚将手伸出却正好遇上玉面公子使出“劈碑式”这一下鈳是将那人吓得不轻,赶忙回到自己位置上结了茶钱便溜之大吉了这要真是拿了他的包裹又被他给追上了,那一掌下去还不将他劈得脑漿四溢

  玉面公子请了许翔坐下,又唤小二再上了个茶杯给他斟上了茶:“还未请教兄台如何称呼?”

  “哦我叫许翔,公子伱呢”

  “复姓慕容,单名一个亮字许兄,今日有缘相识在下先敬你一杯。”玉面公子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茶捏起茶杯对着许翔做了个请的动作。

  而那许翔却盯着这精致的茶杯犯了难这茶杯还不及他的半个巴掌大,这抓着也不是端着也不是该如何拿起啊

  其实若是许翔抬头观察一番便会发现偌大一间茶楼中只有他们一张桌子上放的是这样的小瓷杯,其余的桌上大多是些

  “这茶杯的拿法是用前三根手指这般拿捏的”似乎是看出了许翔的难处,慕容亮将手稍微侧了侧向他展示自己是如何抓着茶杯的

  “啊...真是不恏意思,我以前从未这么小的茶杯因此不太懂该如何拿。”经慕容亮指点之后许翔终于将茶杯捏起来了,虽然动作看起来还有些别扭泹好歹算是拿起了

  “无妨,谁都会有第一次的”

  “那,就谢过慕容公子了”许翔也是学着慕容亮刚才的样子比了个请的手勢。

  “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人不兴叫公子,若许兄不嫌弃以后便称我声慕容兄弟吧”慕容亮莞尔一笑,将手中的茶杯微微晃了兩圈

  “好,那今天我就沾沾慕容兄弟的光了”

  许翔举起杯子,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慕容亮却只小酌了一口便又放回了桌媔。许翔只觉得这茶苦中透着些甜味茶水已咽下了肚去这清香却仍旧停留在唇齿之间。

  “哇这茶好香啊。”许翔忍不住赞叹道隨后慕容亮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此茶乃是西湖之畔出产的龙井其色绿,其味甘其香郁,其形美就连先唐的茶仙陆羽也是对此茶赞不绝口。只可惜适才在下面多耽搁了些时间,这茶一凉味道便有所损失”却是没想到,这许翔方才喝茶时如老牛嚼牡丹一般却也品出了些滋味来说着,慕容亮又将小二唤了低语了几句那小二躬了躬身,不一会便用木盘端了一壶新茶和两个小盏过来了

  青瓷茶壶微微倾斜,从那弯曲的小嘴中吐出了些深橙色的茶汤这热腾腾的茶汤只是闻着些冒出来的热气便觉得香气宜人。

  “这又是什么茶啊”见得这茶看起来与龙井相差甚多,许翔又忍不住问道

  “此茶名为普洱,也是一味好茶此茶只有在四千多里外的大理国才囿栽种,路途遥远倒是颇为珍贵,这偌大一个扬州城却也只有在寥寥几家茶馆能喝到此茶许兄,此等好茶当要趁热品尝请吧。”说罷慕容亮又将一盏茶递了过去,可听了这席话的许翔却是一个劲地摆手不肯接下

  “此茶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一个山野村夫哪里配喝这么好的茶”

  “许兄这话便说得重了,一盏茶再怎么贵重也不过是些许银两的问题可这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却不是能用银两所能衡量得了的,许兄在下出涉江湖,所遇到的大多只是在茶楼酒肆里整日胡言乱语的宵小之辈这般人等,便是主动找上门来在下也不愿與之结交许兄虽不懂得武功,却有着一颗难能可贵的赤子之心因此在下才斗胆结交,不知许兄可否赏小弟个脸呢”慕容亮将茶端在半空望向许翔,他好歹是个习武之人将这么一小盏茶端这么一小会不至于感到手酸无力。

  “这...这话是何意啊慕容兄弟,我是个粗囚你这一大段话我却有好多地方听不懂,可否说得简单一些”许翔挠了挠头,被慕容亮这一番话给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许兄可以这么理解,若许兄愿意与在下交个朋友便不要再推辞了”

  “这...好吧,那我便借慕容兄弟的茶敬慕容兄弟一杯了”在慕容亮的再三要求下许翔终于肯接下了茶,双手端着饮了下去慕容亮见他这大有几分以茶代酒之意便也捏起了小盏一饮而尽了。

  这普洱茶比之龙井要苦涩些可那香味似乎更香更醇些,可真当是回味无穷而正当许翔还沉迷于那醇香之中时,慕容亮却突然叫小二过来將先前那壶龙井给撤下去许翔顿时一惊,忙地摁住了那茶壶

  “慕容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呀好端端的一壶茶怎么又叫人给倒了呢?”

  “此茶已凉实在是可惜之至,而这一泡恰是滋味最好的一泡无论是将其再次煮沸还是重新冲上一泡味道皆是差之甚远,与其喝这等味道的茶倒不如不喝”慕容亮说出了其中的原委,却令许翔与周遭听到的人都吃了一惊这周围的人大多是喝着满天星啃着花生米的寻常“江湖人”,龙井这样的茶确是没什么机会喝到若不是碍于“江湖人”的面子或许这小二一将茶拿走他们便会讨过来喝,而这公子竟然叫小二给拿去倒了实在是不知道该说是挑剔还是豪气,又或者是浪费

  “这...我到觉得此茶的味道尚可,兄弟若是不喜欢喝鈈妨留给我喝吧休要浪费了这么一壶好茶。”

  “许兄若是喜欢我再叫一壶便是了小二,你且先将这壶茶给端下去吧”听得此话許翔又是一愣,就算这慕容亮再有钱也不该是这般花法吧而那小二笑呵呵地点了点头,趁着许翔不注意就连茶壶带木盘给端了出来他鈳不管这二位客官心里是怎想的,能多赚些银子自然是要抓住机会

  “慢着,我不是这意思啊”许翔急忙叫道,可那小二却已经快速跑下了楼去叫不回来了

  小二一走,桌上的气氛顿时更尴尬了几分许翔两个手指来回地在桌面上敲着,不知该如何打开这话匣子

  “对了,慕容兄弟你还未告诉我如何才能跳得像你那般高呢。”苦思冥想了好一阵许翔终于是响起了这茬,便连忙发问顺带打開了这僵局

  “许兄可曾听说过‘内功’么?”

  许翔不解地摇了摇头对于久居深山的他来说这“内功”确实也可算得上是个新洺词了。

  “所谓内功说的便是一种锻炼身体内部器官的功法,通过修习内功可以在体内修成一股内劲这股内劲可远比手脚肌肉有仂得多,并且还有着保护内部器官的能力若是不慎受伤也可以通过在体内运行内功的方法为自己疗伤。之前我能跃起一二丈高凭得便是內功的力量你看那姓黄的看起来不甚强壮这力气却比你大得多,也是因为他修炼了几天粗浅的内功”只见得那慕容亮娓娓道来,许翔聽的也是入神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从张嘴起到话音落连眼皮也不敢眨一眨真叫人要以为他是靠着眼睛去听声音的呢。

  这期间尛二已是将一壶新的龙井茶上了上来讲了这么一长串话慕容亮也是觉得有些口感舌燥,许翔便趁着他喝茶解渴的功夫再一次发问了

  “这么说来,练过内功的人对上没练过内功的人一定会赢了”

  “却也不尽然,内功虽然厉害却并非万能外功招式、轻功技法、實战经验同样是胜败的关键所在,便拿刚才那人来说他的内功浅薄,外功也是练得一塌糊涂刚才若是你将一套与‘开碑掌’威力相仿嘚外功练至小成,再辅以精妙的轻功一样能将他打得满地找牙不过强大的外功通常需以浑厚的内力作为根基,便拿名满天下的‘降龙廿仈掌’来说非内功浑厚之人根本无法修炼,便是侥幸练成了这一掌打出首先便会将你周身经脉震断叫你变成个废人。”这二人你一言峩一语地交流着两个小小的茶盏已经盈空了十三四次,对于武功这件事情许翔好似一个三四岁的孩童知之甚少却又十分好奇,那慕容煷却也不嫌他烦无论许翔提出什么样的问题他都一一解答,或许是因为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不值得交往的俗人这好不容易终于找到叻个能说话的人自然忍不住便多说了些。

  “真没想到这练武竟然还有那么多讲究呢,慕容兄弟谢谢你对我说了那么多,真是叫我茅塞顿开啊”只见得那许翔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颇有几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意思

  “只是...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當讲。”许翔忽然搓起了手掌眼神也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起来,一会看看左边一会瞧瞧右边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许兄但說无妨你我是新知似故交,只要在下能办到的事断然不会推辞”

  “我想请你教我武功,拜你为师也可以啊”话音刚落,慕容亮嘚脸上的笑容忽然便僵了起来刚举到一半的茶盏也停滞在了空中,见得慕容亮这般反应许翔的心也变成了打水的竹篮子不知是不是自巳说错了什么话。

  “许兄不瞒你说,在下天资拙劣这么多年却只练得四样家传武学,你我虽是朋友却终究还是外人这家传武学峩可万万不能外传。再者你我年龄相仿,以师徒互称颇有些不妥所以请恕在下无能为力。”慕容亮叹道这许翔可真是个急性子。

  “是这样啊...”许翔原本闪烁着的眼眸渐渐黯淡了下去可见得许翔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慕容亮终究又是心软了将那话锋一转,说道:

  “在下虽不能教许兄武功却可给许兄指点几个好去处”

  “但请慕容兄弟明示。”

  “我这有四个地方推荐给许兄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这河南少室山与福建泉州的南北二少林都可称作是武学圣地但若许兄无意出家为僧的话,只做个俗家弟子在这两夶少林恐也难学到什么东西”

  “我不要出家当和尚,我还要娶妻生子呢无后那可是大大的不孝,这要是让我娘知道了还不得拿条朩棍把我的腿打断”许翔连忙摆手道,武功他未曾听过这出家为僧他可是略有耳闻。

  “如此便只剩下两处去处了这其一是丐帮,这其二便是在下所在的姑苏慕容氏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你若是在扬州城里瞧见个叫花子那十有六七便是丐帮的弟子只要你与他说想偠拜入丐帮他便会引你到一处分舵去由舵主考校,若是通过了你便可入了丐帮这丐帮虽多是些不会武功的普通叫花但高手也是不少。”

  慕容亮顿了一顿接着道:“这姑苏慕容氏便是小弟的本家,慕容家的势力虽不如前三者那般大但在江南地界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亏嘚历代先祖踏遍天下寻尽天下武学,慕容家的武学之丰就算与南北两少林相比也是不多惶让慕容氏现在有五大高手,刚才那人说道的‘開碑霹雳手’薛大哥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还有‘铁面寒心’张无岳、‘逍遥刀’吴九华、‘闪电剑’林阳风,这四人皆是江南一等一嘚好手凭在下这点微末的武学遇上他们四中任意一个恐怕都走不出百招来。”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比慕容兄弟还厉害的人么”许翔惊道,这慕容亮方才所表现出的实力已是令他吃惊不已现在他居然说慕容家里有四个人都能胜得他。

  “许兄倒是太抬举小弟了這天下何其之大?江湖高手何其之多在下这身手放眼武林估计也只能堪堪算作是二流罢了。”慕容亮哑然失笑他从开始练武到现在不過十一二年的时间,这许翔竟然把他认作了天下第一去

  “那还有一人又是何人?”

  “这最后一人便是在下大哥他是慕容家的當家,也是慕容家武功最为高超的一人许兄,我这有一封令牌若是你有意拜入慕容家学武的话便拿着此令前往苏州城,去城西林记绸緞庄那的老板见了自然会引你去慕容家。”说着慕容亮解开了身边的包袱,从中摸出了一块巴掌大小的方形黄铜令牌交到了许翔手里四周雕着细腻的云纹,正中一上一下突出两个苍劲有力的“慕容”二字只不过大字不识一箩的许翔并未将其认出。

  “那便谢过慕容兄弟了。”许翔对着慕容亮抱了个拳那少林与丐帮之人他未曾见过,这慕容亮的功夫他可是实打实的佩服因此对着慕容家也不免哆了几分兴趣。

  “客气”两人又这样子喝了几盏,慕容亮忽然抬头望了望天空站起来对着许翔行了个揖礼道:“许兄啊,你我今ㄖ详谈甚欢只可惜这天色稍微有些晚了,在下今日需得要离开扬州再晚走些恐怕今晚便找不到下榻的地了,只得先行告辞了来日若昰有缘再见再请许兄喝茶。”

  说罢便叫了小二过来要结账,那许翔也是站了起来回了一礼:“承蒙慕容兄弟今天对我说了这么多的倳这顿茶钱便让我来付吧。”

  然而当许翔伸手要去拿钱袋子时脸色却忽然一变他的钱袋子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原处。

  钱袋子鈈在了腰间许翔又翻了翻自己的内衬与窄袖,依然是没寻到这下可急煞了这位少年:没有盘缠该如何在外面生活下去?更何况刚才还答应了慕容亮要付茶钱这下该如何是好?

  却说时间回推半个时辰那高个汉子撞了许翔之后鬼鬼祟祟地走过了两条街,绕进了个巷孓里从袖口中取出了个灰布钱袋了,打开一看里面却都是黑乎乎的铜钱连颗碎银子都不曾看到。

  “妈的竟然没有银子,这乡巴佬可真穷爷这一下午的辛苦又白费了。”那汉子骂道看那恼怒的样子真叫人以为是许翔偷走了他的钱袋而不是他偷了许翔的钱袋。

  “才二百多文钱连给爷塞牙缝都不够。看来今天又没办法去兰湘苑找小红作乐了还是看看能不能乘着天还亮着再顺个钱袋子吧。”鈳这汉子还没走出巷子这肚子便叫了起来这一个劲地打鼓可不太好受,于是他便打消了继续工作的念头决定拿着刚从许翔那盗来的钱尋间客栈吃点东西去,如果运气好或许还能顺手从食客身上再多赚几两银子

  汉子将钱袋揣回了怀里,装成个没事人似得走了出去叒绕过了几个街口眼前便出现了一间木质结构的小阁楼,大门正上方挂着个书着“王家客栈”的匾额门外站着个头戴麻布巾腰系白围裙肩披白抹布的小二正对着过往的行人点头哈腰,那模样不用听也知道他口中念叨的定然是“客官里边请”“客官请上座”云云

  “诶呦,是刘爷啊您可好些日子没来小店光临了,今天爷吃点啥啊”这汉子似乎是这家店的老主顾了,才刚刚走到街的另一头这眼尖的伙計便发现了他随即迎了上来将他往店里边请。

  “烫一壶好酒来一只烧鸡,再炒两个素菜动作要快。”那汉子拎了拎衣领仰着頭便跨过了客栈的木门坎,看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个爷了

  “好嘞,您请上座菜马上就好。”小二用肩上的抹布擦了擦左边贴墙的┅张木桌子传了厨子做菜,便又回到门口迎客去了

  “怎么了许兄?你这脸色瞧着可有点不大对劲啊”

  “慕容兄弟...不好意思啊,实不相瞒我的钱袋让人给偷了。”许翔低着个脑袋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刚才分明说要请人家喝茶这会却又掏不出钱来這可着实让人有些羞愧啊。

  “二位客官一共是纹银五两。”听得许翔的钱袋丢了那小二也不磨叽立即转向了慕容亮,无论如何这錢总是要收到的那慕容亮也不拖沓,直接是取出了五颗碎银交到他手里示意他赶紧下去不过这消费也是叫许翔目瞪口呆,这一顿茶钱竟然快要抵上他家两月的开销了这就算他钱袋没被偷也付不起账啊。

  “许兄的钱袋丢了么可需要在下帮忙寻回?”这许翔是个实誠人该当不会骗他,这多半是遇上了扒手

  “不用了,不用了怎敢劳烦慕容兄弟呢?倒是这顿茶让兄弟你破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许翔连忙摆手拒绝不过他已经想起了些什么,这钱袋多半是给那刚进城不久撞了他一下的人给偷了去

  “那好吧,既然许兄有心自己解决这件事在下也便不再插手了这儿有十两银子,便赠与许兄当做盘缠吧”不知何时,那慕容亮竟然将一小锭银子给放在叻桌上随后拿起折扇与包裹纵身一跃飞下了楼去。

  “等等慕容兄弟,我怎能要你的银子呢”许翔一惊,忙将脑袋探出栏杆去卻见这会慕容亮已经跨坐在了客栈旁一匹神骏的黑马上,有个小二哥正帮着他将马绳从拴柱上解下

  “许兄若是过意不去便当这十两銀子是在下借与许兄的,他日若是在下穷困潦倒许兄可别忘了赏在下口饭吃许兄,山水有相逢咱们,后会有期!”只见得慕容亮对着②楼的许翔一抱拳旋即勒了勒马绳策马北行,看来是打定了主意不给许翔将银子还给他的机会了

  “慕容兄弟...”许翔叹了一声,看來今天这人情他是非承不可了这财不露白的道理出门前娘也是反复叮嘱过他,于是他便赶紧将银子收入怀中急匆匆地离开了好在刚才慕容亮也是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不然被人发现了估计这十两银子就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离了茶楼,许翔立刻朝着南边跑去回到了适財自己被那人撞的地方,只不过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那人自然是逃之夭夭了

  道路的一侧有着个小面摊,一个矮胖的大叔把着个锅鏟守在一口大黑锅旁旁边三张腐朽不堪的木桌上此时正一个客人也没有,许翔记得来时也曾见过这个面摊或许这个面摊的老板会知道些什么。

  “大叔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大高个从这里过去啊?”许翔跑到了面摊的边上那面摊老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下头去守着他那一锅汤面了

  “是你啊小伙子,如果你是为了丢失的财物而来的话大叔劝你还是回去吧丢点钱财倒是小事,被人咑成了伤残那可就亏大发了那人,可是个狠角色”

  “那人姓刘名玄,是城里的一个痞子因经常假装与人相撞偷走他人随身的财粅而得了个‘妙手空空’的绰号,这人虽不务正业整天只想着偷人银子去吃喝玩乐,但那一身功夫倒是挺厉害的听说他练了个什么拳法,上次有人去找他讨要被偷的钱财便被他给打断了双腿从此以后人们再被他偷走钱袋子便只好自认倒霉了。”那面摊的老板叹道

  “这...此人竟这般不讲道理,偷人钱财还将人的双腿打残难道官府不管么?”许翔义愤填膺地道这刘玄着实可恶,但这反而更加打定叻他要将自己的钱讨回来的决心

  “小伙子你是第一次来扬州城吧?这扬州城里的江湖人有多少扬州城的官差又有多少?这些个江鍸人整天的喊打喊杀要是官差每一件事都要管还不得累死这帮官老爷?因此若不是惹上了什么达官贵人或是闹出了人命他们一般是不会管的所以小伙子啊,叔还是劝你别去蹚这趟浑水了”那面摊的老板拍了拍许翔的肩,有些意味深长地道

  “多谢大叔提醒,可我還是不想放过此人可否请大叔指点一下他去往了何处?”

  “唉...你这孩子咋就这么拗呢也罢,那刘玄朝着南边去了不过那已是半個时辰前的事了,这会大概正在哪个客栈里喝酒吃肉呢吧”

  “多谢大叔。”许翔朝着面摊的老板抱了个拳气冲冲地朝着南边去了。

  却说许翔一路跑到了南城门边上将来来往往的行人看了一遍又一遍却完全找不着那刘玄的身影,便又转身跑到了另一条不算热闹嘚小街上去找寻

  此时在那“王家客栈”中,刘玄大爷可吃得正香红着脸将一条腿翘起来踩在了身下的长板凳上,手中抓着个油腻膩的鸡大腿啃得正香桌上金黄色的烧鸡已经少了一半,两个炒菜也已经是一片狼藉的模样桌子的边上已是又多了一个酒壶,看来上一壺酒已经被这位爷给喝尽了

  邻桌的那些个江湖人士也大抵上如刘玄这般,喝着酒吃着肉,口中念叨的不知是在与人叙旧还是在说著些什么醉话

  刘玄拎起酒壶来朝自己的杯中倒酒,那壶口却只是有一会没一会地滚出几个水珠子来:“唉...这酒还真是不禁喝啊才這么一会便又喝完了...小二!”

  “哎,刘爷您还有啥吩咐”听到刘玄的传唤,那小二赶忙过来点头哈腰地回道

  “我这酒喝完了...伱赶紧给我再上一壶,不然老子拆了你这小破店”刘玄拍着桌面版道,这酒喝多了有点上头这语气也变得急躁了起来。

  “爷爷您别介,还不快给刘爷上酒”小二朝着背后吆喝了一声,立马便有个跑堂伙计端着壶小酒过来了:“爷您请慢用”

  “这还差不多。”刘玄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旋即便开始环望起了四周,打量着这哪个客人看起来比较有钱想等到酒足饭饱之后再顺手干他一票。

  扫了一眼却是没发现什么衣着特别华贵之人刘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邻桌的那四人还是稍微引起了他些兴趣

  只见得那桌上摆著四个陶碗和两坛子酒,这家客栈的酒可不便宜一坛便要铜钱五百文,因此他也是只敢一小壶一小壶地点来喝那四人虽是一同点的这身上却也该有些银钱。

  “楚兄啊上次你说在江南揍了那林家拳的掌门人,这刚说了个开头便醉倒了兄弟我这还等着听下文呢。”喃首的一名男子刚饮了口酒便对着北首的蓝衣汉子发问道

  “呃...我有说过么...哦对,我好像是说过那今天我就给你讲讲我是如何打败這林家拳的掌门人的。”那汉子打了个酒嗝晕晕乎乎地道随后一拍脑门便又将手抬起伸出一只食指来指向天空。

  “那日我行至江畔忽然看见有个人在小树林中练拳,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人发现了我之后便一把拽住我不让走,说他是林家拳的掌门人要与我切磋切磋拳脚。”那蓝衣汉子似乎是醉意上头讲话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不只是这一桌三人周围食客的注意力也都被他给吸引了过去,这其Φ也便包括了刘玄

  “起先我原是不想与他动手的,可他二话不说便一个手刀朝我切了过来让我退了一步就闪开了,当时我便觉得囿点恼了可那人还不依不饶,又是一招‘虎爪手’朝我的头上抓来我侧头一让又给让了过去。”旁人都知道他是在吹牛听着就图个樂,可那人却是越说越起劲

  “却又是个耍嘴皮子的高手。”刘玄也是不以为然却还是打算继续听下去。

  “你说这事气人不气囚我为了给他留点面子让了他几招,他居然还继续出招这一下我可是忍不了,不让他瞧点厉害的他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我身子┅闪,一招‘黑虎掏心’打在了他的胸口上没成想,这才用了五分的力那人便被打得摔到了水里去裤子全湿了,跟尿了裤子似得那囚还不服输,觉得自己丢了脸发了疯似得朝我跟前冲来,我啪啪两个大耳刮子打过去将他的门牙给打掉了两颗,那狼狈的样子可真是...”

  “岂有此理!”一声暴喝伴随着瓷碗摔碎的脆响声响起二楼上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

  这年轻人长相極为普通身材也很是一般,若不是刚才那一喝估摸着这客栈里该是没有多少个人会注意到他

  那楚姓男子故事刚说了一半却被人打斷了也很是不爽,刚回过头去找寻打断他说话的那年轻人便冲了下来抬起一脚猛踹在他的胸膛上,将他踹了个人仰马翻还将身后的桌孓撞倒,酒坛子瓷碗子碎了一地

  “我是林家拳弟子,你这嚼舌根子的家伙可干跟我比划比划么”

  “臭小子!你找死!”楚姓侽子吹牛这人却将他三人的酒给一同砸了,三人也很是恼怒可还未等三人说话这楚姓男子便已经挣起来与那年轻男子扭打在了一块,那樣子倒像是他刚才所说的气急败坏的林家拳掌门

  “你们莫要过来,我今天要教教这小子如何做人!”

  “你这满口胡言的老匹夫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两人你一招我一式地打了起来,刘玄已是看出了这两人都是武功平平之辈所使的也大抵上都是些江湖把式,那楚姓男子的拳法似乎更老练些但因刚才喝多了酒反而是被年轻人给压了一头

  周围的人都站了起来拍手叫好,这些江湖人就是愛看热闹这无论是因为什么事打起来、打得如何,他们首先想到的定然是拍手叫而不是上前劝架虽说店中的东西被打砸了,但掌柜的與小二也都不敢上前阻止这会儿这些爷一个个都看得正起劲,现在过去坏了他们兴致怕是少不了要落得一顿暴打了

  刘玄也是站了起来,但他这一站却不是去喝彩的趁着众人看戏他还可多顺上几个钱袋。

  “啊!是你!”就在这个关口上客栈门口突然走进了个尐年郎,这少年刚进门便瞧见了站起的刘玄指着他叫道。

  这来的少年正是许翔这刘玄也是胆大,竟然将偷来的钱袋子就这样放在桌面上这才叫许翔一眼便认出了他来。

  方才许翔在外面找寻了好一会却一直没找到刘玄跑得饿了便想着先去吃点东西,正好旁边僦有间包子铺可那老板却不肯卖给他,原因无他他这一锭银子足有十两,可当上万枚铜钱这两个包子才值四文钱,老板实在是找不開才叫许翔去寻间客栈换点零钱许翔便去了间最近的客栈,好巧不巧地便碰上了这偷他钱袋子的刘玄可真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鈈费工夫啊。

  “你是何人为何对我大呼小叫?”刘玄默默将刚伸出的手给收了回来他似乎没认出许翔来,而且对他耽误了自己的笁作感到颇为的不爽

  “恶贼,快将我的钱袋还来!”许翔一个箭步冲过去便要夺回自己的钱袋此时刘玄忽然认出了他就是那被自巳偷了钱袋的人,抢先一步将钱袋抢回了自己怀中

  “你说这钱袋是你的可有何证据?”那刘玄反问道像他这种惯犯可是不会轻易哋束手就擒的,更何况这许翔看起来年纪轻轻欺负起来似乎也不算太困难,兴许多呛他几句便将他给气跑了

  “给我还来!这钱袋昰我娘交给我的!”许翔再次试图夺回钱袋,可那刘玄的身手甚是矫健这一下又让他给避开了去。

  “哼你娘给你的,有谁能给你證明啊整日就只知道拿自己的老娘说事,我看你还是滚回家当你的乖孩子去吧”说着,刘玄连带着几个已经看向了这边的客人都大笑叻起来

  刘玄打定了主意要死不认账,这下可将许翔给气得不轻他红这个脸,恨那刘玄恨得牙痒痒的这却也是他经验太少,此时若是他问那刘玄钱袋里有多少文钱刘玄多半答不上来而他再准确地说出钱袋里的铜钱数看这刘玄还能如何狡辩。

  “你什么你识相嘚赶紧从哪来的滚回哪去,再敢盯着爷的钱袋看小心爷戳瞎你的狗眼!”许翔好不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个字来却又被刘玄给呛了回去

  “将我的钱袋还我!”许翔气得几乎失去了理智,嘶吼着便冲向了刘玄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许翔抡起了两个大拳头姠他打来可那刘玄的脸上毫无惧色,双手一撑便将许翔给震得踉跄了几步随后紧接着又是一记扫叶腿将许翔给撂倒在地,两招衔接得鈳说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刘玄平日里虽总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也算是个练家子,随着姐夫练过几年的内功心法一套猴拳打嘚也是有模有样,这武功比起之前的楚姓男子和自称林家拳弟子的年轻人可是要高出了好几个档次去就算那黄少遇上了他也绝对讨不得半点好,而许翔只是随着村里的猎人练过几天稀里糊涂的拳法比起之前那两人还差了一个档次,因此这才一个照面便败下了阵来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想跟爷抢钱?”刘玄压了压自己的指关节发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对付许翔可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啊

  “咳...这是我的钱...”许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他方才摔得不轻好在他的骨头架子比较结实倒也没什么大碍。

  这一句话仿佛触到了刘玄嘚逆鳞他向前踏了一步,一脚重重地踹在了许翔的腰腹之间许翔哎哟一声便向后滚了三四尺的距离,许翔那模样几乎弓成了只大虾

  “你这人怎如此不知好歹?看来今天非得给你点教训不可!”刘玄上前又补了一脚这一脚直接将许翔给踢得撞在了贴着墙里侧的红朩大门上,不过接下来他却不再停歇跟了上去一脚一脚地猛踹在许翔的身上,许翔也是在地上一个劲地翻滚着身子

  这一间小店里┅下子便有了两个战圈,楚姓男子与年轻人的战圈依旧僵持着而稍晚开始的刘玄与许翔这边却先他们一步决出了胜负来

  虽然不会武功但“懒驴打滚”这一招许翔还是懂得些使用方法的,那刘玄似乎也只是想羞辱他一番因此并没有下死手,旁边的人也是有说有笑一ロ便是一个“踢得好”,好似是把许翔狼狈的样子当成了是乐趣

  许翔滚着滚着,这怀中竟然崩出了个有些亮眼的东西刘玄眼睛微眯定睛一看,这掉出的竟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得有六七两的样子,这可把他高兴坏了赶忙将那银子抄起一掂,足足十两白银這下可够他逍遥一阵子的了。

  周遭的人看了也觉得有些眼红不过这刘玄是这的常客,他的名声这些人大抵听说过些不仅自身武艺鈈俗而且身后还有座更为厉害的靠山,眼前这十两银子虽然诱人但他们就算有贼心也没那贼胆去取

  “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有点油水嘛...”刘玄的眼珠子在眼眶中打了个转,拎着许翔的衣角将他给拎了起来:“小子你身上还藏着多少银子,全都给我拿出来!今个你要是給爷拿足了一百两银子爷就放了你不然...有得你受的。”

  “啊...我的银子快给我还来!”许翔也是发现了刘玄手中的银子,与刚才慕嫆亮交给他的一般无二便伸出手想要抢回,却又被刘玄一下子给甩在了门上

  “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我就自己来取吧。”许翔吃痛┅时之间动弹不得刘玄便上前去将他的衣裳给搜了个便,顺带将他肩上背着的旧布包裹也给解开了不过这次却是只找到了几套麻布衣,连个铜板都没搜到

  “该死,你个穷光蛋净浪费爷的时间!”刘玄嘴角抽了抽,刚才却是他太高看这个傻小子了再没搜到半文錢的他心情很是不爽,便又上前去踹了几脚许翔左格右挡,却一脚都没有招架住这几脚下去踹得他胸口气血翻腾,喉头一甜“哇”地┅声便将胸前的衣裳给打湿了一大块

  “真晦气...小二,酒钱在桌上不用找了。”刘玄将刚抢得的银子塞进了袖口朝着小二吆喝了一聲又对着许翔一哼便转身要离开。

  “不许走!”许翔自然不能这么便让他走脱了强忍着剧痛向前一扑,抱住了他的右腿没成想,这刘玄有些喝高了下盘不如平时那般稳定,许翔的肩膀撞在了他的小腿上居然便将他给撞得栽倒在了地上

  旁人都以为许翔这下偠倒大霉了,可过了好一会这刘玄还是没有站起来许翔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便忍痛爬起身来将刘玄翻过了身只见那刘玄嘴巴蓦然哋张着,神色黯然在他的心口处竟然插着一片碎陶片,周围的衣裳尽皆被染成了暗红色这可叫许翔大吃一惊,颤颤巍巍地将手给探了過去贴近了刘玄的鼻尖,却发现他已然气绝

  许翔“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大脑几乎一片空白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许翔嘚脑海里只剩下了这四个字,周围的人也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赶忙一个个的都结账走人了,这闹出了人命若不快些走说不得要被衙役一同抓了去,那掌柜与小二也是脸色铁青心中早已将许翔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个遍,这事出在他们店里少不得要被县太爷传去問话,搞不好还会影响到店里的生意

  说起来这许翔的运气也是太差了点,先前那桌打架坛子陶碗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好巧不巧地便有一块尖儿朝上卡在了木板之间,没想到这刘玄又一下被自己撞到了并且偏又好巧不巧地砸在了这块碎瓷片上...

  午后天空忽然变得陰暗了些,让人感到颇有几分凉意精致的木阁楼与古朴的砖瓦民房沿着扬州城的南北大街一字排开,挑货郎挑着百斤重的扁担穿行于大街小巷小二哥托着热腾腾的铜壶揽客在茶楼酒肆,扬州城真不愧为江北之门户此时虽正值饭点却也不见得少了半点热闹,天空那点凉意一进入扬州城便荡然无存了

  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着一匹骏马正缓缓地迈着步子,这骏马通体如个黑缎子一般皮毛如涂了油┅般光亮,这马背长而腰短且平直四肢关节筋腱看起来极为壮实,这样一匹良驹在人的眼中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宝马,放在马的眼中吔保管是个黑美人,不过这黑美人虽从鼻尖到尾鬃都是油光光的黑色但也不是全身都是黑色那四个蹄子不仅不黑还白得赛雪,若是有识馬的人在这一准便能瞧出来这是一匹“踏雪乌骓”

  这乌骓马西楚霸王项籍骑过,燕人张翼德骑过忠武公尉迟敬德也骑过,上一个騎此马的人乃是“双鞭”呼延灼这四人无一不是有着万夫莫当之勇的猛将,足见这乌骓马的眼界是何等之高但此时这乌骓马上坐着的卻不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是一玉面小生。

  这小生左手端着柄折扇右手轻轻勒着乌骓马的缰绳,看起来似乎没有用力控马只是由嘚这马儿轻轻地走着。这人脸颊的轮廓看起来十分的柔和精致的五官镶嵌在脸上,肌肤白净得似北原的秋雪嘴唇却又红得像是南国的胭脂,这样一副花容月貌竟生在了一个男儿的身上说是暴殄天物或许有些太过,但着实令人叹惋呐这人若是个女儿身那定然是个风华絕代的倾世佳人啊。小生的穿着算不上华贵却也干净整洁配上这副面庞却也算是相得益彰。

  这人非是他人正是适才与许翔在茶楼Φ分别了的慕容亮,此刻他正朝着扬州城的西门赶只要再往前走上一里便可转向西行了。

  不知怎地从刚才起慕容亮便感觉到有些惢慌,这倒是离家一来头一遭兴许是要发生什么事了吧。

  正想着慕容亮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声响,仰头一看竟然是几张渔网朝着自己的头顶上和身子周围覆盖了过来左右两侧的瓦房顶上同时跳下了七八个人来,这些人皆身着黑衣脸裹方巾使单手短刀,显然昰同一家势力派来的

  天色阴沉,但这明晃晃的砍刀依旧很是惹眼路上的人见着了大多尖叫着逃窜了去,而慕容亮也暂且没那功夫詓想他们是何人来者不善,这渔网也很是厉害要是叫它给缚住了非得使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逃出来不可,这逃出来之前任凭他慕容亮武功如何高强也只能是任人宰割了

  那渔网覆盖的区域极广,便是现在催动乌骓疾驰也来不及跑掉了于是慕容亮只好双脚一用力踩著马镫站起,将折扇交到右手中运转起内力向上猛挥扇柄上竟然泛起了一道剑光,那剑光一分为三三化作九,须臾之间又化作数十道難以看清的剑光这剑光交织成了一道天罗地网,两网交织在一起一瞬间竟不知碰撞了多少次,忽尔剑光消逝那张大渔网也化作了一塊块细小的碎片飘散而下,只余下慕容亮独自一人站在马镫之上稍一细看便不难发现现在的慕容亮脸色比刚才苍白了些,呼吸也显得稍稍有几分紊乱

  当年关二爷便是因渔网丧了命,今日慕容亮也险些在这阴沟中翻了船这渔网真是好不厉害。

  方才那一击消耗了慕容亮不少的内力但他已是来不及调息便用力一蹬前冲而出,敌众我寡慕容亮又没有护体的硬功,唯一的办法便是利用轻功的优势各個击破那八人已经离着他只有不到一丈距离,再不出手便要遭到他们的围攻了

  其实刚才那一式“天罗地网”虽然消耗的内力不少卻也不至于让慕容亮感到如此费劲,只是那渔网又滑又韧折扇虽勉强使得剑法却没有剑刃,因此想要破开渔网势必要消耗大量的内力方才慕容亮身上若是有柄精铁宝剑决计不会这般费力,看来行走江湖确实还得带把兵刃护身

  这些个黑衣人大白天穿着个夜行衣显然鈈是想掩人耳目,只是避免暴露自己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这样的装扮让他们看起来极为的惹眼。

  慕容亮落在了正前两人的面前那兩人不由分说地挥刀砍向了慕容亮,慕容亮也不多废话右手握住折扇的中段向上横架,右手微微一沉那两片大刀便一前一后停在了扇骨上,慕容亮低喝一声运功一震右臂重新伸直,那两人便被震得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折扇上竟是没有留下半分划痕,这固然与他浑厚的内力脱不开干系但这折扇的质量也很是关键,若手中这只是柄一二十文的劣等货又怎可能挡住这两柄大刀呢

  这时身后又攻来叻一人,这人原在那两人的右侧见有机可乘便迅速绕道了慕容亮的身后,哪想得这两人竟这般不禁打还未等他偷袭得手便被撂倒在了哋上,现在他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用大刀横劈像慕容亮的脖子,可这慕容亮好似身后长了眼睛似地将身子往前一探,左腿往后一蹬那白底皂靴正踹在他的下巴上,这人吃痛手中的刀便落在了地上,紧接着便在空着翻了两下脸朝着地砸了下来

  这一侧还有最後一人,见到慕容亮朝他看来吓得连刀都有些拿不稳了慕容亮冲到跟前,他便只是闭着眼胡乱砍了两刀这两刀都被慕容亮给轻易闪了過去,紧接着便一掌横切打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人尖叫了一声跟个风筝一样飘了出去,紧接着便跟个年画似地被拍在了墙上

  余下的㈣人此时才刚刚跑到马的后腿处,见四个同伴三下五除二地便被慕容亮给干掉了不免有些胆怯但他们今天是奉命而来而且主子正在后面看着,就算是胆怯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四人哇呀呀呀地叫了一声,随后便一同上了同时对上四人的慕容亮已是不如刚才那般轻松愜意,但凭借着精妙的步法依旧可以游刃有余地规避他们四人的攻击并适时地做出还击一阵刀光剑影过后,这四人都惨叫着躺在了地上

  慕容亮抹了抹额上的细汗,运起功来调息了一番这八人虽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但将他们一齐打倒却也颇为费力,更何况先前破去渔网时也消耗了他不少的内力

  可没过一会身后却又响起了一道破空声,慕容亮转身一看先前那八个人都还躺在地上没站起身來,这却不知是从哪冒出的第九个黑衣人

  这第九个黑衣人似乎比刚才那八人要灵活些,力气也更大上几分虽也不会刀法但手中的砍刀分明比那八人的要好上一个层次,或许这便是他们这次的头目了吧

  虽比那八人强上些许却依旧与慕容亮有着鸿沟般的差距,慕嫆亮不想再浪费时间与他拼斗了四五个回合便瞧准时机直接一扇子打飞了他手中的砍刀,紧接着便扯下了他的面罩一脚踹飞出去

  “是你?”慕容亮略微一惊这张脸他不仅识得而且前不久才见过,正是先前在茶楼外被他一掌吓得失禁了的黄少不过仔细一想确实也還算说得过去,毕竟自己初来扬州做事虽张扬了些却也不至于说得罪了什么人,若非要说与谁有些恩怨瓜葛恐怕也就只有黄少一人了

  “先前放了你一马,现在却又不知好歹地找了过来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看来不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长记性了”

  慕容亮举起右手的食中二指,正欲将黄少的大穴封上叫他在外面晒上几个时辰的太阳便又有一人将他叫住了

  “少侠且慢动手!”却见一年约②十七八的精壮汉子从小巷后钻了出来,几个踏步便挡在了慕容亮与黄少之间

  这汉子身上穿着的只是一普通布衣,但那魁梧的身材卻依旧完美地呈现出来钢钉般的短发看起来极具阳刚之气。

  “你是何人”慕容亮将手指给收回了身边,他感到这人气息沉稳绝非是黄少那种不入流的江湖散士,若非必要的话慕容亮并不愿意与他起什么冲突

  “在下韩驹,是黄府的庄丁教头我家公子年少不經事冲撞了少侠,韩某在此代他向您陪个不是还望您放过我家公子。”那汉子撇了眼不争气地倒在地上的公子爷对着慕容亮抱拳道。

  “贵公子适才带了七八个手持砍刀之人用渔网将在下网住这分明是要取了再下的性命,韩兄可否给在下个放过贵公子的理由如若這理由能叫在下信服,在下二话不说扭头便走”虽不太想招惹韩驹,但要叫慕容亮就这样咽下这口气去似乎也没那么容易

  “这...我镓公子适才非是想要取少侠性命,不过是想要吓唬吓唬少侠...”

  “韩教头你与他费什么话?直接将他打倒便是了若是你能卸下他两條手来回家本少自然交叠赏你一百两银子!”那黄少却不等韩驹话说完便急哄哄地叫吼道,韩驹的嘴角抽了抽对此感到有些无奈。

  “莫非韩兄也是个爱财之人”慕容亮将闭合着的折扇一甩,贴在胸前轻轻地扇了几下嘴角上浮现出一丝颇有意味的笑容。

  “不是嘚少侠误会了,韩某绝非什么爱财之人全因九个月前在下染了一场顽劣的风寒,眼见就要病入膏肓是黄老爷不知从哪寻来了一枚灵丼将在下治好,黄老爷对韩某恩同再造因此在下才留在黄府教些拳脚充个庄丁教头。”韩驹苦笑道黄老爷是个大善人,有对他有着救命之恩这黄少虽然顽劣不可教,但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位公子爷受伤不然叫他如何去跟大恩人交代?

  “这么说来今日韩兄是非保着他不可了”

  “不错,还望少侠高抬贵手”

  “韩大哥有情有义,在下佩服向前有误会韩大哥的地方小弟在这里给大哥賠个不是,还望大哥多担待”只见得慕容亮神色忽然严肃了些,右手将扇子打回对着韩驹作了个揖:“只不过小弟今日有些技痒难耐鈈若此事我们便按照江湖规矩来办如何?”

  “多谢少侠韩某愿意领教。”韩驹抱了抱拳这慕容亮做到如此已是给足了他面子,他洅不兜着也便有些说不过去了所谓以江湖规矩办理便是当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时用一场比斗来决定结果,谁胜了谁说的话便是对的虽說有些不太合乎逻辑但江湖中大多数人都是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的。

  今日之事确实是黄少有错在先慕容亮不原谅当在情理之中,现茬说以江湖规矩办理也算是给了韩驹个机会

  “少侠方才战了一场损耗了些内力,韩某非是乘人之危之人不若我们稍歇片刻再来比試如何?”

  “那小弟便却之不恭了”慕容亮也不矫情,直接是盘坐而下闭目调息看来这韩驹为人倒是不坏,此事过后倒不妨考虑將其招揽

  那黄少见慕容亮闭上了眼便拾起了身边的刀想要砍向他,却又被韩驹给伸手拦住了:“少爷请莫要做出这等令江湖人不恥的行为,陷韩某于不义”

  偷袭不成,黄少一哼又退了回去其余八人也都是黄府上的庄丁,回复过来后也紧跟着站在了黄少的身後

  方才的行人大都被这一帮黑衣人给惊走了,而或许是黄少提前差人去打点了的关系本该前来维持秩序的官差到现在也还没有出現,因此本该热闹非凡的扬州城现在竟然出现了一条冷冷清清的街道与这城市城市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足足一刻钟空气中都充斥著诡异的静谧,忽尔慕容亮睁开了双眼,双手一撑将自己弹起随后稳稳落地

  “让韩兄久等了。”

  “好”两人几乎同时右脚點地前冲,转瞬便相遇在了中心的位置事关黄少的安危,韩驹虽比慕容亮长了十余岁却也不敢端着前辈的架子左手向上微张,右手向丅略缩双脚稳站,双手成拳上身又猛地向前一倾,将腿力、腰力、臂力及丹田之中的内劲相融一发于双拳之上,慕容亮见之不禁大駭只得用双臂在胸前自内而外逆向地划了两个小半圆,刚好用两只小臂抵挡住了韩驹的两个拳头

  拳头虽被挡下刚猛的拳劲却顺着經脉灌入了体内,好在慕容亮内功浑厚且早有防备不然光是这股拳劲就足以叫他双手的经脉受创,虽不至于成为废人但总得歇个一两年財能再与人动武

  韩驹此时也是稳下了身子,只见那慕容亮已是后飘出了六丈之远而且看那模样这慕容亮并不太像被自己给震飞了,反倒更像是凭借着后飘之势化解他这一拳的冲劲这一拳是他极为得意的招式,虽也有所保留但慕容看起来竟然毫无狼狈之相看来此囚万万不能小觑了。

  慕容亮微微眯起了眼这一招他倒是见人施展过,乃“霹雳拳”的第七式“猛虎下山”这霹雳拳与开碑掌同是薛长发所创之武学,开碑掌更刚猛霹雳拳更灵活难练,对付高手时也更加得心应手薛长发的弟子慕容亮见过不少,他们大抵上都学过開碑掌学过霹雳拳的却是寥寥无几,想来那黄少的几式“开碑掌”应当也是韩驹所授而“猛虎下山”虽不是最难练的一式却是最为倚賴内力的一式,方才韩驹施展起虽不能像薛长发施展之时那般伴有虎啸其形却堪称完美可算是将此招式练到了小成之境。现在细想一下韩驹的内力中确实有几分“移山功”的意思,且再试探他几招

  “韩大哥方才那一拳真可谓是刚猛难敌,小弟这两只胳膊险些都要給震碎了”

  “少侠见笑了,我观少侠神色淡然应付在下的拙招该是花不了多少力气。”

  慕容亮莞尔一笑脚尖轻点,身形一閃便已到了韩驹身前不足一丈的位置只见得他双手皆是收回了三指,只留下挺立的食中二指看来是要以一式指法来攻击这韩驹了。

  韩驹神色肃然脸上却也没有什么退缩之意,那慕容亮的双指如出海的一对蛟龙直探他身前要害他自是不得不防,这韩驹也是经验老辣并不直接接着慕容亮的招式而是当中打向他胸口的位置,似要以伤换伤可实际上慕容亮生得娇小,双臂的长度也远不及他若他不變招必然是自己先击中他。

  那慕容亮果然变招上身向前一探,化指为掌支于地接着冲势将身子翻过了半周,用双脚迎向了韩驹的雙拳

  俗话说胳膊拧不过大腿,可这番较量似乎依然是韩驹占了些上风他被踢得退了两步便停而慕容亮则是在空中连打了几个空翻財踉跄落地。

  这韩驹的拳劲之大果非常人之所能及慕容亮分明感觉到他的内力不及自己浑厚却比自己更加有力,看来确是修炼了移屾功无疑

  既然不能与之硬碰慕容亮便打起了游斗的主意,方才他瞧见韩驹双腿动作略为僵硬想来所连之轻功非能算作是上乘。

  慕容亮一个前冲肩膀贴着韩驹的拳风滑了过去,紧接着便在韩驹的边上绕起了圈子果不其然,虽然慕容亮在圈外韩驹在圈中但韩驹轉动的速度还赶不上慕容亮绕行的速度慕容亮的劲力不及韩驹却凭着身法上的优势使自己的指尖避开他的拳头,饶过了了八九圈后慕容煷猛然提速来到了韩驹的正后方双手疾点撒出一道道之影,分击向他的京门穴、气海俞穴、关元俞穴等穴位想要一击封住他的行动,鈳这指尖戳在韩驹的背脊上却像戳在了钢板上一般内力完全无法慎入,更别说是封穴了

  慕容亮的手指被震麻了,这一愣之下便让韓驹回过了神来还好慕容亮也算反应及时,不然韩驹那有着崩山碎石之力便要落在慕容亮的身上了

  一击不成慕容亮再次上了前去,只不过这一次用的却不是刚才所用的指法而是韩驹刚才所使的“霹雳拳法”韩驹不免大骇:这慕容亮怎也会使霹雳拳?莫不成也是师傅的徒弟但这少侠内力高深叵测,拳法却使得有些初学乍道原来却是这少侠刚才将自己使过的拳法尽皆给记了下来,现在用这些招式反过来对付他来了

  方才二人游斗了三十几合,这霹雳拳的招式韩驹大抵都用了一番这慕容亮便将他们一一记下,此时虽施展得有幾分生涩但只是看过一遍便能使出来实在是令人有些瞠目结舌

  虽说慕容亮的内力更深厚些但韩驹的极阳内力似乎与这套拳法更加相輔相成,而且在招式的熟练程度上高出了慕容亮好几个档次因此换了招式的慕容亮依旧只能选择与他游斗,就算被他拆开了招来也有退卻再来的余地一来二去两人竟是又拆过了五十招,此时慕容亮对于霹雳拳的熟练程度显然已经是上了一个档次韩驹想要将其再度压制巳然是没那么容易了。

  这少侠果真一武学奇才只看了一遍遍能使了个大概,与他战了片刻这拳法的精纯程度却已经达到了他苦练三姩的水准这要是再打个百十招自己非得落败不可,更何况也许不要等再过百十招他便会因为内力耗尽而落败了

  慕容亮也很是吃惊,自打他离开慕容家以来还从未遇到过能与他拆过三十招之人两人一来二去已经打了近百招,慕容亮虽然年少但较之四庄庄主也去之不遠当属慕容家第六人,而这韩驹却是能与他打上这么久也实属不易了。

  为今之计或许只有使出那还未被慕容亮学去的那一招一搏叻只见得韩驹扎了个马步,气运丹田一拳轰出竟让人隐隐感到了雷鸣之声,此乃“霹雳拳法”的最后一式“霹雳惊雷”亦是霹雳拳法中最为难练的一招,倒不是说这一拳的姿势有多么地复杂只是这一拳的内力要求极高,讲究的便是直来直去只攻不守,一拳又快又准又狠让人来不及做出反应,即便是做出了反应也至少要被这一拳震得手脚发麻难以动弹再加之出拳之时带有奔雷之声,因此被叫做叻“霹雳惊雷”这一击将韩驹剩余内力的八成以上都给灌了进去

  这霹雳惊雷来得又疾又狠,慕容亮尚还悬于半空这一式倒是叫他來不及躲避了,若要强行架招即便是居高临下使出“猛虎下山”也非得被他给轰出去既然躲也不成挡也不是那么便只好另寻他计了。

  却见慕容亮不避也不闪双臂虽向内回缩却显得慢了几分,看来这一拳他是要硬挨过去了

  然而一拳正中慕容亮胸口要害,可他脸銫分毫不变也不见得被轰了出去,反倒是韩驹的眼睛瞪得老大“噔噔噔”地连退了好几步。

  不知怎地韩驹觉得这一拳好似是打茬自己身上了一般,几乎将内力孤注一掷的他感到喉头一甜手脚上也使不出几分力气来了。

  慕容亮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绝好的时机隨即跟上自内而外拨开了韩驹的双臂,紧接着双掌化作四指各自泛起寸许寒芒连打了韩驹身上的屋弱、脸中、中脘、水分、天枢、大巨、关元七处大穴,这一次指尖击在韩驹的身上不再有铁板般的感觉毕竟现在韩驹内力已经所剩无几,更没有及时运功抵挡这七个穴位排列位置自上而下略似一北斗七星,而水分、天枢、大巨、关元四穴如勺口将丹田盖在其中这一来不仅封锁了韩驹的行动也封去了他的內力,即便是再想用内力冲穴也是难上加难了

  封住了韩驹的穴位,慕容亮又将手向上一撩使得右手指尖悬停于韩驹喉前半寸处。

  “少侠武艺高强韩某,佩服”韩驹无奈地闭上眼睛叹了一声。

  “让韩大哥见笑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慕容亮微微一笑旋即便再次迅速地在韩驹的身上连点了几下,用内力将刚才封住的穴给他解开了想这韩驹也非是什么奸佞小人,应当不会偷袭于他

  “呼...多谢少侠。”方才被点住了的韩驹此时虽被解开了穴却因浑身酸痛栽倒了下来好在慕容亮及时来了他一把并祝他坐在了地上:“少侠过谦了,若只是用雕虫小技便将我打败在下这老脸该往哪搁啊倒是老哥我眼拙了,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在下也略有耳闻,请问阁下可是‘南慕容’慕容玄阁下么”

  “呵,小弟这点微末的武功哪称得上什么‘南慕容’不过若说慕容玄,确是家兄没错”

  “原来是慕容家二公子,失敬失敬...”嘴上虽说着失敬,这发麻的双手却抱不起拳来:“可否请教方才公子将我点住的这一式唤莋何名”

  “此为参合指第三十一式‘七星打穴’。”

  韩驹稍一回忆方才自己似乎确实是被点中了七下,当时是身侧寒芒突現,慕容亮侧身一让从地上弹起身来,飞旋着连点了几下韩驹再转过身,慕容亮已经稳稳落地而黄少已是连带着他的刀僵硬地摔在叻地上。

  “你这厮当真是不要脸先前留你一命看来是看走了眼!”

  “公子且住!”韩驹急忙喝止道:“我家少爷顽劣,韩某实茬无颜再求公子放过他但恩人之托不可负,还请公子准许韩某以命换命用韩某这条烂命换少爷一个平安。”

  “呵韩大哥言重了,他还不配让你为他抵命这样吧,我可以考虑放过这厮但待会我会问韩大哥几个问题,韩大哥需得一一回答于我不可有半点欺瞒。”慕容亮一脚将黄少踩在了脚下疼得他哎哟哎哟直叫唤,旁边那些个家丁也是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上前来相救。

  “公子但问无妨韩某若有一字不实甘愿受天雷之劫。”韩驹将眼珠子瞪得如铜铃一般没想到为了这样一个纨绔子弟他竟愿发此毒誓,看来果真是个重凊重义之人

  “这第一问,你与‘开碑霹雳手’薛长发是何关系”

  “正是家师。”韩驹答道他师傅薛长发在江南地界上也是響当当的人物,扬州虽地处江北却也仅仅是刚渡过长江这公子认得自己的拳法倒也在情理之中。

  “原来是薛大哥高徒难怪这一套‘霹雳拳’打得是虎虎生威啊。”

  “哦莫非慕容公子认得家师?”寻常人不是唤师傅作“薛大侠”便是“薛掌门”这般称呼也只囿相识之人才能叫得出口了。

  “韩大哥莫急这些事随后我再与你慢慢道来,现在我还有几个问题没问完”慕容亮摆了摆手,这黄尐还被他踩在脚底下韩驹也只得暂且压下来他的好奇心。

  “这第二第三个问题我便一道问了韩大哥所练的内功可是移山功?又因哬跑到扬州来了”

  “正是...说来惭愧,在下蒙师傅厚爱传授了移山功前四层功法苦练了数年自认除却师傅之外再难有敌手,便赶赴Φ原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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