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左手上戴着一根红线找快穿女配男主求别撩 两个人在游泳馆相遇了,女主还把他拉下了水 是什么电视剧,在爱奇艺上,

冥婚100分:鬼王老公好撩人_起点中文网_小说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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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掉电话,顾长安轻轻靠在椅子上。  二十多年了,这是第一回次那个家。  外婆说,顾家是玄门大家,可就是品德不好,哪有品德好的人会想把嫡系的孙女杀死。  在前几年外婆去世后,顾长安就一直在临江市,一直半工半读到毕业。  打电话来的那个女人说是她妈妈,可二十多年了她从来就不觉得自己还有妈妈。  犹豫了片刻,顾长安还是去买了火车票,本来想买飞机票的,可是顾家所在地方太偏僻了,除了火车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大巴车才能到。  火车票是下午的,那个自称是她妈妈的人说让她尽快赶回来。  坐在火车上,顾长安轻轻扶了扶镜框,其实她一点都不近视,戴眼镜的原因是因为她的左眼。左眼的镜片上贴着一张奇怪图案的纸,每次换眼镜外婆都会要求在新的眼镜上贴上那张黄纸。  自己的名字也是外婆起的,顾长安,寓意很好长长久久平平安安。  在火车上小憩了一会,听到列车员的声音,才知道已经到站了。  下了火车,顾长安又坐上大巴车,大巴车渐渐的从大路转换成山路,山路有些蜿蜒,车上的人陆续徐的都下车了,剩下顾长安一个人在车中。  到了手机上的那个地址,顾长安一下车就看见一个穿的有些复古的女人站在马路边张望。  看到自己下车,那女人立马就走了过来,那女人仔细打量着顾长安一番然后开口:“你就是长安吧,我是你妈妈。”  妈妈?既陌生又熟悉的词。  小时候最渴望的就妈妈,后来渐渐的觉得这个词仅仅是一个词而已。  “嗯。”  季璇见顾长安神色冷淡,抿了抿唇:“我带你回家吧。”  顾长安没有开口,老实的跟在季璇的身后,走了大约半个小时,一座大院出现在眼前。  有点像民国的小楼一样,很大。  季璇拉着顾长安,一个个的介绍。  坐在最里面的是她的爷爷,旁边的是她爸爸,边上的几个是她的伯伯,下面的是她的堂兄。  顾诀轻轻颔首:“带她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起来祭祖。”  “好。”  季璇领着顾长安到住的房间:“安安,你就住这里吧。”  “嗯。”  季璇看着顾长安神情冷漠,眼眶不由的有些泛红,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安安,这些年我和你爸一直都很想你。”  顾长安身体一僵,脸上浮现一抹冷笑:“是吗?然后呢?”  “安安,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所以想我死?没有办法所以不要我?要不是外婆,如今怎么会有我顾长安!”  季璇张了张嘴,喉咙有些苦涩,安安说的都是事实,她毫无反驳的余地。  “要你死?现在你还活着就是最好的证明!”顾秦大步走了进来。  看了一眼顾长安:“你觉得如果没有我和你妈,你现在还会活的好好的?你以为你眼镜上的符纸是哪来的,还不是我和你妈给你外婆的。”  季璇上前一步,看着顾长安,本来伸手触碰,可手动了动又收回来了。  “安安,当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  “你看顾家子嗣根本就没有女孩,可唯独你是个女孩!”
  季璇看了顾长安一眼,伸手扯了扯顾秦转过头,拍了拍季璇的手安声音带着安慰:“没事,她既然回来了就该知道当初的原因。”  顾秦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声音很缓慢:“顾家几百年的传承,一直都没有女孩。即便是有,也会立马抹杀。”  “而你就是个例外。”  “顾家世代不能有女婴,如果有必定是邪祟,必须除去。”  顾秦说道这里停顿了下,目光落在季璇身上:“当年如果不是你妈用自己的命来保全你,你觉得还会有现在的你?”  顾长安看着顾秦,只觉得的他说的话实在是天方夜谭,什么邪祟,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  “我不信,什么邪祟,那根本就是忽悠人的说法!”  顾秦看着顾长安,顿了顿:“你不信,你就把你的眼镜取下来试试。”  顾长安一愣,二十来年,外婆一直都不许她取下眼镜,特别是晚上。  外婆说,如果取下眼镜一定要闭着眼睛。  记得小时候,又一次心里好奇,刚准备取下眼镜就被外婆看见了,除了一顿打,剩下的就是外婆抱着自己痛哭。  嘴里不断的说:“造孽啊,他顾家的孽为什么要你来承担。”  从那次后,顾长安就再也不敢取下眼镜了。  外婆死的时候,她答应过不会取下眼镜。  可现在……  顾长安有些犹豫,她也想知道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不能取下眼镜,除了必须的时候,一般都是戴着。  高中的时候,她有一次好奇,取下来过,却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是眼睛有些发痒,戴上后立马就好了。  顾秦拿过来一面镜子,递给顾长安:“你自己取下来好好看看,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顾长安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取下眼镜,对上顾秦给的镜子,左眼和右眼没有任何区别。顾长安冷笑一声,刚准备把镜子还给顾秦,镜子里一抹红光闪过,顾长安的脸上的冷笑顿住。  原本两只眼睛是没有区别的,可就在顾长安准备把镜子递给顾秦的时候,镜子里的眼睛开始发生了变化。  瞳孔开始变的猩红,整个眼眶开始充血,鲜血从眼眶溢出,顾长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哐当——”  镜子落在地上摔成几块,顾长安伸手捂住左眼,右眼从镜子里的碎片中看到的自己却是再正常不过了。  顾长安抬头望着顾秦,声音有些颤抖:“怎么、怎么回事?”  顾秦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清楚,只知道顾家祖训,顾家子孙不能有女孩。”  “安安,这次叫你回来,就是想帮你眼睛中的东西除去。”  顾长安猛地看向顾秦:“东西?那当初怎么不除去?”  “那时你还小,如果动手,你依旧会死。”  顾秦把放在一边的眼镜递给顾长安:“安安,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起来,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顾长安木讷的拿起眼镜戴上,满脑子都是顾秦的话,和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第三章  一直到凌晨才睡,一闭上眼顾长安就仿佛看见,眼中滴血的自己。  五点的时候,季璇就过来了。  顾家是玄门大家,支脉也很多,除了他们这一部分嫡系,还有许多旁系。  忙忙碌碌收拾好了已经七点多了,顾家的旁支也陆陆续续过来。啊  有些身穿名牌,开着豪车,有的衣着古朴。  季璇告诉她,玄门这一脉,很是吃香。和那些坑门拐骗的不一样,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每个人看顾长安的眼神都有些怪异,再联想到昨晚顾秦说的话,顾长安心中也有几分明白。  九点就正式开始,顾家的祠堂很大,顾长安踏进祠堂的一瞬间立马就感觉一阵凉意袭来,左眼隐约有些不舒服。  祭拜完,还没踏出祠堂,顾长安就觉得左眼火辣辣的,一阵阵刺痛的感觉传来。  最后左眼的镜框开始出现裂痕,越来越多,镜片猛的碎裂,原本贴在牛客网  顾长安捂住眼眶,慢慢蹲下眼眶一阵阵的刺痛好像有什么要从眼睛中出来一样。  暗红色的血透过指缝一滴滴的滴在地上,顾家的人都发现顾长安的不对劲,纷纷把顾长安围住。  顾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来那位还是心有不甘啊,这祖祠看来是激起他心中的怨念了。  “安安,你没事吧?!”  季璇一步步的朝着顾长安走过去,原本捂着眼睛的顾长安一僵,然后把手放开,慢慢的抬起头,嘴角慢慢上翘,深红色的瞳仁,慢慢站了起来。  “顾家祖祠?!千年了,我终于从见天日了!”  从顾长安口中传出的声音竟是一个阴冷的男声。  顾长安目光挨个的扫过,随后又落在顾家祖宗牌位上:“既然那人已经死了,那她犯下的罪就由你们这些人来偿还吧!”  “我顾家既然能千年前困住你,千年后也依旧能!”  “是吗?!”  顾长安身形一闪就到了顾诀身前,顾诀站在原地丝毫没有动。  当初叫顾长安回来的时候,早就想到这一幕了。  缓慢的拿出一方铜镜,镜子周边是繁复的图文。拿出来的一瞬间,顾长安就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时震惊。  当年,这面镜子不是碎了吗?!  自己被困,这镜子也碎了!  顾诀,拿刀划破手指,鲜血滴咋铜镜上,铜镜隐约有光芒闪现。  “邪祟散尽!”  铜镜上的光芒落在顾长安身上,一抹黑气消失在铜镜的光芒中。  顾长安倒在地上的一瞬间,顾诀猛的朝后退了数步,一瞬间竟似苍老了几十岁。  顾陵上前扶住顾诀,顾诀拍了拍顾陵的手:“以后顾家就交给你了。”  三天后,顾诀去世了,第四日顾长安才醒过来。  顾长安醒来后,季璇连忙擦干眼泪红着眼眶:“安安醒了啊,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顾长安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微弱:“没有。”  下午的时候,顾秦就送走了顾长安。  离开顾家的时候,顾家已经挂上了白绫,顾长安知道家里出事了,否者顾秦也不会这么快送自己离开。  季璇和顾秦把顾长安送到当初下车的地方,季璇声音有些哽咽,好不容易才见一次,以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顾秦舔了舔干涩的唇,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以后,自己要注意,你眼睛里的的东西已经除去了,以后你也不用带眼镜了,只是以后你这左眼估计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这个给你,你好好带在身上,不要多管闲事知道吗?”
  不知道这几日究竟发生了什么,顾长安只觉得顾秦憔悴了许多,只是那句爸爸怎么也喊不出来,或许她心里还是怨的,即便是他们有苦衷。  顾长安上车了,透过玻璃,看到季璇捂着脸蹲在地上,她知道她是在哭。  回去后,除了生日那天季璇打过电话过来,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也是那通电话,让她知道顾诀是因为她死的。  顾家从前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以后也不会有她的一席之地。  也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从顾家回来后,真的如顾秦说的那样,左眼是没有异常了,只是却能看见许多以前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夜晚在十字路口招手的小孩。  慢慢的顾长安也就习惯了。  周末休假,顾长安决定回老家去看看。从姥姥去世后基本上就很少回去了,突然很怀念以前姥姥在的时候。  姥姥住的地方不远,只是在小镇上。  那是一个小镇,像江南水乡一样的小镇,很美。  回到镇子上,基本上大部分的人都认得顾长安,一路上都在打招呼。  镇子里有一条小河,上面一座石桥连通着两岸,姥姥的家就在桥的另一端,平日里洗衣服都在这小河边。  只是这条小河水很深,经常淹死人,小的时候姥姥就不许她去河边玩,姥姥说河里不干净有水鬼。  小时候都信以为真,一直以为这河里真的有鬼,长大了才知道,这些不过是迷信,那些人也是因为不小心掉进河里的。  顾长安慢慢走过石桥,今天也同往天一样,依旧有很多妇女在河边洗衣服。  走到一半顾长安突然停下,如果刚才她没有看错的话,刚才那是一张泡的有些发白的人脸!  只是顾央年停顿的这一瞬间,河边的一个女人突然放下手中的衣裳,身体朝前倾,好像在看什么东西一样。  “扑通——”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落水的声音猛然惊醒顾长安,顾长安下意识的朝水里看了过去,一双泡的发白有些肿胀的手死死的抱着那个女人的腰使劲往下拉,不管那女人怎么挣扎,有丝毫没有用,慢慢的和那双手沉入深处。  那双手和那女人消失的时候,顾长安又看见那张脸了,脸上的表情很僵硬,机械的扯出一抹笑意,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顾长安不由的一抖,立马响起顾秦说的话,伸手握住右手的手链。  手链上有块怪异的石头,这是当初离开的时候顾秦给她的。  他说,不要随便取下来,只要带着手链,一般的孤魂野鬼根本就不敢靠近,除了那些极其厉害的角色。  一般的孤魂叫做生魂,没有怨气没有意识,游走在世间,对人也造成不了影响。  而顾长安刚才看见的就是另外一种。  水鬼,一种非正常死亡,无尽循环的鬼。  那种必须找替身,代替他,他才能重新投胎摆脱无尽的循环。  听见呼救的声音,一会就围了很多人,几个男人跳下水里,不一会就上来了,抱着那女人一起上来的。  那女人已经死了,顾长安站在桥上清楚的看见,那河中原先的人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女人神情木讷的站在水里。  与躺在不远处没有生息的女人一模一样。
  那女人好像有所感应一般,在水底僵硬的转动身体,抬头朝着顾长安看过来,眼中夹杂着怨毒。  那一眼像是直接可以看到内心深处,一股凉意油然而生。  顾长安收回目光,瞥了一眼那女人的尸体,随后离开。  顾秦说的对,不要管闲事,没有能力如何能管。  姥姥的屋子,就在石桥一端的第五家。  门上一把大锁,还是顾长安当初离开的时候锁的。摸出兜里的钥匙,顾长安打开门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面而来。  熟悉的院落带着一股霉味,地上杂草丛生,门口的那颗老槐树依旧在,三年了小时候姥姥就是坐在这槐树下给自己的讲故事的。  姥姥没有其他的子女,唯独一个女儿就算是顾长安的妈妈。  可是直到死的时候她都没有回来过,顾长安知道姥姥心里是放不下的。  即便是每次都在骂,每次到晚上的时候都会偷偷叹气。  三年没有回来了,到处都是潮湿的味和虫蚁,收拾了下屋子勉强可以住人。  晚上顾长安睡在小时候的屋子,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这些时间来的事,就想是电影一样,不断在脑子里回放。那个所谓的爷爷,当初心中一直有些怨言,可没想到最后他竟是为了自己死了。  还有顾家……  一直快到凌晨,丝毫睡意都没有,一阵冷风袭来,顾长安紧了紧被子,抬头朝着窗户看去,窗户关的好好的怎么会有风?  随后就听见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吱呀——”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咚咚——”  “咚咚咚咚——”  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声音越急促,顾长安越是害怕。  正在顾长安满头大汗不知所措的时候,敲门的声音猛地停了。  悬起的心,刚落下。  “砰——”  不再是先前的敲门声,取而代之的事撞门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  顾长安伸手握住手上的手链,咽了咽口水,估计不出十下这门就会被撞开。  五下、六下……  “砰!”  门板落在地上,一个佝偻的身体有些僵硬的走了进来。  看清楚那身影后,顾长安顿时一阵恐惧,那身寿衣是自己当初亲手给姥姥穿上的。  而姥姥三年前就去世了,当时是她亲手下葬的。  那个有些佝偻的身影,机械的朝着顾长安走来,在距离顾长安还有一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半张脸已经被腐蚀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和骨头。  “安安,姥姥想你。”  声音好似从地狱传来的一样,有些沙哑。  随后伸出已经只剩白骨的手,还没触碰到顾长安,手上就冒出一层黑烟,然后就是一股烧焦的味道传来。  “安安你不想姥姥吗?顾家的人不喜欢来,来跟姥姥走就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那腐尸不死心,继续朝前走。  还没有靠近顾长安,一阵惨叫传来。  腐尸跌做在地上,一顿然后慢慢爬起来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脸上的已经腐烂的皮肉全部裂开。  “我等你了这么久,你终于回来了,乖跟姥姥走!”
  说完那腐尸就猛的朝顾长安扑了过来,身上不断的冒气黑烟,但是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  双手掐在顾长安的脖子上,只见白骨陷入皮肤里,鲜血滴在地上,顾长安隐约感觉到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意识开始逐渐模糊,隐约中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就失去全部意识了。  等在次醒来已经第二天了,自己倒在地上,本来以为昨晚的不过是一场梦,地上破碎的门板,和脖颈上传来的疼痛清晰的告诉她昨晚上的根本就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姥姥回来过,想带她走。  可是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听到的男声是谁的?  顾长安揉了揉脑袋,脖子上的刺痛愈发的明显,去了镇子上的医院,医生看见她的伤口神情很怪异,却什么都没有说,顾长安拿了药回到家,想着昨晚的事。  姥姥是自己亲手下葬的,不可能回来的,那昨晚上回来的是什么?  顾长安想了想,起身就到当初埋葬姥姥的地方去。  坟头上已然杂草丛生,看到这,顾长安不由的心中有些酸涩,自己这是不孝,三年了都没有回来看一眼。  顾长安挽起袖子,一点点的把杂草扯掉,扯到一处的时候,直接扯起来了一大块泥巴起来。  泥巴下面则是一个黝黑的洞,洞的四周全是划痕,像是被什么挖开的。  还是从里面往外挖的!  顾长安不由得想到,昨晚那双满是白骨的手,在对上这些痕迹刚好吻合。  想到这里,顾长安猛的朝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这么说昨晚真的是姥姥回来了?!  小时候,自己和姥姥相依为命,姥姥就是自己的全部。  那时候姥姥说:“人老了总会死的,到时候安安就要自己一个人好好照顾自己了。”  那时候自己还在想,如果有天姥姥不在了,自己也不活了,没有姥姥活着也没有意思。  下午的时候,顾长安才慢慢走了回去,买了回自己住的地方的车票。  晚上的时候就到了,只是时间有些晚了。  路上的行人很少,顾长安走的很快,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老婆婆一把拉住顾长安:“小姑娘,你一个人啊?”  顾长安点了点头,那老婆婆又继续开口:“小姑娘长得挺好看的,有没有男朋友啊,我有个儿子,跟你一样大,小姑娘要不要看看啊?”  顾长安眉头皱在一起:“不用了,太晚了我回家了。”  顾长安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那老婆婆抓的紧紧的丝毫都扯不动。  原本眉眼和善的老婆婆,脸上一沉:“小姑娘,反正也没事,你就看看吧!”  语气不容反驳。  老婆婆目光朝着一侧看去,大喝一声:“还不出来,让小姑娘看看!”  顾长安顺着视线看过去,那路边哪有什么人,只有一碗米饭,以前见到过,路边摆着一碗米饭祭奠那些孤魂野鬼的。  只是恍惚的一瞬间,原本摆放碗的地方出现一个男人,埋着头好像在吃什么一样。
  第七章  那老婆婆看见男人的身影,拖着顾长安就朝着男人走过去。  使劲踹了那男人一脚:“还不快转过来,看妈给你找的媳妇!”  男人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东西,慢慢站了起来,转过来脸上还沾有米粒。  半边脸血迹斑斑,还有一颗眼珠悬在眼眶外面。  那老婆婆又是一脚:“还不快收拾好,免得吓到人家!”  随后转过头看着顾长安:“小姑娘啊,我儿子很好的,他只是有些饿了而已,我看着不错,你们两很配。”  顾长安看着那男人把眼珠塞回眼眶,然后转过身来咧嘴一笑:“嘿嘿。”  顾长安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那老婆婆看着顾长安阴测测一笑:“小姑娘,怎么样是不是很配?”  一只手死死的钳着顾长安,另一只手好像在找什么,随后脸上一喜,手上拿出一根红线:“这可是我用了十个生魂换来的,来来,为娘给你系上,系上后,你就是我王家的人了。”  一端系在那男人的左手上,另一端则是准备系在顾长安的右手上。  红绳系在那男鬼手上,那一端立马没入男鬼的手臂中。  那老婆婆放开了顾长安,顾长安却怎么也动不了,浑身僵硬,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婆婆拿着另一端红线系在自己手上。  老婆婆正准备打结的时候,顾长安突然感觉左眼传来一阵刺痛,惯性的伸手捂住左眼,慢慢蹲了下来。  鲜血透过指缝低下来,顾长安拿下手,手上一片猩红,随后就听见老婆婆的惊恐的声音。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我这就带我儿子走!”  ——  回去后顾长安坐在沙发上,拿出镜子,仔细看着左眼,此时的左眼已经和平时没有区别了,但是手上的血迹还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事。  她清楚的看见,那母子化作虚无,而那个男人钻进了自己的左眼。  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左眼没有任何不同,顾长安不由的想到顾秦说的,自己左眼里的那个东西!  当初不是说那东西已经除去了?  “顾诀那个废物,能除掉我?不过是动动手指他就死了!”  一个男声凭空响起,顾长安一个哆嗦,镜子落在地上摔成几块。  “从你出身我就和你在一起,你现在才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顾长安立马伸手捂住左眼,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谁?为什么在我眼睛里?”  “我吗?”  “我为何在你眼中,这还要拜你顾家所赐!”  男声带着愤怒,顾长安觉得左眼有些隐隐作痛。  原来在一千年前,顾家就已经是除灵一族。  而自己眼睛里的这个原先也是一个人,而且是个丰功伟绩的将军。  他叫于瑾湛。  十六岁就行军打仗,无数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安定外患,当时的皇帝便觉得他功高盖主,想了一个办法,把他支走。  等他回来的时候,府邸已经不复存在了,于家几百口全部化为灰烬。  于家不在了,剩下的只有他于瑾湛。  他无心在掌管兵权,上交了所有权利,一心一意的寻找仇人,只是后来那所谓的仇人竟然是自己信了多年的兄弟。
  于是便进宫准备寻他,讨要个说法。  圈套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于瑾湛入套。  见到了后,于瑾湛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谋划好的,当初让他去其他地方,和后来的的真相。  就连那真相都是他故意透露给他的,就是等现在,好有一个明正言顺杀他的理由。  后来于瑾湛不出意外的死了。  国师说,他的戾气太重,如果不镇压必成后患。  果然,头七的时候,于瑾湛回去报仇了。  那一次没有成功,萧黎听国师说,玄门有一家,修为很高,定能制住于瑾湛。  萧黎派人去请了顾家的人。  来的是个女子,顾淇,顾家百年来天赋最好的。  顾淇确实是很厉害,在封印于瑾湛的时候,受了重伤,没过几日就死了。  于瑾湛在被封印的时候,便立下了咒,顾家有女之时就是他归来的时候。  才导致顾家后来一直没有女孩。  而顾长安就是这个意外,所以当初顾诀才会想要抹杀顾长安。  顾长安抬头看着于瑾湛:“那后来呢,那个萧黎怎么样了?”  空中传来一声冷笑:“他自然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被封印后,直到你出生,我才苏醒,我自是去查了一番当年的情形。”  于瑾湛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畅快:“我去后,不过十年,沧澜打了进来,他死于乱箭之中。”  “我今生的仇人便只有两个,一个是你们顾家,一个是萧黎,萧黎已经死了余下的只有你们顾家了。”  顾长安一顿,于瑾湛的声音立马又响起:“你放心,你不算顾家的。”  听着于瑾湛说完,顾长安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从没有想过自己眼睛里还有只鬼。  从这次以后,于瑾湛说的次数多了许多,从一开始的害怕到最后的习惯。  很快半年就过去,公司每周双休,办公室的几个人就围在一起讨论着周末去哪里玩。对于周边的,几乎都去玩过了,双双看了一眼柳汲:“你上次不是说,你们老家很漂亮吗?要不我们这次去你老家去玩?”  柳汲趴在办公桌上,双眼一亮:“好啊,话说我都好久没有回去,上次我妈说我们附近发现了一个湖,很漂亮,你们看。”  说完柳汲就把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你们看,就是这里,漂不漂亮啊?”  照片里的湖很美,水清澈见底,周边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  很快就敲定了周末去柳汲的老家。  柳汲的老家在另外一个市。  半天的车程就到了,柳汲家在农村,不是那种泥巴土墙的农村,而是那种新农村统一的房屋,看起来很舒服。  中午的时候,在柳汲家里吃了午饭,就跟着柳汲去了照片中的那个湖泊。  柳汲走在前面,小路上长满杂草。  “我以前来过这里,但是我都没有看见过这里有什么湖,当时老妈给我发来照片的时候我还有些不信呢?我问过村里了,村里人都说以前都没有发现,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县里来过人,说这里不错以后看能不发展成景点。”
  柳汲笑了笑继续说:“要是以后这里真的能发展成景点那就好了,我也不回公司了,在家里摆个小摊就好了,你们看那些景点东西买的老贵,不知道有多少赚钱。”  小路渐渐的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大概的路线。  穿过了一片林子,就到了柳汲说的地方。  柳汲看了一眼那湖,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脱口而出:“不对啊,村里人说的不是这个位置啊,还要靠前一些的。”  “估计是你记错了吧,这里这么偏,记错很正常的。不过,柳汲,这里真的好漂亮,咱们先来了,以后收费的时候,咱们就可以省下一笔了哈哈。”  舒疏放下包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弯成月牙状。  顾长安也坐下,湖在中间,周边全是野花,微风轻轻吹过一阵清香袭来,顿时一阵神清气爽,这些日子来的所有烦恼都消散了。  “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听到柳汲的声音,立马都围了过去,那是一颗怪异的树,树根的地方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  柳汲慢慢的吧那白色的东西刨了出来,白森森的手骨就握在柳汲的手上,柳汲一惊狠狠的把手骨扔在地上:“我艹,真他么的晦气。”  “喂,柳汲,这里不会以前有死人吧……”双双抱着肩膀,朝四周看了看一脸的惧意。  “怕什么,我们大活人还怕死人,哪里没有几块骨头,正常的。”柳汲一脸的无所谓,小时候,田里经常能看见白骨和棺材板,早就习惯了。  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几个人才慢慢的走了回去。  当天晚上,双双浑身滚烫,嘴里不听的念叨:“不是我……”  柳汲连忙找了医生,医生开了些药,丝毫不管用,柳汲的奶奶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双双,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她这是撞邪了,医生没有用,你去村头找李大爷吧,他有办法。”  柳奶奶说完就离开了,柳汲站在原地不所措,什么撞邪他是不信的,小时候生在农村,这些鬼故事倒是没有少听,但是却从来没有见到过,长大了就更不信这些了。  可是这里离县里有一个小时的车程……  “柳汲怎么办?”舒疏望着柳汲,脸上有些慌乱。  顾长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双双,浑身上下被一层死气缠绕,柳奶奶说的是真的。  “去找李大爷吧。”  “长安,你也信那些迷信的说法?”柳汲看了一眼顾长安,语气有些不好。  “不是什么迷信,你找李大爷先来试试吧,现在也没有到县里的车。”  柳汲犹豫了一会,起身走出去,十分钟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大爷,顾长安看了一眼老大爷,知道这就是柳奶奶说的李大爷。  李大爷走进屋,目光在顾长安身上停留了一会,然后自然的移开,随后走到床边,看了一眼双双,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你们是做什么了咧?”  “凶多吉少啊!凶多吉少!”  听到李大爷的话,几人脸色都有些变了,柳汲看了一眼双双然后开口:“我们什么都没做就下午回来,她就成这样了。”  李大爷抬头看着柳汲,脸上带着一丝疑惑:“你们下午去哪里了?”  “下午就去了,西边山脚的那个湖。”  李大爷脸色一变:“西边山脚哪有什么湖!”  听到李大爷的话,柳汲脸色一变:“就是山脚下,那个新出来的湖。”  “娃子,哪有什么湖,你莫唬我老汉。”  柳妈妈端着熬好的药刚走进来就听到李大爷的声音:“你们说什么?”  柳汲看见柳妈妈进来,立马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就是你给我发照片的那个湖啊,李大爷怎么说根本就没有这个湖?!”  柳妈妈放下手中的药,一脸疑惑的看着柳汲:“什么湖?我哪有给你发什么照片?”  柳汲脸色一下就变了,慌忙的从包里拿出手机,双手有些哆嗦,有几次手机都险些掉在地上。  “哐当——”  手机落在地上,柳汲一脸的惊恐,有些语无伦次:“不会的,明明有啊,怎么会没有了?!”  那张照片顾长安和双双几人都看过的,也正是因为那照片才来这里的,如果柳妈妈没有发过那照片,那照片是从哪里来的?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柳妈妈看到柳汲的样子,一把抓住柳汲的手臂脸上全是慌乱。  “妈,西边山脚下是有座湖?”  “儿子,你怎么了,西边山脚下哪有什么湖?!”  “不是的,村尾的王叔说过有,他还给我说位置了!”  柳妈妈顿时脸色煞白,求助的看着李大爷:“李大叔!你快看看我儿子怎么了?!”  随后柳妈妈抱着柳汲,声音隐约带着哭腔:“哪有什么王叔,你王叔半年前就死了,在西边山脚下发现的,一只手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
  话音一落下,李大爷目光紧紧盯着柳汲良久才开口:“他确实是半年前去世的。”  李大爷摸出旱烟靠着墙壁坐下来使劲的抽了一口,叹了一声:“我就知道他不甘心,没想到他会找到小汲!”  原来在半年前王叔上山去,几日都没有回来,村里人知道后,就发动村名去寻他。  王叔六十多岁了是五保户,没有老婆孩子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平日里日子也不好过,就靠着去山上挖点野菜捡些干货卖了过活。  那天他上山的时候,很早。四点多的时候,就走了。  李大爷吧唧一口旱烟,放在手上抖了抖抖烟灰:“那天,天还没有亮,他就来找我了,说要去一个地方。”  “我没有来的急问他,他就走了。”  “一走就是五日,整整五日他都没有回来,在第六日的时候,他回来。”  李大爷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眼,看向门外,双手有些微微有些哆嗦。  想到那晚上的情形,李大爷心中就有些感慨,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他还是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浑身湿哒哒的,那晚我心绪不宁怎么都睡不着,听着门外有动静就慢慢走了出去。”  “他就站在角落里看着我,不说话,直到天亮他才离开。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第二天我就去找了村长,我和村长去了他家,他家里什么都没有,丝毫没有回来的痕迹。”  “后来村长带着人上山去找,在西边山脚下的土里找到了他,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在了土里,早就已经没有气了,尸体被运了回来,手臂却不见了。”  李大爷放下旱烟,声音有些激动:“我知道他不甘心,可没想到他的目标是小汲。村民说他是自杀的,那些土是他自己埋的,可是我知道他舍不得死。”  李大爷停顿了一下,一阵冷风吹来,原本半掩着的门也动了动。天色昏暗起来,院子里是老旧带着橘黄的灯光。  顾长安余光朝着门缝瞥了一眼,一张毫无生气的大脸贴在门缝上,惨白的脸有些浮肿,瞳仁几乎看不见。  不只是顾长安,柳汲也看见了。  虽然与下午看见的不一样,但是大概可以分辨出他就是下午指路的王叔。  柳汲指着门缝,脸上满是惊恐手指不断的哆嗦:“王、王叔……!”  李大爷和柳妈妈齐齐朝门缝看去,透过门缝看到这只有橘黄的灯光哪还有先前那张惨白的脸。  柳妈妈紧紧抱住柳汲轻轻拍了拍柳汲的背:“别怕,没有什么王叔,看花眼了,是看花眼了。”  李大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如今我也是没有法子,你们去邻村找瞎婆婆吧。”  当晚李大爷化了一道符水给双双喝了下去,双双虽然没有醒但是却也没有胡言乱语了。  李大爷离开后,柳妈妈带着柳汲去了隔壁屋子里。  舒疏和顾长安在屋里陪着双双,一整晚外面不断的响起呜咽声,和敲门的声音。  舒疏死死抱住顾长安带着哭腔声音:“长安,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好不好,这里太恐怖了,我不想死!”
  那声音直直持续到天微亮的时候才渐渐消失。  舒疏抱着顾长安等声音消失了,才慢慢睡下,就连睡着了双手也是死死的抓着顾长安的衣裳。  顾长安揉了揉有些干涩的左眼,昨晚出现声音的时候,左眼就一直有些发烫。  天大亮,柳妈妈就叫几人去吃饭,吃完后才知道,昨晚柳汲离开后,嘴里一直说着胡话高烧不退,到现在才勉强安稳了一会。  收拾好碗筷,柳妈妈就准备去邻村找瞎婆婆。  柳爸爸外出务工,常年都不在家,家里只有柳妈妈和柳奶奶,奶奶年龄已经大了留她在家里也不放心,于是便让顾长安和舒疏留在家里照顾双双和柳汲。  到了中午的时候,柳妈妈才回来。  身后却什么人都没有。  柳妈妈眼眶有些微红,一看就是刚哭过的。  柳妈妈说:“瞎婆婆说王叔已经不是普通的生魂了,那个什么湖也不是善茬,唯一的办法就是再去那湖一趟。”  说到这里,柳妈妈的声音就有些哽咽:“关键是,哪有那什么湖,我在这里四五十年了,就没有看见过,西边山脚下有什么湖,倒是听说过那边不干净,一般人家都是绕着走的。”  顾长安和舒疏对视一眼,柳妈妈虽然说没有,可那天自己几个人却是亲眼看见的。  那湖的的确确存在的,要说是幻觉,不可能四个人都产生了幻觉。  顾长安突然想到了,柳汲当初发现的手臂!柳妈妈说王叔死的时候,一只手臂没有找到,也死在山脚下,那自己几人发现的那只只剩白骨的手臂会不会就是王叔的?!  正想到这里,舒疏带着慌乱的声音打断了顾长安的思绪。  原本安稳躺在床上的双双开始不断的抽搐,眼白外翻,看起来很是吓人。  舒疏拉着顾长安的手臂,全身不断的哆嗦:“长安,你说双双会不会死啊?!”  顾长安心里一顿,伸手轻轻拍了拍舒疏的肩膀,轻声安慰:“不会的,瞎婆婆不是说找到那个湖,就有机会嘛,双双不会有事的。”  柳妈妈撇过头,伸手偷偷擦拭掉眼泪,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布包。“瞎婆婆说,如果找到了那个湖,就把这个埋在湖的东北方,然后立马转身离开,如果成了,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顾长安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用红布包裹起来的东西,上面用黑线捆好的,看不见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顾长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双双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去吧,你们在家照顾好他们。”  柳妈妈看着顾长安眼中满是感激,拉着顾长安的手,不住的说:“你要小心,要小心啊。”  顾长安点了点头,拿起那个红布包,刚走出村子就听见后面传来柳妈妈的声音:“长安,你等等。”  柳妈妈快步走了过来,看着顾长安心中有些难受:“我想了想,还是跟你一起吧,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别小汲和那小姑娘没醒,又把你搭上了。”  顾长安点了点头,本来一个人心里就有些害怕,有柳妈妈一起,心中的恐惧顿时缓和了很多。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朝着西边山脚下去,原本不大的林子渐渐的起了一层薄雾。  雾气渐浓有些辨别不出方向了,顾长安随意选了一个方向,刚走了几步,便被柳妈妈叫住:“长安,你那方向不对吧,应该是这边。”  “哦。”  顾长安刚应了一声,随后心里就是一惊,垂下的手暗暗握住,朝着柳妈妈所说的方向走去,状似无意的问道:“阿姨以前有没有来过这里啊?”  “来过、离村子这么近怎么会没来过。”  原本熟悉的声音,却让顾长安觉得恐惧。  记得在家的时候,柳妈妈说过,西边山脚不干净,一般人都是绕道走,哪会去这里!可身后这个“柳妈妈”却说来过!  那身后这人是谁?!
  顾长安一顿,站在原地双脚僵硬有些发麻,身体有些僵直,慢慢的朝着柳妈妈看过去:“你、你是谁?”  “柳妈妈”看了一眼顾长安,脸上浮现一丝担忧:“你说啥?我还能是谁?你莫不是中邪了?!”  顾长安咽了咽口水,看着眼前与柳妈妈极为相似的脸,双腿不住的打颤,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但是事实却证明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可能,柳妈妈说过,西边山脚不干净,一般人都是绕着走的,可是你刚才说来过!”  话音一落下,眼前的“柳妈妈”神情就开始慢慢变了。  原本熟悉的脸开始变得扭曲,皮肤逐渐脱落腐烂,血红的肉丝还连在白骨上。  原本浓郁的雾气又浓了几分,险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那装作柳妈妈的腐尸动了动,伸出手,朝着顾长安掐过来!暗哑的声音从那腐烂的口中中发出:“多管闲事,怪不得我!”  原本有些发麻的双腿此时也能动了,顾长安伸手握住包里的红布包,看着扑过来的腐尸,心里立马有了算计。  既然这腐尸会出现在这里,想来就是对那红布包的东西有几分忌惮,如今跟在自己身边,就是想除了自己。  顾长安紧紧握住红布包,目光朝着四处看了一眼,看向右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那腐尸的身体一僵,顾长安丝毫没有犹豫,立马就朝着右边跑去。  那腐尸紧紧追赶在后面,脚下一滞,那只剩白骨的手就到了顾长安的背后,随即就听见衣服破裂的声音。  背后传来火辣辣的刺痛,顾长安脚下一顿,身后的腐尸一立马就到了身旁。  阴风阵阵,原先的雾气也散了一些,余光瞥见周围的环境,当初看见的那湖竟然就在不远处,距离顾长安不到三百米。  一股腥风袭来,顾长安立马感觉到肩膀上一阵刺痛,那双只剩白骨的手直直的插着肩膀上,没入血肉中。  耳边传来阴冷的笑声,顾长安顿时心底有些发凉,今日估计活着离开不了了。  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蓝,云还是一样白,心里的恐惧渐渐少了许多。自己早就该在出身的时候就死的,白白偷活了二十年也算是值了。  顾长安眼中最后一丝的光亮也逐渐消散,良久一切如常什么疼痛都没有感觉到,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顾长安视线慢慢落在身前那修长的身影上,原本在自己面前的腐尸早就化成一股黑烟消逝了。  一袭青衣,负手而立。青丝三千落腰间,风华三千落满地。  只是背影,便觉得眼前的人应该很好看。  那身影慢慢的转了过来,熟悉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你没事吧?”  顾长安一顿,目光落在于瑾湛脸上,漆黑的瞳仁,好看的五官,眉宇间带着一丝凌厉。  原本以为将军都是那种不修边幅,豪迈粗狂的人,事实却跟她想的相反。  这是顾长安第一次清楚的看见于瑾湛的脸,以前也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
  “你、你是……”  于瑾湛唇角微微上翘低沉的嗓音响起:“我就是你顾家封印了多年的鬼魂。”  顾长安看着于瑾湛,上翘的嘴角带着一丝邪戾,作为将军的他本应该满身正气的,可如今已经全然消失只剩邪戾。  这就是鬼与人的区别吧。  “这里的阴气能够让我以本来的面目出现。”  顾长安一愣,随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这算是在向自己解释?  “嘶——”肩膀上传来刺痛,让顾长安不由的轻哼了一声。这时才记起身上有伤,还有自己要做的事。  捏了捏手上的红布包,朝着那湖走去,此时四周的浓雾已经全部散的差不多了,只有那湖泊的中间围绕着一团浓雾。  明明是白天,天色却很暗沉,好似一会就会有一番狂风暴雨一样。  顾长安走到西边,那是当初发现那只手骨的地方,一颗怪异的树已经腐朽,当初没仔细看,此时看着那树只觉得好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  瞎婆婆说,将这布包埋在西边就好。  挖开泥土,那湖泊中心处竟然隐隐传来呜咽声,就想一个女人在哭泣一样。  顾长安手一顿,眼前有些模糊。  那呜咽声由远而近,随后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样。  恍惚间,顾长安好像看见王叔站在怪树下阴测测的看着自己。  随后双眼一黑就失去知觉了。  耳边一阵歌声响起,顾长安慢慢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身边是一座古香古色的院子,那歌声就是从北边传来的。  顾长安循着声音走过去,那歌声越来越近了,带着丝丝的哀怨。  一个满头青丝披在脑后的女子,背向着她坐在石凳上。  一句句凄凄切切的歌声就是从这个女子口中发出来的。  “罗绶分香,翠绡封泪,几多幽怨!正消魂又是,疏烟淡月,子规声断……”女子的声音很柔和,像是在陈述什么一样。  不远处一个婢女模样的小姑娘匆匆跑过来,顾长安下意识就想让开,却没想到那婢女跑的有些急,竟然直接的从她身体中传过去了。  顾长安一怔,低头朝下看去,只见自己身体呈半透明状,心里不由的一颤,莫不是自己已经死了?  不等顾长安细想,就听见那婢女的声音:“夫人,老爷今日就要迎娶那女人了,您……您怎么办?!”  那女人的歌声一顿,慢慢的转了过来,顾长安一惊,那女人竟是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不一样的是,那女人偏柔美,眼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愁绪。  “我能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十年的相守,抵不过一日的欢好,如今我也不知该如何……”  幽怨带着一丝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很快画面一转,顾长安就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老爷,那是一个很儒雅的男人,怎么也不像是那种移情别恋的人,可事实他就是那种人。  那男人身边站着一个很艳丽的女人,脸上带着傲慢。  其实就顾长安来看,分明是那个长的和自己一样的女人和这男人更配些。
  没人能看的见顾长安,站在一侧的顾长安,清晰的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样的女人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她应该还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吧。  “轻轻,这是小绾,我以前和你说过,以后她就是我林家的人了。”  男人的话很平淡,只是告知那叫轻轻的女子一声。  轻轻垂下的双手死死捏在一起,脸上却没有多大的表情,淡然的点了点头。  眼前一花,顾长安看见那个叫轻轻的女子倒在地上,双手血肉模糊,那姓林的男人,面容扭曲的看着她。  “你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赵轻轻我林宇翰娶了你十载,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而如今你是如何对我的?我林家唯一的子嗣死在你手中,我不会放过你的!”  林宇翰走到一旁,拿过一根木棍朝着赵轻轻的腿上打下去,声音叫的越凄惨林宇翰手下的力道愈发的重,直到双腿血肉模糊才扔掉手中的棍子,面目狰狞的看着赵轻轻:“你不是喜欢偷人吗?我打断你的腿看你怎么偷!”  当天晚上,顾长安看见林宇翰带着人,不顾赵轻轻的挣扎,在她的腰间绑了石块沉入了后院的湖底。  看见这个湖的时候,顾长安只觉得有些眼熟,随即一想,这就是西边山脚下的那湖泊。  耳边又响起那首词,顾长安猛然惊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又回来了。  湖泊中的浓雾已经散去,湖中间站在一个女子。  熟悉的身影,只是模样却是一个样子。  那女子慢慢的朝着顾长安走过来,脚下的鲜血染红的湖面。  一步一步朝着顾长安靠近。  顾长安脚下一动,刚准备逃,那原本已经枯死的怪树却像是活了一样,生出枝丫把顾长安的手脚死死的捆住。  脚下的泥土开始朝着两侧分开,身体不断的下陷,顾长安看着一侧目光阴冷的王叔,顿时明白了当初王叔是怎么死的了。  喉咙像是被扼住了一样,窒息的感觉传来,原本站在不远处的于瑾湛只是静静的看着,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良久,顾长安只觉得胸腔的空气全部已经殆尽,死亡的气息袭来,耳边才想起于瑾湛有些嫌弃的声音:“顾家怎么会有你这么没有的后代。”  随后顾长安双手就被松开,那枯树的枝丫收了回去,喉咙被扼住的感觉也消失了,顾长安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新鲜口气,想到于瑾湛的刚才的话,脸上不由的露出一抹嘲讽。  是啊,顾家怎么会有自己这样没用的后代。  自己只是一个姓顾的外人。  一个出生就该死的人。  自己与顾家有什么干系!  “我跟顾家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姓顾而已!”顾长安的声音有些沉,看了一眼于瑾湛,如果没有他的存在,自己也不会一出生就被顾家嫌弃!  顾长安朝着湖边看过去,那个女人正跪在地上不断的哆嗦:“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宿主。”  宿主?顾长安目光朝着于瑾湛看过去?宿主这个词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以前看过一段恐怖故事。  故事里说,宿主是寄宿者的食物。
  顾长安不由得想,自己这个所谓的宿主又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于瑾湛没有说话,目光从那女人的身上移到顾长安的身上,顿了顿开口:“我只是寄宿在你眼中而已。”  一句话,就打消了顾长安所有的不好的想法。  最后,顾长安还是让于瑾湛把那女人放了。  先前看见的顾长安知道,都是真的,这女的也是一个可怜的人。  后面的顾长安没有看见,赵轻轻说,那时候,那个叫小绾的女人请了一名邪修,用卑劣的手段把她的三魂七魄全部困在湖镇,几百年,她早就和那湖成为一体了。  而王叔纯属是个意外,柳汲的事都是王叔的不甘。  原来王叔一直都想要个儿子,王叔本来是有个妻子的,只是后来因为王叔太穷了,那女人就走了,带走的还有一个一岁的孩子。  一直以来,王叔对柳汲都很好,把柳汲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  当时出了意外,王叔的执念就是柳汲,然后才出现了后来的事。  顾长安最终没有埋下那个红布包,于瑾湛说赵轻轻已经和那湖泊融为一体了,没办法投胎,湖在人在,湖消失赵轻轻的魂也不复存在。  回到村子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柳妈妈和柳汲还有舒疏都站在村子外边等着顾长安。  看见顾长安的时候,柳妈妈拉着柳汲快步走了过来,仔细打量了一番顾长安,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的伤口处,双眼一红,拉着柳汲就准备跪下。  顾长安连忙制止,脸色有些发白,一动伤口就传来剧烈的疼痛。  简单的包扎了下,晚上的时候双双也醒过来了。  双双说,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很坏,杀了自己孩子陷害另外一个女人。  第二天,顾长安几人就坐车离开了。  到了市医院把伤从新包扎了下,解开纱布的时候,伤口的肉有些发黑气味很难为,大部分的肉都已经腐烂了。  去掉腐肉,重新包扎,一直大半个月伤口才渐渐恢复。  那次回去后,几个人都被公司罚了五百块,一个办公室集体旷工,没开除就算是好的了。  回去后,顾长安再也没有见到过于瑾湛,就算是叫也没有听到他回应过。  就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不到三个月,顾家打电话来了。  打电话的人是顾秦。  他说,有一个亲戚要来,他已经打过招呼,会好好的照顾她。  不等顾长安拒绝,顾秦就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顾长安还在公司,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  接通电话的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带着痞气:“你就是顾长安?我已经到了。”  顾长安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有些纳闷,半响才想起昨晚顾秦的电话,这个就是顾秦说过的会照顾自己的亲戚吧。  “哦,你等下,我马上就回来……”顾长安说完顿了顿,才想起自己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住在什么地方。  “那个、你在哪,我来接你?”  简亦一身黑色的休闲服,斜靠在门口拿着电话:“我在你家门口,快点哦,坐了一天的车很累。”
  在家门口?他怎么知道的?  顾长安还没来得及问,电话那头就已经挂断了。  去部门请假,部门的主任是个中年女人,舒疏说她就是灭绝师太,不、应该是更年期的灭绝师太。  顾长安刚踏进办公室,还没来得及开口,刘芳脸色就有些不好:“顾长安这个点,你不好好的工作又是要干嘛?!”  双双说,自打上次后,这刘师太就看自己几个人不顺眼,没有其他事千万不能去她跟前晃。  所以这段时间,几个人一直很老实。  顾长安听见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就有了退缩的心思,但是想起顾秦的话,又有些犹豫。  这次也是他的一番好意,他或许还是关心自己的……  “主任,我想请假……”  “什么?!我说顾长安啊,你当这公司是你家开的啊?!今天旷工明天请假的,这工作你要是不想干就趁早,我好换人!”  顾长安听着刘芳的话,完全是在意料之内。  要不是看见这是国企工资高待遇好还轻松,鬼才在这受你的气!  顾长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芳:“主任说的是,只是今天我家亲戚来了,我也没办法,就半天。”  刘芳斜了顾长安一眼,良久才说了一句:“没有下次了!”  “嗯,谢谢主任!”  顾长安走出办公室,回头看了一眼,撇了撇嘴,拿着包就往回赶,心中对那个所谓的亲戚的话有些半信半疑。自己从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在哪,他又怎么会知道更别说在门口等了!  出了电梯,顾长安一眼就看见简亦了。  一身休闲服,脚边放着一个箱子,背靠着墙身上还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  听见顾长安的脚步声,简亦慢慢的转了过来:“你就是顾叔叔的女儿?顾长安?”  顾长安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摸出包里的钥匙打开门,简亦立马拉着地上的行李箱跟了进来。  简亦很随意的把行李箱放到一旁,然后把身上的双肩包放在行李箱上,然后往沙发上一趟。顾长安去冰箱拿了一瓶饮料递给简亦:“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简亦翻身坐起,接过顾长安给的饮料,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然后看了顾长安一眼:“做我们这一行的,不就是算个住处嘛,小菜一碟。”  顾长安顿时一愣,随即了然。也是顾家是玄门世家,这人既然是顾家的亲戚,也应该是玄门一脉的。  “顾叔叔当初跟我提起你的时候,我还有些诧异,顾家的事我是知道些的,你能活的好好的顾叔叔其实也做了很多。”  简亦把饮料放在茶几上,看着顾长安慢慢说道。  临走的时候,顾叔叔说她一个很辛苦,要自己多帮忙照看下。  虽然他语气很平淡,但是自己听的出他对顾长安很关心,不只是愧疚。  顾家和简家是世交,沾点亲。当初顾家的事他也是知道的,记得在三十年前,顾家还有一女婴,只是一出生就死了,大家都明白是为什么死的。  唯独她顾长安是个例外,当初闹得多厉害,他是亲眼看见过的,而后来顾爷爷也是因她死的,顾家对她颇多怨言,顾叔叔依旧一个人扛着所有压力把她送走。  顾长安眸光一滞,有些事她不是不明白,只是偏执的不愿去原谅。
  一瞬间,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顾长安垂下目光,长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所有的情绪,良久才开口:“我明天去帮你看看有没有要出租的屋子,你准备常住还是,只住一段时间?”  简亦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说呢,当然是常住了,你这里我看挺好的没必要再去租一个房子,毕竟顾叔叔也我照顾你。”  顾长安一听,立马想拒绝,毕竟这屋子不大多一个人住进来多不方便,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男的。  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见简亦站了起来,拉着行李箱朝着侧卧走去。边走还一边说:“算起来我算是你堂哥了。”  简亦就这么直接住了下来,第二天顾长安去上班,简亦已经做好早饭等她了。  顾长安起来的时候看见桌子上的早餐一愣,随即朝着简亦看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是不是觉得我是居家必备的好男人?”  本来想夸他几句的,听到简亦的话,顾长安硬生生的把卡在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吃完早餐顾长安就去了公司。  今天开会,顾长安又被拉出来溜了一圈,每句话都是批评。  开完会,双双就把顾长安拉到一旁,低声问道:“长安你是不是得罪刘师太了,她怎么针对你?”  顾长安还没有开口,一旁的舒疏脚一蹬,板凳就划过来,一脸神秘:“你们不知道吧,刘师太有个侄女马上毕业了,准备实习,实习的目标就是咱们公司,你说整个公司要求不高又轻松的地方是哪,不就是咱们这里嘛!”  双双惊讶的看着舒疏,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你是说,刘师太想把她侄女放到我们办公室?可是我们办公室人已经够了啊?”  舒疏拍了双双一巴掌,四下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才低声说道:“小声点,你生怕没有人听见啊!”  “你没有发现自从上次回来后,刘师太处处找我们麻烦,不就是想寻个错处把我们撵了好让她侄女来嘛,只是我们最近都老实本分才让她没有办法。”  舒疏顿了顿目光看了一眼顾长安,叹了一口气:“长安估计你这次凶多吉少。”  “舒疏,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她侄女是一个大学的,她侄女算是我的学妹上次我回学校无意间听见的。”  顾长安听见舒疏的话,心里明白,多半是真的,想到自己立马就要失业了,马上就要交水电房租了就只一阵头疼。  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只能一句话来形容。  垂死病中惊坐起,家里米缸有又见底。  回到家的时候,一打开门就传来饭菜的香味,简亦坐在餐桌上玩着手机,见顾长安回来,放下手机起身拿了碗筷过来:“我算着时间,这个时候你应该下班了,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顾长安看着简亦忙碌的身影,竟然突然有种家的感觉。  放下手中的包,洗干净手坐好,看着简亦盛好饭菜,顾长安想到今天的事不由的开口:“我估计得从新找工作了,你要找吗?我也帮你投一份简历。”
  简亦端着碗的手一顿,抬头看了顾长安一眼:“既然辞职了,就不要找工作了,我养你。”  说完简亦觉得有些不妥然后又说了一句:“反正我在这里住,就相当于给你付房租吧。”  听见简亦的话,顾长安仔细打量了简亦一眼还没有开口,简亦脸上的表情就是一垮:“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随即鄙视的看了顾长安一眼:“你不知道玄门一般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哥不说别的,养一个你还是没问题的。”  顾长安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抬头看着简亦:“这么说你很有钱咯,那你先把这个月的房租交了吧,我好去交水电费。”  简亦脸上的表情一僵,讪讪笑道:“那个我现在没有,你先等几天。”  到了公司,果然是像舒疏说得到那样,刘师太不断地盯着她的错处。顾长安有些不明白,如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大不了直接开除自己,让她侄女过来不就好了。  后来舒疏说,这是一种策略,目的就是要顾长安受不了自己辞职。  一直持续了半个月,顾长安投出去的简历也有了回复。  与其这样恼火的工作,顾长安觉得还不如成全她,递了辞职报告,顾长安早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回去。  到家的时候,简亦不在。  直到天快黑了才回来,简亦打开门随意朝沙发上一躺:“明天开工了,你要不要跟我去见识下?”  “开工?开什么工?”  “赚钱付房租,外加养活你啊。怎么样,是不是很有好男人的潜质?”简亦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笑望着顾长安。  一阵冷风吹过,一个娇媚的女声凭空响起。顾长安一惊,立马四下看了看,只见在简亦不远处漂浮着一个有些透明的身影。  “呐,我就说你怎么不多陪我一会,原来是有了新欢啊~”  顾长安看着那个女鬼坐在简亦身旁,嫌弃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手搭在简亦的肩膀上,姿态很是暧昧。  “去去,别这样别人会误会的。”简亦看了一眼顾长安,那意味很明显。  谁知那女鬼丝毫不以为然,努了努嘴娇嗔道:“怕啥,她又看不见。”  “她能看见。”  听见简亦的话,那女鬼立马放开简亦的手,走到顾长安面前晃了晃,见顾长安面无表情好像什么都看不见似的。  女鬼转过头看了简亦一眼,简亦调整了下位置,双手枕在脑后:“你可以试试。”  下一秒,那女鬼的脑袋猛地出现在顾长安的面前,皮肉裂开模样很是吓人。  顾长安一个措不及防,猛的退后了几步,那女鬼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双眼放光:“真的能看见耶。”  那女鬼很是兴奋,几百年了能看见自己的太少了,除了那些所谓的玄门中人。  简亦翘着腿幽幽开口:“她可是顾家的后人,能看见你有什么稀奇的。”  “顾家?不能啊!她也是玄门的?”那女鬼一听是顾家的立马朝后退了几步,顾家和简家都是玄门大家传承了千百年,虽然不如以前了,但也不会差到哪。
  那女鬼想了一会,脸上带着怀疑:“不对,顾家没有女孩。”  简亦看了一眼顾长安随后开口:“她就是顾家唯一的例外。”  说完简亦好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走到屋里从黑色背包翻出一个东西拿了出来,递给顾长安,那是一个有些泛黄的小册子。  “这是我当初离开的时候,顾叔叔给我的,他说你体质不似普通人,学点本事也好傍身。”  册子时很古旧的那种,封面的上的字隐约有些看不清,就算是看的清顾长安也不认识,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文字。  吃完晚饭,快九点的时候,简亦就准备出去。  原先那女鬼早就离开来了。  简亦打开门,脚还没有踏出去,顾长安就叫住了他。  “你去哪?”  “赚钱,你要去涨涨见识吗?”  顾长安站在客厅里,有些犹豫,想到屋里那本泛黄的册子还有自己的左眼,顿了顿还是跟了过去。  下楼简亦招了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一个小时后就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栋别墅,很大,不过位置很偏僻,周围都没有居民。  简亦下车后,让顾长安付了车费从包里拿出一个罗盘。  简亦看着罗盘上的指针指的位置,脸上露出一抹疑惑,随后收起罗盘走到别墅门口。  门口早就有人在等着了,简亦看了看屋内摆放,都是严格按照风水布局的,难怪住在这样的凶地,能到现在才出事。  这地方按照阴阳风水来说,属阴,算是极好的。只不过是属于建阴宅极好,却不适合活人居住。  住在这样的地方,百鬼环绕不出百日就会死于非命。  门口等着他们的是一个有些微胖的中年男子,男人头顶有些微秃,手上的金表和身上的衣着都彰显着他很有钱。  也是在这样的荒郊野岭建这样的房子,除了有钱人估计只有盗墓的了。  那胖子姓程,名有光。  他说三年前一场事故,他妻子就生了大病,在医院住了半年怎么都不见好转。  后来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有人建议他去找玄门中人。  当时他找了一个道长,那道长很厉害,让他到这里建一处房子,只要居住在这里,他妻子的病就会立马好转。  当时他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就在这里建了一处别墅。  没想到搬过来的第三天,他的妻子就开始好转了。可是三个月前突然出现了怪事,原本这里有几个佣人的,结果全死了。  每一个都是死像惨状,瞳孔放大,警察说是死前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事。  程有光看了顾长安和简亦一眼,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肥肉有些颤抖:“本来我害怕,就带着我妻子回市里住的,可是一回市里我妻子的病就又严重了,我没有办法就只有搬回来。”  “我搬回来又找了两人佣人,结果当晚就死了,还是跟先前的一模一样!警察来了什么也查不出,我不信邪,当晚我就坐在那佣人死去的地方守了一整晚,结果什么事都没有,真他娘的奇怪!”  “大师,我是林叔介绍的,他说你很厉害,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看看!”  程有光说完立马从一侧拿出一张支票:“这是十万,事成后还有十五万,我知道你们不是那些神棍是有真本事的,多少钱我都愿意花。”
  程有光说到这里,不由的想到前几天请来的那个自称是太上老君转世的,结果还不到半夜就被吓跑了!  程有光目光不断的在简亦身上打量,又想到林叔说的话。  林书说现在的大多数是坑蒙拐骗之徒,真正有本事的一般都不好找。  玄门之中顾简两家是大家,传承千百年。  林叔的口碑很好,在上流圈子很有名,一般他介绍的都是有真本事的。  简亦接过程有光的支票递给顾长安:“呐,给你了。”  顾长安接过简亦递过来的支票,这是她一年的工资,果然是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砰——”  原本在客厅中央的灯猛的一熄,然后一阵凉意袭来,顾长安不由的朝着简亦靠近了几分。在灯熄灭的一瞬间,顾长安看到一张脸,虽然有些不真切,但是她可以确定就是一张脸。  程有光倒是习以为常:“你们等下,我去换下灯,三个月了每天晚上都要来一次,我都快成专业电工了。”  程有光离开的一瞬间,屋里的温顿顿时降了很多。  简亦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转,大致了解了屋里的东西,还没准备动手程有光就拿着灯泡回来了。  程有光把手电筒递给顾长安,笑道:“小姑娘帮我拿一下。”  随后架起人字梯慢慢爬了上去,客厅的灯光亮了一瞬,立马就熄了。程有光站在人字梯上保持着原有的动作一动不动。  “哐当——”  顾长安手中的电筒落在地上,猛的朝后退了几步。  电筒在地上滚动,人字梯上传来程有光的声音:“小姑娘,电筒怎么掉地上了?”  平淡的语调没有过多的情绪,却让顾长安有些心惊。  那在人字梯上的根本就不是很程有光,或者应该说不是先前的程有光!  一只手突然抓住顾长安的手臂,顾长安不由的大叫了一声,抬手就朝后打去,一阵闷哼立马响起了简亦的声音:“是我。”  简亦揉了揉被顾长安打到的地方,伸手将顾长安拉到身后,递给她一道黄符:“小心些,这个不过是个小喽啰,正主还在楼上!”  顾长安退到一侧,地上的电筒发出惨淡的光芒,隐约可以看见人字梯上的程有光动了动。  简亦慢悠悠的走到人字梯前:“叫你老大出来吧。”  “年轻人,你还是回去吧,我无意和你们简家为敌,这事你还是不要管,俗话说因果报应,他程有光种下的因才会结出今日的果!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那声音时远时近,根本就不是身前这个程有光发出来的,应该就是简亦说的那个正主吧。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这样我也很难做。”  简亦的声音一落下,随即就传来一阵冷哼,屋里原本就不高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顾长安不由的紧了紧衣裳。  别墅外面开始变得诡异,一阵阵怪异的声音传来。  “草!”简亦骂了一句,然后走到顾长安的身边,从脖子上取出一个挂件然后给顾长安带上。
  顾长安看了一样那是一个佛像模样的护身符。  简亦带好,转头看向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凭它们?”  客厅里除了简亦的声音,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明明屋子里有三个人,顾长安却觉得屋子里很拥挤,可活着的却只有她和简亦。  门窗开始抖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一样。  顾长安站在原地双腿如同灌铅了一样,什么叫百鬼夜行,眼前的就是。  门窗,只要有缝隙的地方,都有无数的鬼魂挤进来。  那些鬼魂都下意识的跟顾长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被围在中间的简亦神色看起来很轻松,像是早就对这样的情形习以为常了。  简亦站在原地,嘴角勾出一抹不屑,双手飞快的结出一个法印,原本围着简亦的鬼魂立马像是受到什么伤害似的,尖锐的叫声立马响起,距离简亦近一些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化成一缕青烟消失。  片刻后原本围着的鬼魂全部都消失不见了,一阵阴测测的笑凭空响起。  很近顾长安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本属于程有光的脸变得有些阴森。  声音也变得有些尖细的那种:“哈哈,不亏是简家的人,果然是有几分本事!”  声音一落下,程有光猛的靠近,伸出双手朝着简亦的脖子掐去。  简亦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身子微微朝着一侧斜了些就轻松躲过了程有光的袭击,一击落空程有光并没有停下来,僵硬的脸上硬扯出一抹诡异的弧度。  只是一瞬间程有光就到了顾长安的身前,脸上浮现一抹得逞,双手还没有触碰到顾长安,顾长安胸前的护身符的光芒一闪,程有光手上立马冒出一阵黑烟,随即程有光捂着手神情痛苦的蹲了下去,随即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  立马楼上就传出一阵凄惨的声音,久久不绝于耳。  听的顾长安毛骨悚然。  地上的程有光没有动静了,顾长安本来有些担心,简亦说程有光不过是晕过去了而已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简亦看了一眼传出声音的方向,皱了皱眉,随即掏出罗盘,走了几步指针朝着楼上的方向疯狂的摆动。  简亦顿时明白了,慢慢收起罗盘带着顾长安上楼。  楼上竟比楼下更冷些,特别是越靠近最后那间屋子越发觉得凉意渗进骨子里一样。  在靠近门口的时候,竟起来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简亦伸手示意顾长安朝后退些,然后拿出一张黄符在空中晃了晃,那张黄符竟凭空燃起,那紧闭的门也慢慢的开了。  屋里的雾气更浓些,屋子里摆放很简单一个女子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凳子上。  “你们来了。”  语气很平淡,像是在问候老朋友一样。  女人的长得很好看,很温婉的模样,很像南方的女子娇娇小小带着温婉的气质。  顾长安的目光落在屋子中央,那是一副油画,画里是一个女人坐在银杏林,然后一个年轻的男人摆着画框准备把这美好的一幕画出来。
  画中的女人就是眼前的女人,而那拿着画笔的男人隐约从轮廓中可以看出来有程有光的影子。  女人看了简亦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那幅画上面:“如你们所见,我就是程有光的妻子。”  “为什么?”  女人看了简亦一眼,眼中露出一丝冷漠:“为什么?我如今成了现在这样子都是拜他程有光所赐,我没有杀了他已经算好了!”  简亦看了那女人一眼,随即脸上浮现一抹讽刺:“不是你没有杀他,而是你根本就杀不了他对吧!”  一进屋简亦就发现程有光的运数极好,只是一点点的被消耗掉了。  此时简亦知道了消耗程有光运数的应该就是这女人吧,一但程有光运数被消耗殆尽的时候,也就是程有光的死期!  如果今天没有遇见自己,不到一个月,程有光就会死!  他口中所谓的妻子早就不是人,也不属于鬼,是那种行尸却又比一般的行尸要高端些属于有意识的行尸。  行尸就是那种死了却因为一股执念不愿意离开的人,靠着一股执念强行把魂魄留在体内。  程有光的妻子早就死了。  当初程有光说的妻子生的怪病就是因为这女人是行尸,受不得太多的阳气所以才会一搬到这里就有些好转。  简亦坐在凳子上,看了那女人一眼脸上浮现一抹了然:“那些仆人都是你杀的吧,我很好奇,一年多你怎么保持身体不腐烂,直到三个月前才动手的?”  那女人看了简亦一眼,嘴角微微一勾:“这就不管你的事了,我是看在你是简家的人才对你客气,你们走吧,我只是个程有光有仇跟你们并没有关系。”  简亦看了女人一眼,一脸的无奈:“不好意思,做我们这一行的要有职业操守,更何况你杀了人,如果单单是你跟程有光的恩怨我说不定不会多管,可是你不应该动手杀人。”  简亦停顿了下继续说:“你知道的,沾染上血腥的鬼魂必除!”  女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向简亦的目光有些冷:“你这是要执意多管闲事了?我劝你一句,你是玄门众人自然是无所畏惧的,但是我就算拿你没有办法,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小姑娘。”  话里带着威胁,本来以为简亦会有所忌惮的,没想到换来简亦脸上浮现一抹嘲讽丝毫不在意。  只听他随意的说到:“她姓顾。”  顾……  姓顾的人很多,却有那么一家,道上的冤魂厉鬼都有些惧怕。  那女人有些不敢确信,试探的开口:“她是顾家的人?”  “不然呢?”  女人顿时一阵沉默,简家和顾家自己根本就对付不了,可是放掉程有光她如何甘心,就是靠着对程有光的恨她才坚持到现在的!  不她不能放弃,还有不到一个月,只要他运数一尽自己立马就可以报仇了!  简亦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一直偷偷观察着,只见她脸色开始有转变,四周的雾气开始变得浓郁,简亦心顿时一沉,这是怨气加重了!
  女人慢慢抬起头,先前那温婉的模样已经不复存在了,僵硬的面孔带着一丝死气。  简亦神情有些凝重,双手还没有结出法印,就被打飞,简亦慢慢站了起来。  “看来你还有点本事!”  简亦五指交织在一起:“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  简亦说完一道光芒立马就朝着那女人而去,女人神情有一瞬间的慌乱只是片刻就镇定了下来。  “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今天就看你简家是不是有传言那么厉害!”女人微微一闪,立马就躲开了。  直接朝着简亦冲了过去,在距离简亦还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随即神情怪异:“你……”  声音刚落下,立马就传来一阵惨叫。  无数道光线交织在一起,嵌入肉里,一阵阵黑烟腾起,伴随着女人的惨叫声。  原本昏迷的程有光,逐渐转醒,听见楼上的声音立马快步跑了上去,只见江月正在地上不断地的滚动。  神情很是凄厉。  程有光咽了咽口水,朝着简亦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你妻子就是最大的邪祟。”  程有光看了一眼地上的江月,顿了顿有些犹豫:“可不可以放她一马?”  简亦一愣,看向程有光,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叫他收了邪祟的是他,可现在叫自己放了的也是他。  江月慢慢的抬起头,脸上早就已经不成形了,脸上满是伤口,伤口的肉往外翻起,有些泛黑却没有半点血迹。  “你是舍不得那些钱吧,我死后所有的钱都会捐出去,所有的股份你都没有份!”江月看见程有光眼中就涌出一抹恨意。  只是可惜,自己无法报仇,不能亲手杀了他这个忘恩负义的人!  “当初你不就是为了那些钱想我死吗?要不是那份遗嘱你怕是早就巴不得我死了。”  江月看着程有光,眼中全是悔意,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听不进去别人的好言相劝,怎么会落到现在不人不鬼的下场!  程有光站在一侧,紧紧盯着江月不说话也不反驳。  看着江月痛苦的模样,程有光双眼有些模糊,好像又想起了当初第一次看见江月的时候,那时候江月是大一新生,他的学妹。  大学四年,整整四年他们一直在一起,后来毕业了两人就直接结婚了。  江月家里情况很好,而程有光家里却很一般,小康都有些勉强。  本来就是高攀,江家的人自然是看不起他,程有光一直兢兢业业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番成就,江家二老也逐渐去世,看不起他的人都不在了,留下的是一笔可观的遗产。  遗产是留个江月的,后来财迷心窍就打起了那遗产的注意。  当初的那次意外也是他一手策划的,本以为江月死了那遗产就是他的了,可是没有想到那姓江的老东西太精明了,竟然写的是如果江月除了意外那遗产就全部捐出去。  江家的人死了都是防着他的。
  看到那遗嘱的一瞬间,程有光知道江月一定不能死,她要是死了自己就什么都的得不到。  本来医院已经下了死亡通知的,江月也准备运往停尸间的,可到了半路上江月突然醒了。  程有光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更多的是高兴,江月没有死就意味着那些东西还是很属于自己的,江月只是挂了一个名头而已。  后来江月的身体越来越差,有几次都命悬一线,程有光为了保住那些动西,找到了一名邪修,邪修给了他一个位置,就现在的这个位置。  靠阴气来维持着江月的性命,可是那邪修没有告诉他江月已经不是人了,也没有告诉他这聚阴之地不仅能维持将月的生命,更能使江月更加厉害。  不管是生魂还是其他,都是绝对不能沾染上鲜血的,一但沾染上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实力大增。  所以不管江月和程有光是怎么一回事,简亦都会除掉江月,这是他的本质,即便是不给钱。  江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看了程有光一眼,那一眼程有光有些心虚,不自然的别过头。  处理完了江月的事,程有光把剩下的钱付了。  简亦带着顾长安离开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简亦看了别墅一眼然后离开。  第二天一早简亦立马就去兑换了支票,办了银行卡,一部分给了顾长安,一部分留给了自己。  没过几天顾长安就看见新闻上的报道,才知道程有光死了。  看着躺在沙发的上的的简亦,不由的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程有光会死?”  “嗯。”  “那女人死的时候,把他最后的运数都化作乌有了,最多不过一个星期他就会死,这样的死法已经是最好的了。”  程有光的事情刚处理完,顾长安正准备去上班,一通电话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那晚已经很迟了,顾长安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顾小姐吗?”  “嗯我是,你有什么事吗?”  “这样的,我这里有点事希望你们来处理下。”  你们?顾长安有些疑惑,这个你们是指的谁?  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是知道顾长安的想法,开口解释:“你和简家的人在一起吧,简家我是听说过的,这件事只有你们能解决,事成后酬劳不会少的,如果行您给我回个电话我愿意预付二十万的酬金,如果你们到了我再付十万,事成后,我愿意再付五十万怎么样?”  顾长安算了一下,加起来有八十万,八十万是个什么概念,就是顾长安八年不吃不喝存下来才有这么多。  不等顾长安开口,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开口说道:“顾小姐可以先考虑下,希望三天内能给答复。”  第二天顾长安把事情给简亦说了,简亦有些疑惑,怎么会有人打给顾长安?不是应该打给自己吗?  随即便想到,就算是圈套,这顾长安也没有什么值得骗的啊?  简亦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去看看,下午的时候顾长安回了电话,那人给了地址。  地址是在凉川。  去年凉川地震了,尸横遍野出现了很多诡异事件。
  凉川的那次地震规模很大,无数的房屋倒塌死的的人数以计万。  之后余震不断,又一直下雨,让救援队很被动,幸存下来的寥寥数几。  一年了,凉川虽然已经整修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经常发生诡异的事情。  叮——  手机屏幕亮起,顾长安看了一眼,那是一条转账信息。  任齐给你转了二十万。  果然是说到坐到,随即任齐又把坐标地址发了过来。  第二天顾长安和简亦买了机票去了手机上的地址,到了凉川顾长安才知道,那个地方虽然是属于凉川但是在凉川的边缘。  那是个一个很偏远的地方,大巴车拉到山神庙就返回去了。  余下的路全部要靠徒步进去。  本来是有一条公路的,几天前一场大雨导致塌方然后道路就被阻断了。  有些人说都是因为那些无节制的采矿才导致老天爷不满,也有人说当初的地震之所以那么厉害就是因为凉川内部已经因为采矿被掏空,所以才会那么厉害。  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双脚全是稀泥,终于把那段被阻挡的路走过了。  一辆黑色的路虎停在路边,看见顾长安和简亦,驾驶位上立马有人拉开车门下来。  “你好,你就是顾小姐和简先生吧,我家老爷早就让我在这里等你了。”  很快就到了一个工地。  那是一个采矿的矿场,顾长安一到立马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来接她。  那男人目光不断的在顾长安身上打量,半响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想到自己请来的前几个很有名的风水先生,结果无一不是惨死,最好的那一个都疯了。  后来再也没有人愿意来了,不管自己给多少钱都没有人来。  在一个星期前,他突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说找一个叫顾长安的小姑娘,就能解决。  醒来的时候,他没有在意,直到看见桌子上那一串电话号码他才信了。  打了过去果然有人接,而且是个女人,更重要的是姓顾!  “顾小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男人叫林翰,一边说经过一边擦掉额头上的汗水,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的,不热的天林翰却出了不少的汗水。  半年前,林翰到这里采矿,却没有想到挖出了一个古墓,本以为有古墓就有宝贝,发现古墓的一瞬间林翰就让人下去看看,一共去了五个人,五个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直到天黑都没有看见回来的人影。  时间一久都开始有些慌了,采矿的工人不少都是本地人,对于鬼神很敬畏,这会儿又看见进去的人久久都不出来,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这个山的名字。  这座山叫将军冢,据说在很久以前这葬了一个很有名的将军,不少的盗墓贼前来光顾,可奇怪的是盗墓贼来来往往不知道来了多少批,就愣是没有发现一个墓,别说是墓,就连坟堆都没有见到过。  后来渐渐的大家都觉得这不过是恰好是这个名字而已,哪有什么将军墓。
  而现在的摆在面前的墓道,让他们又想起了那个将军冢的传言。  传言这位将军是叛逆贼子,所以才会葬的草草了事。  简陋的墓道却是很符合那个传言。  一直到后半夜,墓中进去的五人都还没有出来,林翰也有些不淡定了,准备再派一些人进去。  其中一个本地人制止了林翰,他说曾经见过盗墓的,下墓之前先放一个活物下去,等短时间如果活物没死就可以进去了。  林翰听了那本地人的话,立马去农家买了一只鸡,用绳子拴着鸡的后腿,然后把鸡放进墓道种,绳子是由任齐握着的。  先前绳子还有动作,慢慢的绳子开始疯狂的朝面扯,任齐一个人险些扯不住,那股力道持续了几分钟就停下了,任齐把绳子扯出来,什么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只血淋淋的鸡腿。  林翰带着顾长安和简亦到了那墓道口,任齐和几个工人都守在墓道口子上的。  任齐是林翰合作伙伴,当初的钱和电话就是任齐打的。  走到墓道前,就感觉到一股凉意。  任齐目光落在顾长安身上,朝着顾长安点了点头。  林翰立马介绍:“这就是任齐,年轻有为,我的合作伙伴。”  顾长安点了点头,总觉眼前的任齐给她一种怪异的感觉。  墓道的墙壁已经脱落,很简陋,根本就不像他们说的什么将军冢。  以前的时候顾长安去过乾陵,周边的公主墓也见过,而眼前的这个墓道和自己以前见过的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能做到将军的人,一般都是有大军功的,就那些传言来说,如果他是叛逆,那怎么还会给他建一座墓?  左眼愈发的有些不舒服,不仅发痒,还带着一点尖锐的刺痛。  顾长安揉了揉左眼,简亦看见顾长安的模样不由的有些担忧:“你怎么了?”  “没事。”  听到顾长安的回到,简亦转过身从包里摸出罗盘,四处走了走,怪异的是不管简亦往什么方向走那罗盘的指针都没有任何变化,直直的指着墓里。  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出来,简亦决定下墓里看看。  放好罗盘简亦看向林翰:“你是说那五个人都没有出来?”  林翰点了点头:“对,都没有出来,就像是根本没有人进去过一样,丝毫动静都听不见。”、  听见林翰的话,简亦觉得这墓里面一定有不一般的东西,只是在外面什么都查不到,想要弄清楚墓里的东西唯一的办法就是下墓!  “我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着。”  林翰脸上浮现一抹犹豫:“那个下面可不一般,先前我有请了几个有名的捉鬼大师,结果不是死了就是疯了,这墓下不得!”  “我不下去如何帮你解决了这里面的东西?!”  林翰立马就是一阵沉默。  顾长安听到林翰先前说的,看了看黑漆漆的墓道:“我跟你一起去。”  话音一落一旁的任齐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我先进去看看,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不等顾长安开口,简亦就走了进去。  不到十分钟,顾长安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和一阵闷哼声,随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林翰抹了一把汗水,朝着墓道中看了一眼:“他、不会出事了吧!”  “哎、顾小姐你……”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顾长安心里就是一沉,立马就朝着那墓道走了去。  林翰看着顾长安走进墓道,刚准备拦住她,一侧的任齐立马制止了林翰的举动。  “你忘了当初的梦?顾小姐应该能处理好的。”  林翰听到任齐的话,才想起当初那人就是叫自己找顾长安,应该不会有事。  顾长安一步步的顺着墓道渗出的血腥味有些刺鼻,良久顾长安才慢慢适应下来。  血腥味很浓重,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腥味,根本就是似人类鲜血的味道。  慢慢走到里面的时候,顾长安发现不对的地方了,外面的墓道确实是很简陋,但是穿过刚才的岔路,就好像是到了另一个墓里面了一样。  一切都开始变了,墓道四周全是精致的壁画。  壁画的内容大致讲述了这个墓主人的生平事迹。  墓主人原本是一名将军,早年南征百战,后来因为一次小规模的暴乱,那将军为了保护当时的皇帝,最后战死。  再往里面走就是主墓室了,原先的血腥味却消失不见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手机上的光芒只能照到一个角落,顾长安一路摸索到主墓室,却根本就没有看见简亦的身影,除了先前有一个岔路,几乎就是一条直路,当初那条岔路顾长安也是看过的,那条路是被阻断的,根本就不能过只剩下自己走的这条。  如果说简亦不在这里那简亦会在哪?  走到主墓室里面,根本就不用手机的光芒。  墓室中淡蓝的磷火已经足以看见墓室的全貌了。  墓室中间悬着一口石棺,棺材用手臂粗细的铁链捆住的,上面贴满了黄符,像是为了捆住棺椁里的东西一样。  棺椁里的东西好像是感觉到了顾长安的气息,顾长安一靠近主墓室,棺椁的周身就开始不停的抖动,好像是什么东西要破棺而出一样。  顾长安在地上看见一丝血迹,血迹一直延伸到额棺椁上。  好像是有人受了伤然后爬进了棺材里,顾长安不由的想到了简亦。  难道简亦在棺材里?随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简亦在棺材里,那棺椁的铁链为何是完好无损的?  一阵铃声忽然想起,悠远而魅惑。  顾长安好像看见简亦站在棺椁前面看着自己。  “长安,过来。”  眼前是简亦的模样,耳边是简亦的声音,顾长安不由的就朝着简亦走过去。  “长安,帮我解开好不好?”简亦的声音带着魅惑,这时顾长安才看见,原本绑在石棺上的铁链竟全部缠在简亦的身上。  手刚要触碰到铁链,身后就传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顾长安手一顿,转过头一看,顿时一惊,简亦就站在身后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  顾长安又看了看眼前的简亦,如果身后的那个是简亦,那眼前的这个是谁?!  “别动那铁链!”  “乖,快过来。”  “长安,别过去,我才是简亦,你快帮我解开。”
  顾长安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眼前的简亦和身后的简亦,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简亦?!  左眼的灼痛又传来,顾长安慢慢蹲下。  脑中响起了于瑾湛的声音:“你顾家封我千年,如今也是该解除封印了。”  左眼开始泛红,顾长安只觉得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慢慢站了起来,伸手揭开那铁链上的符纸。  顾长安此时好像是一个旁观者,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的手伸过去,丝毫办法都没有。  符纸脱落,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一样。  顾长安伸手捂住眼睛,暗红的鲜血渗入地下,那石棺开始剧烈的抖动,原本手臂粗的铁链瞬间全部断裂,石棺也开始逐渐出现裂痕。  棺椁裂开,里面躺着一个身穿铠甲的男人,熟悉的模样,让顾长安明白了所有的经过。  原来这里面的人就是于瑾湛。  自己来这里估计也是于瑾湛计划的。  方才自己扯掉的符纸,就是当初顾家祖先留下的。  顾长安突然想到,当初顾家或许并不是因为她的左眼,而是注定她会是放出于瑾湛的人才会那样对她。  躺在石棺中的于瑾湛缓缓睁开双眼,眼中带着红光,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不见。  于瑾湛看了一眼顾长安,随后略过她走到简亦的身边。  “简家?!”  只说了这一句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于瑾湛离开了。  原本的墓室开始塌陷,顾长安这时候才看见简亦受了伤,鲜血顺着手背滴下,脸色有些惨白。  “简亦,你还好吧。”  简亦看了于瑾湛离开的方向,眼中带着震撼。  听见顾长安的声音,简亦才慢慢转过来。  终于知道当初是怎么回事,于瑾湛已经出来了,那他第一个不会放过的就是顾家,当初简家也参与了,那简家……  简亦摇了摇头:“我们快出去吧。”  站在外面的林翰只感觉地上一阵抖动,以为是地震,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而任齐早在先前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顾长安慢慢扶着简亦出来,林翰连忙迎了过去,看了一眼简亦身上的伤脸色有些发白:“怎么样?那里面的真的这么厉害?”  “已经没事了。”  听到简亦有些微弱的声音,林翰双眼一亮:“真的?快快快来人,快叫医生来看看。”  林翰的声音一落下立马就有几个人赶了过来,随后就把简亦扶走。  很快医生就来了,简亦身上的伤口很深,像是什么利器划伤的,包扎好医生才离开。  简亦伤势很严重,手臂估计半个月都不能动了。  单手划了一张符纸点燃,简亦看了看远方希望自己这消息送出去还来得急。  半个小时后,简家就知道了于瑾湛的事。  顾陵看了一眼顾秦,顾秦脸上全是自责。  顾家的人都么没有说话,但都知道如果不是顾长安,那人根本就出不来,即便是出来了也是孤魂野鬼一类,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可如今……  良久顾秦站了出来:“这事我会负责的。”
  顾陵没有看顾秦,只低低说了一句:“你愿意,那人愿意吗?他会因为你一个人放过我顾家?”  顾秦怔在原地,顾陵说的对。  不是自己想全部承担下来,就能承担的。  那天顾长安接到了顾秦的电话。  那天很晚了,顾秦跟以前不太一样。  声音很低,顾长安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犹犹豫豫的声音,有些怀疑电话那头根本就不是顾秦。  “安安,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简亦的书给你了吧,好好看看以后万一遇见了什么还可以自保,再不济混口饭吃还是可以的。”  “我给简亦说了,他会照顾好你的。”  “安安,这些年我不是个称职的父亲。”  顾秦一口气说了很多,顾长安一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攀上心头。  恍若这二十多年来,顾秦都是一个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父亲。  从来没有想到顾秦会对自己说这些。  顾长安双眼有些酸涩,心中的防线在一瞬间崩塌了,曾经二十多年的埋怨和偏执在顾秦说的最后一句话中崩塌。  顾长安没有说话,直到顾秦挂电话。  那句爸爸顾长安在心里喊了无数次,却没有喊出口。  挂掉电话的一瞬间,顾长安蹲下捂着脸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传了出来。  哭过以后,顾长安才细细思索顾秦的话。  电话中顾秦的话好像是最后的诀别一样,想到这里顾长安顿时一惊,回忆起当初于瑾湛说过的话。  他会去找顾家报仇!  顾长安急忙走到简亦所在的屋子,灯还亮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十二点了他也还没有睡。  顾长安敲了敲门:“简亦你睡了吗?”  简亦听见顾长安的声音,坐了起来将手上的符纸烧掉,眼中闪过一抹挣扎。  打开门,顾长安的眼睛有些微红。  简亦大致能猜出是什么事情。  “他才出来,应该不会立刻去找顾家。”  顾长安坐在凳子上,看着简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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