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空间之有娃郝幸福福祷运动飞扬涣艇前3名预一下测;首先第一步要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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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超好看的恐怖小说啊!(转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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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帖子发布于12年零206天前,其中的信息可能已发生改变或有所发展。
转贴自/bbs/dispbbs.asp?boardid=7&id=358作者:乡上农人--
发布时间: 12:57:00我在南方的一个繁华的城市生活,是一个心理咨询员,在一般人的心目中,一个心理咨询员和心理医生一样,很有点神秘,我们能看透对方的心理,推理对方的行为,甚至在很多电影里演我们都可以随时为对方催眠而进行治疗。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我们只是很普通的人,就象我,我的工作最主要的部分不是治疗,而是倾听,倾听对方的焦虑和烦躁,引导病人自己找出自己的心理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从而让病人正确的认识自己,让病人迷信自己的心理医师是我们最忌讳的事情。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半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接待了一个很特别的病人。说他特别是因为我接待的大部分需要心理咨询的病人都是女性,听她们说家庭和情感的琐事其实是很无聊和很需要耐心的事情,间或有男性病人,也都是一些年轻人,毕竟心理咨询在中国还不被大众所熟悉。他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身着一身做工考究但并不花哨的黑色西服,手里拿着一个很小巧的密码箱。进门之后并不象其他病人那样的目光闪躲,而是镇定的扫视了整个房间,然后把目光定在我的身上,仿佛要看看我是不是值得他相信,我尽量平和的和他对视,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自信和稳重。他走近我,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手,他的手温暖而干燥。 “您好,王医生,我姓张。”他的声音淳厚,很标准的普通话。他知道我是姓王,应该是看到了办公桌上的小小的名牌,他有着很仔细的观察力。因为此时和他距离很近,我看到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好象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困饶着这个看起来很成熟的男人,也许只能是情感了。可如果是情感的问题,他应该找一个女心理咨询师,毕竟那样更容易交流。 “您好,张先生,您请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他在我对面坐下,依然看着我。“您很年轻。” 他这句话让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说实话,面对这样自信的中年人,我不是很有信心能让对方完全的相信我。这样的人有着坚定的主观信念,很难为外因所改变。我只有微笑了一下。 “那么,当过一会在我们的咨询过程中,您感觉到我确实有。。。。。。有一些心理疾病,您会不会建议我配合您用厌恶疗法,森田疗法甚至满灌疗法为我治疗呢??” 我被吓了一跳,因为他说的几个名词都是比较专业是心理学名词,不是本专业的人是不知道的。 “哦。。。。。不,不会的。为了对您负责,要是有什么疑问的话,我会建议您找我们的主治心理医师。”这到不是搪塞,因为作为低级的心理咨询员确实没有这个权利和能力为病人提供这样的治疗。 “不用了。”他摇了摇手,很无力的样子,表情显得很疲乏。“我相信这些对我都不会有用的,王医生,您很年轻。请原谅我这样说,这并不是说您的经验不足。恰恰相反,我是在前台打听到您是这里最年轻的男心理咨询师才找到您的。” “哦?”我不想掩饰自己的诧异。 “因为我想,等会我讲的一些事情,只有年轻人才不会当我是精神病,当然,是不是精神有问题不是我自己主观能评价的。”他停了一下,有点自嘲的笑了笑。“我在几个大城市的医院做过几次心理分析测验,一切都是正常的,其实我心理到希望是我的精神出了问题。这样一切就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我看您好象很疲惫,是不是您躺下来说呢?”我指了指躺椅。 “不,不,不。。。。。。”他仿佛受到了惊吓,连声的拒绝。“我就这样坐着和您聊聊就好了,说真的,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的躺在床上睡觉了,睡眠,对于我,是最难以忍受的事情。我很害怕睡觉。”他的声音很低,也很缓慢。 “那么要不要我放点音乐呢?”我看的出来他克制的紧张,想舒缓一下他的情绪。 “谢谢,不需要,能不能给我一杯咖啡?不要加糖。” 我倒了一杯咖啡放在他面前,静静的坐在他面前。他喝了一口,闭上眼睛,象是回忆什么又象是在下决心。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声音依然低沉而沉稳。“王医生,我所告诉你的事情,你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或者完全是我的癔想,我不要求您相信我,只要求您听完我所说的话,不要打断我。好几次,在陌生的城市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一个陌生人,但是我没有这个勇气。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心情。” “好的。”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用目光鼓励着他。渐渐的我觉得,我面对的也许不应该是一个简单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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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方S市人,最开始在政府部门工作,后来下海做生意,自己开了一个家具加工厂,这些年下来应该说是生意还不错吧。我的家庭生活。。。。。。我已经离婚好几年了,是我前妻提出来的,那时候生意很紧张,也就忽略了她,她有外遇,后来和那个男人结婚了。我还有个女儿,一直跟着她,很懂事很漂亮的女孩子。 第一次婚姻给我的打击很大,我不想再结婚,把精力都用在了事业上。虽然身边的女人很多,但是我自问还是一个比较谨慎的人。直到后来,我认识了一个女作家,一个很有才气很美丽的女人。 认识她是一个偶然,那是一个老朋友家的私人聚会。我本不经常参加这样的聚会的,可朋友说毕竟一个单身汉过日子有很多不方便,多接触一些女性朋友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对异性我还没有达到无欲无求的境界,只是总觉得再婚的感觉怪怪的。正好那时候很有点闲暇的时间,就抱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参加了那次聚会。 参加聚会的人大都很熟悉,我又不太想说话,就自己一个人拿杯啤酒坐在一边。就象很多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她闯进了我的眼帘。她和我一样,独坐在客厅的一隅,一身白裙,长长的头发遮着半边脸,静静的慵慵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当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感到周围的一切全部被意识忽略掉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难解释。我不知道我这样看她多久,直到她注意到我,向我微微的一笑并且礼貌的点头示意,我才感到自己的失态。我想那时候我的表情应该是很尴尬的,但是在她的微笑里我却觉得一种温暖和鼓励。于是我走过去和她攀谈起来,我们的故事就这样的开始了。 慢慢的我知道她是一个作家,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买文为生。因为工作总是熬夜吧,所以她总是一幅睡眠不足的样子,好几次我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她甚至都要瞌睡着了。于是我叫她“小迷糊”她也只是笑笑不反驳什么。她是那种素雅的女子,并没有很多言语,但是当我浸润在她的目光中,就有一种安详,很多人说一个好的女人可以给一个男人以港湾的感觉,确实,每次和她接触,我总有一种靠岸的感觉。但是她接受我却不是那么容易,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在阻隔着我们。她没有结婚,所以开始的时候,我总以为是年龄的原因,她二十九岁,小我十三岁,可是每当我提起这事情,她总是对我说,绝对不是因为年龄,而去其他原因。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阻隔在我们中间,虽然我不相信金钱是万能的,但是以我经济能力,我想我应该能帮助她解决一些事情或者说是我们的事情。有一次我追问的急了,她哭着对我说,她不适合结婚,有些事情要是我知道了,就会离开她。甚至她可以做我的情人,只是绝对不能和我同居。看着她幽幽的眼神,我没办法再问什么。只有紧紧的抱住她,象是抱住自己的全部。 热恋中的人,尤其是一个热恋中的中年男人,难免很敏感,我想这种强烈的爱的感觉,我绝对超过那些年轻人。当时我想了很多种的可能。最糟糕的想法就是她有一个不能对人说的过去,不过只要是她,我什么都能原谅。可是这个猜想很快被事实推翻了。后来很自然的我们发生了性关系,我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女,这个事实让我震惊的不知所措。 那天事后我轻轻的揽着她,心里却更不知道这一切应该做什么解释了。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放纵的女子,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把我完整的给我爱的人。”她好象知道我在想什么,声音幽静的仿佛来自海底深处。 “那么为什么。。。。。。”她探起身,用唇堵住了我的询问。 “不要问,亲爱的,什么都不要问,我爱你,这个你是知道的,对吗?” 我什么都不再说了,在心理下定决心,不管我们之间面临的是什么,我都要慢慢的温暖感化她,我相信我们的爱情能战胜一切。在我的怀里,慢慢的她的呼吸均匀而平缓了。我想她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她睡的很不安稳,眉头紧紧的皱着,身体不时的抽搐一下,一种怜惜缠绕着我,是什么让这个小女人如此疲惫和悸动? 过了一会,我想简单的洗漱一下好休息,慢慢的把枕在她头下的胳膊缩出来,只这微小的动作,却让她猛的惊醒了。那真是一种惊醒,一瞬间她好象没有认出我,一下子坐了起来,身体绷的直直的,惊恐的看着我。 “做噩梦了吗?”我拥住她,她恢复了意识,瘫软在我怀里,紧紧的抱住我,喘息着。 “我谁了多久?”过了好一会,她轻声的问我。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我听的出,她在克制着某一种情绪。 “大概只有十分钟。不怕,我就在你身边,好好的休息吧。”我抚慰着她。 “还好,还好。。。。。。”她如释重负的长长出了口气。然后从我怀里挣出来,下了床开始穿衣服。我愣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亲爱的,我得回去了。”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对我说。我看了看床头的钟,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你要回去?回那里?”我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回家呀。” “我这里不能休息吗?现在几点了?你自己看看。”我被她的举动弄懵了。 “我还有稿子要赶,明天要交的。”她已经穿好了衣服,口气不容反驳。 “可是。。。。。。那么好,我陪你回去。”我做了让步。 “亲爱的,我自己回去。记住我以前和你说的话,我可以做你的情人,现在我已经是你的情人了,但是我不能和你同居。这就是我最简单的要求。别问为什么,好吗?亲爱的,你知道我爱你就足够了,算是我们的之间的承诺也好,算是我的请求也好。。。。。。如果不答应我,我想我必须离开你,不要让我失去你,你知道我是多么害怕失去你的。”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脸颊泛起一丝红晕。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呆呆的听着。她的家我去过,她自己租的一室楼房,一张床,一台电脑和简单的家具,那里有什么好?是什么让她必须回去? 我没办法阻止她回去,最后她答应我开车送她回去。路上,我们之间的气氛很沉闷。一肚子的疑问憋在我心里,简直让我发疯。她只肃静的坐在我身边,什么都不说。 到了她住处,我想送她上楼,却被她拒绝了。下车的时候,她死死的看着我的眼睛,很复杂的表情,但是我却没办法解读,最后她扑到我怀里,深深的吻了我,这个吻简直要把我融化掉了。 “我爱你。。。。。。”哽咽着,这个声音从她的嘴里传出,被我吞咽了下去。 她上楼去了,我却没有离开,我看着她的窗子灯亮了,又熄了,里面一点亮光都没有,我想她应该没有打开电脑,她应该是休息了吧。太多的问号捆饶着我,我走出车子,抬头看着那扇漆黑的窗子,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拿出电话,想给她打一个电话,我不知道要跟她说什么,只是想给她打一个电话,哪怕只听听她的声音也好。在即将拨通的刹那我却关掉了,我想她已经睡了,想到她的倦容,我实在不忍心再吵醒她。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却响了,静夜里,这声音让我心惊。 “回去休息吧,别再乱想了。”电话居然是她打来的。 “你休息了吗?” “没有,我一直在窗前看你。”窗子里的灯亮了,一个纤巧的身影映了出来。我的心也温暖了起来,甚至有种酸酸的幸福的感觉。 “我上去,好吗?”我试探着,现在我真的想能马上拥抱她。 “不!回去吧。我们明天再联系好吗?”她的声音很坚决。 好半天我们都没再说什么,电话里传来她呼吸的声音,我抬着头,看着那身影。 “我爱你,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好吗?”我不能再耽误她休息的时间,她太需要休息了。 “不要离开我。”她的声音幽幽的浮沉着。然后她挂掉了电话,窗子里的灯再次熄灭了。 回去的路上,我心情阴郁,我不知道今天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一种不祥的感觉压抑着我,让我窒息。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睡吧。一整天我都在等她的电话,我坐立不安,一愁莫展,我的心好象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呼吸困难。我试着挂电话给她,对方关机,这更让我濒于疯狂,我不停的问自己,这到底为什么。 直到晚上六点她才打来电话,电话里的她声音仍然柔静。她说她想我,她说她要见到我,她说她要马上见到我。我开车去接她,本来有很多话要问她,可是看到面容凄婉的她,我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我只有对自己说,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她会完全的接受我的,因为我如此爱这个女人,而爱是能够改变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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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我们就成了一对真正的恋人,所有恋人之间有的我们都不缺,除了一点--她很少在我这里过夜,就算偶尔留下来,那也是我们一夜都没睡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都是在缠绵之后不管多晚,她都要我送她回去。她不再找借口解释这是为什么,我也不再询问。疑云依然笼罩着我,现在我能拥抱着这个女人,能爱着这个女人,但是一种危机赶始终的存在,到底我们之间存在着什么?让我不能完全的占有这个女人,虽然我抓不到它,但是它给我的感觉那么明显,我甚至对它隐隐生出妒意。有几次,我用轻松的略带点埋怨的口吻对她说什么时候才能安稳的抱着她睡一觉呢?她总是带着歉然的表情对我笑笑,不做回答。有一次似乎她特别的疲惫,在我那样问她的时候,她甚至回答,可能不会有那样的一天。这回答让我心悸。 就这样我们在一起“平静”的度过了几个月幸福的生活,那段时间我真的感到幸福,我满足于此,虽然我从来没有忽略那个隐藏的问题。现在想想,如果生活就这样继续下去,对我,未尝不是一件美满的事情。 可是就在我渐渐的接受她的这个“习惯”并且放弃追寻答案的时候,那个“答案”却在我瘁不及防的时候来到我面前,让我以为我已经抓到了它,其实却给了我更多的疑问。 那是一个早秋的深夜,我想这个夜晚的前半部分和我们在一起的任何一个夜晚有什么不同,依然是我开车送她回去,然后自己回家,睡觉。 睡梦中我听到好象有人在敲门,因为房间经过隔音设计的装修,所以声音朦朦胧胧,若有若无的,况且我想不到会有人不按门铃而敲门。我以为我听错了,翻了个身,继续睡觉。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又听到了敲门的声音,那声音确实很小,但是错不了,确实有人在敲我的门。我坐了起来,看了看表,凌晨两点,会是谁呢?他敲了多长时间了? 我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出卧室。声音更清楚一点了,不缓不急,每次三下,很固执的样子,好象我不开门,他就会一直的敲下去。在门厅的地方我闷闷的吼了一声“谁呀?”在凌晨的时间被人吵醒,我想任何人的心情都不会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对方没有听到,敲门声仍然继续。 “当。。。当。。。当。。。” 我把脸贴近门镜,向外窥视,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我打开墙壁上走廊灯的开关,外面的灯却没有亮,坏了?早不坏,晚不坏怎么这个时候坏?我心理抱怨着。 “谁啊?!”我又大声的问,我相信这个音量对方应该是可以听到的。但是没人回答,只有那敲门声还在继续,不缓不急。 “谁啊?!”我把嗓音放到最大,声音在宽敞的房间里回荡。外面还是没人回答,敲门的声音也没有丝毫的停顿。我被外面的人搞的有点生气了,不管你是谁,这样的恶作剧也有点过分了,再说我想不起来我的那个朋友会和我开这样无聊的玩笑。会是**的什么的吗?其实我不很担心这点,第一是这个小区的保安很完善,第二我本身是当兵的出身,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可是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有自信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开门,我和外面的人对峙着,只有敲门声,单调的一遍遍的响着,在这静夜里,一声声的很刺耳。 不能再等了,我总不能让这讨厌的敲门声吵的我一夜不能睡觉吧?家里的门是两扇,外面的是铁门,安有窥窗,我想我打开里面的门,是不会有任何危险的。我到要看看是那个家伙在和我捣乱。 我慢慢的把里面的木门打开,借着走廊里昏暗的光,铁门的窥窗里现出半张苍白的面孔,乌黑的长发遮住了另一半,那样子真的有点吓人。但是看清楚这张脸之后,我却笑了,原来是她,我可爱的情人,我真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么捉狭的举动。 “是你呀,我差点就打电话报警了,以为是来了劫匪了呢。”我笑着就要打开门,可就在我手碰到门锁的时候,停下了。此时我和她的只隔着一个窗子对视着,她的眼睛,微微的半睁着,目光里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没有见到爱人时的温暖,没有恶作剧成功后的小小欣喜,甚至没有了她一贯的倦意,空空的,什么都没有。这绝对不是我熟悉的那双眼睛,我愣住了。 “当。。。当。。。当。。。”她就象是没见到我就在她面前一样,仍然在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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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面对这样的目光,我什么都没说出来。无论如何先让她进来再说吧。我咽了口口水,慢慢的把门打开。 我和她面对面站着,我伸出手,想牵起她的手,她仿佛没有看到,从我身边擦了过去,走进客厅。她穿一身及地的白色睡裙,从后面看,根本看不到她的脚步,她就象是在飘行着。 我关上门,从后面喊她。她不理我,径直飘向卧室。我忙从后面跟了上去。 在卧室里,她静静的坐在床边,似看非看的和我对视着,目光依然空洞,没有任何情绪。我和她说了几句话,她没有任何反应。 “梦游”在我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两个字,随着这两个字的出现,我的大脑慢慢恢复了思考的能力,是的,错不了,一定是梦游。我把手伸到她的眼前晃动,她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改变,我更加断定了自己的判断。那时候我对梦游还没有什么了解,也没碰到过,只听说梦游的人不能被打扰,更不能被惊醒。于是我不再和她说话,也不敢伸手触摸她,只坐在她对面守侯着她。 我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和纤瘦的身体,心理充满了柔情和怜悯。梦游,这就是这个小女人,藏在心理的秘密。她真的很傻,以为我知道这个秘密就会离开她,怎么会呢?爱一个人就要包容她的全部。何况当时我以为梦游这种病其实也没什么,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能治的好。那天晚上,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所有问题的答案都找到了,我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的阻隔了。我甚至想到明天她醒过来,就向她求婚,告诉她,我知道了她的小秘密,但是我不介意,我会和她一起走过这一生。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她站了起来,向外走去。我连忙胡乱披上件衣服,小心的在后面跟着,这个时候我更下定决心要陪伴她一生,我实在不能想象她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怎么穿过大街小巷走到我这里来的,这太让我担心了。 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她在街边彳亍而行,街灯晦暗,把她的影子拉的很长,我在后面开车尾随着。可以说这场景是很有点诡异的,但我的心情却是异常的愉快。 一直陪着她回到家,目送着她上楼,看看时间,已经快五点多了。我要马上回去,取来早就为她买好的戒指,在清晨的第一时间向她求婚,我的心田漫溢着幸福,我的爱人,没有什么再阻挡我们了,让我完整的拥有她,不再让她独自承受任何痛苦。 早晨七点多,我就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我没说晚上的事情,果然她自己一丝也不知道。我只说现在就要见她,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见她。 当我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花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被我的举动弄的莫名其妙。我让她坐下来,然后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戒指,慢慢的***下一条膝盖。 “嫁给我吧。”我仰起脸,看着她清澈的眼睛。她的脸马上飞起一汪红晕,一种惊喜的异彩在她的眼中闪烁。我把她的手拉过来,慢慢的指环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答应我,好吗?”好半天,她好象清醒过来,她也***了下来,把头伏在我的肩上,紧紧的抱着我,我听到她悲咽着说“不行啊,亲爱的。。。。。。虽然这一切一直是我的梦想,但是我真的不能啊。。。。。。”她的眼泪浸湿了我的衬衫。我抚慰着她的后背,想让她停止哭泣,可是我做不到。 她哭了好一会,才站起来,并且把我也拉了起来。 “亲爱的,我爱你,我唯一爱的就是你,但是我真的不能嫁给你。”她用哭红的眼睛看着我,坚定的说。 “不,别再说了,听我说。”我用手指抵住她的唇,制止她再说什么。“我已经知道你的秘密了,亲爱的,我全都知道了,我不介意的,真的,我不介意。” “你知道了什么?”她的脸一下变的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眼帘颤抖着,惊恐的看着我,好象随时都可能会晕到的样子。 “是的,我都知道了。亲爱的,我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抗。”我揽住她的腰,很怕她摔倒。 她忽然挺了挺腰,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紧咬着自己的下唇。“你真的看到了吗?”她又摇了摇头“你不可能知道的,要是你知道了,现在你已经。。。。。。”她没有再说下去,只看着我。 “但是我知道了呀,昨天,应该说是今天凌晨吧,你去找我了,我知道你有梦游的。。。。。。习惯。”我整理了一下措辞,不想说梦游是种病。“就是这个在阻隔我们,你看,现在我都知道了,我不介意,我会帮助你克服这个习惯。” “还有什么吗?”她紧张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没有了。”于是我和她坐下来,把今天凌晨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告诉了她。并且反复强调,我真的不在意,并且很有信心找医生治好它。 “你有没有发现,当时我的脸。。。。。恩。。。。。好象很怪异什么的?”听完后,她很小心的选择用词。 “好象是呀,开始的时候把我吓坏了,你的脸好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了,还有那眼睛特别的空,什么表情都没有。呵呵,其实那时候你在睡觉,当然不会有表情了。”我笑着回答她。 “我是说。。。。。。你有没有感觉我的脸。。。。。。就像是化了很厚的妆。” “没有呀,你没有上妆的,平时你也不喜欢嘛。”我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她这才舒了口气,好象很放心的样子。 “亲爱的,是的,我不应该隐瞒你,我是有梦游的毛病,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会吓到你。很感谢你不介意,但是我仍然不能嫁给你,我的爱人,还有很多事情你不明白,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只是我知道,我不能做任何人的妻子。不要逼我,好吗?也许有一天我的病情会好一点吧,那时候再说好吗?”她用十分严肃的口气对我说。 “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把病治好?” “我不知道,没人能帮我,亲爱的,相信我好吗?爱我,请相信我,现在,什么都别问。” 她低头抚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圈又红了。“我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真的。。。可我真的不能。亲爱的,这指环我不带,但是不还给你,因为我知道,这辈子要嫁我只嫁你!虽然现在不能嫁给你,但是这指环送我好吗?”我痴痴的看着她,点了点头。泪水又无声的滑过她腮边。她不再说什么,只无声的落泪,我也就实在没办法再提求婚的事情了。其实我最担心的是她梦游的时候会出什么事情,最后我建议她和我住在一起,我不干扰她,让她慢慢的接受我。但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只对我说,梦游中走长路很少见,也许是因为对我太思念了,才导致这样。我没有办法,只好作罢。其实我心里到有另一个办法,我准备尽快在她附近租一个房间,最好就对着她的窗子,这样就算有什么问题,她也不用再走那么长的路,这是我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我也提议让她接受治疗,她并不热心,我想这事情只能慢慢来,面对我所爱的人,我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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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离开她那里的时候,我发现我本以为找到的途径,却引着我走进了一个更深邃的迷宫。我感觉的到,她对我的爱是真挚的,可她不愿意我完全的走进她的生活,她应该是知道到底有什么在阻隔着我们,但她没有给我答案,甚至一点暗示都没有。或者有,可鲁钝的我在当时一无所感。 接下来的两天,我忙着在她附近找一个位置比较好的房子,可是这个时候发生一件让我震惊直至恼怒的事情,不得不暂时搁置下来。这事情和她无关,是发生在另一个我深爱的人--我的女儿身上的。 一天下午,我女儿的老师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我女儿怀孕了。当时我听到这个消息,真的是好象晴空中的一声霹雳。我女儿才高中三年纪,在我心里,她是一个学习很好,很乖巧的女孩子,就在我没有丝毫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她从一个女孩子变了一个女人,虽然我不是一个古板的人,但是我实在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老师在电话那边听出我的愤怒,他告诉我,现在还没有别人知道,他把事情压了下去,现在的问题不是追究谁的责任,而是帮助孩子度过这个难关。我颓然的叹气,问老师孩子的母亲是不是知道这事情。老师说孩子不让告诉她母亲,就连对我说都是孩子勉强同意的。最后老师补充道,父母离异的孩子多数都很叛逆,象我女儿这样的事例不少,甚至有的因为类似的错误而滑的更深,他希望我别给孩子任何压力,而他作为老师,会保守这个秘密。我再次感谢了老师,老师告诉我孩子现在还在上课,让我晚上去接她。 放下电话,我被无名的愤怒弄的头昏脑涨,我简直不知道应该对谁生气。我不能怪孩子,毕竟我和前妻的离婚没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想到前妻,一种恨意油然升起,我从不认为我怨恨她的出轨,毕竟这是她的自由,可是要不是在离婚的时候她一定要带着孩子,孩子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这些日子她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把几分精力花在孩子身上?这个自私的女人,就是她毁了我的孩子! 也许是我也太忽略孩子了,现在必须为孩子做点什么。或者我有能力再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想到了我现在的情人。她们还没见过,但是我在她们面前提到过彼此,她们都对对方表示了兴趣和关心,我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和两个最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我给我的情人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那里。她告诉我她在家,其实这是多余的,好象在任何时候我打电话给她,她都在家。我让她等我,我现在就过去,有事情和她说,也许会让她帮我个忙。 来到她的住所,可能是因为心情郁闷吧,我感到格外的压抑,我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猛然醒悟,在她的小房间里,窗帘一直是挂着的,起码我来过的几次一直如此,所以即使在晴朗的午后房间里也显得昏暗,阴霾。以前可能是在这里的时间大多是晚上或者心里只有着一个她,我竟然没从来没注意过。我让她把窗帘拉开,她迟疑了一下,还是按我的要求做了。 我把我女儿的事情告诉了她,她显得很关切,并且不时发表一些自己的意见。她的看法和老师一样,就是不要再增加孩子的负担,不要多问什么,最关键的是帮助孩子解决问题,最后她强调,就算是事情解决了,也不要追问孩子什么,不要强加给孩子什么意见,应该相信孩子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要因为成年人所谓的责任心反复的揭起孩子的伤疤。 和她谈了这事情之后,我觉得心情好了很多,我也更相信她将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我也谈了一些关于我前妻的责任问题,她只微笑着,没有表态。 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请她跟我一起去接孩子,毕竟我是父亲,这样的时刻见到女儿很多话没办法谈,也会很尴尬,我不想指望我前妻,况且我觉得她们也应该见见的。可没想到这个请求却被她拒绝了。 “我不会和你去的,这样做对孩子没好处,对我也没好处。”她的口气很温柔,但是没有余地。 “为什么没有好处,我想你们是应该见见的呀,我们早晚都要在一起的,何况我想把孩子接过来,我们是一家人呀。” “亲爱的,别怪我,我不会出现在你家人面前的,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我只安静的做你背后的女人就很知足了。至于我们结婚。。。。。。”她把手放在了胸前,那里有我送她的戒指,她把戒指做成了一个项链,带在脖颈上。“那也许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她的脸上又现出我熟悉的无奈和疲倦。 “可是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啊,孩子也需要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我不死心。 “因为。。。。。。因为嫉妒。”这算什么理由,我简直不知道她在认真的说还是在开玩笑。 “我爱你,就想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可你除了我,还爱你的女儿呀,我怎么能不嫉妒呢?”她笑了笑。 “这。。。这根本是两回事啊。”这是什么荒谬的理由,我简直语无伦次了。 “嫉妒有时候可以杀死一个人的。。。”她幽幽的说。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快去接你的女儿,记着,不要追问孩子什么。”马上她又换了一种口气,我简直是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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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还是我一个人接了女儿,面对女儿,我尽量克制,什么也不问,只默默的把一切帮助她安排好。我把孩子接到家里,然后给前妻挂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女儿在我这里住几天。她没多表示什么,只冷淡的说知道了。她莫不关心的语气更让我生气,我几乎是恨恨的摔下电话的。 接下来的半个月,我把精力集中在女儿身上。开始的几天,孩子对我很警惕,她好象随时在准备我的提问,并且在心里做好了回答,但是我什么都没问。我牢牢的记着老师和我情人的话,在这个时候不要给孩子任何的压力。我带着孩子做了人工流产,孩子的样子象极了一只受伤的白鸽,所有责备的话,都换成了刻骨的痛心,这是我自己的女儿啊。 这些天我和我情人很少见面,大部分都是用电话联系的。好几次,都是她主动打过电话来打听孩子的消息的,在没发生这事情之前,都是我去联系她,她只是默默的等我,从这里看的出来她对孩子的关心。我把孩子心态渐渐好转的消息随时告诉她,她感到很欣慰。 女儿的心情确实是好起来了,也和我交流的多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女儿真的长大了,对很多事情有了自己的看法。我也和女儿谈起她,女儿很关心,并且让我尽快的结婚,还开玩笑说别到嘴的鸭子飞了,毕竟人家年轻。对着忽然就长大的女儿,我想我的表情应该十分尴尬。也许很多做父亲的都有这样的经历吧。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吧,女儿的身体已经康复了,至于心灵的伤口就要等待时间来愈合了。女儿忽然提出要回母亲那里。其实这些天与女儿相处,我们一直回避的就是前妻家庭的问题和女儿自己的问题。我问她,是不是想妈妈了,她说不是,只是觉得住在这里不太方便。我说这是你的家呀,怎么会不方便呢?她说一直没见“姐姐”(我的情人在女儿嘴里成了“姐姐”,我说应该叫姑姑才对,女儿说太老土了,没办法,只好依她。)来看我,一定是她的原因。我连忙说不是,不是,可又说不出来原因。 晚上,她打来电话,询问女儿的事情,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这么关心孩子,为什么不肯过来看看,我正想再次提出要她过来看看孩子的要求的时候,电话一下被女儿抢了过去,我不知道这小家伙什么时候躲在我身后。女儿抢过电话,对着电话小声的喊了声姐姐,就这样两个人聊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女儿打手势让我退出房间,看的出来,她们之间要有些女人的知心话要谈了。 过了很长时间,女儿走出房间,笑着脸上下打量我,我被她看的手足无措,最后女儿说:“老爸,你还真的很帅嘛。而且很有魅力,找到姐姐这么好的人。”我被女儿的话弄的啼笑皆非。 “她和你说什么了?”我问女儿。 “女人之间的秘密。”女儿嬉笑着说,然后又正容的对我说“老爸,姐姐是个好女人,你要珍惜她,不准欺负姐姐呀,要不我都不答应。一定要把她娶回来!” 晚上,我展转反侧不能入睡,白天的一幕,让我感到欣慰,又有点伤感。看的出来,她和女儿之间已经彼此接受了,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呢?她甚至都不要见我的女儿,可是要说她不关心孩子又说不过去,太多的不合情理了。除了梦游,到底还有什么挡在我们中间呢?想到了她的梦游,我又开始担心起来,而且隐约的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肯定和梦游有关。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我决定去她那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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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在事先没打电话的情况下去找过她,更何况是在深夜。我把车停到她的楼下,她所住的小区很僻静,此时已经是深秋了,街上没有行人,昏暗的街灯下,树枝影影绰绰的,不时的飘下几片枯叶。我心里莫明的泛起一丝寒意,我很怕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就忽然飘行在街边。我抬头寻找她住所的窗子,我看到透过窗帘,窗子角落还透出微弱的亮光,那应该是电脑的光线,她还没睡吗?也许是在写文章。 我已经几天没见到她了,确实很想她。想到她那湿润的唇,我的心里感到温暖。她那里的楼梯没有走廊灯,或者有也坏掉了,我摸索着爬上去,心理奇怪,一个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走这样黑暗的楼道,怎么会不被拌倒呢? 我在她的门前停下,侧耳听了一下,里面传出敲打键盘“劈劈啪啪”的声音,果然她还没有睡。我按了按门铃,等了等,却没有人开门。仔细听了听,键盘的声音没有停止,没有听到门铃的声音吗?不可能,连我在门外都听到门铃的声音了。我又按门铃,并且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声音,门铃“丁冬,丁冬”的响着,可键盘的声音没有一丝的停顿。“劈啪,劈啪”这本来微小的声音,现在在我耳朵里格外的清晰,难道。。。。。。?我不敢想了。我不死心,拿出电话,拨打她的手机,手机关机。然后拨她的宅电,我听到房间里面电话铃响起,可那“劈啪,劈啪”的声音,依然无动于衷的响着,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我退到楼下,看着她的窗子发呆,我搞不清楚一个人在梦游的状态下是不是还可以写文字,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今天晚上必须守在这里了,一阵风吹来,我感到一丝寒意,我看了看那黑糊糊的楼洞,我真怕看到那个穿白衣飘行的身影了,这太危险了。 孩子的事情基本是解决了,现在是她的问题了,无论如何我要想办法和她在一起,我不能允许我爱的女人总是生活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我是一个男人,对我爱的人是有责任的。大约在一个小时以后我又上楼一次,键盘还在不知疲倦的“劈啪”“劈啪”响着。清晨五点多我第三次上楼,一切恢复了寂静,我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回家了。 早上八点,我打电话给她,她接了电话,我感觉她好象刚睡醒似的,我说下午我有时间,想过去看她,问她有没有时间。她笑着说,只要我去,她什么时候都在家,因为她是我的情人。要是在以前我听到这句话,一定觉得很温馨,可这时只觉得有总说不出来的感觉在心里翻腾。我尽量象是很随意的问了一声,昨天晚上你睡的还好吗?电话那边的声音马上紧张起来,问有什么事情吗?我说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她说睡的挺好的。然后又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什么事情吗?我只好再次回答没有。说不上为什么,我只是觉得昨天晚上的事情最好别告诉她。就这样我们捧着电话都沉默了起来,好象有什么东西哽住了我们的咽喉。 前妻终于打电话来问女儿的事情了,她问我女儿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上学。足足半个月了,她才知道女儿没有上学,可以想象她平时是怎么“关心”女儿的。我压住气说带女儿出去玩了几天,她反倒埋怨起我来,说都高三了,还有不到两年就考大学了,我这当爸的还有心带孩子出去玩。我不想和她争吵,把电话挂断了。 中午回家和女儿商量回她母亲那里的事情。女儿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继父对你不好吗?”我问女儿。 “不是,他对我挺好的。”女儿委屈的回答,我相信女儿说的是真话,我了解我妻子的新丈夫,那是一个很稳重的男人,所以当初把女儿让她母亲抚养,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那为什么不想回去呢?” “我怕妈妈知道,你知道的,妈妈很严厉。” “你放心吧,爸爸不会跟任何说的,为你保守秘密。我女儿是大人了,很多事情都明白了,我想不用爸爸操心了,对吗?”我安慰女儿,心理想起前妻暴躁的样子。 “爸,别担心我,我一定会努力靠上大学的,然后就可以独立生活了。”望着女儿,我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 “爸,等会我和你去看姐姐吧,好吗?我想看看她。”女儿的思维不知道怎么跳到这上面来了,让我有点措手不及。 “你姐姐答应你了吗?”我实在不知道她们之间谈了些什么。 “当然没了拉。姐姐说她得病了,最近很瘦,很丑,不能见我。”女儿撇了撇嘴。 “那你怎么还要见她?” “因为我知道就算她真的病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哦?你怎么知道?” “呵呵,要是她真的病的很严重,你会这么安心吗?”女儿看着我笑。 “那你不怕她生气?” “不怕,爸,告诉你,姐姐很喜欢我,我感觉的到。” “你这么相信你的感觉?” “女人的直觉。你不懂的。”女儿一本正经的和我说。 那有你这么小的女人呀。我心里苦笑着。略略的沉吟了一会,说“好,等会我带你去见姐姐。”我想这样也好,就让她们措手不及的见面,看看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下午我和女儿去她的住处,路上女儿问我“爸,为什么姐姐不想见我?” 我只好顺着她对女儿说的话往下说“她最近真的病了,很瘦,不想见外人。” “我不是外人呀,我是你女儿嘛。”女儿好象是自言自语“想不通,要说她不喜欢我,可我感觉她对我非常关心,也很喜欢我。要和我老爸好,我这做女儿的是关键呀,怎么会不见我呢?没有道理呀。除非她特别的丑,可我老爸不会那么没眼光。要么。。。要么。。。就是她有见不得人的秘密。” 女儿的话让我心里一惊,“见不得人”是啊,自从我认识她,从来没见过她和任何人来往过,那怕是电话来往,虽然午后的阳光明媚,可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寒冷,让我打了一个寒战。我猛的摇了摇头,被自己刚才的想法逗笑了,我这是想那里去了?我和她认识不就是在一个好多人的私人聚会上吗?看起来我真的被梦游弄的昏头昏脑了。 女儿在上楼梯的时候,对我直吐舌头“老爸,你也太过分了,就让姐姐住这样的地方。你也太抠门儿了吧。就算姐姐不说,你也应该帮她换个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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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破旧的楼道,我也直摇头。这是一个好象时间很长旧楼,里面住户不是很多,晚上我来过这里,好象很多窗子都没有亮灯。我不是没让她换过住处,只是她说这里住习惯了,而且喜欢这里的清净。后来来的次数多了,好象我也对这些习惯了,视而不见了。现在女儿说了,我才觉得这其实也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 来到她的门前,我按了按门铃,我知道她一定在家的。我等待着,女儿则四处打量,并且不时皱眉撇嘴。我看到门镜黑了一下,应该是有人在里面看了一下,又移开了,可是奇怪的是却没有人开门。我又按了按门铃,这次门镜里没有任何东西移动了,还是没人开门。她分明在家嘛,可为什么就不开门呢? “老爸,姐姐好象不在家。”等了一会,女儿见里面没有声音,失望的说。 “哦,那么下次老爸再带你来吧。”我是知道她在家的,可我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解释。 “失望!”女儿感叹着,满脸的失望。 “那我打个电话给她?”其实我现在不想打电话,我知道现在就算打电话,也不会有人接。 “不用了,老爸,你也不能看人家太紧呀。反正我知道姐姐住在那里了,说不定那天我就知道跑来找姐姐,呵呵”女儿笑着说。 “不行!”几乎是不假思索,我马上阻止道,声音大的吓我自己一跳。 “激动什么呀?老爸。”女儿奇怪的看着我。 我的过激反应让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可我绝对不会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让女儿独自见她的。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要弄清楚的是什么。 送女儿回去后,我立即打电话给她。 “我刚才去你家了,你家没人。”我只能这样说。 “我在家。” “那为什么不开门?”我真的没想到她会承认。 “亲爱的,别问了,好吗?我不能见她的。真的不能,我好害怕。。。。。。”她的声音微微战抖着。 “告诉我,你到底在怕什么呀?”我的口气已经近乎哀求了。 “什么都别问,相信我,这样做对我们都不好。记住,我爱你,我真的爱你。”电话就这样被挂断了。 这简直就是不能理解,我气的要骂人,可我不知道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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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本来要找她的,可我忍住了,没有打电话给她。我几乎是孩子气的和自己赌气,饭也没吃,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 九点多的时候,她打过来电话。我接起电话,却闷闷的没有吭声。 “还在生气吗?”她怯怯的问。 听到了她的声音,其实我已经冷静了,我知道我很想她的,但是我依然沉默。 “亲爱的,我知道你很生气,对不起。。。。。。我不希望你理解我的行为,只希望你相信我爱你。”电话被挂断了,我拿着电话呆呆的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想法。 几分钟之后,我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里传出她哭泣的声音,虽然她想克制,原来放下电话,她就在哭,她的哭声让我的心痉挛似的痛起来。 “不要哭了,好吗?”我安慰她。 “。。。。。。我想你。。。。。”哭声中,她对我说。 “等我,我去接你。”什么莫名其妙的梦游,都不要再提了,现在我只想紧紧的抱着这个女人,给她温暖呵护。 “不。。。我就在你的楼下,可我不敢上去,不敢面对你。。。。。。我怕你生气。” “等我,我马上下去!”我边说边冲向门厅,我知道,我离不开这个女人,我是那么爱她,可是谁能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真正拥有这个女人呢? 在以后的一段的日子里,表面上我们又回到了从前,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已经产生了隔阂。我对她的行为好奇甚至怀疑,她对我也开始有所防备。这感觉就真的有点滑稽了,我们都知道我们中间存在着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也都在尽量的避免谈起它,可越是这样它却越发清晰的凸现出来,就象一个无声无形的幽灵一样环绕在我们周围。 那几天我曾在晚上去她那里守侯,一是担心她出什么事情,二也是因为揭开一些秘密。可是却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没再见她梦游,也没有那黑夜里让人莫名其妙的敲打键盘的声音。我问自己一切都过去了吗?要是这样,我告诉自己控制自己的好奇心,放弃观察,相信她,等待她。 天气越来越冷,北方的冬天渐渐的走近了,这是一个改变我一生的冬,也许预兆早以用它特殊的形式出现过,可是蒙昧的我却毫无知觉,甚至,在一切发生之前,我正被一个幸福深深的击中了。 那是一个傍晚,我和我的情人在我家里,吃过晚饭,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好象在思索着什么,带着一种很温暖的笑容。这表情让我心头一热,走过去拥着她吻她,这是我们之间的一个求欢的暗示,每次她也会热切的回吻我,但这次她稍微的挣了一下,我不解的看着她。她的脸忽然红了,仿佛是一抹彤霞飞上了她的脸颊,让她平时总是略带苍白的面孔马上生动了起来。 “你轻一点好吗?”她把脸埋在我怀里,用很小的声音说。 “不舒服吗?” “不是,是我。。。。。。”声音小的我听不清楚。 “你怎么了?” “我很好。。。。。。只是我。。。我有了咱们的孩子了。” 她几乎是细不可闻的声音就象一股电流穿过我的身体,那是一股幸福的电流,只一瞬间就让我身体所有的细胞都充满了喜悦。 “真的吗?”我又惊又喜的扶起她的脸,抑制住激动的情绪,颤声的问。 她含羞的点了点头。这一刻,我想象不出来谁还能比我更能体会幸福这两个字的含义了,我简直就要大声的叫喊了,让全世界都来分享我的幸福。 我小心的用手摸向她的小腹,就向怕碰碎了一件瓷器。“一点也看不出来呀。” “傻瓜,才两个月嘛。”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柔情。 我半***着把头贴在她的小腹,那里很平坦,但是我知道就在那里,我们爱的结晶正在慢慢的生长着。她用手抚摩着我的头,此时,无声的温馨和幸福在我们两人,不,应该是三人之间流动着。 我们都在享受这一刻的宁静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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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我吧。好吗?”过了好半天,我才用最小的声音说。我感觉他摩挲我头顶的手停了下来,没有回答,难道到了现在她还在犹豫吗?我抬起头,仰面看着她,她的脸上挂着犹豫。 “嫁给我吧。好吗?”我又问了一次,等待着她的回答。良久,她终于慢慢的摇了摇头。 “还是不行吗?” 她还是摇头,眼神中的凄婉把我刚才还漫溢着幸福的心击碎了。 “那么孩子呢?难道。。。” “不,绝不!”她明白我要说什么,打断了我的话。 “你总不能做未婚妈妈吧?” “不,孩子给你带。”她的声音很小,但是坚决。 “那你呢?这样对孩子也不好呀,孩子总不能没有母亲吧?” “别管我怎么样。”她把我拉了起来,让我坐在她身边,把身体偎依在我怀里。 “亲爱的,谢谢你对我的爱和宽容,孩子无论如何我都要生下来,让他跟着你,在以后可就苦了你了。” “难道你不管孩子吗?难道以后你就不出现在孩子面前吗?” “亲爱的,别问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只知道孩子跟着我,没有好处。有一些事情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只能。。。我只能尽力的保护自己和尽力的不影响我爱的人。” “不就是你的梦游吗?”虽然我们一直在避免这两个字,可这两个字终于又出现在我们的谈话中了。 “不,不完全是这样的,亲爱的,别问我太多,我自己真的说不清楚。总之你永远记得,我爱你!”她的这番话说的我心寒,这简直就是告别的台词。 “你。。。你会离开我,离开我们吗?”终于我把我最担心的话问了出来。 “不,我想不会。”她思索着回答我,这个回答总算让我的心放了下来。“只是我们。。。我们不适合住在一起。” “那么。。。那么这样,我知道你需要一个自己的空间,可我也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孩子是一个私生子。我们结婚!但不住在一起,这样可以吗?”我拿出了一个早已考虑过很多次的折中的方案。 她没有回答,感觉的出来,她对这个办法不是完全没有接受的余地,这,也许就是我们的一个契机吧。 “好了,亲爱的,今天可是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先不要谈这个问题了。”既然找到了突破口,我想还是先放一放,不要逼的太紧。“但是也得快点做决定呀,不然过一段时间穿婚纱可就不漂亮了。” 她用手悄悄的扳下我的头,她的唇在等待,语言已经显得多余了,热吻中微微的一丝咸咸的味道,是她的泪吗?我无力分辨,这个时候我已经醉了。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浸润在幸福中,虽然还没有她正式的答复,但我已经在考虑我们的婚事,考虑我们的孩子,我甚至在考虑给孩子起一个什么名字了。这是我第二次当父亲,可那种骄傲和满足远远的胜过第一次,我太爱她了,太爱我们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了。我暂时忘记了那该死的梦游和她没说出的秘密,在这个兴奋的时刻,或者就是我干脆在心里忽略了这些,不愿意去想起。 这幸福的感觉一直延续着,直到那个夜晚的来临。。。。。。 那是S市在这个冬天第一次飘下雪花的夜晚,哪天我们没有见面,我在电话对她叮嘱了一番,她笑我成了老婆婆一样的细心,我也开心的笑了。我早早的上床睡了。 半夜里,我被电话铃惊醒过来。我迷迷糊糊的摸索着拿起电话,里面传来呼吸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我不耐烦的说了声“你好,那位?”对方还是没有回答。我猛的清醒过来,不会是她吧? 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果然是她的电话。 “亲爱的,你在那里?有什么事情?”我一连串的追问着。电话那边完全没有反应,只有均匀的呼吸声传出。 “亲爱的?你在做什么?”我虽然在问着,但是在我心理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了。电话被无声的挂断了,我忙向回拨叫,没人接听了。 我立即爬了起来穿衣服,这个时候我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由于她是用手机给我打的电话,我更紧张,我害怕她会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到处乱跑。现在我只希望她是在家给我打的电话,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我在心理祈祷着。 我用最快的时间开车来到她的楼下,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心情,抬头望上去,整个楼体黑糊糊的立在我面前,连一个亮灯的窗子都没有。我打了一个寒战,仔细的寻找她那扇窗子,还好,在那扇窗子里有着很微弱的光渗出来,一定是电脑的光芒。我不管是不是她是不是在梦游,不管她是不是在梦游中写作,只要她在家,就一切都好,我别无他求。 我顺着楼梯快步上楼,黑暗中甚至摔了一个跟斗,这些都顾不得了。终于我来到她的门前,侧耳细听,果然,在里面传出敲击键盘“劈啪”的声音,这声音在此时,对我简直是世界上最美的旋律,我听到自己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我默立了片刻,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拿出电话拨打她的宅电。这完全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我根本没想到她会接电话,我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电话铃的响声,仿佛这声音就能让自己更安心似的。我暗笑自己这就是关心则乱,可就在我即将挂下电话的时候,我听到房间里键盘的声音停止了。然后,电话被接通了。 “喂。。。亲。。。亲爱的,是你吗?”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对着电话,我嗑磕巴巴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电话那边除了隐约的呼吸声,没人回答。 “亲爱的,你听的到我说话吗?”我对着电话说。 还是没人回答。就这么过了一会,电话被对方挂短了。我呆呆的拿着电话,脑袋乱成一锅粥,难道在梦游中她不但可以打字还可以接电话吗? 房间里面又传出了键盘“劈啪,劈啪”的声音。我不知道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叫醒她,亦或者她干脆就是清醒的?我试着敲了一下门,只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却微微的动了,门缝中挤出一线幽白的光线。门居然没有锁,是她出去过还是根本今天就没有锁门。 门被我无声的推开了。房间里果然开着电脑,由于房间的空间很小,透过电脑屏幕白森森的光亮,一切一目了然。一个纤巧的身影坐在电脑前,背对着我,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肩膀上,一身白色的睡衣在电脑的映照下泛着青凛凛的光。“劈啪,劈啪”的声音就是来自她敲击的声音,屏幕上的字我看不清楚,只见到她的胳膊微微的抖动。 “亲爱的。。。”我涩着嗓子叫了一声。她完全没有反应,键盘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就这样,对着她的背影,我们静默着。“劈啪,劈啪”,键盘传出的声音单调而刺耳,一声声的震颤着我的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挪动了一下有点发麻的双腿,慢慢的走向她,站在了她的身后。我看到她纤细的手指在飞快的运动着呢,在清幽幽的光下,那手指仿佛是透明的。我顺着手指看了看屏幕,一篇文字正在被打着,好象很长。 “他就这样默默的站在我身后,看着我打字。。。。。。”最后一句猛的跳进了我的眼睛,她在写什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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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那双手停止了,忽然而来的寂静好象比刚才更让人窒息。我略略探过头,想看看她的脸,而她,也在此刻微微的抬起头。。。。。。 四目对视的刹那,我被吓的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那绝对不是我情人的面孔,甚至。。。那简直不是人的脸。那张脸惨白的象的涂了白垩粉,发着青光,没有眉毛,没有睫毛,两只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糊糊的洞,连嘴唇都是白的,只有嘴角一条鲜红的血迹蜿蜒下来,那样醒目而鲜艳。好象刚刚偷吃了什么东西而留下的痕迹。 现在就是这样一张脸直直的对着我,没有丝毫的表情,两个眼眶宛如深邃的黑洞把我的眼光牢牢吸住。我自问不是一个胆子小的人,四十年的生活经历也让我能够做到处世不惊,但在此刻,我只想闭上眼睛,我再也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一张脸。 “你。。。你。。。你是谁?”我挣扎着说出话来。 她不再看我,转回头继续打字。这样我的心理的压迫小了一点,我想看她在打些什么,可是我真的不敢再靠近她。现在我是对着她的侧面,她嘴角那道鲜红的血迹更加刺眼的闪亮着,电脑屏幕光的闪烁里,我甚至看到她嘴角的牵动。 离开这里!这是我唯一的想法。我强制把自己已经被骇惊的情绪稳定下来。 “你是谁?”我的嗓音哑哑的,好象在枯井里传出来的。 没有反应,没有任何动静,只有键盘“劈啪,劈啪”。 “劈啪,劈啪,劈啪。。。。。。” “你到底是谁?”我嘶哑的问着。 她再次停止了打字,转过头来看我,我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一股冷气从脚底传上头皮。她的手离开键盘,放到自己的胸口,透过衣服好象在抚弄着什么。她的这个动作让我的呼吸几乎停止了。她在抚弄什么?我情人的脖子上挂着的是我送给她的戒指,所以她经常的抚摩。难道这个人。。。。?我没办法再思索下去。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她,时间好象已经停止了。过了好半天,她站了起来,轻轻的抚摩自己的脸颊,那张惨白的骇人的脸。然后把手伸到下颚处,慢慢撕起。。。。。。她在干什么?要撕自己的脸皮吗?我的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她竟然真的把面皮撕了起来,在里面又露出另一张面孔,看着这面孔我终于明白了眼前的事情,这是我情人的脸。我继续看着,她把撕下来的面皮放在了一边,电脑的光下,我看的出来,她确实是在梦游的状态里,她的眼神朦胧而涣散。她又把手放在脸颊上轻轻的抚摩,难道她还要撕下什么吗?我感到我的心脏已经即将承受不了了。好在,这次她什么都没做就把手放了下来。 我就在一旁看着她,她就象根本没见到我一样的继续自己的动作。然后我看到她关上电脑,房间里马上一陷入一片黑暗。黑暗中,我感到她躺到了她的小床上,衣服稀索着,慢慢的传出了均匀的呼吸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直到现在我的大脑仍然一片空白,无力思考。我把手伸下电脑桌,摸到了她放下的那层面皮。这面皮不象我想象的那样薄,应该是塑胶做的,甚至有些弹性,这是什么?是面具吗?她为什么要带着这样一个面具写作?她写的东西是什么?这是她所说的她的秘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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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在无声中伫立着,黑暗和死寂笼罩着我,远处偶尔有汽车鸣叫的声音,却好象来自另一个世界。现在我要做什么?我尽量让自己再理智一点,虽然我感觉我的神经已经被绷紧的如同琴弦,哪怕再有任何一点刺激它都要应声而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直到我的脖子因为静止而感到酸麻。我稍微的动了一下手脚,坐到了电脑椅上,强迫自己整理紊乱的思维。我的情人。。。梦游。。。不肯见人。。。写作。。。对,写作,在刚才我站在她身后,我明明看见她在电脑上打出“他就站在我身后”的字样,难道她完全清醒的知道所发生的一切吗?再或者。。。。。。?我下意识的回头,黑暗中,我听到床的方向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看看她写的是什么!我咬了咬牙,摸索着点开电脑。电脑的光线一下子向我猛扑过来,我感到一阵眩晕。 这应该是我见过的最简单的桌面了,除了必要的几项设置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文档”都没有,点开我的电脑,D区是空的,E区是空的,A驱是空的,除了C区居然全是空的,我耐着性子在C区里寻找,结果除了98系统必须的程序我没找到任何一个后添加的程序,这电脑干净的如同一张白纸。这绝不可能,刚才我确实看到她在打一篇文字,她到底把她藏在那里?除非在关闭计算机的时候她没有做保存。 我放弃了寻找,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五点三十了,站起身,站到窗子前,我没有拉开窗帘,我知道天还没有亮,但是半个小时以后新的一天就将不可抗拒的开始了。我要在这里等她起来吗?我冷静了片刻,回过身,电脑桌上,那个面具发着惨白的光,它到底代表什么呢?几乎是战抖着,我再次把它拿了起来。借着电脑的光芒,我仔细的端详着它。如果不是刚才那一幕,我看不出来这它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是一个用类似塑胶做的面具,手感很柔软也很有弹性,在下颚的地方稍微向里面弯进去,是为了能更好的把下巴也包进去吧。面具的外表就好象一个精巧的人脸模版,除了眼睛是两个洞之外,鼻子和嘴巴都做的非常细致,在嘴角是这面具的唯一一线色彩,就是那道血红的印记,这个血迹把整个面具点缀的异常诡秘,在看这它的时候,我简直没办法移动我的眼光,我用手摸了摸,没有任何异样,它应该是画在或者烙印在面具上的。这个面具要是涂上一些符合的色彩,就是小说中描写的人皮面具了。这不会真的是什么人皮面具吧?我用手用力掐了掐它,不可能。它的质感和弹性上都没办法和自然的皮革联系起来。 由于我的动作,面具在我手里微颤着,嘴角牵动,仿佛在对我微笑,我吓得松开了手,就这样和它对视,只一瞬间,我甚至把它当成了一个真实的人,妄图在它黑洞洞的眼中读出它的用意。当然,这是徒劳的,它只是一个面具。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后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我感到自己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抽搐在了一起,是她醒了,还是又要上演什么? “亲爱的。。。我是你。。。是你的女人。。。”床那边传来她含糊的声音。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回答,或者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我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却没了声息。转过头,我发现她还躺在床上,没有丝毫的动作,应该是梦中的呓语吧?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再停留了。有什么事情都留到天明吧。我关上电脑,拿着那个面具。我决定带走这个面具,无论它是不是秘密的关键。 在回去的路上,S市正陷入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天气很冷,地上薄薄的一层细雪,我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把玩着那个面具,它到底是不是她所隐藏的秘密,还是她梦游时随手拿起的小道具呢?总不会这面具里有什么特殊的秘密,人带上会有特殊的感觉吧?我把面具慢慢的套到自己脸上,居然很合适,也没任何特殊的感觉。我的眼神透过面具打量周围,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我紧张的心慢慢的放松下来,同时也感到一点失望,也许这面具里没有我要找的答案。 车子转了一个弯,忽然迎面开来一辆卡车,车速很快,车灯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我简直睁不开眼睛,我忍不住骂了一声冒失鬼。就在车子擦身而过,我的眼睛刚刚恢复的刹那,无意中,在观后镜我看到一张诡谲的微笑的脸,那是一张陌生的惨白的面孔,他对着我微笑,生动的微笑,我吓的大叫一声。接下来只感觉手一软,车轮冲向路基。。。。。。在我失去知觉之前,我终于明白其实那张脸是我自己的带着面具的脸孔。 在醒来的那一片刻,我只觉得眩晕。我努力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恍惚中我的情人就坐在我旁边,关切的目光中,有涟涟的泪水,她在帮我擦脸,手掌温软。还有我的女儿,她好象在给我唱歌。我想伸出手想去拉住她们,手臂上猛的传来一镇刺痛。这痛楚让我的思维也一下清醒过来。 我努力的侧过头看自己的手臂,那里有几根管子,目光顺着管子向上是就个输液瓶。我这是在那里?医院吗?转过头打量这个房间,是的,我确实在一间小小的病房。房间里没有人,我的她不在我身边,女儿也不在,刚才的一切是个梦吧?记忆慢慢的浮现在脑海,我是去看我的情人,然后我离开那里,再下来是那辆急速的卡车,接着呢?好象是我出了车祸。。。对了,还有那个面具,那个诡谲的面具。她在那里?它又在那里? 我想坐起来,只支撑起半个身体,就感觉一点气力都没有了。我徒然的再次躺下,看着旁边的窗子,窗外是灰蒙蒙的天,还有。。。窗沿上很厚的积雪。我忽然想起,在出事的那天晚上,S市只下了很小的雪,现在怎么会这样?我躺了几天? “有人吗?”我发出的声音把自己吓了一跳,虚弱,嘶哑,声音小的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听得到。我到底怎么了?我的身体怎么了?朦胧中,我又昏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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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过了四十九天,其实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有那么多麻烦在等着我。也就有一件事情勉强能让我稍微感到欣慰,我的下属告诉我,一个谈了好几个月的100多万的定单终于签了下来,100万,这个数目对我来说也不算太大,但是起码让我能打起精神。 我迫不及待的想出院,因为我真的很想她,也担心她。我打过她的电话,确实是停机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现在很后悔,那天应该等她醒来,把一切都说清楚,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解决,总比她一个人抗要好的多。我本想让女儿再去一次她家,塞一张纸条进去,告诉她我出院了,想想算了,还是等自己出院后自己告诉她吧。我几乎可以确信,我的她还在那里等我。 出院的时候是几个朋友和下属过来接我的,大家簇拥着我走出医院。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我的心情也跟着舒缓起来。大家开过来好几辆车,让我选择坐那辆,我问他们我的车呢?一个叫大赵的以前的战友笑着说“在你院子里当展览品呢。”什么展览品,我被他们说的糊涂。 “这个展览品啊,对你是个告戒。大家说等你醒了,让你自己看看撞成什么样子了。你啊,车子开的那么快,又没系安全带。让你看看,也好接受教训。”大赵笑着对我说。 “快吗?我记得那天我开的很慢啊。” “你可得了吧,怎么也得八十迈,把护栏都撞倒了。” 我很清楚的记得那天我车开的不快,是我当时踩了油门?不由得我又想起了那个面具,心理咯噔一下,忽然间我感到那个面具根本就没有离开我,它就象一个巨大的阴影,凛凛的悬浮在我上空,俯视着我。“现场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吧?” “什么特别的东西?”大赵不解的看了我一眼。“你出事那天正好下雪,估计是路滑,你又踩了油门,结果。。。”大赵做了一个翻白眼的动作,大家都笑了。 “这么说我的车没人动?”我追问了一句。 “你的车应该是没人动过。出事之后是小刘第一个到的现场,***把你弄出来,拨你的电话,第一个就找到他了。” 小刘是我下属的一个副厂长,他接过了话把那天的具体情况简单的告诉了我“我到的时候,救护车刚来,您正被往上抬呢。我一看您上没血也就放心了,当时您那样子跟睡着了似的,怎么也想不到您到是很能睡,睡了四十九天。然后咱们厂子的孟厂长也被叫来了,我让他护着您去医院,我叫拖车把车拖到您家的小区里了。。。我还没来得及修理。”小刘显得有点尴尬。 “我们没让他修”大赵打断了他“我说你也是,不就一辆车吗?你再买一个就是了,反正出了事儿的车也不适合再用。” 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我知道大赵误会我心疼那辆车了。“其实啊,我们的想法是啊。。。”大赵神秘的说“万一你真要光荣了,这车就是我们血粼粼的前车之鉴啊,我们以后每当看到这辆车,再想到光荣的你,我们都会遵守交通规则,做个好孩子的。。。”大赵的话让车子的里人笑了起来,在大家的笑声中,我紧张的心情放松了下来。 我的本意是要到厂里看看,可大家说我刚出院,还是先回家休息休息,明天再去也不迟。车子开进小区,很远的地方我就看见我那辆车停在路旁边,车的前脸整个的撞了进去,可以想象当时危险的情景。 下了车我就对小刘埋怨,怎么也不能让车就这么停在路边啊。大赵笑着说“我今天早上刚从车库拉出来的,知道你回来,这展览品也得修理了。正好拉出来,让你看看什么样子,然后叫修理厂拉走。怎么样?参观够了没有?我打电话叫车拉走了。” “不用,不用。”我忙阻止道“我明天自己叫人来修理。” “看看就得了,放在这里,你不堵心呀?” “先别管这车了,大家先上楼吧。。。”我把大家往里让着,说不上什么原因,我必须要在这辆车修理之前亲眼找一找那个面具,不然我的心将永远被它压抑着。 来到门前,发现门是开着的,一个我不认识的穿着很朴实的中年妇女在门前迎接我们。大赵忙把我拉到一边给我解释“老王啊,这次别怪我们,你是宝贝闺女一定要我们帮你找个工人的。” “你知道我不雇工人的嘛。”我确实没雇过工人,只是每个星期找钟点工帮忙收拾房子和一些杂活。我总感觉有个工人随时在自己身边,总象被监视着,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还有,我真不习惯过旧时候那种老爷式的家庭生活。 “这次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你病了吧?得有个人帮着弄点药,弄点饭吧。说实话,我和大老张本来想给你雇个女大学生的,后来听你闺女含糊着说你好象新交了一 个女朋友。就算了,嘿嘿”大赵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你和大老张帮我找的?”大老张是我另一个朋友,就是在他家的聚会里,我认识的我情人。 “可不?你清醒过来之后,我和大老张就开始找,找了两天,S市的劳动市场走了个遍,才看到这个工人,人老实,手脚麻利。大老张不放心,还带到家里试用了几天。回来说,这是他见到的最麻利,飒落的工人,我们才敢推荐给你。就凭我们这费的心,你也得给点面子吧。” 我心内一阵感动,这大赵和大老张也都是干实业的人,时间对于他们也是等于金钱的。也许这就是战友和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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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之后,我发现女儿也在。女儿和那个女工人已经很熟悉了,向我介绍说那女人姓郝。我就顺口叫她郝姐。郝姐到也不多话,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忙着给客人倒茶,我观察了一下,确实是个手脚麻利的女人。 大家坐着闲聊了一会,就张罗着告辞,我本想留他们吃饭,大家说我毕竟是刚出院,等以后彻底康复了,再聚一聚。 大赵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身体要养好,个人问题也要尽快解决。女儿在他说这话的时候一个劲给他眼色,他却没看见。 大家散去之后,乱哄哄的房间恢复了肃静,我才发现我的脑袋又有点昏沉沉的欲睡。从休克状态清醒之后我观察自己,身体一切都好,唯一的改变就是总是昏昏欲睡,大夫说这是正常现象,过几个星期就好了。我麻烦郝姐整理房间,自己和女儿进了卧室。 我躺在床上休息,女儿坐在床头,顺手拿了一只苹果削皮,这是一个很女人的动作,我看了却感到心里一痛。自从上次出事之后,我和女儿的关系改善了很多,她似乎也更愿意和我交流一些思想,就在同时我也不得不接受女儿由女孩变成小女人的事实。可我这个做父亲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爸,你说姐姐还能回来吗?”女儿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我问的一愣。 “什么回来?” “姐姐走了呀,还能回来吗?”我这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谁说你姐姐走了?” “我们找不到她了,这样还不算走?”女儿迷惑的看着我,那眼神就象真的在看一个病人。 “你姐姐没走,只不过暂时你联系不上她,我很快就联系上她的。”在我心里我从来没担心过会失去她,我相信她对我的爱,这是不能伪装的。现在孩子应该四个月了,该显怀了吧?这才是我真正担心的问题。 “老爸。。。姐姐很神秘呀。”半晌,女儿犹豫着说出这句话。 “哦?你怎么说姐姐神秘呢?” “她为什么不见人?连我都不见,就算你病的那么严重,她都没来看你。还有,象您这样的钻石王老五,她为什么不肯嫁您。要说对您没感情,又不对,我都能感觉的到她确实很爱您。。。”她咬了咬嘴唇“老爸。。。姐姐住的地方好诡秘啊,那个地方白天都让我毛骨悚然的,我给她送纸条那天。。。自己看了看,那楼里好象根本都没住多少人,似乎是要拆迁的意思,大白天的,上楼的时候我总感觉好象有东西在跟着我,看着我。。。我不敢想象到了晚上。。。”女儿的声音变的干巴巴的,眼睛里露出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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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你认为她是个。。。”我故意没有说出最后的字,打趣的看着女儿。 “哇。。。”女儿叫了起来,连声音都颤抖了“老爸,你可别吓我。。。” “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你姐姐是有一点奇怪,这奇怪的地方爸爸知道,也明白怎么回事儿,等以后有机会,我在和你说吧。”我安慰着女儿,可自己也有点犹豫了,对于她,很多事情都不能用奇怪这个词来形容了,我知道她有梦游的习惯,可仅仅是梦游吗?梦游的背后还有着什么呢?我真的明白是怎么回事吗?还有那个我不敢想起却无法忘记的夜晚。 “可是。。。可是。。。”女儿还要继续说下去。 “别可是了,今天怎么没上学?”我打断了女儿,岔开这个话题。 “寒假呀,老爸。您真睡糊涂了。” “哦,对了,呵呵。”我自己也笑了“成绩怎么样?” “老爸,您放心,我会努力的,期末成绩全校第七。”女儿骄傲的看着我。 又闲谈了一会,女儿就要回去了,说妈妈最近看的紧,学习也挺累的。我没再说什么,从衣服里拿出五千块钱给她。女儿吓了一跳,疑惑的看着我。女儿长这么大了,我从来没直接过她什么钱,我给她的抚养费和零用钱都是给她母亲直接转帐过去的。我总以为孩子在年纪小的时候苦一点是有好处的。 “丫头,你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相信你会合理的用这笔钱的,多注意营养,一定考出的样子来。要是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找爸爸来。” “老爸,这太多了,我用不了这么多。”女儿有点踌躇。 “拿着吧,丫头已经是大人了。自己办个卡,女孩子拿这么多现金不方便的。”我把钱塞到她手里。 “老爸,其实我一直很想对你说声谢谢的。”女儿低下头。“是为您始终都没问我的事情。” 女儿走了出去,我听到在外面,她对郝姐说“郝姨,我爸爸就拜托您多照顾了。”然后是嘱咐郝姐的声音。我仰面躺在床上,女儿真的大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从床上爬起来,站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衣着,我发现自己黑色西服上衣的下摆有一片褐色的印记,用手搓了搓,粘粘的粘到手上,那分明的鲜血,新鲜的血。我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怎么可能?无意中抬起头,镜子中的我。。。带着那个苍白的面具,它在开心的无声的大笑,鲜血在它嘴角不停的流出,如此灿烂,一滴一滴的掉下来。我吓的大叫,可声音哽在我的喉咙发不出来,仿佛是窒息。我看到镜子中的我用双手扼着自己的脖子,我不知道我是要掐死自己还是要把呼喊的声音拉出来,“我”还在笑,笑的那么开心,从来没有任何一张脸能表现出这么夸张的笑容。“剥下它!剥下它。。。”我内心的嘶叫让我濒于崩溃。拉住面具的下角,我死命的想摘它下来,好疼呀,在镜中,我面具被我掀起,面具后面是血肉模糊的我那张没有面皮的“脸”。。。 “啊。。。”我终于用最大的声音惨叫起来,叫声让我清醒过来,我惊恐的睁眼打量四周,我坐在床上。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个梦吗?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感到有汗水把自己浸润的浑身湿透了,我伸手想擦去头上的汗水,却把手停在了半空,刚才的梦境真的太逼真了。。。很小心的我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没有疼痛的感觉,很快的擦了一把放到眼前,手上汗水淋漓,不是血。我虚脱般的重新栽倒在床上。 “张先生。。。”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您怎么了?” 我定了定神,才想起家里多了一个工人。“没什么的,郝姐,你忙你的吧。我。。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对门外说。 我看了看时间,大概只睡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就做了一个这样的噩梦,如此清晰的一个梦,现在想想,我都能清楚的感觉到摘下面具的疼痛。面具,面具,又是见鬼的面具。我怀疑那个面具并没有离开我,它始终在纠缠着我。也许只有一个人能告诉我全部的事情,就是我的情人,我现在就要见到她,告诉她无论什么困难我要和她一起面对,再问清楚所有的一切,我不相信鬼神,我想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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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和郝姐打了个招呼,要出去。郝姐好象对我还很陌生,很谨慎的问我,是不是要吃点东西,她已经把菜烧好了。她这么一说,我也感觉饿了。郝姐把菜端了上来,不是很丰盛,但是吃起来却有一种家常菜的感觉,对于我这样经常在外面吃饭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美味了。这一餐我吃了不少,郝姐在厨房不知道忙着什么,偶尔出来看看我,从她的眼光中,我看到了欣慰和一种类似长辈的关爱。就在这种目光中,我觉得我和她的距离拉近了,雇佣郝姐应该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来到楼下,阳光在雪地上反射出来,刺的我睁不开眼睛。这是一个好天气,我饕餮的大大吸进一口气,好象有着雪和阳光的味道。这一刻我真想把自己心底阴霾的疑团拿出来,在阳光下,好好看一看。 我的车子还停在那里,它仿佛在提醒着什么。我叹了口气,我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前车门已经打不开了,我打开后面的车门,这一瞬间我自己都奇怪自己的举动,我为什么要去寻找那个面具,就算它在车子里,我难道不可以假装忘记了,直接把车子拿去修理吗?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知道我要是不找一找我不会安心的,找到了会怎么样,我更加的不知道了。 我在车里找了整整二十分钟,最后我确认,它不再车里,我把它弄丢了。这个结果我本应该感到满意,可不知为什么,我反而揣揣不安起来。 我打了一辆出租,向我情人家驶去。在见到她之前,我告诉自己什么都不要再想,她应该对我隐藏着什么,或者这一切都是我的多疑,她仅仅是梦游,那面具也仅仅是她梦游中的小道具。这一切只有让她来告诉我。无论如何我又要见到我的爱人了,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我应该可以透过她的肌肤听到孩子的心跳了吧?想到她细腻如脂的肌肤,我有了一些男人的冲动。清醒到现在这是第一次,我曾暗自担心过这个问题,没想到此刻如此自然的感受到了欲望,我想,这个女人天生就是属于我的,她也必须属于我。 “亲爱的,不管是什么阻挡在我们面前,让我们携手一起闯过去!”我在心里默默的说着,充满了莫名其妙的信心。在经过了49天的生死之间的考验,我相信我能解决任何事情。只要我愿意,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我们的感情。 车子到了目的地,我下意识的抬头寻找那扇窗子,当那窗子定格在我的视线中,我被惊呆了。那窗子是开着的,黑色的窗帘从窗子里钻出来,在风里扑拉拉的抖动着。这怎么可能,没有任何理由在冬天开窗子,而且大部分的窗子由于结冰,也已经根本打不开了,这窗子是从什么时候打开的?我伫立的阳光下,却感到寒冷刺透皮衣,让我心缩成一团。 我几乎是跑上楼的,楼道里阴冷黑暗,和外面的阳光好象是两个世界,我顾不得这些了,我只想快点见到她。来到她的门前,我静了静心神,向里面听了一会,没有一丝动静。仿佛是一种直觉,我伸出手在门上使劲一推,门应手而开,一股劲风迎面吹来,确实,窗子是开着的。我已经停止了思维,木然的走了进去。随着窗帘被风吹的起伏,房间的光线忽明忽暗,可以确定,房间里没有人。猛的一阵风吹了进来,门在我身后很响的关上了,我被下的几乎跳了起来,这才如梦方醒。“亲爱的。。。亲爱的。。。你在吗?”我不死心,在房间里呼唤她,回答我的只有窗帘呼啦啦的响声。我仔细的打量这个我熟悉的小房间,它的布置完全没有变化,电脑桌上放着一杯冻成冰的水,床上的被褥散乱,地板上有几处薄薄的一层冰,这应该是外面的雪花飘进来,被房间的暖气化掉,又冻上的吧。这一切就好象是主人刚刚离开,随时都会回来一样,可我知道,它的主人可能真的消失了。我默默的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了下来,阳光扑到了我的脸上。我的她到那里去了?虽然有一种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但我不敢承认,也不愿意想。我站在窗口,冷风吹打着我。我不相信事情会是那样的,绝对不会的。我宁可相信是她以为我不再醒来,就离开了这里,可这里的一切让我怎么骗的了自己?我快步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里面有着她平时穿的衣服,她的衣服不多,很快我就检查了一遍,我颓然的摊在电脑椅上。所有我知道的衣服似乎都在,除了。。。除了那件白色睡衣。我竭力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一点,事情肯定不是那样的,绝对不会是那样的。现在让我仔细的想想,她到底应该是什么时候离开这里的?女儿说开始的时候每天都通电话的,后来过了一个月左右就没有了信息,那么应该是我出事一个月左右她离开的。我猛然又想起女儿曾经说在大夫说我有苏醒的迹象的时候,她曾经往门缝里塞过一张纸条,我相信女儿应该会敲门,如果门没有锁,很容易就开了,所以那个时候她应该还在。对了,那个纸条呢?这个房间的门厅窄小,我站在那里看着地面发呆,由于这里比较低,所以冰有点厚,这就是我必须大力的推门,门才能开的原因。可是这里没有我要找的纸条,这里什么都没有。这样看来,她是不是看了这个纸条,知道我要苏醒呢?可她知道我要苏醒为什么没有和我女儿联系?还是没来得及联系就。。。?那么她在不接电话到看到纸条这半个月的时间又在那里?一个个的问题逼问着我,我不知道从那里下手来解释这些问题。不管怎么样,我要彻底检查这个房间,我希望能找到点什么,虽然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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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我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张被水浸过的信纸和一把房门钥匙,这两件东西是我唯一的发现。那张信纸应该是她随手涂写的,放在了什么地方,然后被风吹到地面,染上了水,虽然现在已经干了,但是字迹变的很模糊。这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大大小小,就象一个人一边思索,一边下意识的涂写在这纸上一样。我仔细的辨认着,字虽然很多,可大部分已经没办法辨认,在能勉强辨认的字中,出现最多的就是“面具”几乎这整页的纸上涂写的都这两个字,另外几个词依稀可以看清楚的是我的名字,“孩子”“极限”,最下面短短的有一句话,万幸大体上还是看的清楚“危险已经X来,即XX开,也要牢记我是属于他的,而他XXXXX”,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那面具又是指什么?看起来她应该是知道我拿了他的面具,最后那个“他”是指我,还是指“面具”?想到这里我打了个冷战,不自觉中,我已经把面具当成了一个人。该死的面具,本以为离开了它,结果它又出现在了这里。还有“危险”是指什么呢?到底这个面具里包含着什么意义呢?我清楚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个面具的情景,那是我一辈子不会忘记的诡谲画面,她就坐在我现在的位置对着电脑打字。电脑里会不会留下线索呢?我打开电脑,机箱嗡嗡的响了起来,还好,电脑可以照常工作。和我预料的一样,电脑里没有任何我需要的东西,和上次我检查这台电脑一样,我一无所获。我坐在椅子上苦苦的思索着,我好象已经有了一些线索,可我没办法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不过总有一点似乎让我觉得好受一点些,那就是她处于某种危险中,虽然这样,但是她很有可能是自己离开这里的,而并不是。。。梦游,我艰难的在脑海中浮现出这两个字。她自己明白到底是什么危险,可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她,她甚至没有拿房门钥匙出去。。。这一切让人费解。可是亲爱的,有谁能告诉我你现在在那里?到底在我生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窗外的冷风吹的更劲。我想我现在再呆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要回去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从那里入手。“亲爱的,不管你在任何地方,我都要找到你!”我对自己下着决心。就在我关上窗子想要离开的时候,脑海中的一个问题,让我惊愕的愣在窗前。窗子为什么是开着的?就算她是梦游也不应该是开着窗子的。。。她这里是4楼,但是我想象不出来她怎么能从这里下去,对于她这样的一个女子来说,这不可能。但是这为什么呢?离开她那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正是交通高峰时段,街道上行人如潮。我没有打车回去,我需要一种在人群中的感觉,这感觉让我觉得安全。这样的心态下,我才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维好来决定自己从那里入手才能找到我的爱人。 她应该是在我苏醒前几天才离开的,那时候她应该看了我女儿给她的便条。我假设她是有意识的自己离开的,那么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就要清醒了,还要离开呢?离开之后她会去那里?回她自己的家吗?我陡然停下脚步,仔细的搜索自己的记忆。此刻我才发现,我根本不知道她是那里人,我甚至从来没问过,她也没说过和她过去有关的事情。那么我到底知道她什么?我问自己。她的名字叫萧琼,但是我没见过她的任何一种证件。她说她是一个靠文字吃饭的,出过两本书,是的我是看过其中的一本署名萧琼的爱情小说,我对那样的爱情故事不感兴趣,也没有读完,可现在想想,谁能证明那是她写的?她总说她赶稿子,可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张汇款单,也不知道她的文字都发表在那里。作为一个靠写字为生的人,在她的家里我没见到一本书,一张报纸,她没有电视,只有一台没有上网的空空的电脑,每天在家她都做什么?。。。我瞠目结舌的站在路边,我被自己提出的问题惊呆了。这个我最爱的人,最亲密的人,我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对于我,她竟然完全是一个没有背景的人。 是我以前因为爱情而造成了思维上的盲点还是我现在太过于敏感?我用手拍打着自己的额头,忽然感到一阵猛烈的眩晕和呕吐,这是自从我苏醒以后就有的症状,这种感觉让我想起我暂时还是一个病人。我摸索着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吃了一颗,这是一种特效药,专门应付突然头疼眩晕的。扶着街边的树,我站了一会,我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我需要休息,不然的话只怕没有找到答案,我就已经先病了,而我现在绝对不能病倒。 回到家以后我一头栽倒在床上,我感到很疲劳,郝姐把晚饭送了过来,我连说谢谢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这种疲倦更多的是来自心理,看着郝姐关切的目光,我真想和她说说这件事或者随便找个人说一说,可我知道,在目前我只有一个人摸索。 躺了一会儿,我打起精神给女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她是什么时候送便条过去的。女儿很敏感,她马上意识到我可能没找到她,我沉默了一会,最后决定还是不和女儿说什么,只说她出门了,我已经和她联系上了。女儿不再追问或者是理解了我的尴尬,她告诉我是我苏醒前两天送的便条过去,那个时候大夫说我的脑波逐渐在恢复,可能随时会苏醒。 肯定了她什么时候收到便条对整个事情到底有什么用,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放过所有的线索,这样才能抓住事情的脉络。 我累了,我厌倦了思考。那天晚上吃过了药很早我就睡了。第二天我先去了工厂,发现自己两个月没有来,厂里一切井然,不由得心升感激。忙完了正事儿之后,我让小刘帮我办三件事情,第一是把车修好并且低价卖掉,每天从那辆车前经过,我总感到一种恐慌。第二是找到我情人租赁那间房间的房主。第三是查找一名叫“萧琼”的女作家的资料。 我再办公室给大老张打了个电话,我和她是在大老张家里的私人聚会上认识的,我希望能在他那里多了解一点。可结果却让我失望,他回答我说那天来的人很多,确实有一些,他不认识的人,但是他每个人都打过招呼,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长头发的女孩子。并且说他那天虽然没什么时间招呼我,却一直留心我,我一直就坐在沙发里听着音乐,好象那天的心情不是很好。我让他再仔细回忆一下,他说他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我又打电话给那天也参加聚会的大赵,大赵的回答让我感觉到了一点希望。大赵开玩笑说他是一个色鬼,当然对每个女人都有留心,印象里确实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子,好象正坐在我对面,他看那个女子的感觉很不好,用他的话说是“阴的呼啦”的,所以给他的印象很深。至于我有没有和那个女子接触,他没有留心,等他到处聊了一圈在回来找我,我已经走了。最后我让他帮忙找一找那天参加聚会的人,能否打听一下那女孩子是跟谁一起来的。大赵听了直咂嘴,说时间都这么长了,很难找的到的,只能尽力了。 放下电话,我觉得心理塌实了一点,无论她给人什么印象,起码现在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见过她。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难道我心里一直隐隐当她是。。。是的,其实我自己一直以来也感觉到了她的神秘,除了我,她从来没出现过任何人的面前,只不过我从来都是有意识的忽略这个问题罢了。我自问是一个无神论的人,可在这样离奇的事情面前,我在下意识里很难不做出某种联想。现在好了,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见过她。真的好了吗?我问自己,这就能证明她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吗?我听到自己发出一种呻吟,一股寒气从脚下升到头顶。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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