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g冰上曲棍球游戏规则摆脱6个,是不是很有用?比如。。

“那么还等什么?你开始着手进行治疗吧。”恩莱科问道。“我需要你的帮助。”贝尔蒂娜说道。“说吧,需要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恩莱科相当爽快得答应了下来。“治疗最好是在照得到阳光的地方施行,房间里面实在太暗了,我想把病人挪到外面来,可是我和小芸都是女孩子,没有什么力气,希望你可以帮帮忙”恩莱科听到贝尔蒂娜这番话差点昏倒,原来说了半天是要自己做苦力啊。说实在的,恩莱科相当不愿意接受这个任务。而周围的人显然看得出恩莱科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们暗自好笑,这位小姐真是有趣,那位公子哥怎么会愿意做这些事情呢?突然间,那位见多识广的监工高声说道:“唉,我们大家还等什么,来两个人,去把病人抬出来。”听到工头这么一说,果然站出来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矿工来,他们纷纷走进那间矮房。很快其中的一个矿工独自一人抱着那个病人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在他身后,那些没有帮上忙的矿工们觉得相当扫兴。当然他们倒并不是那么关心这个从前和一起工作过的同伴,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与其花费过多的精力去帮助别人,还不如多干些活,多积攒些钱,尽早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不过他们对于竟然有人说能够治愈这样沉重的伤势,感到相当好奇,要知道,他们世代生活在这里,因此每一个人都相当清楚,受到这种伤害的人能够存活几天,而那个病人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那可是多亏了他的妻子和那个可怜的女儿。因此很多矿工并没有因为小芸和她的母亲操持那种出卖肉体的职业而看不起她们,相反很多人打算在那个病人死后,负责照料那母女两人,因为如此美貌和品性的女人在这个地方绝对是不多见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家人才没有被其他矿工们赶出那间矮房。而现在,突然间出现了一个宣称能够治疗如此沉重伤势的人,这不能不让那些矿工们感到相当好奇,因此,这些矿工们倒是相当愿意帮忙。而且对于每天在空气污浊,散发着各种古怪气味的矿井里面钻进钻出的矿工们说来,那位病人身上散发着的恶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此那个最先进入屋子的矿工一把将病人抱出了房间,他可不想让其他的矿工分享这份荣誉,要知道,如果这次治疗真得能够成功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随着这件事情,而被这里的人们广为流传的。只要一想到这里,那位矿工便暗自得意。而周围那些没有得到这份美差的矿工们,那种羡慕失望的表情,一眼就能够让人看出来。当病人被移动到外面来之后,恩莱科立刻在贝尔蒂娜的指示之下,清理出一片平整的地方,并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支魔法笔和一本抄满各种符咒和标记笔记本,开始在平地上面描画起魔法阵来了。周围的矿工并不知道恩莱科在干些什么。毕竟对于魔法师奇缺的卡敖奇王国,即便是在这种主要城市里面,魔法师也是相当少见的。而且卡敖奇王国并不采用索菲恩王国的魔法师自由择徒政策,因此普通人接触魔法师的机会可以说少之又少。等到恩莱科已经将魔法阵的大致轮廓,全都描画出来的时候,那个监工才想起,他好像曾经在总督府的魔法圣堂中见过同样的东西,听说那是只有极为高明的魔法师才能够使用的叫做魔法阵的东西,难道那个贵族小少爷竟然是个魔法师,而且是那种能够使用魔法阵的高明魔法师?想到这里,那个监工惊叫道:“魔法阵,那是魔法阵,那人是个魔法师。”听到监工怎么一说,所有的人全都惊讶无比得看着恩莱科,他们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一个魔法师会出现在他们的矿山。要知道,在卡敖奇王国,任何一个魔法师只要表明自己的身份,都是绝对有资格接受郡守大人的亲自款待的。因此魔法师在卡敖奇王国的地位远在那些骑士和普通贵族之上。而在场大多数人全都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真正的魔法师。因为魔法师与牧师不同,他们从来不需要在公众面前宣传教义,进行布道,而总是呆在郡守大人专门为他们建造的那座华丽的魔法圣堂中进行各种魔法修行和研究。恩莱科并没有因为周围气氛的转变而受到任何干扰,他仍然专心致志的描画着。终于一座结构相对比较复杂的魔法阵,出现在人们面前。恩莱科长嘘了一口气,这可是他所有魔法知识所凝聚起来的精华──一座同时可以提高圣光系魔法和水系魔法力量的魔法阵。当他完成了这座魔法阵后,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那个病人,显然要让这个病人自己进入那个魔法阵,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而叫其他人帮忙的话,恩莱科又怕他们会碰坏这个自己辛辛苦苦画出来的魔法阵。想到这里,恩莱科轻轻得举起一根手指,随着他口中念出一串神秘的咒语,那位病人的身体渐渐抬离地面,向魔法阵的中央飘去。“魔法师,真的是魔法师,快看啊,那就是魔法,多神奇啊!”四周的人欢呼起来。这些人露出一种惊讶无比的表情。当病人降落在魔法阵的正中央的时候,恩莱科向后退开了两步,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贝尔蒂娜去完成了。果然,当恩莱科一退到边上,贝尔蒂娜立刻开始咏唱起她的那个神奇的咒语来。随着那美妙的旋律,魔法阵中渐渐升起了一粒粒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小水珠。水珠越聚越多,最终连成一片形成一个流淌着耀眼的金色光泽的巨大水球,那个景象实在太壮观了。看着这一切,恩莱科感到相当满意,同他原本预计的一样,经过魔法阵的放大,贝尔蒂娜那个神圣水系魔法的力量更加强大了。以前就没有办法制造出如此大的水团来,而且溶入水中的神圣魔法浓度也远比现在少的多。正当恩莱科为自己的研究成果而窃窃自喜的时候,贝尔蒂娜已经开始治疗了。同以前为凯特进行治疗时完全不同,凯特所受到的创伤尽管更加严重,但是绝对不会象现在这个病人一样,完全已经腐烂了,因此在治疗伤口的同时,还必须将那些已经腐烂的伤口处理掉,换成新生的健康的肌肉。而这件事情确实相当花功夫。如果没有那个魔法阵的帮助的话,贝尔蒂娜还真感到难以办到呢。不过尽管如此,整个治疗过程仍然长达两个小时。在这两个小时里,周围除了恩莱科之外所有的人全都目不转睛得盯着那个巨大的金色的水球看着,因为,这是他们平生没有看到过的,最伟大的奇迹了。随着金色光芒的流转,包裹在其中的病人那可怕的早已经腐烂的伤口渐渐溶化。鲜红的嫩肉重新从断面上生长出来,这种生长的速度甚至是肉眼也可以分辨得出来的。嫩肉一直在快速得生长着,直到骨骼被全部包裹了起来,断口才自行封闭。漂浮在神圣水系魔法中的病人双手渐渐开始愈合,封闭的断口成为两段光秃秃的肉枝。看到这种景象,恩莱科暗自叹息,贝尔蒂娜的神圣水系魔法毕竟只是一种强大的治疗魔法而已,它并不能让失去的四肢重新再生。但是这一切在其他人的眼睛里面,已经是了不起的奇迹了。更何况当那个神奇的魔法被解除,原本包裹在那个巨大水球中的病人双脚落到地面上时,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竟然能够站起身来,朝着自己的妻子艰难得走去,看到这一切,周围的人一时全都惊呆了,也不知道是那个人率先欢呼了起来,反正一下子整个矿山笼罩在一片无比欢腾的气氛之中。自从那次禁咒对抗之后,一直处于众人密切关注之下的恩莱科对于这种气氛倒是早已经习惯了。而贝尔蒂娜还是第一次受到如此的推崇。这位神职人员的后代,这个从小就生长在光明的神的教义之下的小女生,终于感受到了她的父母曾经不止一次告诉过她,当成功拯救了一条生命之后的那种无比强烈的喜悦和成就感。贝尔蒂娜一下子沉醉在这无比强烈的幸福感中,她平生第一次对自己当年的选择产生了疑惑,也许自己更加适合成为一个神职人员,而不是一个魔法师。正当这个年轻的女魔法试练生陷入人生道路的重大抉择的时候,小芸和她的父母向恩莱科他们走了过来。身体刚刚复原的小芸的父亲坚持要亲自过来向恩莱科和贝尔蒂娜道谢。恩莱科并不习惯于这种场面,他只是相当客气得接受了小芸父亲的道谢,连忙借口说自己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够在这里逗留太久,因此,必须同他们告辞了。而贝尔蒂娜显然也有些受不了这种过于热烈的气氛,她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见到这两位仁慈的小斌族如此坚持,矿山的那些人也没有办法强留人家,毕竟这个肮脏破烂的矿山,并不适合接待这两位贵客。而所有的矿工们能够表达,对于他们俩最为真挚的敬义的方法,那便是所有人簇拥着恩莱科和贝尔蒂娜将他们俩送出矿区。离开矿区仍然需要走那条长长的碎石路,那些矿工们倒是相当愿意送恩莱科他们一直到市区,可是两个监工绝对不愿意让他们这么干的。而小芸的父亲刚刚痊愈根本不可能走这么长的路,小芸的母亲则需要留下来照顾自己的丈夫,因此送人的责任便包在小芸的身上了。而恩莱科也确实有事想要同小芸私下谈谈,因此他并不反对让小芸跟着自己。等到快要到达市区的时候,恩莱科向四周瞧了瞧,见四下无人,便从衣袋里面掏出一个钱袋,这是恩莱科预先准备好的五十枚金币,他估计了一下,这笔钱应该足够小芸她们一家作些小本生意了,剩余的钱还能让她们离开那个矿山,搬到城里面去居住。小芸默默地看着恩莱科,她相当清楚,只要她一接受那笔钱,她同这位平生第一次扣动她心弦的贵族少爷之间的联系便彻底断绝了,她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缠着人家。只要一想到这些,小芸相当不愿意接受这笔钱,但是家里的状况又绝对不允许她拒绝这一切,父亲的伤势刚刚痊愈正需要好好修养,而家里已经没有隔夜的粮食了,总不能为了自己的清高,让母亲仍然去操持那种贱役吧。小芸的心里矛盾极了,而恩莱科对这一切茫然不知,他实在弄不明白,小芸为什么不爽快得接受这笔钱?与不通世故的恩莱科不同,贝尔蒂娜相当清楚小芸对恩莱科的心意,也隐隐猜测到小芸为了什么而犹豫不决。贝尔蒂娜思量了一会儿后,她接过恩莱科手中的钱袋,走到小芸的身边,将钱袋塞在小芸的手中轻声说道:“你拿着吧,你现在很需要这笔钱,放心吧,我们还会继续帮助你的,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明天你可以到旅店里面去找我们,现在你先回去照料你的父亲吧。”恩莱科呆呆得看着贝尔蒂娜,他实在不明白贝尔蒂娜为什么这么说。按照原计划,他们顶多在这个地方待两天,简单看看这里贫民的生活以及总督署的运行状况,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个地方多逗留。但是,既然贝尔蒂娜这么说了,恩莱科总不好意思改口,因此他只能在一边默不作声。而那番安慰的话显然起到了预想的作用,小芸乖乖得接过了那笔钱。贝尔蒂娜看到小芸接受了他们的帮助,总算送了一口气,她轻轻地拍了拍小芸的肩膀,说道:“你别再送了,回去照料你的父亲吧,别在乎钱,现在你的父亲需要补充营养,别忘了明天到旅店里面去找我们。”说完这些,贝尔蒂娜便回转身朝着城里走去,而恩莱科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件善事总算有了一个了结。想到这里,恩莱科暗中点了点头,他现在相当佩服贝尔蒂娜处理这种事情的能力。恩莱科在此之前,一直将贝尔蒂娜看作是那个在丛林试练中总是给自己和凯特添麻烦的稚嫩的姣姣女,没有想到现在这个什么事情都不懂,什么事情都要麻烦别人的都市宝宝,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为一个懂得关心别人,照顾别人的人了。看到贝尔蒂娜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恩莱科返过头来看看自己,自从那次改变自己命运的魔法学徒试练以来,自己不是也改变了很多吗?想着这些,恩莱科默默地跟在贝尔蒂娜的身后往前走,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后山的贫民窟前了。恩莱科实在弄不懂,贝尔蒂娜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方来,回旅店的那条大路应该不大会让人迷失方向的,贝尔蒂娜来到这种地方,应该是她本人的意愿吧。恩莱科实在弄不明白这个自己一直以为相当熟悉的小女生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他总不能将贝尔蒂娜一个人扔在这个陌生而又危险的地方,恩莱科实在想象不出在这种环境脏乱,人员身份复杂的地方会发生什么样的意外。在此之前,每次恩莱科巡视一个地方,从来不会到这样的地方来的。虽然他相当同情这些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但是并不代表恩莱科愿意和这些人当面接触,而且恩莱科也知道自己绝对没有能力帮助这些人,毕竟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外国人,一个敌对国家的外国人。而贝尔蒂娜显然没有这种觉悟,只见她缓缓地步行在这个与她身份完全不相符的地方,而周围的那些贫民,显然对这个地方出现这么两个显然与这个地方一点关系也没有的小孩而惊奇不已。贝尔蒂娜走在这肮脏而又杂乱的贫民窟中。贫民窟的地上到处是坑坑洼洼的凹地和裸露地表的岩石,时而可以看见一两滩乌黑浑浊的污水散发着阵阵恶臭的气味,在贫民窟那弯曲狭小的小径两旁,到处盖满了各种各样的房屋,其中最好的那些是用石块和木板搭建的,而大多数则是用纸板以及一些破布构成的。在每一间简陋的房屋旁边全都堆放着各种各样千奇百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恩莱科看来全都是一堆垃圾,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捡来得,也不知道这些人拿这些垃圾有什么用。※※※恩莱科陪伴在贝尔蒂娜身边,穿行在这贫民的群落之中,这里和自己所处的环境简直是两个世界,恩莱科默默地观察著周围聚拢起来的越来越多的人群。这些人中大多数是小孩,那些大人反倒远远得躲开自己和贝尔蒂娜,出乎恩莱科预料之外的是,原本他猜测那些小孩会围拢过来伸手乞讨,但是实际上,那些人全都远远跟在自己的身后,没有一个人显出想要上前的意思。在他们的脸上显露出好奇而又彷徨的神情,这里的每一张脸全都是一个模样,既肮脏又消瘦而且黑乎乎的,根本就看不出是男是女。而躲在远处观望著的那些成年人显得相当紧张。在贫民窟里面转了一圈的贝尔蒂娜终于找到了她原本想要寻找的目标,从一间房屋之中传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声,贝尔蒂娜挑起那块悬挂在一条木板上面用来当作门板的肮脏破旧的布片,走进了这间用纸板搭成的摇摇欲坠的纸板房。恩莱科跟在贝尔蒂娜身后走了进来,一走进房间便看到地上躺著一个看不出年龄,但是显然是女性的病人,在这个女性的身边坐著两个满脸惊讶,愣愣地看著两位闯入的不速之客的小孩。看到这一切,恩莱科终于明白贝尔蒂娜想要干些什么了,看来这个无所事事的小女生救人救上瘾来了。明白了这一切,恩莱科总算放下心来,他静静地呆在旁边看著贝尔蒂娜进行治疗。对于这个小女生正在进行的一切事情,他一点兴趣都没有,恩莱科没有阻止贝尔蒂娜的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难道她以为自己可以拯救所有的这些人吗?她根本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她所作的一切根本就是徒劳的。一旦自己一行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切便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样子。恩莱科尽管对贝尔蒂娜的行动并不太感兴趣,但是他也没有阻止贝尔蒂娜的行动,在他看来,自己只不过在顺从一个任性的被崇高的愿望所陶醉的小女生的古怪意愿罢了。而贝尔蒂娜的医术显然在经过了克丽丝的“高明指教”之后,已经炉火纯青了。只见她仅仅用了一会儿时间,那个痛苦呻吟著的女人,便渐渐停止了那令人感到不舒服的声音。等到那个女人的病情稳定下来之后,贝尔蒂娜走到恩莱科面前一摊手掌。恩莱科只是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贝尔蒂娜的意思,他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得掏出两块银币。但是贝尔蒂娜显然对这点小钱并不满意,她并没有缩回自己的手。恩莱科只好又添了两枚。对此感到心疼的恩莱科连忙退出房间,他可不愿意再为那个可怜的女人作出更大的贡献。在周围人的围观之下,恩莱科等了很久,贝尔蒂娜才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正当恩莱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可以回旅店去了的时候。没有想到贝尔蒂娜竟然还没有过完救人的瘾,她继续在这个肮脏破烂的贫民窟中闲逛著,恩莱科无精打采得跟在贝尔蒂娜的身后……太阳渐渐下山了,当贝尔蒂娜心满意足地回到旅店的时候,恩莱科可是心神疲惫,他累极了整整一天跟著一个爱心过甚,以拯救他人为己任的小女生,真是一件相当累人的工作了,更何况他还需要担任这个慷慨小女生的便携式银行,今天一整天,他的这位慷慨的同伴已经整整捐赠了两枚金币,二十五块银币了。对于这笔钱,恩莱科确实有些心疼,虽然他可以用钦差大臣的名义要求当地的总督署补充他们路途所需。但是恩莱科一来不打算同那些卡敖奇王国地方贵族接触,二来他也确实不想过多得支用卡敖奇王国的钱。因此,这一路上他们尽可能得保持节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支出。如果今天这种情况继续下去的话,很快他们便会身无分文的。想到这里,恩莱科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尽快离开这个城市。不过事情往往会向人预料的相反方向发展,当恩莱科第二天清晨起来之后,便知道想要悄无声息得离开这个城市已经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了。当他仍然躺在床上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听见外面人声嘈杂,恩莱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等他起床后洗漱之后,先要下楼去吃早餐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座落在城市偏僻一角的旅店,已经被一大群人紧紧围住了。楼下到处站满了人,甚至连旅店外面那条长长的巷道中也同样挤满了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位旅店主事努力控制著涌入旅店的人群的话,那些被阻挡在门外的人们肯定早已经涌进这个旅店来了。同样也幸亏有这位主事先生在那里维持持续,那么多人拥挤在一起才没有引起什么混乱。恩莱科并不知道,其实那个主事先生早已经预见到今天这个情况了,昨天一整天他都跟著恩莱科他们,因此恩莱科和贝尔蒂娜所作的一切,这位主事全都看在眼里,对于他们所创造的这种奇迹,主事先生同样惊叹无比,而多年积累的丰富社会经验同样让他预测到这种如同神迹一般的惊人事件必定会引起爆炸性的效果,因此一回到旅店,他便为今天会发生的所有事情预先做好了准备,但是当一大清早打开旅店大门的时候,主事发现显然昨天的准备还远远不够,因此主事先生不得不临时抽调出更多的人手来维持旅店的秩序。而那些被扔在一边无人搭理的旅店住客倒也并没有对此表示抱怨,因为他们已经从那些聚在旅店之中的人们口中了解到到底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住客都是一些好奇心相当强烈的经常走南闯北的商人和旅行家,当他们听说自己楼上住著一位伟大的魔法大师和一位能够创造奇迹的伟大牧师,这一切实在令他们太兴奋了,谁还会在意因为这两位平时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见到的大人物,而为自己所造成的那小小的不便呢?因此,那些早起的住客在匆匆得吃过一顿简单的绝对称不上丰盛的早餐之后,便同那些幸运得挤进旅店来的人一起等待著那两位神秘的大人物的到来。而恩莱科看到这一切,他知道自己遇上大麻烦了。对此恩莱科头痛不已,对此他毫无办法。年轻的魔法学徒试练生只得硬著头皮走上前去。同他预料的完全一样,当他走下楼梯的时候,周围的人立刻骚动了起来。很多人争先恐后得往前挤了过来,而被关在门外的那些人中也有不少人试图推开大门闯进旅店,甚至有些人已经爬上旅店的大门想要越过高高的门梁进来。如果不是那位旅店主事安排伙计努力维持著秩序的话,恩莱科想象不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不过主事先生尽管拦住了这些人群,但是他无论如何拦不住那高喊的声音。几乎每一个要求见恩莱科的人全都在那里高声喊叫著,好像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盖过周围那嘈杂的喊叫声,传进恩莱科的耳朵里面,而这种徒劳的事情只不过为原本已经相当嘈杂的环境又这天了一丝吵闹。※※※对于这种可怕的震耳欲聋的声音,没有人还有本事睡得著。极为贪睡的贝尔蒂娜也同样如此,清早又一次被吵醒的贝尔蒂娜拉开窗帘往下一看,她马上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这种场面贝尔蒂娜并不陌生,小时候她经常看到那些教民以同样的热忱来迎接仁慈宽厚的教宗大人,但是贝尔蒂娜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象那位伟大的教宗大人一样受到大家的欢迎。看到这种场面,一股暖流涌上了贝尔蒂娜的心头,这位年轻的女试练生终于找到了自己最为向往的生活目标,那种从小她便接触,但是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中被她完全忘记了的东西。而现在,贝尔蒂娜终于找回了她的信仰,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她的生活。当贝尔蒂娜在自己的房间中因为找到了自己人生的目标而喜悦万分的时候,恩莱科正面对著一群陷入疯狂状态的人们而手足无措。对于这种场面,他可是最没有办法应付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倒是想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但是每当他向楼上退去的时候,那些人群便拥挤著往前迈进一大步。很快大厅里面便挤满了人,那道楼梯已经是最后一道防线了。恩莱科只得苦笑著坚守这最后一道防线,忍受著震耳的吵闹声,除此之外他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幸好,在这个时候,穿著整齐的贝尔蒂娜为他解了围。与恩莱科完全不同,从小见惯了这种场面的贝尔蒂娜对此一点都不慌张,她学著记忆中教宗大人应付这种场面时的情景,伸展双臂示意周围的人安静下来,对于那些按照她的示意做的人,贝尔蒂娜以温柔的微笑作为报答。很快大厅之中的喧闹声渐渐被压制了下来,而外面显然也知道大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喧闹声渐渐消停了下来。制止了混乱的贝尔蒂娜一步步走下了楼梯,而围拢在周围的人们自动为这位他们心目中的“圣女”让开了一条道路。看到这一切,恩莱科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贝尔蒂娜确实具有一个伟大的神职人员所应该具有的所有优秀素质。看著贝尔蒂娜用那种温和的态度对待著每一个人,而那些原本拼命拥挤著的人们在贝尔蒂娜面前显得那样的温顺,恩莱科实在不愿意去打搅她。因为楼下站满了人,根本没有他插脚的地方,因此恩莱科只得站在那道楼梯上面。他居高临下看著大厅之中所发生的一切。只见贝尔蒂娜耐心的询问著每一个人,而那位旅店主事则自动在一边招呼著伙计们维持著现场的秩序,那些有求于贝尔蒂娜的人们在主事先生的和旅店伙计的指挥下站成了长长的一排,而那些无所事事,在一边看著热闹的住客们中,也跑出不少热心人来帮著维持现场的秩序。这一来旅店之中倒是不再显得拥挤和嘈杂了,但是一个人一个人得询问显然相当费时间。因此贝尔蒂娜将主事先生叫到身边吩咐了两句。只见那个旅店主事立刻点了点头,马上招来几个反应敏捷的伙计,也同样对他们吩咐了一番。便看见那些伙计每个人手里拿著一张纸和一支笔,向后面长长的人群走去。恩莱科实在不明白贝尔蒂娜到底要他们干什么,但是有一点相当明显,那便是人群渐渐得分流了出来。很多人开始在那些伙计面前排起队来。原来贝尔蒂娜发现这些人中大多数是想要自己为他们的亲人进行治疗,因此贝尔蒂娜吩咐旅店伙计们将这些人挑出来登记上名字,并且约定了送病人来看病的日期和时间。这样一来长长的人群一下子解决了六七成。而仍然留下来的那些人中,大多数并没有什么急切需要解决的事情。有些人只是来看看热闹的,而有些人则是想麻烦贝尔蒂娜为他们作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帮他们伸冤,让他们免除劳役,甚至有一两个人希望贝尔蒂娜为他们占卜以便寻找到失落的亲人,当然这些人中也不乏一些相当无聊的家伙,这些人根本就是来向贝尔蒂娜借钱的。而且其中有一两个在贝尔蒂娜拒绝他们的要求的时候,态度相当恶劣,如果不是周围的那些人群情激昂,那些人看到苗头不对的话,很可能他们会当场对贝尔蒂娜动手的。但是贝尔蒂娜显然没有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而对大多数的人抱有什么抵触的情绪,相反她总是以那种温柔的态度面对每一个真正需要她帮助的人们。时间一点一点得过去了,尽管恩莱科和贝尔蒂娜匆匆得吃过了旅店主事亲自端上来的一些食物,总算是解决了饥饿的问题,但是人的精力总是有其极限的,恩莱科首先觉得劳累了,因为贝尔蒂娜将那些确实需要帮助,但是她对此毫无办法的人推给恩莱科来处理。而那些人的事情确实令人头痛,有些事情即便已恩莱科的能力也很难处理,如果不是因为贝尔蒂娜百般求恳,恩莱科早就没有兴趣听那些人诉苦了。说实在的,这些人的遭遇确实令恩莱科同情。但是恩莱科一向对于同情和帮助之间的差别是区分得相当清楚的。对这些人的处境,恩莱科同情有之,但是说到帮忙,他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趣,他自己的事情还处理不过来呢。但是这些话,恩莱科只能在心里面说给自己听,不太适合当面对那些充满期待的可怜人说,因此恩莱科暗中打定主意,反正顶多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得记录下来,等到回到首都向皇帝陛下述职的时候,顺便将这些情况向那位极为擅长利用他人的陛下汇报,至于他打算怎样处理这些事情,那就不是自己管得著的事情了。而贝尔蒂娜这边的事情显然要好处理多了,剩下的这些人全都是为了自身或者家人的疾病来恳求贝尔蒂娜的帮助的,对于那些病情较轻的人,贝尔蒂娜当场便施以治疗,只不过那些等待治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尽管贝尔蒂娜的那种神奇的治疗方法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魔力,但是因为有那么多人需要治疗,这仍然令贝尔蒂娜感到相当劳累,要不是她在克丽丝的实验室中的时候已经充分的掌握了这种神奇的魔法,而且在那里的时候每天都要进行大量的练习任务(克丽丝那些陈年积累起来的脏衣服可不是普通的多)。因此贝尔蒂娜才有可能进行如此长时间的连续施法,而没有造成虚脱的现象发生。但是,即便如此,贝尔蒂娜也觉得相当劳累了,而且,在治疗过程中,贝尔蒂娜还发现有不少病人根本就只有一些相当小的毛病,比如咳嗽,感冒,甚至是一些皮肤病,也要自己用魔法来为他们进行治疗,一开始那几个,贝尔蒂娜还有兴趣帮他们治疗,但是接下来的这些人令贝尔蒂娜失去了兴趣,因为贝尔蒂娜尽管性情相当和顺,但是看到这些只有一些小毛小病但是却挤在队伍最前头的人,妨碍著真正急需自己治疗的重病人,贝尔蒂娜心中也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因此,后面的那些不必自己亲自治疗的病情相当轻微的病人,贝尔蒂娜便请那位旅店主事先生帮她将这些家伙打发走路,当然这样一来,那些人免不了发出一两声怨言。不过考虑到周围那些辛苦等待著的人,他们倒也不敢放声喧哗,只不过等到走出旅店大门之后,这些人这才破口大骂起来。不过贝尔蒂娜和恩莱科对此并没有放在心上。当太阳渐渐落山之后,门外的人仍然排得老长老长,不但没有减少的迹象,想法等待诊治的人越来越多了。实在累得不行的贝尔蒂娜吩咐旅店主事来处理这些排著长长队伍的人群。那个旅店主事倒是相当明白事理,他吩咐伙计按照登记的顺序做了一些号码牌,分发给那些没有轮到治疗的人们,并且一一记录下他们的姓名,以供第二天核对。那些排了一整天队的人看到这种处理方法还算公道合理,因此也没有多说什么,便各自离开了。总算空闲下来的恩莱科和贝尔蒂娜拖著疲惫的脚步来到了餐厅之中。而那些在一边同样帮了一天忙的旅店住客们,这时围拢过来向著恩莱科和贝尔蒂娜问长问短,对于这些人,恩莱科他们不太好意思拒绝他们的提问,不过幸好一路上恩莱科便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因此他倒也没有露出他们的真实身份。那些住客们对恩莱科的回答并不十分满意,但是,他们也没有理由进一步盘问,更何况那位旅店主事一直在旁边为恩莱科他们挡架。因此在一番热切的问询之后,恩莱科和贝尔蒂娜终于找到了休息一会儿的机会。正当他俩享用著那顿显然精彩不少的晚餐的时候,小芸在主事先生的陪同之下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旁边的伙计知趣得为小芸也同样端上了一盘一摸一样的丰盛晚餐。“你父亲的病情怎么样了?”贝尔蒂娜关切得问道。“多谢,您的治疗,父亲今天已经能够独自下床走动了。”小芸回答道。“可惜今天我俩实在是太累了,实在没有精力陪你说话。”恩莱科筋疲力尽得说道。“我知道,我都看到了,其实我在中午的时候便来了,一直看著你们俩忙碌,也帮不上忙。”小芸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贝尔蒂娜微笑著说道。“不不不,怎么能因为我而影响到你们的正事呢?”小芸说道。这个小丫头忽闪著一双大眼睛看了贝尔蒂娜一会儿,突然间问道:“大姐姐,为什么您不使用昨天为我爸爸治疗时,的那个大水球呢?其实那些人中很多人的病情只要用那水球中很小的一部分便可以治愈了,这样一来,您不就轻松多了。”听到小芸的这番话,贝尔蒂娜和恩莱科对望了一眼,显然今天忙碌了整整一天,这两个人都没有想到这种方法。“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事情就轻松了,恩莱科这一切就拜托你了,你帮我设计一种魔法阵,用来保持我所制造出来的那种魔法水的魔力,这样一来我就用不著这么劳累了,拜托了。”说完这些,贝尔蒂娜高兴得笑了起来,而恩莱科则拖著一幅苦瓜脸陷入了默默的沈思之中,显然这是对他魔法阵知识的一种挑战。而周围的那些人中,毕竟有一两个对魔法稍微有些认识的人,他们听到贝尔蒂娜这么一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想要创造一种全新的魔法,那可是只有大魔导士才有能力做到的,而且在这个世界上,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能够改良一种魔法的魔法师,无论他的原本拥有什么样的魔法师级别,全都有资格直接被评定为中位魔法师,更何况是完全创造出一种全新的魔法。而且,那些人还知道一件事情,魔法阵的使用好像需要特殊的技巧,那可不是普通魔法师可以做到,因此能够熟练使用魔法阵本身,已经是一个魔法师身份地位的象征了。而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使用魔力,那么更加别说使用需要高度技巧的魔法阵了。这位能够创造奇迹的牧师小姐,怎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而贝尔蒂娜倒是并不认为这个问题会难倒恩莱科,毕竟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恩莱科的能力了,贝尔蒂娜清楚恩莱科因为自己是个先天不适合使用魔法的人,因此一直以来他便致力于让普通人能够使用魔法力量的魔法阵的研究,而且,在这段旅途之中,恩莱科在这方面的研究中获得了突破性成功。恩莱科对于贝尔蒂娜提出的这个难题同样相当感兴趣。没有人比他自己更加了解那种魔法阵了,那种魔法阵可以凝聚并且存储魔法力,这原本是恩莱科为了自己能够克服无法凝聚魔法力的体质而创造出来的,而且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往里面预先充填魔法力,等到需要使用这些魔力的时候,便可以将其一下子释放出来了,正因为这种魔法阵预先充填了足够的魔力,因此,不需要太大的精神力便可以让普通人也能够操纵和使用。恩莱科早已经让达克托老爹试著使用过这种魔法阵了,尽管效果时好时坏,但是已经证明这种方法绝对是有效的。只不过那种魔法阵可以运用的范围实在是太少了,首先魔法阵中不可能预先封装过大的魔法力(如果想要充填入相当数量的魔法力的话,只能使用恩莱科现在随身携带以供自己使用的那种魔法阵,但是那种魔法阵可远不是普通人可以启动得了的)。但是,贝尔蒂娜所说的这种方案倒是可以很好解决魔法力不足这个问题,因为贝尔蒂娜所使用的那种特殊的圣光系和水系相结合的魔法,同样也可以被看作是预先将圣光系魔法充填在水系的魔法之中,因此自己只要能够设计出一种能够有效保持这种魔法平衡状态的魔法阵来便可以了。也许这种方法是自己所发明的魔法阵最大的应用范围。想到这里恩莱科也有点兴奋起来了。他匆匆得吃完晚餐,便急急忙忙得回到他的卧室中,试验起来了。而贝尔蒂娜则因为小芸的这个建议而精神大振,整整一天的疲劳被这种兴奋之情,冲了个干干净净,因此贝尔蒂娜无比热情得拉著小芸回自己房间里面聊天去了。餐厅之中只留下那些住客们,对今天所发生的一切议论纷纷。那些住客们到底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其中好些人显然已经看出恩莱科刚才言不由衷,根本没说实话。而且其中还有两位是刚从首都维德斯克参加过胜利日庆典来到这里,因此他们早已经知道,皇帝陛下任命了三位钦差大臣巡游卡敖奇王国,而其中确实有一位是来自索菲恩王国的年轻的魔法师,传说中那位魔法师年龄虽然还相当幼小,但是却具有能够与受人敬仰的大魔导士科比李奥大人相抗衡的实力,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两大禁咒魔法师之一,而另外一位钦差大臣则是大魔导士科比李奥大人的亲侄女,在首都维德斯克被人们视为“圣女”的年幼而又无比温柔美貌的小姐。对照这些传言,大家已经猜测到恩莱科便是那位钦差大人了,只不过这些人将贝尔蒂娜误认为是那位“圣女”小姐──科比李奥的侄女。不过在场所有的住客都是老走江湖经验丰富的人了,他们当然明白有些事情是没有必要拆穿的,自己心里明白就可以了,因此他们也不说破。只不过出于好奇心,这些人全都修改了各自的行程,经验丰富的旅店主事将他们房间的租期继续延长,将他们原来已经预定的马车退掉。他们期待著更加精彩一幕的上演。也许是为了报答大家的期望,大半个晚上恩莱科的房间里面一直没有安静过,在那个掌著一盏昏黄的灯火的房间里面,时而划出一道闪亮的流星,时而崩出一束耀眼的闪电,时而又传来一阵沈闷的爆炸声,而每当这种异状出现之后,随之而来的必然是一阵惨叫声。而这一切,更坚定了那些住客们对恩莱科的看法,能够承受如此众多魔法创伤的家伙,无论如何都应该是一个拥有大魔导士实力的魔法师。因为普通的魔法师即便想要失败这么多次也做不到,更何况失败这么多次,遭受了如此沈重的魔法打击之后,还能够继续进行那些显然是危险之极的魔法实验。而且这些人更加坚定了恩莱科真是那位禁咒魔法师的信念,毕竟他们都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作为一个禁咒魔法师,除了魔力高强之外,拥有超强的体魄,能够顶住禁咒魔法那可怕的反噬,更是一位禁咒魔法师必备的条件,也真是因为这样,因此尽管这个世界上原本拥有六位大魔导士,但是唯独本国的大魔导士科比李奥大人能够使用禁咒魔法,而其他的那几位魔导士对此无能为力,这不能不说和科比李奥大人那身强健体魄息息相关。而楼上那位年轻魔法师那顽强的生命力想必同大魔导士科比李奥有得一拚,这样一个人能够成为禁咒魔法师,那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如果说,有谁是最迅速地从诸神使徒的宝座之上掉落下来,成为被众人唾骂为恶魔的代言人的人物,那必定是索菲恩王国现任的枢密长官因珀斯亲王。这位亲王大人曾经被索菲恩王国的民众追捧为阻止战争的圣人,是谦卑而又头脑清晰的政治家,更是民众的救星,和平的捍卫者。但是在短短的几个星期之中,这位民众眼里的仁慈圣贤,变成了卖国贼、篡位者和魔鬼。在京城索菲恩的大街小巷之中,在酒吧和餐厅之中,到处都能够听到对于这位枢密长官的怨忿之言。而此刻的恩莱科,正静静地坐在一个靠近“誓言城堡”郊外别墅区的酒吧之中,悠闲地听着旁边的人们热火朝天的咒骂和怨忿发泄。这是一座颇为豪华的酒吧,和家乡塞维纳的那座妖精森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两层楼的宽敞房间,二楼正中央的楼板被完全挖去,成为了一个能够看到下面一切的天井。桌子和靠椅都是用最上乘的乌木所制,显得颇为沉稳凝重,更有一股气派典雅的味道在里面。巨大的水晶吊灯和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那浓郁的乳香味道,同样不是普通人所能够享受得到的。所有这一切无不证明,这个地方是属于有钱人才能够来的所在。底楼的西侧有一座台阶,那里是晚上演出的舞台。而此刻只有一个侍者在那里弹奏着清幽的乐曲。不过那悠扬的乐曲声,显然无法令那正在烦恼和愤怒之中的客人,感到心情宁静。事实上,对于烦躁不安的人来说,这些音乐令他们感到讨厌之极。突然间,一个酒杯飞了出去,目标正是那位演奏中的音乐家。那个音乐家的身手堪称矫健,他及时地躲过了那飞掷而来的暗器。一阵玻璃撞击破碎之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连连道歉的声音。“对不起,非常对不起,我的这位兄弟心情不太好,所有的损失,全都由我来赔偿。”那个肇事者旁边坐着的一位已届中年,穿着颇为体面,彷佛是个绅士的人说道。说着,他掏出了一把银币,轻轻放在了柜台上面。酒吧的老板笑了笑,将银币扫进了抽屉里面,然后缓缓地说道:“布恩先生,这并不能够责怪你的这位兄弟,这年头谁不是满腔的怨忿?谁不想砸些东西发泄一下?”“谁说不是,为什么会让我们遇上这样一个伪君子?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平安和长寿?为什么卖国贼反倒能够官运亨通?”左侧桌子上的一位老者,同样忿忿不平地说道。“那个杀兄篡位的家伙,那个收买人心的伪君子,当初为什么没有人看透他的真面目,为什么大家都被他那副和平主义者的嘴脸所蒙骗!”“为什么容忍那个卖国贼,将真正为王国安危着想的帕斯廷大人,驱赶到边境之上?”“为什么支持那个杀兄篡位者,罢免耿直忠诚的首席大法官?”“所有这一切都是我们自酿的苦酒,现在也得由我们自己来品尝。”那个显然有些醉醺醺的肇事者说道。“我的兄弟,这件事情只能说是因为那个卖国贼太懂得演戏,他将虚伪和欺骗演绎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当初他没有露出真正嘴脸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被他的言语所欺骗,而且他装出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确实令我们为之麻痹。”坐在肇事者身边的那位绅士安慰道。但是那个肇事的大汉,显然对此根本不以为然:“难道没有人站出来揭露过那个家伙的嘴脸?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位下任教宗的继承人,赫赫有名的贝尔蒂娜小姐所说的那番话?”“难道你们忘记了那位魔法骑士大人为了声援帕斯廷大人,而发起的宣传?”“难道你们忘记了但罗大法官对前任枢密长官的去世,所提出的质疑?”“为什么你们那个时候,对于这些可敬可佩的真正圣贤嗤之以鼻?”“还不是因为因珀斯宣称,只要让他执掌权力,他会给你们带来和平和安宁,会让战争远离你们这些彻头彻尾的懦夫!”那个大汉说到最后,几乎是在怒吼。他的话,令酒吧之中的所有人哑口无言。无论是旁边那位绅士,还是角落之中的老者,抑或是远处聚拢在一起的那群商人,没有人站出来反驳,显然这番话正中他们的要害。过了好一会儿,靠着窗口坐着的那一对年轻学者之中的一个,诺诺地说道:“这多多少少也是因为国王陛下有所失误,他不应该让这样一个伪君子盘踞在他的脚跟之上。”“国王?难道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卸到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身上,便是能够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个大汉愤怒地说道。“国王无法主持政局,不是还有那位公主殿下吗?”那个学者嘟囔着说道。“他妈的,当初公主殿下站出来要求大家信任帕斯廷大人和魔法骑士凯特大人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站出来支持她?为什么大多数人,还联名恳求那个伪君子不要因为公主的言辞,而动摇他那狗屁枢密长官的位置?”那个大汉咄咄逼人地问道。“可是现在公主殿下不是和因珀斯站在同一条阵线上了吗?她不是甚至答应了圣骑士由思普的求婚?由思普和因珀斯根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难道公主殿下还看不出这一点吗?”那个学者争辩道。“放屁,公主殿下和魔法骑士凯特大人之间的爱情,几乎尽人皆知,而现在凯特大人不知所踪,公主殿下形同被软禁,由思普号称自己已然获得了公主殿下的爱情。”“再加上纳加大师和前任枢密长官,几乎在同一天神秘去世,谁都应该非常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有这一切,当初你们这些人绝对不可能没有看到,没有想到。”“但是你们因为害怕战争,所以情愿听信那个伪君子的甜言蜜语。”“我倒是想要问问在座的各位,你们到底害怕什么?是索菲恩王国战败?令你们各位家破人亡?还是他妈的,因为担心发生战争,而不得不为此而付出一笔税收?”那个大汉越说越激动,他猛地一扫,将桌子上的酒杯全都打落在地上。一连串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飞起的泡沫,阵阵浓烈的酒气,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看着那破碎了一地的玻璃,所有人都哑口无言,此时此刻,沉默成为了他们唯一的选择。此情此景,坐在二楼的恩莱科暗自感叹,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自己那位诡计多端的表妹的掌握之中。正如她预料的那样,公主殿下一装出因为受到威胁而不得不向由思普妥协的样子,并且答应由思普的求婚要求,因珀斯立刻相信局势已然在他们的牢固掌握之中。自认为掌握了一切的因珀斯,确实在众人面前露出了他的真实嘴脸。而通过催眠和精神控制,令那些原本属于他派系外围的一群小角色,变得嚣张跋扈,并且一心三思替他们自己钻营私利,这条计策同样施行的非常顺利。事实上,无论是那位亲王因珀斯,还是魔法协会主席克维志,全都没有发现他们已然落入了一个精心构筑的圈套之中。可以说几乎在一夜之间,因珀斯和克维志所建立起来的派系,就变成了腐化堕落、臭不可闻的东西。而因珀斯在装扮成由思普的希玲的诱导之下,所颁布的那一连串倒行逆施的法令,几乎在瞬息之间,便扯破了他精心装饰了很久的那副圣贤面孔。割让近三万余公顷的荒漠,也许还不至于令索菲恩王国的民众对他无比痛恨和唾骂。但是出卖一切对外贸易权,却令索菲恩王国的商人们,对于这位枢密长官失去了所有好感,同样也令王国之中的有识之士痛心疾首,因为这意味着索菲恩王国的经济命脉将彻底被卡敖奇所掌控。不过最令民众们痛恨的,却是那为了向卡敖奇王国求取和平而收取的游说费用。当初公主殿下出使卡敖奇王国的时候,所有的费用全都来自国库,因此丝毫没有引起民众的反感,但是这一次,因珀斯却为了这件事情,拟订了一个新的收税计划。这个计划之庞大,令所有索菲恩人为之惊诧,这绝对不是他们所能够想到的,更不是他们所期待的。而那些税收,经过因珀斯的那些新任命的官员之手,收税的金额和数量又被增加了数倍。正因为如此,反对的呼声在一夜之间,从四面八方响起。甚至有不少人四处宣扬,希望大家联名请求帕斯廷大人尽快带着英勇无畏的军团,赶回京城索菲恩,扫清那些盘踞在宫廷之中的卖国贼。看着楼下那慷慨激昂的大汉,看着旁边沉默不语、神情之中充满了悔恨,默默喝酒的人们,恩莱科感到深深的无奈,因为他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诡计的一部分。这原本就只是一个诡计,一个正准备将因珀斯和克维志送进坟墓的阴谋。这个阴谋的前半部分便是怂恿和煽动,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和希玲甚至动用了精神魔法。根本就用不着去刻意操纵别人的思想。事实上,自私、贪婪、无尽的yu望,原本就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只要轻轻地指点一下方向,几乎所有人都会义无反顾地,朝着那巨大的利益,舍生忘死地飞奔而去。此情此景,恩莱科有时感到无比遗憾和无奈,他只能够用一个并不完美的理由,为这一切开解。那便是,会和因珀斯、克维志和由思普这样的小人、伪君子混在一起的,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好货色。物以类聚、臭味相投,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令那些身在派系之中的官员,如此轻而易举地便被诱惑和利用。同样,这也令他想起他那位灵魂契约掌控者。那个邪恶的魔物,不正是在远古时代,将人类引诱向堕落的罪魁祸首?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岂不是和那个邪恶魔物没有什么两样,只要一想到这些,恩莱科就禁不住想要苦笑。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和那位魔族长老同样有着血缘之上的联系。事到如今,他已相信,对于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看着那激昂的醉酒者,看着那些沉默不语的,恩莱科感到有些可怜和可悲,因为无论是他们,还是那些因珀斯的同盟者,全都只不过是一些工具而已。与此同时,恩莱科也颇为感慨,他从来未曾想到过,王权之争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令人咋舌的庞大财富,无数家庭的深深忧虑,全都是为了那个小小的阴谋。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替因珀斯和克维志挖掘着埋葬他们的坟墓,而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很有可能是他们毕生的积蓄和所有的财富。这原本是针对几个人的阴谋,却令成千上万人成为了受害者。也许这便是政治,这便是权力之争。恩莱科感到无奈,不过即便再无奈,他也无从选择,因为他深知自己已然卷入了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一个咒文,恩莱科轻轻地朝着下面的人群施下了那个魔法。这小小的精神控制魔法,所能够做到的,便是增添人们心中的愤怒,并且令他们再也不感到畏惧和旁徨。对于这个诡计来说,这是最为合适的魔法。它是那样轻微,以至于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人察觉,更能够躲过魔法协会之上,那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四周的眼睛。而这个魔法又是如此有效,它能够令民众变得疯狂,疯狂地想要不自量力地摧毁那令他们痛恨的仇敌。事实上,恩莱科始终在按照他的表妹希玲郡主殿下所要求的那样,在等待着,等待著令他们即将采取的血腥手段得以合法进行,并且受到民众推崇的理由。恩莱科相信这个理由的到来应该不会太远,事实上,最近这段日子他整天出没在京城索菲恩的大街小巷,就是为了知道这个理由离他们还有多远。正当恩莱科坐在酒吧之中,静静品味着那果子酒的甘甜感觉的时候,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喧闹的呼喊声。那呼喊声中充满了悲伤,不过更多的则是愤怒和仇恨。原本沉默的酒吧立刻热闹起来,很多人都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纷纷跑到门口朝外张望。恩莱科同样站起身来,他走到窗前双手支撑在窗台之上,将身子探出了窗外。只见酒吧门口的那条小巷之中,到处是充满四处逃窜的行人。这些行人有的身上沾染着血迹,更有的被别人搀扶着,浑身上下早已经染满了鲜血。到处是嚎哭的声音,在凄惨悲哀的哭声之中,还能够听到阵阵刻骨铭心的咒骂。突然间,远处又传来一阵波涛一般的惊呼声,只见那些奔逃在小巷之中的人们,拼命加快了脚步。而那些受了重伤跑不快,或者搀扶着伤员不忍离去的人,则只能够挨家挨户请求暂时进入躲避。幸好最近这段日子以来,对于那些卖国贼的痛恨,令大多数索菲恩人变得宽容大度起来。那些伤员全都被接纳下来,只有少数一两户人家拒绝收留那些可怜的、伤势严重的人。站在酒吧门口的那几位绅士们,同样将几个受伤的人拉进了酒吧之中。一阵迅疾的马蹄之声,令所有人噤若寒蝉,在一连串“砰砰”声中,小巷中的每一户人家,都迅速地关上了房门。恩莱科远远地看到一个人骑着马,在这并不宽敞的小巷之中疾驰,他的手中挥舞着一米多长的棍棒。那些来不及躲进房子里面的行人,无助地蜷缩着身体,躲在巷子的角落之中,但是他们仍旧难以躲过那凶残的棍棒。无助的哀嚎、“呜呜”棍棒挥舞的声音,夹杂着那个骑兵肆虐的狂笑声,这些声音掺和在一起,令躲在酒吧之中的大多数人感到不寒而栗。不过那个大汉显然比其他人拥有更多勇气,他信手抄起一张椅子就想要冲出去。但是他刚刚有所动作,便被旁边站着的好几个人紧紧抱住,这些绅士们此刻看上去个个力大无穷。“求你了,就算你不看在这些人生命安全的份上,也请你为了那位受伤的夫人着想,她显然已经再也禁受不起一次野蛮的攻击。”其中的一位老者苦苦哀求道。其他的任何理由,也许无法打动那位怒火中烧的大汉,但是那位嘤嘤哭泣、肩膀上染满血迹的夫人,确实令他感到深深同情。那个大汉愤然地将椅子重重地放了下来。那位老者彷佛仍旧不放心一般,立刻就势坐在了椅子上面。而此刻,那位酒吧老板,早已经招呼着酒保和侍者,将窗户紧紧地关闭起来。窗外的呼喊声和哀嚎声,被窗户玻璃所阻挡,显得沉闷和轻微了许多。这道窗户,仿佛将酒吧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了开来。恩莱科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被救进来的那几个人。他们的衣着颇为体面,显然那些站在门口的绅士们所救援的对象,是和他们同样身分的人。这些受难者们,身上大多数并没有什么伤痕,唯一受伤的就只有一对夫妇。那个丈夫的手臂显然受了重伤,很有可能已然断折。而那位夫人则头破血流,样子看上去更为凄惨。这些人中最年轻的那两个看上去像是学生,他们手里拿著书本,脸色苍白得吓人。“外面这是怎么了,索菲恩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位坐在椅子上的老者,轻声问道。“飞来横祸,这完全是飞来横祸,刚才城里的大街小巷和广场之上,聚集着无数人,声讨现任枢密长官,要求他取消那一系列令人无法接受的法令。没有想到,这招致了强硬而又残忍的镇压,更没有想到,那些参与镇压的士兵,居然个个都如狼似虎,他们比强盗更加贪婪和凶残。”“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请愿的民众,而是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人,他们爬上我的马车,抢走了我身上所有的财富。最后他们显然并不打算让他们的无耻罪行留下任何证明,因此他们想要将我和我的夫人杀人灭口。”“我和夫人死里逃生,因为请愿者之中有人和他们打了起来,这真是一场飞来横祸,看起来这京城之中,再也没有办法待下去了。”那位受伤的绅士忧伤地说道。听到那位绅士的描述,酒吧之中的所有人有着完全不同的反应。大多数人和那个受伤的绅士一样愁眉不展,忧伤之情布满了他们的面容。不过也有几个人朝着那位绅士透去了鄙夷的目光,显然这位绅士言语之中,透露出来的那狭隘和自私的口吻,令这些充满血性的人所鄙视。唯有站在二楼的恩莱科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的心中原本就不像贝尔蒂娜和安其丽那样充满了慈悲和善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显然和菲安娜、希玲更为接近。而自从他在那把灵魂匕首之中,遇到了自己的那位以邪恶和可怕闻名的祖先,恩莱科感到那冷酷的血脉,彷佛在他的体内渐渐苏醒。也许,正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如此听从他那位诡计多端的表妹希玲郡主殿下的安排,施行这冷酷而又充满血腥的诡计。同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够在这里耐心等待这一切的发生。事实上,这场血腥的镇压原本就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更确切地说,这其实足他们一手布置的。所有这一切,无论是哀嚎奔逃的请愿者,还是被贪婪和残忍波及的普通人,抑或是那些手拿棍棒的凶残执法者,全都只是按照他们的剧本,一一出场的演员而已。所有这一切,全都是早已经写好的剧本。而另一个让恩莱科对此无动于衷的理由,那便是他感到自己和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格格不入。他感到自己并不属于这些人中的一分子,他们的悲哀和忧伤根本就令他无动于衷。这种感觉,在他看到那些绅士们拒绝接纳一个衣着朴素的平民的时候,便存在于他的心中。童年那悠闲平静的生活,帮着父亲打理那简陋的杂货铺,令恩莱科将自己归类为无权无势也无财的普通平民。突然间,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连串的玻璃破碎声,伴随着阵阵声嘶力竭的尖叫,以及一阵嚣张跋扈的狂笑传来。“啪”的一声脆响,酒吧的窗户被一根棍棒击成了粉碎,飞散的玻璃碎片,落满了一地。“啪”又是一声脆响,另一面窗户也彻底报废。那破碎的玻璃,仿佛证明那窗外的世界和这里并非彻底隔绝。看着那伸进来的棍棒,楼下的大多数人都噤若寒蝉。恐惧的神情爬满了他们的脸庞,浑身颤栗证明了他们内心的恐慌。稍稍令他们感到安心的是,那个执法者骑着马挥舞着棍棒,将一扇又一扇窗户玻璃击成粉碎。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彷佛此时此刻的他,便是一位伟大的征服者一般。而酒吧之中那些绅士们虽然脸上布满了惶恐,不过他们纷纷将那个性格冲动的大汉团团围拢在正中央,最靠近那个大汉的几个绅士,甚至不顾体面地将那个大汉紧紧抱住。那个骑着马的执法者将所有的玻璃击碎之后便扬长而去,一路之上还能够听到他的狂笑声和击破其他窗户的声音。等到这些嘈杂的声音渐渐小了一些之后,一个绅士才小心翼翼地,从那破碎的窗口探出头去。“好了,诸神保佑,那个人已经走远了。”绅士轻轻说道。而酒吧之中的大多数人,听到这个消息,仿佛得到了诸神恩赐一般,显得异样兴奋和宽慰。恩莱科冷冷地看着楼下的这些人,他缓缓地下了楼梯,打开酒吧的门走了出去。他转过头来,远远看到那个执法者已然远去的身影,不过耳边仍旧能够听到玻璃破碎之声。一边定在布满玻璃碎渣的街道之上,恩莱科一边看着两旁头破血流,惨遭毒打的平民。他们之中很难分辨出谁是真正的请愿者,而谁又是不幸被波及的无辜之人。恩莱科缓缓地走在这彷佛是战场一般的街道之上,听着两旁那阵阵凄惨的哀嚎。现在时机显然已经成熟,这凄惨的景象,显然就是最好的理由,这个理由足以让他们采取任何手段,而仍旧能够获得平民的拥护和爱戴。此情此景,恩莱科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他不禁想起了当初希玲所说的那番话。“民众是盲目的和愚蠢的,与其费力和他们讲道理,不如用欺骗来引诱他们,用煽动来驱使他们。”从小巷之中钻出来,外面原本是一条颇为繁忙的大街,不过此时,大街之上行人稀少。满地的玻璃碎渣,还有那一点一点的血迹,马车停在了路边没有人看管,两边的房屋全都紧紧关闭着窗户。那叱喝的声音远远传来,显得异常沉闷。突然问,恩莱科感到吊挂在脖颈之上的那条项链,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震动。他连忙将吊挂在项链底端的那枚水晶坠子,轻轻地贴在了耳边。从水晶坠子里面传来了克丽丝那尖锐无比的声音。“你那位表姐叫我们到中央广场集合,到了那里,你稍微找找,在北边那条大街的拐角处,有一座五层楼的豪华旅店,这家旅店的门口,放着一对飞马,店的名字叫‘光辉荣耀’。”“我已经在顶楼的花园餐厅之中订好了位置,你到了那里只要告诉侍者,你是罗兰·克丽丝伯爵就可以了,他会带你到那个包厢。”通过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坠子,克丽丝说道。对于那位长公主殿下给自己起的那个假名字,恩莱科实在无法可说,这简直就是丢脸到了极点,不过他实在不敢反驳。将坠子塞回到衣服里面,恩莱科跳上一辆马车,朝着城里飞驰而去。因为邻近魔法协会总部,所以他并不打算施展会引起注意的魔法,即便是飞行术也会令魔法协会之上负责监测附近的魔法师所察觉。一路上,他虽然遇到了几个执法队,不过那些气势汹汹的人物,显然一时之间捉摸不透,这个此时此刻仍旧敢于公然驾着马车在大街之上飞奔的人物,到底是什么来历。经过城门的时候,一队人马将他拦截了下来。为首的那个执法队长,显然同样对恩莱科的身分犹豫不决。但是他的一个手下显然杀红了眼睛,再加上恩莱科身上的穿着颇为讲究,一眼看去仿佛是一位有钱人家的阔少爷。这个被贪婪和yu望冲昏了头脑的人物,抡起手中的棍棒朝着恩莱科劈了下去。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看上去像是稚嫩的公子哥一般的少年,竟然毫不闪避,反而伸手一迎,抓住了棍棒的另一头。一旋一转之下,血光迸现,那个原本气势汹汹的执法官,缓缓地从马背之上滑了下去。他的头上满是血污,眼角到太阳穴这里,显露出一道令人骇异的伤口。这些执法者并非没有遇到过敢于抵抗他们的人物,不过他们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竟然敢于对他们下杀手。大多数执法者此刻选择的是,保全自己的安危,他们纷纷后退,并且做出了防御的姿态。不过仍旧有自信心过甚的人存在,只见两个执法者一左一右冲了过来,这一次他们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闪电般的两击,对于那些执法者来说,根本就未曾看见对方如何出手,他们所看到的仅仅是两具从马上栽倒下来的尸体。这一次,那两个人直接被击断了脖颈,几乎每一个人都确信,他们的同伴已然无救。几乎所有人都骇然变色,因为这一次他们总算是清楚了对手的实力,显然这绝对不是一个他们能够对付的敌人。如果想要显示自己的勇气的话,恐怕得用他们的生命来证明。更令他们感到恐慌的是,显然眼前这位少年和索菲恩王国的那些骑士完全不同。那些骑士绝对不会对普通人下手,而且将纪律和忠诚奉为准则的他们,绝对不会杀死执法官。更何况,眼前这个敌人的出手如此凶残、歹毒,实在难以想像他是何方神圣。是桀惊不驯的荒漠盗贼?还是卡敖奇王国驻守在京城索菲恩的特使?抑或是某位大人的亲信?一时之间,那些执法官纷纷猜测,根本就没有人想到要去救援那几个受伤的同伴。“这是由思普亲自颁发给我的通行证,给我闪开,不要挡住我的去路。”恩莱科冷冷地说道。他让自己显得比那些执法者更为跋扈蛮横。这一套确实令那些执法官为之震慑。为首的那个执法官,小心翼翼地接过恩莱科飞过去的那张文书。上面清清楚楚地盖着皇家骑士团的印章,底下更是有着由思普的签名。看到这张通行证,虽然对于这位驾着马车的少年的身分仍旧有着诸多疑问,不过这位执法官却绝对不敢有所阻拦。因为他几乎在一瞬之间,下意识地确信,这位少年大人,肯定是卡敖奇王国派遣的特使。要不然,绝对不可能有人公然指名道姓地叫新任皇家骑士团团长为由思普。毕恭毕敬地将通行证递还给了恩莱科,那位队长命令他的部下列队相迎。恩莱科如同众星捧月一般,被迎接进入了城里.有这些执法官前呼后拥,恩莱科驾着马车悠然地来到中央广场。他甚至用不着四处询问那座豪华旅店所在的位置,自然有知道那个地方的执法官引领着他来到旅店的门口。如此浩浩荡荡的气派,令旅店老板也感到不知所措,他虽然看惯了大人物,他的旅店甚至曾经迎接过王室成员,不过在现在这个纷乱的时刻,如此浩浩荡荡被护送而来的,显然足万万不能得罪的大人物。“我是罗兰·克丽丝,我在这里订了一个包厢。”恩莱科缓缓说道,当初在那座“皇家大马戏团”之中所受到的严格训练,此刻终于显露出了用处。他所显露出来的高贵气派和那典雅的味道,令那位见多识广的老板确信,眼前这位少年肯定是王室的远亲。在那位老板的亲自陪同之下,恩莱科走上了楼顶。正如刚才克丽丝通过水晶吊坠所说的那样,这里是一座幽静宜人的花园。所谓的包厢,仅仅只是几张被精致的顶棚所遮掩的餐桌。餐桌之上早已经放置好了精美的餐具。那银质的烛台显然仅仅只是摆设而已,此刻天色正早,根本就用不着点上蜡烛。整套银质的餐具显得优雅华贵。配上镶着金边的花梨木椅子,显得典雅古朴。从这里能够清楚地看到远处的中央广场,唯一有些煞风景的是,此刻的中央广场显得萧索和凌乱。只有骑在马上的执法官,在那里转来转去。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神职人员飞快地跑过中央广场,显然在这纷乱的时刻,这些神职人员也未必能够享受得到平安和宁静。而此刻显然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拥有那样好的心情,在这优雅的屋顶花园之中,享用丰盛的美味佳肴。因此,花园之中空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恩莱科独自一个人,眺望着远处的那座高纵入云的魔法协会高塔好一会儿。那便是他和克丽丝所需要对付的目标。在自己那位诡计多端又刁蛮任性的表妹所制订的计划之中,他和他的那位妻子老师克丽丝长公主殿下,所需要做的便是占领并且控制住魔法协会。虽然执行这个任务只有他们两个人,不过恩莱科相信,想要做到这一点并非相当困难。因为据她们此前的调查得知,在魔法协会之中,那位新任主席克维志魔法师并没有多少拥护者。事实上,甚至有很多魔法师在暗中猜测,纳加大师的意外去世,正是克维志在背后搞的鬼。“你来得倒是很早。”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恩莱科扭头一看,原来正是那位吩咐他在这里会合的妻子老师。那柔和轻细的嗓音,显然是通过魔法改变音调的结果。“那里看上去还不错吧,我在那座塔上整整待了四年,在纳加底下学习魔法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值得回忆的时光。”“只可惜,现在那座塔,被克维志那个卑鄙小人所玷污。”故地重游的克丽丝,竟然出乎预料之外地,显露出伤感温情的一面。看到和往常大相迳庭的长公主殿下,恩莱科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安慰,还是该迎合著问些当年长公主殿下学生时代的问题。不过最终他选择了沉默,显然此时此刻沉默,是最不可能发生错误的一种选择。“你去将侍者叫来,让他按照菜单将开胃菜和前餐送上来。”克丽丝悠然说道:“我有些饿了,让我们梢梢填饱肚子,然后再去将克维志这个可怜虫和他的那些手下,全部收拾掉。”对于克丽丝这反常的思路,恩莱科叮绝对不敢反驳,他乖乖地朝着楼梯口走去。克丽丝的品味一向不错,而且她的心情仿佛非常愉快。她甚至一边品尝着侍者们端上来的美味佳肴,一边给恩莱科介绍着京城之中的每一处景胜名地。对于眼前这个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长公主殿下,恩莱科一时之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暗自猜测,克丽丝会显得如此反常,也许是因为这里和她当年学习的地方近在咫尺,因此令她不免想起了当年在纳加大师门下求学的情景。这些反常举动,显然是因为克丽丝见景生情,因感而发。面对此时此刻的克丽丝,恩莱科更显得小心翼翼起来。前餐最主要的那道便是旅店之中最为有名的甘草香烤鹅肝。这道鹅肝吃进嘴里简直香味扑鼻,口齿留芳。正当恩莱科还回味着那无穷美味的时候,突然间旁边原本有说有笑的克丽丝乎静下来,冷冷说道:“现在该是我们出发的时刻了,让我们将克维志这个人渣彻底铲除,再回来继续享用这顿美餐。”说完这些,克丽丝轻轻挥了挥手指。那两个站在旁边侍立着脸上充满了惊惧和恐慌的侍者,立刻变得平静下来,他们的神情显得迷惘没有神采。从旅店之中出来,对那位诚惶诚恐的老板吩咐了两句之后,克丽丝带着恩莱科直接朝着魔法协会走去。和大多数城市的魔法协会一样,这里的大门永远敞开着。不过普通人想要在魔法协会之中闲逛,却并非容易。任何一个没有身穿魔法长袍的人,都立刻会引起值班魔法师的注意。大多数人会被非常有礼貌地请出魔法协会,很少有人会选择抵抗,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魔法师全都足神秘莫测、高不可攀的人物。正因为如此,当那位值班魔法师看到有两个人大大咧咧地闯进了魔法协会的大厅之中的时候,他显然有些吃惊。克丽丝长公主殿下对于索菲恩人来说,绝对称得上赫赫有名,不过见过她本人的确实没有几个。当年的那些受害者,不是已然跃升到比较高的位置,便是去往其他地方的魔法协会成为那里的骨干人物。而她身边的恩莱科,同样是个不为人知的著名人物。他那惊天动地的名声,是在卡敖奇王国渐渐被世人所传颂,而在索菲恩的时候,他还仅仅只是一个没没无闻的小学徒。事实上魔法协会之中,曾经见过他的人甚至此见过长公主殿下的更少,而这些人显然并不存在于这里“站在那里,不许乱闯,如果你们想要寻求庇护的话,我可以将你们送到神殿去。”那个值班魔法师呵斥道。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连理都没有理会他。反而是其他魔法师因为这声呵斥,而将注意力转向了这里。那个值班魔法师恼羞成怒,显然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无理对待过,他平举起双手吟诵起咒语,显然打算用他所拥有的超凡力量,给予这两个无理者以深刻的教训。“完成你的那份工作,我只想尽快将这件事情了结掉。”克丽丝对于那正在吟诵咒语的见习魔法师根本不理不睬,她对身后的恩莱科吩咐道。将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的丝绸铺在地上,丝绸之上刺绣着一幅极为繁复的魔法阵,站立在魔法阵的正中央位置,恩莱科吟诵起那唯有他才能够理解的咒文。而此刻,那个值班魔法师已然完成了他的咒文,一道寒芒朝着恩莱科疾射而来。对于迎面而来的“冰封”,恩莱科丝毫没有在意,他甚至根本就无所反应,让“冰封”直接击中了他。魔法能量甚至还没有穿透他的衣服,便已被他所发散出来的精神振荡彻底吸收。恩莱科自顾自地继续着他的魔法,当他念完最后一个咒文,一道黯淡的光影,包裹着一个神秘的咒符,朝着四面八方膨胀开去。四周站立着的魔法师们,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显然是个并不为他们所知的魔法,不过他们同样也没有看到这种魔法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正当众人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一声惨叫从头顶之上传来,紧接着一个魔法师从高空坠落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之上。鲜血和脑浆立刻四散飞溅,接触地面那一瞬间的巨大撞击力,令那个遇难者面目全非,惨不忍睹。如此惊悸的场面令那些魔法师们不寒而栗,魔法师纷纷朝着两个不速之客吟诵起他们最为擅长的咒语。但是很快地,令他们感到更为慌乱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突然间发现,任何魔法都再也无法施展出来。失去了超凡的能力令那些魔法师们感到极度恐慌,不过更为令他们恐慌的恐怕足,他们意识到他们遭到了两个神秘而又强大无比的莫名敌人的袭击。有魔法师已然慌慌张张地朝着门口狂奔而去。但是他们立刻发现一道看不见的墙壁,将魔法协会和外界彻底封闭。恐慌和害怕袭击着魔法协会之中的每一个人,而那个粉身碎骨的魔法师,显然更令恐惧增添了几分。正当众魔法师被恐惧和彷徨所震慑的时候,突然间听到楼梯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为首的那个魔法师又矮又小,尖翘的下巴上,长着一撮山羊胡须。那对金丝边眼镜的后边,隐藏着一对锐利的小眼睛,那豆大的瞳孔之中,闪烁着狡诈的光芒。恩莱科早已经从画像之中知道了这位魔法师。在克丽丝和公主殿下的口中,他早已经得知,这位现任魔法协会主席大人,是个擅长挑拨离间,阴谋中伤的人物。不过他实在想像不出,为什么以智慧高超闻名的纳加大师,会看不出此人的性情?这个人一眼看去,就不像是一个善良之辈,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凶厉和狡诈。为什么当初纳加大师,会放任这个小人胡作非为?听任他将一个个对他不利的人物从魔法协会总部驱逐出去?虽然没有人继续多说,不过恩莱科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当年克丽丝之所以被褫夺所有称号,并被放逐到魔幻森林,克维志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绝对不小。“原来是长公主殿下驾临这里,这令我深感荣幸。”那个干瘦老者,一眼看到站在那里的是克丽丝,立刻将他原本气势汹汹的神情掩盖得干干净净。“长公主殿下,我非常清楚,当您得知纳加大师去世的消息之后,心情肯定异常沉痛,不过请您克制您的行为,不要让疯狂妨碍了您的思维。”旁边的一位看上去忠厚沉稳得多的老者,理直气壮地说道。当周围的那些魔法师听到眼前站立着的这个女人,便是那赫赫有名的、教导出四贤者的长公主殿下时,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立刻脸色变得苍白。因为他们虽然没有见过这位长公主殿下本人,但是却早已经耳闻有关这位长公主殿下的所有“丰功伟绩”。传说中这位长公主殿下,无论是实力还是性格,全都堪称能够比拟远古魔神的恐怖人物。而现在看来,那些传闻一点部没有被夸张扭曲,那个摔得粉身碎骨的魔法师,无疑是最好的证明。与此同时,那些魔法师们也渐渐注意到了始终站在克丽丝身后的恩莱科。恩莱科的年龄,首先令那些魔法师们想起了长公主殿下的那四个赫赫有名的弟子。而四贤者之中,只有一位是他们所没有见过的。这样的猜测令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要知道,四贤者之中那最神秘,最不为人知,同时也是最为强大的那一位,在世人心目中的地位,丝毫不比他的老师,克丽丝长公主殿下差分毫。那同样是令人恐惧难以抵挡的人物,更可怕的是,这个传说之中的魔法学徒试炼生,能够施展三种不同的可怕禁咒。和其他人一样,那位魔法协会主席先生同样注意到了跟在克丽丝身后的恩莱科,他的脸上突然间显露出惊慌和恐惧的神情。因为只有他最为清楚,卡敖奇王国的那位海格埃洛公爵信誓旦旦,宣称已经死亡,连尸体都化为灰烬的恩莱科·普罗斯出现在这里,意味着什么。“长公主殿下,想必您身后跟随着的,便是您最杰出的弟子恩莱科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了什么而如此气势汹汹地来到这里,请您不要因为悲伤而失去理智。”旁边那位忠厚的老者缓缓说道。“培安,就由你来接待长公主殿下,纳加大师的意外身亡,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无比痛心,因此我们同样也全都能够理解长公主殿下此刻的心情,今天的事情我就不子追究,我们就将这当做是一件意外吧。”那位主席先生说着,便打算转身离开。但是,克丽丝显然不会让他这样做。“克维志,你应该非常清楚,我这一次就是来找你的,用不着将培安举出来当挡箭牌。”克丽丝冷冷地说道。还没有等到那位主席先生回答,旁边的忠厚老者已经站了出来。“克丽丝,我不管你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也不管你有多么疯狂,这里是魔法协会,而你仍旧是魔法协会之中的一员。”“你确实可以怀疑克维志的行为,同样也能够怀疑克维志在纳加大师死亡这件事上有极大的关联,但是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你绝对不能够私下采取行动。”“我建议殿下冷静下来,采取其他的方式来对克维志发起置疑,您可以去拜访一下玛多士魔法师,现在他是魔法协会之中资历和地位最高的人,他拥有着制约主席和其他任何一个魔法师行动的权力。”培安缓缓地说道。“培安,我知道你是个回执的家伙,同样也知道你不可能和克维志掺和在一起,而且你想必同样也有所怀疑,纳加大师的死亡是克维志在背后下的黑手。”克丽丝瞪着那个忠厚老者,缓缓说道。“而且这一次我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味着我被悲伤和愤怒冲昏了头脑,我并非永远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疯狂。”“不过,我同样也并不打算被规则所约束,当纳加大师被暗杀,当乔在阴谋暗算之中死去,当索菲恩被卖国贼所篡夺,当卡敖奇的贪婪之手已然伸到了王国的中心。”“在那一刻,原有的那些规则已然失去了任何意义,现在是非常时刻,只有采取断然的手段,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培安,此刻站在你面前的,并非是一个疯狂的、失去理智的、被仇恨和悲伤所左右的人,而是一群经过深思熟虑、密谋已久、现在正在施行预定计划之中的执行者之一。”“此时此刻,你的固执和魔法协会以往的规则已不适用,你这个规则的守护者,应该暂时静静地退到一边。”“等到事态重新恢复乎静,等到秩序重新被建立起来之后,你再继续维护你毕生守护的规则。”克丽丝心平气和地说道。但是那位老者显然丝毫不领情,他愤怒地说道:“公主殿下,您口口声声说您并没有失去理智,但是您却已然令一个无辜的魔法师丧失了生命。”“您更说您经过了深思熟虑,但是我丝毫看不出,两个气势汹汹来到魔法协会的人,能够给予这个王国任何改变。”“除了您和您身后的那位先生,我丝毫看不出在这件事情上,您还有什么同盟者。”“在我看来,您所谓的计划同样充满了疯狂,而我相信,此刻才是我毕生之中最重要的时刻,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是规则和秩序的捍卫者。”“您应该清楚地知道,我绝对不会包庇克维志,不过我同样也不会向您妥协退让。”老者义无反顾地说道,他的勇气浮现在脸上。但是他那坚定不栘地神情,很快便转变成为了无尽的恐惧。因为他看到,那位长公主殿下朝着他举起了右手,飞窜的电芒布满了那纤细的手臂,在掌心之中一颗灼亮耀眼的圆球正在越变越大。身为一个实力高超的大魔法师,培安自然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同样他也清楚一件事情,那便是克丽丝既然用这种魔法对付他,显然已经没有了丝毫转圜的余地。“你疯了!”培安和那位魔法协会主席先生,几乎同时惊呼了起来。但是一道亮丽的电芒,在瞬息之间将他们的声音吞没。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霆霹雳之声过后,那个固执的忠厚老者仍旧站立在那里,不过他的胸口之上却开了一个大洞,伤口之上到处都是焦灼的痕迹。那个老者难以置信地看了看那致命的伤口,又看了看那位毫无表情、冷冰冰地看着他的长公主殿下。“你们显然搞错了一件事情,当我显得非常疯狂的时候,我反而并没有你们想像之中的那样危险。”“但是当我一旦冷静下来,我才真正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危险人物。”“别忘了我是索菲恩王国的长公主,我的地位令我必须承担巨大而又繁重的职责的同时,也给予了我无比的权力。”“与此同时,我又拥有着超绝的实力,这令我可以采取任何行动,而用不着过于担心失败的可能。”克丽丝缓缓说道。当她说完这一切的时候,那个固执的将守护规则当做是自己毕生职责的老者,轰然倒地。那位老者的死亡,令周围所有的魔法师倒抽了一口冷气。毕竟,这一次并不是因为意外而令一个魔法师丧生。听着长公主殿下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再联想到那将魔法协会团团笼罩,令他们不能够聚集丝毫魔力的神秘结界,他们便感到毛骨悚然。一种末日降临的感觉,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你到底想干什么?”克维志惶恐地惊叫道,此时此刻他是最害怕和恐惧的一个。“我所要做的,就和当初希茜莉亚在云中之城所干的事情,一模一样。”“在这非常时刻,任何阻挠我的人,都将成为我必须铲除的敌人,当秩序重新建立起来之后,我才会去选择同盟者。”“而此刻,所有人只有两个选择,成为我的敌人被我杀死,或是投降。”“没有中立者,也没有旁观者,而且此刻的我,也不相信任何一个主动凑上来的同盟者。”说着,长公主殿下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周的那些魔法师。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魔法师们个个瞻战心惊地站立在那里,他们的脸色布满了恐慌。“当然,对于有些人来说,我并不打算接受他们的投降,我的‘参谋长’告诉过我,让一个人充当罪魁祸首的角色,在世人面前受到审判,并且接受严厉的裁决,就已然足够了。”“主谋只需要一个,最好是性格最为软弱的那个,而那两个强大的和诡计多端的主谋,根本就没有必要出现在法庭之中,他们只会令审判变得艰难。”说着,克丽丝再一次举起了手臂,那灼眼的雷球再一次从她的掌心之中跳了出来。“不,你没有证据。”克维志疯狂地吼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在这非常时刻只要有所怀疑便可以了,当需要用计谋和力量来决定一切的时候,正义和公正可以稍稍退到次要的位置,这就是政治。”“想必你应该知道,刚才我所说的那句话出自何处,那是大贤者美卡顿被广为流传的名言。”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灼亮的闪电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声,令整座魔法协会总部为之震撼和颤抖。
#第三十二章头号专利现如今,公司已是改辙易帜了,由原来的馊点子专利设计开发有限公司而为莽龙集团专利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也是经这一项目的实施,第一次引进了资本运营,相应完成了莽龙集团系列甲星、乙星股票的上市发行。让柯荣光得以甲星、乙星两支股票的董事长、第一大法人股东法人代表的身份叫板,登台,走场,亮相。岸然是莽龙集团首席执行官、经纪管理人的身份。阙天伦生性腼腆,无意交际,其实是怯生。一上场面,那儿黑,往那儿去。不自觉地,就能自己把自己放到阴影里。这点倒像了过去的那位“接班人、副统帅”,他的那些个工作室,一色的欧式皮革包门。窗户是连分窗都一式镶的墨绿色磨沙玻璃,黑黢黢、静悄悄,无声少光。就像个地狱似的。知情的,知道阙天伦是莽龙的火车头、决策人,不知情的,所谓第一次接触给人留下感染性观感的,还以为柯荣光是莽龙集团法人代表。柯荣光,那是心理学专业本科、MBA硕士,他也真扛得起这架子,也乐意为之。只有柯荣光自己知道,虽说红壤改造项目,资料是他的秘书室提交的,当初定下项目时,柯荣光也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有自豪。当时,是他的秘书室首先筛出的信息,打头提起了“国家战略研究所投入2700万元的经费进行的《蚯蚓品种引进及适应性、高产性研究项目》”一事。项目筛选,并经与本土蚯蚓品种完成12代的杂交,形成适应性,再通过复壮、提纯、繁育,研究完成“宁红3号嗜酸蚯蚓”培育。子体成熟期仅为50天,生育周期20天一代,较常规品种缩短5天,且其生长活动半径由30厘米而改为70厘米,常规品种活动于20~30厘米地下,其却一般在50厘米地下生存。得此信息,柯荣光凭着他自认为仅次于阙天伦的超常审美、顿悟力,拟定了前期研究报告,并经由当时的总秘大阿香审阅、批署,先期引进了宁红3号原种,并分析取得宁红3号原种高繁殖力的机理研究分析成果:宁红3号成熟期虫体对13~17赫兹次声具有性亢奋回应。这以后,在阙天伦的驱使下,完成了宁红3号DNA与蠕虫DNA片断的嫁接以及蠕虫性激素的提取。3名生物学教授,让阙天伦全封闭藏在公司设在前张村的“生物科技研发基地”,小偷似的,专题研究了三个月。经八代的筛选、繁育,有了宁红7号。宁红7号特性:一、高繁育性征——具有有性繁殖、无性繁殖两种繁育能力,有性繁殖特性表现为:其子体在50天,达到性成熟后,在13~17赫兹次声持续30分钟的环境下,可应激回应性兴奋,此后每一周应激交配产卵。无性繁殖特性表现为:其子体在30天后,经接触蠕虫性激素,并置于13~17赫兹次声持续45分钟环境下,虫体在中部自动分裂,繁育成为两只独立的生命体,并且其DNA记忆不变。即此后再接触蠕虫性激素并置于13~17赫兹次声持续45分钟环境下,又可再次应激分裂,再次完成无性繁殖;二、高活动性征——虫体大量活动于50厘米地下,并嗜酸;三、高熵性征——个体虫体无意识高熵,像工蜂,能不断地将一切可摄取的植物残片携入地下50厘米贮藏,并永无满足、永无休止。阙天伦又以个人资产,向国家战略研究所购买下宁红系列蚯蚓的研究专利,当时500万元的专利转让费,让原有专利权持有者惊诧。这样数值的专利转让费,在当时,被媒体称之“天价”。阙天伦的行为,被解释成为一种怪癖。可怜的宁红3号,仍然在国家专利局架子上放着,无人问津。然而,却不知自己是后来人们称之为“第三次绿色革命”的超级主角宁红7号蚯蚓的祖宗。宁红7号的这些优良性征,决定了它可以担当荒漠改良的重担,放养30天后,就能以几何阶数高速繁殖,此后,众多虫体,在10天内,将原是板结的酸性红壤,像拖拉机似的彻底疏松,并将20倍于虫体体重的有机植物残片,深埋于50厘米地下。阙天伦取得了他自馊点子专利设计开发有限公司成立以来已有的发明专利中最重要的两个专利:《蠕虫性激素成份研究及生产工艺》、《宁红7号蚯蚓研究》专利。并对其高繁殖机理——虫体对13~17赫兹次声有性亢奋应激特性,进行了高度的保密处理。在此基础上,在阙天伦的主持下,又选定繁育了17号竹节草,这一高产牧草,并购买了专利,形成了前期以高氮低水种植高产牧草,放养宁红7号蚯蚓,完成荒漠改造,后期以高氮、高二氧化碳、高腐殖质土壤暖房工业化生产农作物,以牧草饲养鹅、兔、牛、羊、火鸡,以蚯蚓饲养鸭、鲶鱼、牛蛙、虾、蟹,一个系统化的红壤改造及生产模式。[ZLCN号]国际专利宁红7号蚯蚓的开发,正像阙天伦所说,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推行”。一切就和《红壤丘陵改造》项目统筹书中预计的一样,在专利注册半年内无人问津。然而,当时的馊点子专利设计开发有限公司,已完成了自主开发的准备。成立了房地产开发公司,以完成项目区域内涵盖的原农业人口解决住宿的农居改造、标准化禽畜舍、加工厂房、大中小学校舍、政府用新楼馆全部建筑工程。以信托方式,租赁了氨水生产全套设备,预订了玻璃钢暖房罩的生产订单以及用于输肥、水、二氧化碳的各色铝塑管订单,轻轨订单,以及用于埋覆管线、架设轻轨、打桩、伐木、拔桩作业的为数各为50的推土机、拖拉机以及配套各色的机具。然而,当五院长将《馊点子专利设计开发有限公司集体大面积承包荒山及农舍改造、集约化生产项目申请报告》送到龙南县县长李肇皖面前,却让李肇皖老实不客气地把重重地扔到桌面上了。当时的李肇皖县长,使着他那架在腰上的两支胳膊肘,把个披挂在肩上的中山装外套,高高地支起,那样子,看上去就像一只正在鼓翅的瓢虫。
野味的飘香在山林之间徘徊飘荡,传得很远很远。沿着山间小道,一队骑兵正在巡逻。他们身上的铠甲早已经染上了一层灰沙,又被夕阳映照成一片血色,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的疲惫之旅。为首的那位骑士英俊清朗,一头迎风飘摇的金色长发。“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一个骑兵扬着头在四周乱嗅起来。“好香啊,好像是烤麂子的味道。”另一骑兵显然是个老饕,从味道便能够分辨出食物的种类。两个骑兵一搭一挡得说道。“前面就是庞克的家,大概是他运气好打到了一只麂子吧。”骑士首领指了指山脚下说道。“那太好了,我们过去弄两个兔子腿尝尝,顺便让庞克将他自己酿制的果子酒喝一些。”在他身边骑着马的那个中年骑士显然对于农夫自家酿制的酒兴致勃勃。“富雷德,别打扰人家,庞克手头并不宽裕,他酿的酒是为了卖钱的,他有老婆孩子。”骑士首领并不想打搅老实巴交的农夫庞克。“就那几个钱,还不如让我们来照顾他的生意呢。”另一个骑兵在旁边插嘴道,他曾经听庞克提到过城里餐厅收购货物的价钱。“也好,你们谁身上带着钱,我们过去跟庞克讨一条兔子腿,再弄几杯酒。”骑士首领想了想,这倒也是个办法,至少庞克不会吃亏。“喔,太好了”众骑士欢呼起来,他们为即将到口的麂子肉而欢呼,也为庞克那自酿的果子酒而欢呼,更为首领英明的决断而欢呼。“就是,一大清早便被叫起来巡逻一直到现在,郡守大人为了讨好海格埃洛公爵,也用不着这样折腾我们啊。”一个骑士轻声抱怨着。“我们还算是幸运的呢,昨天晚上夜间巡逻的那些人才叫可怜,整整一个晚上不能睡觉,回到营地倒在床上便睡着了。”那个中年骑兵在一旁劝解道。“你们说,那位公爵夫人会逃到哪里去?”“不知道,谁都说不清楚她在哪里,不过边境全部被封锁了,想要逃走并不容易,而且,她身上还中了魔法,并且和那个小禁咒法师失散了。”那个中年骑兵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喔,只要一想到那些赏金,我就兴奋不已。”一个相当年轻的骑兵高兴得说道。“那可得有命才能够享用,谁也不知道,这位小姐还能不能施展魔法,连那个魔法师都不敢肯定这一点,你见过魔法师是怎么杀人的吗?如果那位小姐仍旧拥有魔力的话,那么很不幸,我们将成为一个极为强大的魔法师的靶子。”中年骑兵冷冷得看了那个毛头小伙子一眼冷冷得说道。“那位魔法师不是给了我们这些封魔环了吗?”那个愣头青还在打那巨额赏金的主意。“你,你这个白痴,那些封魔环只有制服了这位小姐之后才会有用,而我更加愿意将这位小姐打昏,那还比较安全一点。”那个中年骑兵训斥道。“你说,那位公爵夫人真得那么美丽动人吗?我听到很多人都将这位小姐形容成天使和女神。”哑口无言的愣头青又转了个话题。“好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什么天使什么女神?越漂亮的女人内心就越肮脏,她们最擅长的便是诱惑男人,将我们的心握在手中玩弄,对女人的痴情是傻瓜和白痴的举动。”那位原本一言不发的骑士首领突然间愤怒得说道。他好像有着满腔的愤怒需要发泄,不过看到他的表情又好像有着无尽的忧伤和深深的悲痛。众骑兵连忙住口,他们很清楚团长为了什么而如此愤怒。虽然团长从来不对任何人提起他的往事。但是每一个人都能够猜测得出,团长曾经深深得爱上了一个恶毒的女人,这个女人欺骗和玩弄了他的感情,最终将他一脚踢开。不过那些骑兵们怎么也无法想像,团长为什么对这个女人始终如此介意挂怀。在其他骑兵们看来,根本没有必要将这种女人放在心上,这个世界上又不是没有女人,以团长的相貌风度,想要找一个好女人,这还不容易?在省会有多少女人对他充满了青睐,其中名门闺秀都大有人在。有必要为了一个坏女人,而对所有的漂亮女人都充满了愤恨和鄙视吗?这些部下们唯独不敢恭维团长对女人的看法。在他看来,好像女人的美丽是魔鬼的创作品,而不是神灵所赋予的特征。在卡敖奇王国拥有这种想法的男子绝对是珍稀动物。而且是不可理喻的危险珍稀动物。骑兵们住口不说话了,他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展开讨论,只要和漂亮女人有关的话题,他们的团长总是会显得愤怒和暴躁。沿着山路下来,转过一道弯,农舍近在眼前。骑兵们纷纷下马,他们的脸上显露出期待的神情,看来对于那只烤兔子他们志在必得。这些骑兵们和庞克实在是太熟悉了,庞克的箭技还是他们教的呢,这些人直接闯进了庞克的那间农舍。“大嫂,大嫂,我们看你来了。”“庞克,快将烤兔子拿出来。”“你们的儿子怎么样了,让我看看。”众人闯进屋子。富雷德手中还拿着一串用山核桃串成的念珠,这件小玩意儿送给庞克的儿子倒是相当合适。出乎所有人预料之外的是,在庞克的屋子里面,他们看到一位绝色佳人坐在床沿上,正和那个腻在她身上的小娃娃玩耍着。在黄昏夕阳的映照之下,这绝对是一幅完美无缺的艺术品。所有的骑士都呆愣愣得站在门口,他们连大声呼吸都不敢,唯恐亵du了这神灵的杰作。看到这么多人突然间闯进来,那位小美人同样一愣。显然她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对于眼前这位绝世美女,所有骑兵一下子便认出了她的身份。因为海格埃洛公爵亲手为她绘制的肖像,早已经成为骑兵们平日欣赏的名画。虽然不知道其他地方是不是如此,至少在这里,费纳希雅小姐早已经成为了大多数骑兵心目中的偶像。所有的骑兵愣愣得看着眼前这位绝世美女。刚才起劲谈论著的赏金和恐怖的魔法力量早已经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根本没有一个骑兵打算冲上前去抓捕这位小美人,这种念头他们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因为这无疑是一种亵du。现在他们才真正相信,天使和女神的形容,一点都没有夸张。因为眼前的这位端庄典雅,恬静安详的小美人无疑正是一位降临于人世间的天使。有些骑兵甚至产生了一种跪地虔诚膜拜的想法。费纳希雅对于这些突然闯入的骑兵,同样感到大吃一惊。一瞬之间,她以为是农夫将这些骑兵带了来抓捕自己,但是看到这些骑兵们失魂落魄的神情,以及他们显然同样是大吃一惊的样子,完全可以想像,他们并不是刻意来抓捕自己的。费纳希雅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处置,她同样愣住了。几乎所有人全部呆呆得互相凝视着的时候,突然间有一个人出手了。那位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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