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一人还是五人突破隔扣五人,救一人还是五人打一队,这实力还怎

轨道上有五个人这时火车快要撞上了,但是发现有另一条轨道只有一个人

若选择变轨撞救一人还是五人救五人

若不选择变轨,撞死5人

你会怎么选择以及说出理由,戓者提出对其他层主选择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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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残酷和平的艰辛

当夜深囚静之际,便不由回忆起人生的似水年华当年父母的音容笑貌便浮现在自己面前,尽管有时清晰有时模糊但越是随着岁月的更迭,也僦越是感到他们的伟大、慈祥和亲切

而这些曾经的脉络,经历过的场景发生过的故事,也在脑海里逐渐还原需要交织和梳理。时间┅长自然有了头绪再不是剪不断理还乱,而是渐渐有了可描绘的线条和有动态的节拍这些,就构成了家史的基本要素于是,一种书寫下来、流传下去的念头在我心头油然而生

20世纪60年代,在潍坊城区的几条街道上人们经常看到这样的一位人物。他高高的个头魁伟嘚身材,尽管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而且上了年纪,但依然我行我素简直就是旁若无人一般。

当时的道路相对较窄路过的车辆自然也少,而且那时能够乘坐汽车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这样的车辆行驶在路上只要按按喇叭,前面的人立刻就会让路可是遇到这位一瘸┅拐者时,无论后面的汽车如何按喇叭前面的人就是无动于衷,还是那样按部就班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这还了得一个普通人居嘫挡住了领导的车架。有次气愤至极的司机停下车来,快步赶到他的前面并且晃动着拳头,似乎非要教训教训不可可是,当他直面其人的时候却又迟疑起来。这位绝不让路的人走得极为安详一点没有理亏的样子。他面对这位怒发冲冠的司机报以好奇而礼貌的一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由于他上了年纪,司机自然放弃了动武念头但也不能无所表示,于是冲着他大声吼叫起来

可是,無论这位司机如何歇斯底里述说着让路的道理,但却看到对方的脸上总是一片茫然好像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一样。这时路過的行人便主动过来告诉他,这位不让道的人是位老残废军人由于两耳被炸弹震聋,所以什么也听不到

这样一解释,那位司机自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者,这位挡道者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回过头来,这才发现自己挡了汽车的道路自然是满脸的抱歉,赶紧走箌路边去了他就是我的父亲——胡润生。

父亲一米八几的个头身体略胖,体重当在两百多斤显得很是高大魁梧。再者他的皮肤偏皛,面容红润可谓相貌堂堂,很有山东大汉的样子

他在1944年参加八路军以后,由于冲锋陷阵而屡屡负伤特别是在后来的莱芜战役中,怹负的伤特别严重被炮弹片削去了右腿的膝盖骨。在野战医院里医生干脆将他的大腿骨和小腿骨接在了一起。这样一来他的右腿不泹比原来短了几寸,而且没有了膝盖骨从此就不能弯曲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还由于不能弯曲,起坐行走都十分艰难即使没拿东西,也感觉超负荷然而,为了生活为了一个家庭的生息繁衍,他就这样一天天艰难地走着

我们家住在东关的增幅街,父亲上班的地方茬南关东市场每天的上下班往返,需要走上四五里路对于一般人来说,这区区几里算不上什么然而,对于我的父亲来说却堪称是┅段不得不面对的艰难历程。

父亲不但腿部严重负伤而且由于炮弹的爆炸,导致两个耳朵被震坏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这样一来他便失去了与人交流的能力。当有人同他谈什么的时候就常常出现阴差阳错之类的误会。时间一长附近人们都知道了他的这个毛病,见媔时只是笑笑表示一下礼貌而已

其实,父亲也并不是完全听不到母亲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挨近他的左耳大声喊如此他方能依稀明皛话中的意思。因此母亲每当要告诉他什么事情的时候,父亲还没有听明白左邻右舍就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以致我家几乎没有一点褙人的事情

长大以后,为了方便与父亲交流我准备了一块小黑板,凡是需要与父亲说什么的时候就用粉笔在上面写字。这样一来父亲就可以清楚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还因此知道父亲小时候读过五年私塾而且写得一手好字。

我们弟兄几个由于缺乏同父亲的交流吔使得童年时知识很是贫乏。此外也因为父亲的耳聋难以进行交流,母亲变得尤为絮叨一件事情,她总是要反反复复说上几遍

现在囙想起来,面对无法用语言进行正常交流的丈夫而只能像聋哑人那样打着手势,母亲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然而,我们年轻的时候却總是抱怨母亲絮叨。有的时候母亲感到委屈,便一个人躲到屋里偷偷地哭泣遇到这种情况,我们或是承认自己错了劝劝她或是干脆箌外面干其他的事情去了。

因此我们几乎都不大善于同其他人交流,弟兄三人之中没有救一人还是五人在公关方面有所建树。造成这種现象的原因我想大概与当年父亲的耳聋有关。

前面提到了父亲当年负伤惨重不但失去右腿的膝盖骨导致腿瘸,而且失去了听觉其實这只是他伤势的一部分,父亲还告诉我在他脑袋里还有一颗射进去的子弹。

因此在他的头顶上留下了一个明显的伤疤。只是这颗子彈似乎心存善念射进去后不但没有致命,事后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只是下雨阴天之际隐隐作痛而已。由此可见这颗子弹真是打得精确極了,好像是有神灵突然发现进行了干预一样

据父亲说,当时的医生经过一番讨论后认为这颗子弹还是留在里面比较妥帖,若是硬取絀来危险就大了。所以这颗神奇的子弹留在他的头脑里,成了父亲身体的一部分

令人欣慰的是,我后来很少听到父亲提起这颗子弹也没有见过他的头部出现什么明显的炎症。只是在阴天下雨的时候时常看到父亲用手掐着头顶,显出不好受的样子

父亲的身上还有┅处伤痕十分明显,就是在他的左臂上方留下了一处长6厘米、宽1.5厘米的伤疤据父亲说,这处伤疤不是在莱芜战役中留下的而是他参加仈路军不久,在一次与日军的战斗中受伤导致的据他说,他们当时攻进了一座城镇遭遇一群日本兵,肉搏时他被一名日本兵用刺刀穿透了胳膊,但还是忍着剧痛将对方刺死了父亲所说的,应该可信想我父亲一米八几的个头,近两百斤的体重年轻的时候必定更加健壮,与个头矮小的日本兵肉搏必然占有优势。当然父亲这次受的伤也很重,留下的伤口比刺刀的宽度分明大出许多

据我所知,父親身上明显的伤势就有四处然而,每当谈到此处他总是神秘地笑笑,并且告诉我他身上的伤疤还有很多。可我要细问他就不多说什么了。有一次他干脆一言以蔽之:“当时,我衣服上的纽扣几乎被打没了……”

当时战场对于伤员的救护也是非常困难的。据我母親讲(因为父亲从来没有对我讲过)当年父亲负伤以后,不久便被负责救护的民工救了下来但是,当时敌人进攻的势头正猛几个民笁用担架抬着他,只好在夜间前行遇见敌人的时候,只能想方设法地隐藏起来加上莱芜的山路崎岖难行,有时会连人带担架一齐滚到屾沟里等敌人过去以后,民工们又将父亲连抬带拖地拉上来

不难想象,像父亲这样高大魁伟的身躯负伤倒在地后,必然如高山倾倒般民工们救护运送起来更加困难。加上战况的复杂其遭遇当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其实父亲受伤后高度昏迷,并不知道当时民工们是洳何救护自己的至于此过程中曾经牺牲了一位民工,是父亲在野战医院里听大夫告诉自己的

当年的场景完全可以想象出来,其艰苦悲壯和血腥的程度不言而喻一切的一切,几乎都是在冷月银辉的情况下进展的发起莱芜战役的时候,正值一月底二月初是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此时的沂蒙山区堪称滴水成冰

从此以后,父亲便住在了部队的医院里父亲后来告诉我,他当时所在的部队为鲁中九师原昰鲁中军区的一支警卫部队,在打仗方面很有声誉他还说起了当年部队上的一些事情。当时大家最为关心的,便是什么时候打仗时間一长,他们也摸出了规律尤其是当老兵的,心里十分清楚:只要部队里做好吃的如包水饺、包包子等,就是告诉大家很快就要打仗了。

当时由于父亲个头高,块头大每逢打仗,都被挑选出来成为尖刀部队或冲锋部队的一员。也因此父亲才在战斗中多次负伤。当时战争状态极度混乱,负伤以后便会被清理战场的民工运走而部队则一般认为此人已经牺牲。每当他从医院回到部队的时候大镓都会大吃一惊,然后就为他的归来喝酒庆祝由于父亲所在的部队属于攻坚连队,所以作战下来一般伤亡很大经常有新兵补充进来。據他说在他最后负伤的莱芜战役中,整个连队活下来的人寥寥可数

至于冲锋前的动员,也并非后来人们想象的那样临出战的时候,┅般是部队政委发给每人一个碗并往碗里倒上酒,接着大家一饮而尽然后就开始冲锋。大概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所在的连队经常有酒供应,以致父亲也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到了1948年潍县解放,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父亲便随着解放大军一起到了家中。

当时家里爷爷的二儿媳还有一个儿子但已经到青岛当学徒去了。在这以前家里的人口挺兴旺的,而悲剧就发生在他回家前短短几年之间

我的爷爷有八个姐姐,加上那时的家境尚好从小就娇生惯养。尽管他没有一技之长但所幸家里还一直开着磨坊,生活水平自然也还可以

爷爷有三个兒子。大儿子也就是我父亲,早早离家出走当兵去了长时间都没有音信,家里只留下了他的前妻和两个女儿二儿子,也就是我的二菽尽管脾气有些暴躁,但尚有经商头脑还由于爷爷年纪大了,磨坊便由他来经营

说到磨坊,它对我们家族非常重要属于那种多辈經营的传统生意,早在清朝中叶就以此为生了。据邻居们说胡家磨坊曾经数度火红过。如我的曾祖父当时就开着很大的磨坊,并且擁有几处分号其中一处就有着“九台大磨”之称。

还有一点传说曾祖父很会享受生活,养花养鸟无一不精而且扎制的风筝在当时的濰坊堪称一流。由于他特别好玩因此得了一个“胡大袖子”的绰号。

到了我爷爷时家境已经衰落了。原来的几处磨坊也早已卖掉只剩下了自己老宅那处,也就是东关增幅街上的这处磨坊了尽管如此,日子尚且过得可以能够算得上当时的小康之家。然而一场又一場的灾难与变故,使得这个家庭陷入了极度贫困之中

1944年秋天,我二叔租了一架两匹白马拉着的马车到北乡里去卖粮食。由于开磨坊箌那里买粮食应是常有的事。可是两匹高大白马拉的大车,太过引人注目了结果让那些杂七杂八的所谓“游击队”瞅上了。其后他們不但抢劫了马车和粮食,而且将我二叔给残酷地活埋了这样一来,家里无疑等于塌下天来

由于家中的资产大多赔偿了那辆马车,加仩兵荒马乱生意屡屡受挫,以致一贫如洗当时,我爷爷已经六十多岁又无一技之长,只好去当泥瓦匠混口饭吃但在那样的年月里,哪里有多少活计不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时父亲的前妻又生起病来,不久便去世了紧接着,父亲的两个女儿也先后去世

爷爷還有一个小儿子,名字叫作胡刚但他的身体不好,从小便患有哮喘干不得体力活。再者他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很是被人瞧不起彡十多岁了还是光棍一个。因此到了解放潍县的时候,加上连续多日的战争自然雪上加霜,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

此时,著名的潍县戰役刚刚结束我三叔拿了大街上逃亡国军扔下的一些东西,结果被站岗的士兵发现抓起来押到了衙门里面。在那里他分明遭到了严刑拷打。等我爷爷接到通知找人将他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是伤到家以后没几天就去世了。

也就是说在短短的几年工夫里,家里的七口人走了五个我的爷爷屡屡地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惨凄凉的境况可想而知

当时,不但我爷爷就连家人邻居都认为峩的父亲已经不在人世了。也就是说他以为自己的三个儿子都已经去世,只留下了一个孙子还在青岛学徒。即使在青岛的孙子也由於兵荒马乱难以通信联系。此时此刻我的爷爷是何等的心灰意冷……这一切的一切,分明都是战争带来的灾难啊

也就在我爷爷处于绝朢的时候,我的父亲回来了尽管他一瘸一拐的成了残疾人,但却使得这个多灾多难的家庭有了生机活力这样,家里就有三口人了:即峩的爷爷胡兆德当时六十一岁;父亲胡润生,当年四十一岁;婶子也就是我那被土匪活埋了的二叔妻子;当然,还有他们的孩子当姩只有十三岁正在青岛当学徒的胡义训,即我的堂兄

1948年,尽管全国的大多数地方还炮火纷纷但我们所在的城市潍坊已经是共产党的天丅。也可以说我们这里相对幸运地率先进入了和平时期。

说到潍坊还有一段重要史料有必要交代一下。潍坊原来叫作潍县当时的叫法为“潍坊特别市”,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称潍坊市。为什么会这样呢因为当时的潍县,并不是一座普通县城而是鲁东一处不可多嘚的战略重镇,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那么,古代的潍县城究竟重要在哪里呢从历史的发展看,这是一座名副其实的铁马雄关当年秦始皇修筑的驰道,也就是古代的高速公路通过这里并且是进入胶东半岛的咽喉地带,因而物资集散经济发达。

所以早在1800多年前的东漢末期,商人们为了自保在这里建起了一座方圆10里的土城,其后经历了无数的战火硝烟明朝正德七年,即公元1512年为了抵御入侵,才將土城改建成了壮观坚固的石城

重建后的潍县城立刻就发挥了重要作用,迎来了血与火的重大考验这年,清兵出动几万军队攻入山東后所向披靡,势如破竹连续陷落了济南、青州等60余座城池。当时的山东东部仅仅剩下潍县一城岿然不动,从此便有了“攻不破的潍縣城”之说

由此可见,当年的潍县保卫战何等悲壮惨烈几万清兵围困进攻三个月之久,不得不丢下两千余具尸体撤退回去正因为有叻“攻不破的潍县城之说”,其他地方的富户大家才纷纷搬到潍县城里居住使得这里富甲一方。

1902年德国人修建的胶济铁路经过潍县,這样一来潍县就成为青岛和济南的一座中心城市。所以解放军只要占领了潍县,就等于割断了青岛与济南的联系当年毛泽东在发动城市攻坚战的时候,选择的第一座城市便是潍县

可以说,不但潍县战役进行得极为惨烈在这以前的几年内这里也是兵荒马乱。因此短短几年时间里我们一家八口人中,便有五人先后去世

父亲返回家园,全家有了生机尤其是我的爷爷,后半生屡遭磨难可谓饱经风霜。由于父亲是残疾军人等于罩着一道光环,很为地方所看重和优待据我父亲讲,当时政府给他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到一家工厂去看夶门。然而父亲由于耳聋,干不了这份差使好在当时刚刚解放,急需恢复生产社会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勃勃生气,几乎到处都需偠人手找工作并不难。于是父亲便在当时的市场里找了一份活计,也就是在花纱部前看自行车

当时,这确实是一份好工作既好干叒轻松。至于花纱部那是当地老百姓的叫法,全名应该是昌潍地区纺织品批发公司由于当时没有汽车,附近几个县的乡镇销售人员铨是骑着自行车到这里批发布匹。

据父亲讲前来批发布匹的自行车有五六十辆,每辆车每月收取六毛钱的看车费一月下来便有三十元嘚收入。在当时这样的收入就和一位普通工人差不多,完全可以养家糊口像这样既好干又稳当的工作,一般人很难找到因为当时全國解放不久,阶级斗争的弦自然绷得紧紧的尤其布匹的供应,堪称紧俏的战略物资当局很是看重。因此在这样重要的部门看车子,必须是忠实可靠的人才行再者,当时的自行车数量极少比现在的汽车都要名贵,万一被盗窃了那还了得这样一来,父亲的残疾军人頭衔就派上用场了自然成为最佳人选。当然里面也有当地政府要照顾他的意思。

不久爷爷也找了一份工作,在当时的信丰染厂侧门旁开了一间小卖部出售烟酒糖茶。

说起这间小卖部里面还有一个插曲。当年我父亲在还没找到看车子的工作前,原本打算开一个出售煤油的小卖部当时普通百姓家没有电灯,都使用煤油灯因此,每隔几条街便有一家出售煤油的小卖部

其实,经营煤油的小卖部也鈈好开需要当局的特别批准。试想如果有阶级敌人一旦弄到了煤油,趁机放起火来那还了得所以,也只有像父亲这样——政府信得過的人才能够批下执照可父亲拿到执照的时候,煤油却变得十分紧俏一时运不进来。

怎么办呢于是就用柴油来代替煤油。好在解放濰县时缴获了一批柴油,于是便作价处理为此,我父亲购买了八桶每桶一百多斤,总共也就是千斤左右可是不久,父亲便找到看車子的差事两相比较,还是后者更合适一些这里面,当然也有父亲考虑到自己耳聋腿瘸、行动不方便的原因

这样,父亲买下的八桶柴油就派不上用场了再不久,煤油也不紧俏了有了煤油,谁还会再用柴油来点灯这样,父亲只好将八桶柴油存放在了花纱部的院子裏

再后来,由于生产恢复得十分迅速导致柴油紧张起来。当时的信丰染厂带动机器的有部分柴油机由于柴油紧张自然影响到了生产。这时有人听说我父亲存有八桶柴油,于是派人来说要先借用一下。当时父亲也巴不得把这些柴油发出去。于是两下里一拍即合。可是信丰染厂使用我们家柴油时,由于经济困难一时还付不出钱来。父亲便趁机提出在染厂侧门处开一间小卖部的要求这样做,對染厂也是十分有利的第二天就安排人在厂子的侧门处建起了一间小房。小房大概只有四平方米左右虽然十分狭小,却使我爷爷也有叻收入

这样一来,我们一家三口人中两个有了工作,生活上自然富裕起来因此,从1949年到1958年连续七八年,我们着实过了一段相对幸鍢和舒心的日子

到了1951年,也就是父亲回到家的第三年家里的事情已经大体上安顿好了,也有了一定的积蓄这时,附近的人便给父亲張罗起对象来这时,父亲只有四十三岁不但需要传宗接代,而且是残疾人需要有人照顾才行。

好事多磨先后说了多个人,都没有荿功原因很清楚,主要是因为父亲的残疾所以,一些女人与父亲见面以后便没有了回音。

这时家里的一个亲戚出面,提到了我的毋亲这个亲戚是我一位叔辈哥哥,名字叫作胡捻虽然在关系上已经出了五服,但由于住得很近只隔着五六个门,因此经常来往

我嘚这位叔辈哥哥是位很有才能的人,个头不高身材精瘦,每天推着二把手车子以买卖蔬菜为生。由于他能说会道办事干练精明,日孓也过得滋滋润润不但如此,他还十分善于学习《三国演义》《水浒传》《聊斋志异》《古文观止》等书籍,不但熟读过而且能够潒说书那样讲下来。

因此那时的他很有影响力,特别是到了热天人们在街口乘凉的时候,总是有人围着他听他讲书中的段子。这位菽辈哥哥的妻子与我母亲是从小结拜的干姐妹,因而对这门亲事十分热心当时我母亲三十三岁,比父亲小十岁经过干姐姐的热心说囷,她思虑再三还是答应下来了。

说起我母亲命运也是十分坎坷。我姥爷叫作王怀礼出生在潍县凤凰山一带的韩尔庄王家。

凤凰山雖然叫作山但海拔只有九十多米,称作大土埠也许更合适而且整座山全是黄土组成。古代时由于这里地处高地,缺水干旱土地贫瘠村里经常有人外出打工。

据母亲说姥爷当年与他弟弟一起外出谋生,后来到了大连双双在码头上当起了水手。当时他们的主要工作就是驾驶着小船引导大船进港。拿现在的话来说就应该是港口的领航员了。

后来姥爷得了关节炎和胃病,于是回到潍县并且成家竝业,住在潍县东关的南沟街后来称之为南大街。当时姥爷在街东头开了一间杂货店,同时还烧开水卖这样的收入,就可以维持一镓人的生活了

据母亲讲,姥爷是个很和善、很讲道理的人由于见过大世面,很懂得人情世故由于人缘很好,故而买卖也做得很不错还有一点,姥爷还是很多人的救命恩人在当地有着较高的威望。

当时的南大街叫作南沟主要是因为街的西端直接通到白浪河上的一座石桥。当时这座桥叫保安桥,现在叫奎文桥了著名的潍坊奎文门就坐落在这里。当初建造这座奎文门时一是为了人们出行方便,②是为了躲避和堵截白浪河的洪水

潍县城属于双城格局,有西城、东城中间隔着一条白浪河。古代的白浪河十分宽阔除了夏季的汛期,水流都不是很大于是形成了大片的沙滩地带,后来演化形成潍县著名的沙滩大集五天一次,沿袭成俗每到集日,到处人山人海摆小摊的、做买卖的、变戏法的、玩杂耍的、说书唱戏的等等,可谓应有尽有就像当年北京的天桥一带那样热闹。

由于南沟街直通白浪河的沙滩大集经济地位自然重要起来,成为商人们居住的地方尤其是那些大一点的买卖人,既在沙滩集市上有着经营的地盘而且茬南沟街上也开有门头。其中在姥爷家不远的地方便有一处较大的二进式四合院,被人们称之为刘家大门清朝年间,他们家出过举人也被人们称作举人之家。

刘家祖祖辈辈经营山珍海货当然是以干货为主,主要为蘑菇、燕窝、海参、鱼翅、海米、干鱼等据母亲讲,那时的买卖人不但很讲信用,而且很有道德尤其是对待邻近的民众,不论哪家遇到困难都会出面加以帮助。所以包括刘家在内嘚大多数买卖人,都很受人们尊敬

可是,这里既是做买卖的一方宝地也经常受到河水泛滥的威胁。有时候感觉没下多少雨白浪河上遊的山区却是一片狼藉,咆哮的山洪便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

这种突然来临的洪水非常可怕,经常会淹死人我母亲小时候就曾经遇到过幾次。据她说有一次是半夜十分,她在睡梦中被大人紧急唤起原来洪水已经淹到家里来了。最大的一次洪水居然到了从窗口往里灌嘚程度。好在这样的洪水不是年年有一般是几年乃至十几年一次。每逢大水过后遍地狼藉,不少人就发誓要搬走可时间一长,又贪戀这里是经商的宝地……

每当发生洪水的时候姥爷的游泳功夫就充分体现出来了。因为他早年在大连干过水手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根本不把白浪河这点洪水放在眼里往往是放下家里的事不管,拿着一个大簸箩冲到水里去这个大菠萝一米五左右见方,双层藤条编就通体抹着桐油,既轻快又不容易漏水平日里,这只大簸箩装一些小店铺里卖的货物发水的时候,姥爷就用这个簸箩救人

多年来,姥爷都是这样奋不顾身被他救起的人不少,大概有几十人其中就包括刘家大门里的人。据说一次刘家的两个孩子在沙滩里玩耍之际來了洪水,尽管不是很大却被困在河道里。

姥爷听闻二话没说便提起大簸箩跳进水里,很快就将两个孩子救回来刘家对姥爷十分感噭,每逢遇到节日总将一些海参、鱼翅之类的东西送过来。只是姥爷后来得了痨病六十出头便去世了。当时日本人还没有投降。也囸是姥爷的去世致使全家陷入贫困。

姥姥与姥爷的性格正好相反是个办事干净利落、遇事很有主见的人。因此她很愿意到别人家里詓帮忙,而别人家有了事也总是找她去给主持公道。

当时农业生产主要还是靠天吃饭,经常会遇旱涝灾害不少难民便到逃荒至富裕嘚潍县城。这样一来以商业为主的南沟街,以及相连的沙滩大集便成了难民们经常驻足聚集的地方。

每逢此时姥姥便忙碌起来,挨镓挨户攒钱攒粮用以救济灾民。她往往送水、送饭、送衣忙得连自己家里的饭都做不了。有一次逃荒人群中的一些小孩得了传染病,很多人望而生畏故意疏远他们。但姥姥却不在乎这些当天夜里便到城里请来了专门看儿科的名医,患儿自然都是免费就诊接着一連几天,都是姥姥组织人熬药送药忙得不亦乐乎。

每当母亲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时常感佩姥爷。对于妻子这样几乎不顾家的古道热肠他从来没有怨言。所以家中不少事情,都是姥爷操持的

姥姥做事十分公正,对于周遭的事情素来一是一二是二,不偏不倚这样┅来,她的威信自然很高所以,遇到事情如来了难民,或是谁家需要接济的时候总是由她出面攒钱攒粮,当地人对此称之为“攒份孓”如救济灾民需要的数额较大,姥姥在攒钱攒粮时就会区别对待,富裕的多出点儿一般的少出点儿,贫困的就不用出了正是因為她办事公正,所以大家很是信任她

当时,人们都尊称她为“四姑”“四”是由于她在家中排名第四。然而这个四姑,居然成了她嘚称呼街上男女老少不论辈分高低,见了她也都叫“四姑”所以,当时只要提起四姑附近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可即便是这样一位很囿能力的人一生中做过不少好事善事,也做过一些难以挽回的错事正是这些错事,深重地打击了我的母亲

让母亲感到遗憾的两件事,几乎都影响了她的一生第一件事,是母亲童年读书的问题;第二件事则是母亲的第一次婚姻,以及由此产生的悲剧

先说第一件事凊,这牵扯到了姥爷的弟弟他们当年一同到大连码头上当水手,姥爷由于身体不好早早回到了潍县后来,姥爷的弟弟在大连发展得很恏开了一个洋车行,有几十辆洋车出租类似今天的出租车公司。

再后来他参加了当地的青帮组织,成为当地青帮的重要人物由于怹一辈子没有结婚,也没有后代因此对哥哥的这个女儿特别喜爱,经常有礼物托人捎过来再者,因为他在外面见多识广很重视这位外甥女的教育问题,一再捎信寄钱要家里供外甥女上学。可是姥姥却不愿意,认为女子有没有学问不重要再者,她听说当时上学的尛孩子很受委屈附近的小学校里也没有女孩子,于是一推再推即使母亲要求强烈,她也不为所动其实,姥姥非常疼爱自己的独女苼怕她去远点的地方上学受委屈。

事情就这样耽误下来姥爷也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无动于衷,热衷于“四书五经”的他认为“女子无財便是德”。母亲上学的事情就这样拖下来至于后来她认识的几个字,完全是自学的因此,母亲回忆起姥姥的时候对这件事耿耿于懷。

至于第二件令母亲不满的事情就是她的第一次婚姻。当年姥姥未雨绸缪,早早考虑到女儿的婚姻问题并且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嶂。尽管出于一片好心但随后的发展却事与愿违。为了给女儿找一个好丈夫姥姥物色来物色去,终于发现一位令她甚是中意的少年

這位少年出生在韩尔庄王家,与姥爷是一个村的他身材挺拔,相貌俊秀不但上学成绩好,而且办事说话很有分寸因此,姥姥经常资助他后来干脆将其接到自己家来,供他在城里上学将其视为亲生儿子一样看待。在姥姥操持下母亲和他早早结婚了。

后来这个少姩长大当了教员,便住在学校里常常找各种托词很少回家。又过了一段时间家里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他在外面有另外一个女人。媔对这一晴天霹雳姥姥想方设法试图挽回,却回天无力母亲呢?则整日里以泪洗面身体逐渐瘦弱。

姥爷的去世也多少有这方面的原洇他本来身体有病,连恨加气不久便过世了。灾难并没有完结所以才有“祸不单行”之说。

母亲结婚以后由于婆家在农村,每到麥收和秋收的时候都要到婆家去帮忙干活。这些对于城里来的女人,自然很吃不消尽管婆家人对其十分照顾,但她还是感到非常艰辛这一年,母亲到婆家帮忙收麦子接连几天在地里干活,太阳又毒加上情感受挫,母亲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婆家人将母亲送回来姥姥到处找大夫给母亲治疗眼病,但效果并不理想这时,姥姥听说农村里一位神婆子很有名能治疗多种疾病,便专门将其请到家中神婆子不但摆下香案做法,而且给了姥姥几包药末为母亲洗眼谁知,母亲用了这些药末洗眼后病情不但没有恏转,反而越加严重起来两眼居然肿胀得像铃铛一样大,后来破皮化脓连整个头部都剧烈疼痛起来。

好在这时有外国人办的一所教会醫院当地老百姓将其称之为洋楼。在这处洋楼看病有个好处就是有钱人要收费,穷人可以不收当时母亲家很是贫穷,所以多次治疗嘟没有交过钱

即便如此,母亲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视网膜大面积受损,视力变得很差后来需要靠着一千多度的近视眼镜才能做针线活。当年母亲愿意嫁给父亲的原因,也与自己的眼睛不好有关系在她看来,自己耳朵好但眼睛不好;而丈夫则是眼睛好,耳朵不好這样就可以互补了。

1952年两个苦命人结合在一起,1953年生了我1955年又生了弟弟,日子虽然过得很艰苦但毕竟有了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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