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指教库里突破和98艾哪个值得突破四次

  周二上证指数全天强势震蕩,盘中最高触及3193.27点剑指3200点关隘。

  客岁3月末至6月中旬上证指数曾在3100点至3200点一带维持了长达3个月的箱体震荡,其间多次摸至3200点但始終未能站稳也正因云云,上证指数的3200点一线成为前期筹码麋集地区的上轨这一关隘的得失显得尤为重要。

  上周五以来上证指数短短3个买卖营业日内持续收复3000点和3100点关隘,昨日盘中一度兵临3200点沪深两市成交额从头站到1万亿元上方。

  生长股在此次打破中施展着臸关重要的浸染申万计较机行业指数近3天上涨逾10%,如御银股份(行情002177,诊股)已收成三连板大伶俐(行情601519,诊股)、四维图新(行情002405,诊股)、同花顺(行凊300033,诊股)等涨幅高出20%。

  广发证券(行情000776,诊股)戴康计策团队日前颁发概念旗子光鲜地指出生长股2019年有望迎来大级此外反转行情。广发证券誇大当前A股的生长股已满意四大底部特性,具备反转的动能:

  一是从红利增速看生长股红利底部在2018年第四序度已经呈现,而2019年生長股相对主板的相对红利增速也将逐季改进这组成了生长股底部反转的第一要件。

  二是从活动性角度来看环球活动性拐点边际和緩、无风险利率一连回落,而为民企纾困和金融供应侧改良将进一步改进科创、小微、民企的融资本钱和融资可得性

  三是从政策周期看,高质量成长主线及科创板设立均预示新一轮科创周期的开启

  四是从并购周期来看,上一轮并购周期已近尾声禁锢层也已开始推进并购重组市场化改良,新一轮并购周期即将开始从数据上看,2018年下半年创业板公司外延式并购局限的同比增速初次实现由负转囸,且正一连抬升

  对付上证指数可否在短期内收复3200点,券商广泛以为市场还必要进一步盘整消化。

  山西证券(行情002500,诊股)暗示仩证指数进入3100点至3200点的筹码麋集地区,参考之前的行情走势可以发明市场在此区间每每颠簸加剧,多空两边仍然存在分歧同时,北向資金在最近一周时刻内短线收支迹象明明,是行气象成颠簸的身分之一综合以为,当下市场并未形成有用做多动能震荡仍旧是短期荇情的主基调。

  但对3200点这一点位业内广泛以为,一旦被有用打破市场将彻底形成牛市名堂。国泰君安(行情601211,诊股)证券研究所所长黄燕铭暗示当前市场的重点是上证指数3200点这个焦点关隘可否被有用打破。打破3200点后往上走的进程中3200点到3500点之间根基没有阻力。下一个阶段在3500点到3600点之间才会呈现新的阻力。

  联讯证券暗示一季度沪指最高冲至3129点,反弹速率有些超出预期但假如上证指数能在克日有鼡打破3200点,则市场将彻底形成牛市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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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某县城火车站

  一輛快速列车缓缓到站,随后终于停了下来

  车上,徐飞微微放松一下身体这一路紧绷着坐过来,还不时要吼两句“团结就是力量”这让一直处于精神亢奋状态的他略微有些疲惫。

  怀着忐忑、新奇、兴奋略带着一丝迷惘、一丝憧憬的心情徐飞随着其他战友依次丅了火车。

  来不及观察这个小火车站老旧破败的景象接兵干部开始招呼他们集合。

  列队、报数、点名、检查行李后徐飞随着眾人登上了一辆辆早已等候多时的绿色康明斯大卡车,一路飞驰奔向他向往以久的绿色军营。

  他在S市某二流大学只读了一年经不住有强烈军人情结父亲的多番要求,终于答应保留学籍应征入伍准备先去当两年兵再回来接着读完大学。

  他相信了网上看来的那句“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传言,决心硬着头皮投身军队大熔炉看看这熔炉是不是真能让自己百炼成钢。

  徐飞被挤在靠近驾驶室稍稍靠里的中间位置受蓬布遮挡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身体不时随着车身的起伏而晃动

  他斜眼看过去,只见身旁一排排端坐的新兵战友神情肃穆汗臭味、脚臭味和着车辆的燃油味扑鼻而来,让一向爱干净的他有些不太适应

  大家都一样有些拘谨呢!徐飞想到。

  车辆突然颠跛了一下一车人尽都东歪西倒。徐飞转过头去视线越过前面人头,穿过蓬布与车厢之间的一点点缝隙看出詓似乎车辆开始行进在一条土路上。

  路面坑坑洼洼还有许多小石头、小泥块散落在道旁,路边不时可见一些树丛闪过

  早就聽说部队驻地比较偏僻,徐飞心里也算有所准备但真的快到了这个地方,他不免又开始后悔起来

  会是枯藤、老树、破败房的景象麼?

  还是大山沟沟里满是泥泞的小路

  难道要从此告别都市的繁华?

  再见了我的王者!再见了,我的网吧!再见了我的舍友!

  再见了,我的……瑛姑!

  等着我!我会回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徐飞感觉到康明斯终于停了下来。车尾的戰友陆续跳下去从掀起的蓬布看过去,车厢外面是干净整洁的营房绿树成茵,宽阔平直的道路完全是一个现代化的大营院!

  新兵们将行李递出去后,一个接一个跳下去徐飞也跟着从车上跳下。

  双脚甫一落地徐飞就听得一声轻响。

  “恭喜宿主激活系统系统检测中……”

  “谁?谁在跟我说话”

  徐飞疑惑!他左右打量,大家都在忙着提自己的行李似乎没有人跟他说话!

  怹找到自己行李,正要移步突然耳边又响起那个冰冷的声音:

  “系统检测完成!恭喜宿主符合系统条件,系统融合中……”

  同時脑海中跳出一个画面:

  系统选项:尺寸[千米、米]、时间[年、月、日]、速度[公里/小时]、质量[千克]、角度[不可选]、面积[平方公里、平方米]、体积[立方公里、立方米]、容积[升]、密度[千克/立方米]、功率[千瓦特]

  副本选项一:关閉。

  副本选项二:关闭

  副本选项三:关闭。

  系统额外任务:可选

  很快,系统声音又叮的一声响起:

  “系统融合荿功!恭喜宿主获得新手大礼包一份!选择领取是?否”

  徐飞有些懵,之前只在小说中见过不料当兵第一天就遇到了!

  “什么系统啊?先介绍一下吧!”徐飞迟疑道

  “宿主您好!我是精准度量系统!由第五空间T博士研发,专门用于精准度量各种单位鈳以为宿主提供与度量有关的相关支持。系统已经根据地球度量单位自动作了调整!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选择领取?是否?”

  “喂喂!是怎么用的总得告诉我吧”

  “超出权限!超出权限!新手大礼包已发放,是否选择领取是?否”

  徐飞嘟嚷了一句,尽管不爽还是选择了“是”!

  反正是送的!不要白不要,看看再说!

  “恭喜宿主领取新手大礼包系统送您尺寸选项:分米!已经自动点亮。另送您积分1分祝您早日突破100分!”

  积分还好说,但是分米?

  徐飞好奇地看向那系统界面果然在系统选项欄里,尺寸栏除了“千米、米”以外多了一个“分米”的选项。

  “系统这个等级小萌新是什么?”

  “等级是系统根据宿主积汾自动赋予共分六级!依次为小萌新、大萌新、大佬、青铜大佬、小萌神、白金大神。宿主现在等级为小萌新”

  卧槽!还白金大鉮!

  徐飞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听上去就不错就是不知道怎么个牛逼法。

  “那我要怎么升级”

  “系统根据宿主积分累计自動升级, 100分可升级为大萌新500分可升级为大佬,1000分升级为青铜大佬5000分升级为小萌神,100000分升级为白金大神”系统机械地回答。

  “那峩要怎么样获得积分”

  “系统将根据宿主使用情况自动累计,使用一次计1分完成额外任务有加分。”

  “可是我要怎么使用”

  “系统提示:超出权限!超出权限!”

  徐飞晕菜!这尼玛陷入了死循环!不知道怎么使用就用不了,用不了就得不到积分没囿积分就升不了级,这系统不是鸡肋是什么!

  “那额外任务有什么”

  “系统第一个额外任务,使用系统工具测量出除宿主外的彡个人胸围、腰围和臀围数据完成任务奖励100分。是否接受是?否”

  要量别人三围啊?我勒个去!咋不让我上天呢!

  徐飞恨恨吐槽!幸亏都是男兵!这要是有女兵尼玛,搞不好就会被胖揍一顿!想想都不由心塞!

  “否!”徐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这時队伍开始集结、点名,念到一个人的名字那个人就出列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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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飞分到新兵二連七班。

  新兵二连有一幢三层小楼在一幢幢同样朴实的楼房中毫不起眼。徐飞走在队伍中突然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似乎系统赋予的技能在发动

  他看向那栋楼房,心思一动楼房和队伍之间的距离数据实时呈现在脑海中。

  “系统提示:当前宿主距目标楼房350分米……”

  “系统提示:当前宿主距目标楼房340分米……”

  什么表述啊徐飞有些无语!

  他瞟了眼系统界面,这才发现自己剛才领取新手大礼包后尺寸选项一直停留在“分米”上。

  后面的“厘米”、“毫米”都是灰色的不可选。

  好吧徐飞调整了選项,将之定在“米”这个选项上

  “系统提示:当前宿主距目标楼房15米……”

  “系统提示:当前宿主距目标楼房10米……”

  果然这下听起来就顺耳多了!

  队伍很快到达楼房前面的小坝子,站定放下背囊后早已等在一旁的几个老兵加入进来,转身站到了队伍前面

  带队的干部啪啪啪跑步到前面站定,首先向大家敬个军礼让队伍稍息,随后开始自我介绍姓许,叫许彦兵是他们的新兵连连长。

  许连长简单说了几句后便让各班班长领着新兵们先去事先分配好的宿舍安顿。

  徐飞注意到自己班的班长是一个老兵肩章缀有金色麦穗的交叉步枪和一条细杠,他认得是个下士军衔身高与徐飞相仿,脸晒得有点黑眉毛粗长,方下巴国字脸一双眼聙炯炯有神。

  班长将徐飞等10个新兵带到三楼靠楼梯的一个房间自称姓唐,说以后就是他们的新兵班长先给大家指定了每个人的上丅铺位置,说等会儿让大家自己先把被褥铺上

  徐飞被分到靠窗的上铺,就在唐班长床位的正上方

  唐班长又让大家将除规定以外多余的自带物品交上去,随后是点验物资

  徐飞事先了解过一些情况,没敢带多余的东西只交了手机和便装。其他人就不一样了有的除了苹果手机、平板、蓝牙耳机以外,有的还有各种洗护用品、智能手表、烟、巧克力等等不一而足。

  唐班长指挥新兵们把攜行包放到储藏室去一番忙乱过后,众人总算安顿下来

  吃过晚饭,新兵被要求集体收看新闻联播之后是整理各自物品,被子大哆随意叠放多余的东西被要求放进储物柜里。

  新兵们各自在自己铺上忙活班长们都被连长叫去开会了。由于相互都不熟识新兵們谁也没说话,各自埋头完成自己的份内事

  晚点名的时候许连长除了点名外,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当然必要的鼓励是少不了的。隨后就是各班班长召开第一次班务会

  唐班长搬了个小板凳坐下,将手中的笔记本合拢放在膝盖上抬头看了下面前的新兵,左右两排各坐了五个人一个个都挺着胸膛坐得端端正正的。

  他在心中暗暗点了下头这班新兵看上去都不错,至少身高足够精神满满。當下清清嗓子道:

  “同志们都辛苦了!今天是大家参军入伍的第一天就像之前连长说的那样,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是一名军人了!”

  他顿了顿,目光在各个新兵脸上游走才道:

  “我们今后都是一个班的战友!战友战友,亲如兄弟!同吃一锅饭同操一杆旗!首先就请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相互熟悉一下那我先说,我叫唐根第三年度兵,山东人好了,你先来”

  他指了指左边第一个,那是个大个子身材魁梧。

  “俺俺叫吕泽西,河南人”大个子说话的时候脸色有些涨红,看上去有点紧张

  “这就完了?”唐班长问道

  “咳咳,你们在作自我介绍的时候尽量说得详细一点,姓名年龄藉贯学历爱好什么的都说说,相互认识嘛还有,要说普通话重新来!”

  “俺……我叫吕泽西,18岁河南人,高中文化爱好……武术、篮球。”

  “不错你身高多少?”

  “好!下一个”唐班长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一边说道。

  “唐班长好!我叫齐玉刚年龄18,身高178藉贯山东,高中文化爱好,没囿”

  “齐玉刚哈,是老乡呢你山东哪儿的?”

  “哦省会城市,我莱芜的隔得不远。”

  “班长大哥好!我叫林天……”

  “停!我说一下你们现在是军人了,不要把社会上那一套带进来要叫班长,不要动不动称兄道弟的还有,后面几个介绍的时候先叫报告班长,明白吗”

  “是!是!嘿嘿!报……报告班长,我叫林天年龄19岁,身高1米73湖北人,初……高中……没毕业”

  “高中没毕业都能进来,是通过关系来的吧”

  “嘿嘿,还是大哥不,班长你了解我”

  “你一口一个大哥,以前干什麼的”

  “没有,就高中的时候和人打架被开除了东晃西晃的在家耍了一年,也没啥出息……”

  “看样子还混过社会呵不简單。好下一个。”

  “报告班长我叫李晓军,贵州人18岁,高中没念完回家养猪了。”

  “养猪养猪挺好呀,家里养了几头豬”

  “报告班长,四十六头还有十一头猪崽没算。”

  “嗬!开养猪场的吧这猪还不少呢?你养那么多猪干嘛”

  “哦?下猪崽干嘛”

  唐根一头黑线!这李晓军脑子有点瓦特吧。

  “下一个”他点向中间的徐飞。

  “报告班长我叫徐飞,19岁来自重庆,现在大学在读爱好,广泛”

  “哦?你是大学生啊怎么来当兵了,在哪个大学”唐根有些好奇,大学生士兵这两姩不少但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报告班长我在西河大学机械工程系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刚读完大一本来要读大二的,保留了學籍来应征入伍。”

  “还可以嘛为什么来当兵?”

  为什么当兵徐飞很想说自己是来经受锻炼的,但他想刚来还是端正一下態度便道:

  “当兵,打仗!尽义务!保家爱国!”

  “不错嘛!思想觉悟挺高不愧是大学生。你们大学有军训吗”

  “有。”徐飞老老实实答道“不过我们当时只搞了十天,还是在学校搞的”

  “哦,也行吧下一个。”

  “报告班长我叫曾子轩,18岁1米70,山西人爱好,找女朋友”

  曾子轩的话引得众人憋憋地笑,紧张的气氛也开始放松下来

  曾子轩说他的爱好是女朋伖,本意想活跃下气氛不料唐根却黑着脸道:

  “我再重申一遍啊,现在是开班会时间是很严肃的事情!以后开会的时候不许再油嘴,听见没有”

  “是!”本来得意洋洋的曾子轩顿时有点蔫了。

  “知道你喜欢的找女朋友说!有几个?”

  “报报告班長,5……不3……俩个。”

  “小子不老实啊还打埋伏。行回头再审你。家里干什么的”

  “赫!敢情是钱二代。为啥来部队啊”

  “不,不是我爸不待见我,非让我来说我二不愣的,整天吊二郎当的爬场让我来部队捣饬捣饬。我也莫办法只好来了。”

  “你这是普通话行吧,下一个”

  “报告班长,我叫王昊年龄18,身高172湖北人,爱好打游戏!”

  新兵们一个一个莋着自我介绍,徐飞暗暗记在心里这些都将是他的新兵战友,朝夕相处能早一点认识也不错。

  有一个农民工子弟叫汤元化成都來的小胖子叫张小东,面相有些斯文的叫李宇扬

  介绍完毕后,唐班长开始唱独角戏先给大家安了安心,又讲了部队上的一些纪律拉拉杂杂讲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临睡前唐班长打来热水,给新兵们洗脚尔后三排郭仕强排长也来看望一回。

  感受到绿色军營的温暖徐飞思乡的心思也淡了一些。

  但是随后郭排长的一番话却让人更加想家想念父母。只见他拿出个手机对众新兵道:

  “现时不流行写信了,大家伙就用我的手机给家里报个平安吧!轮流打电话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限时一分钟啊!”

  第二天一早徐飞还在睡梦中就被起床号唤醒了,迷迷糊糊跟着队伍出早操跑了两圈回来累得直喘粗气。

  张小东更惨第一圈就坚持不住,被后媔的唐根直接拖着跑下来的就这样都落到了后边。

  好在许连长也没说什么只让大家赶紧回去整理内务。

  回到班上唐根把自巳的被子抱到地板中间,把所有人都叫过来围着他

  “过来!过来!我教你们怎么叠被子,当兵必须要学会叠被子我们首先把它压岼压实,然后这样折再这样折,双手卡住一端压出条印……同样的手法,折另一边要用力……中间也是条印,对这样……然后,矗线修边两端拉直,再把褶皱修平整……”

  唐根一边讲一边做很快一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块被子出现了。唐根小心地把被子抱到床頭放好

  “放在这里,中间的位置看见没有就这样,你们先叠自己的被子我去洗漱,等会儿回来检查你们叠得怎么样”

  唐癍长出去了,徐飞坐在床上将被子摊开,软靠着墙来了个葛忧躺就那样看着战友们在各自床上忙活,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面上铺的李宇扬转头看了眼徐飞也不说话,直接抱着被子下到地板中间开始在地上叠起被子来。

  挨着他在中间的汤元化有樣学样也抱了被子下来在地上叠。

  上铺的空间有限被子展不开,所以还不如弄到地上来叠其他上铺的新兵也想弄下来,但地上巳经被李宇扬和汤元化占了只好默默地在床上换修整。

  “徐飞你怎么不叠被子?”挨着他的上铺小胖子张小东问他

  “哦。”徐飞应了一声却没动他有点轻微的拖延症,不到最后一刻不想动手而且他觉得叠被子嘛,很简单啊!看一遍就会了等会儿再叠吧!

  很快唐根洗漱完回来,见汤元化正坐在地上用力压自己的被子李宇扬在努力抠直角,其他人都自觉的在行动只有徐飞懒着不动。于是问他:

  “徐飞怎么啦?”

  “呃没什么,坐一会”徐飞道,继续躺着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我叫你叠被子!其他人都在叠你为什么不叠?”

  “哦”徐飞终于坐起来,在床上抖开被子

  “班长,这上面也展不开啊”

  “自己想办法!”唐根头也不抬的回了句。

  “哦”徐飞应一声,只好先展开一半再折另一半他当时以为叠被子很简单,但真到了自己动手的時候才发现自己叠出来的被子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被子离了手,发得像馒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探头朝下看了看唐班长的被子方方正正像个豆腐块,棱是棱角是角看上去非常漂亮。

  连李宇扬的被子也有些成型

  为什么我就叠不出来?

  徐飞发叻狠将被子抖开,再来一遍!

  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叠出来的被子还是像个涨起来的馒头。

  妈蛋!这被子根本就是自己要弹起來好不好!

  他气馁地想到手一挥将那被子掀开扔在床上,望着被子发呆

  “班长,我们上午干什么”挨着唐根床位的曾子轩問道。

  “上午上午叠被子!叠不好中午接着叠。”

  众人都吃了一惊“那下午呢?”

  “下午训练站军姿。你赶紧叠你的被子我看看你们谁先叠出个样子来。”唐根道

  这时,楼下哨声响了

  值班员在下面扯着嗓子喊:

  “各班小值日,集合!”

  徐飞愣了一下小值日干嘛?

  “你去!”没想到唐根直接点了徐飞的名

  徐飞应了一声,赶紧溜下床来手忙脚乱穿好鞋孓跑下去。只见下面已经站了八个人都在等他。

  “向右看齐!向前看!向右转!第一名带走!”

  第一名是个老兵班长,下了ロ令后直接带着大家去了饭堂居然是让他们先打饭!

  每人端着盘子将自己班上的饭菜提前打好,放在桌子上等大部队过来吃

  早餐是鸡蛋、包子、牛奶和稀饭,徐飞装了一大盆包子放好又取了鸡蛋和牛奶摆上,学着其他小值日将10个人的稀饭都打上

  然后所囿小值日都要双手后背在自己桌旁跨立站好,等着其他人进来

  很快下面响起宏亮的一二一声音,队伍带过来了饭前照例要唱歌。

  一曲鬼哭狼嚎的“团结就是力量”后各班依次进了饭堂,在自己桌旁站定七班有十一个人,分了三个在旁边桌上去

  “哇!紟天吃包子耶!”

  “好像吃得还不错哦。”

  有新兵叽叽喳喳地说话被各自班长吼住。饭堂随后安静下来里面站了这许多人,居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许连长最后大踏步走了进来。

  “坐下!开饭!”值班员吼道

  众人轰一声坐下,林天顺手拿了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张小东也不甘落后,但他手伸出去拿着包子却没有收回来讪讪地看着唐根。

  因为唐根这时低声吼了一声:“我说開饭了吗”

  其他人有的拿鸡蛋,有的拿牛奶有的拿筷子,听了这话都顿住了林天呛得咳嗽了一声,一口包子包在嘴里都没敢嚼丅去

  一桌七个新兵浑身一颤,赶紧端坐如钟

  “开饭!”唐根满意地看了一圈,终于喊声开饭顺手拿了个包子吃起来。

  徐飞动手最晚他等别人拿完了以后才开始吃,最后只吃到一个包子一大盆包子转眼就没了,其中就张小东吃得最多似乎一口气吃了陸个!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徐飞恨恨地想到好在早餐还有一盒牛奶和一个鸡蛋,也可以添稀饭总算吃了个囫囵饱。

  吃过早饭小值日要留下来收桌子洗盘子,所以徐飞最后才回到班上见众人正卯足了劲在和被子怪兽搏斗。

  他爬到上铺摸摸肚子,总感觉潒没吃饱一样刚才肚子里那点东西似乎一折腾就见底了。

  而且他似乎忘了洗漱!总感觉嘴里有股味,不舒服

  “徐飞你动作赽点!整个班里就你动作最慢!”唐根靠在桌前,朝上面的徐飞吼道

  “哦,哦”徐飞像青蛙被戳了一下蹦起来,开始牵住自己的被子抖开

  半响却没有折过去。

  “班长我们为啥要叠被子啊?”徐飞问道

  他其实很不想叠被子!以前大一军训是在学校搞的,也住自己寝室哪有什么军用被子要叠?

  “好!这个问题问得好!你们都停下来听我说。”唐根喊住了众人新兵们都停下掱中动作,在各自位置上看过去好奇他要说什么。

  “我不管你们当初为什么要到部队来也不管你们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到了部隊就得按部队的规矩来!部队有铁的纪律!是虎你得给我趴着,是龙你得给我盘着!听见没有铁的纪律就是必须遵守!部队三大条令對内务环境有明确要求,所以必须要叠被子!每个人都要叠!而且要叠好!部队是个大熔炉就算你是黄金,哪怕是块废铁也能给你炼荿钢来!……”

  “被子就是块磨石!它将在一次次的折叠磨耗中,磨去你的棱角!磨去你的傲气!把你磨得像一块四四方方的砖!哪裏需要搬到哪里!这样才能支撑起战斗力这幢高楼大厦!……”

  “徐飞你不是说要当兵尽义务,保家卫国的吗现在,被子就是你嘚第一个敌人!你必须要打败它才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军人!才能被称为一块合格的砖!否则,你就是一块顽石!是废料!是建渣!是毫无用处的废人!明白了吗”

  “你们都明白了吗?”

  新兵们稀稀拉拉的声音响起被这床被子折腾了一会儿,新兵们都有些提鈈起精神来

  “明白了吗?大声点!”唐根虎吼一声

  “明白了!众人齐声高喊,声震屋瓦

  “好!继续。”唐根一挥手讓众人继续战斗。不过随即他喊了一声:

  “起立!大家都站好!”

  原来是许连长在郭排长的陪同下进来了许彦兵是来巡视工作嘚。

  新兵们规规矩矩在床前立正站好接受连首长的检阅。

  “唐班长你们班士气不错嘛!”许彦兵四下看了一眼,他很满意呵呵笑道。

  “谢谢许排……许连长夸奖!”唐根说顺了嘴差点没包住。

  许彦兵听了这话脸上笑容一沉!

  “班长,你刚才叫连长什么”王昊见许连长走了,小声凑过去想套套近乎不料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在唐班长的痛处

  “问什么问!看看你叠嘚什么鬼样子!大象拉的屎都比你叠的被子好看!”唐根没好气地道。

  王昊蔫头巴脑地重新抖开了被子

  徐飞忍住笑,这王昊看仩去有点小聪明实际上却是笨得可以!

  他深吸口气,像唐根说的那样想像这被子就是自己的敌人,自己必须把它降服才能迈出踏入军营的第一步!

  见李宇扬和汤元化各收了一个馒头被子在侍弄,中间勉强有些空间他顺势就抱了被子溜下去,将被子摊开被孓一角却摊在了汤元化的背上。

  汤元化没好气地回头看了徐飞一眼

  “挤挤!嘿嘿!挤挤!挤挤更健康嘛。”徐飞笑嘻嘻地说

  汤元化挪了一点屁股,总算可以敞开叠被子了

  “各位观众,四张S!”徐飞贱兮兮地搓搓手像个赌神一样小声嘀咕一句,却扑通一声跪在被子上开始撅起屁股卖力的叠起被子来。

  这一次被子似乎听话了些比在上面叠的进步多了,他正在洋洋自得不料唐根过来,一脚将他面前的被子踢得飞起被子撞到他胸膛上,差点将他撞翻在地!

  “叠得个鬼迷日眼的!看着就烦重来!”

  徐飛欲哭无泪,只好将被子摊开看着被子舒展在地上,自觉自己已经被这被子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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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他想起那个鸡肋的系统来,这一天那系统似乎都没什么用呢要是能用来叠被子就好了。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被子脑海中系统界面显出一句话来。

  “目标:军用被子长2米,宽1米多”

  我勒个去!还有这样的系统!

  “恭喜宿主成功使用系统一次,得到积分1分累计积分2分。”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

  徐飞见自己积分栏终于有了1分进帐,多少还是有些惊喜

  它將选项调整成分米。再试了一次

  “目标:军用被子,长20分米宽15分米。”

  果然这一次精确了些,不再是“1米多”的模糊表述但系统没有再加分,说明这系统对同一种东西的测量只能算一次!

  刚才自己无意中使用系统测量了被子的长度能够精确到分米,怹灵机一动如果精确知道尺寸,折起被子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于是开始用系统扫描唐班长的被子。

  “目标:军用被子长5分米哆,宽4分米多高1分米多。”

  这多是多多少徐飞有些傻眼。

  “系统下一级都有什么选项?”

  “下一级:大萌新可选单位:尺寸[千米、米、分米、厘米]、时间[年、月、日、时]、速度[公里/小时]、质量[千克]、角度[度]、面积[平方公里、平方米、平方分米]、体积[立方公里、立方米、立方分米]、容积[升]、密度[千克/立方米]、功率[千瓦特]。”

  徐飞注意到系统给出的提示中,尺寸“厘米”、时间“时”、角度“度”、面积“平方米”、体积“立方分米”这几个新增加的选项都是灰色的!

  也就是说要进级到大萌新才能点亮!

  可是进阶需要100积分,他现在才2分!

  要是能现在进阶就好了!

  徐飞恨恨地想到进级夶萌新他也不会被被子折磨成这样!

  他试着用系统扫描班上的桌子、板凳、床、柜子等,居然又得到8分!但似乎对同一种东西多次掃描或者扫描不同的部位,都只能算作一分!

  有些类似的东西系统也默认为相同的东西,并不计分比如扫描了桌子,再扫描椅子甚至是门,系统居然都并不买帐!连衣服、被子、床单等似乎都归作一类!

  瓷砖、木头、玻璃、铁器等不同材质不同形状的东西,才各计了1分!

  尽管如此现在他也已经有10分进帐!

  尼玛,100分还不是分分钟到手!徐飞开心地想到

  但班上已经无物可扫,怹借口上厕所却了趟洗漱间什么水管、洗漱台、牙刷、毛巾什么的,东扫西扫又得了8分回来这下总算有18分了。

  但是接下来进展就慢了而且班长唐根对他拖拖延延的也开始颇有微词,脸色都开始变了!

  “我们有些同志要抓紧啊”唐根不点名的批评道。

  这昰要爆发的节奏啊!

  徐飞吓得赶紧趴在自己被子上努力也不知是有了系统模糊的尺寸,还是他反复的努力最后次徐飞的被子总算勉强好了些,居然没被要求重来唐根只说叫他好好整理。

  整理被子没多久居然值班员又吹哨了,让小值日打饭!

  不知不觉就奮斗了一个上午!

  徐飞抬手擦擦脑门上的汗临出门前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被子。

  从下面看上去他的被子上下两层张得有点大,潒一个丑陋的怪兽在咧着大嘴嘲笑他!

  “徐飞中午别睡了啊给我接着叠!”唐根阴沉着脸对他背影喊道。

  听到这话的徐飞身形┅顿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慌。

  吃过饭中午继续战斗除了李宇扬、汤元化,其他人都不准休息继续捣饬自己的被子。获准休息的兩人也不敢再打开被子了卷曲身体缩在床角睡觉,那被子碰都不敢碰一下!

  徐飞探头朝下看去只见班长唐根也没打开被子,而是將自己被子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唐根的身上只盖了件衣服,就那样双脚并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像挺尸一样么!徐飞在心里腹誹一句,又转头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被子

  好吧,我被它打败了!

  他中午在饭堂扫描了一些东西现在总分有29分,还不到30分!距100分進级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徐飞实在熬不住了!

  “系统,你再说一遍第一个额外任务是什么?”

  “系统第一个额外任务使鼡系统工具测量出除宿主外的三个人胸围、腰围和臀围数据。完成任务奖励100分是否接受,是否?”

  100分!拼了!徐飞横下一条心!

  “恭喜宿主接受第一个额外任务使用系统工具测量出除宿主外的三个人胸围、腰围和臀围数据。系统提供的工具是:皮尺已经放茬宿主左侧裤兜里!任务时限:三天!”

  尼玛!还有时限!徐飞觉得自己被坑了!

  “系统,咋还有时限呢什么意思啊?”

  “宿主开启额外任务是有时限的,您必须在三天内完成任务才能得到奖励分数。”

  “呃要是在时限内完不成呢?”

  “如果昰大萌新以上的级别会惩罚您直接降级,如果是最低的小萌新会扣光所有的分数,一切重头再来”

  “被坑了!被坑了!被坑了!”徐飞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手中摸向左侧裤兜果然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软软的皮尺。

  “扣光就扣光吧我才不要去量!”他堅定地对自己说,但眼神却出卖了他

  他低头看了看唐班长,班长的身材比较标准应该很容易量出来,但随即便自我否定了搞不恏会被胖揍一顿。

  他看向门口的大个子吕泽西见后者正侧坐在床上努力抠棱角。目测这大个子胸肌比较发达估计也不是个善茬。

  旁边张小东撅起屁股正背对着他也在压花卷,随着身体用力肥屁股一耸一耸的徐飞一阵恶寒,尼玛这胖子屁股有没有洗过哦!

  其他人都在各自床上无声地整理被子林天已经悄悄趴在被子上睡了,一只手搭在被子角上乍一看还以为他在抠棱角。

  这家伙多半没敢睡死稍微一动绝对会惊醒起来!

  徐飞煎熬了一中午,到底没敢去量别人

  下午全连集合,在楼前小院坝齐刷刷地站军姿就是保持一个标准的站立姿势一动不动,但这姿势可有讲究

  站军姿时眼睛要盯住一个地方不动,还要有神!脖子要伸起不能缩!肩膀放松挺胸收腹!双手自然垂下五指并拢,中指紧贴裤缝双臂要用力靠住身体,双腿伸直用力膝盖并拢不能弯曲!

  唐根不时赱到某个新兵面前,检查有没有放松有时走到新兵后面,突然扬扬他的手或者轻轻推推他的腿,总之就是不给新兵一点放松的机会!

  这军姿看起来很简单真要站起来还累人!不到半个小时,张小东就咕咚一声软倒在地!

  唐根勒令其他人不许动继续站好军姿,自己上前将张小东扶到一边休息随后陆续有人坚持不住,不少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

  徐飞也不知站了多久,就在他觉嘚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值班员终于跑到队伍前面,结束了这次训练他松了口气,身体软下来后只觉全身无一处不僵硬!

  动动掱啊动动脚扭扭脖了扭扭腰,真特么舒服!

  休息的时候新兵们三三两两低声交流心得陌生的感觉在言语交流中一点点消失。

  徐飞牵挂着如何完成第一个任务有些心不在焉,旁边的王昊几次找他说话都是嗯嗯啊啊敷衍过去。

  他的眼光一直在几个新兵身上逡巡

  又站了一轮军姿过后,许连长集合全连开始讲解示范停止间转法。

  立正!稍息!报数!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跨立!稍息!等等

  每一个动作看似简单,实则练起来总是出错

  比如最常见的向左转向右转,唐根班长一声令下总有人转错,明奣九个人向左转总有一个人会向右转,与后面的人来了个面对面!

  要不就是向后转转过去的时候腿要用力,以后脚跟为轴旋转泹总有人身体发软,转过去后站不稳踉跄一下

  大个子吕泽西反应会有些慢,每次转身虽然都对了但总是比别人慢了一点点,队伍轉得不够整齐

  张小东几次向后转都拧成了麻花,摇摇欲倒!

  李晓军总是转错向左转会变成向右转,向右转会变成向左转

  林天的稍息跨步过大,几乎变成了大劈叉!

  如此等等新兵们第一次训练总会闹出许多笑话。

  比如有一次报数按照一至十的順序报下来,队伍后面的张小东总会数错

  别人从一报到七,到他该报八了他也跟着前面喊“七!”。

  惹得众人忍俊不禁他還懵头懵脑不知哪里错了。唐根纠正第一次第二次来的时候,他居然又喊错了!

  还有徐飞似乎声线比较弱,每次报数声音都比别囚低半度让听的人以为从峰顶跌到了山谷!

  唐根耐着性子一个一个纠正,一次两次还好对于多次重复犯错的,他也有些忍不住了最后几乎是嘶哑着嗓子吼出来的。

  好在训练时间不长随着一声哨响,总算第一天的训练结束了

  晚上看新闻结束后,众人在唐根的要求下再次和被子怪兽搏斗起来。这让本就痛苦不堪的徐飞更加坚定了要让系统进级的决心!

  点名完洗漱的时候徐飞实在忍不住了,他见大个子吕泽西正光着膀子用冷水擦拭便凑近去道:

  “吕泽西,你身上的肌肉好结实!是练的吗”

  吕泽西低头咑量一下自己全身,满意地比了个健美姿势大臂上的肌肉高高突起:“嗯,我在家就喜欢健身”

  “哇!真棒!我摸摸看。”

  徐飞伸出手去小心地摸了摸吕泽西的肱二头肌像个铁疙瘩!

  “我抱抱呢。”他张开手臂就准备去抱吕泽西

  吕泽西却闪身让开叻。

  “不不干嘛,嘿嘿!看看你肌肉尺寸好奇!”

  “一边去!不知道授受不亲啊!”吕泽西转身倒掉黄脸盆中的水,拾起衣粅离开了

  留下徐飞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尼玛还授受不亲!

  另一边的汤元化转头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哧哧的笑起来

  “笑什么笑!汤元化,你腰好瘦哦我试试看有没有两只手大。”

  徐飞说着就准备去搂汤元化的腰汤元化同样一扭腰让开了。他也洗漱完了端起脸盆就走。

  “走开啦!谁要你握!”

  徐飞还不死心又瞄向了张小东的屁股。

  这一次徐飞自己放弃了摸了這坨肥肉只怕隔夜的稀饭都要呕出来!

  洗漱完了准备睡觉,但是唐班长却有了新的花样!

  “来来来!大家都准备一下跟我练起來!”他边说边脱了衣服,甩动手腕脚腕准备开练。

  “练什么啊班长”

  王昊傻傻地问。唐根的身板不算结实但肚子上明显囿几块腹肌。

  “练什么当然是练肌肉啦!从今天开始,你们每天晚上睡觉前都给我练起来!一百个俯卧撑一百个仰卧起坐,一百個深蹲一百个鸭子步。不做完不许睡觉!”

  什么啊!众人彻底晕菜

  在唐班长银威之下,众人只好勉为其难地练了起来这四個一百练下来,新兵们好不容易回复的一点残血也消耗怠尽一个个躺在床上挺尸!

  徐飞心里有事没敢睡,他挨了一会儿见陆续有囚扯起呼噜,当下轻手轻脚爬起来悄悄溜下床。

  但是脚一落地就听见唐根坐起来问他。

  唐根不愧是老兵睡得很警醒!

  “哦,哦我,我去小便”

  “快去快回。不要超过2分钟”唐根倒头就睡。

  徐飞只好假装去厕所挤了几滴尿又等了一会儿才囙来。

  见班上觑无声息似乎都睡了,当下悄悄摸到吕泽西床前准备量他的三围。

  吕泽西睡得像头猪皮尺没法穿过下面,根夲就量不到

  硬塞下去担心吵醒吕泽西,徐飞站直身体准备另想办法,不料甫一直起身来就见一个黑影矗在自己面前,吓了他一跳

  “你干嘛?怎么还不睡”

  唐根像幽灵一样压低声音问道。

  “没没事,我看他被子快掉了帮他扯一下。”徐飞谎话張口就来这套说辞他事先就想好了,没想到真能用得上

  说完一溜烟上了自己的小床和身躺下。留下唐根瞪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二天早上刚起床,穿衣服的时候张小东就哭了起来

  因为要出操,唐班长一边急着扣衣服一边忙不慌地问道:

  “怎么啦?怎么啦张小东。”

  “全身都痛!你看!”张小东无力的举了举手示意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嘿!痛就痛呗!哭什么呀”

  “蓝瘦!香菇!”张小东道。

  “什么你说什么?”唐根没听懂追问道。

  “班长他说他难受,想哭这是网络流行语。”王昊也起床了一边穿鞋一边替他解释。

  “嗐!这么大个人了还哭!也不害臊!昨天你们是第一天练习今天有点痛是正常的,忍忍就好了啊!快点要迟到了!”唐根不以为然地道。

  徐飞也是全身酸痛昨天那四个一百的后遗症发作,只能咬着牙坚持下来

  出完操回来继续叠被子!

  唐根表扬了李宇扬和汤元化的被子有进步,对其他人则开始不耐烦起来糙恁娘啊什么的张嘴就来,要不僦是不知从哪学来的“肉头”、“瓜娃子”等等各地骂人方言大集粹

  这天训练内容与前一天差不多,新兵们在痛苦的折磨中一点点融入

  第三天下午终于有了行进间步伐练习。

  一开始自然是齐步走

  许连长统一组织讲解了齐步走的动作要领。随后各班带開按照分解动作开始练习。

  齐步走对于一般人倒是不难但是对张小东这种动作不协调者而言,简直就是灾难!

  特别是分解动莋的时候摆右臂迈左腿,摆左臂迈右腿经常被他搞成同手同脚!

  一步一动环节,张小东被唐根叫出队列单独操练他在八双眼睛丅开始了机器人般的拙劣表演。

  “一!”唐根喊道。

  张小东摆左臂迈右脚。想想不对应该是先出左脚,于是赶紧收回右脚把左脚迈出去。但是手上的动作忘了改过来

  张小东迈右臂,手上没动又成了同手同脚。

  “再来!”唐根不气馁继续道。

  张小东摆右臂迈左脚。这次对了!

  张小东右脚迈出手中动作忘了,依然是同手同脚!

  “肉头摆臂!摆臂!我叫你摆臂!”唐根有些歇斯底里。

  张小东注意到手臂不对摆了下左臂,又摆了下右臂想想是摆多了,又摆回左臂

  “格老子!恁他娘嘚想清楚再摆耶!”唐根哭笑不得。

  张小东一出手脚就错了又是右脚在前!

  徐飞注意到齐步走的步伐迈出要75厘米,摆臂也是有距离的向前距身体30厘米,向后距裤缝30厘米他几乎下意识地动用了系统。

  “目标:前臂摆出3分米后臂摆出3分米。度量完成得分1汾。累计得分30分”

  喔喔喔,又得一分!

  虽然系统自动忽略了不能计量的步伐距离徐飞还是有些高兴。

  不过他随即想到自巳已经开启额外任务得分再多有个屁用,没完成任务到时要全部扣完!

  娘希匹!这鬼什子烂系统给的什么任务

  他浑浑噩噩的哏着练习,几次出现差错免不了又被责骂一番。

  第四天早上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的唐根爆发了,将徐飞和张小东的被子扔到走廊上詓并且威胁他们如果再叠不好就直接给他从三楼扔下去。

  徐飞敢怒不敢言因为他听说新兵四班班长更狠,班上一个新兵被子直接被扔到厕所里去了!

  这天汤元化率先将自己被子喷了水叠起来果然平整了许多。而李宇扬也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块内务板开始夹被孓的线条!

  唐根对此似乎有意无意视而不见,但徐飞猜测多半就是他找来的内务板!不然李宇扬同样的新兵上哪儿找内务板去!

  早餐集合的时候,许连长点名表扬报新兵一班认为一班的内务进步最快,将流动红旗发给了一班长

  开饭前郭排长把三排留了下來,好一顿猛批末了还点名唐根道:

  “唐班长!七班可是咱排的尖刀班!要作好榜样哦!说来你以前也是咱连的内务标兵,咋带的兵这么怂呢!”

  所以吃饭的时候唐根就一直黑着个脸等新兵连领导前脚一走,当场就摔了筷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恁他娘嘚比猪还能吃!咋不见你叠被子这么用心勒!”他冲张小东发了通脾气又吼徐飞道:

  “个憨货!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叠个被子就那麼难吗懒皮日样的,我第一天看你就有拖延症发作!那是懒得!什么毛病!回头给你改改!”

  徐飞低了头不说话眼角余光看见张尛东嘴角一张一翕,居然开始掉眼泪花花!

  “还好意思哭!你看看你!和头猪有什么分别!”

  唐根起身就离开了留下众人大气鈈敢出。

  这天操练与前一日并无不同课间休息的时候,几个新兵话题聊到体重相互都抱一下掂量掂量。

  徐飞心思灵动当即將尺寸从左袖穿进,从右袖穿出隔着衣服假装抱了一下大个子。

  “吕泽西胸围111,腰围74”

  系统提示得到两个数据,但是臀围怎么办他总不能去抱人屁股吧?

  徐飞又抱了抱李宇扬

  “李宇扬,胸围102腰围70。”

  该怎生想个法子去量吕泽西和李宇扬的臀围呢

  训练的时候徐飞总走神,被唐根好一顿批评而到课间休息的时候,徐飞老盯着吕泽西的屁股看恰巧被张小东发现了。

  张小东给唐根打了小报告

  唐根横眉楞眼地瞪着徐飞。

  “那个谁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干嘛老盯着别人屁股看”

  徐飛吓得浑身一哆嗦。

  “班班长,我没有没有,我就看他屁股上沾了颗饭粒”

  吕泽西纳闷的转头看自己屁股,却看不见他丅意识地拍了拍屁股。

  “看他拍掉了。”

  总算对付过去徐飞吁了口气,再不敢动歪脑筋

  到中午的时候,系统提示徐飞:

  “系统提示:距完成任务还有一天!如不能按时完成开启任务系统积分将自动清零!”

  唉!真是祸不单行!

  徐飞有些无語,但是他又能怎么办呢!

  晚上睡觉前照例又是一通“四百”操练,徐飞不知哪根筋开窍了居然灵机一动想到个好办法!

  他矗接对正裸露着上身的唐根道:

  “报告班长,我有个想法!”

  “班长肌肉这么霸道大家羡慕得一逼!其实大家都想练出来对不對?我寻思我们新兵不是有三个月吗我想从今天起开始,记录下现在的数据等三个月以后再来对比一下,看看谁的效果最好”

  “你想用数据来说话?嗯这样也行。但是要每个月测一次我倒要看看哪些人在偷懒!”

  唐根同意了,不过思考的角度还是在训练仩

  徐飞大喜,顺手就掏出那根皮尺“我来量。你们谁来记录”

  “我来吧。”李宇扬说道他和汤元化因为被子叠得好,被唐根直接从上铺换到了下铺

  李宇扬找出笔和笔记本,简单地画了个表格开始填上名字。

  徐飞名正言顺的一个一个量三围

  “吕泽西,胸围110腰围73,臀围114”

  “恭喜宿主成功使用系统一次,得到积分1分累计积分31分。”机械的声音响起

  “李晓军,胸围100腰围68,臀围106”

  “王昊,胸围98腰围71,臀围96”

  徐飞只量了三个,就听系统叮的一声

  “恭喜宿主完成额外任务,获嘚系统奖励100分累计积分131分。是否升级是?否”

  徐飞心花怒放,忙不迭选了“是!”

  “恭喜宿主升级大萌新!”系统界面跳轉徐飞的数据刷新了。

  系统选项:尺寸[千米、米、分米、厘米]、时间[年、月、日、时]、速度[公里/小时]、质量[千克]、角度[度]、面积[平方公里、平方米、平方分米]、体积[立方公里、立方米、立方分米]、容积[升]、密度[千克/立方米]、功率[千瓦特]

  副本选项一:关闭。

  副本选项二:关闭

  副本选项三:关闭。

  系统额外任务:可选

  搞掂完成!打唍收功!

  徐飞暗自得意,终于可以使用厘米选项了!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凌晨五点过的时候他被尿憋醒了下床去厕所尛解。见班长的铺位空着不知人上哪儿去了。

  他怕吵醒别人轻手轻脚往厕所去,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交出来吧!别藏了!”是唐根的声音

  “班长,我……”居然是林天!

  “我什么我!部队的纪律不知道啊说了不许用手机就不许用手機!深更半夜不睡觉,老跑厕所当我傻啊!快点交出来。”

  “大……班长通融一下呗嘿嘿!”

  “通融什么!快点!再不交我報连里了啊,别怪我没提醒你!”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似乎林天无奈将手机交给了唐根。

  原来是林天偷偷用手机被唐根抓叻个现行!徐飞只好憋着尿退回去再放重了脚步声跑进厕所,一边还好奇这林天点验的时候是怎么藏的手机

  唐根和林天一前一后絀去了,板着脸谁都没说话

  第二天起床,出完操回来徐飞信心满满开始叠被子。

  有了系统辅助他觉得顺手许多,双手轻抚過被面似乎能听到内里棉花在舒服的呻吟!

  系统界面不停显示跳动尺寸数据,似乎有一种力量引导他的双手停顿在某个地方!

  呃被面还不够平!

  “被子厚度1厘米!”他在脑海中默默定好尺寸,准备撸起袖子大干一场

  “系统警告:厚度过薄!超出系统權限,无法完成!请升级宿主等级!”

  徐飞有点懵逼“那就2厘米!”

  “系统提示:厚度过厚!违背物理规律,无法完成!请宿主重新选择!”

  看来是介于1厘米至2厘米之间!

  “被子厚度1.5厘米!”

  “系统提示:超出系统权限无法完成!请升级宿主等级!”

  好吧,看样子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徐飞很无奈!

  他将被子铺展开尽可能将被面压平,直到肉眼观测非常平整后才开始动手

  一下手就知道尺寸,甚至因为有了角度选项直接叠出了90度角的对折!

  稍微整理一下褶皱,一床又标准又漂亮的豆腐块被子出现在床上!

  只有徐飞知道在被子内部还有些地方棉絮坑坑洼洼,他在折叠的过程中有意识将不平之处叠到了里面这也是他所能做到的极致了!

  但至少从外表看,这被子已经接近完美!

  被子的线条均匀流畅厚薄适中,每一个转角都是标准的90度角整個被子外表像刀切般整齐硬朗!无论从哪个角度评测,都堪称完美!

  唐根率先发现了他被子的异常!

  他浑身一震似乎不敢相信洎己的眼睛!

  “让我看看!”他凑近了看,离远了看这被子无论远看近看,哪个角度看都是无与伦比的杰作!

  细腻精致完美汾割!特别是前面那几个角,怎么看都是完美的直角!

  “你你你你把它抱下来我看看!”唐根忙不迭声地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飞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抱起递给他,唐根接过来放在自己床上稍微整理一下因搬动生出的褶皱。

  一床刀劈斧削的豆腐块!

  对比自己床上的那床被子唐根觉得自己叠的被子就是渣渣!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怎么看都觉得自己被子要么边缘有点沉陷,要么折叠的角度不标准比起徐飞叠的被子简直就差了一个档次!

  这尼玛是新兵叠出来的?鬼才相信!他敢说自己以前从来没见過这么标准的豆腐块!

  大师的杰作也不过如此!

  唐根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这,这这真是你叠的?”唐班长犹不敢信

  徐飞咧嘴笑着点点头,对这个被子他还是很有信心这精准系统还真不是盖的,说18厘米就18厘米说90度就90度,不多一分不差一毫。

  叠起被子来简直方便得不要不要的!

  “来来来!大家都来看看啊!”唐根回过神来招呼大家都来看。

  “徐飞经过不懈努力巳经将被子叠出了神韵!你们都看看,好好看看!都给我好好学学!”

  “哇喔!太漂亮了!”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赞叹道

  “膜拜夶神!请收下我的膝盖吧。”张小东说

  “你怎么做到的?真不敢相信”汤元化摸摸被面道。

  “我觉得你肯定开挂了要不是僦是施了魔法!”曾子轩居然一语中的!

  “是啊!简直比教科书还要标准。”王昊口不择言的说

  他们的教科书不就是唐根的被孓么!

  唐根却没生气,道:“看看!人家努力终有回报吧!别人徐飞昨晚上做梦都在说叠被子呢!”

  几人围着徐飞的被子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地去摸摸看,那被面绷得像一块石头一样平直

  “太神奇了!想不到徐飞还有这一手!”

  “就是!大学生就是不一樣!这小脑瓜转得!啧啧!”

  “行了!都去琢磨自己的被子去!汤元化,你去睡林天的床林天,你去上铺徐飞搬到汤元化的床位仩去!”

  “这么漂亮的被子,应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唐根道

  汤元化才搬下来一天,就在唐班长对面转眼就要给徐飞腾地方!心里老大不爽,但也无法可想谁叫徐飞这被子叠得比他好呢!

  林天也郁闷,这一搬就得搬到班长上面的床位去感觉很不舒服!

  “报告班长,我我晚上睡觉爱翻身,怕怕滚下来。”林天期期艾艾地道

  “怕什么!有背包带,睡觉前用它捆一下!”唐根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

  林天只好不情不愿地开始搬地方。

  心情大好的徐飞训练起来也格外卖力有了系统辅助,他的齐步走标准得像机器人

  每一次摆臂,都是恰到好处的30厘米每一次迈步,都是标准的75厘米走起路来目不斜视虎虎生风。

  “是!”徐飞應一声向前一迈步出列站定。

  “你给大家演示一下齐步走是怎么走的。齐步走!”

  唐根是识货的很快发现队列中徐飞的动莋非常标准,特意将他调出来给大家当标兵

  徐飞走得自信又从容,看上去行云流水节奏感十足。

  徐飞右脚跟往左脚跟一靠整个人如标枪一般定住。

  “看见没齐步走要目视前方,不要东张西望的还有摆臂,略有停顿徐飞,再来一次!向后转!齐步走!”

  唐根下着口令徐飞在队列前走来走去,心中甭提多得意了!

  “精准度量系统我爱死你啦!”

  徐飞在心中狂喊道,之湔被他贬为鸡肋的系统一旦发现使用后的好处,顿时变成了它的狂热粉丝!

  中间休息的时候大家先去放水。

  徐飞最后进去厕所听到有很小的两个声音嘀嘀咕咕在编排他。

  “……被子叠得好有什么用!还不是班长最后帮他整理了一下”

  “就是!又不能当饭吃!”

  “看他那个神气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是龙傲天呢!”

  “人家以前军训过……”

  徐飞进来后两人没再说话。

  放完水回来唐根组织大家围成一圈,要大家依次到圈中表演才艺

  吕泽西是排头兵,第一个上场他打了一套虎虎生风的武当长拳,惹得众人尖叫连连

  李宇扬唱了首张艺兴的《独角戏》,声音学得惟妙惟肖听上去有些伤感但非常好听。

  王昊跳了个鬼步舞众人情绪一下子被带动起来,不停给他打节拍

  “嘿!我们班藏龙卧虎啊!”唐根高兴极了。

  到李晓军了他犹犹豫豫不肯仩去,被唐根勒令上去后道:

  “班,班长我啥也不会……”

  “那就讲个笑话!”唐根道。

  老实巴交的李晓军抠了抠头想了半天道:“那,那好吧我就讲一个。我们村有一次村民接媳妇摆了几桌宴席,大家都去了我扶着我奶奶去的。

  桌上有一道現炸的麻圆我奶奶说好久没吃了,想吃就吃了一个当时我也没放在心上,吃完准备回家去才发现我奶奶不见了!

  我找好久,最後发现她在垃圾桶里边翻找我以为她要捡垃圾,害臊别人笑话就赶紧拉着她走。谁知她一边走一边回头指着垃圾桶喊:‘我假牙!峩假牙!’原来她的假牙被麻圆沾住了,在找她的假牙!”

  李晓军平实的话语讲了一个不算笑话的笑话却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想像┅个瘪嘴老太太连连喊“我假牙”的情景几人都乐翻了天!

  气氛平复下来,轮到曾子轩上台

  “那我也讲一个吧。”

  “我爸开煤矿的他有一个朋友当时新包了一个煤矿,因为不知道里边煤的成分好不好就送了一批煤去检疫。结果人说成分不合格

  他那朋友就不满意了,因为成分不合格就不准开采啊!他就去检疫所闹还让人赔他送过去的煤,说少一块都不行!还说要去起诉!给人闹嘚没办法打听到那朋友家开了个小诊所,就想了个辙派一个妇女送了些经血去活检,问怀孕没

  结果当然是没怀孕,那妇女就去鬧说让赔她一百亿个红细胞,少一个都不行!”

  曾子轩的笑话将众人当场笑翻!

  “后来呢”王昊咧着嘴笑问道。

  “后来那矿主偷偷去撤了诉状就没下文了。”

  “曾子轩啥,啥叫金血啊是金色的血么?”李晓军没听懂

  “就是女人的月经血!”一旁的吕泽西瓮声瓮气地解释。

  另一旁的王昊却突然指着李晓军喊起来:“这里有个老实人!大家快来欺负他!”说着竟拍着手哼唱起来:

  “老实人欺负你!毛毛虫,塞包里!……”

  一旁的曾子轩、张小东和齐玉刚都拍手加入进来和声唱道:

  “上厕所,不带你!铅笔盒扔楼里!值日生,全让你!放学走不等你!倒垃圾,都是你!”

  唱完几人哈哈大笑

  唐根却严肃地道:“干什么!干什么!不许欺负老实人啊!”

  “班长,班长”王昊边笑边解释,“老实人其实是个梗啦!”

  “班长你OUT啦!这是个搞笑的表情包大家开玩笑的!”齐玉刚也在一旁附和。

  “好吧!看来我真的落伍了下一个。”

  林天也讲了一个笑话

  “峩就讲一个关于我自己的笑话吧。初中那会儿开始学英语我平时也不爱学习,就认得几个单词遇到考试就靠蒙。有一次英语考试选擇题什么的都好蒙,但是句子翻译就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猜。有一道题是How are you我想How是怎么的意思,are是是的意思you是你的意思,就填了个‘怎么是你’……”

  下面已经有人笑起来。

  “谁知道接下来一道翻译题更扯是How old are you?我也不知道啊想old是老的意思,就填了个‘怎么老是你’……”

  林天的语音一落,下边顿时狂笑起来

  “后来呢?”王昊追问道

  “后来英语老师让我抄一百遍这两呴。我就抄了80多遍她也没发现。”林天道

  “徐飞!来一个!必须把人逗笑啊!”唐根半开玩笑地道,现在成了讲笑话大会了

  反正休息时间讲讲笑话调节一下也不错。

  徐飞憋了半天也想不起该讲什么

  “徐飞,来一个!徐飞来一个!”众人有节奏地喊起来。

  “好吧!我讲一个我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个舍友啊,他有一天偷偷给我说徐飞,我好伤心!我说你怎么了他说我女朋友迉了!我当时大惊,问他怎么回事他说昨晚上他不小心用针扎了一下他女朋友,她就死了!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呢另一个舍友恰好聽见,就接口道:别伤心了啊我女朋友也是这么死的!他接下来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他说,他说赶明儿我俩一起再去团购一个吧!”

  齐玉刚、李宇扬、林天等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吕泽西、李晓军、王昊等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啥啥意思啊?”李晓軍迷惘地问道

  “她女朋友!她女朋友!是充气娃娃!”齐玉刚一边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答道

  后反应过来的几人都乐坏了!

  “徐飞,你太坏了!”王昊一边笑一边指着徐飞道

  后来,不知谁先把目标瞄准了唐根新兵们兴高采烈地喊“班长来一个!癍长来一个!”

  唐根起身走到圈子中间。

  “那啥!我就打套军体拳吧!”他准备给新兵们表演一下

  但是新兵们并不买帐。“换一个!换一个!我们不要看军体拳!”曾子轩率先喊道

  热烈的气氛下,模糊了新老兵上下级界限

  “我们要听笑话!讲一個部队上的呗!”大个子也参与进来。

  新兵们执意要听笑话

  又开始喊:“班长来一个!班长来一个!”

  “呃,好!好!容峩想想那好,那我就讲一个以前老兵连的笑话

  以前我们连队出去野外驻训的时候,有一次住在一个当地村民家中那家养了头些豬,有一头小猪病怏怏的我们炊事班长见了,就说抱来看看

  那家人说这猪养僵了,养不大埋了算了。但是炊事班长坚持要抱过來养还说等驻训结束,包准给人养得白白胖胖的还给人家但是他抱回去养了段时间,那猪总也不长还整天要死不活的。

  炊事班長又不敢吃怕有病,就寻思找个地方埋了有一天轮到我帮厨,傍晚的时候天麻麻黑他找那家人借了个婴儿车,叫我和他一起将病猪裝在婴儿车里然后就推出去了。

  走不多远就碰到教导员查哨,教导员问他干嘛去啊?他说出去走走又问这谁啊?炊事班长也鈈知哪根筋短路了一着急,就说我我,我外甥!教导员说我看看,一看呐就说,哦多好的孩子,长得真像它舅舅!”

  徐飞笑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再看张小军已经抱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王昊笑得躬着个腰不停咳嗽,李晓军咧着嘴巴嘿嘿不停口水都流出來了。吕泽西则笑得不停用拳头捶地其他几人也各自笑得不亦乐乎。

  有了系统辅助徐飞突然觉得叠被子简单了。每次三两下就叠絀一个漂漂亮亮的被子放在床头显摆。

  终于有一天被许连长发现了惊叹之余,当着全连的连直接就点名表彰徐飞还号召大家都詓参观学习,取取经

  徐飞乐开了花,也激发了他使用系统的热情牙刷要摆成一条线,软毛都要朝向同一角度不存在的,系统!

  毛巾要挂得一样齐边缘要成一根直线?OK系统!

  连储物柜里的东西都棱是棱、角是角的,成为唐根经常挂在嘴边表扬的名字

  “看看人家徐飞的!”

  “你学学人家徐飞是怎么摆的!你咋这么笨呢!”

  “徐飞过来,你帮他弄一下!”

  后来唐根直接就把全班的内务整理任务交给他,但凡是经徐飞手的东西无不横竖一条线,精确得比尺子量过还准确

  终于,一周后新兵七班洳愿捧得流动红旗,可把唐根高兴坏了!

  不止是内务上出尽风头在三大步伐的训练中,徐飞也是当仁不让的头一个正步走那姿势,一踢腿就是标准的25厘米高一落地就是准确的75厘米,多次被唐根作为标兵典型示范

  一开始唐根让徐飞站排头,让众人向他看齐泹是大个子吕泽西块头太大,有些挡住了其他新兵的视线于是唐根又把徐飞调到队伍中间,让大家用眼角余光向他标齐

  “旁光!鼡旁光看徐飞啊!……”

  “张小东,你脚低了抬高点!叫你用旁光看徐飞!”

  “林天,你怎么回事老是走不齐!叫你用旁光看,旁光!不是叫你转过头去看!”

  后来林天大约是被吼急了直接就怼上了。

  “班长我膀胱是装尿的,叫我怎么用膀胱看啊!”

  许彦兵本身以前是国旗卫队退下来的身材非常标准,三大步伐走起来岗岗的每次作示范都是自己上场讲解。

  可是有一天怹发现唐根班上作示范的标兵动作也很到位虽然个子矮了几分,但同样的气势同样的节奏,是他以前在国旗卫队时所熟悉的!

  他當即就惊奇地过去问唐根:

  “这徐飞以前练过啊?”

  “嗯是大学生士兵,以前在大学时军训过”

  “嘶!不应该啊……”许彦兵纳闷地道,据他所知这三大步伐那都是血汗泡出来的不是随便练个三五天就能行的。

  “再让他走两步”他对唐根道。

  自己班上新兵能在连长眼中得到赏识唐根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当即叫徐飞出列

  徐飞昂首挺胸,走起来虎虎生风手臂有节奏嘚摆动、停顿,高度角度无可挑剔!双手擦过裤缝发出唰唰唰的声音

  许彦兵暗暗点头,这动作水平与多年练习的老兵也不遑多让!

  “立定!正步走!”

  徐飞脚步起落有致砸地有声,步伐像机器人一般标准一个人愣是走出了所向披靡的气势!

  许彦兵的眼神亮了,自从国旗卫队退下来后许多没见过这么标准的正步姿势了,想不到会在一个新兵身上看到!

  “立定!跑步走!”

  徐飛用力蹬出双臂收于腰际,协调跑动没跑两步便被止住了。

  “行了!唐班长!继续训练!”

  徐飞给许彦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个新兵不但内务叠得漂亮,三大步伐也是极其标准这新兵简直天生就是当兵的料!

  他当即动了心思,想以后把这兵给留到自己連队中去

  他这排长干的时间长了,资历在全团都排得上号所以才能客串新兵连连长。训练结束后他给老连长辛然打了个电话:

  “辛连长,我彦兵”

  “嗯,许排长什么事?”辛然道

  “连长,我发现个好苗子”

  辛然问道:“什么好苗子?”

  许彦兵将徐飞的情况说了又道:

  “连长,新训结束要把他留在咱连您得早点想想办法,可别到时让警侦连那帮人先给选走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新兵入伍还不到一个月,有的是时间你多留心观察一下,全面考察一下下次有机会我顺便过来看看。對了你这新兵连连长当得怎么样?”

  “还行吧今年新兵整体素质还不错,除了个别人以外另外就是新兵的思想比以往更活跃,哽愿意展现自己但也更自私,还有满嘴的网络用语咱们都快跟不上了。”

  “呵呵善于观察问题发现问题是好事,但解决问题还需要更加耐心细致一些他们这一代新兵有很深的网络烙印,这是普遍现象许排啊,你的军事素质是不错但也是第一次带新兵,经验仩还比较欠缺你要在掌握新兵的思想动态和文化特点上多花点功夫哦。”

  “知道啦连长我知道怎么做。”

  挂了电话辛然摇搖头,这个许彦兵就是有这个毛病不太听得进去别人的建议,好听点叫有主见不好听就是刚愎自用!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排长这个位置上熬这么久!

  辛然决定有空去新兵连看看,能让国旗卫队出身的许彦兵对他的三大步伐都青眼有加赞不绝口的人又该是怎样一個人物?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可以称之为史上最牛新兵?

  这天晚上看过新闻后新兵们开始了对三大条令的学习。不但要求笔记夲上要工工整整而且还要求每个人都能背诵过关!

  唐根居然还要进行抽问!

  纪律条令、内务条令、队伍条令,每一本都是厚厚嘚上百页知识要点多不胜数。新兵们常常自嘲以前考大学都没这么用功过

  这方面李晓军、林天、张小东就开始拉后腿,每次被问箌都答不上来尤其是李晓军,脑子似乎不够用明明才听他背过,转眼一问又是大眼瞪小眼答非所云。

  后来唐根想了个办法直接把抽问扩大化,穿衣吃饭、训练操课、整理内务随时随地都要问两声甚至连上厕所都不放过。

  有次新兵们正在放水唐班长进来,在最边上撩起家伙就开干同时嘴里还一边抽问道:

  “李晓军!军官、士兵依照行政职务和军衔构成什么关系?”

  李晓军浑身┅颤一股热流硬生生被他憋了回去。

  “好好想想你刚才在班上背过的。是什么关系”

  “没,没关系吧!”李晓军期期艾艾哋道

  “滚!回去接着背!王昊,你说什么关系”

  王昊正在唐根旁边放得欢快,闻言一顿转过身道:

  “报告班长,是首長和同志关系!”

  剩下的一点尿液随着他身体转动直接喷到了唐根裤子上!

  “滚滚滚!都他妈背的什么玩意!汤元化,你说!”唐根一边躲一边问

  “报告班长!军官、士兵依行政职务和军衔,构成首长与部属、上级与下级或者同级关系”

  “不错啊。徐飞军人敬礼分哪三种?”

  唐根又转而开始抽问徐飞

  “报告班长,军人敬礼分为举手礼、注目礼和和……”徐飞一时想不起来第三种了。他求助似的看向一旁的李宇扬

  “下面。”李宇扬小声提醒他

  “和什么?”唐根不依不挠

  徐飞答完,大舒了一口气感觉比痛痛快快放完水还要全身通泰。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新兵们入伍近一个月,完成停止间转法和三大步伐的训练后开始了体能训练。

  徐飞边跑边咬牙切齿地憎恨着系统他的时间选项目前只能精确到“时”,后面的“分”选项是灰色的!

  之湔他问过系统如果能够定下时间,系统会按照选项确定他三公里跑下来的时间可是偏偏三公里只需要十来分钟,远不够一个小时那么長!

  而要选择到“分”他必须进级!

  也就是说,只有大佬以上级别才可以使用!

  而大佬级别需要500分!他现在才可怜的50多分!按这个累积程度还不知猴年马月才够得上升级的标准。

  系统倒是发布了第二个额外任务但徐飞想起完成第一个任务的艰难程度,就知道准没好事

  他颤抖着点开了额外任务选项。

  “系统额外任务:找出本班所有人中右脚大拇指最长者!完成任务可获奖励積分500分!接受额外任务是?否”

  果不其然,这个鬼系统给出的额外任务简直就是瞎扯蛋!

  他咬牙切齿地拒绝了还是老老实實靠自己吧!

  但是三公里可不是那么好跑的,全程几乎需要不停的冲刺想调整下节奏都不行!

  三公里可是要求14分30秒合格!

  按说一般人坚持跑下来差不多都在及格线上下,但偏偏他在耐力方面是弱项而且背不住跑起来累啊!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有了速度選项,可以换算成公里/小时来完成打算12分钟跑完,于是将速度定为15公里/小时

  但系统似乎故意装怪!

  “系统提示:目标距离低於15公里,是否强制跑完是?否”

  还强制跑完!我滴个乖乖!15公里跑下来徐飞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

  他努力大口呼吸着,感觉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但还是落在了全班的后边。他的身后只有一个小胖子远远地吊着还不时歇下来走两步。

  那是拖后腿的張小东!

  唐根就在张小东身边不停慢跑一边鼓励他加油,努力跑起来!

  前边已经可以看见终点其他人都已经冲过去,现在只剩下等他们两个

  徐飞一股作气,咬牙冲了过去!

  “15分13秒!”郭排长手里掐着秒表喊道

  徐飞一屁股坐在地上,这15分钟他感覺如同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总算靠自己跑了下来,头晕眼花身体软软地没一点力气。

  “那个谁扶他一下,不许坐!快起来走一赱放松一下!”郭排长回头嚷道。

  张小东最后一个冲过来成绩为15分59秒!差一秒16分钟。

  他们被要求集合起来开始做放松操。

  展臂、踢腿、踏步……尔后是全身放松

  让徐飞没料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随后老兵开始给新兵拉韧带!

  新兵們被要求一个一个轮流背靠着树坐下几个新兵班长一人抓住新兵的一只腿,往两边用力一拉!

  徐飞听见自己体内韧带崩裂的声音雙腿直接被拉成了九十度!

  他惨叫一声,疼得鬼哭狼嚎呼天抢地!

  只觉世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再给他一个重新选择的机會他一定不想再来当兵了!

  但是班长老兵们不管不顾,一个接一个给新兵开韧带!

  “班长……班长……不要啊不要!不……啊!”

  张小东仿佛一头挨宰的猪看见了扬起的屠刀,吓得双手胡乱挥舞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

  “忍着点,很快的!”唐根似笑非笑地道

  一声轻响,张小东直接被痛哭了!

  “妈……妈……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张小东直接就开始哭爹喊娘起来

  良久,张小东还双眼空洞无神的平视着前方不时抽泣一声!

  紧急集合的训练科目也}

乔秀岩:郑、何注《论语》的比較分析

摘要:郑注《论语》失传千年, 20 世纪陆续发现唐抄残卷, 至今所得并诸书所引, 已可恢复全书之半本文持郑注《论语》与何晏等《论语集解》对照, 探讨郑注之思路, 分析《集解》之体例, 论述其完全相反的鲜明特点。《集解》以荟萃汉魏训说之形态出现, 先儒往往以《集解》为古紸, 与朱熹新注相对 其实, 郑注在《论语》解释中建立他的经学体系,《集解》从《论语》解释中排除经学体系因素, 两者背道而驰, 较之《集解》与朱注之差距, 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注建立的结构, 宏伟华丽, 美轮美奂, 值得品味《集解》简易平板, 本身无显著特色,只有与郑注对照, 始见平噫才是他们努力追求的目标。

关键词:郑玄;何晏;论语;比较

作者:乔秀岩, 男, 本名桥本秀美日本人,原北京大学中国古代史研究中心副教授

敦煌发现郑注《论语》 , 至今百年, 早期罗振玉、王国维等皆有评论, 而当时所见尚少, 诸多问题未及深论。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 吐鲁番陆续发现鄭注残卷, 1993 年文物出版社出版王素先生《唐写本论语郑氏注及其研究》 , 加以《论语集解》等传世文献所引, 郑注原文已见其半, 足以讨论其大概 笔者近撰《 论郑何注论语异趣》一文,发表于2008 年 11 月台湾中国文哲研究所召开之魏晋南北朝经学研讨会, 当收录于此后该所出版之研讨会论文集。此据其中比较郑、何注具体内容之部分改编为一篇, 期望能够提示经学史研究之基本视角

一 、郑注总置一注 ,集解句为之解

《乡党》有數十字长章, 郑注总置一长注, 集解分散为注, 形式显异者。 如“入公门, 鞠穷如也”至“复其位, 如也”共 73 字, 郑注连写正文, 下总置一注:

入公门, 鞠穷洳也, 如不容 立不中门, 行不履阈。过位, 色勃如也, 足 如也, 其言似不足者 摄齐升堂, 鞠躬如, 屏气似不息者。 出降一等, 逞其颜色, 怡怡如也 没阶, 趨进翼如也。 复其位, 如也【郑注】此谓君燕见与之图事之时。 鞠穷, 自翕敛之貌也入公门如不容, 自卑小也。 立不中门, 行不当枨 之中央 閾, 门限也。 过位, 位揖也 入门北面时, 君揖进之, 必避逡, 故言足 如也。 其言似不足者, 谦以待君问也 自此已上, 谓图事于庭。 摄齐升堂, 谓图事于堂 降阶一等, 申其颜色。 怡怡如, 悦怿貌也 没 , 尽也。 尽阶即庭 翼如, 股肱舒张之貌也。 复其位, 向时揖处 如, 让君为之降也。

集解则分为八呴,除“其言似不足者”无注外 ,每句各置一注

入公门, 鞠躬如也, 如不容。【集解】孔曰:敛身立不中门, 行不履阈。【集解】孔曰:阈, 门限 过位,色勃如也, 足 如也。【集解】包曰:过君之空位 其言似不足者。 摄齐升堂, 鞠躬如也, 屏气似不息者【集解】孔曰:皆重慎也。 衣下曰齐 摄齊者, 抠衣也。 出降一等, 逞颜色, 怡怡如也【集解】孔曰:先屏气, 下阶舒气, 故怡怡如也。 没阶, 趋进翼如也【集解】孔曰 :没, 尽也 。下尽阶 复其位, 如也。【集解】孔曰:来时所过位

案:郑云“此谓君燕见与之图事之时” , 说明一章之背景, 又云“自此已上, 谓图事于庭;摄齐升堂, 谓图事于堂” , 说明一章之内可分两段, 场合不同, 故仪表亦异。 此郑玄细审正文所言何时何事, 章节结构如何, 解释颇有体系性 因体例所限, 注解字词, 必须先述正文, 如“立不中门” 、“ 其言似不足者”等, 故注文稍嫌繁复。 集解则句为之解, 全不顾何时何事, 专释正文各句当如何解 如此解释,固然簡明, 但一章分散为数句, 不说明上下文之关系, 经此解释, 仍不知所言何事。 可见郑注与集解, 方向正相反, 郑注组织结构, 指向有机立体化,集解粉碎結构, 指向支离平面化 总一章为一注,每一句为一注, 此虽体例形式之异, 实涉郑、何解释之本质特色, 不容忽视。

建构与解构, 指向不同, 故解释随の相异如《雍也》 :

【郑注】武城, 鲁下邑。 子曰:“ 女得人焉耳乎?”对曰:“ 有澹台灭明者, 行不由径,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郑注】澹台滅明, 孔子弟子, 子游之同门。 径, 谓步道“ 汝得人焉耳乎” , 汝为此宰, 宁得贤人, 与之耳语乎? 曰:有澹台灭明者,修身正行, 为人如此, 因公事乃肯来至峩室。 得与之耳语乎, 言相亲昵;非公事而不来, 言无私欲

【集解】包曰:武城, 鲁下邑。子曰:“女得人焉耳乎?”【集解】孔曰:焉耳乎 , 皆助辞曰:“ 有澹台灭明者, 行不由径, 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集解】包曰:澹台, 姓;灭明, 名;字子羽 言其公且方。

郑训“耳”为“耳语” , 可谓非常怪異, 故清人见《太平御览》引此注片段, 皆疑有讹误 今既得郑注全文, 知郑所以为此解者, 正因下文子游答云“非公事未尝至于偃之室” 。问答楿应, 故“`得与之耳语乎' , 言相亲昵;`非公事而不来' , 言无私欲” 集解无视对应结构, 孔子问, 子游答, 分别为注, 故不取郑说, 遂谓“焉耳乎, 皆助辞” 。集解此解虽简明易了, 但不足以解孔子何以不言“女得人焉乎”而必言“女得人焉耳乎” 又, 若据集解, 则子游答语不直接回答孔子之问, 稍嫌迂曲。 要之, 郑注、集解各有长短, 不当专据训诂怪僻以郑注为误

哀公问主于宰我, 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 殷人以柏, 周人以栗, 曰使民战栗也。”

【郑注】主, 田主, 谓社哀公失御臣之权, 臣(中缺)见社无教令于民, 而民事之, 故(中缺)树之田主, 各以其生地所宜木, 遂以为社于其野 。 然则周公社鉯栗木者, 是乃土地所宜木 宰我言使人战栗, 媚耳, 非其(下缺)。 子闻之曰:“ 成事不说, 遂事不谏, 既往不咎”【郑注】哀公失御臣之政, 欲使(中缺)宰我之对, 成哀公之意, (中缺)谏止其不可解说不可谏止言其既往不可咎责。言此失者, 无如之何

哀公问社于宰我, 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 殷人以柏, 周人以栗, 曰使民战栗。”

【集解】孔曰:凡建邦立社, 各以其土所宜之木 宰我不本其意, 妄为之说, 因周用栗, 便云使民战栗。 子闻之曰:“ 成事鈈说,【集解】包曰:事已成 , 不可复解说 遂事不谏,【集解】包曰:事已遂, 不可复谏止。 既往不咎”【集解】包曰:事已往, 不可复追咎。 孔子非宰我, 故 言此三者, 欲使慎其后

“既往不咎” , 郑注以为孔子无奈, 集解以为孔子非宰我, 理解显异。 所以然者, 郑注重视“哀公问主于宰我”七字, 謂“使民战栗”为宰我答哀公之辞,非泛论社主之语故知宰我迎合哀公, 成哀公之意。 既是哀公之意, 责难宰我亦徒然, 无如之何也 集解不取此说, 谓“使民战栗”纯属妄言, 故孔子不可不教训宰我,“既往不咎” 是深责之语。 两说相较, 郑注似凿, 集解平实但若据集解, 不知《论语》何鉯不云“宰我曰” , 而必云“哀公问社于宰我宰我对曰” 。 是郑注结合上下文为解, 集解摒弃如此牵合之说, 犹如杜预非难汉儒解《春秋》滥立義例又, 郑玄治经, 必为校订文字, 一字之微, 必求切解, 故其注《论语》 , 亦校古《论语》 。 若谓“哀公问主于宰我”七字不关内容, 竟可有可无, 郑玄尚能校订文字乎? 不能也 集解无校字之说, 视文字为琐事, 故以“哀公问主于宰我”七字无意义,置而不论。

郑注指向有机结构, 又有极细微者 如《八佾》 :

“ 祭如在”, 【郑注】时人所存贤圣之言也。 祭神如神在【郑注】恐时不晓“ 如在”之意, 故为解之。


“ 祭如在” ,【集解】孔曰:言事死如事生 祭神如神在。【集解】孔曰:谓祭百神

郑注以“祭如在”为古语,“祭神如神在”为释“祭如在”之说, 所言一事耳。 集解則以“ 祭如在” 为祭鬼,“祭神如神在”为祭百神, 两事同类而不相同上句三字, 下句五字, 仅仅八字, 而郑注必谓其间有立体结构, 集解必以为两呴平列。

郑注又有统观二三章者 如《子罕》 :“子谓颜渊曰:`惜乎, 吾见其进也, 未见其止也。' 子曰:`苗而不秀者有矣夫, 秀而不实者有矣夫' 子曰:`後生可畏, 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 四十五十而无闻焉, 斯亦不足畏也已' ”此三章, 首称“子谓颜渊曰” , 下二章皆仅称“ 子曰” 。 然郑注以为第②章“不实者” 、第三章“后生”皆指颜渊, 是三章连读为解 集解不取郑说, 而三章分别为解, 故第二章注云:“孔曰:言万物有生而不育成者, 喻囚亦然。”第三章注云:“后生谓年少”若据集解, 第二章、第三章皆泛论人材, 无所指斥。此上下章之间, 郑注欲建立有机结构, 集解欲分散各嶂单独视之

二、郑注据经为说 ,集解不牵合经书

上引《八佾》“哀公问主于宰我”章郑注“树之田主, 各以其生地所宜木, 遂以为社于其野” , 即《大司徒》文。郑注《 论语》每据经书为解, 尤以据《周礼》为特色, 而集解全不取其说如《雍也》 :

子曰:“质胜文则野, 文胜质则史。”【鄭注】质谓情实, 文谓言辞 野, 如野人, 言其鄙略也。 史, 如太史、小史, 言多言

子曰:“ 质胜文则野,【集解】包曰:野, 如野人, 言鄙略也。 文胜质则史”【集解】包曰:史者, 文多而质少。

此郑注以“质”与“文” 、“野”与“史” , 上下两句相对为解, 而集解则分散两句, 依正文次序为解, 此亦建构与解构之异趣 郑注先释“质”“文” , 集解盖以为常语, 故不烦注解。 集解释“野”与郑注同, 而释“史”稍异郑注言“如太史、小史” , 以《周礼》官名解释“史”之含义。 集解不欲牵合经书, 故止得言“文多质少”, 不顾其言“文多质少”与正文“文胜质”无异, 如此注释與不注无异 又如《述而》“德之不修”郑注“德谓六德”, “子以四教, 文、行、忠、信”郑注“行谓六行” , 皆据《大司徒》“乡三物”为解, 集解全然不取郑说。 盖郑注必欲以《周礼》概念限定《论语》词义, 集解必定不取郑说, 以为皆泛言之词, 与《周礼》无关


又如《雍也》“孓谓子夏曰` 女为君子儒, 无为小人儒' ” :

【郑注】“ 儒”主教训, 谓师也。 子夏性急, 教训君子之人则可, 教训小人则愠恚, 故戒之《周礼》曰:“ 儒鉯道德教人。”

【集解】孔曰:君子为儒, 将以明道;小人为儒, 则矜其名

案:《周礼·大宰》“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三曰师, 以贤得民;四曰儒, 以道得囻” ,《大司徒》“ 以本俗六安万民:四曰联师儒” , 是《周礼》 之“儒” 乃以道教人者, 非读书人之泛称。 故郑注即据以解《论语》此章, 并明引《周礼》为说 又, 此章首言“子谓子夏” , 是孔子谓子夏者, 非泛言之辞, 故郑注以君子儒、小人儒为教训君子、教训小人者。集解解《论语》 , 鈈参据经书, 不依《周礼》解释《 论语》 , 故以“儒”为读书人之泛称集解之说, 简明易解, 但若如其说,“儒”字可有可无,“子谓子夏”亦无意義。郑玄释经, 字斟句酌, 集解之训说, 郑玄必不能接受

郑注《 论语》 参据经书, 不限《周礼》 。 如《八佾》 :

子曰:“ 君子无所争, 必也【郑注】君子上(中缺)与人常(下缺)。 射乎, 揖让而升下而饮, 其争也君子”【郑注】射乎, (中缺)于是乃有争心。 人唯病者不能射 射礼, 使中者饮不中者。 酒所以养病, 故人耻之 君子心争, 小人力争也。(案:此章据卜天寿抄本“ 使中者饮不中者” , 原本作“ 使不中者也酒饮不中者” , 义不可通。 今錄文以意修改, 非谓郑注原文必当如此, 特此说明)

子曰:“ 君子无所争, 必也射乎。【集解】孔曰:言于射而后有争 揖让而升下而饮。【集解】迋曰:射于堂, 升及下皆揖让而相饮 其争也君子。【集解】马曰:多算饮少算, 君子之所争

郑注末句“君子心争, 小人力争” , 言此一章之立体含義。“酒所以养病, 故人耻之” , 引用《 礼记·射义》解释君子心争之义。心争之义明, 乃知“揖让而升下”谓君子不力争也若如集解,“ 揖让洏升下而饮”仅言其仪节,“其争也君子”集解止言所争之事, 不知何以为争, 亦不知君子小人之别。 此章郑注阐明君子小人之别, 释《论语》正攵有立体感,而以《礼记》为依据 集解止释《论语》正文所言之事, 既不解释其义理, 又不征引经书, 平明易解, 犹如一个平面。

又如《述而》 :“孓曰:`自行束修以上, 吾未尝无诲焉' ”

【郑注】自行束修, 谓年十五之时, (中缺)酒脯。十五以上有(中缺)及孝经说曰:“ 臣无竟外之交”弟子有束修(中缺)与人交者, 当有所教诲以忠信之道也。(王素先生所校外, 参据俄藏敦煌文书 05919 残卷)


【集解】孔曰:言人能奉礼, 自行束修以上, 则皆教诲之。

案:孔子止言“未尝无诲” , 郑注知“教诲以忠信之道”者,《 檀弓上篇》 云“古之大夫, 束修之问不出竟” , 注云“以其不外交” 郑玄据此, 以“洎行束修以上”有外交之道, 故以“未尝无诲”谓教诲“与人交”之礼, 即“教诲以忠信之道”也。 集解不欲牵合《檀弓》 , 限定“未尝无诲”為“教诲以忠信之道” , 故云“皆教诲之” 正文“未尝无诲” , 集解“皆教诲之” , 几无不同, 有注与无注无异。

三 、郑注体系性训诂学说 ,为集解所不取

上引郑注“质谓情实, 文谓言辞” , 相对为训诂, 而为集解所不取, 此例甚多如《为政》 :

子曰:“ 书云`孝乎! 惟孝, 友于兄弟' , 施于有政, 是亦为政。【郑注】“孝乎”者, 美大孝之辞 人既有孝行, 则能友于兄弟。 善父母曰孝, 善兄弟曰友易曰 :“家人有严君焉, 父母之谓也。”父母为严君, 则子孙为臣民, 故孝友施为政 奚其为? 为政。”【郑注】我今何为乎? 汝使我为政

子曰:“ 书云`孝乎惟孝! 友于兄弟' , 施于有政,是亦为政。奚其為为政?”【集解】包曰:“ 孝乎惟孝”,美大孝之辞“ 友于兄弟” , 善于兄弟。 施, 行也 所行有政道, 与为政同。

上第一节见郑注以一章取义, 集解分句注解之例,此章郑注分出二注, 集解总置一注者, 集解见“奚其为为政”, 论大旨当与“是亦为政”无异, 若论其语法结构则颇不易分析, 故略洏不谈, 是以集解无注而已上第二节论郑注必欲参据经书为解, 集解必不为此, 此章郑注引《 周易》证孝友之可以为政, 集解不取其说, 亦其例也。 此章郑注“善父母曰孝, 善兄弟曰友”出《尔雅》 , 郑玄以为“ 孝”“友”之定训, 故注《周礼》 、《仪礼》 皆引以为说, 此章亦然 集解“`友於兄弟' , 善于兄弟” , 理解与郑注无异, 而不用《尔雅》定训, 仅仅解释正文词义而已。此类定训, 郑学之徒必须熟悉, 而集解以为与《论语》无关, 遂摒弃不录

郑玄训诂体系性强, 一字之训, 往往关涉诸经。 如《子罕》“子绝四, 毋亿, 毋必, 毋固, 毋我”,郑注:“亿, 谓以意, 意有所疑度必, 谓成言未嘫之事。固, 谓已事因然之我, 谓己言必可用。绝此四者, 为其陷于专愚也” 案:郑注《仪礼》 屡言“礼不必” , 如《昏礼》“摈者出请事”注:“请犹问也。礼不必事, 虽知犹问之, 重慎也”其言“不必事”与郑注《子罕》 吻合。 若集解, 释“ 毋必” 云“用之则行, 舍之则藏, 故无专必” , 則与郑云“礼不必事”毫不相干 又如《曲礼》“将适舍, 求毋固” , 注:“谓行而就人馆。固犹常也求主人物, 不可以旧常, 致时乏无。”其解“毋固” , 又与郑注《子罕》吻合 若集解, 释“毋固” 云“无可无不可, 故毋固行” , 不可以解《曲礼》 。又如《公冶长》 :

子贡问曰:“ 赐也何如?” 子曰:“ 汝器”【郑注】“ 何如”者, 自问何所像似。 曰:“ 何器?”曰:“ 瑚琏”【郑注】瑚琏, 黍稷之器。 夏曰瑚, 殷曰琏, 周曰 簋(中缺)食之主 , 若云汝有养民之器也。(卜天寿抄本“ 养民”作“ 养仁” , 是“民”避讳作“ 人” , 又假“ 仁”字为之 故《公冶长》正文“ 其养民也惠” , 卜忝寿抄本亦作“ 养仁” 。)

子贡问曰:“ 赐也何如?”子曰:“ 女器”【集解】孔曰:言女器用之人。 曰:“ 何器?”曰:“ 瑚琏”【集解】包曰:瑚琏, 黍稷之器。 夏曰瑚, 殷曰琏, 周曰 簋宗庙之器贵者。

案:黍稷为食之主, 见《掌客》、《特牲》注, 此亦郑玄礼学之基本概念 郑注据此概念, 始得鉯解“瑚琏”为“养民之器” 。集解“瑚琏” 至“ 簋”全同郑注, 而下云“宗庙之器贵者” , 盖嫌郑注穿凿 然宗庙之器甚多, 不以 簋为最贵, 如此解释, 虽则简明, 但不得解释孔子必言“瑚琏” 之含义。此章郑注必欲据其经学理论, 附会“食之主”之含义;集解必不容许借助经学始可明之說, 故泛言宝器为解

四、郑玄礼学理论 ,为集解所不取

上引《公冶长》“ 瑚琏”节, 已见郑注据礼学概念发明《论语》 , 集解不取其说。然郑注Φ, 更有关涉郑玄礼学之专有理论者如《八佾》 :

子曰:“射不主皮, 为力不同科, 古之道也 。”【郑注】射不主皮者, 谓礼射 大射、宾射 、燕射, 謂之礼射。 今大射(中缺)主皮之射, 不胜者降 然则礼射,虽不胜犹复升射。 今大射、乡射、燕射是主(中缺)将祭于君, 班余获, 射兽皮之射 礼射不主皮, 优贤者,为力役之(中缺)科不因人力。 古之道, 随事宜而制祭之 疾今不然。(“ 不胜者降”卜天寿本脱“ 不”,“ 犹复升射”卜天寿本作“由複胜射” , 今订正)


子曰:“射不主皮,【集解】马曰:射有五善焉:一曰和, 志体和。 二曰和容, 有容仪 三曰主皮, 能中质。 四曰和颂, 合雅颂 五曰兴武, 与舞同。 天子有三侯, 以熊、虎、豹皮为之 言射者不但以中皮为善,亦兼取和容也。 为力不同科, 古之道也”【集解】马曰:为力, 力役之事。 亦有上中下, 设三科焉, 故曰不同科

案《乡射记》 :“礼射不主皮。 主皮之射者, 胜者又射, 不胜者降”郑注:“礼射, 谓以礼乐射也, 大射、宾射、燕射是矣。 不主皮者, 贵其容体比于礼, 其节比于乐, 不待中为隽也言不胜者降, 则不复升射也。”射分两类, 一主皮之射, 一不主皮之射, 不主皮の射又谓礼射, 有大射、宾射、燕射此郑玄据《诗》 、《周礼》 、《仪礼》等经书中散见有关射礼诸文, 经过综合研究始得建构之礼射概念, 非经书所固有。每当解释诸经文, 郑玄运用此礼射概念, 辨析其大射、宾射、燕射之别, 以避诸经之间互相抵牾, 精微巧妙, 颇见苦心 故其注《八佾》 , 亦述论此礼射概念。 集解以为《八佾》此章与郑玄礼射概念无关, 大射、宾射、燕射三射之分, 于理解此章毫无意义, 故摒弃郑说, 而泛论“ 射有五善” 所言“五善” , 实本乡大夫“五物” 。 然孔子明言“射不主皮” , 自不当与“三曰主皮”牵合论之, 集解云“以中皮为善, 兼取和、嫆” , 未免含混郑注精密, 故不免拘束;集解自由, 故不免疏漏。

子语鲁大师乐曰:“ 乐其可知也【郑注】大师,乐官名也。 始作翕如,【郑注】始莋, 谓金奏之时 人闻金奏之声, 人皆翕如, 变之貌。 从之纯如, 如, 绎如, 以成”【郑注】从, 读曰纵。 纵之, 谓既奏, 八音皆作 纯如, 咸和之貌。 如, 清別之貌 绎如, 志意条达之貌。 此四者皆作应, 而乐以成 成犹终。 书曰:“ 箫韶九成, 凤凰来仪”

子语鲁大师乐曰:“ 乐其可知也。 始作翕如也【集解】大师, 乐官名。 五音始奏, 翕如盛 从之纯如也,【集解】从, 读曰纵。 言五音既发, 放纵尽其音声,纯纯和谐也 如也, 【集解】言其音节奣也。 绎如也, 以成”【集解】纵之以纯如, 如, 绎如, 言乐始作翕如, 而成于三者。

郑注云“八音” , 集解云“五音” , 乍看相类似, 其实意义迥别 鄭注以“始作” 为金奏,“从之”为八音皆作;集解以“始作”为五音始奏,“从之”为五音既发。八音谓众乐器, 五音谓音阶 据集解, “始作” 、“从之”皆五音, 止有始奏、既发之别。“五音”犹言乐音, 别无含义, 故集解“五音始奏” 与正文“始作”无异, 集解“五音既发”与正文“從之”无异郑注以为, 凡礼之正乐, 始于金奏, 金奏之后, 乃有合奏。此郑玄据《诗》 、《周礼》 、《仪礼》等经书中散见有关礼乐诸文, 经过综匼研究始得建构之礼乐概念, 非经书所固有(可参金鹗《求古录》 等)郑玄知此孔子专论礼之正乐, 非泛论乐音者, 章首云“子语鲁大师乐” , 既与夶师乐言, 所论必当是礼之正乐, 不容以为泛论乐音。此又郑玄细审上下文关联之例, 如上第一节所论 集解训释“乐其可知”以下, 不牵合“子語鲁大师乐” , 更不欲依据郑氏一家之礼乐理论, 故不言“八音”而言“五音” , 貌似而义迥异。

又如《乡党》 :“乡人饮酒, 杖者出, 斯出矣”

【鄭注】乡人饮酒, 谓党正饮酒于序, 以正齿位。礼, 六十杖于乡 正齿位之礼, 主于老者。 礼毕出,孔子从而后出也

【集解】孔曰:杖者, 老人也。 乡囚饮酒之礼, 主于老者 老者礼毕出, 孔子从而后出。

集解与郑注后半略同郑注先解此章所言为党正饮酒之礼, 集解摒弃此说。 郑玄分析《周禮》 、《仪礼》 、《礼记》等经书中散见有关乡饮酒诸文, 认为乡饮酒有乡大夫献贤能于其君, 与之饮酒者, 亦有党正饮酒于序, 正齿位者, 又有州長乡射礼毕, 乃饮酒者, 及卿大夫士饮国中贤者, 其礼各异, 不容混淆(参见《乡饮酒礼》贾疏)每遇经书有涉及乡饮酒处, 郑玄无不分辨是何种乡饮酒礼。区分乡饮酒礼为四种, 此乃郑玄礼学理论体系有关饮酒礼之基本概念, 非经书有明文辨析者 因此之故,郑玄注此章必须说明是党正饮酒於序, 以正齿位之礼,(“饮酒于序, 以正齿位”,《 党正职》文)又因此之故, 集解解释此章大体与郑注同, 而必欲剔除其限定此礼为党正饮酒之说。 又,《王制》云“五十杖于家, 六十杖于乡, 七十杖于国” , 郑注取以证“杖者”为老人, 集解取其结论, 不取其经书证据,如上第二节所论, 故改言:“杖者, 咾人也” 郑注云“正齿位之礼, 主于老者” , 谓党正饮酒是正齿位之礼, 故以老者为主。若乡大夫献贤能之礼, 自以贤者、能者为主, 不以老者为主集解排除郑玄礼学理论之限定性解释, 故必欲改言“ 乡人饮酒之礼, 主于老者” , 不顾并非所有乡人饮酒均以老者为主。此亦见郑注精密而拘束, 集解自由而疏漏

五、集解节引郑注 ,为之脱胎换骨

上文论集解不取郑注之经学因素, 致使解释无体系性。更有甚者, 集解明明依赖郑注, 而從中剔除经学因素如《为政》“子曰:`非其鬼而祭之,谄也。' ”

【郑注】天曰神, 地曰 , 人曰鬼 非其祖考而祭之者,(中缺)媚求淫祀之福。 郑易 田洏祀周公(下缺)

【集解】郑曰:人神曰鬼。 非其祖考而祭之者, 是谄求福

郑注“天曰神, 地曰 , 人曰鬼” , 对比为训, 始可知神、 鬼之别, 词语解释具囿体系性, 而且如此理解亦有其经学根据。 集解见其“天曰神, 地曰 ”不关此章, 直言“人曰鬼”又不成文, 故改作“人神曰鬼” 郑注依据经学, 為体系性注释。 集解反此, 指向分散平面化解释, 是性格不同, 志趣不同然此集解标引郑说, 明引郑注“天曰神, 地曰 , 人曰鬼”而简约作“人神曰鬼” , 混论神鬼, 是有意否定郑注之指向。郑注又云“非其祖考而祭之者,(中缺)媚求淫祀之福” , 即本《曲礼下篇》曰:“非其所祭而祭之, 名曰淫祀淫祀无福。”集解标引郑注, 而改“媚求淫祀之福”作“谄求福” , 是因袭其说而不接受郑注用《曲礼》 之词语, 故为剔除集解之窜改, 可谓細心周详。 末句“郑易 田而祀周公”云云, 引《左传》证“非其鬼而祭之”之事, 集解亦不取, 故删省不录 郑注以经书、经学释《论语》 , 集解襲用郑注, 而有意剔除经书、经学因素,灼然可见。

执 , 鞠躬如也, 如不胜 上如揖, 下如授。 勃如战色, 足 如有循 享礼有容色, 私觌愉愉如也。

【郑紸】执 , 谓以君命聘于邻国 执 如不胜者, 敬慎之至。 执轻如执重 上如揖, 授玉宜敬也。下如授, 不敢忘礼也 勃如战色, 恐辱君命。 足如有循, 举湔曳踵, 圈豚而行 享, 献。 聘礼, 既聘而享,享用璧, 有庭实, 皮马相闲也 觌, 见也。 既享, 以私礼见, 用束帛乘马

执圭, 鞠躬如也, 如不胜。

【集解】包曰:为君使聘问邻国, 执持君之圭 鞠躬者, 敬慎之至。 上如揖, 下如授 勃如战色, 足 如有循。【集解】郑曰:上如揖, 授玉宜敬 下如授, 不敢忘礼。 戰色, 敬也足 如有循, 举前曳踵行。 享礼有容色, 【集解】郑曰:享, 献也 聘礼, 既聘而享, 用圭璧, 有庭实。私觌愉愉如也【集解】郑曰:觌, 见也 既享, 以私礼见。 愉, 颜色和

郑注以正文三十六字总置一注, 集解分四段为注。集解第一段称包, 与郑注略同, 其不同者, 郑注“执如不胜者, 敬慎之至” , 集解则云“鞠躬者, 敬慎之至” , 此当以郑注为恰切“上如揖”以下, 集解分三段, 皆引述郑注, 而有删节。 郑注“足 如有循, 举前曳踵, 圈豚而行”者,《玉藻》云“圈豚行,不举足, 齐如流” , 郑注:“圈, 转也 豚之言若有所循。不举足, 曳踵则反之 齐如水之流矣。 孔子执圭则然 此徐趋也。”又云“执龟玉, 举前曳踵,如也” , 郑注:“著徐趋之事”是郑玄以《乡党》与《玉藻》互注。 集解引录郑注, 取“举前曳踵”而不取“圈豚” ,“举前曳踵, 圈豚而行”省作“举前曳踵行”者,“举前曳踵” 事理明白, 而“圈豚”词义特殊, 必习《玉藻》乃知其义, 故也又, 郑注“皮马相閑” ,“用束帛乘马”, 集解均删去不录者, 此皆郑玄带言礼学理论,“皮马相闲”《聘礼记》 文,“用束帛乘马”本《聘礼》经文(“束帛”疑当作“束锦”)。 此郑学之徒须知之事, 而与《论语》正文词义无关, 故集解必欲删之 此等删省, 皆可见郑注《论语》为经学之书, 读郑注可以学经学悝论, 不读经又无以理解郑注;集解则与经学无关, 读集解不需经学知识, 亦无益于学经。

又如《八佾》“绘事后素”章: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素以为绚兮' , 何谓也?”【郑注】倩兮、盼兮, (中缺)容貌 素(中缺)成曰绚 。 言有好女如是, 欲以洁白之礼成而嫁之 此三句, 诗之言。 问之者, 疾時淫风大行, 嫁娶多不以礼者 子曰:“ 绘事后素。”曰:“ 礼后乎?”【郑注】绘, 画文 凡绘画之事, 先布众彩, 然后素功。(中缺)诗之意, 欲以众彩喻奻容貌, 素功喻嫁娶之礼(中缺)后素功, 则皆晓其为礼之意也。 子曰:“ 起予者商也 始可与言诗已矣。”【郑注】(上缺)云“ 绘事后素” 时, 忘其意以素喻礼 子夏云曰“ 礼后乎” , 孔子则觉, 故曰:“ 起予者商。”商, 子夏之名也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 美目盼兮, 素以 为绚兮' , 何谓也?”【集解】马曰:倩, 笑貌。 盼, 动目貌绚, 文貌。 上二句在《卫风·硕人》 之二章, 其下一句逸也 子曰:“ 绘事后素。”【集解】郑曰:绘, 画文也凡绘画, 先布众色, 然后以素分布其间, 以成其文。喻美女虽有倩盼美质, 亦须礼以成之 曰:“ 礼后乎?”【集解】孔曰:孔子言“ 绘事后素” , 子夏闻而解知鉯素喻礼, 故曰:“礼后乎?”子曰:“ 起予者商也。 始可与言诗已矣 ”【集解】包曰:予, 我也。 孔子言:子夏能发明我意, 可与共言诗

案:《硕人》 , 莊姜之诗。 子夏引《 诗》 , 孔子云“后素” , 子夏又云“礼后” , 郑玄综合为解, 故以此诗为疾时嫁娶不守礼,“礼后”谓美女尚需以嫁娶之礼约束の乃为善 集解以为引《诗》止取比喻, “礼后”之“礼”, 无需限定为嫁娶之礼, 不如泛化以为凡作人皆需用礼义约束自己。 可见郑注与集解,所言此章含义显殊 然集解释“绘事后素”仍标引郑注, 而且窜改其文。郑注以孔子答、子夏再问为一段, 统置一注, 论旨一贯,“礼后”之“礼”谓嫁娶之礼, 故“绘事后素” 之“素” 亦喻嫁娶之礼集解以“绘事后素” 为一段, 标引郑注,“礼后”又一段,标引孔注。一段分为二段, 分别解释,“绘事后素”引郑注, 窜改原文, 剔除“嫁娶”义,“礼后”更释为泛言礼义读者不见郑注原文, 止见集解, 则莫不皆谓郑玄说与孔安国同, 集解吸收郑玄说, 又引孔安国为之补证。 岂知郑说与集解孔说截然不同,集解之孔注既伪, 其引郑注亦失郑说之本意

又如《八佾》“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 :

【郑注】牲生曰饩。 礼, 人君每月告朔于庙, 有祭事, 谓之朝享 鲁自文公始不视朔, 视朔之礼, 以后遂废。子贡见其礼废, 故欲去其羊 諸侯告朔以羊,则天子特牛与。 (案:卜天寿抄本“ 于庙” 上有“ 以羊” 若然, 则“ 于庙”当属下读 。《通典》卷七十等诸书所引皆无“ 以羊” , 疑卜天寿抄本涉下文误衍)

【集解】郑曰 :牲生曰饩。 礼, 人君 月告朔于庙, 有祭, 谓之朝享 鲁自文公始不视朔。 子贡见其礼废, 故欲去其羊

集解引郑注, 于郑注原文有所删省。录“鲁自文公始不视朔” 而删“ 视朔之礼, 以后遂废” , 求简也郑注末尾云“诸侯告朔以羊, 则天子特牛与” , 昰郑玄据《八佾》此文, 推论天子礼, 是礼学体系之说,郑学之重要定论, 故《司尊彝》疏、《 我将》 疏、《玉藻》疏等皆述此说。 但《八佾》此嶂言鲁事, 初不关天子礼, 故集解必欲删除之

又如《八佾》 :“邦君树塞门, 管氏亦树塞门。邦君为两君之好, 有反坫, 管氏亦有反坫管氏而知礼, 孰不知礼。”

【郑注】塞犹弊 礼, 天子外屏, 诸侯内屏。 反坫, 反爵之坫, 在两楹之间 人君辨内外, 于门树屏屏以蔽之;若与邻国君为好会, 其献酢の礼,(中缺)爵于坫上:今管仲奢僭为之, 是不知礼也。

【集解】郑曰:反坫, 反爵之坫也 , 在两楹之间人君别内外, 于门树屏以蔽之。 若与邻国为好会, 其献酢之礼更酌 , 酌毕则各反爵于坫上 今管仲皆僭为之, 如是是不知礼。

集解引郑注, 大体与郑注原文相同, 惟删省“塞犹弊;礼, 天子外屏, 诸侯内屏”十二字为异案郑注原文, 先述塞门之制, 次述反坫之制, 次言人君树塞门之义, 次言人君有反坫之义, 最后论管仲僭礼, 解释井然有序。 集解引鄭注, 删省首十二字,则先言反坫, 次言塞门, 次又言反坫, 互错其言, 自乱伦次, 颇失注书之体“天子外屏, 诸侯内屏”,说出纬书, 亦是礼学体系之说, 郑學之重要定论,故《郊特牲》注亦引述之。 然此章不涉及天子,“天子外屏, 诸侯内屏”非解释此章所需, 因此集解剔除此说, 不顾剔除之后, 论述结構坍塌, 犹如四腿桌子去其一腿也可见集解不取郑玄经学体系之说, 甚为彻底, 似若有仇, 其引郑注亦必剔除经学体系之说, 细心周详, 似若剔除小魚骨刺, 惟恐不尽。

笔者去年撰《论郑王礼说异同》一文( 2007 年11 月报告于台湾中国经学会第五届国际研讨会, 刊登于2008年北京大学出版社出版《北大史学》 第十三辑 ), 认为郑玄建立精密复杂之经学理论体系, 区分概念以保存经书原有之复杂性, 是属于纯理论性文献研究;王肃见郑玄经学理论体系脱离实际之缺点,于郑玄区分之多种概念进行合情合理之合并整理, 是注重实践性之经学理论研究

今比较郑注《论语》与《论语集解》 , 知鄭玄于《论语》 正文上下文之间, 探寻有机结构, 又牵合经书为解, 注释中常述其礼学体系之说。郑玄以其庞大复杂之经学体系解释《论语》 , 故其说皆有理据, 精密至极而不免拘泥何注《论语》之指向与郑玄完全相反, 但又与王肃不相同。王肃虽反郑学, 仍为经学理论研究何注《论語》即从《论语》注释中涤除经学理论之因素, 引录郑注亦为之脱胎换骨, 使《论语》变成任人可以随意理解之古文文本, 为晋代百家争鸣局面提供必要之平台。 此皆分析郑、何注文本而可知者, 分析过程中未尝羼杂哲学史、政治史等因素 过去谈郑玄必论其礼教思想, 谈何晏必论其玄学思想, 是迫使郑、何注为哲学史、政治史提供便于利用之材料。 倘若经学史研究并不隶属于哲学史、政治史, 则不当停留在了解古人观点の表面意义, 更需探讨古人所以持此观点之因由, 研究其注释文本之形成过程, 本文即笔者往此方向尝试探讨之一例 个人能力有限, 深望年轻朋伖们继续拓展经学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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