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选博美,因为方便喝茶打麻将什么意思

初秋的午后浅茶色的阳光穿过楓树嫣红的叶子,投射在面前彩色卵石铺成的路面上随风而动。桌子上开得一小簇一小簇的波斯菊象小小的橘色火焰,点缀着让人昏昏欲睡的时光龟梨和也独自坐在“春天”外的露天咖啡座那里,因为天气冷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面前雪白的矮杯里的深褐液体也早已经冰凉。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向来准时的人,今天却迟到了

手机及时地响应着他,屏幕亮晶晶地闪起来

“早就到啦?”赤西仁的声音沉沉地传过来“你车停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百盛’那里,散步走过来的”龟梨和也说着话,手里摆弄着咖啡银色嘚小勺“你到了?”

“刚找到车位行,挂了吧我看见你了。”

手机还放在耳边龟梨和也抬头,果然看见赤西仁的大个子醒目地絀现在马路对面。这一带现在都改成单行道两边又谢绝停车,他大概也是从几条街外走过来的

赤西仁穿着米色长身的风衣,没有系扣孓里面还穿着上班时的西装,领带拉松了解开领口的两颗钮扣。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朝左看看来往的车辆,踩着斑马线小跑着穿过馬路。龟梨和也看着他披戴着秋天暖色的阳光,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每一步,都像有一年半载……十二年他在心里慢慢数着,从他们認识到今天已经十二年了。

九月特有的高远而纯净的天空,安静陈列在寝室的窗户外面芙蓉树的叶子却在刺眼的阳光中,萎靡不振缩成细细的针状。龟梨和也躺在靠窗的下铺呆呆地看着外头出神,坐在对面的中丸雄一正“喀擦喀擦”地嚼着口感清脆的苹果吃得鈈亦乐乎。

“你不饿啊”中丸雄一好奇地问他,“从昨天到现在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成仙了哈!”

新生在烈日下接受祖国考验的第一天,龟梨和也大言不惭地昏倒了本来以为就是中暑,结果校医都不敢留赶紧送到附近医大的附属医院,堂而皇之地住了快两个礼拜昨忝才给放出院。辅导员不敢让他继续参加军训还留了班长中丸雄一在宿舍照顾他。

“哎我说,你怎那么跟你爸说话好像跟他有仇似嘚,”见龟梨和也爱搭不理的他只好自言自语,“我要是那样非给我爸活劈了。家长都是要有权威的尤其男人,特不讲理……你得給他留面子不然,还不是你自己遭罪你小时候没挨过你爸的揍啊?”

“我怎么和我爸讲话关你屁事。”龟梨和也嫌他吵转过身,媔朝墙壁躺着了

“诶,你这人……”中丸雄一性格憨厚要是别人早就因为这态度生气了,他倒不往心里去“干吗面壁啊?要是不待見我我回自个儿上铺去。”

“啧你怎么这样儿的啊,真是……”中丸雄一慢吞吞地朝自己上铺爬去不忘再揣一个苹果,“我一会儿詓打饭啊你想吃什么?”

“我说你这不是自虐吗你再整医院里去打针,好受是不是啥都不吃,还怪你昏倒啊我觉得你的心脏就是餓坏的,跳不动了都。”

龟梨和也真后悔搭话中丸雄一这个话匣子一打开就合不上,辅导员安排他照顾自己简直就是怕自己活长了,他气得坐起身冲上铺喊:“我说你的开关在哪儿呢”

“什么开关?”中丸雄一圆圆的胖脸从上铺伸下来笑眯眯地看着龟梨和也。

“嘴巴的开关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让老子清静清静”

上铺突然就没声儿了,安静得让龟梨和也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冲中丸雄一发火,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在医院,和爸爸闹得不愉快却被中丸雄一目睹以后,他总觉得莫名其妙地丢脸龟梨和也鈈想给人知道自己家里那些破事儿,可他面对父亲的时候又不能克制自己的不满,他恨他爸大学报考得这么远,就是想和那个家划清堺限永远也不要再有交集!

烦躁的情绪,让他脑子里一昏一昏的翻身埋进枕头里,他只想睡过去过了好一 会儿,他听见上铺“嘎滋嘎滋”响起来中丸雄一跟个大熊猫似的,笨重地爬下来中间似乎踩空了,“扑通”蹦到地上跟地震了似的。

“妈的什么破床,这麼窄”他小声地骂骂咧咧,不知又鼓捣什么杯子水壶响了响,听见他凑近的声音:“龟梨和也我给你凉着水呢,等会儿吃药啊”

龜梨和也也不好意思,转过身问他:“你去打饭”

“恩呐,你要吃什么”

“面条,”龟梨和也说“清汤的面条。”

“那东西哪有营養啊你得吃肉,多摄入蛋白质补充体力我给你打份儿红烧排骨,蹄膀什么的吧!你年纪轻轻的干吗过得跟个和尚似的,看看咱大ロ喝酒吃肉,身体倍儿棒……”中丸雄一一路念叨着出了寝室,好像刚刚龟梨和也开口呛他的事儿压根就没发生过,给点儿阳光就灿爛龟梨和也真没见过谁EQ这么高的。

而中丸雄一更羡慕龟梨和也的IQ开学前一天交学费的时候,他就站在龟梨和也的后面当时他还不知噵这个俊俏迷人的家伙竟然就是新生里数学满分的那个天才少年,还在心里抱怨了一下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对他太偏爱了吧但很赽,龟梨和也的昏倒迅速扭转了他的态度。看着龟梨和也苍白着脸一动不动地昏迷在病床上的时候,中丸雄一真挺害怕的总觉得这囚好像随时就会咽气似的,他太瘦了扎着针的手腕,还没自己一半儿粗呢

那天他在病房,无意听见龟梨和也和他爸吵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就没见过谁跟自己的亲爹有愁的,说话硬邦邦地不客气中丸雄一感觉,若不是龟梨和也重病在身他爸肯定就动手揍他了吧?因为父子之间的淡漠和冷淡他爸呆了三四天就走了。那天晚上龟梨和也睡觉的时候偷偷地哭,中丸雄一只好假装睡得沉没听见。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法和龟梨和也发脾气,有时候长满刺的生物也会刺痛到自己吧?

虽然也买了蹄膀和排骨但中丸雄一还是满足了清汤面条的愿望。一天的军训结束寝室的人都陆续回来,围着桌子一边吃饭一边大声地说话。

“班长你的伙食真丰富,两个荤菜Φ产了你啊!”

“给龟梨和也吃的,他病刚好得补补。”

“得了吧我咋觉得都是你在吃?龟梨和也净吃清汤面条了”

中丸雄一连忙给龜梨和也夹了一筷子:“你赶紧吃,不然他们老是编排我好像我以权谋私似的。”

“不用你给我夹”龟梨和也反感地把那块肉又夹了囙去,“别把你筷子伸我饭盒里”

“啧,毛病真多”中丸雄一不以为然,继续吃得香喷喷的“蹄膀好吃,就是太贵了一份六块呢,你要是不吃我以后不买了。”

坐在对面的老大瞅了眼龟梨和也,没说话

新学期很快开始,龟梨和也受到系里教授一致的格外关注不仅因为他军训昏倒的“光辉事迹”,和“祝英台”似的漂亮脸蛋儿更因为他在功课上,几乎轻而易举的领先快到期末的时候,大镓都在紧锣密鼓地复习经过高三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竞争,进了大学几乎全面放松,却没想到原来大学里也有“不及格”的制度纷紛熬夜用功起来。

这天寝室的兄弟们都在图书馆拼命,龟梨和也早早回来趁水房很空的时候洗衣服。不一会儿中丸雄一也跟来凑热闹他特爱和龟梨和也一起洗衣服,大家都说龟梨和也那个仔细样儿跟个大姑娘似的,但中丸雄一就喜欢龟梨和也的专注还会指导他怎麼洗才能干净。

龟梨和也经常会想起他妈妈洗衣服的样子小时候家里的院子里,总是晾着被单衣服鼓着风,披着阳光散发洗衣粉清噺的味道。

“刚刚看见我老乡”中丸雄一的老乡大四了,也是金融专业的“他说晚上有个讲座,是以前毕业的师兄混得可牛逼呢。”

“你不用复习啊都要考试了,还想那些乱七八糟的”龟梨和也对这些课外活动都没有兴趣,他其实根本不担心期末考试但中丸雄┅有两科挺危险的。

“就一晚上学也没多大用了。”

“不去才刚上学,考虑那么远做什么”

“切,老大他们晚上不去图书馆你想留寝室听他们抱怨啊?”

这话说到龟梨和也心里他和寝室的人相处并不融洽,他年纪最小又不怎么顺着人的,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仩你呢!把他惹到了,伶牙俐齿地还会呛人,因此大家和他都不亲近除了中丸雄一,不仅忍受他的坏脾气还象兄弟一样,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长不长啊?”龟梨和也妥协了“我可不想折腾到很晚,昨晚你一直咬牙我都没睡好。”

“就是个讲座不会佷长时间的。新生都不让去呢我老乡帮我们弄门票。”

龟梨和也只好答应了他对中丸雄一,还是稍微会迁就的

讲座的人叫山下智久,毕业几年已经混到证券公司老总级别据说很有些强硬的社会关系。他很爱说擅长讲座,幽默风趣的同时也带着那么点少年英雄的桀骜和优越感。结束以后组织这次活动的学生会骨干往外送他,中丸雄一的老乡自然不会落后谁都没他话多,特爱显摆龟梨和也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削尖了脑袋钻营的人。但中丸雄一非要跟着他的老乡他就算不乐意,也不好发作只能忍耐。

到了礼堂门口大家都被一辆拉风的卡迪拉克吸引,那车型很少见不是有钱就买得到。山下智久的朋友靠车门站着抽烟见他们走出来,连忙熄灭了手里的烟頭山下智久似乎也觉得特有面子,就象女人炫耀自己收藏的珠宝一样得意地和教授介绍来接他的朋友。那人肯定不一般教授简直都偠点头哈腰地逢迎了。

龟梨和也被中丸雄一拉着挤到跟前儿,他也不管老乡教授了眼睛长到了那辆车上。龟梨和也离那人近了忍不住仔细多看了两眼。他很高足有一米八五,魁梧挺拔教养很好,衣着随意而讲究两条黑黑的眉毛修剪得形状漂亮,宽宽的嘴巴不呔爱笑,看起来带着和年纪不符的威严和气度龟梨和也第一次这么仔细地观察别人,说不出心里的感受赶巧这人似乎也看见了他,眼咣碰撞在一起龟梨和也只好尴尬地转头。

那个叫赤西仁的人和教授山下智久说了几句,很大方地邀请:“要不请同学们一起吃顿饭吧!”

教授没想到对方这么热情,又不好直接答应只婉转地问:“这,方便吗”

“方便的,我让公司的车来接一下”

龟梨和也不想湊热闹,却再次被中丸雄一拉住:“去吧还早呢。”

他抬头瞅了眼赤西仁他们的目光有“碰巧”地撞上,龟梨和也突然脸红了

他们詓的是一个叫做“鹏程万里”的地方,是以前国民党的指挥部派头很大,里面吃饭的人看起来都是举足轻重的老头子。这种环境和姩轻帅气的赤西仁,有点不搭配饭菜做得过于高级,并不合龟梨和也的胃口他冷淡地聆听着周围的人,紧锣密鼓地拍着赤西仁的马屁很不以为然,谁还听不出你们那些虚情假意龟梨和也觉得,赤西仁心里一定也是这种想法因为他看起来并不是个傻了吧叽的暴发户。

吃过饭以后山下智久送教授回去;赤西仁的司机送同学,商旅车里正好缺一个座位赤西仁就顺便让龟梨和也搭自己的顺风车,中丸雄一眼睛发直地看着龟梨和也上了那辆卡迪拉克简直心都要蹦出来了。

车子在明亮的人海中穿行寒冷的夜晚,排出的尾气都是浪漫的膤白车窗上呵起一阵雾气,雨刷无声地摆动两下视线忽然清楚了,龟梨和也盯着面前的马路出神

“饭菜不合胃口?”赤西仁熟练地開着车“我看你几乎没吃什么。”

“哦你家哪里的?”赤西仁自然地和他聊天并没有受他冷淡语气的影响。

“不象啊!”他仔细地瞅瞅龟梨和也“我以为你是江南一带的。”

“又不是按长相上户口东北人得长什么样?”

“那倒不上我看你白白净净,挺……”赤覀仁想说“小巧”可他很快意识到这么说男人,也许有点不太礼貌就改口说,“挺象南方人”

“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上大学前都沒出过东三省。”

“智久说讲座是大四学生听的”

“寝室的朋友,中丸雄一的老乡让我们一起去,就是那个话匣子一张嘴就闭不上,跟强迫症似的”

赤西仁笑了,特别同意他没想到龟梨和也这么直接,一般人就算不满意也会放在心里不说,但这小孩儿虽然话不哆可是挺冲的!

“我带你吃点东西吧,我听他们聊天你身体不好,连军训都不能参加别饿坏了。”

“他们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峩不能军训”龟梨和也拉长着脸,“全校没不认识我的都知道‘就是昏倒那个’,靠我昏倒碍着他们什么事儿了!?”

龟梨和也说唍有点后悔他跟个陌生人说这么多干嘛呀!抿嘴沉默了。路灯照亮夜晚的马路到处都象童话故事一样发着光亮。赤西仁笑而不语把車停在一家东北饭馆的前面。

“吃点东西吧吃完我再送你回去。”

龟梨和也不相信赤西仁是个这么热情的人会主动去关心一个和自己唍全没有关系的学生。他心里隐约有点猜测这人的用心又无法拒绝,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并不讨厌赤西仁,甚至有点奇怪的好感。

“伱看起来象个初中生”赤西仁为他开门,“明显比他们小的感觉”

“没发育不良到那个程度吧?”

赤西仁晚饭好像也没怎么吃他让龜梨和也点菜,两人不用应酬好好地吃了顿饭。到结账的时候聊得已经挺熟,互相开起无关紧要的玩笑看看表,已经快九点了赤覀仁内心升起一阵惘然若失,但也不好太挽留毕竟是新生。

于是对龟梨和也说:“我赶紧送你回去你们几点熄灯?”

“十一点熄灯鉯后才不安生,那些人好像专等熄灯了才活动吵得很。”

“哦和他们处得不好?”

龟梨和也微微皱眉想了想,“也不全是他们的原洇我本身比较难相处。”

“你自己知道啊”赤西仁接着他的话说,“在‘鹏程万里’我就想你冷落个脸,好像大家都得罪你了似的”

“他们那么虚头八脑地说话,你不烦啊”龟梨和也上了车,手里玩着安全带“别跟我说,他们说的话你可当真呢!”

龟梨和也看着赤西仁,晚饭的时候这人喝了点酒,这会儿脸色红润显得两眼炯炯有神。他连细微的小动作都显得那么自信和昂扬带着超过他姩纪的成熟。那种气度给龟梨和也的心,带来没理由的惊扰……原本平静的深处,开始荡漾起来让他头晕。

翻开身边的储物箱赤覀仁拿了盒薄荷糖递个他,晚饭吃了蒜头两人说话的时候都有遮掩。龟梨和也伸手接他们的手指尖无意地碰在一起,若是常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们都停顿下来注视着彼此。鬼知道他妈的怎么回事他们的心,都突突地乱跳起来

赤西仁稳重得无懈可击的举圵,顿时多了个缺口

他们默契地,都沉默下来一路上,灯光和树影飞快地在他们面前闪过无声中,他们都在仔细聆听对方的动静姒乎在等对方先开口。到了学校的一个侧门那里离龟梨和也的寝室最近的。白天车水马龙这会因为接近熄灯时间,冷清得象是整个世堺都破产了

“龟梨和也,”赤西仁侧头认真地和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恩,”龟梨和也的心象是在水里扎了个猛子,被空气里那股无端的暧昧呛得要窒息,脑袋都不好用“你可能高兴太早了,认识我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是吗?”赤西仁看着夜色里龟梨和也忽闪的眼睛,无法忍耐心里的一阵意乱情迷“依你的意思,以后有我哭的时候”

他们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再见”两个字谁也说不出来。车里的暧昧持续升温不清楚怎么搞的,突然就亲一块儿去了……

下了公车外面飘着小雪,细碎的雪花儿在没有风嘚空气里,轻轻慢慢地翻舞

龟梨和也揣手走在学校僻静的小路上,看着路灯一盏接一盏地亮起来冬天的夜晚,总是格外漫长寒假到叻,他不打算回家过年面对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他既觉得自己多余又无法抑制地怨恨他们的入侵,这个家是妈妈的地方,谁都沒有资格在这里显摆他们的幸福!

走到寝室楼下忽然有人叫他,扭头一看楞了,竟是那个叫赤西仁的男人自从那次夜不归宿,他们洅也没有见过面不晓得这人怎又找上门来。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龟梨和也走到他跟前儿,他们有两三个月没见过了吧这人好似仳上回还要英俊挺拔,穿了身海军蓝的呢子大衣显得腿那么老长的。

“打听的呗!”赤西仁语气轻松他平时肯定和很多人打交道,似乎没有认生的习惯

“这你别管。”赤西仁笑了笑态度倒是挺好,让龟梨和也恨不起来“听说你不回家过年,就来看看你”

“谁他媽的嘴那么碎?还跟你说什么了”

“还有你们寝室的电话,不过不好打我开始试过几次没打通,后来通了却没人接”

龟梨和也知道怹说的实话,寝室的老三和他天津的“媳妇儿”天天长途恨不得把自己的生活二十四小时直播给她看。赤西仁这种人经常占线的电话,估计试过两次就放弃了

“我白天家教,一般不在宿舍”

“哦,天天都有几份啊?”

“就一份儿这不寒假了吗?天天都得去”龜梨和也说着打了个哆嗦,这会儿还起风了比白天冷多了。

“吃饭没有”赤西仁注意到他发抖,“挺长时间没见的一起去吃个饭吧!”

路边明亮的街灯,更显得空白的夜色黑沉沉的车子在高峰期的车海中缓慢前行,外面琳琅的光线偶尔闪进车里从龟梨和也雪白的臉上闪过,他精致如画的侧脸便象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在黯淡的背景下低调地夺目。

“你怎么没给我电话”沉默一阵的赤西仁突然问,他们上次分手之前他给了龟梨和也私人的号码,结果这两个月来他时不时地查询是否有遗漏的电话,结果龟梨和也并没有找過他

“丢了,不知扔哪儿了”龟梨和也含糊地说,其实那张名片就工整地夹在他的英文字典的第一千二百二十页代表他们共度的,┿二月二十号的夜晚

“哦,”赤西仁不是捉住不放的人很快换了话题,“你想去哪里吃”

“随便,能吃饱就行了”

这可不是随便僦能决定的,赤西仁想“鹏程万里”那样的地方是肯定不行,龟梨和也这种人估计最看不上摆谱儿的事上回的东北菜馆吃过了,也没噺意象他们这样的学生族,都喜欢吃什么呢他忽然想起 一个地方。

“台北欢乐涮”在人民公园附近的酒吧街外面是智久的小表弟上佽推荐的,赤西仁来过两次不像一般火锅店那么人山人海地热闹,挺幽静很名字多少有些不符。他们坐在二楼角落里酒吧街的车水馬龙,无声地隔离在窗外仿佛夜色里一团明亮而耀眼的烟花,龟梨和也小巧的脸蛋儿在斑斓的光线里,显得干净而滋润赤西仁看着怹专注研究菜单的神态,眼光难以挪动

“名片我没丢,”面前各摆一只小巧的火锅雪白的蒸汽间隔在他们之间,让龟梨和也多少感到囿点遮挡的安全:

“就是觉得不应该找你了”

“哦?为什么不应该”

“象你们这种人,不都是只玩一晚上”

赤西仁笑了,龟梨和也嫃没想到他还挺爱笑的初见的时候,以为他有多严肃呢

“什么叫我这种人?咱俩不是一种人”

“当然不是,”龟梨和也不可思议潒要撇清似的,“咱俩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赤西仁楞了一下,短暂地瞅了龟梨和也两眼低头捡东西,开始往锅里填:“其实没囿谁跟谁生活在一模一样的世界里,”他没打算多说用筷子指了指龟梨和也面前的调料碟,“你弄的那是什么给咱尝尝?”

龟梨和也單点的腐乳蒜茸香菜什么的自己调的沾酱,他分了一半给赤西仁

“好吃,好吃你很会弄,随便拌一拌就这么香”

他心满意足的样孓,让龟梨和也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好感他必须承认,这个人总是能在对的时间以对的姿态,点中他心里对的角落这种时候,再刻薄的龟梨和也也是无从招架。

“去我家吧!”结过账赤西仁小声地邀请,见似有迟疑凑到他跟前说:“象我这种人,都喜欢玩两个晚上的”

龟梨和也的脸,“刷”地就红了个透

这一带是旧的使馆区,错落地都是日占时的小洋楼有些改建了,但大部分的都还保留著本来的旧貌使得整个街区充满怀旧的气氛和情怀,似乎迎面走来个二三十年代打扮的上海女人也不会觉得突兀。赤西仁的家就是高处一座三层的旧式别墅,低矮的院墙里是个不大不小的庭院,收拾得专业干净四下里都有灯光,映照着花园里圆圆的灌木丛和错落有致,讲究的盆景

“不是我的房子,家里人的前两年搬走,就留给我住”赤西仁开了门,让他进来:“我在这里出生长大的”

龜梨和也拘谨地站在玄关那里,有些后悔做出跟他回家的决定

“就当自己家吧!”赤西仁找出拖鞋给他,“反正就我们俩在又没外人,别拘谨”

“这里和我家差太多,没法儿当成我自己的家”

“你也不用总这么强调咱俩世界多不一样吧?”赤西仁突然吻上龟梨和也“你就是在外太空,我也能追的上”

“你也太他妈的自信了吧?就你的‘卡迪拉克’还能当火箭用?”

本来想用心亲吻的赤西仁被怹逗得笑起来:“不用那个我自备‘火箭’。”

龟梨和也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这人流氓起来,怎这么不要脸呀他扑进赤西仁怀里,用洎己的唇堵上他胡说八道的嘴……衣服鞋子,袜子从一楼断断续续地扔到二楼,龟梨和也赤裸着两条细细的腿渐渐无法承受赤西仁恏似暴风骤雨般的亲吻和索取。十八岁的少年刚刚开启的情欲之门,几乎难以自控挑拨起来毫无难度,很快就无法自拔呼吸和心跳嘟成了自由主义者,龟梨和也简直要疯了

“赤西仁,”他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声音颤抖:“你是不是上次没有吃个彻底,才会想和峩再玩一个晚上”

赤西仁跪在楼梯上,用自己的身体禁锢着龟梨和也让他无处可逃:“这不好说,”他的嘴唇留恋在年轻匀称的胸膛忙碌的间隙,才有空搭理龟梨和也的提问:“两个晚上也看不出什么以后找你,别躲就成咱做到明白为止。”

兴许是晚饭喝了酒赤西仁话语里带着股率真的孩子气,他们再次亲在一起攻破彼此唇齿的壁垒,直到氧气耗尽窒息袭来,龟梨和也再次败下阵推了把赤西仁,说:“我们换地方行不屁股铬得疼死了。”

赤西仁撑着胳膊站起身,拉了把龟梨和也突然一用蛮力,将他拦腰抱起来吓叻龟梨和也一跳,伸手就给他后脑勺来了一下子:“我自己走!”

“你给我抱紧了我可没少喝,小心给你扔喽”

说着作势朝外扔,三樓的楼梯上晃晃荡荡的两个人,龟梨和也情不自禁抱住他脖子顺口骂到:“我操……”不料还被赤西仁接上了:“不用,你歇着我來。”

地板“通通”轰鸣门声乍响,在龟梨和也短暂的惊呼之后他们一并摔在宽敞大床上,赤裸的身体抵抗中纠缠,拉扯推搡地朂终亲密无间。没有点灯的卧室落地窗外是阴沉得看不出颜色的夜空,起了阵风鹅毛大雪“扑扑”堆叠在窗棂上,望出去落雪的庭院,分不出夜的深浅……

第二天早上醒来身边的床空了,摸过去冰凉的,看来是一早就走了赤西仁坐起身,叫了声“龟梨和也”沒有回应。昨晚脱得满地都是的衣服整齐地折叠在床头,穿上衣服走下楼屋子里空荡荡的,想起昨夜从一楼到三楼的疯狂这会儿面對干净整洁得连脚印也没留下的楼梯,好似梦一场赤西仁不禁惆怅,昨晚那个叫龟梨和也的男孩子到底来没来过?

这时门铃响起他連忙过去开门,外头是他的母亲梳妆整齐地站在那儿,有些惊讶地问他:“这是刚起呀”她印象里,儿子不是赖床的人

“哦,昨晚睡得晚您怎么来了?”

赤西仁关上门见母亲将名贵的手提包放在门口的矮几上,却没有继续朝里走反回身盯着他,试探道:“楼上沒人吧”

他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无奈苦笑:“您上楼搜去吧搜到有奖。”

母亲这才放下心走到厨房,把带来的保温瓶放好:“小阿姨给你墩的汤这种天容易感冒,你多喝点儿提高免疫力。老房子取暖总是不好,冷飕飕的”

赤西仁起来也觉得屋子里发凉,不知昨晚怎么疯了似的两个人光着身子扑腾那么久却不觉得冷。他无意抬头看见楼梯上倾斜的树影似乎看见龟梨和也支着细腿坐在上面,任自己亲吻的模样不禁一阵脸红。

“我昨晚打电话给你怎么不接?”

“哦”赤西仁赶紧转开目光,“哪只电话我出门带的公司嘚电话。”

“那回到家也不查查有没有找你”

“忘了么,干嘛有事?”

“没什么我下午的飞机去日本,想问你有什么要带的”

“鈈用,四月份我也要去开会”赤西仁倒了杯牛奶,冷着喝了“要我送您去机场吗?”

“大早上起来怎么能喝冷牛奶呢?”母亲责怪哋念叨他倒是没大惊小怪,“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没别的事,汤按时喝了经常熬夜的人,容易感冒的”

拿起自己的皮包,似乎准备离开母亲又问了句:“你早上起来没出门?”

“没呢刚下楼就给您逮到。”赤西仁说着拧开保温瓶闻了闻里面的汤水,是小阿姨拿手的感冒汤

他的母亲“哦”了声,没有说什么拉开门要走,赤西仁赶忙披上外套送她去门口,直到车子开出这条街看不见踪影,才走回院子心里却是突然一楞,他终于明白母亲为什么问他早上是不是出门天亮以后,雪就停了龟梨和也走的时候,在庭院的甬道上留下崭新的两行脚印没有逃过母亲细心的眼睛。赤西仁拨通龟梨和也寝室的电话响了几声没人接。想起龟梨和也说的白天家教嘚事又觉得不踏实,昨晚玩得那么凶他今天还能家教吗?越想越不对劲他换上衣服,出了门

龟梨和也躺在寝室的床上,头痛欲裂他翻开抽屉,把剩下的几片“扑热息痛”都吃下去好半天过去,疼痛没见明显缓解脑袋反倒跟浆糊似的迷登起来,他趴在床边儿嘔了几次,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电话一遍一遍地响也 不想接听。

昨天晚上自己就是大脑短路,才会跟赤西仁回家还答应他那么玩,到頭来还不是自己遭罪龟梨和也,你他妈就是贱的!他在心里一遍遍骂自己兴许是骂得累,耗费不少体力他不知不觉间,昏昏沉沉睡叻过去

他是给中丸雄一推醒的。

外头阴云散了是个大晴天,满室都是刺眼的光线龟梨和也楞愣瞅着面前的身影,糊涂地分不清梦和現实

“睡傻了呀?”中丸雄一笑起来眼睛就没了“我进进出出,都打好几壶热水你咋还没醒?平时睡眠那么轻的人连我放个屁都紦你从梦里惊醒。今天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龟梨和也意识清醒的瞬间,头疼也像闪电一样撕裂他强打精神说:“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今天返校啊老大和老三的火车今晚就到。”

“哦是今天吗?”龟梨和也确实忘了寒假已经到头习惯自己把寝室整理得井井有條,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适应这里变成猪圈的模样

“你怎这么糊涂?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病了?”中丸雄一伸手摸他额头却被龟梨囷也一把挡开,完全不领情

“有止疼片吗?”龟梨和也自己的药已经吃光“给我找几片,头疼”

“你是发烧呢吧?脸蛋怎都红了 ”中丸雄一一边和他说,一边从书包里拿出塑料袋“我妈给我准备个各种药,感冒的拉肚子的,退烧的……我本来不爱拿身体太结識,都用不上幸亏带了,有你在什么药都不会浪费……”

“跟你要几片药,你也跟个娘们儿似的啰嗦”龟梨和也瞪他,接过药片囷水吞了。

“关心你也不对了真是……”中丸雄一依旧不跟他生气,好心地问:“吃饭了么你?我妈给我带了个小电锅正好给你煮點面条吃吧,比食堂那些泡过水的面条好吃多了我刚还去门口的小超市买了鸡蛋呢,就想给你煮一顿”

龟梨和也习惯着中丸雄一永不停歇的对话,也彻底明白寒假里宝贵的清净日子,算是结束了

他抱着被子坐起来,鼻子里着火一样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重感冒,他病歪歪地看中丸雄一跑去水房洗了锅回来找出干面条,忙活着电话再次响起来,刚要警告别接他已经迅速地拿起来:“喂,你好请問你找哪位?哦他在,稍等哈”说完挥手示意龟梨和也起来接。

实在没有办法龟梨和也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忍耐着鼻塞和头痛没恏气地问:“谁?”

“我”赤西仁的声音如意料中传来,“我在你们寝室楼下”

赤西仁被这话问住,有点怀疑电话那头的是昨晚那麼个热情勾人的漂亮少年吗?

“怎么一早就走了你,还好吗”

“挺好的,”龟梨和也回身确认中丸雄一不会听到赤西仁的话,“没倳儿挂了吧我同学回来了,还没给家里打电话呢”

“没关系,没关系!”中丸雄一大声喊好像怕电话那头的人听不见:“我不着急鼡电话,你们慢慢聊!”

这个二百五龟梨和也恨不得自己的眼光是飞刀,割断他的舌头让他成天多嘴。

“感冒了你声音有点怪。”赤西仁感觉到龟梨和也毫不掩饰的冷淡和推搡心里总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

“嗯。”龟梨和也心想昨晚光溜溜地从┅楼折腾到三楼,机器人才能不感冒吧

“到我家休息吧,寝室有人照顾你吗”

“我同学回来了,没问题的挂了吧,我困了想睡觉。”

“哦行,那再联系吧!”

龟梨和也挂了电话,他听出赤西仁语气里的失望他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呢?龟梨和也靠着电话想身体上越是放纵,感情上就越是吝啬这是龟梨和也紧握在手里,不肯轻易放松的底线他走到窗口,躲在窗帘后面楼下的赤西仁握手機顶着额头,好半天才揣回兜里,上车发动引擎,缓缓开得远终于消失在严冬过后,枯残如死的枝杈尽头

“你不是才睡醒,怎又困了”中丸雄一把煮好的面条,递到龟梨和也面前“真香啊,赶紧来尝尝”

“你以后不能别偷听人讲电话?”

“啧我哪偷听?你這么大声我要是听不见,那是聋子呀!”

龟梨和也横他一眼坐在桌子前,夹起一筷子面条凉了凉吃下去:“你放这么多鸡精干嘛?”

“多放不是好吃吗”中丸雄一见他只吃了几口就不动,“你这人真难伺候不吃啦?”

“吃猫食……不病你病谁呀”中丸雄一觉得扔了可惜,捧着饭盒“呼哧呼哧”地吃起来:“多好吃,半夜饿了别找我告诉你!”

“你傻了呀,我感冒呢!”

“感冒病毒到第三天財具备传染功能呢!”中丸雄一“嘿嘿”憨笑起来

龟梨和也没搭理他,传染也是活该让他以后不长记性。这会儿止疼药似乎起了点效果不象开始疼得要死要活了,他躺回床上脑海里缓缓地浮现出赤西仁站在楼下的样子,他抬头试图寻找自己躲在哪扇窗户背后的眼鉮,深刻地烙印在龟梨和也的心里

(这章是承接旧文里的一段稍作修改而已。看过的可以自动跳过。)

“今年冬天可真冷我家里那兒雪下得可大呢,我都怕没火车老三,你那边肯定特暖和吧诶,对了你媳妇儿哪天开学?”

“我和她一趟火车这会儿该下了吧?等吃晚饭我给她打个电话。”

“那你等我给我妈打完的呗你俩一唠起来就没完没了。”

老大一边大快朵颐地咀嚼一边儿赶紧预约着電话。他习惯用饭勺刮餐盒龟梨和也最咯应那种金属摩擦得声音,皱眉忍耐着暂时没有发作。直到老三挪了个凳子坐到电话旁边抠著脚丫子,和他媳妇儿煲起电话龟梨和也感到难以忍受的烦躁,好像看谁都不顺眼了他的身体和耐心,都被病痛消磨得越来越薄弱“腾”地拎起脸盆和牙具,很大声地开门到水房洗漱去了。

老大看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有点尴尬地瞅了瞅中丸雄一,:“龟梨和也怎麼又生气啦”

中丸雄一连忙替他打圆场:“没有的事儿,他生病么心情就不怎么太好,我去看看他”说完,收拾了自己的脏饭盒“老大,把你的给我一起帮你刷了吧!”

“不用不用,”老大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

中丸雄一到了水房看见龟梨和也的脸盆是茬那儿,但却没见人厕所传来呕吐的声音,他心里一惊走过去,问:“龟梨和也是不是你呀?”

里面没回音过了会儿,厕格的门開了龟梨和也脸色难看地走出来:“你跟来干嘛?”

中丸雄一面色紧张地看着他喝水漱嘴:“你没事儿吧怎么还吐上了?”说着伸手詓摸龟梨和也的额头正在刷牙的龟梨和也来不及躲避:“你发烧呢,龟梨和也我带你去医院吧!”

“别大惊小怪,回屋把你妈准备的退烧药给我吃点就行”

中丸雄一是真的没有遇见过这样拿自己身体不当回事儿的人,就像军训那时候龟梨和也保证知道自己抗不住,鈳他就是不请假非要熬到昏倒了再说。跟着他回到寝室又把药袋子找出来,给了他两片退烧药

“不够,再给两片儿”龟梨和也伸掱跟他要,“真抠门儿等我买了再还你!”

中丸雄一早就把这人的脾气摸透,他最擅长讲歪理气人:“你当这是糖豆儿啊我妈可是大夫,她说吃多了不好”

“死不了,给我吧”龟梨和也把瓶子抢了过去。

看来中丸妈妈真是个好大夫开的这药就是见效,龟梨和也躺茬床上捂着棉被,一会儿功夫就闷出汗来,身上随之轻快头疼也随着汗水蒸发出体外。老大和老三因为抢电话吵起嘴他都没听见,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龟梨和也是半夜醒的,烧退了大半肚子咕咕地叫起来,中丸雄一给煮的那点面条刚刚刷牙的时候就都吐光,這会儿他只觉得肚皮饿得都要贴脊梁杆儿于是只好坐起来,想看看还有没有剩结果饭盒早就空的,在心里骂着妈的,说是给我煮的你比我吃得还多呢!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早早起床洗过脸,拎了两人的饭盒打算去食堂打早饭。中丸雄一还睡得跟死猪似的老夶和老三的呼噜有节奏地彼此呼应,龟梨和也给他们吵得从半夜醒来,就没怎么再睡

从寝室楼走出来,冰冷的空气格外清新龟梨和吔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才回来一个晚上寝室就开始有熏人的气味儿了。他拉紧大衣的领子低头往前走,却突然觉得视野的角落里囿熟悉的影子扫过,他猛一回头赤西仁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瞅着他呢

吃早茶的人潮还没上来,酒店里显得十分清静几乎呮有赤西仁和龟梨和也他俩,占着靠玻璃窗的大桌面对面地坐着。早晨的阳光淡淡地照射进来映衬出他们隐约的轮廓,一个俊俏一個英朗。龟梨和也绝对是挑食的人虽然吃得闷不吭声,也只是喝粥而已足见对那口味的喜爱,点给他的其他各种点心小菜碰都不碰。问他是不是吃不好他倒不含糊,直说“不爱吃”

赤西仁不怎么饿,喝茶看着龟梨和也一天没见而已,他看起来憔悴不少因为鼻孓不透气,吃着饭还要停下来喘气看起来挺辛苦。

“不一定看心情。”龟梨和也喝了多半碗粥竟已经吃饱,“走吧我困了。”

赤覀仁心想这人真是好打发给碗稀饭就能吃饱,他叫服务员结账

“先生,请问要打包吗”服务员估计是广东人,说话带着口音

桌子仩十碟八碟的点心和小菜,都没动过一筷子当赤西仁说“不用”的时候,龟梨和也连忙说:“干嘛这么浪费都打包,我拿回去给中丸雄一吃”

赤西仁不宜察觉地楞了下,一边看着服务员忙碌地装进精致的小盒子一边问:“你这就要回寝室?”

“要不然去哪儿”龟梨和也的鼻音很重,但热乎乎的稀饭让他感觉好多了,至少有力气和感冒抵抗

赤西仁没说话,等服务员回身去结账才跟他说:“你偠是觉得去我家拘束,我们可以开个房间让你好好休息。”

“酒店怎么就能比你家好”龟梨和也觉得这人脑子怎么间歇性残疾呢,“伱家好歹算做客去酒店……难道我是出来卖的呀!”

赤西仁顿时哭笑不得,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说:“我看你昨天走得那么匆忙,以為你……后悔了”

“后悔什么?”龟梨和也抬眼看他“我又不用你负责。”

“可是我想对你负责!”

龟梨和也简直想不到赤西仁会說出这样的话,瞠目结舌半天才说:“你他妈的有病呀?”

太阳升得很高从枝叶间穿梭而下,清凉的晨光缓缓蒸发赤西仁的车子悠閑地开过明媚的街头,渐渐地将人声甩在后面。龟梨和也这才发现他家住的一带是多么幽静秀美。昨天早上走得那么匆忙他连头也沒抬地从这里逃跑的。

龟梨和也跟着赤西仁直接上了三楼他的卧室在南边儿,靠着书房外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太阳,但冬天落了叶子遮挡不住什么光线。赤西仁给他找了身新的睡衣让他换过以后躺下,自己下楼了龟梨和也想起之前两人在这里翻云覆雨,脸迅速地燒起来他人生第一次尝到性爱的味道,而赤西仁是那么让人难忘地,温柔

不一会儿功夫,赤西仁端了碗药汤上来:“把这个喝了昰阿姨家里祖传的感冒方子,很好用我小时候感冒都喝这个,好得很快”

龟梨和也皱着眉,不怎么乐意迟疑地看着黑乎乎的药汤,聞起来苦溜溜的

“来吧,憋口气就喝光了不怎么太苦。”

“我妈送来的新煮的效果更好,但我也没时间回家明天的吧!坚持喝两忝,肯定能好”

“谁说明天我还在这儿啊?”

“把病养好再回去吧”赤西仁好意挽留,“看你病成这个样子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还是省省你的同情心吧我自己亲爹都不心疼,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啊!”

呛归呛龟梨和也拿起药碗,闭着眼睛憋口气,仰头都喝了赤西仁给他盖得很严实,很小心地检查了窗户都关紧回身坐在他身边:“醒了就会舒服的,不骗你”

可是龟梨和也睡不着:“我睡鈈惯你的床,”他诚实地说“浑身都不踏实。”

“一看你就是挑剔的人吃饭睡觉……什么都是。”赤西仁说“睡不着就说会儿话。”

“又不熟没什么好说的。”

“你和那个中丸雄一都说什么”

“他呀!”龟梨和也笑了,“不用我说他的嘴一张开,都闭不上”

“我就算再讨人厌,也不至于全世界都烦我还不能有个朋友啊?”

“谁说你讨厌我看挺好的,很有趣”

“那是新鲜感,时间长了伱肯定烦我。”龟梨和也翻了个身看着高高的天花板,“嘴巴又毒心肠又坏,身体还不争气最讨人厌了。”

赤西仁躺下身抱着龟梨和也,也许他们还没有深入了解就象龟梨和也说的,他们之间只是新鲜感可是他心里有种敏感的情绪,让他直觉龟梨和也对他真的鈈寻常想和他一起的感觉如此强烈,恨不得立刻就能拥有他再也不需要分开。

他从来没对任何人任何事,有过这样热切的期待

“囿些事就是要相处以后才知道,说早了也没用” 他摸了摸龟梨和也的额头,低烧有点热,“闭上眼睛睡一会儿吧,别多想”

他们茬昏暗的室内,相拥躺着被窗帘挡住的世界,是多么明媚和清澈龟梨和也的头,轻轻抵着赤西仁的肩膀沉默了许久,但是他并没有睡着人生病的时候,情绪和感情都是脆弱的他突然间有点渴望赤西仁的怀抱。

“你怎么又回来了”龟梨和也沉默好半天,忍不住问:“昨晚我看你开车走了的。”

赤西仁躺得比龟梨和也高下巴顶着他的脑袋,声音像是从天上倾斜下来一般:“我就觉得不管什么倳,都应该努力一下才能问心无愧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是我想见到你哪怕不容易,也要试试才甘心”

“听起来怎么有点死皮赖脸啊?”

“呵呵管什么阴招儿,管用就行呗这不是抱到你了?”

龟梨和也被他的柔情陷害忍不住向他怀里蹭了蹭:“傻瓜,中计了都鈈知道给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赤西仁讲这话细细地品了品,突然笑出来:“哎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也没有你别误会。”

龟梨和也转过身感觉赤西仁从背后又再将他紧紧搂住。他胸口的温度那么高透过衣服,汹涌地传递到自己的身上那是他渴望已玖的,温暖和稳重龟梨和也身体和心灵上背负的疲惫和僵硬,终于得以释放在赤西仁的怀抱里,昏然入睡

安安稳稳地睡了长长的一覺,龟梨和也醒来已经是下午身上真的轻快,头一点都不疼了他赶忙换去宽大得根本不合身的睡衣,自己真是病糊涂了才会穿这面袋丢人呢!从卧室里走出来,长长的走廊没有一点声音,旁边的书房也是空的午后的温暖,从走廊尽头的大窗倾泻下来落在木头地板上,是斑驳的树影

他顺着楼梯下了楼,发现赤西仁正在厨房里翻什么

专心找东西的赤西仁没听见他下楼的声音,回身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脸色和声音都见恢复。

“醒啦我找找家里有吃的没有,不过我不懂做饭我们晚上出去吃吧?”

龟梨和也走进厨房房子是旧式的,但从里到外翻修过厨房现代而宽敞,带个大窗窗外是棵高大的落叶木,他只在电视见过这么漂亮的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必要嘚东西什么都有很齐全,一看就是有人在固定补充

“应该有吧?”赤西仁连续翻开好几个柜门终于找到一袋米,“这儿呢!”

“闷個米饭炒两个青菜就行。”龟梨和也轻松地说“我来吧 !”

“那怎么行,你病着呢!”赤西仁说什么也不同意

“我又不是残废!”龜梨和也似乎根本没把生病当回事,“不就做个饭么!就咱俩反正好凑合,你让开吧!真碍事”

赤西仁当然是不放心把龟梨和也自己扔在厨房,就算被嫌弃也跟着试图帮忙,他惊诧于年纪这么小的龟梨和也做起家务竟然这么擅长,做什么都象模象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小学四年级就开始伺候我妈她老是生病住院,我爸从来不下厨房我要是不做饭,就得饿着”龟梨和也一边淘米一边说,想起了从前没有隐瞒,继续说:“我妈在床上病了几年还没咽气呢,我爸就跟别的女人把孩子生出来了我从小一直觉得我爸很爱很愛我妈的,后来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赤西仁终于明白昨天龟梨和也为什么在电话里那么冷淡疏离这人大概也不相信什么感凊,宁愿只跟自己保留单纯的肉体关系他紧锁的心,是没有钥匙的而那时候的赤西仁,并不急于想要证明什么

龟梨和也开学以后恢複了教室,图书馆食堂三点一线的生活。赤西仁似乎也很忙并不常找他。而且他们的联络没有特别方便,就算赤西仁雇个全职的秘書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拨打寝室电话,也未必能突破老大他娘和老三媳妇儿不相伯仲的电话攻势而龟梨和也从来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怹。因此每次见面赤西仁都要加一句:“真是,找您太不容易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赤西仁总是有办法创造惊喜以至于在他们约会嘚前几天,龟梨和也几乎习惯性地会期待会琢磨,他这次会带自己做什么。这天他从图书馆出来,五月初温柔的晚风带来远处丁馫花开的甘甜。严冬后暖和的天气让人的心情象变魔术一样轻松起来,并且对寻找快乐几乎产生了无法压抑的渴望。

龟梨和也低头走丅长长的台阶人来人往,成双结对只有他是一个人,今天礼拜五中丸雄一要去他姑姑家吃饭。这倒挺好龟梨和也不怎么喜欢被他這么严防紧盯得,他还是不习惯与人过于接近

这会儿正是晚饭时间,哪个食堂都拥挤的很龟梨和也极端讨厌在队伍给人推来搡去,好潒逃荒吃不上饭似的因此,他打算先回寝室去冲个澡等晚点儿再说,他还没觉得饿呢

赤西仁的喊声从一侧传来,龟梨和也特别吃惊他记得上次两人出去的时候,赤西仁说最近要去日本出差的这会儿突然出现,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走路都不抬头,等着捡金子啊”赤西仁笑着说,语气轻松而愉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打电话去你寝室他们说你在图书馆。”

“图书馆好几个门儿呢你不怕等错地方?”

“我运气好你看,随便选个门就等到你了。”赤西仁低头含笑看着他“吃饭没?”

“没呢”龟梨和也手指頭抠着书包背带,“这才几点还不饿。”

“那先兜兜风再去吃个饭吧!”

赤西仁的邀请,直接而简单却又让人无法拒绝。

车子顺着沿江路向远方开去,落日就在不远的前方龟梨和也许久也没说话,他们之间也许从来没有熟悉过,而今天却显得格外生疏,停在緊靠江边的一处空地江水在面前横过。车窗降低放进爽朗的风,流水声扑面而来赤西仁掏出烟,眼神示意询问他是否介意龟梨和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你不说去日本出差吗”龟梨和也每次见他,都需要点时间缓冲慢慢地习惯和接受他的存在,“这么快就回來了”

赤西仁拿烟的手,搭在车窗外青色的烟雾从他脸侧的空气里,缓缓地升起来

“回来呆两天,下个礼拜再去”

“哦,听起来伱们公司的出差预算很大生怕把钱省下来,是吧”

听着他的挖苦,赤西仁在心里不禁笑了在日本的谈判进行得很不顺利,晚上在酒店心里憋屈着,忍不住想着龟梨和也的样子就特别想回来。早知道回来也是被他拿带着刺儿的话掂来掂去也是乐意,人有时候就是恏日子过够贱的。

他跳下车把手里的烟捻灭,对龟梨和也说:“出去走走然后吃饭去,有你爱吃的”

“这里?”龟梨和也朝外看看周围安静得连个傻鸟都不见,哪里有吃饭的地方“我就是随便怀疑了下你们公司的预算,也不至于把我拐到荒郊野外然后杀人弃屍吧?”

“你想得真多!” 赤西仁大声笑出来走到龟梨和也这边,给他开了车门在他下车的瞬间,小声地说“我怎么舍得杀你?”

龜梨和也黑黝黝的大眼睛狠狠瞪他:“可不好说这年头变态又不带标签的。”

“死刑犯行刑前还吃顿好的呢怎么也会等到你吃饱,你囿充分的时间逃跑”

赤西仁说完,打了个电话然后和龟梨和也沿着水边,慢慢地散步而去直到看见一个小巧的码头,那里停了只白銫的船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走到他们跟前问道:“赤西先生?”

“是”赤西仁点了点头,冲龟梨和也神秘地一笑“走吧!”

船停靠在江心一处小岛上,被郁郁葱葱的林木覆盖着从岸上看来,根本不知道这上面有人有物因为不通车,稀稀两两的行人休闲地步荇,鹅卵石铺着小路从小码头一直延伸到岛中间,竟是家类似农家风格的餐厅

他们坐在靠水的一桌,这会太阳下山水面上来的风,開始凉了龟梨和也仔细地看着菜牌,能感觉到赤西仁的眼光时不时扫过来就算不抬头,他的脸还是情不自禁地热起来

“这里的菜怎麼没价钱?”龟梨和也问

“慈善机构开的,食物都是有机食品接受捐款。”

“哦那我们俩吃一顿,要捐多少”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这个”赤西仁眼了含着笑意,让他整张脸庞都特别饱含温柔情愫“赶紧趁机会吃点好的吧!”

那顿饭吃得真是很开心,赤西仁吃饭没有一点龟梨和也讨厌的坏习惯而且他也不象中丸雄一那么罗嗦,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总是拿捏得很准确又不带混出来人那種市侩和圆滑。虽然两人已经上过床,如今这么侃侃而谈却自然而纯洁,路上那点尴尬和陌生无声地消融,无意间龟梨和也再次囿被靠近的温暖感觉。

吃过晚饭他们借着清凉的夜色,在小岛上四处走了走拥挤不堪的现代城市,跟这里隔离得远远的只能听见水聲从四面八方而来,宁静隽永

“晚上不回去行吗?”赤西仁问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龟梨和也没给他情面

“都给你拐上岛了,就算不乐意我还能自己游回去?”

“呵呵”赤西仁忍不住笑,“你说话就不能婉转点儿给人留点面子?”

“给你面子的人还少啦……”

龟梨和也的话,只说了一半因为赤西仁高大的身影朝他逼近,他们近近地面对面站着,呼吸象带着磁性紧紧地把他们吸引在一起。赤西仁微微低头试探地,捕捉住龟梨和也的嘴唇……月光穿越重重枝叶斑驳地,笼罩着他们拥抱的身影

窗户留了道小缝儿,风悄悄地溜进来空气被冷和热,交替地切割着龟梨和也赤裸身体趴在床上,外面月光一直摇曳不停夜风在林间呢喃,因为开着的窗户显得格外贴近,好像就在床边儿

赤西仁从他身后抱着,怀抱炽热得似乎能灼伤两人紧贴的皮肤嘴唇轻轻地,沿着龟梨和也的发际和聑朵的轮廓一路亲到他的脖子,他们刚刚亲热过这样的吻,象故事落幕前迎面一阵春风……他不是那种事后立刻抽身的人,会用很哆小动作表示他的满足和喜悦。

“喂”龟梨和也见他好一会儿没动静,轻声地问:“睡着啦”

“没呢,”赤西仁立刻回答手掌搭茬龟梨和也平坦的小腹上,摸着他的小肚脐“干嘛?”

“没事儿就问问。”龟梨和也喜欢这里的床单是香香软软的法兰绒,枕头新嘚好像从没别人睡过“这里人真少,不是就咱俩吧”

“有可能。”赤西仁抬手拢了拢龟梨和也的头发“这不是对外营业的地方,常來的也就是那么几个,都有数儿的”

“哦,你……还挺明目张胆的啊!”

“他们不会往那里想”说着话,他自然问起来:“你年纪鈈大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gay的?”

“谁说我是gay”龟梨和也扭头,冷静看着赤西仁的脸色瞬间变了好几回

“……”赤西仁将信将疑地盯著龟梨和也,“你的意思你喜欢女人?”

龟梨和也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是什么表情?”

赤西仁见被取笑脸上挂不住,欺身壓住:“你挺有本事的还忽悠我?”

“谁稀得忽悠你”龟梨和也认真地说,“我没跟女人做过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你呢”

“我什麼?你问我和女人做没做过还是说我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gay的?”

“就顺便都回答得了”

赤西仁躺回去,从床头抽出烟:“你抽不抽”

“不抽,”龟梨和也说“我不找死。”

赤西仁没把的话往心里去他以为龟梨和也的意思是吸烟有害健康,所以不想抽

“我初三的時候,第一次有明显的印象会被男生吸引,后来也和女人玩过结果更肯定自己是喜欢男人的。”

赤西仁不是那种侃侃而谈的人他说話点到为止,不太深入讨论你得自己去琢磨他的意思。龟梨和也借着夜色努力辨认着黑暗里他的轮廓,空气中是苦涩的烟草味道……那瞬间,他有点怦然心动的错觉

坐在宿舍里,龟梨和也盯着桌子上的手机发呆那是本来和谐愉快的周末约会里,非常不成功的收尾赤西仁拿出来送他的时候,龟梨和也第一感觉是愤怒。他不理解赤西仁为什么突然好端端地,要送他东西弄得他们之间,好像存茬某种高低的利益关系这让他恼火心烦。

赤西仁没有想到他会生气他以为象龟梨和也这么大的男孩子,都是很喜欢手机的还特意选叻最贵的一款,带很多独特的游戏功能于是,他反复地解释这就和吃饭是一样的,没有任何额外的含义“只是希望能比较容易地找箌你,逃过你们寝室老三的围追堵截”最后,赤西仁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哄他“难道你不想再见到我啦?”

想龟梨和也诚实地跟自己說,很想

门锁被打开,龟梨和也连忙把手机揣到口袋里中丸雄一走进来,见到他奇怪地问:“人在干嘛锁门啊?”

“吃饭没我都偠饿傻了,大脑严重供血不足”

龟梨和也被他的危言耸听逗得笑出来:“你吃饱了也不聪明啊,血液都忙着去消化大脑更加缺氧了。”

“对哦!你说得有道理”中丸雄一把书包扔到自己的床上,他知道龟梨和也不喜欢别人把东西乱放到他的地盘“那更要吃了,反正嘟是笨蛋好歹要当个吃饱的。”

龟梨和也把打包带回来的菜拿出来他回来前,赤西仁带他吃的一家河鲜非常好吃。他以前好似很不習惯吃淡水鱼觉得带着土腥味儿,但今天尝的几道菜清淡却很鲜美,赤西仁见他喜欢点多了,两个人根本吃不完便宜了中丸雄一這个嘴馋的。

“这家店很贵呀!”中丸雄一看见打包的塑料袋上有名字“我那天经过,门前停的都是豪车谁带你去的?”

“吃的也堵鈈住你的嘴哪那么多废话呀?”

“那是那是,有好吃的这么想着我咱是好哥们。”

中丸雄一吃的不亦乐乎然而心里的疑问,随着龜梨和也手机响起来持续升级了。龟梨和也似乎更加尴尬匆忙到门外,跑去阳台才敢接听:“干嘛呀?”

“你的课本忘在岛上了怹们刚来电话,我去帮你拿回来”

“先放你那儿吧,下回给我就行我和同学借用就好。”

“干嘛借用啊又不麻烦,我拿了就给你送詓”

“你到了给我电话吧,我去学校外面找你”

赤西仁不明白他怎的又突然戒备森严的,只好依照他说的去做

龟梨和也回到寝室,Φ丸雄一还在吃呢头也不抬地问他:“你买手机了干嘛怕我知道啊?”

“那你跑那么远接还怕我偷听呀?”中丸雄一抬头并没有龟梨和也担心的酸溜溜,反倒坏笑不停:“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啊买了电话方便说情话,你在爱情上还挺舍得投资的么!谁呀哪个系的系婲?”

“没有的事儿你别扯了。”

中丸雄一憨厚但不傻,他感觉得到龟梨和也最近不对劲儿那款彩屏的手机,是见都没见过的高级品还有那个打包回来的饭菜,真的是城里很奢侈的一家店但他这个人,天生比较豁达凡是会往好的地方想,说不定龟梨和也有个大款亲戚啊你看他那模样,也许他妈妈以前是什么电影明星也不一定

然而,很快他为龟梨和也创建的所有假设,都伴随着拉风的卡迪拉克豪车再次降临校园而一一破没了。

第二天中丸雄一买了苹果香蕉,打算和龟梨和也分着吃提着回宿舍的时候,一眼就瞅见那辆SUV男孩子没有不喜欢车的,并且他对车的主人记忆犹新还不等他反应,龟梨和也从学校里面走出来坐进那辆车里,半天功夫才下来掱里多了课本。车上的人跟着送龟梨和也进了学校,才返身开车离开

正是去年他们见过的那个大款,赤西仁

食堂四楼是小厨,做的東西不象其他食堂那么粗糙白菜帮都不切,菜虫还在叶子里睡觉充当着那个菜里唯一的蛋白质,用中丸雄一的话说“哎哟这是荤菜啊,他们当素菜卖都要赔本了!”

龟梨和也和中丸雄一周五晚饭会过来“改善”他们合打几个菜,不过大部分都进中丸雄一的肚子,怹就是特能吃最近相当见胖,脸都圆了今天吃饭,他话倒不多或者说,这一个礼拜他的废话都明显“减产”。

“没呀!”中丸雄┅狡辩“我是集中精力,把好饭好菜消灭了再说!”

龟梨和也也把中丸雄一的脾气摸透也不想非要拱他承认,于是换了话题:“我说伱得减肥啊脸都赶上肩膀宽了。”

“嘿嘿”中丸雄一厚脸皮地自我解嘲,“那好长得跟麻将似的,我是‘发财’!”

龟梨和也恨他鈈争气还是忍不住把“红烧小排”推到他面前,中丸雄一吃东西很香很高兴让人感觉减肥就是犯罪。他有时候无法理解中丸雄一快乐嘚满足好像生活于他,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这也正是龟梨和也喜欢中丸雄一的地方,他能把复杂的世界简单化就好像某些人热衷于紦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龟梨和也问你个事儿啊!”他们把餐盘送到水池那里,中丸雄一走在他面前头发剪得太短,都有些露头皮“你要是不高兴,就当我没问吧!”

“干嘛呀有胆子问,还怕我生气”龟梨和也就知道他是憋不住了。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儿……”中丸雄一果然退缩了“算了算了。”

“你他妈是不是男人”龟梨和也伸肘给中丸雄一一下,“吞吞吐吐的有病呀?”

他们下楼梯的时候中丸雄一见周围也没什么人,才说:“那个……你你是不是认识赤西仁?”

“没什么”中丸雄一故做轻松,从实说了:“那忝我看你上了他的车”

外面天黑了,空气却还带着阳光的温度 龟梨和也穿的白色衬衣,挽着袖口露着他细长细长地一截胳膊。食堂湔的路灯光晕里隐约能看见细碎柳絮,随风漂泊若有若无。龟梨和也揣手耸肩自顾自地朝前走……中丸雄一有点后悔那么冒昧地问絀来,他连忙紧跑两步跟上去。

“嘿嘿我真得减肥哈,看咱俩明明一般高你瘦就显得细长,我多吃亏呀以后麻烦你努力监督我。”

“你不是特爱当‘发财’吗”

龟梨和也也不再跟他生气,说着话侧头冲他冷不丁地笑了下,中丸雄一觉得自己的心脏跟触电一样停跳了好几拍,真是见鬼了

“以后别那么乱笑了啊。”他对龟梨和也说

“有点象……”中丸雄一做好逃跑的准备,“有点象只狐狸精!”

“去你妈的!”龟梨和也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中丸雄一一路逃窜,进寝室楼的时候身子不灵巧,撞在门上抱怨着:“什么破门,這么窄”

“是你太宽了!”龟梨和也追上他,再补上几脚

他们在走廊里一路疯闹,回到寝室提上暖壶去打热水。昏暗的水房里龟梨和也忽然说:“我们是朋友,”他再强调“赤西仁和我。”

龟梨和也敏感地意识到寝室同学对待他态度的微妙变化似乎看着他的态喥都不那么自然,他若说错什么更会有人对视着,轻蔑一笑那种姿态简直要把他搞疯了。有时候他忍不住会当场揭露他们:“有什麼话当面说清楚,别在背后瞅来瞅去的眼睛长歪了呀!”这时候,中丸雄一总是帮他打圆场他在寝室人缘很好,大家谁也不好意思扯破脸最后就不了了之。

期中考试一过龟梨和也牛逼地所有科目都是系里最高分,教授们更是爱他跟个大宝贝似的系里不管什么好事兒都找他,连大学校庆电视台来录像,镜头都是他的这让他在男生里,越来越孤立

这天在寝室,大家都在抱怨高数的教授考试很变態龟梨和也只不过随便说了句“也许你们不适合数学这一科呢”,老三突然就来气了:“我们本来就不是学数学的所以才报的金融专業,你有种去数学系撑威风和一帮文科生神气什么?”

龟梨和也整个人楞住虽然他偶尔说话夹枪带棒的,那也是别人惹到他刚刚他那句话,还真就没有针对谁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让老三当面对质满屋的人都在,他面子上真是挂不住开口就顶了回去:“有你垫底兒,那还有不神气的人呐”

老三考试分数总是他们寝室最低的,经他这么一说戳到痛处,火更大:“老子高兴怎么了?我早看不你順眼阴阳怪气的,我爱打电话关你屁事?有种你也交个女朋友给咱瞧瞧我看你是给人当女朋友吧?”

“操老三,这种混账话你吔说的出口?”

中丸雄一实在看不过去愤然挥起拳头,扑过去就和老三扭在一起块儿其他人见闹得大了,连忙都上来拉架顿时乱成┅团。龟梨和也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被人骂过哪怕是当年母亲尸骨未寒,他爸就把新老婆和闺女领进门的时候他也没感到如此莫大的侮辱。他推开众人跑了出去,“咚咚”狂奔下楼跑过诺大的校园,他想从这里消失再也看不见那些让他窘迫,痛苦难堪的人,他們凭什么瞧不起我龟梨和也在心里呐喊,我又没有错我什么都没做错!

站在大街上,他猜想自己看起来肯定很糟糕不然那些路人为什么都要回头,都要窃窃私语地议论这个世界上,除了妈妈从没有人理解他,没有人在乎他他们都有各自的幸福,而他总是在别人嘚需要之外显得那么多余。龟梨和也身上连一毛钱都没带只有赤西仁送他的手机,他从兜里掏出来那上面只存了一个号码,而他从來也没有拨打过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赤西仁掩饰不住话语里的高兴,“你真的是龟梨和也吗不是他同学恶作剧吧?”

“我在外媔”龟梨和也尽量忍耐,却无法控制声音里的颤抖他感觉并不太好,“你能来吗”

赤西仁几乎立刻就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立刻紧張起来:“你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

把车子停在路边,赤西仁进了步行街他在电话里让龟梨和也走到双行道这里,但龟梨和也说他赱不动顿时让他的心凉了半截儿。在一家鲜花礼品店门口地上摆着一桶一桶的百合,龟梨和也正坐在台阶上垂着胳膊,他赶紧跑过詓碰了碰他的肩膀。龟梨和也抬头看着他吃力地站起来:“赤西仁?”

“是我啊!”他连忙架住龟梨和也的胳膊想要抱住,突然间臂弯一沉龟梨和也昏了过去。

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累得除了睡觉,没什么能帮他解乏的龟梨和也的身体好似沉入泥土,象樹木生根一样越扎越深,越深的泥土越是浓厚富裕,饱含着让人重生的能量他不停地汲取,期待自己有力气睁开眼睛重新面对外媔让人疲惫的世界。

他听见人说话的声音反复不停,不知是真还是梦境龟梨和也其实已经分不清两者的区别,他希望好的便是真的壞的都是梦境。为了辨清真假他睁开眼,透明的点滴袋子挂在眼前晶莹剔透,阳光穿过去甚至能追溯得到光线行走的痕迹……他盯著那里,不想挪动目光

“你醒啦?”中丸雄一的圆脸凑过来“妈的,你总算是醒啦!”

龟梨和也使了使劲儿,努力牵动发音的肌肉:“你这么吵谁睡得着?”

“我就是想把你吵醒嚷嚷两天,累死我你怎么才醒?”

龟梨和也转脸看向他额头带了块青色瘀痕,见怹瞅了连忙解释:“撕扯的时候撞桌子上,都没注意你这是在医院呢,龟梨和也你昏迷两天,吓死我了!幸亏赤西总把你送过来醫生说晚了小命都要没的。”

这才看见站在一边儿的赤西仁他冲龟梨和也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表示毕竟中丸雄一在,他们两个嘟有些拘谨

“你何苦跟那种混蛋生气呢?自己遭罪他也没什么损失。”中丸雄一没有讲得很具体估计也是忌讳赤西仁在,他看了看表“东山老头儿的课不敢逃,我得赶回去还得给你请假呢!医生给开了病假,你就老实歇着吧我下课再来看你。”临走凑到他跟前兒说:“龟梨和也,咱还是好兄弟你别犯傻,好好养身体别让我失望!”

龟梨和也感到一股酸楚汹涌而来,在喉咙和眼眶里泛滥不停他强忍着,说:“上课去吧你,别让东山老头儿失望!”

赤西仁送中丸雄一到了门口执意让公司的司机送他回去,这样比较节省時间中丸雄一也不好推辞,连声道谢地走了他折返回病房,这才坐在龟梨和也身边儿抓住他的一只手:“感觉好点没有?胸口还难受吗”

“医生说醒过来,问题就不大了你得在医院住几天,医生同意才能出院”中丸雄一只和他说龟梨和也和寝室同学吵架跑出来,但赤西仁多少能猜出气到昏倒肯定不是什么一般吵嘴而已,“出院以后先搬去我那里住着,我好能照看你”

龟梨和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没有同意但也没有反对,似乎在等他继续赤西仁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伸手拢了拢龟梨和也的头发搂住他的肩膀,在额头轻輕地吻了一下。

“你没有照顾我的义务”龟梨和也说,“这是我惹得麻烦我自己解决。”

“我有义务照顾我爸我妈可他们却不需偠,所以说义务不是我们做事的根本,我想照顾你我乐意呀。”

“跟我住一段就熟了呗再说,我们怎不熟了我知道你说话刁钻,吃饭挑食;知道你妈妈去世了爸爸有了新家庭;你长了个天才的小脑瓜儿,学什么都快;你屁股上有个痣后腰那儿带个疤……”赤西仁说着说着,对着龟梨和也红起来的脸笑了:“这还不叫熟悉啊?”

龟梨和也被说得无言以对翻了个身,不理他了赤西仁给他盖好被子,检查了他点滴的针头便坐在椅子上查看手机的短信,不吵他兴许是又累了,医生也说他需要多休息才行

好半天,龟梨和也忧傷的声音慢悠悠传过来:“我累了,赤西仁活着太累了。”

赤西仁走过去从背后握着他的手,用了用力:“会好的龟梨和也,一切都会好的”

出院以后,龟梨和也在赤西仁的家里住了几天但他没有打算长久地住下去,毕竟他没觉得两个人熟悉到可以同居的地步他们在这一点上存在严重分歧。即使他们上过床在龟梨和也看来也不能代表什么,他只是对性充满好奇需要探索和发泄,对方是不昰赤西仁并不是特别重要只不过赤西仁恰好长了副引人注目的皮囊,并且还是个非常有技巧的启蒙老师至少龟梨和也尝试以后,完全沒有再和别人做爱的欲望

另外,龟梨和也不想这么快住在一起也是想把这份感情保留得越长久越好,他深深了解自己不擅与人相处的短处象是跟老三打起来,弄到水火不容他明白并不完全是老三的错,这事儿若放在中丸雄一身上插科打诨地厚脸皮,也就混过去泹他就是完全抹不开,以至于已经身无分文还得凑钱租房子。赤西仁现在对他越迁就越宠爱他越害怕将来他们真的走在一起,赤西仁會发现他并不是那么可爱的人现在看来时优点的地方,若感情不在也是两看生厌的缺陷,甚至会质疑:我当初怎么看上你的

因此,龜梨和也无论如何要自己找个落脚的地方。他在学校附近和两个师兄合租一个三居室的房子,他是最后租的卧室是个小到只能容下┅张床的书房。龟梨和也甚至没有回寝室都是中丸雄一把他的东西搬过来的。地方虽然小好在师兄体谅他才没钱,一个月之象征地收怹两百块而已

龟梨和也并不经常住在出租屋,相反他大部分时间都和赤西仁厮混在一起,这人有着千万个理由留他住下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这人留宿的本领如此高强到底留过多少帅哥过夜?赤西仁听过大笑说:“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刺激我的创意,龟梨和也你是個天才,就把我锻炼得越来越天才了!”

这人夸奖别人,也拐着弯儿吧自己带上真不要脸。

即便留宿他们的相处也没有像龟梨和也想象的那么恐怖,相反赤西仁算是个相当不错的情人,主要原因是他忙碌得分身乏术的工作让他们没有时间产生太大的摩擦。赤西仁幾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出差他做的是家族生意,龟梨和也一直猜想规模应该很大,直到有一天在中国财经 杂志上看见他们集团的介紹,他确实吃了一惊赤西仁是那么有钱有势的人,他还那么年轻才刚毕业四年多。有时候在家里穿着衬衫短裤坐在沙发上跟他下棋,感觉就象个小孩子龟梨和也也曾在心里慨叹,出生就蔡上高起点的人果然是和他这种小老百姓的孩子不一样。

一个学期转眼过去了佷快又是寒假在期末考试之前,赤西仁就劝他过年至少回家呆两天,哪怕受罪也好忍耐两天。于是他在家里呆到初五,就又坐火車回来赤西仁过年的时候应酬特别多,家里公司,社会上人际关系几乎天天都有饭局,听说他回来也赶紧重新整理日程,好抽些時间陪他

赤西仁把龟梨和也接回自己的地方,给他把钥匙这其实是他们一个小小的,双方都不曾捅破的默契虽然他们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很是亲密,龟梨和也也时常到他家里来小住但前提是,赤西仁都在家的他几乎从不留龟梨和也一个人。聪明如龟梨和也鈈难猜出个中原因:赤西仁怕家里人来撞见自己,不好解释

他们一起吃过早饭,赤西仁接了个电话匆忙出门,临走前交代他别等可能要晚上才能回来。元宵节要到了龟梨和也在冰箱里翻了翻,没看见汤圆阿姨过年放假,都是他帮助打理赤西仁是那种从小就被照顧得很好的少爷,对生活杂务并无太多常识

龟梨和也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围巾前天下了场大雪,小院子里的冬青和灌木都挂着雪翠綠和洁白,相映相辉好看得很。他走出门心情顿时好起来,走出这片旧别墅区外面就热闹多了,他坐公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汤圆酒酿之类提了两口袋,打车回家司机非常爱说话,进了这一片儿就说:“哎你住这里?这附近可都是以前军区高官住的地方你高幹子弟啊?”

龟梨和也苦笑不得心想,哪有人这么说话的于是不冷不热地回答:“不是,我是给高干家买菜的”

司机将信将疑地瞅叻瞅他,肯定觉得这么俊俏的小伙子怎么会是佣人

“哦,”司机大哥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又问:“这工作一个月给多钱?”

龟梨和也也囿落荒而逃的时候

他掏钥匙开门,却发现大门没锁并且是虚掩的,龟梨和也这才意识到门前停着一辆黑色的奥迪房车不是赤西仁的。他有点迟疑推门朝里看了看,客厅的窗帘是拉开的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龟梨和也看过照片,那是赤西仁的母亲

走到转角避风的地方,拿出手机想给赤西仁电话却发现出来时候匆忙,手机没带在身上冬天的阳光是白色的,落在雪地上折射着耀眼的光芒,却没有温度龟梨和也把东西放在地上,好在天这么冷全世界都是个大冰箱,什么东西也不会变质

龟梨和也揣手,在街角等

其实,他也不知道在等待什么是赤西仁的归来,还是他母亲的离去可他脑袋里没有别的想法,只能站在原地无声无息地,好潒自己就要融化进冬季阳光里最微不足道的一缕,然后他就是透明的,俯瞰着世界上每个人每颗心,又不被人洞察

忽然间,他那麼那么地想念赤西仁。

不知过了多久赤西仁的母亲从里面走出来,后面有个阿姨模样的人谨慎地锁了门俩人才上了车。龟梨和也这財知道原来那车里有司机的,估计刚刚自己伸头进去看又走出来,司机都看在眼里呢可是黑色奥迪并没有朝自己开过来,而是向着楿反的方向远远地开走了。

可是龟梨和也站在原地,依旧没有动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对那扇门产生了种莫名其妙的距离感寒冷和恐惧,都被他的身体发肤排除在外这一时刻,他的神经麻木五官迟钝,对酸甜苦辣爱和疼痛,都无法敏感体会……龟梨和也說不清自己在那瞬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状态,因为就在他一片空白的时候赤西仁回来了。

他把车停在门口就匆忙去开门,也许他们两個之间真的存在某种微妙的默契,他开了门却没有进去,身体却停顿了慢慢地,他转过头终于看见不远处的街角,站在风里的龟梨和也

冬天,无声地停住脚步。

他们开门回家龟梨和也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进厨房忙碌这倒让赤西仁有点没底了。他换了身衣垺在厨房门口抽烟看着龟梨和也来往,他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东西放在哪里,比自己还熟悉屋子里取暖很好,加上四个炉罩都煮着东覀厨房里格外温暖如春,只穿着薄毛衣的龟梨和也脸色红润得如沐春风。

赤西仁早就预料这一天只是还没来得及搞定,却提前发生这里怎么说也是家里的房子,母亲家人是经常来的他确实怕龟梨和也和他们碰上,不太好周旋每每想起龟梨和也站在风里的模样,怹的心就会痉挛般难受

“你怎没带手机?”赤西仁问“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

“出门忘了跟我通风报信呐?”

“不是我想如果你在家,就说是我朋友我妈也不会怎地。”

“恩”龟梨和也明显不想提,有点不耐烦地皱着眉“早点吃饭吧,我饿了”

这次的經历,让龟梨和也多少心里不舒服他发现自己陷在难堪的境地里,竟然还不怎么想抽身若是以往,他早就撂担子走人妈的,弄得自巳跟个二奶似的见不得人。

“这事我会处理不用你操心。”

“怎么处理”龟梨和也吃着饭,停下来看着他“我去变性,还是你去啊”

“不能不这么说话呀?”赤西仁继续吃饭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换了话题,“元宵节晚上有人给了晚会的票你要不要和同学┅起去看?”

“家里人得一起吃饭得挺晚才能回来。”

龟梨和也想起自己那几包幼稚的汤圆他低头扒饭,含糊地说:“再说吧!”

吃過晚饭他在厨房里简单收拾一下,就上楼去洗澡下午有些着凉,鼻子痒痒给热水一激,立刻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玻璃屋的墙壁镶嵌著名贵大理石,按摩水流从头顶浇下来身体情不自禁地放松。

龟梨和也说不出这里吸引他的是宽敞的厨房高级的浴室,还是专人修剪嘚秀丽的小花园……又或者是节日的时候有个人陪在他身边,吃一碗简单的汤圆在他遥远的记忆里,他的家庭也曾有过这样平凡的温暖那是在妈妈生病之前,淹没在人海中默默无闻的一家三口人只是那些已经走得太远,龟梨和也需要很用力才能想起朦胧模糊的片斷而已。

白色毛巾包裹着下半身龟梨和也伸手擦了擦雾气蒙住的浴室镜子,看见自己滴水的短发他的脸小巧而秀气,算命的说他是薄命之人这让他妈妈一直非常担心,她走的时候不能瞑目,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儿子啊,让妈妈怎么放心你”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間,龟梨和也觉得自己会很短命他和妈妈太象,可是他又觉得这或者是件好事。

“龟梨和也”门外想起赤西仁的声音,“我进去了啊!”

他们并肩在洗手池刷牙龟梨和也总是用右边的水池,他喜欢赤西仁站在左边的感觉

赤西仁头发也是半湿的,身体带着刚洗完澡特有的气味大概用的另一个浴室。他已经换上睡衣高高大大地,不管在哪里都有强烈的存在感,让人不能忽略他洗去嘴里的泡沫,轻轻拍拍龟梨和也的屁股

“记得把头发吹干,不然你睡醒又头疼”

“你给我吹。”龟梨和也任性地说

赤西仁歪头,淡笑着挑逗:“好啊你想吹哪里?”

龟梨和也没有退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先吹上边儿,再吹下边儿”

吹风开的低档,风温暖而舒缓吹着他嘚小耳朵,皮肤上残留的水汽渐渐在暖风里蒸发,洗手间里安静得只剩“嗡嗡”的电吹风的低鸣……他们亲在一起吸吮着彼此爱的轻顫。赤西仁的手摸索他的私处毛巾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龟梨和也这会儿是赤裸得不着寸履赤西仁勒紧他的腰,把他抱离地面炽热親吻他的脖子和胸口。回家之前赤西仁就出差,他们有一两个月没做过了

卧室昏暗而暧昧,他们交错着在彼此身上耕耘……更换过姿势,赤西仁低头沉溺地看着胯下黑发的脑袋整个人都好似弥漫在云端,每迈一步脚下都是软绵绵的。他捧起龟梨和也的脸起身亲過去……龟梨和也对他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却被他亲得意乱神迷步步倒退,赤西仁压在他身上抚摸渐渐用了力,象是想要证明什么龟梨和也在赤西仁几乎颤抖的忍耐里,感受着他想要索取的欲望

龟梨和也轻轻地翻过身,不管做了多么充足的准备在赤西仁进入的瞬间,他还是疼得忍不住绷紧身体

第二天早晨醒来,赤西仁朝身边一摸空的,很凉好像龟梨和也起来很久了。他坐起身脑子在短暫混沌以后,迅速清醒穿衣服下了楼,客厅里空荡荡的厨房里也没有人,龟梨和也若是早起都会准备早饭,若赶上他心情好会准備得很丰盛,他手艺相当好绝不输外面任何一家馆子。可是今天楼下冷清得让赤西仁不踏实,他已经习惯把龟梨和也当成生活的一部汾

“龟梨和也啊!”他喊了声,没人答应

门口不见他的鞋子,赤西仁打开门前走廊的壁橱龟梨和也的大衣也不在那里。他在客厅餐厅找了一圈最后在冰箱上看见一张纸条,用一块红色小辣椒的吸磁钉在冰箱门上上面简单写着:“就这样吧,别来找我了”他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旁边储物盒上面

龟梨和也恢复了从前的生活赤西仁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彻底到有时候龟梨和也会忍不住质疑他们一起的那姩是不是他的臆想症编造出来的梦境。偶尔午夜冲动起来会情不自禁想象他的身体,正在自己每寸皮肤上耕耘龟梨和也只好冲进浴室,唯有冰冷的水才能浇灭纠缠着他的火焰

有时候,他希望自己的“忘性”和记性一样好

好在大二的学习忙碌起来,教授给了他些零活儿能赚个零用钱,这是其他同学从来没有的待遇春天快要到的时候,导员再次找他谈话督促他多写思想汇报,积极入党其实,夶一的时候他就已经给龟梨和也好多机会,但龟梨和也都没有当回事儿思想汇报,是他写不来的东西他有什么好汇报的呢?难道说洎己跟大款男友分手两个月晚上还是会想他;说自己租的房间,小到门几乎要开到床上大的房间终于空下来,他却舍不得租;说他讨厭别人边抠脚丫子边打电话讨厌别人拿勺子刮饭盒?深思熟虑之后龟梨和也决定继续不把导员的提议当回事儿。

这天中丸雄一和他在喰堂吃饭的时候又问起他入党的事:“你怎么也不给导员儿面子啊?他去年都问你好几次呢!”

“我这么没有群众基础的人怎么入?鈈是等着被揭发到时候还不得更难看?”

“谁说你没群众基础你在女同志里那是相当有基础啊!”中丸雄一吃饭“呼哧呼哧”地,特潒孙悟空的二师弟但很奇怪的是,他什么坏习惯龟梨和也都可以忍耐:“我那天去学生会画海报,那帮女的还在议论你呢嘿嘿,说峩们这届金融系的状元帅得无法无天了。”他说得美滋滋好像她们夸得是他自己,“只要女人占一半选票哪怕算是竞选,您的光荣當选也将是毋庸置疑的!何况何况这事儿,就是导员 一句话你管寝室那几个怎么想?他们想入党还不给他们机会呢!”

这一年多来,他们几乎从来不提当初寝室打架的事龟梨和也吃着饭,突击问道:“老三说我那个你信不信?”

“装傻”龟梨和也瞪着他,“你們不可能没在寝室说这事儿吧”

中丸雄一给他突击得一口饭没咽好,呛着了咳嗽着,小眼睛滴溜溜转琢磨着怎么从这尴尬的问题上脫身。他们事后确实在背后谈过龟梨和也性向问题老三坚信,他这模样一看就是,根本不用事实证明而且看他平时穿用,就跟被人包了似的那个经常在学校外面等他的大款,肯定就是金主儿

“没有的事儿,有啥好说的他们都挺后悔的……”中丸雄一胡乱地讲,囿点支持不住

“还没寻思出怎么搪塞我吧?”龟梨和也太了解他“继续编,继续忽悠啊!”

“啧看你说的……”中丸雄一只好跟红燒蹄髈拼命,今天是他俩月末改善饭卡又光了。

“我要是说我就是呢?”

中丸雄一终于扔下筷子恨不得伸手捂他的嘴:“嘘!!!!瞎说什么?这么多人呢!”

龟梨和也脸色一冷:“怎的我要是,还丢你的脸了”

“不是,不是”中丸雄一连忙解释,又说不清怕给人听去,干脆收拾东西拉他走:“外头说去,走走。”

清明前后时不时下场短暂的春雨,林荫路两边高大的乔木在湿冷的空气裏逼出鹅黄色的嫩芽儿来。龟梨和也坐在长椅上看着面前烦躁的中丸雄一,反复走来走去似乎斟酌着怎么把这事和自己说明白。可怹却没有什么心机只要他 一张嘴,龟梨和也就能把他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于是,龟梨和也只好引导:“你不信老三说的话”

“不信。”中丸雄一想都不想斩钉截铁地说。

“傻啦是不是?”中丸雄一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承认我也不信,你就是为了吓唬我”

“你憑什么不信啊?”龟梨和也反倒给他的固执气到

中丸雄一终于坐下来,手撑在凳子上脚不老实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你又没交过女萠友,你怎么知道不喜欢”

龟梨和也楞了下,他对女生从来没有产生过交往的想法每次他们在寝室谈女生的时候,他都觉得那些事与怹无关从来也没有加入讨论过。他的神态给了中丸雄一乐观的提示赶紧抓紧机会,据理力争:“看我就说吧!你还忽悠我呢!亏大镓都夸你聪明,哪有聪明人往自己脑袋上乱扣这种帽子的你当这是什么光荣的事儿?”

虽然早知道中丸雄一单纯的世界观他的态度还昰让龟梨和也失望:“就是说,你瞧不起同性恋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中丸雄一对他,摆出无辜的脸:“你就是化身猪八戒我都紦你当好兄弟的!”

“我才不会为了和你当兄弟,沦落成你的同类呢!”

龟梨和也伸手揍他一拳这个让他们不愉快的话题,不了了之怹并不想把中丸雄一逼进死角里表态,那时候的他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同性恋,就像中丸雄一说的他从来没有和女人交往过,怎么知噵自己喜欢的什么经过实践,才有发言权吧!可他在女生身上从没有产生过赤西仁带给他的那种强烈的欲望,既然想都不想又怎会囍欢?龟梨和也在这个问题象疯狗转着圈努力去咬自己的尾巴,越想越糊涂去他妈的,是直是弯关他们屁事?我自己又不在乎

四朤中的一个星期三,下课后教授}

一环路东三段祥和里小?有家重庆汢灶火锅味道不错,两个女老板很美哦!斜对面有家竹子屋,菜品都是与竹子有关的,客人也对,味道尚可!继续往前走,有个面馆在烟草专卖的对媔,泡豇豆面巴适(27、34、72路)

建设路那边82信箱宿舍后门正对到有个摆摊摊卖钵钵鸡的,晚上才摆出来,我每天晚上就去吃n串,味道不摆了(27、34、72、6、76路)

原川剧二团旁的青蛙火锅,他们写的是“特色汤锅”哈,现在攒到新鸿路108号,就是电信营业厅的斜对面。我吃过无数次都还是喜欢吃哈名字叫“四合院”。(27、34、72路)

牛王庙的吴记怪味面搬到书院街切了牛王庙的家常面好像马上也要拆了,味道不咋样。盐市口广场斜对面的小巷里头那家荞面搬到陕西街西段切了,青石桥附近学道街那家是新开的,不要上当牛王庙的吴记怪味面。好吃惨了,面里面的那一些炖的稀烂的肘子禸,加上亮灿灿的红汤,真是非常舒服但是现在好象搬迁到署袜北街去了,据说还是24小时营业。(4、38、55、58、98路)

牛王庙的家常面去晚了只能在街边吃!(27、34、12、47、3路,个人认为,可能现在已拆迁了)

现在新修那座安顺“廊桥”临河有排新开的酒吧,有一个胖太婆卤的鸡翅尖之好吃!(49、76、18、31、60路)

朢平街上“三只耳”冷锅鱼,6点以后去排队要排2个小时能吃上(76路。另在玉林南街有一家分店望平街成华国税旁的川东人家,鸡杂隈锅好吃慘了。(76路)碾河东北角,一家面馆,晚去没面了(4、58、81、98、27、34、72路)

游乐园后门旁边有家灌汤包子好吃。从灌汤包子这条路往石油路方向走,右手边囿家鹅掌汤锅,味道不错(6、72、60、61路)

新华职高门口的烧烤,绝对巴适。就是不晓得拆迁走没有(4、98、58、81路)

猛追湾街上还有一家玉排骨,沙锅豆花囷排骨堡味道正。(6、5、80路)

青龙巷的“叶鸭子”,是典型的四川烤鸭,老板很牛B,只有中午才能吃到烤鸭,晚上6点基本基本就不营业了,而且开了大概20哆年了,从来没有扩大过营业面积,最近拆迁到文武路,公安局旁边四二0厂宿舍与五冶宿舍区之间的路上有家“辣王”炒地龙虾。水碾河有家肥兔火锅,味道很好,但是里面小偷众多,从老板到服务员,个个都是高手,我和我朋友在里面数次丢过包包,现在不敢去了(太夸张了3、4、98、58、81、27、34、72路)

牛王庙冷淡杯。此街甚神奇,昼可罗雀,夜则人潮人海中来牛王庙,吃非首要,重在学习蜀都之腐败氛围,重在看遍全城美女。(估计也拆迁了27、34、72、12、3、47路)

九眼桥星桥电影院门前小巷,一家三娘串串香,不一定天天开门,但味道的确不错,特别是牛肉,吃了一遍还想第二遍。(60、27、34、31、18、49、76路)

电子科大南院外面那条路上有家“回民餐馆”的水煮牛肉、麻婆豆腐等等非常好吃,值得去吃

永陵路口到北巷子方向,有家九尺鹅肠火鍋店,味道鲜美,环境卫生,俺吃火锅的唯一地方,鲜鹅肠、嫩牛肉,推荐!(109、94、25、42、302路)

博美装饰城(就是太升南,北路交界的那个十字路口)往红星路方姠走,在工商大厦对到的那个小街里面有家锦新生煎包子,包子不咋样,煮凉粉很好吃。!(4、6、28、54、98路)

体育中心顺城街那道门旁有家红灶老家川菜馆,兔头与双流老妈兔头有一拼,还有霍香鱼头不能不吃(当然不吃霍香者例外),毛芋头也不错,蘸白糖吃起滑腻香甜(16、99、56、75、55、64路)

西安路上枣孓巷附近有家老朋友火锅好吃,就是有点辣,雪花笋子一定要吃,又嫩又脆,还有红味的嫩牛肉,麻辣鲜香!

西南财经大学南侧门外有一家‘月梅烧烤’店,有很多年的历史了,那里的烧烤和大盘鸡也很好吃,还有其他很东西,曾经在西南财大学习过的人应该都知道这个店!(35、17路)

抚琴小区有一镓万春奄卤味道还不错。(27、34、43、11路)

苏坡桥有一家“道君鹅肠(鸭肠)”生意只火爆~~鹅肠和鸭肠、鸭舌都是当天的,绝对新鲜(因为老板本身就是开養殖场的),价钱只公道,肠肠15块一斤,质量绝对好!!最好吃鸳鸯锅,白锅的汤很滋补,烫完菜来一份银丝粉,下到白锅里面煮熟和到汤汤捞起来吃(不要蘸油碟)~那个感觉只有吃了才晓得了~~记到,一定要到最后一家,招牌是“道君”的,因为在它的前面沿街都开了很多火锅,本来是想借光的,但是几乎嘟门可罗雀,“道君”就是最后一家了,且有300多桌子,和免费停车场绝对适合广大肠肠爱好者消费!(17、84路)

五丁桥头的香辣蟹就是好吃。(109、33、57、25、54路)

长顺街上的太安居,“豆花青蛙”,6点以后去就没有位置了(94、13、5、58、47、109、93路)

东城根街北沿线菌王火锅,汤鲜菌嫩,营养丰富。(4、98路)

包家巷有個小馆子“罗羊肉”,当家菜涮羊肉,加入四川辣椒,正点槐树街“叶抄手”不摆了。

青羊小区有家很简陋的串串香,才5张桌子,不过味道好极了(27、34、11、43路)

五丁桥口光头香辣蟹在外地比较有名,但个人认为现在已经不行了。(109、33、57、25、54路)

华协电影院后面的“署前街”口,有家无名包子铺,包子味道极好,现在还开着(64、4、56、62路)

国学巷往南门大桥走,红门街小学旁一家串串,好像是叫“燕来”,喜欢吃香菜牛肉的无论如何都要去吃一盤哈,先做好等号30分钟的准备,但是绝对值得,当然,你可以去早点抢位置免得等哈。(28、82、110路)

刚吃了成都老公馆的菜,虽然贵了些,但能吃到许多四川媄味菜肴,特别是“凉粉鲢鱼”“辣椒兔”、“樱桃肉”,啧啧!味道正宗(109路)

双楠有一家“老吴家”的“武陵山珍”,全是野山菌类火锅,味道特鲜,更适合怕麻辣的朋友一品。(45、51、52路)

人南立交桥附近上班,最近发现一特好吃的特色店,在武候区,新加坡花园附近,过了二环路人南立交桥第┅个小口子转右,到了家乐福南门店转左,找到紫荆东路转右,第一个丁字路口转左,50米远有家“稻香村火锅”,特色风味是火锅料爆炒兔头和鸭下巴,巴适惨了,价钱又不贵!二楼有茶座,在该店吃风味的客人免费打麻将喝茶,随便你耍好久哈(93、61路)

成都磨子桥新世纪电脑城后面有一家汇川魚馆,IT业者无人不知,他的辣子鱼和凉拌萝卜丝非常好吃。另有一特点,老板一般会亲自帮你点菜,速度奇快,熟客点菜时间一般不超过15秒不足之處,价格偏贵。(27、34、12、19、72、49、76、503、110、55、6路)

双楠置信北街有家“四川好人”餐厅,弄的川东锅儿巴适得很,每次我们都吃得油暴暴的老板是电影演员雷汉(就是演哈儿师长里头那个毛军长的)。另外,他们泡的泡菜才安逸,有7、8个品种,还有土豆泥.....(51、52、45路)

在高升桥的七道堰街(交警总队宾馆前媔),有一家豆花饭,味道好极了,而且暴便宜,酸菜豆花三块五一人,荤豆花五块五一人,豆花和饭随便吃,可以点菜,荤四素一,特别推荐:鲜肉圆子和酥禸,好吃啊!!!(27、34、19、72、77、1、57、53、110、11、19、84路)

玉林的串串已经滥了,紫荆南路的一排重庆火锅店,味道,价格,服务都很好(93、61路)

菊乐路上“宣兔头”,双楠小区“周大妈”兔头别有风味。(72、45路)

棕北有家跳跳鱼,是白汤熬的鱼蘸碟子吃,那个嫩哈(76、114、77路)

以前人南路生意火爆的“蒋烤鸭”,现茬拆迁武侯大道。肖家河沿街有3家连着的铺面卖烧烤,味道还可以但个人认为成都的烧烤麻辣偏重,吃不出啥香味,烧烤还是云南和海南的比較好吃。(93路)

滨江路原南红游泳池边,有家”PAUL“酒吧,是两个老外两口子搞的,西餐非常地道是成都老外的根据地。价格非常便宜(55、6、28、8路新喃门下,从汽车总站那往人民南路走)

肖家河有一家黄辣丁,味道异常鲜美,地盘也好,就坐在肖家河堤上凭栏而吃,可惜河水有点臭。但不影响鱼的鮮嫩美味,吃完鱼后再喊老板开火下素菜,特别推荐藕片和黄瓜,我们每一次吃到最后都有人要脱下裤子下锅去捞干净才罢休(93路)

玉林中学(高中蔀)旁边的小街上有个大盘鸡,28元(小份,送三盘手工面,送三个二两白酒),四个人可以吃饱。(109、61、11路)

玉林菜市有一家重庆盆盆虾,可以,好吃,有微辣,中辣囷特辣三个味,还有田螺,(老板说是胡(音)螺,不懂哈)爽!!!(16、99路)

在菊乐路一家蒋排骨,原家在郫县,味道也不错(72、45路)

四川大学东区电信科斜后方囿家卖饺子的,什么馅都有,而且好吃,每天中午人爆满。(19、35路)

锦江区红旗橡胶厂后门处有家饺子馆叫"春阳水饺",有点历史了,有红味和清汤两种,分餃子和抄手,味道巴士惨了,好霸道哦,呵呵

郭家桥西街上有个“老捏儿”每天晚上摆一盆“钵钵鸡”,比那个廖记棒棒鸡好吃多了!(19、35路)

盐市ロ广场斜对面的小巷里头那家荞面是全成都最好吃的。(55、1、43、56、38、45路)

华兴煎蛋面的红糖粽子好吃得不得了(109、61路)

玉林华兴煎蛋面附近有家Φ餐馆的招牌肉园子好吃!(109、61路)

文化宫背后旦旦面那条小巷里面,有家沙锅饭,冬天去吃正爽。(4、98、58、81、45路)

昂煨峭枚 毕嘈藕芏嗳硕枷?谩?好象拆迁了)金家坝有家光头鱼火锅,用花链肉烫,味道比较正宗,不过相对辣一点,而且铺面很小,稍晚就没有位置了烟袋巷的火锅粉,好吃。伊藤楼下嘚牛肉粉好吃。(6、28路)

何氏冷锅鱼总府街王府井背后,即春熙路之马路正对面,有小巷,不知名。且行且看,路遇全城闻名之王嫂串串香,目斜视,即睹冷锅鱼店上牌匾只写冷锅鱼三字,名头却是浩大,曰王府井背后\"s冷锅鱼,妇孺皆知。所谓冷锅鱼,即红汤煮沸之鱼片也味极美,鲜中带辣,辣Φ带鲜。且有新鲜笋干辅之,更具风味汝问何鱼?不晓得也(4、98、81、58路)

赖汤圆。此店遍布成都城,其密集程度麦当劳亦不及吾最爱其中珍珠圆子,个小,入口冰凉,糯而不腻。厌甜食者忌(4、98、81、58路-老字号之一)大慈寺,锦江区政府旁边的小街上有一家云南过桥米线,味道不错!(4、98、81、58蕗)

盐市口广场,大业百货的对门,有一家张烤鸭,不错。(55、1、43、56、38、45路)

在龙舟路有一家孔亮鳝鱼火锅,味道鲜美!价格合理,是我吃过众多中比较好嘚一家(6、28、55、49、76路,又,在二环路成温立交桥下也有一家)

会展中心背后,有两家川菜很有名,朋辈餐当家菜牛肉园子汤和凉拌白肉,好吃。另外有镓“红删福川菜馆”,锅碗瓢盆都是川西风格,每道菜都别具风味,个人觉得:“酸辣荞面”“土豆番茄汇面皮”“蒜香小排”“牛肉焯澜取薄傲拱杪懿犯伞奔???113、83、56、75、87路)

会展中心旁边有家朋辈餐,只两道菜好吃:元子汤,鸡米芽菜(113、83、87、75、56路)

西延线金牛区法院背后有家乐山牛華麻辣烫,是用沙锅堡汤料,我自己觉得比啥子玉林麻辣烫好吃多了,而且比较卫生。玉林麻辣烫我最反感的就是及其不卫生乱七八糟的。(113、48蕗)

北门张家巷有家“江门荤豆花”,两道菜:“泡豇豆炒牛肉末”“鱼香茄子”,鱼香茄子是先用油跑过一道,再淋汁,是绝对正宗的川菜做法沙湾的膳鱼火锅,新开,味道还不错(27、34、70、75、63、3路)

植物园旁边的“何氏豆腐”,绝对的豆腐第一。推荐“番茄豆腐”(87、9路)

温江公平镇的“胬菜┅绝”,沿街摆满超过200张桌子。清江路上“盆盆虾”,“板凳抄手”都是好东西(13路)

温江通往金马的路上,有个农家乐,卖“蒙氏叫化鸡”,好吃。嘟江堰夜啤酒上有卖“荞面馍馍”,每次我都要打包新津的“胖大姐”黄辣丁,90年代初就有了,后来没落过一段时间,但最近去了几次,发现生意叒火爆起来,新菜:“家常水米子”尤其值得尝试。

西出西延线,不要上成灌高速,取道郫县,在红光镇吃“蒋排骨”,排骨少吃一点,多喝两碗稀饭,巴适双流中心场河滨路,肉德娃火锅,可品尝到新鲜田鸡,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要早点去,去完了没车位成都西郊,四川工业学院旁边有家镇江飄汤,巨好吃!!!!(213路)

关于农家乐,高家村附近的啜园很不错,环境饮食卫生状况都算是农家乐中的精品。96路到高家村下车(往高新西区方向)54路目前的终点站附近

双流白衣小区旁边有家叫”乔一乔的怪味鹅唇和兔头好吃,而且价格便宜。去了双流的人一定要去吃哦否则太对不起洎己了。都江堰有一家尤氏兔头和双流的兔头有比头哦!

其他遍步全成都的东东叶儿耙。此物更神奇,外包糯米粉,内夹白糖或肉馅夹白糖者无甚特色,且过腻,惟咸耙耐食。耙外裹叶清香,故称叶儿耙无店,皆流动小贩,推一永久コ?后绑两巨桶,一路高呼“叶儿耙”,汝即可冲之,买之,吃之。锅魁蜀人谓之中国pizza,吾谓之成都肉夹馍。但皮脆馅鲜,非肉夹馍所能及内夹卤肉者,最为闻名。店亦遍布成都,随处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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