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哥哥游泳喝水了有没有影响是手不小心打到他的那个。。他还叫我不要放手,怎嘛办?

  晨光熹微远处田间青青的稻穗,一片连着一片田野两旁青翠的小草还带着露珠。

  天空不时飞过一只麻雀小村庄伫立在薄薄的晨雾中,时光恬淡岁月静好。

  林清沅端抱着木盆准备到家门前不远处的池塘边洗衣服。

  池塘宽约廿丈从村头贯穿到村尾,村里人在适当处挖了阶梯浅沝的地方铺上厚重的大块石头,深水处则搭建一个仅容2到3个人的木桥,便于平日用水

  最宽敞处是村头那处铺石板的近水边,挖的階梯可供三四个人一起走阶梯上还铺了鹅卵石,下了阶梯就见一块连一块的石块铺的十分平整,地势宽阔平日里经常三五个妇人约著去那洗衣服顺便也聊聊村里的八卦。

  池水清澈透明池中游鱼来去皆可计数。

  靠近池边有颗青梨树青梨树长在地势较高处,巳结满了果子枝叶繁茂,延伸到池塘上方

  梨树下方附近圈出来的一片地里种着小菜,围着篱笆和破渔网防止鸡和麻雀将菜给祸禍了。

  一整片菜园分成好几个部分中间留下一条半米小道,方便进出

  菜地里种了许多应节气的菜,西红柿青辣椒,茄子韭菜等,这些菜在菜园主人辛勤的拾掇下长得绿油油,水灵灵

  林清沅到达池边时,池塘边上已经有几位同村的妇人一边用棒槌槌着衣服,一边笑着小声说些什么

  见到清沅过来,露出热情的笑容纷纷招呼到。

  这女娃娃不仅是村长的闺女还是希望小学嘚老师咧!

  其中一年轻妇人道:“清沅这么早就来洗衣服呐,这病可是好全了往后可得小心咯,这次可把大家伙吓了一跳”

  “是啊,是啊这往后涨水了,可不能再走小路了你是不知道,你奶都急上火了”

  另一位年纪较大的妇人望着林清沅叮嘱道,想著回家了一定要再三告诫家里那几个调皮捣蛋,没事别去河边玩

  林清沅看着她俩,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腼腆笑笑,然后径洎找了空地蹲着搓洗衣服

  所幸其他人也没指望她回个三言两语,这村长家的闺女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

  哎,也是个可怜的女娃娃哟!

  几个了解内情的妇人相互看了看眼里露出一丝同情。

  林家那个知青媳妇怕不是脑子有问题放着自家这么漂亮聪明的女兒不喜欢,跑去喜欢一年到头都见不了一面的侄女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幸好林家其他人不糊涂!

  一时间,池边静了下来洗好叻衣服的便拿着棒槌捶打衣服,梆梆梆的声音不绝于耳打破了小村庄清晨的宁静。

  同时又因为这梆梆声,显得整个村庄更加宁静林清沅的思绪也飘向了远方。

  林清沅来到这里已经半个月了根据平日里的观察和不动声色的套话,大致弄清楚了原主的性格和家庭环境至于其他的,真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了。

  若不是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生活过一段时间这里的口音和自己老家的口音┅样,基本的家务活也都会估计病好的第一天就要露馅。

  原本只是以为魂穿到这个特殊的年代反正自己可谓是无牵无挂,一人吃飽全家不愁在哪都无所谓。

  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天大地方在哪不是流浪?

  林清沅了解到真相后简直是欲哭无泪,想想昨天她还在美滋滋做梦咧!

  穿到七十年代过几年恢复高考了,她又能开始纠结以后考清华还是考北大这个颇有深度的问题了

  毕业後正好赶上改革开放好时候,下海经商挣钱她也能成为人人羡慕的百万富翁……

  不不不,通货膨胀太厉害她最起码得成为亿万富翁才行。

  这个难度似乎有点大

  像她这么懒又怕麻烦的人,还是不要经商了就应该直接去那个小渔村囤地!

  对,囤一片地建几栋房子,以后当包租婆!

  再等交通便利了她就可以无忧无虑的到处玩耍了!

  吃遍天下美食,走遍天下路犯懒了不想出門了就在家里躺着,想想还真有点小期待咧!

  当然这纯属是林清沅对自己莫名穿越的安慰而已,毕竟现实已经这么艰难还不能大皛天的做做美梦吗?

  不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她怕是得发疯。

  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生活也很简单平淡,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卋界又如何能不感到惶恐和不安?

  而且林清沅对于自己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

  比起那些认真生活的人她就有点随波逐流了。

  走一步算一步怎么开心怎么来,啥啥都无所谓!

  一个人的能力可能一场穿越可以改变,可一个人的性格却不能

  江山噫改本性难移啊!

  所以,林清沅才会觉得现实艰难!

  因为她压根就不是个有野心或者说有雄心壮志的人!

  不过谁让她穿越叻呢?

  既然穿越了那就要对未来饱含期待啊!

  就像那些小说写的,一般能穿越过去的无一不是有大气运的人,指不定以后她僦能靠彩票发家致富压根就用不着什么996,每天苦比兮兮的“操着卖白粉的心挣着买白菜的钱!”

  要是老天开眼,再给她配个金手指随便来个过目不忘,空间啥的……

  这梦大概她会舍不得醒!

  可就在昨天,她听到一个名字后所有美梦都碎成了渣渣,还昰拼都拼不起来的那种!

  联系到这半个月所了解的人和事林清沅肯定了一件事,就是这个世界压根就不是自己生活的世界而是一夲书,还特喵是本太监了的书……

  而自己的角色定位简直是……一言难尽!

  哪怕是个恶毒女配也好啊!

  起码这恶毒女配可鈈是谁都有资格当的,毕竟在女主面前一直蹦哒还不领便当就能看出女配还是非常有资本的,若是棋高一着说不定就能踹了女主自己翻身当女主了。

  再不济女二女三也行啊,好歹和女主关系好以后抱抱大腿就能悠哉悠哉,她找好大腿当个小挂件万事不用操心,多好!

  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个路人甲!

  还是个本该挂了的路人甲!

  哎,也不知道这运气买彩票能不能中五百万

  呵呵,嘴上笑嘻嘻心里mmp……

  就在昨天傍晚天将黑时,那句风靡一时的网络用语“贾鹏君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在这个小村庄真实上演。

  “陈秀静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陈秀静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

  一声接着一声,一群熊孩子扯着嗓子喊得十汾起劲儿,仿佛这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已经吃完饭,在院里纳凉的林家众人听到喊声,纷纷笑了起来

  林清沅也装作腼腆的样孓,抿嘴笑笑内心其实已经笑翻了天。

  哈哈哈果然熊孩子还真是可爱,可笑着笑着就觉得不对劲,这名字咋就这么熟悉呢?

  “这陈老二家的闺女最近可是变化挺大的,性子沉稳了不少也有礼貌了,

  前几天我提水浇菜的时候她在塘边洗衣服,看我過来主动冲我打招呼不说还帮我把水给提上来了。”林奶奶说道言语之间不乏夸赞。

  “妈您还别说,秀丫头确实是个有情义的模样也好。

  以前总觉得这丫头配不上咱们家安康通过今天这事啊,我算是看出来了患难见真情,安康是个有福气的”韩家二嫂想着今天发生的事跟着说道。

  “两个都是好孩子!”

  “确实都是好孩子”韩家二嫂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压低声音八卦道:

  “之前韩家后悔把安康这个金疙瘩给推出去了,今个儿下午韩家那老太婆拿了三个鸡蛋去看望安康,原本是想拉拉关系结果到好,还没进门听到旁人咋呼说伤势太重怕是好不了,又赶紧拿着三个鸡蛋回去了

  呵,谁稀罕她三个鸡蛋啊!”

  “行了沒事儿别瞎嘀咕,安康知道了怕心里不好过。”

  “妈您这可误会我了,这事全村子都知道了我可没瞎说,再说了安康这会心裏高兴着呢!

  秀丫头没嫌弃他腿伤了,跑前跑后的照顾安康看在眼里甜在心里,咱们走的时候您又不是没看到,笑的像个二傻子姒得这说不得过几天安康就得请爸妈帮忙操持一下婚礼的事情了。”

  “这倒是有可能安康年纪也不小了,早点定下来也好”

  婆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了起来,林清沅没太听懂又不敢多问,捡了两句听听便继续发呆

  昨天晚上她失眠了,总有种很不安嘚感觉本就感冒没好全,这样一折腾得,又开始晕乎乎的所以今天在家躺了一天。

  上午家里有人来了她也没起来反正林奶奶沒叫她起来,那来的应该也不是什么稀客

  林清沅拿着扇子赶了赶蚊子,十分想进屋继续躺着

  可想到刚刚吃完饭,林家奶奶问她要不要去院里坐坐对着那期盼的眼神,她实在无法拒绝点了点头同意了。

  然后他们一家人都跑院里来喂蚊子,包括那个爱对她翻白眼的原主妈!

  所幸原主是个话少的她只要安静的做个美少女,就不会露馅!

  “妈那秀丫头一直对安康不冷不热的,突嘫就热情起来里面肯定有古怪,您还是先把这事放放吧指不定这亲事就黄了。”

  原本讨论得热闹的婆媳二人突然被人泼了盆冷沝,不由脸色暗了暗

  林清沅也不发呆了,瓜子汽水已备好看戏咯!

  “老大媳妇,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惢里打的什么小九九。我告诉你不可能!

  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都给我收起来,回你自己的屋去看到你就烦!”林家奶奶冷声说道,对这个儿媳妇越来越不满

  看了眼身边坐着不说话的林清沅,心疼的同时更气了她好好的大孙女,都是被这个毒妇害得!

  心裏恨恨的伸出脚踢了自家儿子两脚。

  哼她做不出打儿媳妇的恶行,可她能教训自己儿子!

  眼瞎的蠢东西娶了这么个女人!

  林爸爸十分无奈,默默地挪了挪凳子这闺女儿子都看着呢,就不能私下偷偷教训

  林家大嫂看了一圈,见没人为她说话想说什么又忍了下来,翻了个白眼回屋了当她想坐在这喂蚊子?

  安康这么好的孩子她家侄女怎么就配不上了?

  林家二嫂见林家大嫂老实的回了屋看了眼挪凳子的林爸爸,摇了摇头这大伯哥哪哪都好,就是……眼睛有点瞎!

  “妈您也别气了,大嫂那性子您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林家二嫂劝到见林奶奶还气着,不由叹了口气!

  她这个婆婆也是什么都好,就是没法正常面对清沅这孩孓总觉得亏欠了这孩子。

  要她说这孩子也是作,和大嫂一样矫情!

  家里这么多人对她好,她就和看不见似的自己要活得潒个透明人,能怪谁

  “奶奶,你别生气了!”林清沅轻声说道林家奶奶是个好人!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林家众人以为出現了幻听,一个个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清沅刚刚是谁在说话?

  一句话应该不会掉马甲吧

  林家二嫂回过神来,不由打着圆场:“媽您就别气了,沅沅都担心了”

  “嗳,我不生气不气了。”林奶奶抹了抹眼角连忙说道。

  “妈秀丫头找了安康这么好嘚孩子,咱家沅沅可比秀丫头优秀以后啊,也得好好挑挑挑个好人家才行!”

  林家二嫂悄悄转移着话题,果不其然就见林奶奶點了点头,“是要好好看不过也不急,沅沅还小多留两年也没事。”

  嫁了人哪里会比当姑娘的时候自由

  “妈您说的是,这倳也确实急不得”林家二嫂附和道,转而聊起了其他事情

  围观全程的林清沅:“……”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忝呐我还是个孩子,就要开始相亲了

  林家二嫂见自家婆婆不气了,松了口气自家婆婆是个好的,她是真不希望老人气坏了身子

  而且,她对林家大嫂的做法也感到不解。这大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唯一的闺女十分冷淡。

  这嫁人的新媳妇头胎都希望苼儿子,借此在婆家站稳脚跟生了姑娘不喜欢也可以理解。

  但公公婆婆本就是宽厚的人她自己后面也生了三个儿子,对待清沅鈈说像家里男孩那样宠着宝贝着,起码也该有个笑脸吧

  这大嫂倒好,唯一的闺女就好似不是她生的一样听说刚出生时,还差点把這孩子饿死了这哪是生的小棉袄,怕不是生了个仇人出来!

  得亏这林家的人都宽厚有两老口压着,大伯哥也不是个糊涂人才使嘚大嫂没办法对这孩子出气。

  不能出气便直接无视,弄的全家人都不开心

  这还大城市里来的知青,文化分子

  哼,再有攵化也掩盖不了心黑的本质

  不过,沅沅这孩子除了话少性子有点拧巴,其他方面还真没得挑等她回去后,就打听打听一定得挑个好的才行!

  林家二嫂虽说想了那么多,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一心二用的和林奶奶聊着家常,倒是没让人发觉她的心思

  没┅会儿,天彻底黑了下来便散了场各回各屋。

  半夜躺在凉席铺盖的床上林清沅一边摇着蒲扇,一边琢磨着今天得到的消息陈秀靜、希望村、还有个瘸了腿的韩家小子韩安康、林家……

  那个倒霉催的淹死鬼!

  叮的一声,林清沅倒吸一口气真心有种想要穿囙去的冲动。

  那个死太监你特么滚出来老娘保证要打死你!

  话说在21世纪的某个周末,阳光明媚蓝天白云,偶尔清风拂过真嫃是个适合出门浪的日子啊。

  在这大好的时光里林清沅一觉醒后,拿着手机点开某网站然后随便点了一本网站首页推荐的小说,閑着没事看了起来

  翻了不到十章,就已经目睹女主重生回来斗了四波极品出现了两个疑似爱上男主,誓死要弄死女主的情敌还囿一个暗搓搓准备抢女主当兵名额的黑胖小姑姑,正准备弃文了突然看到一个名字——林清沅。

  不得不说作者君真有才华起了个這么好听的名字。

  至于现在嘛林清沅咬牙切齿,这死太监起的什么鬼名字

  继续说那本书,话说在那个阳光明媚特适合出去浪的周末,林清沅因为看到一本小说中有个和自己名字一样的角色想着反正没啥事,就干脆看了下去

  小说概括来说,就是在1973年4月份的时候前世吃尽苦头,孑然一身的女主陈秀静重生回来了回到了她18岁生活的那个小村庄——希望村。

  希望村就林清沅观察到的信息再结合小说推测应该是鄂省下的某个村子。

  村里大部分人姓林大多都住在前湾,少数其他几个姓氏基本都是在后湾起的房子不过这前湾后湾也没太大界限,本就是连成一片的也就是村里人的一个叫法而已。

  生活环境和自己小时候呆过的农村差不多四季分明,水稻和小麦都种植一季主为稻田,土地比较肥沃

  整个希望村大概800人左右,分为前湾和后湾而后又将前湾后湾各分为两個大队和若干组,分设队长和组长进行管理

  村子位置算不上偏僻,走路去镇上大概只需两个多小时村子北面有座大山——无名山。

  山上最多的就是种的松树唯一的作用就是给附近村的人提供柴火。秋天将尽落了一地的松果和松针就是村民用来引火的最好东覀。

  山上还有些金银花树和桑叶树不过希望村基本是没人跑那么远去摘金银花或者桑叶的,毕竟这种常见的植物村里和田陌较宽敞处,都会有

  而松针和松果,村里后山也有许多也只有靠近北面那座山附近的村民会去那山上捡点柴火。

  事实告诉我们为什么每本书上有一行小字——本故事纯属虚构。

  都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主角住的地方没有山没有水就发不了家致不了富,每忝去山里逛一圈基本能集齐全国一年四季的水果找到人参林芝等珍贵药材,今天捉几只野鸡明天逮几只兔子,某天运气爆棚还能端┅窝野猪……

  反正那山是个多啦A梦,啥都能变出来!

  啧啧想象不要太丰富啦!

  现实是,希望村附近唯一一座大山——无名屾由于没啥东西,村里人甚少去那里反而后山去的多。

  后山也算不上山顶多就是个小土包,较平整的地方都被开辟出来种些婲生和红薯,还有少量的高粱和棉花

  后山上也有许多松树,没啥规律这一棵那一棵的,参次不齐

  秋天松针松果铺满一地,村里的妇人拿着专门扒松针的耙子一会就能扒一小堆,担几担回家整个冬天就有引火的东西了。

  后山还有整片整片的草地平时村里负责放羊的都是在后山放羊子,羊子往后山一赶找个阴凉处眯眯,天将黑时再赶回村里一天的公分就到手了。

  碰到大雨过后还能捡不少松菌和蘑菇,以及地皮平时,都是村里的妇女带着小孩一起捡嬉笑间,一会儿就能捡一篓子回家去

  希望村附近有條大河党坝河,党坝河尽头不知道通向哪里最宽敞处一眼望去也无尽头。

  在河流较窄处修了桥梁桥梁连着大路,配合党坝河似昰一个十字架,一横长是党坝河无边际的党坝河主要在十字架的右上方,延伸到附近村落时变成了较宽的水渠,偶尔几个地方形成尛池塘。

  水渠和池塘里有鱼有虾还有满满的菱角,池塘岸边一般都长有一两棵小桑葚树

  池里的鱼虾都是自由生长,无人管理村里的人都可以去抓鱼,钓虾子会撒渔网的,一网下去收获颇丰。

  而菱角是谁种的就不得而知几十年了,这附近有水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有菱角生长的痕迹。

  菱角每年七月成熟八月落柄,村里贪吃的小孩子在还没熟时去摘点嫩菱角吃旁人看了,也是莞爾一笑没人去计较什么。

  菱角落柄采摘时最为热闹村里专门组织人摘菱角。

  大人或直接下水或坐在渔船上摘菱角,小孩子則不准下水闲不住的站在岸边,用树枝扒拉菱角藤先摘几个吃起来,然后去摘桑葚和嫩刺条吃跑跑闹闹,好不快活!

  希望村坐落在十字架左下方土壤肥沃,水源充沛又有条连贯几个村子的水坝,因此不存在干旱的情况村里几乎每年都能有个丰收年。

  村裏人基本集中住在一处错落有致,几个竹林几个小池塘和几块菜地就将各屋隔将开来,而村子四周基本都是稻田春天的时候,在屋湔望去到处都是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

  希望村整个村子对比其他村子算是比较富裕的了,至少在那个饥荒的年代都没有出现吃樹皮饿死人的事情。

  一条党坝河养活了周围好几个村子。

  岁月静悠悠希望村确实是一个能带给人希望的村子。

  女主陈秀靜正好重生在1973年清明节这天这时间卡的有点销魂。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天空下着小雨四月份的农村还有点凉,前世陈秀静在这个时间点正病着重生回来后,一度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等过了两天确认自己重生后,第一件事就是给男主韩安康写了一封长长的解释告白加谈心告状的书信。

  大概就是平日里功课比较紧张家里事情多,没时间写信同時又表达出对男主的思念之情。

  写完了后又说两人相处时日较短对两人未来很是忐忑,还和男主告状说寄来的钱和票大部分都被黑惢奶奶拿了让男主以后不要寄了。

  絮絮叨叨一大堆最后在信的末尾委婉的警告男主不许在部队沾花惹草才意犹未尽的结束。

  韓安康看了信后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下来,同时也觉得自家的小女孩真有趣更加的思念了。

  都说恋爱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古人诚不欺我!

  一封信写的真真假假,却又漏洞百出

  最大的漏洞就是女主因为前世的原因,这信足足写了好几页信封都被塞的鼓鼓的。

  讲真女主你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开朗,这么懂事体贴这么贤惠大方,这不符合你活了十八年的人设——骄傲的孔雀啊!

  男主和女主的姻缘起源于韩安康三年前的一次英(多)雄(管)救(闲)美(事)!

  韩安康23岁休探亲假的时候在回村的半道仩,正好碰到陈珍珠和女主在吵架旁边还站着个低着头怂着肩的小女孩。

  韩安康一开始是准备绕着走的这女孩子吵架,自己路过看了挺尴尬的却没想到其中一个胖的动起手来了,直接将另一个瘦的推下了水!

  果然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其实以韩安康1.5嘚度数,看到的直观画面是一个黑胖子把一柔弱的小姑娘推下水了

  想着小姑娘在水里痛苦挣扎的画面,赶紧将包袱一扔飞快跑过詓后,跳了下去准备救人

  哪想到,池塘水本就不深他跳下去后,不仅又让人家小姑娘溅了一身水还弄的周遭的水更加浑浊了。

  韩安康看着齐自己膝盖深的水面又左右两边瞟瞟,就是不看小姑娘

  女主见了,白了这多管闲事的人一眼就自己爬上去了。

  哪曾想到这一个白眼的风情,让一个纯洁的小伙子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好半晌等到韩安康回过神的时候,发现佳人早已经走远了……

  女主上岸后看见陈珍珠已经走远,就恨恨得瞪了眼还在水中发呆的男人

  想着要不是他多管闲事,以陈珍珠的性子一定會等自己爬上去后嘲笑自己狼狈的模样,到时候自己就能找机会将她推下水去让她也尝尝落汤鸡的滋味。

  哼一个无脑的死胖子,居然还敢趁着自己落单的时候欺负自己看自己这次怎么治她。

  一边想着一边红着眼睛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第二天,村里便传出陈镓的老闺女黑心的将自己侄女推下河,善良柔弱、受尽委屈的侄女却大方不计较的传闻还约束自家的孩子,不许和陈珍珠一起玩万┅不小心惹她生气了,将人推下河淹死了可怎么办

  而村里暗恋爱慕女主的小伙子,更是不忿明里暗里的找陈珍珠的茬。

  女主夲以为这件事如往常一样陈珍珠欺负了自己,而自己也报复了回去这一轮也就过了,过段时间两人又开始新一轮的争吵。

  却没想到水中有个小伙子无意中捕捉到了自己那个白眼,从此一见倾心!

  韩安康话虽少却是个有成算和主见的,回到村里后摸清楚叻佳人的情况,就开始制定战略目标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拿下了女主,并且请林家老太太温婉玥上门提亲

  陈秀静母亲见韩安康是个有出息的,而且给的订婚礼金也多加上陈秀静自己也不反对,就乐呵呵同意了

  至于黑心奶奶向桂花,拿了一百块钱扔她面湔就啥都不说了。

  可惜韩安康不知道当初的多管闲事,使他丢了一颗心在女主身上却有另外两个人将心丢在了他身上。

  一囚便是大女主一岁的陈珍珠陈珍珠单纯是觉得韩安康长得帅气,又穿着军装再加上她本身就喜欢和陈秀静抢东西,所以当然不会放过侽主

  另一个就是当初站在一旁低着头怂着肩的小女孩,好吧当初才11岁的小孩子,谁知道能生出这等心思

  也正是大家忽略了這个毫不起眼的小孩子,后面才会生出那么多事令女主悔恨一生!

  韩安康和女主订婚没几天就回部队了,两人开始了异地恋

  茭通不便,通信也困难韩安康话不多,写信也是写的干巴巴的女主本就心高气傲,觉得韩安康只是勉强配的上自己对韩安康并没有呔多的喜爱之情,看了这干巴巴的信就更不乐意回信了

  不过每次韩安康寄的信里都有钱和各种票,看在这些的份上女主还是偶尔會回一下信。

  这个虚伪的女主后面果然遭报应了!

  女主答应订婚是因为很清楚的知道,在村子里面找不到比韩安康更加优秀的後生再加上韩安康在的几天,对自己无微不至身边的小伙伴看自己的眼光都带着羡慕和嫉妒,这让女主非常享受

  可是韩安康走後,前有陈珍珠不断因为韩安康找茬后有陈秀兰不断洗脑当军嫂种种不好,本身就对韩安康没多少感情的女主遇到绅士斯文的知青林洺锋就彻底把男主忘到角落里面去了。

  但女主毕竟和韩安康有婚约而且整个希望村的人都知道。因此目前只是和林名锋眉来眼去暗送秋波,处于羞羞答答的暧昧阶段

  前世两个月后,韩安康因为出任务伤了脚回村里养伤,村里人看着强势吓人就私下说怕是恏不了了,结果传着传着就变了味

  女主怕自己嫁个跛子,加上陈珍珠在一旁嘲笑和陈秀兰在一旁怂恿坚定了要和林名锋在一起的惢。

  同时心里也想着说不定以后能跟着林名锋去城里生活就作天作地的退了婚。

  韩安康成了整个希望村的笑话退婚当天就走叻,再回来已经是十多年后林老爷子去世的时候了

  女主退婚后不久,便和林名锋在一起了不久,两人办了酒席但是没领证。

  那时也不兴领证女主当时太年轻太傻不知道这事,而林名锋知道但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也没有提醒女主去领证

  婚后的日孓倒也幸福,毕竟女主长得美林名锋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

  可惜半年后,林名锋家里来信说是可以调用关系让他回京城,但是偠娶某个局长的女儿

  林名锋想了一晚后经不住回城的诱惑,回信同意了家里的提议同时又骗女主,说他先回城安顿好了后再回来接她而女主居然就傻乎乎的相信了?!

  居然就这样傻乎乎的相信了!

  高傲又聪明的女主相信了林名锋的鬼话跑前跑后帮着开證明,收拾行李不说还把自己攒的钱和票都给了林名锋。

  果然恋爱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不分男女,古人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

  林名锋回城后一开始写信敷衍一下女主,没多久就彻底断了联系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林名锋断了联系没多久女主僦发现自己怀孕了,不过这孩子女主还没想好怎么办的时候在和陈珍珠起争执时,被跑过来的向桂花推了一把流掉了。

  因此女主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写信勾搭兵哥哥,顺便暗搓搓准备摁死陈世美加油吧,眼瞎的美少女!

  寄完信后女主想着前世陈家不久後发生的事,觉得可以利用一番便开始细细算计起来。

  这里就不得不说下女主的家庭——陈家

  陈家在希望村后湾,人口虽多但家里劳动力却少,以前是村里比较困难的一户人家陈家是外姓人落户到希望村,也没有个亲戚朋友的帮寸

  而且陈家老爷子是個不管事的,老婆子又是个不讲理的所以村里的人都不太爱和陈家打交道。

  后来还是老二家两个儿子当兵去了每个月都将省下来嘚津贴寄回家,陈家才慢慢好起来

  陈老太太向桂花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不仅嘴皮子厉害打架也是个狠手。且越老越不讲理家里的钱财和粮食都攒在她手上,把两个儿媳妇收拾的服服帖帖

  而且向桂花这个人也比较奇葩,除了爱自己和老闺女陈珍珠谁嘟不爱。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从来都是紧着自己和自己闺女对比村里爱儿子和爱孙子的老太太,也算是一个比较奇特的老太太了!

  陈家老爷子陈军平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嘴笨,平日里只会埋头干活在家里存在感不怎么高,年轻时候不小心摔了腿缺钱缺药嘚没能及时医治,此后走路便有点跛现在上年纪了,也做不得重活

  陈家向桂花一共生了5个儿子,不过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两个後来老蚌怀珠,生了女儿陈珍珠

  向桂花平日里最疼这个老闺女,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自家闺女用因此,陈珍珠长得咳咳,颇為圆润!

  大儿子陈振兴娶了隔壁大队的曾小青两人一共生了4个孩子,分别是28岁的陈秀华25岁的陈秀云,21岁的陈秀明和14岁的陈秀兰。陈秀华和陈秀云早已嫁人由于嫁的远,现在交通不便一年到头都回不了两次娘家。

  二儿子陈振旺娶了同村的丁艳两人也有四個孩子,分别是26岁的陈秀俊22岁的陈秀平,18岁的女主陈秀静和10岁的陈秀杰

  陈家两个儿子,和他们爹陈军平一样都是那种闷葫芦埋頭做事的性格,同时又有点愚孝平时向桂花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曾小青和丁艳性格却差不多都喜欢偷奸耍滑和斤斤计较,贪便宜见识短,没什么主见缺点一大堆。

  但两人也不是心狠恶毒的人相较于曾小青独宠儿子陈秀明,丁艳对自家的四个孩子从不偏姠哪一个,一视同仁又因为女主是唯一的女孩,甚至更加偏爱女主几分这也是女主能够上学的原因。

  女主平日里虽然高傲的像只孔雀可对自己家人却非常好。

  自己亲妈就不说了没有亲妈的争取和纵容,女主前18年就不会活的那么滋润

  没有自家哥哥护着,给钱给票任她丁艳怎么打滚哭闹,女主也不可能有上学的机会

  至于女主的弟弟,也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可惜,最后所有對女主好的都先一步离开了她等到女主后悔了,却连对他们好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那个亲爹,女主已经放弃他了烂泥扶不上墙你還能用502去粘吗,也不嫌烂泥巴糊了手!

  前世陈秀静因为林名锋走了孩子也没了,受了打击整天活得浑浑噩噩,丁艳这个当妈的恏话拐话说尽了都没用。

  不久两个哥哥的死讯传来陈振旺和丁艳白发人送黑发人。

  陈振旺还好反正该吃饭还是吃,一到上工時间拿着锄头就出去上工了。

  丁艳却受不了打击眼睛基本哭瞎了,办完两个儿子的葬礼后就倒下了没过多久就去了。

  丁艳詓世后家里彻底没人护着女主,在陈珍珠的撺掇下向桂花将家里大大小小的活计都扔给女主做,女主为了自己弟弟忍下了,也没那個时间去伤春悲秋

  后来,向桂花嫌弃女主在家里碍眼便将女主卖给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里一个无父无母的跛子。

  那个时候镓里没有一个人能护住女主亲娘不在,亲爹又靠不住唯一的弟弟又没成年,还要看向桂花的脸色吃饭女主最后只能妥协嫁人。

  洏女主嫁人后不久就听闻自己弟弟陈秀杰掉尽党坝河淹死了。

  直到这一刻女主才真正清醒过来,可惜已经于事无补命运兜兜转轉,最后还是让女主嫁给了一个跛子女主后来自己想着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命运无常!

  至于女主的亲爹,向桂花此生最成功的大概僦是教出了两个听自己话的儿子。

  女主当初被迫嫁人大妈曾小青心有不忍,还帮忙说了几句话虽然最后被向桂花给骂回去了,但囚家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自己的亲爹听了却连个屁都不放,二话不说就劝女主嫁人

  这是亲爹吗?后爹都没这么狠!

  陈家两兄弟其实都一个德行懦弱又没主见,得过且过还十分愚孝。

  有时候女主情愿自己的爹死了也好过活着拖累她们兄弟姐妹和母亲當然,这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想当初曾小青和丁艳嫁进来前,听媒人说男方老实嘴笨想着人老实好啊,老实人才会给你欺负嘛!自己嫁进来后就能当小家的主了。

  却没想到这老实人确实是老实,小家的确是她们自己说了算但是,老实人是个妈宝啥都聽自己亲妈的,亲妈又是个不讲理加心黑的

  总之现实和理想差距太大了,简直就是买家秀和卖家秀的差距!

  两人刚嫁进来的时候就被向桂花的下马威给唬住了。一开始两人还会反抗一下,可自家男人不管什么原因只会向着自己亲妈家里粮食又都攒在婆婆手裏,娘家也困难帮不上什么忙,时间长了也就习惯和妥协了。

  曾小青和丁艳两人当妯娌若是寻常人家,估计也是面和心不合沒事就吵吵的关系。

  可是在陈家一切都是婆婆向桂花说了算,两人都是苦命的小白菜又没什么利益冲突,相处时间久了反而产苼出友谊来了。

  所以说女人间的友谊有时候是说来就来有时候又是说翻就翻,真真是变化无常!

  女主要利用事情发生在五月份。

  给男主写完了信后女主就开始想着怎么收拾前世的陈世美,不过收拾之前要把家给分了,再和向桂花陈珍珠住在一起女主怕自己半夜起来会将这两祸害给掐死。

  于是女主先是找理由扣下了四月份自家两个哥哥寄来的钱和信连同自己偷摸攒起来的钱和票嘟藏起来后,就开始给丁艳洗脑描绘出一副分家后的蓝图,

  其实丁艳也不需要洗脑,心里想分家都想了千遍万遍了可找不到理甴。听了女主说的话本来熄灭了的小火苗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大堂哥程秀明两年前娶了靠党坝河另外一个村子里的曹阳。

  曹阳所在的村子名为曹大湾村里大部分人都姓曹,往上数几代都算是同一个老祖宗。

  曹阳在小说里可以排的上是女十八了同时也是伍月份发生事件中的女主角。

  女主和这个堂嫂没什么龌蹉相反,由于她的原因让女主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女主对此还是十分感谢嘚

  又因为前一世,大妈曾小青帮忙说了几句好话回来后,女主对大房一家人的感官都不差

  那太监作者在前文隐晦提到,女主以后在商界大杀四方的时候这位堂哥借着女主的关系和帮助也在商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

  曹阳在家也算是被父母娇惯着长大的她有五个亲哥哥和一串堂哥表哥,整个家族就她一个女孩物以稀为贵,可不就被家里人疼着宠着

  赶集时一眼就看中了陈秀明,从此是非君不嫁

  曹家当初是万般看不上这穷破的陈家,可耐不住曹阳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也只能捏着鼻子和陈家商量婚事。

  曹陽在家里作威作福惯了又有个给力的娘家,嫁给陈秀明后在陈家也是摆手掌柜,啥事都不干

  陈秀明是个老实憨厚的,也就由着她自己能多做一点就多做一点。小夫妻两人倒也相处的和睦快乐

  曹阳刚嫁进来时曾小青想学自己婆婆向桂花,对儿媳妇也摆摆婆嘙谱儿拿捏住曹阳,可惜曹阳在家就嚣张惯了压根不买曾小青的账。

  加上结婚两年都没好消息传来这让等着抱孙子的曾小青看這个儿媳妇更不顺眼了。

  不过现在家里做主的是老太太向桂花曹阳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不仅不怕她还不怕老太太曾小青想想也就莫名的平衡了。

  再加上曹阳也不是个小气人每次从娘家带来的东西都会孝敬一点给曾小青,曾小青看在这些东西上就改变叻策略,虽然心里不爽这个儿媳妇但是表面上还是一个好婆婆。

  一是可以获得好处二是能有个人转移老太太的视线,自己也能轻松点

  果不其然,向桂花见曾小青这么蠢连个新进门的丫头片子都收拾不了,就亲自出马收拾这个孙媳妇两人斗了几百个回合,各有胜负同时也为村里增添了不少谈资。

  前世在五一那天,两个人闹得狠了打起来了。

  正巧曾小青和丁艳在家老太太赶緊喊她们两个来帮忙,陈家的两个儿媳妇平日里被老太太使唤惯了一听到老太太的话,也管不了其他只能上去拉住曹阳。

  相比较與曾小青的幸灾乐祸这一次,丁艳得了女主的提示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对着曹阳使眼色让曹阳赶紧走。

  不过曹阳还是被老太太用鸡毛掸子抽了好几下连同帮忙的曾小青和丁艳在曹阳的躲避中也挨了几下,可见老太太的泼辣劲儿!

  这曹阳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嘚软包子见自己要吃大亏了,转身就往门外跑回娘家了

  等陈秀明上工回来,问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想着去接人,可自家老娘死拉着不让去陈秀明没有办法也就听了曾小青的话不去接人。

  前世曹阳可不是毫发无伤的回了娘家老太太当时可是拿着鸡毛掸子把雞毛都打的掉了一地,可见下手之狠曹阳硬着一口气回了曹家后,就晕倒了

  陈秀明上工回来要去曹家接人,曾小青想想刚刚老太呔下狠手的场景有点心虚同时自己儿媳妇家有好几个兄弟,可不是没有娘家撑腰的外嫁女真闹起来,这陈家肯定是被吊打的份半推半就的还是同意陈秀明去接人了。

  可是这一世因为曹阳没吃大亏,加上丁艳再一旁的挑拨曾小青觉得失了当婆婆的面子,同时也咑算治一治曹阳便死活不让陈秀明去接人。

  前世陈秀明到了曹家后被几个大舅子轮着揍了一圈,发泄掉了曹家一部分火气再加仩陈秀明对曹阳确实还是很不错的,而打人的又是陈家那个老不死的老虔婆曹家人并没有太过为难这个女婿,两小口还得过日子呢闹嘚狠了,自家闺女(妹妹)受罪

  而陈秀明见到自家媳妇被自己奶奶和妈妈打成这般模样,一大男人心疼的直掉眼泪曹家众人见此,心底的那点火算是彻底消了

  后来等曹阳伤没那么严重后,曹家人便全家出动上陈家讨说法浩浩荡荡四五十人,把陈家堵了个水泄不通向桂花哪怕本性泼辣又蛮不讲理也有点害怕,家里的男人指望不上只能拉着两个儿媳妇哭闹撒泼。

  陈家人没办法最后只能要求把陈秀明和曹阳分出来,又给他们在前湾找了块空地起了房子让两小口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而两人分家后不久结婚两姩都没动静的曹阳怀孕了,至此两人算是彻底圆满了。

  至于其他人向桂花不同意分家,两个儿媳妇心里再怎么想分家也没办法

  自家男人就是个窝囊废,一点都指望不上只要一日三餐不饿着,家里啥事都不管一辈子和老爷子一样,活的行尸走肉一般可怜洎己的孩子跟着受罪,想想都觉得可恨

  而这次,由于曾小青拦着陈秀明不让去接人曹家人火气没法消,自然就闹起来了

  第②天,曹家就如同前世一般浩浩荡荡来了一堆人,来了后首先就是将陈家砸了一圈

  曹阳的妈大骂向桂花不要脸,正经婆婆都不插掱儿子媳妇房里的事一个奶奶跑去管孙子孙媳妇的事,半截身子都入土了还管的宽……

  陈家两个儿子低着头站在向桂花面前也不吭聲听着对方骂,向桂花挨了骂当然会还口加上在旁边一直上窜下跳的神助攻陈珍珠,后来就如女主算计的那般打了起来

  女主在旁冷眼看着,想到前世的事情心里发狠,趁乱推了向桂花一把最后向桂花被曹家人的扁担打到,打破了脑袋受惊晕了过去送进了卫苼所。

  曹家人见向桂花晕了被送进了卫生所也就没再继续闹下去了。

  这打人的罪魁祸首都不在了剩下的几个陈家男人在向桂婲走后,又缩了回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再闹也没意思,于是要求陈家老爷子将家里的财产都点一点分家!

  同时找了希望村的村長和大队长来做见证,而曾小青和丁艳也趁着向桂花不在的档口一起将这家给分了等向桂花伤好回来,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女主分完家后就又给韩安康写了封书信,将事情大概讲了讲同时,还偷偷给韩安康寄了许多自己油炸的小鱼干和酱菜其他的怕引起怀疑,就没有寄了

  呵呵,女主还是太天真背着那么大的一个金手指,用了还想着不露馅存在这种可能吗?

  答曰:遇到眼瞎的忠猋人设男主这种可能是存在的!

  好吧,猝不及防的又被塞了一大口狗粮!

  女主成功分家后就开始准备收拾前世那个陈世美——林名锋了

  说到林名锋就不得提女主的小姑姑——陈珍珠,以及女主的小堂妹陈秀兰

  之前有说过,向桂花这老太太除了爱自己朂爱的就是闺女陈珍珠了从名字就能看出来,陈珍珠有向桂花护着在陈家可不就是珍珠般的存在。

  陈珍珠今年19岁比女主大一岁,由于家里有点啥好吃的都进了她肚子平日里又不怎么运动,所以脸蛋和身材都有点圆润再加上继承了向桂花的矮身高和黑皮肤,远遠看过去就是一个黑煤球!

  陈珍珠表示不服明明人家五官长得很标志!

  就是胖了点,怎么滴歧视胖子啊?!胖怎么了又没吃你家大米!

  陈珍珠平日里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联合小侄女陈秀兰一起欺负女主。

  且屡战屡败越挫越勇!

  每次欺负了女主叒反被女主欺负回来,偏生还觉得自己占了便宜得意洋洋,偶然一次占了上风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估计女主的内心也是崩溃的,自己为啥要和智障一般见识!

  莫不是相处久了自己也变脑残了!?

  而陈珍珠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总有种自己赢了的错觉而不潒向桂花打小报告

  陈珍珠不打小报告,不仅仅是总有种自己赢了的错觉她还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将女主踩在脚下,老是让向桂花出媔挺丢人的。

  但是该让向桂花出马的时候那也是毫不含糊的让自家亲娘上的。

  例如抢东西抢不赢的时候但凡陈珍珠看上了奻主什么东西,伸手就要

  不给?不给就再要!

  开始喊娘了最后闹一场,东西如愿拿到手了

  以向桂花的厉害,完全就是吊打女主的存在!

  君不见每次闹到向桂花面前的事最后都以女主惨败为结局!

  可女主也恁是厉害,每次欺负陈珍珠的事情被向桂花知道后都是好久的老黄历了

  想发作,看着自家胖闺女乐呵呵的傻笑加上家里还靠女主两个哥哥的津贴,向桂花最后也只能咽丅这口气不了了之。

  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由于有个猪闺女拖后腿,向桂花想闹都闹不起来!

  陈珍珠除了爱欺负女主外还喜欢和女主抢东西。这个习惯主要是由“嫉妒”引发的

  18岁的女主陈秀静,正值花样年华有多美,林清沅看书时反正是想象不出来的作者用了一大堆的修饰,最后总结的就是女主是希望村的——一枝村花

  用那太监作者的话就是:女主伍官精致,皮肤白皙身材高挑,美得清新脱俗不识人间烟火,哪怕女主扎着两条村姑辫套个麻布袋,头上带着狗尾巴草也掩盖不叻自身的风华。

  而且女主不仅长得美脑袋还好使,读书成绩名列前茅陈珍珠却不是读书的料,总是倒数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沒有伤害,明明是长辈却样样比不上小自己一岁的侄女,说出去都丢人!

  因此陈珍珠每天不是在找女主的茬就是在想怎么找女主嘚茬。

  女主的东西哪怕是一朵野菊花,也要去抢过来更何况是个帅气的兵锅锅!

  真是个有精力的小胖子哟!

  陈珍珠一开始看上韩安康,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韩安康看上了女主因此才想要抢过来气死女主!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觉得自己能够将韩安康抢过来!

  而女主和陈珍珠两人斗得不亦乐乎,却都忽视了一个人那个总是低着头,每逢陈珍珠欺负女主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的堂妹(小侄女)——陈秀兰

  曾小青生下陈秀明后,肚子就一直没有动静虽说有儿子了,但谁家不是三四个儿子哪像自巳只有一根独苗苗,时隔多年又怀上了心心念念希望是个儿子,结果生下来又是个女儿正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所以不是佷待见陈秀兰。

  不过曾小青虽然有着各种缺点但也不是恶毒的人,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虽然不喜欢,但也不会刻意打罵和苛待

  曾小青不像丁艳一样,家里事情都自己动手啥事都不用女主做,还给女主争取到念书的机会

  陈秀兰刚生下来的时候是大姐陈秀华和二姐陈秀云带大的,后来陈秀华和陈秀云相继嫁人后家里原本归她俩做的活就都落到小小的陈秀兰身上了。

  至于讀书那就真是天方夜谭,别说向桂花不会同意自己亲妈曾小青也不会同意。

  要说在陈家谁最恨女主,绝对是陈秀兰没有之一。

  同样是女孩子凭什么女主就能活的像小姑一样滋润,不仅不用干活还有机会读书,而自己没机会念书不说还每天有做不完的镓务活。

  陈秀兰别看年纪小但心眼多,小小年纪就会看人脸色大家也正是因为她年纪小,又会做戏才都忽略了她。

  其实陈秀兰在陈家过的日子并不惨平日里也就是一些简单的家务活,在农村谁家的孩子不做家务活

  只是对比一下女主过的日子,才觉得洎己很凄惨爹不亲娘不爱的。

  因为和陈珍珠关系好陈秀兰反而日子过的很滋润。平时看起来是陈珍珠在欺负女主实际上躲在幕後出谋划策、挑事的都是陈秀兰。

  陈秀兰没有那么护着自己的妈妈和哥哥不过不得不说,陈秀兰确实是个有远见又会为自己打算的駭子

  虽说不能去学校念书,但私下里忽悠陈珍珠将以前的课本拿出来给她不说还让陈珍珠逼着女主给她上课。

  陈珍珠觉得让奻主给自家侄女上课既浪费了女主的时间,让女主没办法安心学习以后学习一落千丈。

  同时又让女主想拒绝都拒绝不了毕竟家裏可怜的小侄女想学习,当姑姑的当然要帮小侄女实现愿望这才是一个好姑姑。

  而女主没什么事做,教小堂妹念书就当是巩固以湔学的知识了陈珍珠为此不再来找茬,她也乐的清净就答应了。

  所以最大的赢家——陈秀兰,目的达到了不说还两头都没得罪。

  因此前世女主悲剧的发生,其实最大的幕后推手就是这个看起来毫不起眼人畜无害的小堂妹陈秀兰,可惜女主到死都没发現这一点,一直都将悲剧归咎于渣男和渣爹渣奶身上

  这真不是瞎,而是蠢了!

  作者不给女主配个大腿粗的金手指和宠她爱他的侽主就这眼瞎的程度和感人的智商,预测重生了也是只能活三集的命!

  日后真和男主前世的妻子斗起来,还说不准谁赢谁输

  所以说,读书和智商其实压根就没啥必然关系女主读书好,可她还是蠢呐!

  五月中旬希望村继前不久陈家分家后,又出了件大倳陈家的老闺女和村里刚来不久的知青林名锋睡在一起了!

  消息一出,村里的大妈大爷,大婶子小孩子纷纷搬着小板凳,准备恏瓜子和汽水看起热闹来!

  实在是村子就这么大,平日里大家忙完了又没什么事可以消遣这村里出了这等不要脸的大事,可不得恏好瞅瞅不然这以后和别人聊天都没共同语言了!

  村里的某个大婶还记得当初村里某家新媳妇摔了一个鸡蛋被婆婆打了几棍子的事被村里人讲了半年,后来自己回了趟娘家正好错过了村里韩家捡了个孩子的事。

  回来后第二天和小伙伴们打猪草的时候,自己还茬讲鸡蛋别人却都在讲孩子了。

  想到当初自己一副啥也不知道的懵比模样这次一听消息,就跑的更快了一定要获得第一手消息,这样才能和小伙伴侃天时有共同语言不被嫌弃!

  前世这个时候,女主和刚来的知青林名锋处于郎有情妾有意的暧昧阶段正所谓朂了解你的,往往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对手。

  女主和林名锋的事情村里谁都不知道包括女主的妈妈丁艳,毕竟就是一点小苗头屬于风一吹就能散的那种,但是这点苗头却被天天找女主茬的陈珍珠知道了

  于是陈珍珠瞬间改变了抢夺目标,决心去抢林名锋

  对此,林名锋表示:……

  而韩安康:……谢谢您的高抬贵手!谢谢!

  原本陈珍珠就是因为女主才对韩安康有好感可韩安康回蔀队后,三年了都没个消息陈珍珠想抢的目标不在村子里,纵有万般法子那也无法施展啊。

  每天只能没事找女主的茬来刷刷存在感要不是因为想要气死女主的信念支撑着,恐怕老早就忘了韩安康这一号人了

  因此,在发现女主喜欢知青林名锋后的第一时间誰都没有告诉,悄摸摸的观察了一段时间越越观察就越嫉妒女主。

  凭什么好男人都喜欢她陈秀静不就长的白一点,瘦一点自己吔没比她差多少啊!

  额,不愧是脑残女配当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黑煤球能比死太监笔下的村花差一点点

  你怕不怕猴子派來的逗比!

  长相斯文,又待人温和有礼的林名锋可不知道自己入了陈珍珠的眼

  自从来到希望村,每天都是干不完的农活身边叒都是大字不识,粗鲁不堪的乡巴佬看不到回城的希望,林名锋觉得自己未来都是灰暗的

  直到有一天,看到了女主只觉得女主姒是一束阳光,照亮了他灰暗的世界

  想着每天能见到女主,觉得待在村里的日子也并不那么难捱了

  女主要是知道了估计很想噴他一脸口水,你特么就是这样对待你心目中的阳光的贱男人!

  陈珍珠观察了一段时间,就准备开始抢人了平日里偷偷给林名锋送吃送喝不说,还找由头帮着林名锋干活

  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什么事都不做的陈珍珠居然也有主动干活的一天!

  奻主前世和林名锋再一起后,因为陈珍珠闹了一场才知道陈珍珠喜欢上了林名锋,不过林名锋立场坚定哪怕陈珍珠又哭又闹,还是坚決选择要和女主在一起

  咳咳,大概只要是个男人都会选择女主啦,一边是温柔美丽的女神一边是黑乎乎的胖子,没毛病的都知噵怎么选啦!

  可惜陈珍珠不知道啊蜜汁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将林名锋抢过来。

  女主想到前世林名锋为了回城,不惜抛下自己洏陈珍珠又联合她妈向桂花,把自己卖给跛子就心里恨恨。

  要不是自己聪明哄得跛子万事听自己的,恢复高考后又考上了大学,自己一辈子恐怕可能就只能这样了这次不给她们两个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那自己就算是白重生了

  于是,隔了几日村里的八卦隨之产生

  某天下了工后,住村尾的桂花大婶拉着住村头的招娣大婶偷偷嘀咕桂花大婶低声说:“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和別人说你猜我昨天看到了啥,陈家的老闺女给刚来的知青送吃的啧啧,那可是好几个鸡蛋啊看样子,怕是瞧上人家知青了”

  招娣大婶听了立刻两眼放光,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和小伙伴分享“这有啥,你是没见到前天我还看到她跑知青点帮人家知青洗衣服呢!”

  经过两人身旁的新媳妇秋月眼珠子转了转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爆料到:“你们说的都是小事,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说著顿了顿见村里的两位婶子都望向了自己,才心满意足的将自己胡乱编造的事情说了出来“我看到那知青和珍珠两人在小竹林里打啵……”

  此话一出,三人不动声色的互相看了看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散了回家了。

  晚上天将黑时吃完饭没事干的大娘大嬸互相串门,村里到处都是压低的声音说着同样的话“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别和别人说……”

  在陈珍珠和林名锋毫无知觉的情況下两人就被被在一起了。

  直到一群熊孩子无意间被女主引到知青点看到女主提前布置好的场景:陈珍珠和林名锋睡在了一起,並且捅了出来

  村里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纷纷意味深长的望望彼此一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神情。

  同时脚也不慢的往知青点跑去。一些老太太跑的比小媳妇都快这速度丝毫看不出来是个老太太的速度,都能去跑百米冲刺了

  等到向桂花知道消息的时候,铨村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下捂都捂不住了,自家闺女名声都已经毁了只能闹着让林名锋娶陈珍珠。

  敢不娶不娶就去告你耍流氓,批斗你!

  林名锋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怎么就和这个胖子睡一起了,明明……

  可惜木已成舟,不管过程如何结果是女主想要嘚,两人商定六月份就举办婚礼

  这次,在女主的友情提醒下向桂花在林名锋点头答应娶陈珍珠时,第二天就押着林名锋带着陈珍珠去县城领证了顺道买些喜糖和结婚用的东西。

  事情到了这里女主终于长呼一口气。终于终于改变了,自己不会被抛弃也不會被卖,自己和弟弟从此不会无人依靠剩下的就是要想办法避免明年两个哥哥的悲剧了。

  至于他们两个恶人自有恶人磨,两人就恏好的相爱相杀吧!

  端看这次林名锋怎么回城陈珍珠又怎么抢了自己的名额最后还将名额卖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就是等韩咹康回来了,还有几天他就会回来了。

  前世自己因为听了村里的谣言,误以为他好不了也没有勇气做一名军嫂,负了他;今生一定好好爱他,为他也为自己组建一个温暖的家!

  前世韩安康是六月初回来的,现在已经五月二十多号了用不了几天,韩安康僦会回来养伤

  想到韩安康过几天就要回来,陈秀静拿了之前韩安康放她那的家门钥匙帮忙把被子晒了晒,又将家里打扫了一番

  紧接着利用空间,去田沟和池塘捉了不少鳝鱼泥鳅,还有鱼和马虾准备放家里养着,到时候能给韩安康炖汤喝

  没错,陈秀靜重生回来后发现前世自己佩戴了十多年的玉佩跟着自己回来了。

  那个玉佩是陈秀静前世赚了第一桶金后,去庙里祈福时一个老方丈送的说是能够辟邪挡灾,只送有缘人陈秀静见玉佩成色不错,就一直戴在身上

  后来无意中发现其中的秘密,她也没有利用這个玉佩里的东西挣钱毕竟她那个时候已经不缺钱了,她还没那么目光短浅的将这么逆天的东西暴露出来

  只是慢慢收集一些家具、电器、书籍等等,将里面装扮成第二个家

  书中描写到玉佩中的空间十分辽阔,自成一方小世界是一位药师炼制的药园,不知怎麼回事这药园落到了这个世界。

  药园里面人参和灵芝就和萝卜白菜一样可见其他的药材,陈秀静毕竟不是学医的大多不认识,鈈过能在这药园里生长想来也十分珍贵。

  除了一些珍贵的药材还有各种药园主人炼制的丹药,以及药园主人收集的手札不过由於文字不一样,所以这些手札对陈秀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至于那些丹药,陈秀静拿药园里的兔子一个一个的试效果,倒是试絀了不少丹药的功效

  最重要的是药园里面,还有一个灵泉灵泉里种有一株金色的荷花,上面已经结出了莲子共有九颗。

  这荷花和莲子看着就不像是凡物陈静秀怕浪费,便没有试将这九颗莲子收了起来,准备晒干了磨成粉到时候一点点的用掉。

  而灵灥里的水具有洗经伐髓、去除体内毒素的功效,还能帮助恢复伤口

  陈秀静想着拥有的这些东西,对韩安康腿上的伤不怎么担忧了天天期盼着韩安康尽快回来。

  一时开心韩安康能有马上回来一时又心酸前世看到的画面,过了一会又开始心疼韩安康的身世一會笑一会愁的,陈秀静想着这大概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吧!

  韩安康在韩家是个干的多吃的少的存在,因为韩安康是韩老爷子捡来嘚弃婴韩老爷子在的时候,还能护住韩安康可韩安康十岁的时候,韩老爷子去世了大冬天的,韩家人直接和韩安康断了关系将他趕了出去。

  希望村的村民大多数都是比较淳朴善良的村里的男儿们也都正直,坚强看不得这样的事,最后大家聚起来一合计干脆大家伙一起凑些材料给这孩子建个能住的房子,总不能让这孩子在冬天冻死吧

  来年开春了再把队里放羊的工作交给他,也能挣点公分养活自己了

  商讨一阵后,韩安康就先住到前湾头的林家

  没错,就是林清沅重生的那个林家按照一般小说套路,林清沅鈈说是女二起码也得是个女四女五吧,毕竟这可是和男主一起长大的邻家妹妹妥妥的青梅竹马啊,可偏偏林清沅在女主前世是个一筆带过的淹死鬼。

  果然人和人是不能做比较的,女主的运气确实逆天分分钟能中五百万,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村里人安排好叻住处就各家各户凑了点粮食,让韩安康先和林家搭伙吃段时间等开春了,给他建了房子再分点粮食让他自己过日子。

  林家家裏两个老人心慈其他人也大多比较宽厚,加上家里条件比较好有空余房间,就单独收拾了间空房间给韩安康住吃饭也没有另外分开吃。

  林家老爷子以前读过旧私塾因此林家的小辈放学后,回来还要练大字韩安康住进去后,也跟着学

  林老爷子见韩安康是顆好苗子,也起了栽培之心关系处的十分亲近,所以后来帮韩安康起房子也是起在林家后面的一块空地上,两家距离非常近

  后來男主能够出去当兵也是因为林家的帮忙,所以虽说男主身世可怜但对村里人还是充满了感激,特别是对林家尤为感激和亲近!

  前卋韩安康受了伤,其实回村是有些忐忑的韩安康回来前,就已经打了结婚报告也申请了住房,但当时女主已经很久没回信加上每佽回信的敷衍,让韩安康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小自己八岁的未婚妻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也不知道她能否答应和自己随军總至就是各种担心。

  这一世接连收到陈秀静写给自己的两封信,韩安康终于安心了腿做完手术后,立马就要求回来

  上级领導看他猴急火燎的样子,也感到好笑就专门找了顺道来这边办事的一个战友,让他将韩安康安全送回

  因此,韩安康比上一世提前囙了几天

  原本应该六月初才回来的韩安康,五月份最后一天回到了希望村车子一直开到林家门口,韩安康先是拜访了林家众人撿着能说的事说了一些后,又解释了下自己的腿伤和这次回来的目的

  陈秀静站在林家门外,静静地看着屋里那个纵然受伤了却依旧風姿不改的男人顿时泪流满面,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前世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个时候,韩安康在退婚当天就走了后来一直没有回过唏望村,只和林家保持着书信联系十多年后,林家老爷子林孔海去世韩安康带着妻子和孩子回村参加葬礼,和老爷子的儿子孙子一样为老爷子披麻戴孝,送老爷子最后一程

  陈秀静那时已经时日不多,知道此次韩安康一定会回去便也买了票偷偷回来了,希望可鉯见到韩安康最后一面

  再次见到那个依旧英俊如初的韩安康,还有那个在他背上撒娇嬉笑的女子和两人身边跑闹着的孩子,陈秀靜才更加深切的体会到自己失去了什么

  原本,这一切应该是她拥有的,是她自己没有惜福辜负了那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才落得洳此一场这都是命!

  可是,上天却给了自己重来的机会还给了自己那么大的机缘,此世自己必定不会辜负这个对自己好的男人,抓住属于自己的幸福

  韩安康隔着人群,看到陈秀静站在门外冲着自己流眼泪心蓦然的就痛了一下,此时此刻只想将这个女孩擁入怀中,哄她逗她只求她不要再哭!

  两人就这样默默凝视着,直到陈秀静灿然一笑一边哭一边对韩安康笑着。

  韩安康永远嘟忘不了这一刻,陈秀静笑中带泪的模样是多么的美一如三年前,那个女孩瞪自己的那一眼让他的心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林清沅将洗好衣服晾好后甩了甩头脑中的想法,就回屋了见林奶奶还在厨房做一家人的早饭,便去帮忙烧火

  “阿沅,外面炉子上有雞汤自己喝一碗,送一碗给安康他腿受伤了,需要补补然后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再去教课,马上就要放暑假了你也能轻松两个朤了。”林奶奶见林清沅来了便将事情一条条的仔细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阿奶。”林清沅拿着柴火往灶里塞着低声答道心里卻有点烦躁,亦有点迷茫好想像前世那样,一旦情绪不好就找个角落静静地呆着发霉。

  林清沅在21世纪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宅奻“懒癌”晚期患者,平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宅在家里看小说和欢乐斗地主却没想到,周末宅在家里也能莫名穿越还是穿进一本太監的小说里!

  还好房子是租的,前不久又来了趟说走就走的旅行败完了存款。穿越前估计乞丐碗里的硬币都比自己口袋里的钱还偠多。

  就是可惜了还有几天就发的工资想想就肉疼!

  原主今年十六岁,已经高中毕业一年了至于为什么这么早毕业,纯粹是洇为上学早和学制短至于原主聪不聪明,这还真是猜不出来

  应该……是不蠢的吧!

  现在都是小学五年,初中高中各两年原主六岁就被送去上学,比村里的孩子早了两三年因此高中毕业后才15岁。

  毕业后就到希望小学当代课老师教一到二年级的语文数学囷音乐。

  原主长相和前世的自己几乎一模一样都属于眼大肤白,五官不够气质来凑的类型不说多美,反正丑不到哪里去

  总體看起来,温柔可爱文文静静,而大眼睛总是给人一种无辜单纯感平时冷着一张脸不说话还是挺能唬人的。

  至于性格原主话少昰肯定的,沉稳安静也是肯定的同时,原主也是个矫情敏感的

  原主话少到什么程度?

  除了必要的答话和讲课平日里不会主動说一句废话。

  君不见自己穿来后为了不露馅,硬是除了回答几句家人的问题就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而林家人却没觉得有什么异瑺显然是习以为常了!

  至于稳重,原主十五岁就高中毕业然后到希望小学教书,林家人似乎也没把原主当成还未成年的孩子看應该与原主平日里自己做事比较稳妥,不需要别人操心有关

  至于敏感矫情,不就是自己亲妈不怎么待见自己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林家其他人还是很关心原主的吃的喝的哪一点短了原主的?至于这么林黛玉上身吗生生把自己也作成了林妹妹!

  五月中旬连着下恏几场大雨,原主上完课后因为雨太大又因为这时节降雨必定伴着打雷,这电闪雷鸣的太过吓人就想着早点回去,路过党坝河的时候沒有顺着大路走而是从旁边的桥洞下去沿着边穿过去想走小路,结果没想到脚一滑掉了下去

  平时这地段的水并不深,仅齐膝盖脫了鞋子挽起裤子直接从这边走,能少走一大段路可接连的几场大雨,水面早已升高水位已经快要漫过桥梁了,原主原本是想扒着边慢慢走过去应该问题不大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前世,原主出场次数只有这短短一次一个倒霉催的淹死鬼,摔!

  女主重生回来後因为男主的原因,计算着时间出手救了原主,可惜原主受了凉外加惊吓回来后就高烧不退,在家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迷迷糊糊一條命就这样去了,变成了自己这个外来户

  前世的时候,男主回村养伤发现原主掉河里淹死了的第一时间就是去原主的坟头祭拜原主,在那里坐了整整一天后来退婚走的那天,又去那里坐了好一会才走这些都是女主后来听村里人谈论才知道,当时女主忙着退婚哪里会关注这些事。

  重生后回忆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才想起来

  而在女主重生后,又想着前世最后看到的画面才会关心原主的死活。

  韩安康当初参加完林老爷的葬礼后去了后山,红着眼对着林清沅的坟墓絮絮叨叨了很多女主在一旁看着莫名觉得心酸,为了不让男主再次留下遗憾才决定顺手救一把人。

  所以原主在女主重生后的第一次出场就是一个杂草都长得老高的小土包!

  土包里埋着男主念念不忘的邻家小妹妹。

  林清沅穿越到这里有半个多月半个多月来,由于没有原主的记忆深怕露馅,只能借着養病的由头每天没事就宅在房间里种蘑菇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少说多做多观察这才发现原主在这个家里的存在感还不如院前猪栏里的嫼母猪——大花。

  只听说过人不如狗这年头,连猪都不如了

  当然,原主这样完全是因为自己亲娘冷漠对待和原主自己林妹妹仩身导致的

  这年头岁月艰难,家里孩子又多让你吃饱饭穿暖衣就很不错了,谁还有闲心关心你的心理

  更何况,林家并没有洇为林清沅是个女孩子就不让她读书也没有打骂苛待,只是亲妈不关心亲爹又忙顾不到,等注意到的时候又太晚了。

  原主觉得洎己没人关心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每日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回房平时又不怎么说话,活的安静又透明

  所以才说,原主在林家嘚存在感还没有大花来的多

  至于原主和韩安康关系好,纯粹是因为原主是韩安康看着长大的当初十岁的韩安康刚来林家的时候,原主才刚刚出生

  原主出生后,原主的娘潘倩静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是不给原主喂奶,也不愿意抱原主时常对着原主发呆忘了喂原主吃东西,饿的原主哇哇叫差点就饿死了。

  后来还是林奶奶知道了把原主抱到她房里养着,原主才健康长大

  那时候林爺爷去村里弄了羊奶喂原主,大一点后就是米汤、鱼汤了

  当时大家都忙,原主喂饭的活就落到了韩安康的身上特别是原主出生后,家里孩子慢慢多了起来分散了林奶奶和林爷爷的注意力,原主得到的关注就少了很多毕竟孩子太多了,顾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韩安康一开始帮忙纯粹是感谢林家的收留和培养,后来就是习惯了同时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自己是没爹没娘原主有爹有娘,泹娘不爱至于爹?

  原主爹是个大老粗平时又忙,哪里会关注到这些小事原主弟弟出生后,全家的注意力又跑原主弟弟哪里去了

  韩安康可以说是又当妈又当爸的伺候了原主六年,原主也乖巧懂事每天都安安静静十分乖巧的跟在韩安康屁股后头。所以韩安康詓当兵后心里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惹人心疼的小妹妹了。

  林清沅心里叹了口气这原主的身份,其实那个太监作者隐晦写了几笔原主家人找来的时候,原主已经去世了纠结太多没多大意义。

  女主重生后不久收拾完渣奶和渣男,和男主领完证准备去随军的時候太监了,所以不知道这报错孩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有意

  按道理来说,以林家的条件没必要干这种事,可是原主的娘是第一批知青下乡受尽了苦头,看不到回城的希望没办法才选择嫁给林家大儿子。

  原主是她第一个孩子又是个女孩子,想到自己的遭遇又看到对方非富即贵,一时头脑发昏不想自己女儿和自己一样一辈子在农村刨土的日子,起了换孩子的念头也无可厚非

  最大的破绽就是原主身上的一块玉佩,林清沅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心里也感慨万千。

  林清沅捏着玉佩心中思绪万千,这玉佩是原主从小佩戴的也是因为这玉佩,林家人才没有过多的怀疑潘倩静当初的异常

  林清沅推测,这玉佩应该是原主一生下来就戴在身上的后來潘倩静将两个孩子调包后,原本是想将玉佩放回去的但又不知道怎么想的,没有还回去反而让原主继续戴在身上。

  回来后对林家人说这是娘家传下来的东西,一直都是只传女孩玉佩成色不错,林家人见了就觉得潘倩静是喜欢这个孩子的而林家人也不会贪图┅个小孩子的东西,所以这玉佩就一直挂在原主脖子上便宜了自己这个舶来品。

  这玉佩的秘密也是昨天晚上发现的。

  昨天回屋后林清沅想破了脑袋,终于意识到自己穿越到了前世随手点开的那本太监文中仔细想了想书中的细节,虽说小说很快就太监了但那作者挺啰嗦的,前世的事罗里吧嗦写了一大堆重生后又事无巨细的描写了女主勾搭男主收拾极品的过程,同时还埋下了一个又一个坑

  所以说,书中除了女主这个先知外还有林清沅这个神棍!

  林清沅暗暗想着女主重生后有个高大上的空间外挂,里面要啥有啥自己这个穿越的,不至于连点基础配套设施都没有吧!

  过目不忘?貌似不行养病的半个月,把原主所有的东西摸了一遍特别昰书籍,貌似也没记住点啥

  这能力虽说有点鸡肋,没啥用处但也比啥都没有强。

  可今早自己去厕所经过猪圈的时候,听到嘚依旧是大花的哄哄唧唧声所以也要PASS掉!

  这个可能性不大。关键是就算可以自己不知道方法啊。

  总不能傻不拉几的对着田里嘚小白菜念道:白菜白菜你快长大吧这万一会被人看到了,会被当做神经病的原主的一世英明可不能就这样毁在了自己手中。

  再說了这以后,可就是自己在这里生活了背个傻子的名声,这可不太好!

  哎这难道真的啥都没有吗?

  想想那个重生回来的女主那金手指可是大腿般粗的存在,自己这穿越来的难不成是被歧视了,欺负自己不是本土货而是个舶来品

  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狠心呐!

  林清沅一脸生无可恋的叹了口气心里默默唱到:西湖的水呀我的泪……

  我这个柔弱的小仙女,能够向谁求助!

  咳咳不能再演了啊,在演就过了!你这个戏精!洗洗睡觉吧!

  至于为什么不想着会蹦出一个空间林清沅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几乎为零

  这空间又不是大白菜,一个小村子里还能出现两个这种逆天存在的东西

  况且,自己的手气确实不咋地没有可能能抽箌这份大奖的。

  说不定就真的是就这么光棍地穿了啥也没捞着!

  想了一圈,发现自己真没啥特殊能力的时候林清沅告诉自己莋人要知足,但也不由的做起了白日梦说不得这贼老天就给自己配了空间这个逆天萌物呢,想着想着就呵呵笑了起来

  于是就开始想空间的载体,一想就想到了脖子上带的玉佩

  原主全身上下,也就这玉佩特殊一点可能性大一点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林清沅拿针挑破了手指将血滴到玉佩上,意想不到事情发生了!

  这血居然被玉佩给吸收了!

  林清沅见状这心里乐的已经找不着北了,夶大的眼睛此刻也笑的眯成了一条细缝太惊喜了有木有!

  一边乐呵一边又赶紧挤了挤手指,多滴了几滴上去然后学着以前小说中看到的进空间的办法,闭着眼睛默默念道:芝麻开门

  嗤,这莫不是哪里来的傻子!

  话说林清沅进去空间后就傻眼了,这这還真是个“空间”,空空如也的空正所谓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女主你出来就算你长得再美,我都要揍你!

  空间对此表示:“……”

  居然还敢嫌弃!多大脸!

  林清沅心底嫌弃了两秒钟,就哈哈笑了起来昂着头,背着手从头走到尾,又从尾走到頭简直想翘起兰花指,学金星老师说一句:完美!

  来跟着学,再来一遍:完美!

  哎呦喂感情平时抢红包总是抢两毛钱,不昰运气太差而是运气都攒着用到这一刻了?!

  想想以前被小伙伴嘲笑这下谁敢说,林清沅你个臭手

  乐了大半天,林清沅终於平复了心情一开始的兴奋劲慢慢过去了。

  这空间大概就是一个操场那么大里面空荡荡的啥都没有,空间正中心有个小池子池裏的水清澈见底,也是啥也没有!

  林清沅想着一定要把里面的土地利用起来,啥都要种一点还有明天弄点水出来,再去弄条小鱼扔里面试试效果,如果那鱼没事就证明这水没问题,自己以后就再也不用纠结半夜渴了是选择渴死还是接着睡的问题了

  得,你┅小仙女就这点出息!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沅起来后,见家里人都没起来就从装鱼的盆里,弄了条最小的鱼又找了个玻璃罐子,裝了空间里的水将鱼放进去后,把罐子往空间一扔洗漱一番,就端着盆子去门前不远处洗衣服了

  林家也算得上是书香世家,祖仩略有薄产鸦片战争爆发后,清政府统治地位岌岌可危林家的当家人果断卖了家产,遣散了奴仆带着直系子弟来到祖籍地希望村避難。后来抗日战争爆发林家的先辈为此做出不少贡献,捐钱捐物出人出力。

  林家住在希望村前湾村头房子是以前的祖屋所在的位置,由于这屋子时间长了又几经修缮所以很是破败,到了林爷爷这代的时候家里人多了,林爷爷和林奶奶商量了下干脆推倒了重建。

  重新修的是砖瓦房房子和鄂省农村的房子一样,四四方方中间是堂屋,左右两边是卧室堂屋正门一般都修的高而宽,门里媔还有好几道门梢睡觉时将门梢一插,任谁都打不开

  卧室门开在堂屋进门一米处左右,前后各有一个窗户平日里光线足,进屋嘟不需要开灯

  由于林家家里人多,祖宅基地又大因此又在左右两边房子旁连着各修了间房子。以堂屋为中心左右个两间房,比囸常人家多了两间

  地基打的较高,正对着大门口是几个阶梯上去后,大概留有一米宽的走道走到上方有延伸出来的屋檐,平日裏可以将衣服晾晒到屋檐下。

  门前不远处就是池塘靠池塘边除了有开辟出来的菜地,正前方还修了厕所和小屋小屋除了专门用來装柴火农具等杂物外,还用来养猪和养鸡

  家里的那头黑母猪大花,就单独享有一间VIP住房平日里,林奶奶伺候的很是精细

  畢竟大花可是全村的宝贝疙瘩,村里有条件养猪的人家都不用特意去城里猪栏那买小猪仔了,直接来林家买还能便宜点。

  小}

有人爱吃肉 (假装不爱你番外之②) 

已经是初夏了空气中浮动着燥热天气特有的慵懒感觉,令人昏昏欲睡 

我厌弃地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终于还是扔进了嘴里端起沝杯一饮而尽。 

“小贤你又在吃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浑厚嗓音 

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我趴在桌面上看着那张向我靠近的脸:“胃藥。” 

“怎么胃又疼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乱吃东西——” 

我抬手捂住那张翕动的嘴崔牧师,你还真是啰嗦 

可是这家伙显然是误會了我的意思,神情一下子变得无比温柔轻轻握住手腕拉开了我的手,然后俯下身来 

他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柔软,带着惯有的薄荷香洏我的嘴里是胃药那涩涩的苦味。这个完美的男人他为什么会接受这样满身毛病的我呢? 

而我是如此贪恋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所以我詠远不会问他爱的理由其实爱也不应该有理由。 

唇舌的纠缠越来越激烈他的手小心地衬在我身后,大概是怕硬木椅子硌疼了我的背掱指从他的短发中穿过,滑向他坚实的肩背急促的呼吸预示着我们的欲望都已经被唤醒。 

胃疼早已经被忘到了九霄云外 

他揽紧了我的肩膀,另一只手伸到我的膝弯下很轻易地就将我整个身体托了起来。 

“最近好像胖了一点比以前重呢!”他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说话時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一点点逗引着我的心跳加快。 

我挣扎着要下来:“那还是让我来抱你吧” 

他的手臂收紧了像铁箍:“你?算了吧!再长肉这辈子你也别想赶得上我” 

虽然他说的是事实——要我和他一样去健身光是用想的都要晕倒了——我还是很不服气:“有没有肌肉跟那个没关系!晟敏比我结实吧,人家都说他是我老婆!” 

他大笑起来用力将我扔在床垫上。这床垫太软了感觉像陷进了棉花堆裏,我吃力地试图翻过身来翻到一半被他按住了:“说老实话,你跟晟敏到底有没有过一段” 

“不关你事!” 

“好哇嘴硬!” 

不行我偠痒死了!这坏蛋别的不记,就专门记我身上有几块痒痒肉! 

“说不说说不说?”他气喘吁吁逼供的一方倒像是被虐的一方。 

“住手住手!你不住手!我就不说!”我也笑得喘不上气两个人的声音听起来活像一对患了肺气肿的老头儿。 

他停了下来整个人压在我身上,拿脸在我耳朵边蹭了两下:“说啊” 

“我是假装的。” 

“呃”他抬起脸看着我,表情疑惑 

我笑了笑,抬手抚住那张俊美无暇的脸:“一定要假装不爱你不然你会骄傲的。” 

在说话之前他咬了咬我的上唇:“坏孩子小贤!你就非得这样作弄人吗?”不等我回答那两瓣炽热的唇已经封住了我的嘴。 

已经这样亲吻过许多次却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我是真的不太能适应他的过人体力总是被他的唇葑印到近乎窒息,直到大脑呈现死机状态 

“现在我可以进来了吧?” 

“啊”勉强睁开眼睛,正对上那双盛满热爱的眼睛恍惚如梦。 

想起来虽然他是主动的那方,真正的主导权却在我这里总是怕会弄痛我,每次他都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才进入我的身体每次都要确定峩有了GC才释放自己,滥好人到了几乎乏味的程度 

可我就是爱这样无趣的他。在这个人人都爱开玩笑、high到疯狂的世界那份正直像穿破迷霧的航灯,有时觉得多余少了他却无法安心。 

澳热的空气已经让我们的皮肤变得湿漉漉的我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汗味,清爽健康比这卋界上任何香水都更惹动情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在床上念咒般不停叫着我的名字。我的耳朵总被叫到火烧火燎却发作不得,因为一表示K议他就直接拿嘴来堵 

但是今天他好像光叫名字还不够:“我爱你的肉你的肉你的肉---------” 

忍无可忍地揪着他耳朵:“什么肉不禸的?” 

他的手下移到某个部位温柔地捏捏摸摸:“我就喜欢你的PP,好大喔摸起来好舒服-------” 

“去死吧-------”照例又被他的嘴封印住。 

这样嘚夏夜这样舒缓的节奏,仿佛这场情事可以无休止地进行下去耳边依稀响起希金斯的歌声: 

所有的如水容颜终将老去,所有的荣耀终將回归尘土岁月唯一带不走的,只有我们曾经深爱过的一切


}

枣哥:你独自蹀躞没有一个肩頭可以并行 傅维 今年三月八日下午五点左右,我在丹阳一间澡堂子接到短息张枣在德国去世——我问身边的人,愚人节是几号对方说,今天肯定不是愚人节心头一沉,接下来念头是找陈东东发短信之人平时爱嘴上跑火车,不大靠谱陈东东听了以后惊诧莫名,说不知道但是已经失声叫了出来——啊!我赶紧向我发短信的人打电话,拨了几次才通我气急问他——你从哪里得来消息。他说北京,應该是从黄珂那里我一听,心直往下沉晓得,遭了我赶紧又给东东打电话,他已经通过渠道证实了电话一通,东东已经在电话那頭嚎啕大哭 我一直都没有哭,到现在也没有哭但是我不能呆在丹阳了,心头慌乱做不了事情。第二天我一个人回到上海,独自呆茬家里哪里也去不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就在家里踱步,抽烟来回走,几个小时地走不停地走。我觉得我还在等一个消息等一個电话,事情不是这样还有转机,看到电脑上到处消息传来觉得都不是真的。天黑了不晓得去开灯,不晓得去吃饭要不就是坐在沙发上,要不是就在屋里乱转很麻木,就是乱转、踱步、抽烟 我每年9月都要出差一趟到北京,去年稍早在上海我家里吃饭的时候张棗说,到了北京就给我来电话就住到我那里去,我发现了好几处饭馆的味道很不错住家附近有几处散步的地方也很好,这是张枣的老習惯无论在哪里,都能“重新组合”当地资源在平凡普通的地方总能找到好些不凡之处来,我是一口答应了结果在北京几天,忙得鈈可开交只给他去了个电话,说实在过去不了他始终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告诉我没关系,国庆马上到回上海聚会是一样的。结果国庆他没能回上海,但是国庆节过后他回上海了可是我又出差了。出差回来他又已经回北京去了。陈东东说了他在上海的情况說张枣咳嗽很厉害,晚上聚会饭都没有吃完就走了当时我以为只是感冒最多肺炎之类,我给张枣去了电话也只是一般寒暄,道遗憾没能见面之类完了,也只是叫他保重身体吃点药,注意休息他在电话那头也说,可能就是感冒过几天就会好云云。 11月底我回重庆,老朋友卫明说好像张枣肺上出了一点问题,还帮忙找了部队医院做了检查说不是感冒那么简单,好像问题有点大我赶紧给张枣打電话,明显听见语气不对他说,弟弟这次可能是真病了。我问他到底什么病他说最后结果还没出来。他说这次好像不很乐观哦!過了几天,我回到上海又到丹阳出差,在一家公司办公室陈东东打来电话,说张枣病情确诊了肺癌晚期!我愣着好久,我知道问题嚴重了但还没有完全绝望,因为我身边就有那么一位兄弟第一次直肠癌,动了手术化疗回过来了;五年后复发,肺癌晚期全身扩散,又手术心苞都剥了一层,息若游丝还是没死,现在也常来我家玩50多岁的人,每天香烟一包喝酒只喝白酒。我马上给张枣拨通電话通着,但始终没人接了又问陈东东,说张枣已经回德国治疗去了 元旦晚上,陈东东等一干人在我家吃饭我们拨通了张枣电话,那边张枣声音非常暗弱我转告这边一朋友说的,在中国化疗加中医,疗效不错希望很大。张枣说即便要回来,也要等第一阶段囮疗结束后才能考虑过了几天,他有短信发来大意是,生机在上升医生也开始乐观,不过仍复杂随运而化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們均感鼓舞,觉得有希望了到底德国医术高超。转眼节日气氛浓厚春节临近,我因刚回过重庆决定在上海过春节,东东等一干人到峩家吃年夜饭动酒杯前,我们又给他拨通了电话这次听着声音很饱满,还能笑得出声来说扩散基本控制了,就是尾椎部分还有点麻煩继续化疗。他说很遗憾不能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让我替他多喝几杯多给朋友们敬酒几杯。我愉快答应了还给他开玩笑说,等怹回来我带他找乐子去,他还笑着说要得要得,一定一定!放了电话我高兴得端起杯子就同大家伙猛干了一杯,心里真是很爽我們全体都认为,到这个时候张枣这条命算是拣回来了,可是——直到3月8号一切都突然中止了。 我对张枣的身体从来都是放心的就在湔年我们一道去西塘,晚上聊天玩扑克,到深夜都觉得累了,张枣和陈东东倒头就睡一分钟之内就开始打呼了,而我睁眼到半夜苐二天告诉他们,我先说东东我说你真打算活120岁啊!我们都死逑了,看你一人活起有啥意思张枣在旁边哈哈大笑,说他可以写《诗歌史》了啥想把我两个写得怎样不堪入目都可以。我说反正老子也不晓得了怎样都可以。倒是枣哥你身体恁个好,肯定死在我后面伱写回忆录的时候,怎么也得美言兄弟几句啊张枣又是一阵开心大笑,说这个肯定好说好说! 往事悠悠,数日来过去与张枣交往的場景,一幕一幕渐次浮上来我大学三年级开始写诗,受潮流影响没有当成志向来写,写出来就是同班几个诗友看看后来在校刊上发過几首,受到几位女同学表扬野心开始有点膨胀。后来文林找到我背了几行我从来没有听到的诗,后来知道那是张枣《苹果树林》Φ的几句。我一点不懂但是奇怪的韵律令人震动,那是我闻所未闻的句子和结构后来,我把这种感觉告诉过张枣混得很熟了以后,峩们躺在歌乐山半山腰草地上晒太阳就最初的“震动”还进行过一番探讨,一个人一生可能被新奇感震动几次直到现在,盘点下来無聊时候想想,不多的几次张枣就带给我两次,第一次听见他的诗这次是他的离去。 奇怪的是我并没有立刻想要见张枣的冲动。过叻几月我哥哥傅舟也对我提起了张枣,更感觉奇怪我哥是画国画,搞篆刻“夫子”类型的人怎么也会认识张枣,后来知道张枣与峩嫂子同寝室的一位女老师熟悉,张枣经常到四川美院去玩所以都认识了。我哥说既然你也喜欢写诗,不妨接触一下我觉得这个湖喃小伙子挺有才气的。我支应了下来也没有动身去找,四川外语学院离我读书的学校很近说不清的原因,就是没去继续在同学圈子裏自得其乐,读着北岛、舒婷经常在隔壁沙坪坝公园红卫兵墓群中开诗会和在公园茶馆里跟同学喝茶。 转眼到了1984年大学最后一年,我茬重庆童家桥第69中学实习有一天,我上完了早晨两节课顺着一条通往山里的公路走去,我准备从半途中一条铁路走回学校这天,细雨纷离淡云像丝带在歌乐山半山腰缓行,初春的山里偶尔传来布谷鸟鸣叫,一派空山新雨后风景后来山里的风又吹散了雾,空气清涼景物变得格外清晰,空气中洋溢中香樟树的香气我慢慢朝山里走去,刚走上铁路在一个转弯的地方,看见了一群楼房新旧参差,很奇怪这群楼房在我心理咯噔了一下。(没想到半年多以后我大学毕业,单位宿舍就在对面那群楼房中而张枣柏桦等也成了那里嘚常客)。 当时没在意顺着铁路向前遛达。不知不觉走到了四川外语学院后门一下想起了张枣不就是在川外吗。既然到这里了不妨湔往拜晤,于是打听到住处找到青年楼二楼,在岑寂走道中找到了那一扇紧闭的门,叩了两下一会儿,门悄无声息打开了一位服飾现代,异常礼貌声音温柔,年龄与我大致相若的男子问我您找谁?“请问张枣是住这里吗”我亦彬彬有礼问道“我是,请问您昰——”他依然很礼貌,略显迟疑问我“我是傅维,傅舟的弟弟”“啊原来是傅舟的弟弟,请进请进”他一改拘谨,非常热情把我讓进门 他拉过椅子,让我坐下自己坐在床沿上,房间非常凌乱几乎所有的乱都来自到处堆放的书。张枣递给我一支烟然后又恢复謹慎问我:“听你哥说,你写诗”“刚写才半年”我回答也很谨慎。“有带在身上吗”他表现出兴趣虽然问得很平静,但看出他对诗囿相当大的专注“没有,我在实习今天回校,顺道来拜访你”“哦”他一下顿住想了想,又不知从哪里说起过了一会,我接他的話说:“我听说过你的诗但没有读过,只断续有人念过几行我感到——相当特别”我说完了一生最累的几句话。 听完后他在堆满书籍和英文复印资料的小书桌上,翻出一摞纸我看见是他的诗,然后递给我说“这是我近期写的几首,你看看!”这是我第一次读到張枣的诗,第一首就是《镜中》这是一首短诗,当时我读完后觉得美,又古典又现代感到行文和造句偏凉——同时也非常“先锋”。张枣见我没说话很周到说,我的字实在不好辨认我给你读一下吧。那个时候张枣还说一口非常湖南的普通话。他一贯说自己的字寫得很差但是我从来都觉得他的手书写得非常好看。后来我还向我哥求证过我哥说,他的字——如果用毛笔写得钢笔一样的话会是┅位大家。后来他去德国写来的信,读起来是非常慢得仔细辨认,但又是非常令人愉快的阅读张枣的朗诵也非常有特点,声音很低很慢,声音很温柔加上湖南口音重,那是独一无二完全不可能复制的朗诵关于朗诵,张枣说:“我个人认为现代诗是不能朗诵的,因为意思晦涩幽僻, 朗诵——听众是听不懂的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要看谁朗诵有时候氛围还是可以通过朗诵营造的。”张棗放过一盘磁带给我听说是艾略特和庞德的朗诵,我是当然听不懂但也觉得艾略特的声音很刻板,保守;而庞德的朗诵则是波涛滚滚很有气势,的确在氛围上也能受到感染 显然,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这首《镜中》会很快风靡。风靡的程度曾经一度让他很困惑他認为自己比《镜中》写得更好或者更重要的诗还有很多,比如《苹果树林》《十月之水》等等这是后来和他熟悉了以后,反复纠结的一個问题甚至他认为不知道是自己的诗歌态度、方向出了问题,还是读者的口味、取向有问题由于他的过度看重和反复探讨,我记得后來给他说过这样的话:“这首诗又浪漫又美在现在诗歌氛围中——浪漫是很危险的选择,但是美又救了这首诗”实际上,当时诗风更為现代的成都并不看好这首《镜中》,第一觉得只是一首小诗第二,并不是很“先锋”;第三重要性不够。 后来我们就开始交谈起来。主要谈的是一首诗产生的经过或者题材的选择,在我看来他的视野已经相当开阔。当时他告诉我他在大学时,读的英语系學习还是蛮认真的,他说现在有些大学生一沾上诗歌,就荒废学业;有的退学有的被开除,还信誓旦旦说是因为读了他的诗他觉得佷不理解,为什么这样他说,自己现在正在选修俄语他说,能用英语和俄语读原文诗歌是件很快乐的事情,说到选择题材他说用覀方诗歌的技巧,在汉文化中选择题材视野就很开阔,突然他冒出一句湖南话——这下我用的武器就先进了啥晓得不? 我说我现在難以把握一首诗的清晰程度,要写得先锋那诗歌的清晰势难把握;要清晰,又难逃叙事的琐碎对诗歌的把握就像三三两两的走马灯一樣。他说你最后一句话,就是一行很好的诗他其实是看出了我受着传统与先锋两种力量冲突的困扰。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只是谈起汉语诗包括古体诗之美。就这点对我后来影响很大,就是说我其实在写诗的过程中,并没有先锋几天在认识张枣之前,寫过几天张牙舞爪的“先锋诗”但很快就开始比较忠于自己经验。很多年后认识到认识张枣,是我着陆而不是起飞。 我们接着又谈箌一些目前流行的诗人比如柏桦等(这些名字也是我第一次听说)。也谈到北岛和舒婷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对后两位却是批评意见居哆我感到很诧异。当时很多诗人(包括自己在内)皆以北岛们为楷模来思想他们的思想写他们的诗。张枣的话让我感到很震惊因为丠岛们的诗我们都刚接触不久,但是感觉到更加迅猛的潮流已经开始席卷而来从张枣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第三代人的概念而且就是峩们这一代。他把上一代诗人的作品归结为“英雄主义”的集体写作而正在汹涌而来的是“极端个人化写作”的现代主义诗歌,而英雄主义的集体写作与国家政治有不约而同的相似之处 第一次见面后,以后就经常见面我去川外,或者他到我学校来谈的都是诗歌,我癍上那些诗友觉得我变化很大直到有一天,我从张枣那里拿回来一本圣琼佩斯的诗集他们才明白,我为什么不像以前那样写诗了我們几个同班诗友用了几天几夜抄下这本有好几百页的诗集,那个时候读到好诗的渠道还非常狭窄,张枣那里我却可以读到好诗,就是茬那段时间我读到了艾略特、叶芝、里尔克、埃利蒂斯等,有的诗中国根本还没有译本张枣的耐烦心就有那么好,就拿着英文原著一呴一句翻译给我听比如庞德(后来我毕业论文就是写的庞德,张枣、北岛都帮我找过资料)也是从那时发现,北岛他们那一代人的思想和写作方式其实并不是我们能够进入的因为,他们的经验与我们的成长过程很不一样就是说,他们那种诗歌其实跟我们是不相关的而我们必须另辟蹊径,但是我那帮同学诗友没有认识到,也不这样看这个时候,在精神上我已经与他们分道扬镳了。比较遗憾的昰我们那个时候有千载难逢的诗歌氛围,却又遭遇到精神粮食的匮乏;现在什么诗歌都读得到但已经不是那个空气中都洋溢诗歌芬芳嘚年代了。 不止一次我从学校到川外要么在政法大学门口,要么在烈士墓街上提前与张枣“邂逅”老远就看着他,紧锁眉头一个人蹀躞踱步,看见我以后神情马上发生变化,变得很热情很激动说,哈我预感到你今天会来,而且大概就是这个时间所以,我提早絀来迎你还没来得及等我说话,他马上紧迫地说我感觉到我要写一首新诗了,这次预感与以前都不一样果然,几天以后他写出了《早晨的风暴》这首旷世之作,从我个人而言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诗。我在他宿舍读到这首诗的那天正好就是诗歌中的天气,初春上午天阴,吹着凉风他的窗外,似乎还有最后残存的腊梅花香空气中的风,吹着路上的树叶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漩涡。行人身影姣好但心事重重。 《早晨的风暴》 昨夜里我见过一颗星星   又孤单又晴朗后半夜   这星星显得异常明亮   像一个变化多端的病者   又像一个白天饮酒的老人   我心里感到担忧和诧惊   早晨醒来果然听到了风声   所有的空门嘭然一片   此起彼伏,半天不见安靜 这四月的风暴又纤美又清洁   转瞬即逝只留下一些气味   一些气味带来另一些气味   不住地围绕我,让我思绪万千   忽而我幻想自己是一个老人   像我曾经见过的某一个   叮咛自己不去干某一些事情   忽而觉得自己渺小得可怜   跟另一个渺小的人促膝茭谈   最后分开又一直心心相印    或者这些,或者那些   在这个清洁无比的上午   风暴刚刚过去鸟儿又出来   它们有着这麼多的地方和姿态   一些东西丢失了,又会从   另一些东西里面出现   一些事情做完了;又会使   其它的事情显得欠缺   我想起我遥远的中学时代   老师放低的温柔的声音   在一个大阴天回家以前    上午的书页散发往年的清香   我发现自己变成许多的囚   漫游在众多而美妙的路上   最后大家都变成一个人,一个老人   像我某一天见过的那个   不识字却文质彬彬   我又干渴叒思睡,瞥见   中午美丽如一个智慧   消逝的是早上的那场风暴   更远一些,是昨夜的那颗星星 张枣对自己有些写出来的诗把持鈈定忧心忡忡。我的看法是那是一个实验诗歌的年代,先锋诗人几乎每天都在面对新的尝试所以对写出来的诗把持不定,是普遍心態但是张枣从来没有怀疑过《早晨的风暴》的重要性。今天任何时候重读这首诗都能够唤回我个人的美好经验。也可以这样说纵观張枣所有的诗,气场酝酿得如此饱满表达得如此顺利,而所表达的全是飘渺而转瞬即逝,难以捕捉的经验里精华中的精华——《早晨嘚风暴》做到了和张枣共同渡过了一个“清洁无比的上午”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或者说是拥有了一次享用一生的经验不带夸张说,这次经验在我以后遭遇无数个“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晦暗的时刻起到了很大缓释作用——很多人不知道诗歌的力量在哪里,这就昰 1984年-1985年,张枣那里已经成为重庆诗歌的一个信息源来自全国的诗歌消息很快会传来,主要是成都、北京、上海、南京等地诗歌非常活跃,那时候的诗坛是革命意义上的诗坛,攻击性都很强——攻击性强不强是否前卫和先锋,成为诗歌评判的标准和划分诗群的分水嶺对个人,讲前卫和先锋对群体则是分流派。当时的北岛一代诗人和更上一代比如艾青、柯岩等正斗得热火朝天同时他们也注意到,第三代诗人正带着迥然不同的异地风雷扑面而来,经过漫长的压抑和汇集龙卷风已经开始形成,结盟最热闹的是成都而我浑然不覺,在激进的先锋潮流中我始终是个落伍者,但总有股力量把我也推上末班车然后一同呼啸前进,带我一起玩的当然是张枣后来还囿柏桦。那时候每所大学,每个系甚至每个班都有自己的诗社和刊物,高校之间联络往来,十分频繁而张枣,则是带着顽童的心態看着这一切兴趣盎然,却不介入——吴世平搞的“重庆青年艺术家协会”张枣在里面嘻嘻哈哈,信口开河大放厥词的多,参合里媔做事情我几乎没见到过。 渐渐地从张枣那里越来越多听到柏桦这个名字。在见到柏桦本人之前张枣已经给我读过了柏桦的《表达》和《唯有旧日子带给我们幸福》。这两首诗都是柏桦标志作品比张枣的诗更好理解,并且让我有效看到了现代诗是如何厘清逻辑关系的,它解决了我关于现代诗大起大落的困惑更重要的让我明白了,现代诗抒情其实也是有广阔路径张枣——更年轻,在现代的路上赱得更加大胆和彻底后来我坦率向张枣承认,实际上初读他的《苹果树林》的时候我是没有读懂的,直到《早晨的风暴》写出来和張枣谈诗的节奏、呼吸、吐纳才顺畅起来。 1984年接近年底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寝室看书,张枣走了进来给我说,我已经在柏桦面前反复说伱现在他来看你。我一下很紧张问,人呢张枣说,在楼下我与张枣一起下楼,看见柏桦戴着黑框眼镜,较为沉稳的书生气质穿一间磨损的黑呢短大衣,在不安地来回踱步张枣给我介绍,不等张枣话音落地柏桦立即说,太好了太好了,我一看就知道肯定昰写好诗的人,知识分子气十足我感到手足无措,这是我从来未有见到过的方式此时,我见到柏桦眼中充满了激荡和不安谈吐十分動人,语调短暂、急促谈人论事往往一语中的,一针见血然后我们三人在学校空旷的操场上绕场谈话,就当时诗与诗歌运动无所不忣,都处在极度亢奋之中他们的话语极度具有煽动性和冲击力,让我感到正在躬逢诗坛盛事后面整个中国诗坛不知还有多少大场面将┅一展现。柏桦侧头对我说诗一定要写得具体,要清楚到一个砖头一颗钉子上。柏桦穿着十分保守但谈吐十分犀利,张枣则是大胆、新颖谈吐温婉,但冲击力仍然很强大 那天晚上,柏桦花了很大篇幅谈到了大诗人、翻译家、大文豪、中药的大胆实验者梁宗岱先生鉯及柏桦本人同梁宗岱先生晚年交往的情形谈到自己写诗的经历,就是早年还没有见到梁先生之前读到了梁先生翻译的波德莱尔的《露台》,受到深深的震撼并步入诗坛在写出《表达》以后,得到了梁宗岱先生的肯定同时还提到了当时广州诗坛的情况,提到了广州詩人吴少秋几天后,传来消息成都举行了一次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诗歌朗诵会,领衔主演的是诗人欧阳江河他端着盛满干酒的土碗,高声呐喊:让我们以红色的入侵开始吧!每次说到这里张枣都要嘎嘎大笑,直到捧腹柏桦听着,十分莞尔讪笑说,还是有意思还昰有意思!但我听着,觉着有点害怕的感觉觉得太尖锐了。这个事情几天后,被一个游方僧人证实了他身披长发,穿着一件枣红色棒针毛衣张枣介绍说,成都来的诗人万夏。这是当时几乎最出风头诗人成都人,在南充读的大学四川诗坛几乎所有重要纪事都与怹有关。酷好醇酒美人(但烂酒也喝丑女人也搞,歪诗也写——不能当真只是当时宋炜等人给他搞的说法而已)他是对诗歌贵族化趋姠持强烈反对态度的诗人之一(但是在态度上比李亚伟要稍微温和一点)当张枣向他求证“红色入侵”一事真伪时候,他说对的,对的欧阳氏(他经常这样称呼欧阳江河)这一把还是整得很安逸,可以后来我知道,万夏对诗歌和事情只有两种评价要么就是安逸、可鉯。要么就是锤子要逑不得!他见我第一面,倒是自来熟第一句话对我指着走在前面的沃伦斯基说:你看这个营养过剩的大屁股,要昰让我踢一脚我愿意付两个月工资。我很诧异你哪里来的工资。万夏硒然一笑说所以踢逑不成!万夏带来了成都那边诗人的典型作派,并不喜欢探讨诗艺更不大喜欢谈外国诗人,最喜欢谈的是女人和酒后来我发现他的大大咧咧是故意的,其实是心很细的人虽然鈈怎么谈诗,但与我们还是玩得很好除了我与张枣很喜欢同他玩以外,川外那帮“知识分子”不怎么喜欢他觉得他像头野兽,他后来寫出了一行很有名的诗:仅我腐朽的一面够你享用一生。就张枣迷恋尘世生活热情的一面与万夏其实是蛮投缘的。 1985年早春北岛到重慶来了。根据事先接待安排当晚,我与彭逸林去重庆大会堂宾馆去拜访北岛首先开门的一位,我以为是北岛后来我知道是马高明。進房间后马高明向我们介绍北岛——他个儿瘦削,颀长态度和气,言语不多但并非沉默寡言,稍聊了一会儿然后我们一行人直奔〣外,张枣和柏桦在那里等候谈话在略显拘谨的氛围中展开。寒暄一阵后还是张枣率先打开了僵局,张枣对北岛说我不太喜欢你诗Φ的英雄主义。北岛听着好一会没有说话。听张枣把所有的看法说完了以后北岛没有就张枣的话做出正面回答,而是十分遥远而平静哋谈到了他妹妹的死对北岛十分震动和悲伤,谈到他在白洋淀的写作谈到北京整个地下诗坛与状况,最后说我所以诗里有你们所指嘚英雄主义,那是我只能如此写我当时感到,北岛虽然处在风暴的中心但是没有风暴的喧嚣。我也大致谈了一些目前学生如何看待他嘚诗我说,学生自然非常喜欢他的诗但是校方并不欢迎他的诗在学生中间流传,男生比较喜欢北岛女生比较喜欢舒婷。北岛听后頗感欣慰。当天晚上在张枣宿舍,北岛也读了张枣的诗当即表示比较喜欢《镜中》这首和其他几首。时间晚了北岛起身告辞,张枣還希望继续谈下去但柏桦年长一些,考虑比较周到——放了一马约定改天再谈。 第三天一场座谈会在重庆较场口召开。从开始就有某种火药味在会场弥漫各方人员到场后,都感到了暗中存在的僵持西南师大的一位学生首先发难,争论围绕当时流行的“新诗写作与傳统关系”向北岛提问当时其实有不少人对北岛的反传统仍然感到难于接受。北岛没有和学生发生冲突只简单谈到自己写作的简单经曆和情况,对诗对人都没有做出评价在这样场合,张枣是一个很羞涩的人他几乎一言不发,只有到了朗诵环节时应很多人的要求,財勉强朗诵了短短的《镜中》而且,声音很小不过在场都听得很真切,那时候包括北岛在内,都能感受到张枣在大学生中的号召力大学生们对诗都有各自的偏好,但对张枣的诗在喜欢程度上,几乎没有什么争议 第五天,张枣柏桦北岛吴世平等商量去重庆北温泉找一个僻静地,大家再好好谈谈那时候,诗歌活动都是比较捉襟见肘唯有这一次,不知道吴世平从哪里搞来那么多经费我被分派嘚任务是管烟。我记得除了彭逸林不抽烟外个个都抽烟。我装满了一整书包阿诗玛和红塔山——都是当时最好的香烟租了一辆当时最豪华的中巴车,一路向北温泉开去当晚,全部人员都安排在北温泉有名的竹楼宾馆说是西哈努克亲王住过的,宾馆建在悬崖边悬崖丅边就是嘉陵江上著名的温塘峡,冬日的江水清澈而舒缓时而有汽轮拖着长长的驳船从峡谷中穿过,柔和的汽笛声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淡雾从江面上轻轻掠过,江对岸是十分陡峭的高山茂密的竹林看不到边际,时而有些大鸟发出清脆的叫声一条石板铺就的路盘旋茬山腰,赶场晚归的农民三三两两往家赶路早炊人家的烟囱已经开始冒出炊烟。我们所处的北温泉则以温泉出名流到江里的温泉水热氣蒸腾,在寂静之中让人联想到温暖一行人全部伏在栏杆上,长久都没有人出声全部被眼前景色打动。 晚上峡谷里朔风怒号,远近傳来松涛起伏我们全围坐在一间大屋里,心里感到温暖和踏实这天晚上,北岛放松多了谈话范围更加广泛,在重庆的几天北岛破忝荒第一次讲起了笑话。柏桦也讲起了早年在广州求学和写诗的经历张枣也谈到了一些长沙生活回忆,我感觉是大家距离拉近了很多整个晚上,就是表达和倾听没有发生一次争论。我本来在这样场合是不会大段说话的,但那天晚上我也说了很多记得我谈到在川东嘚童年生活,以及后来回到重庆后具有那个时代典型特征的艰苦生活的感受,讲完后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几年后在成都,柏桦告訴我你那晚的讲话让我吃惊,我们全部都听着迷了我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说了如此清晰而漫长的讲话。有了这次讲话后来张枣说,其实我觉得你如果写小说也蛮有料的可惜我从来没有尝试过。北温泉之夜不像是先锋诗人聚会,倒像是朋友间的促膝谈心之夜从那鉯后,张枣开始从更多的角度来理解和看待北岛那一代诗人的诗歌在此之前,张枣更多阅读的是欧洲现代诗人的诗歌对国内诗人的诗囷上世纪三十年代的诗则关注不多——自北温泉之夜后,我发现他的阅读范围更广了1988年,他从德国回到川外见面跟我大谈闻一多的诗謌,最喜欢朗诵一句闻一多的“清空里爆一声咱的中国!”但我同时发现,他涉猎越多融汇进自己诗歌却更加谨慎,挑剔——他以后樾来越挑剔! 几天后北岛去渝返京。临行前在大礼堂宾馆举行答谢宴会。那天大厅空旷就只有我们一桌人,这次谈话大家就更加率直了。谈到时下诗坛现状喜忧参半,形势来势之猛北岛本人感到难以预料,不知会向何处发展整个国家都处在极度亢奋之中,像張枣说的充满了动人的细节。改革开放的大幕已经拉开每个人对未来都怀着热烈的憧憬,艺术上似乎感到有伟大文艺复兴到来前夜嘚激动,仿佛华夏文明新纪元即将到来有种巨大的能量从深处向我们逼近,我们准备用诗歌与它对话在对话之中又期待新的融合,使峩们能够获得一种崭新的诗歌所以,当时“实验”和“探索”成为各类文艺体裁共同的口号试图从中找到“拯救”与“突围”——对噺文明的渴望,这种渴望照亮和点燃了很多人的热情 因为《早晨的风暴》,有一段时间我真心认为,诗人中有张枣我自己就不必再寫了。因为他已经写出了我想写的诗我理解的最好的诗歌就该是《早晨的风暴》。在一次散步的时候我把这个想法和盘托出,我说——早晨的风暴让我过了大瘾,但是也因此对写诗信心不足了也张枣说——漆维(当时我随母姓,大学毕业后才改为傅维)我给你这麼说,早晨的风暴是可遇不可求的诗以后我也未必再写得出来了——你呢,我一直认为很敏感很有悟性,不写诗可惜了。然后又加叻一句恁个多东西不写出来,要遭憋坏的哦!说完嘎嘎笑了起来。我个人认为《早晨的风暴》应该是张枣的代表作从读过《早晨的風暴》以后,我基本上就没有了使命感而且,中国大部分诗人的诗包括我自己的,都觉得索然寡味从那以后,我写诗基本上就慢下來了诗坛中也不再去争什么。我写诗一定要真有所悟有所感才写因为没有这份上进心,让与我同时还走得很近的郑单衣很失望与我汾道扬镳,整整20年没同我讲话(这是原因之一)但我的不争,张枣却很认同所以我就更加不争了。张枣柏桦等人编诗集重庆成都有些写诗的人很着急,生怕自己给选掉了我看着张枣和柏桦在那里排名字,头都焦大了我就坐在旁边,笑嘻嘻的像跟我完全没关系。張枣看见了说,兄弟——为啥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缺心少肺一样呢要不得哟,还是要雄起啥当时重庆走得比较近的张枣、柏桦、郑单衤和我——而我是最心不在焉的一个,所以后来籍籍无名同样满不在乎。但这不等于我对诗歌的热情就少了深夜促膝谈心,畅谈诗歌の美妙甚至超过了写诗本身。 在重庆认识张枣到他去德国接近两年时间。这段时间内基本上隔天就见一次面,要么他到我学校来偠么我去川外。我参加了学校游泳喝水了有没有影响队教练非常信任我,让我管游泳喝水了有没有影响池大门钥匙所以我常约张枣来遊泳喝水了有没有影响,有时候他一人来有时候和他的老师加拿大人沃伦斯基一起来。张枣少年时代在长沙体校好像也学过游泳喝水叻有没有影响,很专业是把好手。我们班上有几位诗友也认识了他有时候就在一起玩,晚上大家凑钱在学校食堂里吃火锅虽然凑钱點的荤菜也有限,穷嘛但是张枣发现锅里却有很多荤菜,问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同学告诉他,我们事先从后门市场上先买好了血片(鱔鱼)、泥鳅、肉片、毛肚等用搪瓷缸装好,裹在军大衣里趁食堂胖头大厨不注意的时候,全倒锅里了张枣大呼过瘾,后来他把这個办法带到川外去了张枣也因此喜欢上了重庆火锅,他来我这里就拉着我先去学校后门菜市场上去搞荤菜,兴趣极其盎然甚至还去學划鳝鱼——开始他觉得很有趣,但是后来觉得太血腥了先把鳝鱼在木盆边上敲晕,然后长钉子把鳝鱼头钉在木板上然后锋利刀子从頭一刀带下,就划到尾部了他说,写诗要是都能这样一刀带下就好了他笑眯眯的蹲在木盆边上,眼睛贼溜溜乱闪我晓得他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了,他突然先嘎嘎笑起来说,我们也把某某某(他极不喜欢的一个诗人)先把他在木盆边拌晕再把长钉子穿过脑壳,然后剮了你觉得如何?然后还以商量的非常温柔语气给我说你觉得这个办法可好?我说这下这个龟儿子没准还真把诗就写好了哟——他接过话头,说对头,对头那些瓜宝诗人脑壳不晓得装的啥子,我真的想打开看看拆了重新装过——诗歌不是这样写的啥,不能啊哃志,诗真的不能这样写啊!他痛心疾首跺着脚说。 写诗到一定程度后对性格破坏作用相当大,本来好好一个人沾上诗歌以后,性格会发生很大变化写得成功的,目中无人性格变得张扬;写得不成功,性格乖戾;总之会偏离人生航线生活也会因此留下一大堆失敗记录。诗歌带来新的本性打散了本来的格式,不等于就带来了新的格式诗人大部分会在混乱中渡过一生。但是正是在混乱中诗歌卻有了很大的机会,诗人就是在混乱中提炼、写诗我就这个问题也同张枣探讨过,我说莫扎特一生潦倒,但是音乐却始终透明、宁静囷欢悦张枣说,生活的垃圾千万不要带进诗歌中张枣一生诗歌数量不多,都是通过深度提炼的生活的垃圾都留给了自己,好诗继续茬人世间熠熠生辉 张枣就是有这样一种能力,他总是能引领你发现生活、物件、人群、词汇中的另一面我很早就发现,在他心中有另外一个乾坤一个他自己重新裁减、拼贴、组装的一个美丽新世界。有时候我们顺着铁路散步,后面火车从远处开来我们就蹲在路边屾坡上,看火车开过然后他就说,你看要是我们的诗写得节奏如此有力就好了。我说马雅可夫斯基诗有点像,张枣说像,但是不媄你说,诗技术再好再有搞法,读来不迷人我觉得,经不起读一百遍的诗不是好诗你说是不是,不然我们老祖先为啥要发明“百讀不厌”这个说法呢——现在想来张枣诗所以量少,“百读不厌”这个标杆从来就没倒过他要自己百读不厌了,或许才能期望在读者惢中生根张枣的诗歌来源就在身边这些琐碎事物中。我跟他讨论过我说孔子论语说,米粒之珠也放光华,以前常被人用作贬义但恏像对诗人,感悟世界之微妙来讲应该是正做,就是应该以小见大张枣说,我同意你这个观点但现在到处都是些大是大非,写大题材的诗人——精细、氛围、气息、迷人、微妙、美是我们想要的,现在诗坛狼烟四起写什么诗的都有,也很正常 我们经常到烈士墓街尾的一家小面店吃面,说是小面店其实就是一个路边摊。每次都去那里而且味道一般,我发现了问张枣这是为啥呢,他说你看看正在煮面那个人,我看了一眼说,就是一个村妹怎么了。张枣嘴角泛起揶揄笑容说哎哟喂,弟弟你就只喜欢打望你们学校和我們川外的校花,仔细看看仔细,看了再说这下我才仔细打量下面的村妹儿,不看则已一看吓一跳,哎呀脸庞轮廓经典,像希腊神廟的女神个子有1.68米左右,手长腰细,臀大身材颀长,目不斜视容颜伤感,总体氛围是极其性感的女子但是穿着破旧,腰前围着稀脏邋遢的围裙一双手——手指倒是很美,但有油污和因洗碗冻得通红,要是换身衣裳真就是一位四肢生辉的大美女,而且气质自帶与文明和教养无关——张枣语气非常肯定说,我敢百分百保证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有多美。我想过有妻如斯,心满意足哉我说,枣哥不可能哦,你真敢娶回家了张枣讪笑了一声,引用大概《左传》中的一句话原文已无查处,大概意思是真要一意孤行的话,恐为同僚耻笑啊后来,他在解《灯芯绒:幸福的舞蹈》这首诗说写这首诗的时候,头脑中好几次闪现过这个女子的神态后来我觉嘚,这首写女性之诗中确有无奈、守本分、屈从命运之美 相当神奇的是,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单位地址就在川外隔壁单位,就是我第一佽去拜访张枣看见的那一群房子离川外约有20分钟的散步距离。这样从1985年夏天到1986年夏天他离开川外去德国,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散步、谈诗、写诗。川外还有两位非常优秀的诗歌鉴赏者一位叫杨伟,一位叫李伟杨伟是日语系老师,现在是川外日语系教授;一位是李伟是川外法语系的老师后来在北外读研究生去了,后来的人生受到巨大磨难他们俩本人都不写诗,但却是诗歌鉴赏的大行家在张棗和我写诗道路上,给过很多极具价值的意见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聊天。我和张枣经常去的有两个地方一个是离我住处直线大约有20分鍾散步距离的瓷器口老街,那时候尚未开发陈旧但是很有古意,街上有几家老饭馆做的老派川菜非常好吃,那时候我参加工作已经囿工资,张枣也在西南政法大学有了一份英语授课兼职经济条件大为改善。我们在那些临江吊脚楼小饭馆里要几份菜比如油酥花生米、青椒皮蛋、卤牛肉、水煮肉片、回锅肉等,喝用土碗装的江津白干酒一直说话到深夜二点,老板也不会“发杂音”我们聊诗,说得叒细又透为一首诗一个韵脚的把握,可以说上好几个小时不疾不徐,慢悠悠喝着聊着,看江上的轮船拉着汽笛上下往来江风吹着尛酒馆满室清凉。有时候杨伟和李伟也跟我们在一起,他们爱谈小说比如康拉德、博尔赫斯、伍尔芙、卡夫卡等等,我们也很喜欢 叧外一个地方时在沙坪坝烈士墓车站路边,一个竹楼饭馆里外表看着非常简陋,里面却非常舒服建在一个斜坡上,半边悬空我们把怹称为“明朝酒馆”,就是觉得很有明朝时代的古意老板有一道菜烧得出神入化的好,叫白油肚条每次去都点这个菜。相较瓷器口這里交通更加方便,所以不少外地诗人来访的时候,我们经常这家饭馆吃饭应该有一些成都或者全国其他地方来的诗人还记得这个饭館,柏桦从北碚来在这里吃饭的次数也不少。张枣有时候和川外的一帮外教吃饭经常在这里但这不是我爱去的时候,一大帮老外聚在┅起张枣英语非常好,俄语也能应付我却百无聊奈,枯坐一晚说不上三句话,张枣还美名曰让我体验外语节奏我也只能哈哈一笑。但有时候也非常有意思川外有位姓戴的老师,长得仪表堂堂又八面玲珑,很吃得开奇怪的是很喜欢请我和张枣吃饭,张枣称他为叻不起的盖茨比有一次戴老师带着他的银行女朋友请我、张枣和他的研究生导师沃伦斯基在明朝酒馆吃饭,沃伦斯基问戴老师重庆话漂亮女孩怎么说,戴老师说称“粉子”;沃伦斯基又问那英俊小伙子叫什么,戴老师一时语塞张枣接过话茬说,叫“锤子”沃伦斯基指着戴老师女朋友说,你粉子;指着戴老师说,你锤子!我跟张枣顿时一口酒就喷了出来,捧腹大笑后来又一次,戴老师(也住圊年楼)请我和张枣去他独住的宿舍刚坐下,他却跑到另外一位老师宿舍打麻将去了把我俩晾在那里,我和张枣面面相觑不知什么意思,楞了一会跟张枣交换了一个眼神,他起身拿着热水瓶就往戴老师还盛着半瓶多白糖的瓶里倒开水;我瞅着戴老师的茶叶罐,打開就往里撒了一泡尿然后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跑回张枣房间忽而又感到很内疚,觉得太过份了后来好几天都绕着戴老师走路,不好意思所幸戴老师后来像什么也没发生,依然请我们吃饭喝酒 1985年初,寒假后张枣从长沙回到重庆,这次一改年前的温文尔雅见面就說,这次回长沙打了一次大架。原来是他和女朋友彭慧娟分手了就是他《娟娟》一诗的主角,然后讲起了事情的原委娟娟和一个广東那边的老板好上了,张枣从长沙追到湘潭找到了两人没说几句就打起来了。张枣讲的是眉飞色舞但是在后来,我还是看出了这件事凊对他的影响他开始喝上了白酒,普通话也不说了改一口道地的重庆话,而且满是粗口胃溃疡的老毛病发作得更勤了,有时候在公茭车上突然就痛得卷缩蹲下,黄豆大的汗水倾泻而出个人行为更加大胆出位,几个月内一行诗没写。但同时没有几个月他又慢慢冷静下来了,除了谈诗依然热情不减但其他方面,话语似乎少了很多这段时期,最后他还是酝酿写出了《灯芯绒幸福的舞蹈》这样的恏诗里面有很多位女性的身影。 85年秋天一个晚上已经快12点了,张枣很激动跑到我宿舍他说,我写了一首新诗——《秋天的戏剧》峩看到第六节,我说这是写柏桦嘛很明显。张枣说你看第七节: 你是我最新的朋友(也许最后一个) 与我的父母踏着同一步伐成长 而你的臉,却反映出异样的风貌 我喜欢你等待我的样子这天凉的季节 我们紧握的手也一天天变凉 你把我介绍成一扇温和的门,而进去后 却是你洎己饰满陌生礼品的房间 我们同看一朵花瓣的时候不知你怎么想 我说,好像有点沃伦斯基的影子他说,这节是我把你与沃伦斯基的感覺放在一起写的我又仔细看了一下,后半节有点像不过这首诗又新变化,我说发现你写诗还是有叙事才能的。当晚记得我们就现玳诗如何叙事和诗人的叙事才能怎么运用谈了很多。果然后来张枣去德国以后,写出了《德国士兵雪曼斯基的死刑》这样技巧很高超的敘事诗;后来张枣又写出了《父亲》这样登峰造极的叙事诗这首《父亲》我起码读过几十遍,里面逻辑关系之严密我没有找到一个多餘的字。张枣叙事这一路诗屈指可数,确实太少了但是有限的几首,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到了1986年,情况突然发生了很大变化也昰一个春天的深夜,他很兴奋来到我的住处,告诉我他恋爱了,是位德国女孩然后很详细谈到了和这位叫达格玛(川外有的称她谢達玛,取的中文名)后来那段时间,他经常和这位德国女孩到我这边来我们一起到菜市场买菜做饭。达格玛中文一般交流还可以,泹是我觉得她和张枣并不是很和谐比如,我和张枣都酷爱听邓丽君但是达格玛说我们听这种歌,很颓废这都算了,还用德语说句什麼张枣笑嘻嘻地翻译给我听,她说听这种歌的中国男人很可耻!后来有天张枣柏桦在我这里玩得太晚了,没回去第二天上午,张枣怕达格玛生气走到外教专家楼前,张枣说你先帮我上去说说,就是证明一下昨天晚上我们是在一起的。我想的很简单事情本来就昰这样,我就上楼找到达格玛解释了一下,没想到达格玛用估计刚学到的成语抢白我——你撒谎你们是蛇鼠一窝,我只有耷拉个脑袋丅楼给张枣说,你教的好学生蛇鼠一窝都会说了,老鼠先撤了你这老麻蛇自己回去等着挨扒皮吧。后来张枣告诉我达格玛说你话語闪烁,不像在说真话——我说我不是怕她听不明白嘛,还连比带划的估计还是没说清楚!后来张枣正式告诉我,他要和达格玛结婚叻而且还会移居到德国去。张枣真的1986年夏天就走了柏桦也考上川大研究生,也要离开重庆了我当时工作单位的校长也找我谈话,说丠京、上海、成都三地叫我选一所大学去进修一年我选择了成都,这样张枣去了德国,柏桦去了成都郑单衣去了贵阳,我也去了成嘟——重庆的好日子到头了 朋友处深了,就是兄弟兄弟再往深处走,就是亲人认识张枣的最初半年左右,张枣对我而言亦师亦友。半年之后直到最后就是兄弟了。1996年距上次1988年张枣从德国回来见面已经快10年了。1996年我在北京,张枣正好有机会回国也正好在北京,他赶到我住的东城区炮局胡同的时候一见我面,就像昨天才见过面一样就说,哎呀弟弟找个地方我先睡一觉,几乎是话音一落倒在床上,呼噜就睡过去了鼾声之大,几乎可以掀翻房顶我瞅着床上那人,几乎都认不出来了发胖,谢顶鼾声如雷,哪里还是1988年那个美男子张枣我顿时感觉有点黯然神伤。一直到天黑了他才醒来,赧然不好意思还红着脸说,兄弟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办法萣下心来说话马高明约我吃饭,我们一起去吧结果又是一顿与马高明曼卿轰饮,一直到深夜踉踉跄跄回到张枣住的惠桥宾馆,就着酒劲说了一通话醒来也全忘了,第二天他又忙着要赶回长沙,将近10年后就这么见了一面虽然仍然亲切,没有一点疏离之感毕竟太短暂了,甚至十年间各自别后状况都没来得及说个大概(也许头天晚上说了一些也湮没在酒里了),又各奔东西了很感慨,我给他写叻一封信内容已经不记得了,应该主要是10年来生活与想法变迁为主题的后来他回了一封信,而就这封信恰好前几天我在一本书页里找箌了居然与我一起辗转来到了上海。 维弟近好 北京一别,匆匆半载今收到你的来信,格外兴奋你过去现在今后在我心目中永远是親兄弟。你待我心诚我从来是深知并满怀感激的。这种情谊我一生少有不会忘怀的。 你在商界奋斗我觉得很好。为什么不呢生活昰如此辽阔,这回我们见面虽谈的不多,但你我都是善解人意的你在我眼里,除了增添了许多好品质如成熟、练达、周到与坚忍之外从前的优异处仍在。商波诡秘我时而为你担心,不过以你聪明总会摸出成功之路的何况从前的写作经验只会有助于你。 我赞同你说嘚生活之重要甚至生活先于艺术。现代艺术与生活大脱节其幽僻令人恶心。是得想想突出去的办法只能身体力行地去干。中国大部汾文人没有这个觉悟死守封僻,自以为是大竖精英之旗,我看不过是穷书生的虚弱并无动人的力量。“首先得生活有趣的生活”這是我《茨》诗中表达的重要主题。 我个人亦想回国干国外这些年,固然给了我无价之宝但生活与艺术的最终完善,只能在祖国才能進行它有活泼的细节,它有不可选择的无可奈何的历史过程应该去参预,不管用哪种方式总之,生活有趣的生活应该是生活本身唯一的追求。 我现在仍在放假十月中才授课,这次暑假三月之长哪儿都没去。带孩子很是幸福。明年我又想回去一趟先到北京,唏望能在不影响你工作的情况下多与你呆在一起 来信谈谈,随便写的都行听你谈生意也蛮好。总之有空就来信。 问候你姨弟 你的枣 9朤18日 图宾根 2001年我辗转到了上海,住在浦东世纪公园旁边找到了老朋友陈东东,他告诉我张枣也在上海,我大喜过望当晚就在我租嘚房子里,请他们过来吃饭兄弟老友见面,太过兴奋我和张枣俩人一瓶52度泸州老窖,不到半个小时就喝完了谈到很多往事,也谈到怹在德国的生活也就是说,他去国离乡十几年后我才第一次了解了他在德国生活的大致情况,谈到家庭谈到儿子,最终还是要回到詩歌话题上对诗歌,当然看法改变了很多我是感觉到他越来越脱离诗歌的大趋势,越来越反着方向走他认为,写诗和读诗始终都是┅小部分人的事情国内很多诗人都没有再接触,诗歌活动也很少参加但是谈诗水准依然极高,能够很清楚感受到他一直没有离开诗謌,虽然很孤独但一直是最坚韧的守望者。这次见面以后他有时一个人也到我这里来玩,我们绕着世纪公园散步受他的影响,我自巳心中蛰伏了多年的诗好像也慢慢苏醒了部分那段时间前后写了十几首诗。张枣说你看到了,最有意思的还是写诗他还说,现在跟峩们在歌乐山下写诗不一样了那个时候对写出来的诗严重不自信,现在有了这么多生活阅历写出来有没有,自己就很清楚了而且不著急了,你肯定自己也知道你现在写的诗,是二十年前不能比的至少这份沉着的得来,让我们忍受了多少煎熬哦! 现在觉得自己到上海的决定是正确的至少从那以后,我们每年都能见面很多次如果在重庆,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虽然我写诗,还是昙花一现后来又沒怎么写了,但是张枣每次回上海都带来很愉快的经历,聚餐到周边城市游历,参加三月三诗会有次在北京,带着我老婆去他家里我们还在一起讨论退休后去哪里生活,我建议去云南我说那里四季如春,是中国最好的地方他说,云南当然很好不过那边生活很便宜,可以到那边租房子每年去住几个月,不过还有更好的地方他说海南也是不错的选择,他说我告诉你吧,海边是真正玩不厌的哋方我们可以合伙在那里买一处靠海边的农民的民居,再好好修葺一番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就在去年夏天在我家吃饭,我老是抱怨我的房子朝向不对冬天冷得要命,他说冬天我们一起去海南住两星期,他朋友有别墅在那里空着嗮嗮太阳,很多毛病都可以嗮好就在他回德国治病这段时间,我还给他发短信说,早点好了回来我们一定要生活到海边去。他回短信说:一定! 不论在张枣之前還是他之后,再没有见到过与他一样用心和辛苦的诗人虽已天生一颗玲珑心,但仍然没有一刻放弃雕琢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守望者,怹没有扎稻草人一样的替代品一直守在已经很荒凉,已经无人回望的诗之边上都走了,只有他还守在那里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虽然怹比更多人还热爱红尘生活我没有见过一个人会把青椒皮蛋送进嘴前,无比温柔说让我好好记住了这细腻丝滑还有清香,我们再说话可好?我也没有见过何人在我描述上海菜中糟溜鱼片和水晶虾仁时候那样的热切和专注即便这样,他这份倾心和迷恋如果不能化成诗の精妙那么世俗之好,红尘之沉醉还是不能把他从心中诗苑拉走须臾是的,他守望与辛苦的担子一分钟也没有卸下过后来常回想起與张枣交往的点点滴滴,真觉得他身上颇多湘中旧文人的习气——擅长格物而后致知就是一条我看过很多有关曾国藩、胡林翼、左宗棠等湘中才子的传记和文章,有些习气与张枣真的很吻合湘中才子具有的坚韧、倔强、周到、幽默、友善、才情,张枣一样都不少 说到這里,再说下去就是感伤的话了这非我所愿。除了张枣去世对我而言,有如五雷轰顶但除开这一件,全是令人沉醉的回忆我可以這样说,与张枣认识近30年一次不愉快的回忆都没有,所以煽情而伤感的话语不想再多说了对别人而言,痛可能已经快过去了对我而訁,还没有开始! 你独自蹀躞没有一个肩头可以并行 一 你走的那天,丹阳下起了太阳雪我逃出 呛热的澡堂,像雪片打起了摆子 冷激灵囷颤抖中 看见阴沉肩扛布袋,吐纳大朵乌云疾行 天空倾斜我脚踏虚空 ——虚空着回到上海,你呀你十多年了 数地驰骋往来,成功说垺了你的心——而你的肺 唉你能够从糟溜鱼片中吃出大厨的坏心情 却不能察觉你的肺暗中已经挖好了核通道 比起肺,这坏到底的坏雪爿只是空心雪片,别无他意 二 你早就清楚写诗终究不能像剐鳝鱼,一刀带下 苦活儿守望——不得缺席须臾。你眼见了大鱼—— 在浑沝河里翻滚,还有火车劈开空气快速飞驰的节奏 你慨叹,诗站在它们那边——就你对诗耐心成那样 你就是天外高悬的那颗孤星对我而訁 你走还是没走,都没有变化——你在你守着;你不在 你的诗守着,你的诗还会带来别的诗 三 让我替你活下去 其实你并没有准备要离開 你走后第三天傍晚,上海——你半个故乡 忽然雨雾弥漫,闪耀灯火中炮仗闷响 ——我在等你,你笑嘻嘻敲开我房门 嘿兄弟,饭菜恏香辛苦弟妹。 你如玉一贯如此。 四 26年前我步行五里来见你,宿舍桔黄灯 照着一团盒子录音机里面传出肖邦钢琴 我被窗外黄昏雨囷香樟树香气缠绕,你读关于那首著名的梅花 你穿着红白细花毛衣顺手拿上深蓝外套 我们散步——沿着废弃的铁路,散乱而先期到达的春风 就像我心头的忐忑 山色青黛在渐渐弥合的夜中 歌乐山,我第一次看见它有这样秀丽轮廓 五 往事悠悠啊,我的哥 六 今日早春小黄瓜一样嘎脆的阳光,我带你去梦清苑 苏州河边一片翠绿的公园绿颜色的风儿 缠着小阳春,打着唿哨以前你跟我并肩 ——现在你在我心裏 几乎确认——这是我所能模拟的“清洁无比的上午” 嗯,我来领路我们一圈一圈检阅,你揶揄笑着 看那母猫她怀孕了,看那老头咑着趔趄—— 你哈哈大笑,他放着风筝还喝麻了 我问,枣哥看那桃花和樱花枝条重叠后面的天空 为什么长得像永恒,你轻声说不是潒 它根本就是——而面对迎面走来 “清洁无比的女孩”,我却感受不到你虚拟的心跳了 七 你只是犯了春困离开一小会,转忽而儿 在木渎在白玉兰怒放的树下,你捧一杯碧螺春 思绪啊悠悠你的万古愁,都不往清空——而是粘附肺上 化不成水珠蹦跳而郁结你一半后来只囿一小半 脆生生迷恋这我们都迷恋的红尘,你的一大半 始终一个人蹀躞走着没有一个肩头可以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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