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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战——仍然逆锁
第一瞬·梦幻
作者:枫千紫
授权:晋江文学城
Part 1 □□第一瞬•梦幻虚拟的梦幻,孤独的樱花,温柔的蔷薇,倔强的冰莲。樱花树下,绿色梦幻,有个少女在仰望。小姐,今夜是我的领域,你必须沉睡,必须梦幻。为什么,你那清澈的眸子里充满淡淡的仇恨?难道,这一切真的是我的错吗……那,这世界又为什么那么不争,那么空白;宿命之神又为什么那么残忍,那么畅快淋漓?!这里,蔷薇伴着悲凉的小提琴歌唱,浪漫得近乎绝望。好姐妹,好姐妹啊!手指之约,你还记得么?美丽梦幻得就像逆锁一样。很熟悉是吧?因为那就是我们的宿命啊……为友情而战斗,游戏吧。黑色阴影始终挥之不去,现在……Chapter 1 梦魇与命运一我惆怅地坐在床上,望望钟,已是六点五十了。我胡乱地穿好衣服,迅速地刷好牙,开始了一天的无聊生活。我是冰樱,正在上初中三年级。今天是中考,一般来说,是人都会紧张不安、上蹿下跳的,但我今天却已然没有心情。没错,14年来,不管每次大大小小的考试,我都是踮着脚尖一脸自信地走向考场,撑着挺过一道道难关。可今天我却再也没有心情。又是那个梦。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梦中了。真的,又神秘,又荒诞。可能吗?这种关于什么魔法的事情,一般只会在给小孩看的小说里才有的,我又是从来不看的,怎么会“夜有所梦”呢?可笑!大概是我胡思乱想吧。当我走在一片绿荫之下时我这么想着。七月,除了十月以外我最喜欢的月份。夏天在此时华丽地转身,向世人嫣然一笑,就如一枝高贵的栀子花般,将自己的香气优雅缓慢地包裹世界。天空蓝的过头了,透的甚至可以拨动人们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弦。蝉不止疲倦地叫着,它无疑是一个透明的音符,在美好的交响曲中跳跃着。明快的不得了。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点。可当我走进考场时,各方面老师热切的目光便跟了过来,像平常一样那样微笑着。我的心中突然装满了铅块——这些微笑,真的好刺眼。为什么,平常没有注意到呢?好了,看看这张亲爱的试卷吧!第一题:请用三~四个几何图形来诠释出你对人生几何学的概念。我淡淡一笑,这太简单了。我的人生,不,应该是半个人生,不也就如这几个几何图形一般,百般聊赖吗,糊里糊涂,忽忧忽喜,忽惊忽乍吗?我很快便答出来了。第二题:请按图中提示,根据坐标图画出抛物线,并说出牛顿三大定律。第三题:请写出下列编码是什么意思,用英语翻译,意思差不多即可。第四题;仔细读下列英语短文,翻译成中文,并用电脑术语翻译,可稍有改动,意思不变即可。…………诸如此类。正如一个女生所说的,今年中考,明显比往年的增加了许多难度:只有一张试卷,稀里哗啦一大堆,几乎所有课程都混了进去,更令人可气的是,竟然连现在人气很高的歌手与作家都列入了卷子里。不仅让整张看似简单的考卷一下子变得高深莫测。我其实蛮佩服出卷人的,IQ竟这么高!凭我们,到死也绝对想不出来的。一张卷子搞定后,看看我那顶级的Annabelle手表:还有二十分钟。匆匆检查完试卷,我便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做起了白日梦。——全身一阵钻心的痛。“主人。”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我亲爱的主人,您让我来,有何吩咐?”“Fortuna。”一个冷酷尖锐的声音说道,“死了两个,都是些没有的废物。我真奇怪,麦克琳竟会重用他们。也罢,把他们处理掉吧。”“是的,主人。”那个甜蜜蜜的声音说道,“我想,不仅仅是这一件事吧?关于您的……”“你明白的,她的名字,已经完全的从古老纯粹的贝斯特露阿莉娅家谱上抹去了……所以不要再提她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Fortuna,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女人拉了拉遮在面前的黑色面纱,使得原本就看不清的面孔现在更加难以辨认,“顺便说一句,这丫头是个关键,如果让她跑了,你,就要付全部责任……!到时候,万一我心情不好,指不定,我就让你体验体验我积压了十五年的怒气……”女人的声音优雅地低下去,最后直至耳语。这几句话虽然轻轻巧巧,可从那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似乎特别有分量。那个被称作Fortuna的好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她打了个激灵,连忙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不……不会的,主……主人,我是绝……绝对忠诚的。我匍匐在您脚下,我永远是……”“够了,你可以闭嘴了。”女人懒洋洋地说,“把她带上来吧,我需要问问几句。”Fortuna不作声了,只是顺从地拍了拍手——一个镂花精致的铁牢从地里冒了出来。它真的是巧夺天工,连经常看到美丽事物的我都不由得在心底发出赞叹。就是这样,越美丽的事物,就越会让你忧伤,在其中还束缚着一段给予世人的悲凉故事。牢狱就是如此,这么精致,这么外表纯洁,可它的内心呢?我看是涂抹着一层血腥吧。此刻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坐在里面。“欢迎回来,我的孩子。很遗憾没有什么酒菜供你品赏,但凭我朵莉切•贝斯特露阿莉娅的面子,就完全足以让你感到荣幸。”这话根本就是抬高自己。“放我出去!你们这些人……我终会亲手杀死你们!想知道秘密,休想!”那个身影尖声叫道。Fortuna刚想冲上前去,可被女人猛然一阵大笑而停了下来:“哦?既然你不肯合作,那我们就没有办法了……”只见那个坐在靠背椅的女人猝然一挥手,喃喃地说了一句:“痛不欲生!”红光在大殿中闪过,直接击中了那个身影!顿时,大殿里充满了那女孩痛苦的尖叫声,和一阵阵冷酷的大笑声。同时,全身也如撕裂般剧痛起来……我再也忍不住了,顾不上什么就大声喊了起来。“冰樱,冰樱?怎么了?”有人在喊我……不,我想睡……别喊我……“冰樱,别吓我们啊!快醒醒啊!”又是一个男孩的声音,我感到自己在剧烈地晃动着。毫无疑问,有人在摇我。我猛然睁开眼睛,迷惘地望了望四周,发现我正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周围围的全是老师和同学,他们正担心地看着我。“冰樱,没事吧?要不要到校医院去看看?”陈老师一边扶起我,一边担心地问。“没事。”我大喘着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同时坚定地摇了摇头。“不行,你必须去。”陈老师的话斩钉截铁,“突然在考场晕倒,又大声尖叫,还能不看医生?你还是快去吧!”我拗不过她,只好无声地点点头,在一片交杂着怀疑与担忧的目光之下缓缓地走了出去。细微的花香缠绕着风轻吻着我的脸颊,沉闷的大厅没有一丝声响。大概是还没到考试结束时间吧。我慢悠悠地走着,略略平静的心又开始剧烈地晃动了起来。怎么了?为什么又是那个梦?这一切,就像一场诡异的梦境,诱惑着你,让你忍不住去试图揭开它的面纱。真是这样,甜美的让人无法抗拒。最可怕的,就是这一点啊。正恍惚中,面对面的一个人突然一下子撞了上来。我躲闪不及,被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正当我准备气恼地开口责问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哟,这是谁呀?一个人在想着什么心事呢?难道中邪了吗?”我抬头一看,哦,原来是是姚羽娜。姚羽娜自打我刚踏进这个中学校门时就十分讨厌我,总想与我比个高低。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我上辈子跟她有仇?要么……是成绩?说实话,无论每次考试,我总是第一,她总是第二。也对,怪不得她会生气。可还有一个萧珊呢,她每次不是考第三就是第四,可也没见得这么讨厌我和姚羽娜,相反的是,她反而和姚羽娜成了好的不能再好的朋友。好了,闲话少说。她狠狠地盯着我,我也毫不畏惧地将目光对了上去。姚羽娜的嘴角突然浮现出一道淡淡又充满讽刺意味的高深莫测的笑:“你好啊,冰樱大小姐。”“你好,姚羽娜。怎么,今天有空跟我这个对手说话呀!”我冷冷地说,丝毫不给她留下任何余地。“哎哟,做同学的关心关心你,听萧珊说,你在考场里晕倒了。没想到呀没想到,全校最优秀的学生也会患‘考试综合症’!”说完,她毫不掩饰笑得花枝乱颤。——在我眼里是一个绝妙的讽刺。我冷静地望着她,一句话不说。半晌,我退后了两步,鄙夷地望着她:“说完了吗?要是说完了,那就请你抬腿走路;没说完,那就继续磨唧吧,我洗耳恭听!”“你会后悔的。”她遏制住了笑声,脸上瞬间换了一副如虎狼似的急不可耐、贪婪的表情,但同时又夹杂着一些狐狸般的狡猾。她无比冷静的诉说着,听那口气似乎往后她会强大到甚至可以把我毁掉。也许真的可以。突然冒出了几个倒霉的字眼。然后她夸张地一转身,足音清脆。我邪邪地笑了笑,冷眼目送她远去。——校医院内。尹医生上上下下地给我检查了几十遍,最后恨不得把我整个内脏全都翻出来一个个检查才好。可全都是白忙活。她无奈地取下了听诊器,尴尬地说着:“说实话,孩子,我想我的医术应该能够上水准,但……”她扶了扶眼镜,又继续说道,“但我看不出有什么事。我想,你一定是这几天备考太累了,并且可能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所以才会造成的。没事,不用担心,多休息休息,肯定会好起来的。去吧!”说完,尹医生便取下了眼镜,舒适地靠在了大椅上。我也不再好说什么,只好简短地点点头,走了出去。在门“吱呀”着慢慢关上时,我似乎看到了自己希望光芒的黯淡。果然不是生理上的问题呢。看来,事情变的更复杂了。远处的花园里蝴蝶发了疯似的聚集起来,扑棱着翅膀,远远望去,就像几个天使在飞翔、旋转一样。好美,可这一切美的又那么不真实,就像梦幻一般。可越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就像,“恋爱”一样。Wahrheit……二“我逛到这条热闹的街,太阳晒得我有点累。奇怪最近我爱碎碎念,但又觉得,I DON’T CARE。我站在喜怒哀乐面前,阅读我下一个画面。我想去冒险,不管一路多危险,Na na na na na……”我边哼着张韶涵的《寓言》,一边轻松地饮了口绿茶。绿茶是我除了白开水以外最喜欢的饮品。选择它们的原因很简单,我喜欢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虽说有些无聊,可却又那么清爽,干净的挺好。所以相对的是,我厌恶一切扭扭捏捏的事物。又打了个漂亮仗!我们学校有个规定,直升学校的高中部的初中部学生需要淘汰80%左右,而我,冰樱,是本学校的第二名,在本市也同样取得了第二名!虽说我的心情是无比的好,可我一想到那个可恶的姚羽娜绝对和我分到一个班时,怒火又“腾腾”地窜了上来。校门终于开了,我像一根离弦的箭冲了进去。拼命飞奔上楼,找到我所进的高二(2)班,像只敏捷的猴子一样排到了一个女生的后面(大家都要排队等发新书)。还没消停上几分钟,一个讥讽的声音便从我背后响了起来:“没想到啊,就凭你,还能进入学校的高中部?真是老天无眼!”犯不着回头,我就知道是姚羽娜。我斜斜的倚过来,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是老天无眼啊,竟然生出你这么一个没有教养的孩子。哦,我忘了,你本来就是身体不太好……”我故意地顿了一顿,满意地看见姚羽娜的脸霎时变白了,“我真的有点很为你惋惜。没想到,你的嘴巴也有病!”“你竟敢骂我!”她恶狠狠地捏着衣服,都快把衣服给撕破了。“是的,小姐,我敢。”我平静地说,又指了指她的衣服,“奉劝你一句,你的衣服快要破了。如果你不想在大白天当着众人的面赤身露体的话,那就闭上你的嘴。”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几步。她死命地盯着我,不再说话了。总算来到了教室,我随意地挑了一个座位,把怀里沉甸甸的书一下子扔进抽屉里,然后四周打量着。几乎都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很少有我不认识的。说实话,我们几乎是直升的,谁叫我们是这个市最优秀的学校中最优秀的班级呢。班主任依然是身为语文老师的陈老师,她和蔼可亲,口齿伶俐,语文教的恐怕是全校最好的。我最喜欢她,她也很看重我(她说的),总是在许多其他老师面前讲我的优点,上次正好我在场,她竟然让我向其他老师介绍一下我如何提高学习成绩的技巧!害的我差点吓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总之,虽很聪明,但有时也有一点……诡异……等我们都坐到座位上时,陈老师这才象征性的清清嗓子:“咳,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我相信这些老生应该不会忘记我吧,至于新生嘛……”她的目光透过那厚厚的眼镜镜片严厉的扫视了一下大家,“我是陈玲华,你们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希望我们能在以后的三年里互相学习,互相尊敬。谢谢!”陈老师优雅地鞠了一个躬。下面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哦,陈老师的第一印象倒还是挺好嘛。想想三年前,当陈老师也是用类似与这种差不多的方式介绍自己,下面只稀稀拉拉的响了一片混乱的掌声,那还是我与姚羽娜带头的。老师那时的脸色可不太好。“今天我们不准备布置作业,只是要你们……”“对不起,我来迟了!”一个少女的声音猛然打断了陈老师的话。教室的门被大力撞开,一个可爱的如洋娃娃般的少女喘着气,不停的抹着脸上的汗水。陈老师善解人意的拍拍她的背,等待她喘完。良久,少女缓过气来了。她抱歉的向陈老师笑了笑,又抬起眸向我们嫣然一笑。旁边组的一个男生猝然张大了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陈老师身旁的那个少女;他附近的几个男生先是疑惑的看了看那个男生,也望向少女。顿时,他们也做出了跟发呆男生(请原谅我这么叫,因为我实在是不认识他)同样的动作!我一头雾水的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继续观察着那个女生。过了半天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吃惊,下巴都快掉了。粉嫩美好的肌肤,上端嵌了一双会说话般的钻石大眼睛。黑色如海藻的头发软绵绵的披在两肩,脖子上用丝线缠绕的一朵白色蔷薇无不更加衬托出她高贵的气质。只不过,一瞬间,她身上散发的气息却令我感到忧伤得刺骨。正当我恍惚时,少女柔美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我惊的差点跳了起来。“大家好,我姓赵,名蕾丝。希望以后我们能和平相处,互相敦促。谢谢!”我们礼貌的鼓鼓掌,扭头看去,那几个男生仍然摆着那样的姿势,我轻轻地笑了出来,但又感觉陈老师那双可怕的眼睛正盯着我,我连忙把笑声转化成一阵咳嗽。“赵蕾丝同学你就坐在……”陈老师手支凉棚、东张西望着,“冰樱的旁边正好有一个空位,你就坐那儿吧。”“唰”,同学们纷纷回头向我行注目礼。“什么,坐她那儿?又冷漠又可怕,赵蕾丝太可怜了!”李冉一脸同情。“对!尤其是她的眼神,啧啧,好吓人哦!”周围的白夏溪和尹今吟随声附和道。“冰樱,是不是全市第二名那个?据说她和第一名王哲廷、陆雾欧只相差一分呢!”一个留着长长的辫子的女孩尖声说道,又望望我,“不过好漂亮哦,与传闻中一样呢。乖戾孤僻!”……听到这些,我不禁得意的笑了。赵蕾丝好像什么没有听到一样,径直地向我走来,突然露出了一个比任何花朵都还要温暖美好的笑容,向我伸出手:“你好,冰樱同学。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同桌了,请多多指教。”我一下子愣住了——从来没有人对我露出这么一个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的微笑。平常的他们,都或多或少增添了一丝嫉妒与不怀好意。因此,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连我的父母也包括其内。我只相信我自己。心脏突然漏掉了一拍!迅然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里涌上了嘴中,我突然很想说话。“好的!”我握住她的手,微笑,一再微笑,由衷地微笑。所有的同学们都惊呆了,他们将视线又对准了我,与嘴角边那抹晕开来的笑容,好像是从没见过女生笑。也对,这么多年来,我没有几次真正笑过。不顾陈老师既惊讶又有点愤怒的目光,赵蕾丝若无其事地向我眨眨眼,伏在我的耳边,悄声说道:“我们今天一起回家,顺便了解了解对方,好吗?”我惊讶地看着她——有这样的人吗?只见她坐下来,笑着转向我:“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哦。”随即,她转过身,笑吟吟地面对黑板,开始听课。直到放学我还很奇怪她为什么这样邀请我。嗯,也许是初次见面吧,她并不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真忘不了她。她的笑容,她的身影,在我的纸上、课本上闪动着,尽管她就在旁边。放学的铃声的响警告似的了起来,我拿起书包,抱起双臂等着她。赵蕾丝抬头一望,见是我,便开心的笑了:“我觉得你不像同学们所说的那样,乖戾孤僻。我倒觉得你很可爱,很善良呢!”“是吗?你认为我可爱,还……善良?”我不敢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当然了!”当我们走出教室,她微微低头,脸颊有些丝微红,轻声说道。“我能叫你‘小樱’吗?”我们沉默了一会儿,她又开了口。“什么,‘小樱’?”我好奇地说,同时惊谔地死死看着一脸天真的她。“不要用这种看哥伦比亚大猩猩的样子看着我!小樱,这名字真的很好听。”她痴痴地说,“不就是日本动画片《魔卡少女樱》木之本樱的昵称吗?如果我这么叫的话……”她两眼发光地看着我,继续说道,“那我是不是也能成为像知世那样,一直陪伴在小樱的身边。”“你的意思是……”“没错!我希望和你成为好朋友。”她真诚地答道,同时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再次露出了笑容,也握住了赵蕾丝的手。忽觉得她的手心传来的阵阵温热,是我在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到的一丝温情。“既然你和我成为了好朋友,那朋友就不需要见外。”我歪着头,狡黠地说,“叫你蕾丝可以吗?这样显得很亲切。”“和你成为好朋友,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她的脸上流淌出了更多的快乐,“叫我蕾丝,当然可以!”其实事后想想,我冰樱认识了赵蕾丝,并和她成为了好朋友,这才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荣幸。如果没有了她,我无法想象我该怎样坚强快乐地活下去,又该怎样承载生命的价值。两个少女,手拉着手,走在仍有夏意的林阴小道上,在我看来,是一道在我冰冷的心房上最温暖美丽的风景线。真的谢谢你,蕾丝。也许某一天如果经历了失去了你的痛与笑,冰樱就恐怕不能呼吸。Chapter 2 爱丽纱古堡一“小樱,能和你一起观赏观赏你的家吗?”蕾丝突兀地来了一句。我的心,一下子从喜悦的云端上,堕入了冰冷空洞的尘世。——母亲与父亲的离弃,曾经友情的破裂……“对不起,恐怕不能。”我冰冷的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忽然觉得袖子被什么扯住了,回头一看,蕾丝怯生生的拉着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小樱……我,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蕾丝结结巴巴,眼眶都成鲜红的了。她抱歉地狠狠咬住嘴唇,使劲一下,那如樱花般粉色的嘴唇上立即多出了一道白痕!“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突然心疼起来她(虽然很无语),微微叹了一口气“只是有一些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起。既然蕾丝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我叹着气述说完一切后,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在时光的隧道里穿梭了几万光年。过去的一切粗暴清晰的印在我的脑子里,怎么想忘却也忘却不了。其实上天就是喜欢这么捉弄人,你越恨、越不想想起的东西,它越是让你清清楚楚的记着。你只能缴械投降,甘愿俯首陈臣。记着的,就让它记着吧。因为,活着,就是战斗,与记忆这个隐形的对手作着无言的战斗。我苦涩地笑了笑,再也无言。我颓丧地揉了揉眼睛,缓缓往前走去。“小樱?”我吓了一大跳。唉,差点把人家蕾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努力摆出一个美丽的笑容:“没事,别担心。想来的话,就到我们家坐坐吧!”蕾丝涨红了脸。她不好意思地把头发拂到一旁,抬起头直视着我:“可以吗?那真是谢谢你了!”她看看我的脸色,又连忙找补道,“抱歉,让你想起了这些不开心的往事。”“没关系,我习以为常了。”我耸耸肩,尽量使自己的表情变得满不在乎,让蕾丝看不出来。之后的路上,蕾丝再也没有提类似的话题。于是这场聊天便很愉快地进行了下去。可尽管如此,我仍然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蕾丝身上,散发的一种秘密的气息。蕾丝的确是神秘的人,并且我相信,她一定有事在瞒着我。算了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蕾丝绝对不会……冰樱,请你无论如何一定要百分百的相信她……很快,一栋白色黑瓦的别墅就矗立在我和蕾丝面前。是的,那是我的家,那充斥着两种极端色彩的家。华丽,但却空洞无比。姚羽娜的妈妈曾经问过我,为什么冰家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描绘的颜色大部分只有黑与白这两种极端对立的色彩?我只是复杂又神秘的笑了一下,并没有作出明确的解释。而今天,当蕾丝一脸崇拜地望着我家时,虽没有多问,可我在心里早已备好了答案。住在这么一个充满着极端色彩的家里,想必它也有一个极端的主人。反之道理亦然。轻轻用钥匙转动大门上的锁,“卡啦”一声,又使劲一推,棕色桤木的门应声着沉闷打开。微微作了个“请”的姿势,蕾丝微笑着走进去,随后的我也轻轻把门重新锁好。——外面行走的人绝对不知道这栋别墅是过了三年刚刚打开的。三年啦,这是我第一次回到这个家。自从父母的冷漠,使得他们买的这房子也开始对我冷漠了起来。似乎我每次从学校回来后,我的东西都会相应的坏好几件。一开始我以为是林姨孩子闹的,还责问了好几次,没想到林姨包括她的孩子都委屈的大喊冤枉。那可真是邪了门儿了!会是谁干的呢?终究纸包不住火,孩子把一切都告诉了我。原来是我久违的父母吵架,摔的。我那时气的可谓是“怒发冲冠”了。直接打了一个长途电话,正好是妈妈接的。叽叽咕咕说了一大通,妈妈却冷漠地说了什么摔坏怎么啦,干吗那么小心眼啊。大不了你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呗,等等之类的。我火的一下子就把电话给挂了。想想又后悔,早知道敲一笔也是好的了(开玩笑的,勿以当真)。后来上了初中,林姨走了,家里越显得更加寂寥起来。我不愿在这个家再呆上一秒,因此立即卷铺盖走人,一住校就是三年。直到今天,房子的主人这才又回来。其实,父母们口口声声都是说为了孩子好,可过程又是如何呢?——丝毫不顾孩子的感受。如果说以买点玩具,哄几下孩子就可以弥补缺失的爱的话,那爱的价值也太贱了。说句孩子的心声,这可不是你们填鸭子的办法。“小樱,我可以开窗户吗?”蕾丝好听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我略一顿,反应过来后就急忙穿过狭长的走廊,来到客厅。正发现蕾丝一边拿着抹布一边试图推开银白的窗户,我连忙答应着跑向她,用力一推,窗户大开,清凉又夹杂着郁热的风便吹进了整个客厅里。我们满意的对视了一眼,会意的点了点头。我引她坐到沙发上,自己又亲手做了一小壶水果茶,倒在两个精致的水晶杯里。蕾丝饮完一杯后,一头雾水地问我:“小樱,你家的家具上怎么全都是灰呀?看上去好像很久没用了。”“初中三年来我一直都在住校,家里的佣人也走了。三年过去了,没有一个人住在这里,更别说打扫卫生了。你认为这里难道不会有灰吗?”我轻抿一口茶,微笑着回答道。“当然可以不会啊!”蕾丝交叉着双臂,尖尖的脸上全是惊疑,“只要用清扫魔法不就行了……?哎呀!”蕾丝猛地捂住嘴,似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一下子笑了出来:“蕾丝,你一定是看魔幻小说看多了。怎么可能有什么魔法呢!”我好笑地摇摇头,又低下头喝了一口茶。“你……真的认为世界上没有……魔法吗?”她的声音很轻,像极了在天空中找不到方向的轻盈洁白羽毛。我蓦然一惊,迅速地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蕾丝干咳了一声,红着脸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看得分明,她的眼底里,抹出了一丝心虚与惊慌。我像被这种流露出来的情感刺了一下一样,心有点刺痛。那种我总是不想承认的感觉,终究还是让我不得不接受。试问一下,在这世界上,真的可能会有魔法吗?没错,小时侯的我确实是对此深信不疑的。但人是会长大的,年华渐长,幼稚的想法早已从记忆里生生拽去,拥有的只是与这个现实紧紧连接的思想。那些,再提起,恐怕已成为了笑料吧。可听蕾丝的口气,好象她认为世界上真的是有魔法的。并且,她似乎知道些什么,就像她是……其中人一般。……越来越让人难以理解了!我气恼地揉揉头,正苦恼间,家里复古精美的老式钟的钟摆晃了六下。发出一阵悦耳动听的铃铛声。我忽然抬起眸望向蕾丝,只见她已经站起来了。那一瞬间,枝形水晶吊灯发出的银白光芒晃进了蕾丝的眼睛里。我完全可以清晰地看见蕾丝那双迷离的、又好像要诉说着什么的眼睛。——一时有点恍神。 “啊!蕾丝你要走了吗?”很快我便恢复了过来,迷惑不解地望着一动不动的蕾丝,也随即站了起来,“也对,六点了,你的家人也应该等急了吧。所以,我就……”“不会的,他们不会的。在这个世界里,我只有我一个人。”她依然仰着头,视线始终没有回到我的身上。我失神地望着她,忽然大笑了起来——可此时我的心却痛得受不了。“怎么可能呢?蕾丝,你不要再开玩笑了!魔法,是捏造的,不是吗?”“不,我没有在开玩笑。”蕾丝兀自说下去,看也不看我一眼,大概是怕遇到我那快要把人吃了的目光会灼伤她的眼,“魔法确实是存在的。不信的话,那小樱你好好想想,两个月前你是不是收到了一本名叫《Celmisia》的书?如果收到了,那么请你拿出来,好好读一遍序言。”《Ceimisia》?好像是有这么一本书。只不过那时我正在备战中考,寄过来了我也没注意看,直接把它扔进了书包。现在,难道这本书很有用处吗?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发疯似的一把拉开书包,搜出那本书,急忙翻到第一页“序言”阅读了起来。亲爱的阅读此书的孩子,不要问我们是谁,也不要问这本书是从哪儿来的。请你只要记住一点,闭上你那高贵的嘴巴,安心地阅读下面的文字,并请绝对相信我们。除了你们所在的世界,这个地球上还有很多其他的世界与你们的互相平行,我们生存的世界也是其中一种。它叫做“Celnisia”。中心有一座拥有421年悠久历史的古堡——Pik Yee。历届的管理者尽心尽责,我们都极为尊敬他们。Pik Yee,分为五区:K、Q、J、A,共有七位管理者,分别是:卡伊恩•哈桑、洛思•巴费迪、艾多达•蒙特豪里娃、利伦斯•多希卡尔、秋纱•鲁宾斯、罗拉•莲丝尔。其余的工作人员全是非人类。现任女王全名为安可•碧•伊丝•麦克琳,她管理着古堡,所有的人们都甘愿听从于她。每界的统领者以及他们的孩子都非常能干,因此我们的世界421年来风调雨顺。可是在15年前,原为管理黑暗,负责每天将黑暗送向Celmisia的安伊娜丝•卡伊娜•贝斯特露阿莉娅(A.C Bestrualia)的女人觉得这种地位太低下了(虽是猜想但应该没有错),于是因不甘心而起身反抗叛乱,与时任女王的司林文•拉达•萝茜作对。可贝斯特露阿莉娅太强大了。她明白了很多我们不明白的东西,在加上她惊人的感知能力及判断能力,萝茜女王竟也不是她的对手。直到萝茜夫人的逝去,麦克琳夫人的上任,这种情况才得以逆转。麦克琳夫人总结了萝茜夫人失败的教训,再进行周密的思考,最终制定了一个方案。用这种方案试了一下,果然大获成功。最后,她又一鼓作气,一举歼灭了安伊娜丝。剩下的一些她的手下也四散逃窜,不是被抓,就是自杀了。所以现在逃脱在外的也已是很少的一部分了。可惜的是,安伊娜丝•卡伊娜•贝斯特露阿莉娅虽然死了,她的家人也相继强迫灌下夜鸢尾(一种强烈□□)而处死,但不知为什么,她的孙女朵莉切•卡琳•贝斯特露阿莉娅(D.K Bestrualia)却逃脱了追捕。最令人担心的是,逃脱在外的她不仅不知收敛,反而更加努力研究黑色禁术(黑魔法),并且还以她祖母的名义,招回了许许多多当年跟随安伊娜丝•贝斯特露阿莉娅邪恶禁术师的后代,让他们为她效力。其中,精灵反恐行动及情报部的成员精灵Fortuna,也投靠了贝斯特露阿莉娅。她从Fortuna那儿获得了许多情报,这局势更对我们不利了。叙述了这么多了,最后,我希望亲爱的孩子你,能帮助我们度过难关。因为能够阅读到“序言”的孩子必定是麦克琳夫人预见到的那个孩子。原上帝保佑你!洛思•巴费迪A区首席区长卡伊恩•哈桑K区区长好不容易我看完了这一切,就感觉有好多炸弹在我的头脑里爆炸,很快便成了一摊废墟。这种情节,恐怕只有在类似于《哈利•波特》之类的书才有吧。怎么会……对对,一定是骗人!“蕾丝……我想,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我犹犹豫豫地说,又同时希望蕾丝不要生气才好,“但是,你知道这是谁寄来的……?”“是我。”蕾丝终于把视线对准了我,脸上的神情比什么时候都要严肃,“就是我。为了让你知道这一切,我不惜运用了你们传递物品的方式。”“这些,你所看到的这些,全都是真实的。小樱,对于我们的世界,我现在可以给你作一个更加全面的解释。”“在你们生活的世界外,有着多种与你们相互平行的世界,但同在一个地球之内。我们的就是其中一种。这些世界,我们把它们叫做绝对领域。光与时间在此时与‘你们的世界’同时到达,过程一样,结果却可能不同。也许在这个绝对领域里,时间停滞了,光改变速度了;也许在另一个绝对领域里,时间继续流动,光永远直射。”“但根据普遍的想法,光和时间怎么会出现刚才我所说的那种情况呢?绝对领域,是看似荒诞却真实的空间,绝对绝对,即独一无二,再多的绝对领域,也都是相互不同的,就像世界上绝对没有相同的叶子一般。绝对不同的世界里就会有绝对不同的事情发生,决不会重合或折叠。因此,有多少个绝对领域,就有多少种事情发展的可能性。哪怕不可能发生。”“但时间,是一维的,它是不可逆转的。无论用什么方式,哪怕是‘魔法’都不可能做到。它只会永远一直地向前,可时间会停滞的。相对来说时间在这个‘相对空间’是向前移动的,但如果放置在绝对空间、绝对领域里,时间确实可能是停滞的。我们的世界,是属于绝对领域,但光与时间的运转方式,确实与你们的世界相同。当然有一些其他领域是特例。”蕾丝叹口气,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开口。“其实上面都是废话。最重要的可不是让小樱你来了解我们世界的结构之类的,只要明白——序言也说了,你是我们的唯一。我们需要你来帮助我们。因为有一个占卜提到了你与我们世界的偶然与必然。”蕾丝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终于掏出一个星星纸板模型,递到我的手上。我仔细地看着。五角星?不,不是,是六角星,神秘的六角星,最古老的六角星。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联呢?“蕾丝,这……”我按捺不住心里的疑惑,一边还给她一边好奇地问。“六芒星。”蕾丝轻声说,“刻在蒙特希纱夫人肖像的背后,The Seven Deadly Sins.Seven ways to die.Gluttony、Greed、Sloth、Envy、Wrath、Pride and Lust.果然不错,这一切之和为‘Destiny’光环。没有光环的无法构成六芒星。”什么意思……?拜托,尽管我英语再好,说的那么含糊不清,我也听不懂啊!不过,最后一个单词……Destiny,是指宿命吗?“没错。”蕾丝果然聪明过人,我在想什么她都明白,“就是这六芒星,让安可夫人明白了你,就是我们需要的那个孩子。”“一切都取决于你与我们之间的偶然与必然。明白吗?”蕾丝又说了一遍,随后猛然死死地看着我,似乎要把我吸入她的灵魂中去。我愣在那儿,心中一阵翻腾。虽然一遍遍地否认梦境不是真的,可当它真的成为现实时,你会感到,突如其来的恐慌。那是一种谜底即将要揭开时的忐忑。无法控制自己,咽了又咽口水焦急地等待着,虽心里害怕,可还是伸出双臂渴望着大叫:“说出来吧,说出来吧!”。在此时你会感到自己快要烧起来了,从你那眼中射出的狂热就能证明一切。我也亦然如此。不知为何开心、为何害怕。就是一种无法破坏的力,把我紧紧捆住,再也挣脱不开。二我抿着嘴暗暗笑了笑——绝妙的讽刺!人,就是这么可悲。不过,六芒星,又是什么意思呢?我与他们世界的偶然与必然……?愈来愈费解了!我不耐烦地仰起头,正好与蕾丝的目光撞在一起!她一下子看出了我眼中的疑惑,轻轻勾了勾嘴角,一个绝美的笑容立即在嘴边绽放。她慢悠悠地俯下身子:“是的……六芒星,你不必管它有什么特殊含义,也不必在意刚才我所说的铭文。只要记住,它是一种纯洁高贵的、永远不可玷污的圣图,它是可以用作占卜的。经过与塔罗牌的合作,再加上一些特别的方式……一切都预示‘你’。我们的占卜师安斯拉也这么说。”“那你刚才说的‘我与你们世界的偶然与必然’有如何呢?”算了,干脆一股脑全问出来吧,免得夜长梦多。“偶然,你与‘Celmisia’的联系确实是一个偶然——至少对你来说。而对于我们则是必然,是早已安排好的。当然不仅仅是这一点。你看似‘偶然’看见了我们看不见的东西,似乎早就预知到了未来,因此在我还没有来之前,其实你的身上就‘必然’体现出了‘魔法’的威力。”蕾丝一本正经地说着,丝毫不给我一个思考的时间。可能吗?如果说我的身上显示出了那么一丁点儿的魔法能力,那我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我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向蕾丝那精致的脸,没想到蕾丝却笑了。“想想看。”蕾丝小声说,“真的一点都回忆不起来了吗?”我陷入了沉思。没有错,确实有的。记得当我刚上小学时,邻居家的几个调皮的男生看我瘦小,于是追着我满街跑。正好地上有一根棍子,我刚想捡起作为武器,棍子没拿到手,反倒自己飞了起来,直追着他们打他们的头。后来那几个小男孩再也不敢对我怎么样。还有一次,那是初中吧。班上有几个不太学好的小太妹,看我成绩每次都很好,心里过不去,于是在一天放学后,她们把我堵到厕所里准备动手动脚。只可惜厕所空间太小,否则我一定开打,逼得走投无路时,猛然她们的书包没有理由地掉到了便坑里。正当她们又气又急时,我飞快地撞开几个人溜走了。诸如其类。看来是真的。我微笑地望着蕾丝,蕾丝也以微笑回应着我。大概是有些累了吧,蕾丝终于坐下,直直地看着我。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宝石般眸子里,流露出了不易察觉的一丝担心,可转瞬即逝。蕾丝,是在担心我吗?是在担心我听了这个近似天方夜潭的故事以后会有剧烈的反应吗?大笑三声,还是击出三拳?!这我倒没想过,只是觉得心底有一阵浓浓的被欺骗和不信任感正有规律地涌上心头,“蕾丝,固然这一切是真的,那你与我结为好朋友仅仅是为了这个?仅仅是为了让我,啊……”觉得好笑,“拯救世界,因此来靠近我?那对不起,我不可能……”“不,不是的,你完全弄错了!”蕾丝吓坏了。她连忙一把抓住我的手,认真地看着我,似乎要从我的眼睛里抓出些什么。可是事实让她失望了,她颓丧地松开了我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一开始是为了单纯的告诉你真相。可自从我进了班级第一眼望见你时,我的想法便变了。我是真心想与你作好朋友的,至于真相之类的,我把它放在了第二位……小樱,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请你相信我以及我所说的一切。”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心脏就像一个沙漏,砸碎了一块,不停地往外流沙,很痛。我不相信蕾丝吗?她可是我的好朋友啊!可这奇异的错落感,大悲大喜,大惊大平,却让人更痛了。就如同在伤口上撒盐一般,虽说能消毒,可却痛苦至已。“证明给我看。”我轻声说,双瞳里没有潮水起落。听了我的这句话,似乎被赦免了一样,蕾丝的眼睛里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她急急地双手一挥,面前的茶杯悬空而起,在空中停滞了几十秒。我不敢相信地望着这一切,下巴都快要掉了。又一挥手,茶杯平稳地落到桌子上,一滴水也没有溢出来。紧接着,蕾丝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我也展露出一个清新的笑容,伸出了大拇指,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放心,我会帮助你们去打败那个朵莉切。可我需要做什么呢?”“很简单哦!”蕾丝因为我“千年等一回”的相信而欣喜若狂,“只要戴上这个,一切就OK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比划着。又猛捞了一把空气(至少我看的是这样的),几秒钟后,她缓缓将紧握的手打开。在她的手心里,正躺着一枚嵌有绿色樱花宝石的戒指。戒身上刺满了华丽缭乱的Vine,随着窗外吹进的风轻轻摇曳,一瞬间,耀眼妖冶得让人禁不住想流泪。……真的,好华贵的戒指!谁有幸戴上它,恐怕一辈子都会幸福的吧……“不一定哦,不一定的。”蕾丝又一次看出了我的心绪——果然不是人类啊,什么事都知道,“再美艳华丽的东西,如果送的人没有那一份‘爱’的心绪,那礼物本身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蕾丝轻轻闭上眼睛,嘴角浮出一道若有若无的笑容,“无论贵贱,无论好坏,礼物的核心就在它身上套的那一个神圣的光环——爱。只要有了它,无论怎样的礼物,它都是纯洁高贵的、不可亵渎的。收到这份礼物的人,才会是真正的幸福。”她抓起我一只手,示意我摊开,那一枚戒指,就自然地滑到了我的手心里。我手捧着这正发绿光的戒指,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不太明白:“这枚戒指,究竟能帮助我干什么呢?”“Celmisia之戒,祛除一切污秽的事物,神圣不可侵犯。”蕾丝动作优雅地给我戴上,顿时之中的樱花宝石发出的翠绿光芒更加耀眼,“利用它,就可以拥有Celmisia禁术,使你可以变化出只属于你的Magic Wand,以此就可以使用魔法。但是你要注意一点……”说到这儿,蕾丝突然若有所思的停住了,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后她笑了,挤眉弄眼地向着空气轻语了起来。“……呐,Cinderella,好久不见了。为什么不出来?难道是看见我们的主角而害了羞吗?没想到一向连哈桑先生都敢顶撞的Cinderella也会有这样的时候!”正当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时,空气似乎分裂了开来。一阵爆裂声,凭空出现了一个猫形的特大小精灵。她大概有两只手掌叠立起来那么高,身形有点肥硕,使她看起来更像家猫。一身华丽的牛仔服,倒是蛮酷的。“您好,亲爱的冰樱小姐,欢迎你加入我们Pik Yee。我是精灵反恐行动及情报部首席会员兼情报司司长Cinderella。很荣幸目睹到您的芳容,并很为我们情报司出了个叛徒璐茜法而感到遗憾。尽管她曾经是我的朋友,可在黑魔法与白魔法上,我与她已经划清了界线。望您能原谅我的疏忽。”这个叫做“Cinderella”的小精灵深鞠一躬。“不用客气,我可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我矜持的摆摆手。“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再次谢谢冰樱小姐的宽容大度,我们所有成员都会为此感动的,并庆幸女王的选择是正确的。”Cinderella竟抽咽了一声——呃,不至于这么感动吧——“再次感谢您。我先走了,您知道,我感觉到卡桑先生在召唤我了……再会吧!”又是一阵爆破声,她与空气融为了一体。我满脸黑线的转向蕾丝:“这个小精灵确实是很聪明,从她手里所掌握的权力就可以看出来了。但她也感情太过于……激烈了吧。”“没办法,Cinderella就是这样。”蕾丝一脸无奈,交叉着双臂托着脸颊,“有着那么聪明的脑子,感知能力、判断能力与行动能力在精灵族里都算是数一数二的。可就是有些脑残,别人只要稍稍对她好一点就感动得不行。因此这也成了她的缺点之一,记得女王曾经对我说过15年前那场浩劫,当社会乱成一锅粥时,Cinderella也差点被看似‘友善’的璐茜法拉拢了过去。亏好哈桑先生及时赶到,才让Cinderella清醒了过来。”“是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聪明的Cinderella也会……”“你说的没错啊!”蕾丝一边放下手臂一边恨铁不成钢的向我叹了口气,“夫人为这事,可没少花工夫……哎呀,差点把那事儿给忘了!就是这可恶的家伙搅的!”她又拉起我的手,仔细地察看着光已经渐渐黯淡下去的戒指,连忙继续接着Cinderella没来时与我所说的话题,“值得注意的一点是:千万不可以随便脱下戒指,或是亲吻戒指。如果强行脱下戒指,Celmisia禁术就会失效。总是这样,就可能再也使用不了了;若是亲吻戒指,那么哪怕是开玩笑的,Pik Yee古堡的名单上就再也没有你的名字,换句话说,你就不是‘准许使用Celmisia禁术者’,并且自身也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还是慎重为好。顺便说一句,每个‘准许使用Celmisia禁术者’都有一个正规的称号。正好你的英文名是Cherry Shirley Evans,所以我们给予你的称号为Cherry Celmisian。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英文名这个问题,你最好别问。”蕾丝详详细细地说着,几乎一口气也没歇。似乎要把她平生所学的一切规定都倒给我,然后让我嚼烂了,咽进肚子里,一点都不漏。“你明白了吗?还有什么疑问尽管提。”我认认真真的重新想了一遍。很好,什么也没有遗忘。我点点头,满意地看到蕾丝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那么……”这次我伸出双手将蕾丝的手紧紧握住,微笑着说道,“我答应了你做Celmisian,帮助你们。但你的答复呢?你愿不愿意做我一辈子的挚友、好姐妹?”蕾丝一开始愣了半天,没明白出了什么状况,可随即她“哦”了一声,轻笑,使劲地点了点头:“友情之契约已经生成了,我想是永远也不会断掉了。”随即,邪邪地笑,轻眨右眼,不约而同地伸出了小拇指,相互交织,相互缠绕,如同命运,如同梦魇。在那一瞬,我们似乎看透了今后的一切。但并不清晰,却是模模糊糊的泪水与笑声交融。这自然的法则啊,仍然是逆锁,倒逆之锁,无形的,不过,再也挣不开。Chapter 3 回忆与姚羽娜一“……因此,为了促进我们之间的友情发展和你的魔法进步,我决定,以后就一直住在Cherry Celmisian——冰樱小姐你家了!”蕾丝那欢快调皮又可爱的声音刚刚又一次回荡在我的耳畔。呼,真是够囧的!要想住进来就明说嘛,何必在前面加两个看似有道理但明显无厘头的理由?!不过,说实在话,这种性格我原本也是挺喜欢的,就像我在小学里遇见的一个女孩一样。她叫做林瑶溪。名字如其人,她本身也是一个非常精致妖冶的女生,不过她绝对没有那些大小姐的架子,活泼、伶俐是她的本性。确实,林瑶溪确实是我没遇到蕾丝之前第一个朋友。真的很感谢她,如果没有她,我现在,恐怕这么热情的蕾丝,我也是根本接受不了的吧。只可惜掌管命轮的上帝与妖精终究残忍,他们,总是以一种怜悯及嘲讽的目光望向世人,眼睁睁地看着世人怎样被他们玩弄在手掌心中,像卑贱的生物一般昏乱地大叫,迷惘地打滚。待到这可怕的刑法结束之后,主宰者大笑着离去,只剩下孤零零的人们,寻求不到庇护的瑟瑟发抖,却只能忍受着生理与心理上的痛,再也无计可施。林瑶溪与我也是这么两个被捉弄的人。在一次误会之后,我怒然出口伤人,她愤然拂袖而去。看似幼稚的友情游戏宣告结束,可双方的心都弥留下了不可遏止的痛。大概是去年吧,我在网上漫游时,一封署名为遗忘半夏的邮件发了过来。当我看见这个ID时,心里满满的,尽是温暖与感动。烫烫的,就像一杯冬日里的热茶,直隔着身子透进心窝里:冰樱,你好吗?时隔四年,你一定还记得当年的事吧。其实事后的一个星期之内,我就已经调查清楚了这件事。是的,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误会。可也许你会问我为什么不打个电话或发封邮件告诉你呢?我有两个理由。第一个,那时我已经到了加拿大,并且当时我们的交谈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也许是青春奇异的心理在作怪吧,我倔强不肯低头,而你又是骄傲自信,永远都是踏着高贵寂寥的舞步逆着风行走,不会爱别人也不愿意让别人爱。这样的我们,又怎么会有释怀的机会、听对方辩解呢?第二个,是因为我的一些事情。我所就读的学院,是被誉为被誉为“加拿大的奇迹”的渥太华大学。没错,那里学习的情况,跟我们中国是截然不同的。有着很多很多的事需要我去做,所以,我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与你联络,然后澄清一切。况且,自从学院发生了“威胁事件”以后,他们对于学校里任何一个学生发出的信件、E-mail等都进行严密的检查。现在你所看到的这封邮件,还是我在学校监控网被破坏的情况下匆忙写成的。你可以想想看我们教学的严格了。四年啦!冰樱,你有没有发现,时间真的很快。我们,其实都在一天天老去。我的好朋友曾经就嘲笑过我,说我太敏感了。又不是七老八十,走到人生的尽头来感叹岁月的蹉跎。你认为呢?我想你一定会说,林瑶溪啊,其实你说的没有错。张悦然不也说过吗,‘我们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场腐烂’。腐烂不错啊,身体腐烂又有什么关系呢?最怕的,就是心灵腐烂啊……我一直在努力学习法文,当然中文也没有丢。你呢,应该很好吧,应该依然是那个“世界第一的冷色调冰樱公主殿下”吧。我知道你的,再有大的荣誉你都不会动心,用你的话说,就是“心已经冻住了”。可是还是很让人嫉妒啊!看看,你上次画的那幅《深爱》,都已经到我们渥太华这儿展出了。呵!隔着一个大洋,你的名声也还是传过来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希望你一切都好。林瑶溪3月14日晚于渥太华 渥太华大学女生宿舍回忆结束。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随意地散开黑色长发,瞥瞥睡的正香的蕾丝,会心一笑。Annabelle的指针准准的指向10点整,我踮着脚尖轻轻走进浴室,随手习惯性的关上门。古老镶满绯红蔷薇的落地大镜锃亮的,因为一个少女的到来而打破了沉静。它忠实的反映出照镜子之人的面容,一点也不敢虚假。可镜子不一定就可以反映出最真实的那一面。如果说你不这么认为的话,那么试问,镜子可以照出你的想法或是你身上那阴暗的一面吗?不能的,镜子只能照出表层肤浅的东西。当然镜子中的人,也不能代表你。那真是这样的话,还需要□□这个科学技术干什么,镜子不就可以做得到!镜子中的任何,终究是一场华丽的幻觉,如果你硬要相信它、硬要去捕捉它,只会成为一手镜花水月,能看见它,但永远也到达不了它的彼岸。不过,也想得太多了。没必要的事,我从来不做。仔细看看镜中的自己。一头长长的黑色直发,只是从鬓角开始那两大缕头发略显鬈而已。墨褐色的双瞳藏满了我再也不愿拿出来诉说的痛,不明白我的人,只会看见两条深不见底的隧道;而了解我的人,他们则看见了在黑色天幕中的点点星光——那是春天的温暖,夏天的活泼,秋天的酷爽,冬天的安宁。我是喜欢常常肆意地凝视着某人的。挑衅?讽刺?不,全错了。我说过,我只是喜欢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要说有什么特殊含义,无非就是从那个人的眼睛里观察,了解了解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的,每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欺骗的。我坚信这一点。还有那略微苍白的脸颊,瘦削的身形,我自认为是弱不禁风的(可我至今没想出来我的体育为什么那么好)。不过我们班的群清却说更添了一丝凄美,光看整个人,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寂寥孤独,甚至忍不住想要把你拥在怀里,安慰抚平一下脆弱的你;但无论是谁看到你那双眸子时,充满……不,最好说什么都没有,所有人都会自然的从心里产生一种敬畏的感情。你真的又孤寂又高贵,真的是让人很难接近。话虽如此没错,可是,那份高贵,那份冰冷,如果我……失去了它们,那我还有……什么呢?友情?是的,我现在终于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东西了。但它,又会不会像当年我与林瑶溪一样,是那么脆弱无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看着光滑的镜子玻璃表面,闭上双眼,姚羽娜得意又混杂着迷惑的表情又一次跃进了我的脑海之中,在眼前晃动着,让我刚刚平静的思绪又一次动荡起来。刚刚,可以说是半个小时之前,就如同上次中考时一样,一场绮丽的梦境又把我死死地拉了进去。我仍然记得的清清楚楚,那一幕,女人——现在我可以确定她是AC卡伊娜的孙女AC卡琳了——和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姚羽娜。墓地,被月光轻柔笼罩的墓地在此时显得那么奇幻古怪。人影,少女,像一只在雪地中行走的猫咪,悄无声息,不留一点痕迹;轻巧无比,正如暗夜里忽然绽放的夜来香,温软的花瓣上承载的满是美好背后雕刻的一条“阴霾”。少女呜咽了一声,滑倒在密密草丛之中。待到站起时,暗黑色的云儿恶意地追赶着张皇失措逃跑的月,不久,唯一最明亮的光源也消失殆尽,只留下木然站着的少女,与那还未离去的星点萤火。无形的鬼魅急急的滑向人间,缓慢的吞噬一切。女人随着突如其来的暗夜降临,出现在少女面前,抬起苍白瘦削仿佛枯树枝的手,不紧不慢的抚摩着少女的头。在点点萤火中,毫不吃惊地望着少女的脸色由惊讶到慌张到沉默到……空洞。——您……来了?少女的声音先是透着惊讶,随即声音里渐渐更多的还是慌张。——别忘了那天的信件。羽娜。女人简短地说着,语气带着一种警告与嘲讽的意味。——没有,绝对没有。少女的头低下去了。难以看清面孔,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高贵与不可一世的气息现在却裹藏的紧紧的,似乎不想让人感觉到她的存在。——那么……你的答复?令人心慌的一阵沉默。可很快又被少女轻盈的声音打破了。——我,不能答应您。我想过您的话,是的,我永远只能屈居第二,我永远没有她优秀,我永远没有她那么让人感到敬畏,我永远不会得到父母大力的赞扬……没错,我真的很讨厌她,与她身上一切的言行举止!可……我并不恨她,我并不想置她于死地。只是要单纯的彻底打败她,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不知名的鸟儿“呼”地划过天空,落在一棵大树上,惊得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无奈此景并不长久,很快又恢复到了一片寂静,好像少女刚到这里。——确定吗?——是的。对不起,贝斯特露阿莉娅大人……我真的不能。女人叹了一口气,狡黠的笑了笑,没有涟漪的眼睛里突然泛起了如红色彼岸花——曼珠沙般的光斑。——你还记得三年前那次体育课的事吗?如果你忘记了,我还记得很清楚。她对你说的那什么话来着的?啊?让我想想哦……垃圾?废物?还是……怪物?!——别说了!少女突然睁大了眼睛尖叫了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猛然用手捂住脸。缓缓放下时,美丽的脸早已变得惨白无比。女人一声大笑,语气越来越冰冷,其中透着恶毒的快意!——不,我要说,我要让羽娜你好好想想当年的事。你亲爱的爸爸妈妈,说了什么呀?‘瞧瞧人家,再看看你自己,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人家成绩又好人又漂亮,唱歌表演绘画样样都行!你呢?除了成绩一无事处,亏好我们让你学习发艺技术,还好在英国Salon界小有名气。可看看你的亲表妹叶安,比你小两岁但在英国早就出了名!你呀,真是让我们感到羞愧!’记得吗?羽娜,忘记了可不是好小孩哦!声音渐渐低下去了,不过之中包含的意味,少女听得分明。——我没忘,没忘!怎么可能忘记呢……?可……少**吾着,死命地努力控制自己快要喷泻出来的情感。——那你就一点不恨她?你就甘心拜倒在她之下,你所爱的人、所要的东西、所希望的一切,都不要了吗?都甘愿拱手让人吗?!女人优雅的略略抬高了声音,轻柔地抬起少女满是泪痕的面孔,失望惋惜地摇了摇头。——可惜,这么美丽的一个女孩,不比她差啊。命运真是不公,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得到的东西,我们的羽娜就得不到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不要这样!我可以的……完全能够夺回我的……我要亲手杀死……打败……少女激动得语无伦次。她一下子狂笑了出来,忽地沉静了下来,喃喃着,嘴里说出的尽是诅咒的字眼。良久,她恨恨的咬紧了嘴唇,血珊瑚色的血流淌着,以优美流线坠落的方式,安静无言的滴落到衣裙之上,晕开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暗色印迹。——试试看吧……愿意答应我们的邀请吗?女人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直至耳语。她低低的冷笑了一声,那冰冷又恶毒的声音在静谧的空中飘荡着,仿如怒放的妖冶曼珠沙,妖惑的,刺骨的。少女直直地望着女人的双眼,那残酷无尽的红,能把人眼灼伤。对视了一会儿后,少女终于开了口,语气里满是与女人一样的寒冷和不容置疑。——好啊,我答应你。女人终于满意的笑了出来。她用老谋深算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喉咙里发出可怕的笑声,鲜红的嘴唇扭曲成一个恐怖的笑容。——好,太好了……那么,照老规矩办事,是不是?女人又一次伸出瘦骨嶙峋的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少女不再退缩的手。轻语了几句,七条金色发光的细细绳索拴住了她们交织在一起的手。少女沉默地望着它们,不再说话,可双眸里,早已燃烧起了疯狂的火焰。女人随意插在口袋里的一根嵌有红玛瑙的棍子(看上去是这样的)突然跃了出来。它在夜色里跳跃着,用自己的枝尖在空中写下一行行发着红光的单词:The Seven Deadly Sins, the Hexagram, the fate of the lock down reverse.This is our CHANCE enoucnter,INEVITABALE fate.——七宗罪,六芒星,宿命之锁倒逆。——这是我们“偶然”的相遇,“必然”的宿命。少女褐色的双瞳被那些单词发出的红光映成了琥珀色。她漠然抬起头,望着空中这一切,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像极了魅惑人心的潘朵拉,此刻在心底种下了邪恶的蔷薇种子。那一笑,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好久没有看见这么完美、神秘又邪恶的笑了。除了我,又有谁敢这样放肆的、为了宿命而不顾一切的笑?大概此生此刻,只有她敢这么笑吧。当我睁开眼睛时,光明又紧紧地把我拥抱住了。在我面前的镜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深邃。但是现在这种场景却让我的心并不平静,因为我能感觉到,这么美好平静的背后,一定潜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它,或许它们,都在刻意躲藏着,用黑色拼命地掩盖着自己。可越是这样,就越容易被人发现,因为人们看重的是那无论怎么涂抹都抹不掉的本质。秘密,唯一的本质就是告诉你一些若有若无的线索,然后让你自己一层层揭开谜底,直到秘密全都揭开为止。在这逐步解开秘密的过程是甜美的,是可以给人带来享受的。但这甜美只是这个过程给你的假象而已,真正之中隐藏的东西如果出来了,伤害到的,也许可不止一个人。我心不在焉的用毛巾擦拭着双手,又猛地把它扔回架子上。我走出浴室时,缓缓地走向床边,轻柔地坐下来,出神地凝视着睡的很熟的蕾丝。告诉她吗,要不要连上次在考场的梦境一起告诉她?蕾丝,她可是爱丽纱古堡的人啊,懂得许多的她应该能帮我一些忙吧……但是,总觉得她和考场里的梦境那个被关在牢狱里的“模糊身影”有什么联系……——难不成就是她,蕾丝?!很有可能啊!蕾丝身为爱丽纱魔使,要想探听情报也是可以把她抓来的。后来蕾丝也很自豪地对我说麦克琳夫人非常看重她的,很多绝密情报都告诉她。要是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理由的……不过,她的脸上与手臂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这像是一个被拷打过的人吗?难道我想得太多了……?还有姚羽娜及朵莉切,她们之间的关系,真的会那样……我轻踱到阳台,双手拉开窗的那一刻,映在我眼里的便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星辰。它们在暗夜里发着光,像在诉说着什么,又像在对我们微笑。这看似平凡的星,大众早已习惯接受它们,因此很少人会懂得欣赏它们的美。可此时的星在我眼里,竟比珍珠玛瑙还要瑰丽。更重要的是,它们比任何一种生物都要自由自在。而我们呢?我们所有人都是在被束缚着,自然的法则、宿命……早已成为了我们前进道路的羁绊。不仅不自由自在,反倒要努力地做更多的事。为什么呢?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注定写满罪过,圣经里的“七宗罪”我们可以说每天都在犯其中一条——自然,圣经中的“七美德”我们也在无时无刻地做着,那就是在赎罪了。恐怕宿命之神——上帝和妖精又在笑话我们的机械了——每天都在做互相矛盾的事。可他们不明白,我们一边在弄脏双手,一边洗净双手,不是没有意义的。生存的法则?不完全对。我们做的一切都只是一种信仰。我们有些人信仰教会,信仰金钱,信仰书籍……但更多的,我们信仰时光。时光可以做到一切,甚至可以把世界捏碎。我们信仰时光,时光中的温柔,温柔中的宁静,宁静中的清爽,清爽中的快乐。生来就矛盾的我们,在现实与幻想中,一边犯罪一边赎罪,一边寂寥一边畅快淋漓,干脆孤独的望着蔷薇怎样在第七夜开放……浪费时间?不,我们在这些矛盾的过程中获取真正的快乐与幸福,然后到我们老了,安静舒适地坐在躺椅上,回忆着曾经的曾经。我们信仰时光,坚信它一定能给我们带来美好的一切。在奋斗中啊,又有谁敢停滞不前呢?如果一停,可就再也没有获取幸福的机会。我,蕾丝,姚羽娜,还有千千万万的人不也得这样吗?这现实啊,依然是那么残酷。换了个角度,命运的□□仍然在转动,没有停下的可能性,是俯首称臣,还是坚持斗争,努力试图地站稳在命运的□□之上,不让它把你甩下来?To be or not to be,this is a question.不要以为是玩笑,这是千真万确。我苦笑着摇摇头,关上窗户,任凭现世将我包围。二“这么说,那个叫做姚羽娜的女孩真的也成为了朵莉切的部下?”蕾丝打着哈欠小声问我。早晨她刚起床时我便把关于姚羽娜与朵莉切的交谈全都告诉了她。当时她一脸激动与惊讶,大呼小叫:“你怎么能看见的?这可是黑色的禁术,几乎没有人可以使用这‘预知’的能力!”我也不置可否,只是傻傻地笑笑,什么也没有说。“当然了!还要我讲多少遍!”我不耐烦地回答,“现在正上英语课呢,你别问了……”“冰樱,赵蕾丝,站起来!”蕾丝一颤,整个人吓的往后倒去,还好我及时扶住了她。等到我们沮丧地站起时,刘老师早已是怒不可遏。“你们,是全班最优秀学生之一,怎么也在课堂上公然讲话?!这就是你们给全班同学做的好榜样!”刘老师前前后后踱着步,脸色很不好——这就是刘老师生气时的必然动作——“念你们是初犯,就不要写检查了。不过你们要站着把这节课上完!”老师猛地一转身,死死地盯着我俩的眼睛。我完全可以听到身旁的蕾丝在不停地咽口水。大概是想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吧。我百无聊赖地想着。奇怪。为什么班上人人都知道我的“死对头”姚羽娜,今天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朝我射来冷酷和嘲讽的光,反倒安静地翻着她的英语课本。难道是我多疑了,还是有别的原因,或许真的跟幻境一模一样,她……思绪立即被打断了,因为我看到了刘老师那双恐怖的目光又飘了过来。我只能抱歉地笑笑,聚精会神地开始停课。大概是好学生当惯了吧,思想一投入到学习里去,我竟然连所有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姚羽娜的事我也忘到了九霄云外。如此认真的态度,引得刘老师感动得连连点头,眼睛里全是赞许。——不过可苦了蕾丝。课间她气鼓鼓没好气地告诉我,她一直在桌子下面用手碰我,大概想再掏点情报。可我充耳不闻,气得她只能对我干瞪眼。铃声匆匆地响了起来。破天荒地,姚羽娜没有走过来嘲笑我。她只是意味深长地瞟了我一眼,邪邪地微笑,很快就扭过头去离开了我的视线。真的,我真的能感觉到她的周身,似乎正辐射出一种异样绚目却透着不怀好意的光芒。“怎么了,小樱,你盯着那个女孩看干什么?”蕾丝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问我。我完全清楚她指的是姚羽娜。“没什么。”我淡淡地笑了笑,“那个孩子,就是姚羽娜。”“What!你再说一遍?!”蕾丝手里的铅笔袋软绵绵地落到了书桌上面,发出一声与它的体积极不相称的一声巨响——自然,这当中还有蕾丝的尖叫声。我连忙惊慌地四下看了看,还好,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我们:“蕾丝,你尖叫什么呀!这样大喊大叫,亏好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我们!”“对不起,”蕾丝慌忙压低声音,把椅子往前挪了挪,“我太激动了。没想到那个女生就是姚羽娜。小樱,我有个建议,接下来的一天我们仔细地盯着她,看看你的幻境是否正确,她究竟是不是AC卡琳的部下。”蕾丝一下子严肃了起来,颇像昨天告诉我爱丽纱古堡时的模样。“如果要是真的就糟了。”我阴暗地说。很快就到放学时间了。观察了姚羽娜一天的我们,终于认为一定是我在胡思乱想:姚羽娜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说话之中也没有什么“暗语”。虽说已成定局,可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沮丧——难道我所看到的,全都是一场幻觉吗?真的是不真实的吗?话虽如此,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来证明我是对的,只好耷拉个脸唉声叹气地背上书包准备和蕾丝混着大部队冲出去。无奈同学们太疯狂了,就像怕赶不上火车似的,你挤我推,差点没把门给挤破。蕾丝又娇小,别说自己一个人冲出去了,就连我拉着她冲锋都不敢。最后等人差不多走光了,蕾丝这才放心地拉着我大踏步地走人,还没走上几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叫住了我们。“冰樱,你等一下再走。”我望望蕾丝,看她有什么反应。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在教室外等你。”随即,慢慢退出教室,消失在拐角处。教室一片寂静,只听到我与那个人的呼吸声。我的笑容渐渐僵住,随着转身的幅度渐渐消失殆尽,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呢,我的对手,大小姐姚羽娜。夕阳的余辉温软地从窗外挤身而入,轻柔地落在姚羽娜与我的身上,包括我们之间的那块小小的空地上,一瞬间,美好得无与伦比,可又脆弱无比。我与姚羽娜的关系,可不是用“美好”二字形容的。“冰樱永远都是人见人爱的,不论是老师还是家长,都把她当作楷模。甚至连我的父母亲也一样喜欢你、羡慕你,比我这个女儿还要亲。”姚羽娜轻启樱唇,不紧不慢地说着。她的声音是稍微沙哑又蕴含着淡淡的古怪的,听上去确实很让人舒服,不过更多的,是渗透了如蓝色妖姬般华美的恶意的疯狂。“我知道你很多的事,冰樱。没错,你身为Cherry Celmisian,又是麦克琳夫人钦点的孩子,多好的称号啊!”姚羽娜低沉地说着,虽然眼睛一直是垂下的,但我分明能感觉到此刻愈来愈强烈的疯狂是谁也不能遏止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亲情,没有友情……什么都没有!当然,我是不需要的。我只是需要……”她突然不正常的大笑了起来,“打,败,你。”“你什么意思?”我冷冷地看着疯狂大笑的她,唇边晕出了一抹笑容。“拥有黑色禁术的姚羽娜,是我的现在和未来……”她轻声地说道。她手上的戒指突然发出了幽蓝色的光,渐渐把她全身包围。姚羽娜重新出现时,手上多了一根嵌有冰莲宝石的琴弦,其余的,只是戒指消失不见了,我想应该是变成魔力注入了主人的身体内。看来,我的幻境一点没错。以魔女之名接受洗礼之后的姚羽娜,与幻境里情节的发展完全一样……她一点一点地走向我,嘴角边邪恶的笑容丝毫没有任何减少。猛然,举起属于她的琴弦随意地一划,我的校服上顿时多了一条裂口。“冰樱,今天咱们在同一起跑线上,你是你的爱丽纱,我是我自己。今天,我不会把你怎么样,只是来打个招呼。但并不意味着以后再见到,我就会手下留情了。”姚羽娜得意地笑着,丝毫不让我插话。她仰起精致的脸庞,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下的一盏灯,似乎对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再见吧,冰樱。以后一定会很好玩的,别忘了你必须只能跟我玩游戏。那么,后会有期吧……”她轻轻拉起书包,琴弦一划,脚跟一转,便消失在空气中,就像上次Cinderella运用消失魔法一样。窗户大开着,流云惊慌失措地穿梭在时光的隧道里,转眼间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黑色的寂寥。这是南京的夜开始的前兆。教室里的灯光到了时间便自动熄灭。我停驻在黑暗里,望着月光温柔的撒进来,在地面上欢快地跳舞,就如同听一首行云流水的Bara Otome。优雅的悲伤与愤恨,永远都是不可企及,不可改变。蕾丝一下子冲进来,刹车没刹好,一下子扑在了我的身上。我有些控制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还是站住了。蕾丝上上下下把我检查了好几十遍,确定没有事了,这才舒了一口气:“小樱,刚才你与那个姚羽娜的话,我在门外全都听见了。听姚羽娜的口气,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谁知道。”我抚抚平裙子,漫不经心地答道,“也许是为了成绩吧。我每次第一,她每次第二,家里人又都看重我,不太喜欢她,自然有点不太开心。”蕾丝“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但是我分明看得见,她凝视我的目光里,满满的尽是厚重的担心与沉重的忧伤。晚上一回到家,两个小时内飞快完成了作业,弹着新练的Bara Otome,竟不知不觉地靠着椅背睡着了。当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只见一道橙黄色的光在我眼前忽闪忽闪着。我吓得一个鱼打挺,额头不知道被什么硬物狠狠地戳了一下。眼泪汪汪地一看,原来是我亲爱的闹钟,时针在此时准准地指向了“8”。“小樱你醒了?没事吧?”蕾丝坐在我的身旁,有点担心仍在龇牙咧嘴的我,于是不安地找补了一句,“如果没事就好,现在开始就来学习一些禁术吧!你也看见了,姚羽娜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招式,譬如变出魔杖、发点一些什么攻击巫术之类的。如果小樱你再不学的话,恐怕就赶不上她了。你可是我们最大的希望啊!”蕾丝激动地五官快要走形了,这副热烈的表情让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是……好,我该怎么办呢?”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除了费解还是费解。蕾丝菀尔一笑,用手指按在属于她的、嵌有有白蔷薇宝石的戒指——银色的光闪过——蕾丝的手上多了一根同样嵌有白蔷薇宝石的魔杖,而这时戒指早已不见踪影,与姚羽娜的一样。“变出魔杖,是最基本的。”蕾丝干脆地说,“没有武器,怎么攻击对方?不过除了实践操作以外,你还需要掌握些理论知识,不过不难,很简单。”看到我慌张的表情,蕾丝连忙又找补了一句,“只是分为这几大类。”蕾丝高举魔杖在空中比划着,顿时杖尖喷出了许多条蓝色的带子,缓慢扭曲起来,成为了一行行蓝色的、龙飞凤舞的文字。也许那就是蕾丝的字体吧。我猜想着。“加梅尔、卡珊、萨拉林拉、斯贝尔、布拉依维这五位重量级大师的六十条定理、论证方法及规定。不过现在没必要那么多,你只需要学习其中的三十条就OK了。”蕾丝兴味索然地说着,又递给我资料。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三十条,我腿一软,差点没跪下来。这么复杂?!我还以为很少呢!大概算算,起码有3000个字。My God!这明显就是杀人啊!蕾丝看着我郁闷并且绝望的表情,也只是无奈地耸耸肩,同情地笑笑。没办法,虽说这么多的东西确实有点让人受不了,可Ceimisia禁术,毕竟是我梦寐以求的。所以,命苦不能怪红薯,我还是自认倒霉算了。那么,禁术,我来了。“你好聪明呀!”当我在完成了一个出色的魔法后,蕾丝由衷地惊叹道,“一个小时便掌握了十条咒语,和六条定理规则,各各都完成的十分出色!这样下去,你在蒙特豪里娃女士那儿的测验绝对能过关!”“还得测验?”听完此话我就要崩溃了。“拜托,你以为在人间界的学习就需要考试,这儿就没有了?”蕾丝一副大跌眼镜的模样,“大小姐,哪有这么好的事!”“我还以为……”我整个人都蔫掉了——学校又要考试,这里也要!早知道我就……“所以说来,你即将面对的考试,相对来说题目较灵活,因此很多届来选取的Celmisian都惨遭淘汰,以至于近五年来没有再次选取,直到今年为止……选你,小樱你应该知道为什么。”蕾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期待着听到更多的事,于是催促她继续讲下去。“不要急嘛。”蕾丝像坐稳了钓鱼台一样,不慌不忙地说着,“虽然有难度,但是只要掌握好基础,再学会灵活应变,一切都不怕。比如说听我的上任分列奇说过,五年前的那次考试中的一道题,好像要让考试者施魔法,使一个凤梨跳着街舞、探戈及踢踏舞并且空中180°翻滚过一个极其精美的小型壁炉,难度越大越加分。”“什么?让一个凤梨跳着……”我大为惊诧,不觉把刚喝下去的水吐了一半出来。“是啊!好像还有一题,说是请论证萨拉林拉女士的‘固体运动魔咒的基本定理’,并根据你的猜想,请用一句话来说明同为萨拉林拉女士的‘液体运动魔咒的特殊定理’……”蕾丝压根没听我在说什么,只是一味地思索着。固体运动魔咒的基本定理……?液体运动魔咒的特殊定理……?天,这什么跟什么啊!凭我这样还算凑合的脑子,什么三角函数、直角坐标系、初等量子力学之类的都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现在我却满头雾水,一个字也听不懂!蕾丝注意到了我的沮丧,于是婆婆妈妈地劝慰道:“哎呀,这没关系啦!不是还没学嘛,怎么会就都知道呢?况且这种类型的题,一般来说都会放在最后几题里,真要想不出来的话也没关系。好了,不要这么灰头土脸的,冰樱是世界上最坚强的少女!”蕾丝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动感超人的动作。我满脸黑线地看着她,快要笑死了。“这就对啦!这才是最阳光活泼的、原来的冰樱!”蕾丝终于撤了那个动作,眼睛里全是温暖。阳光活泼,这就是原来的我吗?是的,蕾丝她说得没错,原来的我确实是这样的。阳光活泼,在太阳底下,在人群当中,是笑得最美丽,最温暖,也是最没心没肺的。因为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什么是痛。我只知道被人打了一拳,很痛。但我彻头彻尾地都不知道什么是心上的痛。我只听到某些文学书上说,心痛,就是静止于完美的悲伤,是反差的刻意,是罂粟花怒放时美丽的绝望,可我那时什么都感觉不到。竭力去体会,但还是一场空。现在我再也笑不出来,再也不能那么任性地开怀大笑。我只会咬牙切齿地不出声强忍流泪的动作,在实在忍不住、被逼迫出来的几滴泪水里,我尝到了心痛的滋味。心痛,至少对于我来说,是在被所爱的人伤害时,竭力挺出来的华丽的伪装。一切的心痛,我选择了沉默,只给伤害者一个被伤害者决绝苍白的侧脸,然后不顾一切地强迫那个人,记忆里这幅场景,永远定格。被所爱的人伤害时的那份感觉,比什么都痛。即使哭弯了眼角的痛,直到消失殆尽,记忆水晶早已强迫地裂开了一个口子。很有残缺的美,不过如果一直信奉着这样的残缺美,那这样的人,就注定不再会有任何的念想,接近他(她)的人,也是注定危险,绝对不可触碰。“小樱,你怎么了?”蕾丝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我恍惚地抬头一看,蕾丝皱紧了眉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似乎生怕我就这样坐着挂掉。“没事。”我跳了起来,几乎不易察觉地抹去眼角边不知什么时候沁出来的泪,“我很好。只是想起了曾经不开心的事。没什么的。”我知道蕾丝会相信我刚才所说的,因为她现在的一对眉毛已经舒展了开来。“没事就好。先休息一会儿吧。”蕾丝淡淡地说了一句,话语里似乎包含着什么捉摸不透的东西。那种捉摸不透的东西,我想应该就是我多少年都没有遇见的那个“爱”的特写吧……算了,先忘掉它们吧。我也以淡淡的笑容回应着蕾丝,重新掀开琴盖,再次弹起了Bara Otome。华丽高贵的曲风,才是我所嗜爱的。虽然略显生硬,却无所顾忌,初始,就需要这样,至高无上,似乎只有弹奏者才能将其抚顺。我真的担心命运的纺车,现在才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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