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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一天爷爷心烦意乱,对纺棉精产生了反感,于是拿手枪向纺棉精开了一枪,纺棉精一溜火光就走了,从此再也不纺了。第二天开仓库拿钱买砖买料时,钱已没有了,所以楼层没盖起来就停止了。现在分析可能是爷爷玩弄的手段,钱可能被爷爷偷偷的拿走了,有意的开枪打纺棉精以蒙蔽曾祖父。
曾祖父母很迷信,认为纺棉精是致富的根本原因,纺棉精一溜火光走了,家业要衰败了,因此在精神上受到了十分严重的打击。于是闷闷不乐,精神不振,完全失去了治家的勇气,败下阵来了,对油坊无心管理交给了祖父。祖父管理了三年就把一个大型的油坊赔了个一干二净,最后只得把工具卖掉,油坊就此消失了。
曾祖父母在这次严重的打击之下,始终没有振作起来,在治家的事业上从根本上失去了信心,希望,在心理形成一种压力而一蹶不振,在失败中相继去世。人就是生活在希望之中,一旦希望破灭,精神上就崩溃了,也就生活不下去了。
我的祖父名讳继祖,字效武,身材苗条,一米七四,面目清秀,写得一手好字,打得一手好算盘,下得一手好象棋。他在三十一岁那年南乡星屯一带集合象棋优秀好手,三个人来下战表,要求给祖父决一雌雄,祖父应战找了个帮手叫王传道,在三教寺内院东厢房展开了激战,被传为佳话。一盘棋下了三天三夜杀败了南乡的优秀代表队,被传为佳话,后又战胜了郓城代表,因此威名大振。算盘的技术也超过一般,周围十里八村的群众算地开方,什么尖子地、三角地、车网地……求其面积是很难算的,他们算不出来,就来请我祖父去算,从没算不出来的。祖父一到冬天就不断的被外村请去算地。祖父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对三国这部古书背的烂熟。别人拿着三国掀开任何一页,起个头他就会背得一字不差,是千真万确的事。他不但能通背三国,而且能运用三国观察问题,分析问题和处理问题。他经常说只有背会三国,理解三国,才能运用三国。三国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智谋库。他又说运用三国不是办坏事,而是作为与坏人坏事做斗争的有力工具,三国是一部好书不可不读。他对列国亦有所研究,但背的不是那么熟,讲起来有声有色,听之不厌。他对看闲书有个独特的见解,他说,看闲书不能光图解闷,还要分析它、批判它、掌握它。而不能被书所掌握。也就是要当书的主人,不当书的奴隶。
他晚年教书,得意门生是万秋和万兴(后改名俯民),同时对其评价亦各不相同,把他二人比作三国上的曹丕和曹植,并对我说,你可做见证,将来万秋是一个正人君子,能守住家业,万兴有超人的才能,能成大器。现在看来他老人家眼光非常准确,他二人的发展正是如此,万兴已成为国家的稀有人才。
我爷爷的学识很渊博,诸子百家无所不通,而且很有研究,并且有独到的见解,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也是公道全面的,是对社会的贡献。可惜在乡间虽有较高的才能,丰硕的成果,也得不到重视,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只能自生自灭。他研究的成果对我印象最深最大的是对宗教的剖析,使我深刻的认清了宗教的本质和能存在,并发展的原因。因此使我树立对宗教的正确态度。兹将他老人家对中国三个大教的研究成果写在下面:
三教是三个大教派,有佛教、道教、儒教。南北朝时期,北周武帝把佛、道、儒确定三教并立,其顺序为儒道佛。因佛教是外国传入例为第三位。其实佛教最大,信仰的人最多,上至皇帝,下至百姓,连名声很大的苏东坡也成了不出家的和尚,凡是自称“居士”的都是佛教的信徒而只是未出家当和尚罢了。
佛教、道教、儒教三者的信仰教义是相互对立、相互矛盾、相互攻击的。佛教,是崇尚生死轮回,因果报应,不求今生修来世。(要想来世好,今世必行善。杀鸡杀猪者来世脱生鸡猪,害人者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作恶多端者死后上刀山下火海,锯解磨研,行好的金桥走,作恶的打入夸河,这些教义已深入民间为广大民众所接受,真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呀。
我问爷爷什么是佛?他解释说:“佛即智慧的意思,其特点有三:①能彻底认识和掌握一切事物。②能使他人也能如此。③有最高的智慧达到至高无上,无可指责的程度。通过师尊的教导和自己的修真养性,达到正觉或圆觉,也就达到佛的程度了。我又问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呢?爷爷说是衷心的礼拜自己心中最崇敬的佛。也可以说成我最敬爱的以慈悲为怀的佛呀!也有的解释为:“我最崇敬的西天极乐世界的佛祖呀!”佛教主张禅定(打坐)来修身养性,主要戒淫包括意淫、淫戒不彻底绝对不能升天到极乐世界去的。
在修养方面拾德禅师解释说:老拙穿破妖,淡饭腹中饱,补破好遮寒,万事随缘了。有人骂老拙,老拙只说好,有人打老拙,老拙自睡倒,涕唾在面上,随它自干了,我也省力气,他也无烦恼。寒山大师说:世间谤我蹊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厌我骗我怎么办?拾德曰: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理他,再待几年且看他。这就是佛教的核心和修练的方法。根据每个人的悟性高低和修炼的程度,共分八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佛,是最高无上的层次,必须达到前面所说的三个条件。第二个层次也就是二级,叫菩萨,其悟性和修炼的程度就差一点了。第三级叫罗汉。第四级叫大和尚。第五级叫禅师。第六级叫和尚。第七级叫僧人。第八级叫小僧。达到佛的程度的只有一人,叫如来,即肆迦牟尼。达到菩萨程度的四个人,叫南海大士普贤、滋海、滋静、普渡,后增八人。达到罗汉程度的共十八人,后增至五百人。大和尚级及以下的未统计。
道教,不承认佛教的教义,他们主张长生不老修仙之道,说佛教的生死轮回来世托生纯属无稽之邪说。人死既然不能托生,就想长久的活下去,如何长久的不死呢?就得修炼成仙。他们看破红尘不问世事,不图荣华富贵,一心钻进深山老林之中,寻异草找灵药,炼丹扩体排除一切杂念,不记年月不问年纪大小,不理发剃须,逐渐脱离凡尘,为入仙境成神仙创造条件。他们就生活在成仙的幻想希望中。
道教起源于东汉间,由张道陵创立,后由其徒弟们尊张道陵为天师,奉老子为教祖,尊为太上老君,以道德经、正一经、太平#极经为主要经典。
儒教,又称孔教,是孔子创立的是一个非常现实的学派,从根本上说它就不是一种宗教,它不是引导着人们把美好的一切都寄托于未来。(佛教的未来是成佛、道教的未来是成仙)它给一切宗教都是对立的。
儒教以仁义为根本德性,以中庸之道为教义的核心。孔子学说的道德观,迎合了一般民众。它同时又是有利于统制者。儒教是实实在在的,在社会中如何生活、如何工作、如何思维,制定一大套规范和解释,它的克制和抑制的说教,使一部分人难以容忍。一些不愿本本分分的按孔子说的那样走完从生到死的路。还有一部分人本来是很本分的生活工作进取,但是走不通,被一些强权#道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又没斗争报复的能力,自杀不舍得,只有出家当和尚或当道人了。
在政局混乱的多#亡秋,宗教可以给走投无路的人提供精神和形体上,逃避尘世悲痛生活的去处。一些仕途不通落魄失意无数它人,政客,往往削发为僧或入道进山,一半为了保全生命,一半表示对现实的悲观。一个人澈悟的深度恰是他所受痛苦的深度。出家进空门是一种对人生痛苦的报复与自杀出于同一意义。纵观历史又有多少才子佳人,因时局不幸变迁或丧失情侣因而抛开尘世皈似佛门。清朝的顺治皇帝出家当和尚其动机就是如此。
在中国的政途与仕途的激烈角逐中,庵观寺院成了##未酬,或激流勇退等,托寄身心的最后出路。还有人世间很多人希望生病不死,起码是灵魂不灭,天主教有人间之外的天堂,佛教有来世的托生和升天到极乐世界。道教有长生不老成仙成道的诱惑,用这些无法看到无法验证的美好希望和幻想世界,使不少人在精神上有了寄托,解决了他们对人生的忧虑,这也是宗教能存在能发展的重大原因,也确实使一些人着迷。
宗教对中国文化也有很深的影响,在家庭装饰中,传统的“中堂画轴”之类绘画或瓷器上的图案,往往流传着两种体材,一种是合家欢,即家庭快乐图,上面画着女人、小孩正在游玩闲坐;另一种则为闲散快乐图,如鱼翁、樵夫或隐居士,悠然坐在松阴之下或下棋。这两种题材分别代表儒教和道教的人生观念。椎夫、采药人以及隐士都是接受道教思想的作品。
天伦之乐田园生活则是儒教的影响
还有九流也是鲜为人知,也录於下面:
所谓九流从学术(即学说论点门派)分儒道、阴阳、杂家、墨家、纵横家、法家、名家、农家。按社会各种行业分可分为上九流中九流下九流。
上九流——一流佛祖、二流仙、三流皇帝四流官五流烧锅(造酒的酒厂)六流当(开当铺的)、七流商八流客(即地主)九流是田庄(农民)。
中九流——一流举子(赶考的举子。明、清则是举人秀才)二流医三流风水(看风水的先生)四流批(算病批八字的先生)五流丹书(卖字画为生)六流相(相面)七僧八道九琴棋。
下九流——一流巫二流娼三流大神(跳大神)四流梆(打更的一更天敲一次梆子)五剃头的六吹手七戏子八叫街九卖糖(吹糖人的)
上中下九流的划分是从明朝开始的。是社会阶层的具体化。下九流是社会上最低层的最受岐视的人群。下九流不能进考场不能当官,下九流只能和下九流做亲,如剃头的只能和吹鼓手结亲。直到解放以后才打破了这些界线取消了这些阶层。
对三教九流的研究是爷爷的一翻心血,他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对我进行贯输,我受其影响颇深。
我爷爷年青时加入了天主教是天主教的一位信徒,中年后他对该教产生了怀疑,经过他多年亲身的观察对照和研究后,他得下了如下结论:天主教也好,佛教也好,其教义基本上是一致的,都是修来生的,人是没有灵魂的,没有灵魂哪来的来生,根本不存在来生,还修什么来生呢,其不荒唐。其教义渗透到信徒们的各个方面,连日常生活的习惯言语行动都是开口不离主,蔽口就祈祷,坐下就参禅,躺倒就苦修,使信徒们走上了浑浑噩噩、愚昧无知,什么都不想的呆子傻子,完全失去了辨别、思考的能力,丢去了人生乐趣,淡薄了现实的生活幸福,把教会老祖宗的教义当做神圣,当做真理,淡薄了自己的肉体。淡薄了家庭幸福,去追求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幻梦,其不愚蠢到家了。
我爷爷的这个结论是受早期共产党员杨维平的影响得出来的。所以我爷爷的晚年不信神不信鬼不信仙也不信佛,他根本就不承认有什么灵魂,也不存在天主,更没有什么天堂和西天极乐世界。
这就是他对宗教研究的结论。他这种结论指导着他思想与行动。因此他的胆特别大。他大胆的故事被周围几个村子传为佳话。事情是这样的:我爷爷从中年开始喜欢捕鹌鹑。是一种供人玩乐的鸟,其性善斗。比斗曲曲高级的多。在清朝大典一些官僚绅士,腰里都带着用锦囊盛着的鹌鹑在大众场合下进行对比。初一、十五这两天是斗鹌鹑的日子,斗鹌鹑在一个严密而亮堂的屋子里,用红稠子围一圈,一二分钟就斗完,胜者光荣还受奖,败者气脑还得出许多钱。鹌鹑分天罗、地罗、东罗、西罗。天罗最好,个大眼黄价值二百两银子,但很少。地罗五十两银子,东罗十多两、西罗三、五两,不在罗的为杂品。就不值钱了。爷爷捕鹌鹑主要是卖,几十年才捕了一个地罗,卖给郓城朱家了。捕鹌鹑的办法很特殊。是在秋后平地里插上一大片树枝,半夜十二点开始吹哨子(特别的哨子)听起来和雌性鹌鹑的音声一样,能听二三里地,目的引诱雄性鹌鹑到插枝子的地方来。一直吹到天快明。听到枝子里有动静时,就在四面插上立绸。天明后凡在枝子里面的鹌鹑一飞就飞到绸里一个也跑不掉。
一天夜里爷爷带着他的徒北李文彩正在孙老包村西吹哨子,突然从西北来了一个大鬼越有一丈高,拿着大烟袋,闷声闷气的说:“这是我的地牌,不准外人打扰我,赶紧走开。”李文彩看见后一头栽倒,晕过去了。爷爷推他拉他一动也不会动,再看大鬼一大步一大步的走啦。爷爷把李文彩背到他家中,还是昏迷不清,请了好几个先生也不见轻,第三天才清醒过来了,他说:“我见了大鬼了活不长了”。说罢又昏迷过去了。爷爷在想,鬼是没有的,可是真的见到了,走过去的地方连脚印也没有,人应该有脚印呀。爷爷纳闷了,他在鬼走过去地方转来转去,恍然大悟了,因为他看到了高跷的脚印,人蹬在拐子上,地轩拐子印很深,一看就知道。爷爷认为,在孙某地里捕鹌鹑,孙某很有意见,因是老世交,不好明言,只有装大鬼来吓跑爷爷。于是爷爷便去找孙某动员他给李文彩说明真相。不然李的病很难好。在爷爷再三的动员下,孙某终于向李说明了真相,李的病也就好了,爷爷也搬到另外的地方去了。
再一个事,是张文一村东头,有一个小地主,刚娶了媳妇不久,就因生气上吊自杀了,经过调解买的好衣服好发送就埋了。七天后,那个上吊的媳妇一到半夜就在林上皇天爷娘的哭起来,她哭她死的屈。引起全村人都去听,听后都很害怕,光怕吊死鬼进村。七天后大家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吊死鬼果然走进村上来了,头发完全盖着脸,舌头有一尺多长,脖子里有一个五尺多长的血绳,走路一跳一跳的进了村,这下子可把全村群众吓坏了,大气都不敢喘,那吊死鬼进了她婆家的门。全家人有的吓的昏了过去,大胆的叩头求饶。那吊死鬼把#打开#烂,床翻了个,锅碗都砸了个稀巴烂。叩头的连头都不敢抬,浑身筛康只求饶命。闹腾到下半夜才走了,第二天全家搬走了。半夜后吊死鬼又来了一看她婆家没人了,就又翻墙跳进了近门的家,先##后掀床再砸锅碗。近门子一看也不行,也都不要家了。近让子走了,找远门,不几天二十多家都走了。这事叫爷爷听说了。他找到乡长张广成说:“张文一闹鬼的事一定有人捣乱。给我二个乡丁,我把这个案给破了,不然地里的麦子就瞎光了。你这个乡长中管管了。张广成很同意爷爷的意见。爷爷带着两个乡丁,找到村长问清了情况吃饱喝足,不到半夜就到吊死鬼出没的地方埋伏在树旁等待着鬼的到来。半夜后吊死鬼果然来了。爷爷叫乡丁动手,可是两个乡丁吓的浑身打战哪敢动手。爷爷上前用了一个扫荡脚,吊死鬼哎呦了一声就倒了,爷爷骑在鬼的身上叫二个乡丁动手,这时两个乡丁才动手把吊死鬼捆上带乡里来了。乡长一审问,原来是本村的流氓假拌吊死鬼发了大财,他砸人家的#把钱财放在自己腰包里然后再砸个稀巴烂。乡长叫这个流氓将钱财全部还给原主又把这个流氓送到区里去了。
爷爷的这次行动对迷信是一个很大的冲击,同时爷爷的威信也大大的提高了。次年选乡长时,爷爷被选为副张长。第二年爷爷就把副乡长辞退了,因当副乡长影响了他自由自在的生活。
爷爷有一个仁兄弟叫张宪武家系大张那里,是过日子的一把好手,拼命的劳动,省吃俭用,大半辈子盖起了两间的一个楼房,刚搬进去住了不到一年,就闹起仙家来。一到夜静就听得有人在楼梯上走上走下。听得十分清楚,越听越相姑娘小姐的上楼下楼咯噔咯噔的声音,有时掺杂着丫环上下楼的声音。请风水先生和道士都说是狐仙看中了你的楼房,它们搬进来了,你只有让出才能平安无事。张宪武来找爷爷诉苦。爷爷说这事好办。我能劝说狐仙搬走,宪武半信半疑的说你能有这个本事吗?你可不能开玩笑呀?我爷爷说今天就去。他先观察了小楼的情况,到了晚上只要了一个电筒。夜静以后就听到有上下楼的脚步声,对着声音用电筒一照原来是几个老鼠,尾巴上带着一个大咯嗒,老鼠上下楼一蹦就带动尾巴上咯嗒发出的声音和小脚小姐上下楼的声音完全一样,宪武因陪着爷爷也看得一清二楚。
老鼠的尾巴为什么有咯嗒还是个迷,第二天爷爷在楼上观察找不出原因,当发现有一罐子油时,又看到油罐子周围有油,他明白了,他知道老鼠爱吃油,嘴短够不着就用尾巴蘸着油吃,他小时曾经见过老鼠吃油的情况,老鼠尾巴长拖在地上时间一长一层油一层土,慢慢的就会形成一个咯嗒,大了就会在上下楼梯时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和小脚女人上下楼一样的声音。
爷爷病故以前他说他有一件终生未得到解决的问题。是在他22岁的那一年他从济宁回家的路上,刚出城不久来到西郊人称马场湖的地方,天突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在这个漫洼里没有躲雨的地方,回城不愿走回头路,往前走已看不到路了,遍地是水已无法走了。于是便停住脚步,幸亏有雨衣不然就淋坏了。在这一望无垠的广野只有他一个人蹲在地上,那真是莹莹子立形影相吊,真有些害怕了,越害怕越想往四周看望,当向正西看望时,眼前却突然变了景相,西方的天上兀地横亘着一座城墙,城墙又高又大,城墙巍峨如天堂宫殿,须仰视,楼下城门洞开,似喷云吐雾更令人振惊不已的是门里门外还有人、马、车、轿来往躜动,人影都是宽袍大袖如戏台上的装束,像演一场无声电影地看傻了,不知什么时候雨竟停了。一会功夫,那城影渐渐模糊了,开始他认为是济宁城,可是城楼没有那样高大呀,而且已出城十多里地了,现在离城顶多才百十步呀。是做梦吗?明明还站在水里一捏肉还很疼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回家后他告诉了老爷爷。老爷爷说:“我早就听老人们说过济宁城西马场湖是洪州旧址,是北宋穆桂英破洪州的地方,六十年出现一次城影,都叫它城魂,它和东海仙岛一样,六十年才出现一小会,你真有福能看到城魂。为什么会出现城魂,我爷爷找资料访亲友,都得不到答复,直到临终以前,仍耿耿于怀。
我爷爷的酒害论
我的爷爷终生没有喝过酒,更不吸烟,他说:“烟酒有百害而无一利。有人说酒少喝无害,我也不赞成,因为一些酗酒者都是由少喝到多喝,直到成瘾,慢慢发展成为酒鬼的,其量很难掌握,意志坚定的人很少。一旦喝酒成隐,一伤身二丧志,会毁掉一个人的事业和前途,成为一个废人,一个失去理性整天东倒西歪的疯子。醉酒则言论无状,对人不尊重,甚至污辱他人,这便破坏了人际关系的和谐,进而则一切欲望无限度的放纵,什么坏事都会干得出,对社会的破坏就更大了,同时纵酒者堕入邪恶,走上毁灭的道路上去了。小说上的那些纵酒的侠义之士,打抱不平的酒仙,只是演义而不是事实。纵酒行凶的目见耳闻,纵酒打抱不平的,没见到过也没听说过。”
为此爷爷写了一篇酒害的文章贴在墙上整天叫我背诵,我在他老人家的薰陶教育下,这一生也从不饮酒更不吸烟。经现代各国科学家们研究论证得出的共同结论,和我爷爷的论证完全一致。
前几个月世界卫生组织发出号召,号召全世界人们要戒烟限酒,后来又补充说限酒应改为戒酒,因为酒害太大了,最近科学家又共同提出,肝癌的元凶就是酒精,肺癌的元凶则是烟中的有害物质。
世界卫生组织对吸烟的调查是全世界每5秒钟就有1人死于吸烟,中国每1分钟就有5人死于吸烟。长期吸烟不仅导致肺癌,还可以导致食道癌、喉癌、胰腺癌、肾癌、膀胱癌,其中肺癌99%。吸烟导致基因变异,是肺癌的直接原因,吸二烟同样患肺癌。
饮酒——长期过量饮酒(超过两小杯者即过量),可导致肝癌、肝硬化,因为酒精破坏肝脏。同时它还破坏心脏心功能,使心肌软弱无力,形成酒精性心脏病。对胃也造成胃炎、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饮酒更破坏脑细胞,使智力衰退,思考力大大减弱。一次性饮酒也会麻痹脑部神经,过量则影响视觉、听觉,使反应迟钝,还会使肌肉失去控制能力,东倒西歪,甚至失去理智,口齿不清,呕吐头疼昏迷,以至丧命。
患肝脏、心脏、胃脏、肾脏病的患者应严禁喝酒,研究人员、发明创造者、有事业心的青壮年,也应禁酒。因酒对中枢神经脑细胞破坏性太大了,它能破坏你的创造能力、思维能力、记忆能力,会使天才的你变得不如普通人。如果你想考大学、研究生、博士,如不禁酒便永远不会如愿了。少量饮酒也损害脑细胞和内脏,世界卫生组织把酒列为第二杀手。
在不得不喝时也要掌握空腹不饮,上午不饮,饮不过量,二杯即可,服药期间不饮,饮时要多吃菜。并且千万不要叫孩子喝酒,儿童喝酒无法救。每到年关我爷爷就千叮咛万嘱托,这是老年人的经验,有很多实例。我在泰山疗养院疗养时,同屋的李安平叫孙子来泰山玩,他老伴将孙子带来了,中午吃饭叫孙子喝酒,每人一杯两个孙子都醉死了,医生专家都无法救。大的十二,小的才十岁。
世界卫生组织也认定,儿童(14岁以下)少年(18周岁以下)饮酒的害处更大,其一,一旦喝醉无法救活;其二,小量饮酒虽达不到醉的程度,但能将儿童少年的生殖系统全部毁掉,使其无生育后代的能力。
酒精还破坏血细胞,造成贫血,使贫血者更加贫血,因酒精抑制造血系统。酒精还抑制免疫系统使抗体降低,使脑细胞提前退化。更抑制和破坏精子,使精虫不活跃而出生白痴后代或畸形,并导致阳萎,特别对肝肾胃有破坏作用。饮酒还会易得精神病,因酒精直接作用于大脑,长期饮酒可造成酒精慢性中毒,成年人十年左右,青年二至四年。中毒后血脑屏障通透性增高,神经系受到广泛的严重损害。大脑解剖变化明显,可见到炎症,大脑变性,脑皮质萎缩,脑室扩大以及脑底、基底神经节、中央区等部位有小的出血,还可见到神经细胞脂肪增生,脂褐质增加,周围神经可有广泛的变性,由于神经广泛严重的受到损害,因此相应的神经系体征和精神障碍,长期饮酒所致的精神症状,主要有行为,人格的改变和智能的大减退,甚至可有较明显的幻觉,幻听等知觉障碍和思维障碍。
酒精中毒产生的幻觉,其幻觉多发生在长期饮酒的患者,或长期饮酒突然停止饮酒,数日或一至二周内出现。酒精中毒可分急性和慢性。急性者在很清醒的情况下产生幻觉、幻听、幻视……其幻觉内容清晰、鲜明、生动、形象逼真,如看见白光、地道地洞、人影人形、汽车开动、满屋小狐狸等等……有的身上感到有小虫爬,有的听到死去的祖母或祖父叫他(她)跳井上吊去死,或命令她改嫁……或听到黄鼠狼说话。其言语性的幻听内容多为威胁、评论性语言,如嘲笑辱骂、议论个人或家庭行为不端……。以上非酒精中毒的精神病人也会出现。酒精中毒者易形成精神病患者,其不同的地方是酒精中毒者是在精神清醒的状态下产生的幻视幻听,戒酒后痛愈,精神病患者则不然。其慢性中毒只单有幻视幻听而没其他障碍。酒精中毒的幻觉可持续数周、数月甚至数年。在严重的酒精中毒性听幻觉支配下,常出现强烈的坐立不安,严重的幻视幻听被害意识、妄想,是造成自伤、自杀、伤人、杀人毁物的主要原因。
酒精中毒性的妄想,其精神障碍可出现嫉妒妄想、被害妄想、关系妄想、报复妄想、害人妄想、杀人妄想……其嫉妒妄想的原因是饮酒可形成营养不良,体内含成类固醇激素的能力下降,从而导致阳萎,性机能减退,不能过正常的性生活,反而猜疑配偶不忠,有外遇,甚至毒打或伤害对方,还有的使配偶丧命。
广泛严重被酒精毒害的大脑,其神经的主要症状之一,就是智力大减退,记忆力大降,其原因主要是脑部乳头体变性、坏死,出血产生的。其二就是酒精慢性中毒后,躯体和精神都有病理性改变,特别是人格的改变,对社会对家庭都极为不利,处理问题和认识问题的功能大为降低,对工作对家庭极不负责,变得不守信用,说谎、行骗、偷盗无所不为,无故不上班并不内疚,整天大吹大擂无所不能,不管家务,不管子女的培养,无事生非,打妻骂子,砸东西……搅得全家不得安宁。基本丧失了社会能力,给社会和家庭带来了不良影响和不良后果。
喝酒喝到依赖综合症时,已达到深度脑酒精中毒,这时脑已经萎缩,脑细胞已大量破坏,创作、想像、记忆等能力已经消失。
在几十年前科学还不发达,爷爷为什么那样重视戒酒呢?其原因是小徐庄、徐某生日时,全家敬酒,徐某坚持叫两个小孙子(一个10岁,1个8岁)每人喝了几杯酒,当场这两个小孩子都醉死了。此事发生后,对爷爷震动很大,于是他开始了对酒的研究和探讨。他在寿张县志上看到,夏禹时代制造出美酒,进献给禹,禹饮后觉得非常甘美,于兴奋之余,不免忧虑起来。他想自己如此清醒明智,而富于克制,尚且感受到酒的难以抵挡的诱惑力,何况他人。所以他对仪狄说:“后世肯定会出现因饮酒而亡国的国君,因饮酒而破家的民。”因此爷爷主张不饮酒,不主张少饮酒,因酒的诱惑力太强,怕掌控不住呀,不饮酒则可避免酒的诱惑易于掌握,不会因饮酒抬惹是非。用现在的眼光来看,爷爷的酒论也是很正确的。
98年世界卫生组织郑重声明:少饮酒有益健康,无科学依据。因为酒精是仅次于烟草的第二杀手,经常饮酒不仅会导致肝癌、胃癌,而且脑癌、喉癌、口腔癌、食道癌也与酒精有关。每天饮20克到30克酒精的妇女,患乳腺癌的可能比不饮酒的妇女高四至五倍。酒精还会引起慢性肝病,饮酒引起意外事故,爆力犯罪等社会问题者更多。鼓励适度饮酒是不明智的,是无科学根据的。
世界卫生组织呼吁全世界的家长们千万不要叫少年、儿童饮酒,因为儿童少年饮酒醉后无法救活。小量饮酒也会使少年儿童长大后无生殖能力,酒精把少儿的全部生殖系统都毁掉了。成年人酒后怀孕易生傻孩子、白痴、畸形、机体短小、智力迟钝和特别小的小矮人或心脏畸形的病患者。酒精在每百克血液中有20克即达到人的致死量。
我爷爷的一生可分三个段落,青年时代热爱旅游交朋友,下象棋,花钱很多不过日子。中年时代热衷于读小说,捉鹌鹑,同和尚们在一块研究社会问题。悟洞和尚是一个蒲松龄式的人物,是看破红尘而出家的。他写了很多文章都没传下来,是一个身在佛门不信佛的人物,我爷爷很受他的影响。晚年又受共产党员杨维平的影响成为一个不成熟的唯物史观者。我爷爷是一九四七年8月去世的,享年73岁。
补我爷爷的饮酒五步论
我爷爷对饮酒总结为五步酒论:第一步,开始饮,为君子酒,很有礼貌的敬酒;第二步,即三杯以后进入相互吹牛的阶段;第三步,十杯左右吹牛过后,达到失控,叫失控酒,又叫攻关酒,是攻关的好机会。这时掌权者已失去原则和理智,不该答复的能答复,不该解决的能解决,同时不该说的要说,不敢作的敢做,平时的怨气要吐,一些机密要暴露;第四步,继续喝酒即进入打斗阶段又叫狮子酒,这时相互挑衅、相互揭短,即打架斗嘴狮子吼;第五步,继而进入蠢猪一样的东倒西歪摔倒在地失去知觉甚至丧命。
这是我爷爷对喝酒的总结,是观察后的体会。
忍屈求全任劳任怨的母亲
母亲出身于书香门弟,其祖父是贡生(考秀才的头一名),父亲又是贡生。自幼受封建教育热读女儿经和烈女传(烈女传即是班昭菜文#孟姜女等十七个妇女的事迹传记)和背诵很多彦语。如:事业难、事业难,事业成功如登山,五更起半夜眠,先吃苦后才甜。还有:“人在世上,事事难,不吃苦中苦难得甜上甜。”“为人在世一正为先,奸盗邪淫,千万莫沾,不听说劝,下场必惨。”她最信奉的是:做好事,有好报,做恶的恶报,不是不报时辰不到。更信奉观音。为此母亲的人生观是:女人无才便是德,德是她的行动指南。到此母亲的一生是善良孝顺贤淑,是封建社会的标准式的贤妻良母。处处忍屈求全,任劳任怨。倒如三姑得了伤寒病,祖父规定妯娌们姐妹们轮流每人伺侯十天,第一个十天谁也不愿干,母亲说:“头十天我来伺侯三妹妹。本来应该大娘干,但大娘推说有病,其实母亲是真有病。母亲代病伺侯了十天,下一个十天仍然没人接,谁都知道伤寒病着人(即传染),谁都害怕着上,谁也不愿接。气的祖父嗷嗷的叫,谁也不听大家都看着大娘,大娘不接谁也不接。祖父对大娘毫无办法。气的不吃饭,光吹气。母亲见祖父做了难。便又伺侯了十天;第三个十天仍无人接,就这样母亲一连伺侯了三个月直到三姑去世,母亲也病倒床上起不来了,医生说已着上了伤寒病,大家更害怕了,无人管问,祖父只能问侯和请先生,但不能伺侯呀。万般无耐母亲向娘家李楼捎了个信,老娘当天就把母亲接到李楼。姨母坚持不叫母亲进家,老娘破口大骂姨母没良心,没姐妹之情。母亲住到老娘的床上,老娘另打铺日夜伺侯母亲。姨母吓的不敢进屋看姐姐。母亲的病在老娘的精心照顾下渐渐好了,老娘却病了,经医生检查已被传染上了伤寒病,母亲好了,老娘却去世了,时年53岁。
老娘为什么骂姨母没良心呢是有原因的,当姨母十五岁得了一种难治的病症在床上躺了三年零六个月,大小便不但不能下床,连翻个身也不能呀,全身都是褥疮,必须用新棉套佃四五床被子还得铺上绸子,才能忍受。这三年零六个月的时光,完全是母亲一人承担的。母亲对姨母有如此之恩,而姨母却不叫母亲进家,所以老娘如此的大发雷霆。老娘去世了母亲十分内疚,她认为老娘去世,完全是自己造成的。妹妹失去了母亲完全是自己的责任。她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妹妹。为此,母亲将老娘去世前遗属所分得的800元银元全部给了姨母。但仍不能平息母亲的内疚。
老娘的娘家在柏那里,是一个十四五顷的地主,只有老娘一人,所以深得父母的宠爱。父母去世前分给了七顷地的财产和2000元的银元。这些财产的继承人也只有母亲和姨母二人。老娘没有儿子过继春相为子,当然无权分这些财产了。这些财产的分得也是逐步的开始,每人100或200元。我刚记事的时候见到过母亲一次就往家拿来400元(银元),我听得母亲对父亲说:“他爹这是400块钱,可不能再浪当了。回回你当出去的地吧!”谁料父亲连一亩#当出的地也没回出来,时间不久就把四百块银元化光了。主要是堵博输的。母亲很伤心又从老娘家拿来200多元回出来六亩地,不到十天六亩地被父亲当出去了。母亲再回出来,不几天又被父亲当出去了,母亲再回出来,第二天又被当出去了,气的母亲大哭,几天不吃饭。大奶奶劝母亲说:“侄媳妇别憨了,以后别再回地啦。”从此母亲不回地了,从此再也没见到往家拿过银元。我曾经问过母亲:“娘,这次你怎么没带银元呢?”母亲说你怎么知道没带呢?我说:“过去包袱都是很沉我抗也抗不动,这回怎么这样轻呢?”母亲叹口气说:“您爹不过日子,拿的再多也不中用,所以就把我那份给了您姨了。您姨父能过日子,您姨拿的钱都要成了地。过去您姨家只几十亩地,现在已好多顷了。从此我知道了姨家骤富的秘密。姨家骤富是很明显的,我亲眼见到由土房变砖房,由夸房变楼房,院子一圈一圈的扩大,往北发展的最快。我母亲的一生是委曲求全的一生,也是受虐待的一生,母亲的品德很高尚,尊老爱幼扶贫助邻,因而得到全村群众的好评。每逢父亲打母亲时群众就齐到院内指责父亲,有时抬起父亲抛到水坑里,父亲就是不改而是变本加励,可以说母亲是父亲虐待死的,其事实后面还写。
母亲是封建社会标准的贤妻良母,是执行封建礼教的典范。她对女儿经背的很熟,而且完全按女儿经做的。当然与家庭出身受家庭的教育有直接关系。
母亲生于一八九六年卒于一九三八年享年42岁。
人的性格也真怪,母亲温顺贤淑善良而父亲则凶狠经常打骂母亲。继母进门既不温顺又不善良,而是发号施令而父亲则180度的大转弯,凶气变成了和气,过去的凶狠一扫而光变成低声下气。
父亲生于1903年卒于1990年享年87岁,193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当过副支书,组织委宣传委员,治保委员共当了五十余年的村干部,对革命有一定的贡献,特别是抗日时期,在40年八团打徐楼的汗奸鬼子时,一时摸不准敌人的情况,有多少汗奸鬼子,有多少机枪等等,为了完成这一侦察任务,父亲以走亲戚的身份到了徐楼,通过亲戚关系,了解清了敌情,向#苏思作了回报,苏思又向八团团长作了回报,团长立即行动,全歼鬼子汗奸。又如41年鬼子汗奸将王艺芪团团围住,因王艺芪村是抗日堡垒村,父亲起床去拉肚子,发现情况后,立即报告了万丹如,万留着剪发,难以掩盖,立时忙脚乱起来,父亲马上脱掉自己的大袄、棉裤、烟袋、帽子,万丹如穿上很像一个男子,正想发笑,突然撞进来了一队日本鬼子,贾桂存立即说这是我
的儿子,鬼子没发现破碇就到别家去了。父亲在对革命方面是有一定贡献的,但对家庭却是一个破坏者,活活虐待死了我的母亲,其详情写在后面。
母亲于一九三二年生下了弟弟万兴又叫俯民。在他降生的时候出现了一件至今也无法解释的怪事。但这确是我亲眼看到的事实。一天晚上大约在十点左右,我听完相明讲封神榜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从自己的天井院中慢慢的升起了一个象水筒固一样大小的金黄圈,大约升了有一树稍高,就开始往下降,降到看不见了又慢慢的再升起来,这次升的比上一次高好几倍,直到看不见。我急忙奔回家去,父亲正在院内凝神。我问他看到金圈了吗?他说看的可清楚啦在院的正中间升起来的落也是落在原地方第二次也是那个地方升起来的但无落下来。不大会万兴便出生了。奶奶起名叫小娃,爷爷起名叫万兴,俯民是他上学后改的。母亲生下俯民身体极为虚弱又引起了旧病复发,一不能起床,多亏了宋铺的高姐姐伺侯母亲,俯民8个月父亲心血来潮不顾母亲死活,跟着别人下了利津,这时,姐姐也回家看看去了。母亲挣扎起床,不到一个钟头就晕倒了,我急忙去喊大爷大娘,接着邻居也来了,大爷请来了医生扎了针就醒过来了,西院的二奶奶看到无人伺侯母亲就主动的担挡起伺侯母亲的任务,做饭洗衣服这太好了,连俯民的饭也有人做了。我的专职就是管理俯民吃、穿、玩、睡。后来我学会给俯民做饭了,主要是用鸡蛋黄煮粥,用布袋装上留一个口放进嘴内吸允,一生多就会吃馍了。可是母亲的病仍然不好,祖父给父亲写了好多信,父亲仍没回来。幸亏母亲手下还有一些钱,在生活和治病上都没出现问题。这样过了二年零四个月母亲的病在大舅的精心治疗下(大舅是中医生)渐渐的痊愈了。父亲这时也回了家。父亲性情粗爆不讲理,根本就不体贴母亲,病刚好后身体仍很虚弱的这一事实,开口就骂举手就打,有时把青树秸都打断,打的母亲几天不能起床,而且打的无道理,简直就是对母亲的虐待。例如母亲有胃寒病(胃疼)一吃生姜就不疼,一天母亲正在吃姜,父亲从街上回家了,看见母亲吃姜,上去就是一顿好打,把地靶子都打断了,惊动了四邻都来劝架,人多势重把父亲架出去了。父亲大骂众人多管闲事,众人不听,把他架到家前坑里,丢进坑里去了。为什么众人如此的管闲事呢?都是出于气奋,出于打报不平,出于同情母亲和赞成母亲的高尚品德和为人处事。第二年母亲又生了个妹妹起名叫爱莲。父亲重男轻女对女孩有反感,为此母亲又挨了一顿打。东头有个老奶奶(相助的母亲)心眼很好,她对母亲说:叫孩子逃个活命吧,我到外村找个保姆偷偷的把爱莲抱走反正你还有点钱每月给他们三、二元就很够了。母亲很同意,第二天老奶奶就偷偷的把爱莲抱走了。送到陶那里姓陶的一家农民即王继思的岳母。
父亲终于又知道了爱莲的事,又是一顿好打,这次打的更重,由于母亲身体太弱了,经不住如此的打法,从此又病倒了,而且这次得的是气脑伤寒,大舅知道后三天两头的来给母亲治病。治病问题解决了,伺侯母亲我还不胜任,村东头的老奶奶又自告奋勇来伺侯母亲,任何报酬都不要,一天三顿饭刷锅洗碗洗衣服全担起来,我呢就专职伺侯俯民。母亲这次病了一年多,因为母亲的情绪很坏,她的希望破灭了,她的心伤透了,她的信仰也动摇了,一天雷雨交加的夜里,父亲出去赌博(来牌九)未回,一般下半夜才回家。这时母亲的表情很不安,好大一会才平静了,她把我和娃子(即俯民)叫到跟前亲切的说:“儿呀,您娘要找您老娘去了,丢下您俩我实在不放心啊,娘的心碎了,活不成了,您爹一辈也改不成好人了,我的心血也耗完了。我信奉的忍忍让让委曲求全,现在看来是失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对个人损失太大了,对别人也助长他的得寸进尺的胃口,人心无进呀,你越怕他,他越给你个老虎抱着,越迁就他,他越得一望二,得尺进丈。您长大了千万别学我呀,我忍了一辈子,挨打了一辈子,而且越打越凶,我实在受不了啦,您长大要当个强人不要当受气的人。对忍让要再一再二不再三,再三的忍让就是受气,小娃子太小,听不懂我的话,长大你在给他说吧!为了您俩公后能娶个媳妇,娘给您积存了八百块银元,东屋梁头上有二百元,继守那里存了四百元,李宗常那里存了二百元,我都跟他们说好等您长大他们就给您。北边西头的那架木梁头上的钱我用灰色的布包着,现在别动,您大了再动这些钱,您俩一人一半,您妹妹你当哥的看着办就行,谁料我母亲死后王继守李宗常均不承认有此事,又无字据光凭良心,他们的良心均被狗吃了。木梁上的那二百块银元也被父亲翻出来赌博输了(输给寿张集赌博场里了)。在母亲死后第二天,父亲把东屋的东西全搬出来,可以说挖地没有三尺也有二尺多。每个梁上都扫了个净光。
母亲的死与父亲有直接关系,也可以说简直就是凶手。事情是这样的。母亲最后一次给父亲说:我的病不行了,以后你对两个孩子要好好的拉扯不要苛刻他们,我在黄泉下也就安心了。父亲说:“这些话你别说我不听,说也没用,我要听的是你的钱放在哪里了?母亲一听就气晕了。父亲大声说你不说我就打死你。老奶奶在一边坐不住了大声说:“守已你不要无礼,你太没人心肝了,她病成这样你还要打她,真没人味呀。”从此母亲也就再也没醒过来。停止了呼吸。那时我十岁,俯民只有三岁。母亲享年40岁。可能是39年7月逝世。
母亲去世了,父亲托他的赌友在管里找了个二十九的大姑娘,西院的王姑对我说你爹找的这个媳妇很凶,整天给人家打架爹娘管不了,谁也不敢要她,您爹没打听就成啦,娶来以后就没您俩儒家的了。我一听大惊,急忙带着俯民跑在爷爷的床前大哭不起,爷爷问清情况后说:“我先到管里打听一下再说。”第二天爷爷从管里回来说:“这门亲事不能成,人家都不敢要咱了管不了她,把您爹喊来我叫他说退亲。”父亲听说叫退亲,坚决不同意。爷爷说:“退了这个我给你找个好的。”父亲不听,说爷爷骗他,爷爷大怒,拿起那把长刀就挥,父亲吓的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爷爷就把水缸、面缸都砸了满地是水,最后用刀拨门。父亲害怕子,同意退亲,这样父亲就把亲退了。爷爷确实很操心托仁楼的朋友说徐桥徐得芳的妹妹,瞒了七八岁。不几个月就要到家来了。这时父亲变了样凶气没有了,整天和言悦色的侍奉继母,这样继母并不满意,整天耍脾气,而父亲的脾气:打人骂人的习惯跑到九天云外去了。继母说啥算啥,言听计从,简直成了两个人,而对俺俩却是凶相毕露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简直不知道为什么挨打,打骂的莫明其妙。对继母笑脸相迎,扭来脸看见俺俩又变成凶神一般,真是一个好演员。俯民看见父亲就害怕把脸躲在我的怀里。可是我的任务重了,不能光顾俯民了,我十一岁就打水喂牛割草,我出门就带着俯民,俯民已六岁了,穿的是姨给作的,从脚底到头全是姨母做的,饭是吃大锅饭,馍和汤全是我给,别人给他不敢要。俺俩很少生病,我记得我只生过一次病还几乎没把小命丢了,那是我十二岁时七八月间我发月子(疾病)先冷后热,在热的时候需要喝大量的水,可是当我热上来的时候没有一点水。渴的撑不住,就起来到厨房去找水喝,谁料房门挂上了锁,怎样也开不开门,渴的撑不着劲只得大咕开门,不知喊了多少娘也没人开门,又喊大娘加上逛挡门,大娘在西院听见喊声来给开开了门,我赶到厨房拿了瓢一气喝了个肚子圆,渴气还没下去哩。天黑了继母才回了家,还假惺惺的问我#了吗?事后大娘对我说这事别给别人提,传到您娘耳朵里会更害你。原本我想告诉爷爷,大娘这一就也就不提了。
爱莲三岁了陶那里保姆提出要爱莲吃穿的钱,父亲分文不给,人家生活很困难就把爱莲送到家来了,当继母问明情况后一蹦三尺(当然没有蹦三尺高,连一尺高也没有是我的形容)。大骂父亲骗了她,父亲低声下气的赔不是,鼻逢气也不敢喘。爱莲进门后继母的声音高了,整天骂不绝,对爱莲半点也不管,白天不管饭夜里不准上床,父亲就在磨道里铺上一个铺条叫爱莲穿着衣服睡在铺条上,孩子太小了才三岁除了哭还是哭。父亲继母睡他的大觉,不管爱莲哭闹。我管我怎样管呢,除了陪着哭别无办法,爱莲一直到哭睡为止,身上什么也不盖,蚊子一咬又醒了,醒了还是哭,直到天明。这时我庆幸我和俯民还有张床能睡在床上,小妹妹连床都睡不上,磨道里蚊子多,牛烘牛屎真是臭气熏天呀!白天日子好过,我可以给爱莲拿点剩馍吃,夜里实在受不了。我偷偷的给大娘说了,大娘给大爷说了,大爷又给爷爷说了,爷爷就找父亲想管这个事,父亲说成媒咱闷下了爱莲,咱理亏怎样管法。爷爷说你不管我管,于是爷爷吃过晚饭就向继母提出叫爱莲到床上去睡。继母听后冷冷的说:当初说媒可没说还有个小妮子呀,您骗了我,我就不管,上床没门,说完就上东屋里去了。爷爷没下来台,呆了好一会,就自言自语的唱起:“俺本是公公儿妻不答话,一辈人管不了两辈人。”这是雷振海征北的一句台词。唱着唱着流出了眼泪就唱不下去了。当时我心里在说:“爷爷发威呀,拿刀子上呀。”可能爷爷的白虎星没有伏体发不起妻来。不到两个月爱莲瘦的象刀刻的一样谁看谁可怜,老奶奶鼻一把泪一把的向外人苦诉(因爱莲是她送走的),外人只能报一可怜的眼光,个别人陪着流出了眼泪。但又有谁出来帮一帮救一救爱莲呢?没有一个站出用实际行动拉上一把的。冬天了天很冷了,父亲才从磨道里把爱莲搬到厨房灶房灶户窝里,也就是锅门口外边,还是用那个铺条,不过又加了一个小褥子,盖在身上。那一天起了北风,天冷的很,我早上起来烧锅一看小爱莲已经停止了呼吸很疆硬了。硬打硬的冻死了。
爱莲冻死的第二天,街上的小孩子唱起了:“蚂蜂肚子刺,蝎子尾上针,虽有千般毒,毒不过晚娘的心。”后来听说是万春打报不平编的顺口溜。
我十一岁那年刚过了元宵节,万春哥给我讲情去上学,讲了三天父亲才答应我去上学,当然带着小弟弟,开始老师不叫进学屋,俯民就在学屋门外玩,后来老师可怜俯民也叫俯民在学屋里边玩了。学屋是两间破房子,校具除老师有个方桌外其余均是用木板架起来当桌子,上学后,下雨天因屋子漏的厉害不能上学,冬天刮大风下大雪又不能上学,因房子太破有洞。鬼子来扫荡又不能上学,还得把书埋起来,因是抗日课本怕鬼子见了烧房子杀人,一次听说鬼子又来扫荡里,老师赶紧放学,教我们去埋书,坦好书不大会就下了大雨,等鬼子扫荡过去,我们去扒书已扒不成了,因雨下的大,书全部湿透,再一扒书和泥已分不开了,扒不出来了。从此我们同学就失去了书,老师就给我抄书,抄一课学一课,后来大点的学生也抄,就达到了两个人一个抄本。下了学还得赶紧捞麦糠、喂牛、打水。十三岁那年腊月刚放了学,父亲就说过了年就别上学了,牛都饿瘦了,过了十五还得翻地。从此我就下了学,其实四处都按了钉子,想学也学不成了。在家里劳动,继母相不中,在地里干活父亲相不中,一天不知挨多少骂,没隔过一天不挨打,挨了打也不知为什么挨打,就好像有意的打给继母看,弄得我心情很紧张,看见父亲就害怕,一紧张干活就更干不好,例如叫我磨面,一个人#磨、筛面,光怕挨了磨,撒了面,可是越怕却偏偏挨了磨也撒了面,还忘了起细面。继母一告一个准,父亲听后大怒,拿起了大棍我一看事不好,这一棍下来,我的小命就完了,只得拿腿就跑,父亲提棍就追,爷爷看见了就拿起他那大尖刀去追父亲。像走马灯一样,我在头里跑,父亲在后面追,父亲的后面是爷爷追赶。父亲大声说:“我管我的儿与你何干”;爷爷也大声说:“我也在管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管。”我怕父亲追上了拼命的跑,父亲怕爷爷追上也加快脚步,三个人围着小王##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爷爷累了,坐在村头石磙上喘气,被万春扶着回家了,父亲也停止了追我,我也停止了奔跑。父亲被守田叔拉走了。我不敢回家,还是继河万昶把我送回家向父亲叩了头,才算完事。从此整天提心吊胆怕挨大棍打,越害怕越不知如何是好,看着地脏了,赶紧拿扫帚去扫地,结果父亲大骂说没眼色,怎么没眼色呢又不说明,地不敢扫了,找啥活干呢?又想不起来,这时父亲又大骂不会找活干,叫干啥呢又不说,也不敢问,怎样都不行,只有等着挨打吧!父亲又大骂单管气他,上去就是两脚,我急忙又去找爷爷,爷爷当然又将父亲大骂一顿,并叫我当夜给爷爷在一块睡。大爷(父亲的胞兄)建议爷爷挖挖根,爷爷说挖啥根反正是多嫌人呗,自从有了胖子就开始了多嫌他兄弟俩,大你说既然多嫌就无事生非,今后就没好日子过了,老大也大了,先叫他出去吧,兴许以后能找个媳妇,在家连个八妇也找不着。爷爷表示同意。不到一个月爷爷对我说:“我托万荣给你找了学买卖当学徒的事干,去了以后好好的干,听掌柜的话,最重要的是别贪钱,如扫地拾了钱马上给掌柜的,他们不是掉钱,是试试你的心可靠不可靠贪不贪钱,如拾了钱不给掌柜的这个学徒就当不成了,我暗暗记在心里。第二天爷爷领我去见万荣,叮咛了一翻,万荣就领我到了寿张集,见到了杨振林交待了一翻,我就跟着杨振林到了大杨京货铺当起学徒来,经过掌柜的用拾钱的办法……对我进行了数次的试验,认为我可靠就又把我送到梁山后集京货铺跟着冯恒昆、杨振凯当了学徒。
但是父亲也有好的一面,就是他支持我当儿童团长,并支持我作儿童团的工作,表现在我做儿童团的工作时不干扰。因为他是38年时共产党员还是村副支书记。我一旦做完工作回到家在继母面前时,他就凶神毕露大发淫威,使我不知所措,神经便立刻紧张起来,就不知怎样好了。现在分析可能是为了讨好继母。我外出当学徒的另一原因:我是儿童团长而且是鲁西边区的模范,伯父怕一旦叫汉奸知道了会找麻烦,所以伯父积极促使我外出。
俯民的苦难生活
我走出了家门,可就苦了俯民,从此俯民的苦难日子就开始了。据俯民自己回忆说他小时候印象最深刻的两回事,就是他九岁的那一年,也是我离开家后的半年。那一天,天下着大雨,平地积水有半尺多深,雨越下越大,水越积越深。这时父亲突然下令叫俯民去杨楼给母亲抓药,说是继母病了,其实继母并没有病,因正在给老胖做衣服,有病还能做衣服吗。天下着这样大的雨,叫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去八里外的杨楼抓药。一般做父亲的绝没有这种心肠。俯民被逼不敢不去,头带着一个破草帽、手拿着一个青秫桔、上头淋着倾盆大雨,脚踏半尺以上的水,根本就找不着路,趟着水,踏着泥,走不好就摔一个跟着,一个八岁的孩子就这样好容易走到杨楼村西头,一头就栽到一个出树坑里不露影了。真是人不该死有人救,一个打高梁叶回家来的农民一把把俯民从坑里捞上来,问明情况并亲自把俯民送到药铺,抓完药又把俯民送出村外没有坑的地方。这时雨仍没有停,又刮起了风,俯民经过一淹,喝了好多坑水,只冻的浑身打战。头上的破草帽也被水冲走了。这时的俯民是头上淋着雨水,眼里淌着泪水,腿趟着半尺深的水,脚踏着泥水,好容易走到三教寺大门口,就一头栽倒再也起不来了。天快黑了寺里的小和尚关大门了,看见门口躺着一个小孩,他弯下腰仔细一见认得是俯民便急忙报给了他的师父——本钵。因为我爷爷不断领着俯民和万秋到三教寺玩,为此寺内的大小和尚都认得俯民。本钵立刻拿了一件干和尚服,包起俯民,背在身上送到家中,并对父亲提出了批评。本钵和尚气不平终于告诉了爷爷,爷爷大怒,拿着他那大尖刀,非要穿死父亲不可,父亲吓的藏在东屋里,爷爷砸不开门,气的把院子里的所有的家俱全都砸了个稀八烂,水缸砸坏了,满院是水,爷爷才住了手,爷爷不算完,天天砸门,还是老村长王相忠进行调解,领着父亲叩了头,承认了错,发誓再不虐待俯民了。爷爷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经过这次生气,也病倒了,俯民更大的一次灾难又降临了。那是秋后的一天,父亲叫俯民赶大车,从坡下往坡上赶,父亲在前头掌着车干,俯民在后边用轩赶车尾,快爬上坡了,这时父亲也松开了手,大车急迅的往坡下滑,一个小孩子,哪能顶得住,只听得咚的一声撞在墙上,俯民腰在车与墙的中间,这一挤就把俯民的腰挤坏了。当时区武委会主任王魁在场看的清清楚楚大声的喝道:“王守己你太不象话了,眼睁睁的看着你快到沿上了,你故意松开手,叫车往下滑,孩子没了命我就报案到司法科,孩子受了伤,我狠狠的处份你。”光听得俯民怪叫,但##不得,在场的群众愤愤不平,婶
子大娘都掉下了眼泪。可是谁也没有动,最后还是一个叫刚角的把俯民抱到家中放在床上。一连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父亲、继母别说找医生看,连吃饭也没问过一次。吃饭大小便全是大娘和刚角伺侯的。说也怪三个月连身也不能翻的情况下,没找过一次医生没吃过一次药的俯民,却突然站起来了,连后遗症也没落下。大娘有意的对继母说:“娃子是个大命的人,有神保住他,娃子降生时就带来了二个金圈我亲眼见过,谁也害不死他。”这句话真的起了作用。以后俯民的日子就好过一些了。
俯 民 的 成 长
俯民十岁那年,爷爷去刘庄教学,俯民和万秋也跟着上学去了,一年后爷爷对俯民大加赞扬,说俯民有出类拔粹的才能,爷爷叫父亲很好的培养俯民,父亲不答应,他们二人还大吵一通。二年后爷爷不教学了,俯民就在本村小学上学,父亲虽然反对,由于爷爷的支持,父亲也无可奈何。俯民十五岁那年大杨庄成立了高小俯民被考取后只上了三个月,聊城又成立了初中,进行招生,俯民要求去考,校长和级任讽刺的说:“才上了三个月的高小就去考中学岂不是心高妄想,你是神童吗?俯民说我虽不是神童想去试一试,考不上再上高小也不迟呀!校长说那就去试一试吧!校内有八个学生,成绩优秀,考中是十分有把握的,你可以向他们请教请教。张榜的那一天,人山人海,平均每200考生才能录取一名,十分有把握的那八名全部落榜,恰恰相反心高妄想的王俯民名例榜首,这真使校长、老师们大吃一惊。
当我接到俯民的信时非常高兴,立即从南旺县武装部赶到家祝贺,不料父亲并不高兴连说考上是好事可攻不起呀。我说:“我攻不用你化一个钱,我的工资给你一半。”父亲说光说无证不行。我当即写了保证书,并找了万春、万昶、三叔做证明人。此后我将每月的工资给父亲一半,一直到58年才停止,此时俯民已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
俯民在聊城初中上了不到二年(三年毕业)济宁成立了高中(解放后的第一个高中学校),俯民请假回家后便步行赴济宁考高中去了。因没有毕业证学校不准报名,俯民便晚上在报名处门口睡觉,一连三夜感动了负责发证的同志,于是就发给了准考证。考后又是一个名列榜首。三年毕业后被选拔为赴苏留学生,学习八年(全校就选拔俯民一人)国务院通知赴北京俄语学校学一年俄语后再去苏联学习。不料入校后在最后一轮查体时,查出了色盲症(绿色盲其他色弱),不符合出国条件,被送回学校参加高考,考进了北京大学历史系,五年毕业后分配到人民大学任助教。
俯民学了三个月的高小课能考上初中,学了二年的初中课程(三年毕业)能考上高中,并且名列榜首,这不是偶然的,是有原因的,其原因:
①继承了母亲家庭的遗传,母亲的父亲19岁考秀才时,考了第一名叫贡生,22岁参加省考,考取举人又考了第一名,因主考要三千两银子,家中无钱也不愿借,被除名,被胶县刘家化了一万两银子买去了。
②环境所迫只有下决心努力学,才能活命才能有希望。这种动力是很顽强的不会动摇懈迨的。
③爷爷的教育指导,俯民在小学时自己学会并掌握了高小的全部课程,在初中二年级已自学会了初中的全部课程,他心中有数有把握,而不是去碰。
爷爷在学习方法上主张专注,什么是专注呢?他解释说:“所谓专注就是把整个身心和读书做功课融为一体的如醉如痴的忘我境界,在忘我境界中能保持头脑清醒,全神贯注,就自然排除一切外界干扰。也叫做专心致志,把心力集中在学习上,才能事半功倍。缺乏专注精神,即使立下了凌云壮志,也决不能出类拔粹。所以说成才必须专注。
除了专注还要钻进去理解透彻。必须达到会写会背会理解会运用,反对陶渊明的不求什解,一定要什解才能达到真正的专注,也只有什解才能产生兴趣,有了兴趣才能入迷。
俯民对爷爷的教导心领神会,运用的也很成功。有这样的一个例子:在上小学时放麦假了,因天气很好父亲把先打的一小部分麦子放在院子里晒,准备磨面吃,叫俯民看鸡,俯民做起功课来不光忘了看鸡,连瓢泼大雨也不知道,父亲回家看到满院积水,麦子随水漂流,俯民呢还在专心致志的做功课,父亲很生气大声的指责俯民为什么对晒的麦子不管不问,任其雨淋水漂呢?俯民说我不知道下雨呀。为此俯民还挨了一顿打。
俯民的坎坷与荣耀
俯民在人民大学任教中,由于思想上存有优越感,清高自大,持才狂妄,不虚心,使领导和同事均有反感。如中国四大笔杆的杨献珍、艾思奇看到俯民的文章(满州史一至四章)论洪秀全等文章,称颂不已,便用电话给俯民联系,叫俯民在中南海会面。北京大学副校长伯赞邀请俯民共同写中国社会史刚。如果俯民虚心请教,以小学生的姿态拜在全国文坛上的主将门下,会一举成名的,恰恰相反,俯民感到四大笔杆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并对他们提出不少批评意见,从此以后杨、艾再也不邀请俯民了。俯民将这个情况向我谈了,我说这样好的机遇难得,赶紧联系,结果联系不上了,中国史刚也不叫写了。不久因俯民讲课时发表了与领导相反的意见,而被批判,并下放24中教学。
到24中学后如果俯民接受教训,搞好人际关系,虽暂时摔倒,还能再起来的。但是俯民不但未接受教训,及而怨天怨地就是不怨个人,认为自己完全是对的,没做任何错事,这样大的学校,却容不下他,他茫然了。
北京市东城区24中学有个副校长叫苏达,原是国民党团长的小老婆,解放后与解放军的一个副军长结了婚,调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苏达有这样的后台,便趾高气扬,连正校长都买她的账。只有俯民就是不买苏达的账,并有点轻视她,从此二人对立起来,既然有了对立面就应该检点个人。俯民缺乏这方面的社会经验,更没有抗诱惑的力量,在女教员李榕的进攻下二人发生了性关系。李榕的爱人叫江涛系海军师长(军级干部),因李榕患肺结核,性情又爆燥,江涛想与李榕离婚,已三年不同居了,李榕心里明白,离婚是早晚的事,于是便选定俯民做为她进攻对旬。这事被苏达知道后,马上与江涛发了电报说李榕与王俯民通奸。江涛认离婚的机会到了,马上进京控诉俯民侵犯军婚,法院立即逮捕俯民进了牢房。经审讯俯民认了账,经调查落实和群众的反映。法院拘留了俯民三个月没有判刑,原因①俯民是被动的②是偶然失足只发生过一次关系就停止了。判决江涛与李榕离婚。
俯民回到学校,苏达对他宣布开除教员的决定。
俯民被学校开除了,失去工作也就失去了饭碗和住处,成了北京街道上的流浪儿。俯民在北京大街上一面流浪一面在想,回家吧!丢人,到同学处吃住更丢人,到饭店要饭吃没那个脸皮,肚子饿的咕咕叫,实在支持不住了,也就自然而然的张开了口。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变成了实实在在的讨饭乞丐。这讨饭当乞丐的日子实在不好过呀,还没有坐牢房的日子好过里,在牢房里有饭吃,有住处,于是俯民又回到法院,要求再进牢房,经法院的同志研究叫俯民去劳改队当文化教员,是就业,不是劳改犯,并写了证明信与介绍信,就这样俯民进了劳改队当了文化教员。
文化大革命的风爆使劳改队也打起了内战,在双方攻击下,档案文件、信件全被毁掉了。70年初林彪下令把北京附近的劳改队全部押返回乡。俯民是就业不是劳改犯,因证明信、介绍信全被毁掉了,口说无凭。俯民也成了劳改犯人,被押送回乡,给了二百元的安家费戴上了四类分子(坏分子)的帽子,被压送到梁山公安局。当我见到俯民时,俯民抱头大哭,哭诉其天大的冤枉。我急忙跑到公安局替俯民诉说冤屈。巧的很公安局被军管后,军管组的组长是我的老战友王书文,他对我很可气,我说明来意后,他说:您弟弟已按排就绪了。二百元的安家费,四类分子的通知书已送到您村上去了,村支书接收了,没提任何意见。北京来的压送人员也回去了,事情已不好办了。我再三的要求王书文看咱多年在一起战斗的情面替俯民想个办法救救他吧,他不是劳改犯人,却按劳改犯人处理的,他说你给我两天的时间,我询问一个别人,人多心眼多,我一定吃心的办。第二次我见到王书文时,他说:“这几夜我没睡好觉光想您弟弟的事,回想起战争年代,在杨庄战斗中为了保卫司令部的安全撤退,全连大部牺牲,通讯员也牺牲了,我也受了伤,还是你这个指导员背下我来的,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管你弟弟的事对不住你呀!我询问了好几个人才想出了一个办法,你赶快回家把那二百元追回来叫村支书写个拒不接收的退款书,我再写个报告发往北京市公安局,把俯民当一个悬案未作处理。再叫俯民回北京去住,这就形成悬案事实。成了未处理的悬案,将来会落实,会从新处理的。不然的话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我立即回到老家看到村支书李文新,对他说明来意,他说你写好信我按章就行。那二百元已被你父亲要走了。我找到父亲,父亲说:“钱已被我化光了。”我写好信,文新按了章又到大路口公社要求按个章,公社不给按,正做难时,又碰上了老战友王乃江,他是公社的民政助理员,他把我拉到他屋里说:求他们干啥,我能给你办。说罢,他在信上又写上了情况属实同意村支部意见,按上章我就回梁山了,在服务公司借了二百元,连信加钱交给了王书文,第二天又叫俯民回北京了。
李榕自从被法院判决离婚后,给俯民也断绝了关系,因俯民被开除了已不是她进攻的对象了,俯民在最困难的时候(无吃无住)去找李榕。被李榕拒之门外。当时俯民很伤心把这个情况写信告诉了我,我也很生气,便向24中红卫兵写了揭发李榕用糖衣炮弹进攻王俯民的事实。李榕是大地主兼大资本的小姐,她父亲是国民常的军长因罪恶累累被共产党枪决了,他的三哥在台湾当飞行大队长,大哥在美国当教授,李榕是当然的资产阶级小姐,是正在批斗的对象,当接到我的揭发信后,又增加了批斗的材料,成了重型炮弹——资产阶级小姐进攻无产阶级子弟(俯民是革命后代又是贫下中农子弟)并升级为重点批斗对象。这下子可把李榕斗苦了,李榕只得解释说:“俺是纯洁的爱情”红卫生反问道:“既是爱情为什么把王俯民拒之门外,为什么不结婚。李榕答道:“结婚最近就结婚。”在这种形势的压力下,李榕通知俯民结了婚,婚后我领着他们夫妻去拜见杨岗。给杨岗的关系是老亲,老姑奶奶的孙子,我叫他六叔,是语言学院的院长,又是党委书记,他的爱人叫万秀英,是该校干部处处长,我叫他六婶,当时六婶对李榕说:“俯民的这个事你如果承担起责任来,俯民不会受任何处份,你也不过受个记大过处分,你为什么不承担责任呢,你们的爱情呀不真,李榕满脸发红无以为答。
俯民从梁山回到北京后,每次清查户口时,都把俯民带到派出所拘留起来说他是无户口的黑人并动员他回老家。俯民把这个情况写信告诉了我,我又到公安局去找王书文,王书文已调往郓城公安局了,第二天我备了份厚礼坐车到郓城公安局,王书文说北京市公安局把我告了,总政治部来人调查,我回报情况说:“北京市公安局犯了大错,把一个不是犯人的人,当成了犯人来处理,我顶回去能算错吧,打开王俯民的档案打不到被判刑的记录,调查人员也承认这是一个错案,到底该怎样处理,调查人员没表态就回去了。
我问王书文北京派出所把俯民当黑人动员他回乡怎办,他说:“叫村支书给派出所写信并替俯民喊冤,别无好办法。”回家后我写好信叫支书文新按了章,到公社按章时王乃江不敢按章了,他说:“这封信是喊冤叫屈的信,一旦有了出入或出了什么问题我担不起来呀。”我理解他刖小怕事的心情。就急忙把信邮走了,时间不久俯民来信说:派出所不把他当黑人了也不来查户口了。“俯民的户口被苏达注销了,苏达向派出所报告说王俯民已不在人世上了。俯民没有户口粮所就不供应面粉,高价面粉是黑市买不起,生活上已处于十分困难的境地,再加政治上的压力,李榕的火爆脾气压的俯民透不过气来,俯民绝望了,人就是生活在希望之中,希望破灭了,也就生活不下去了,为此俯民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俯民向我写了遗书,叫我去北京拿他的遗物,我接到信后大惊,连夜赶到北京,还好,俯民还没有自杀,见了我抱头大哭,说他实在活不下去了。我安慰他说:“自杀是懦弱的表现是向困难投降,你过去的雄心壮志决心与毅力呢?有困难想法解决,有冤我给你去申诉。”我又编了几句顺口溜贴在墙上,其内容是:“千冤枉,万难过,留着身体继续活,总有一天真相白,你仍是个高尚人,假若有冤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俯民的绝命书至今我仍保存着。
自此以后,我便开始了替俯民审冤。其冤杜大状我自己撰写的,其内容:①没有判刑成了劳改犯人被押送回乡被戴上了四类分子的帽子真冤杜到家了;②不应该开除被苏达开除了,开除的决定根本没有讨论,是苏达一人自行决定的,其他书记校长也根本不同意开除;③王俯民仍活在世上,苏达谎报俯民去世了,被消掉户口。以上材料是24中副书记透露的。为了搜集证据与材料,我在24中找遍了当事人。一把手黄书记已调走没找到,最后找的二把手苏达,要求她给俯民一碗饭吃,恢复俯民的工作,至少要恢复俯民的户口,纠正她的谎言。她听后大怒把我关进一个暗室内,我一看苏达要下毒手了便在屋内大喊、大叫、大骂苏达要杀人了,室外听众越来越多,我就展开了宣传,揭发苏达的罪恶。苏达制止不住我的宣传,就把我赶出来了。并关上了校门,我在校门外骂的累了,也哑了,回到俯民处吃饱喝足,便向北京市法院去告苏达,市法院不接我的状子,更不立案,连听也不想听,我又到中央最高法院去告,根本进不去只能在信访室申诉,虽接了我的状子也无下落,我又到国务院信访处去告,更无下文,最后我又跑到北京军区司令部去找苏达的爱人,虽无接见,但我向他的部下展开了宣传,控诉了苏达的所作所为。
一连二十多天,我跑遍了整个北京城。在文化大革命动乱的特殊时期,真是有状无处投,有冤无处诉,但我没有灰心,由到处告状,变为写信控诉。几天内,我向北京市政府、市法院、市教育局、中央教育部、检查院、法院均发了信。大约过了十天左右,听说苏达的工作由24中调到鼓楼街中学里去了,由二把手变成了四把手,我认为写信起了作用,便到鼓楼中学去打落水狗,不料苏达不给我见面,看见我就跑,我就在院内展开了宣传,揭发了苏达的毒辣手段,其目的叫鼓楼中学的教职员工都知道苏达的为人。虽出了一口气,问题仍得不到解决,俯民捻的对我说状也告啦,信也写啦,仍无结果,下一步怎么办呢?我说:文化大革命太乱了,这是特殊时期,等文化大革命结束后再申冤吧!现在来解决具体困难吧!俯民说黑人问题已解决了,可以在北京长住了,只剩下生活困难了,我说:我每月给您邮钱邮粮,俯民说:“那可不行,你也有老婆孩子,你的生活也不富余。”我说:那就你画画,我给你卖,卖了画把钱给你邮来,这样行吗?俯民同意,就这样俯民每月邮两张画来,上那里去卖,出口达不到要求,国内无人要,文化大革命弄得人心慌慌,车月不保#,谁有心买画,只有我自己买了,每月给俯民邮十斤粮票,十至十五元钱,说画已卖出去了,有时也不邮,因我的生活也困难啦,后来万秋万正都给俯民邮过粮票。这样的生自学成才渡过了7年,文化大革命终于结束了,一切都正常了,我觉得解决俯民的冤案到时候了,于是我又上了北京,首先去找法院,法院的同志说:户口为公安机关,工作为教育局和人事局,法院管不着,又去找公安局,公安局的说:过去的老人都不在,这些人不了解情况。既然是24中注消的户口,那就24中来办,找到24中的领导人也全部换光了,他们都不了解情况,都不出头办理,一连找了二十多天,无任何结果,都说不了解情况无法办理。再去找教育局,东城教育局说,犯了法为什么不能开除,开除没错,不开除是从轻处理。找市教育局,市教育局打电话叫东城区教育局处理。一连又是二十多天毫无结果,我也绝望了。忽然想起了杨岗,他是高级干部,可能有办法。杨岗说:“新社会也是从旧社会来的,受旧社会的影响极深,都是对工作能推不拦,谁拦谁麻烦,谁正义谁倒霉,古人说:“熟人好办事”是有道理的,看来俯民的问题不找熟人办不成了。让我考虑一下找谁合适。六婶插嘴说:找徐运北吧,他分管政法,杨岗说:俺俩不滑头,我出头反而不利。我有个办法:你冒充范县旧城王月先的孙子,你就说九二七大扫荡,你在俺林上搭了个棚住了四十多天,四十多天的饭,完全是我送给你吃的,事隔几十年了,他肯定不会认出你是假的。
我拿着杨岗写的地址和俯民一块找到了北京市委副书记市政府副市长徐运北。当提到九二七大扫荡时,他说:“那四十天要不是你天天送饭的话就得饿死了。”对俯民的事表示很关心,并表态一定尽力办。他突然问我道:“您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顺口答道:“是六叔。”“您六叔是谁”。“是杨岗”。他听后由热情变冷淡,由冷淡到下逐客令。我只得再去找杨岗,杨岗说“这家伙质量真低。”六婶说:“你写大字报揭人家的短,能不记恨你,要不是你给周总理写大字报,你能离开中南海吗!(杨网当过总理办公室秘书)。徐运北不给办就换万丹如吧,她现在北京市法院院长,要想把事情办好,必须把贾桂存搬出来,她们是干姐妹,感情非常深,因贾桂存救过万的命。”杨岗给写了万丹如的地址,我就急忙回梁山了,在张博士集找到贾桂存,我诉说了俯民的冤屈,要求她老人家给万丹如写信,她同情俯的的遭遇,她说:“万冬你写信,我砍章就行,就说俯民是我的孙子。(我写好信念了一遍她很同意,砍好章我就邮给了俯民,俯民拿着信去找万丹如,正象六婶说的一样,万丹如见信后非常激动,他说干姐托我给她孙子办事,我能不尽心尽力吗?咱先从解决户口入手,解决了户口再解决工作,最后解决处玢。我叫东城区法院具体办理,你向东城区法院与个申请就行了。”说完就向贾桂存写了回信,叫贾放心。其信仍存着其内容复印如左。
一个星期后,北京卫戍司令部发出调王俯民档案进京的公函与户口准移证,一并发往梁山县公安局。梁山公安局办好手续发往北京卫戍司令部,就这样俯民的户口解决了。整整八年的冤枉,整整奔走了八年,有冤无处申,有屈无处诉,真到了山穹水尽无路走的境地,做梦也没想到,一个星期竟到柳暗花明一新村。解决户口的具体过程是东城区法院写了申请,北京市法院签了字,再叫市公安局签了同意的意见,最后经卫戍司令部批准,办理当时北京市的户口出入完全由卫戍司令部掌握,进北京是很困难的,一切手续的办理完全是万丹如奔走的。
俯民的户口解决了,工作就不成问题了,开始在青年中学当教员,后来俯民向万丹如提出一个大胆的要求,要求回人民大学,万丹如要通人民大学的电话,向她的老战友校长兼党委书记的邵子言,介绍了俯民的情况并提出了要求,校长邵子言当场拍板,下星期办手续到校,这个消息传播的很快,全校都知道了,第三天早晨8点120名教授、副教授、校长副校长连名向校长递上一份辞职书,辞职书上说,据悉王俯民近日回人大任职,我们即共同辞职……校长向万丹如说明了这个情况并提出他负责介绍王俯民去社会科学院任职。去社科院工作是俯民的最高愿望,最美的美梦,不久中国社会科学院的调令送到了青年中学,振惊了全校师生。
俯民调进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研究所民国研究室任助理研究员,圆了他最高理想的梦。三个月后俯民打电话给东城区教育局要求撤消他的处分。开始东城教育局认为俯民吹牛不理睬,后来局长打电话问科学院有没有王俯民,科学院院部叫近代研究所答复,所长答复说:王俯民是院部分来的太子派,是万里付总理的亲戚。局长马上开会研究,撤消王俯民的一切处分,并提升三级,局长还亲自将撤消处分的决定书送给俯民并道了歉,还要求俯民向领导多垫句好话。昔日的鲒阶下囚成了受局长崇敬的座上客。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苏达,已逃的无踪无影了,连工作都不要了,无处可找了。
俯民调进社科院相当于清朝王朝的纺翰林院,俯民如鱼得水如龙入海,有了用武之地有了发挥才能的场所,俯民的第一部专著《蒋介石传》出版了,振动了社科院振动了整个北京城,北京晚报,报导了这一消息,香港晚报评价很高,说王俯民的蒋传是解放以来的第一部实事求是的书,是一部公正评价的好书,是世界和台湾能接收的一部好书,其报#至今保存着。接着法国、英国、美国均登报评说,成了世界的热门报导。俯民也成了世界上的知名人物,轰动了全世界。接着俯民又出版了孙中山全传蒋介石晚年、蒋介石全传、军人志特别号称填补了历史空白的《近代史通鉴》全书10卷500余万字,评价更高。美国法国英国德国……国家图书馆均有俯民的著作,特别《蒋介石全传》被视为世界历史人物珍品。俯民成功了也成名了。俯民的职称也由助理研究员提升到副研究员,研究员在国家文史界的职称已达顶点。被国家列为第一流的国家稀有人才。
一个从幼小就多灾多难完全由哥哥保护喂养伺侯才长大成人,到北京大学毕业的高才生,由北大高才生成为乞丐又成为劳改犯人,由劳改犯人又成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的高级研究员,著书立说、名扬天下、世界名人,真可谓坎坷的半生,很有总结和研究的价值,我认为俯民的缺点是持才清高,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一意孤行看不起群众不尊重领导结果形成严重的脱离群众,造成人人反感,领导有成见,当然就处处碰壁,时时有对立面,为社会所不容,为群体所唾弃,最终为社会淘汰。俯民成功的原因,主要是太子派帮了他的大忙,(太子派是指万里万丹如的亲戚)因为他是太子派,大家才敬而远之,在科学院十余年,他没有一个朋友,恐怕也没有对脸的,如果他不是太子派的话,肯定在科学院也待不下去。俯民对他的致命缺点没有任何认识,更没有改正,几十年来他行成一个思想体系,就是跟林彪学了个需要,跟江青学了个利用,需要与利用结合在一块的指导思想和行动冈领,一切从需要与利用出发,不需要了无利用价值了就一脚踢开,不管恩人仇人亲人一律如此对待。其他都忘的一干二净。
俯民的地位高了,身份也高了,脾气也大了,眼框子也高了,他看不起生他的那个家,看不起父老乡亲。现在的亲哥哥亲侄子成了他的累赘,使他心烦意乱,使他不寒而栗,他整天想断绝关系,一时找不到理由,所以就鸡蛋里挑骨头,什么小兵不接他,也虐待他很不好饿他,成了他天大的事情,更造谣说他哥哥害他。他原来认为的仇人,成了恩人,因为他原来的仇人现在搞好了,当了总经理,一月万余元,俯民恐其不够用的,再邮去一万元,人家不要,再给人家邮二万元。这是他自己说的,说明他有恩必报。梁山家中的一切人都对他不好。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每次他来时比敬上神还高的多,真是千方百计用尽一切办法也不能使他满意,因为家中没有汽车,也没有当总经理的。
俯民原来的仇人是谁呢?是李榕的四个孩子,孩子们认为是俯民破坏了他们高干子弟的家庭幸福,由高贵的高干子弟变成带犊子挂油瓶受到群众的岐视,他们接受不了,因此对李榕很卑见,对俯民很仇视,例如二毛原来叫江孜后改成李孜,邻居的孩子们编成顺口溜——带犊子挂瓶子江孜改李孜,李孜大怒给他们打架,结果挨了打,李孜便弃家留浪夜里下一点还不因家,李榕不放心,找回家来大熊李孜,李孜大怒,对李榕反驳道:“你有什么资格熊我,你办不要脸的事,连累我无家可归无脸做人,见人矮三分,你对得起我吗。”李榕一哼不哼,这是我亲眼见到的。李榕没有资格管理孩子,只有搬家,由宝蓝胡同六号搬到赵楼街1号,由越楼又搬到安定门中#胡同教师楼院前楼四单元三楼301号。四个孩子根本不承认俯民是继父,而视为仇人、路人,发生关系时称王老头,现在由于俯民的地位升高被称为王叔,是最高的称呼了。李孜经常动员李榕给俯民离婚,他说:“不离婚我永远抬不起头来,你离了婚我养你的老,不离婚我不管你的事。”李榕的二闺女三毛,动员俯民说:“你在俺一亩三分地里,到你老了,没有你的好日子过,你是俺家的仇人,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最好的办法离了婚,离开这个家。”这话俯民向李榕说了,李榕大怒把三毛赶走了,如今她母女不答腔,现在三毛在德国大使馆工作从不往家写信。四毛在海南岛工作回北京开会也从不看望李榕。我对俯民的认识和想象犯了个大错误,我认为我有恩于俯民,没有我竭尽全力的帮助,肯定他就没有今天的荣耀和事业的大成,他会感恩必报的。万万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知恩而报,反而成了他的仇人。他对万秋、继泽说,如果我进他的门,他会把我赶出去再也不许我进他的门。他对我意见大的很,耿耿于怀,见人就说,大肆宣扬。总之一百个对不起他,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时我实在想不能俯民太无良心了,万秋也认为俯民没有人味。去年俯民给万秋来了一封信,叫他给母亲立碑,其碑文竟污蔑父亲是流氓,众人嗤之以鼻。
现在我想通了原来他是有代表性,综观历史凡成功者均杀功君(李世民除外)连毛主席也不列外,彭德怀、贺龙、刘少奇都是在文化大革命虐待死的,江青、林彪更坏,部下问他“为什么大杀恩人,他们都救过您的命”,他们的答复是:所需要的不是恩人而是暂时的需用和利用扫除不需用者,俯民也不甘落后,不过他无杀人权利,俯民是北京大学历史系毕业,他综观历史,他经常对我说:“社会从古至今人与人的关系,总结为二个字,就是利用,没有任何亲情的,他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所以我想通了。
抗日初期的回忆
(一)一九三七年“七七”事变的发生,芦沟桥上的炮声,霹雳似的振动了全国,惊醒了睡梦中的四万万人民,全国各地发出了驱逐日本帝国主义的怒吼。八月寿张县抗日县长管大同(共产党员)派遣了进步青年学生,来我村宣传抗日。那一天晚上村长敲锣叫大家都到街上开会。开会这个名词还是第一次听到,大家以好奇的心情,看看开会是怎样的开法,所以人到的很齐。街心摆着一张八仙桌,村长开头说:“现在开会,开会就是大家在一块商量事,或宣布什么事情,这也是我刚才学会的。今天有县里来的宣传员讲话。”一个矮个青年,手扶桌子说:我叫卜庋光,正在城里上学,日本鬼子开始了全面侵略中国,侵占了我国的大片土地,到处杀人放火,掠夺财物,他们要灭亡中国,叫我们当牛当马、当亡国奴,我们能答应吗?大家不约而同的说不答应,对了,坚决不能答应,要联合起来组织起来给鬼子拼,要抗日,要把日本鬼子打回老家去。为此我投笔从戒,参加抗日队伍,要求大家为抗日多做贡献……他举手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最后唱歌(有四五青年共同唱)第一支歌词:工农兵学商,一齐来救亡,拿起我们的武器刀枪走出工厂、田庄、课堂到前线去把敌杀,民族解放的战场。脚步靠着脚步,臂膀靠着臂膀,我们的队伍是广大强壮。全中国人民为斗争而歌唱,脚步靠着脚步臂膀靠着臂膀,我们是朝着一个方向。第二支歌词:“向前走别退后,生死已到最后关头,同胞被屠杀,土地被强占,我们再也不能忍受,亡国的条件,我们决不能接受,中国的领土一寸也不能失守。同胞们!向前走别退后,拿我们的血和肉去拼掉敌人的头。生死已到最后关头,生死已到最后关头。”歌声雄壮有力,是抗日的号召,是爱国的教育。我听后很受鼓舞,心想赶快长高吧,好上前线打鬼子。第二天我们十几个小孩子全学会了,不管白天夜里,只要一高兴就唱起来,小小的村庄抗日气氛已经活跃起来了。过去也唱歌唱的是:我家有个胖娃娃,正在三生日,灵利会说话,不吃饭不喝茶光会吃妈妈。给抗日歌曲一比,成了秦始皇的老奶奶,太落后了,从此再也不唱它了。这是我村第一次接受抗日爱国教育。
(二)一九三九年初来了八中军,八路军的干部进村发动群众建立组织,成立专抗先妇救会……我参加了儿童团并被选为团长。下半年开始实行合理负担,减租减息增资增佃等一等系列重大政策。
那时公粮收入,在根据地整个财政收入中,占很大比重,抗日军政人员的给养,全靠征收公粮来解决。公粮是根据地建设的主要物资基础,它对巩固和发展抗日根据地起着重要作用。
八路军向农民征收公粮,是在完全废止了齐子修冯二皮的苛捐杂税和各种摊派以后实行的。
齐子修冯二皮原是抗日英雄范#无的部下,范牺牲后,他们各自为王,冯二皮住寿张集,齐子修的大本营是小路口,两边都向我村要粮要款和各种摊派。这还不够,一到夜里就脱下军装成了土匪,到各村抢劫,弄得老百姓叫苦连天。八路军来了以后,他们就转移到梁山去了,专门给八路军搞磨擦。三九年初夏一些士绅明流和知识分子,纷纷上书八路军,要求打跑齐冯。八路军为了保护群众的利益,答复了群众要求,抓住齐冯挑新之机,以一个连的兵力。一个小时就攻克了凤凰集,打垮了齐的一个主力团,吓的齐冯两个司令部溃不成军,落荒而逃,一气逃到清丰(河北省)。
打跑齐冯以后,废止了一切苛捐杂税和一切摊派,全年只拿一次公粮并且实行合理负担这一新政策。其具体措施:
(1)每人除去一亩基本田,不拿公粮,下余的每人平均一亩者拿一亩二分地的公粮,平均二亩者,拿二亩四分地的公粮,平均三亩者,拿三亩六分地的公粮,每人平均五亩者拿六亩地的公粮,以此类推。这一新政策的实施得到广大群众的热烈拥护,贫农不拿粮,中农少拿粮,地主多拿粮。比齐子修冯二皮的苛捐杂真是天上地下呀,广大群众反映说,合理负担真合理呀!因此在交公粮时箔士扬净勇跃交纳公粮,当时四区的粮仓在徐坊,交公粮时人排成长队,本来已到粮仓负荷指标,管仓员要求停止,群众不听,因超过负荷太多,第二天粮仓大崩溃,仓房向四面倒塌,天又下着大雨,公粮有被冲走的危险,各村群众都自动来抢护公粮,直到全部转到新仓,才各自回家衣服全淋透了,充分表现了爱护公粮的热情。
(2)进行了丈量土地。因为按过去的地为册子与实际地数大有出入。过去向旧政府报地亩是自报,报多了吃亏,所以少报,地主地多瞒的地也多,中农地少瞒的也少,贫农地更少就瞒不着了,村上根据自报的地亩数再瞒一部分,这样就得造两上地亩册子。上头的任务来了,或完粮打差,就按不报的地亩册子平均分配,这种办法地主沾大光,中农沾小光,最吃亏的是贫农,这样太不合理了,所以丈量土地是广大贫农的迫切要求,他们积极的反映这方面的意见。为了正确的贯彻合理负担,也势在必行。一九三九年冬和一九四0年春,在鲁西地区全面进行了丈量土地,反对隐瞒谎报。
其具体办法就是首先选拔公正人员,组成一个班子,对各家各户的地亩进行一次认真的清理登记。一户一户的边丈量边登记,边记算边评议,出了问题共同研究解决。全地区一个标准,以六十方丈为一亩,叫市亩比原亩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原来的一亩是市亩一亩二分)亩以下四舍五入。其工具是绳子或步。竖十六(步)横十五(步)不多不少整一亩(两步为一步)后因步不准确,一律改为绳子。好地孬地废地当场评议定板,然后再由群众审议修正。
丈量的结果,查出了不少“黑地”。光我村就查出了三百多亩。政府一律不究。每家每户的土地经过这一次的丈量核实,搞的比较清楚。这是在历史上从来没有的大事。这样以来政府对每村甚至每户该缴多少公粮,尽多少义务心中就有底了,分配任务也就有了可靠的依据。合理负担政策也能更好的贯彻执行了。在当时是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对其评价很高。
(3)一九四一年开始实行藏粮于民,这个办法是保护好公粮的根本办法。部队机关需要良时,经过一定的手续可以到任何一村任何一家存粮户取粮,这种办法也是敌人逼出来。把公粮聚在一块,敌人一扫荡就受损失,取用时又不方便。藏粮于民是游击战的需要,游击到哪里,就可以在哪里就地取粮,解决吃饭的大问题。其办法是按累进税率把每户应交的公粮数,造册通知本户,该户即将最好最干净的粮食单独存放起来,当接到村公所通知单,即按数交上,村公所验收后发给收据,并入账。一年一次决算,决算时每户拿着收据与账目核对无误时即进行结算。如超过下年公粮中扣除,如还没交完应征数就加在下年的公粮内。工作人员或过路的干部拿出证明由村干分到户家去吃,吃完饭交给户家粮票,一屯饭交六两粮票,吃一天交一斤二两。粮票一律按小米,有六两的半斤的一斤、三斤、五斤、十斤、五十斤。还有菜票,自己做饭吃时烧多少菜交多少菜票,小部队活动带着粮票和菜票和小量的菜金就行了。
合理负担有鲜明的阶级性,收入越高的税率就越高,收入少的税率就低可不交。百亩以上的,每亩交五十多斤,中农每亩只拿十多斤,贫农不拿。另外还有减免办法,是根据当时的情况,群众的收入情况和负担的能力或天灾人祸造成困难的,该减的减,该免的即免。有的地主虽然有些不满情绪,但在大敌当前,政府号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让他们从剥削中多拿出一部分粮食多交一些爱国粮,是完全应该的,在这个大道理面前,他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有些统战对象开明绅士,也就是开明地主,表现的很积极,也起了很好的带头作用。一些有意见的地主也就无话可说了。至于自耕农和有地不多的贫下中农,他们都用新旧社会对比和亲身感受到的实际利益,因此对共产党八路军从心眼里拥护,通过这一新政策的正确实施,党和政府的威信更高了。
一九四○年初,日本鬼子开始向#山地区进行扫荡,在扫荡之前,有一架鬼子的飞机,一连好几天在我村上空盘旋,时低时高,低时能带动树枝,有时看到鬼子的驾驶员探出身往下看。这天我村专抗先队长王继迎抗着刚从区里领回的一支步枪(打靶优胜奖品)正巧碰上鬼子的驾驶员又探出身子,这时王继迎立即用枪瞄准连发两枪,吓的鬼子立即高飞一溜烟下了东北方向去了。第二天再也不敢来了,却跑到张博集上空瞎转悠。一户村民办喜事娶媳妇,正在天井院里拜常,鬼子的炸弹扔下来了,一声巨响,滚滚火舌、浓烟冲天,顿时血肉横飞,真是惨不忍睹,刺激着每个人的悲愤心灵。四区领导马上召开了全区性的群众大会声讨了日本鬼子的这一滔天罪行。
以后鬼子开始了对#山抗日根据地疯狂的扫荡,我们的抗日小学暂时停学,鬼子扫荡过去了,就立即开学上课。四一年鬼子的扫荡频繁了,干脆也就不宣布停学了,鬼子来了就跑,鬼子走了就回校上课。那时上学真难呀!鬼子一来首先得把书藏好,因为是抗日的书鬼子翻着就烧房子,觉得藏到哪里也不严实,只好埋起来,一下大雨书就湿透了,用手一扒,书和泥分不开了,这一次就毁了很多书,大部分学生没书了,老师就在黑板上写,学生就抄,一边抄一边念,四一年下半年,根本就念不成书啦,只好长期放学老师也就回了家。
鬼子扫荡分两种形势,一种是长驱直入,一个村一个村的清剿,先用马队把村包围起来,不叫出入,然后再一家一户的清查,实际上是抢东西,抓人放火……一天扫荡十多个村,天黑就住下,住下就是一扫光,猪、羊、鸡、鸭吃光,东西抢光,车、牛被拉走,树被砍光,门全部摘下做了工事,临走在面缸子里拉上大小便。
再一种形势是有目标的对堡垒村进行长途奔袭,天不明把村包围起来,天明后对各户各家进行搜查,一个人一个的进行盘问,问谁是八路军、谁是共产党员、干部。什么手段都用,烤打、威协、利诱。不管用咐法,连干部的影子也找不到,因根据地的群众工作基础好,抗日爱国在广大群众中已扎下根,群众自觉的保护共产党的干部,连性命都在所不惜。如五月端王的那王码,寿张县的鬼子汉奸,扫荡了一天,天黑住在我村。全村全部跑光。鬼子走了后群众回村一看地面的粮食、面粉、鸡、鸭、鹅、猪……全被鬼子抢光了,面缸里全是屎和尿。区委书记苏思看后马上召开了全区群众大会以鬼做恶的现场声讨鬼子的罪行。我是儿童团长当然要跑在头里首先打儿童团全部成员召集起来进行唱打鬼子的歌和呼打倒日本鬼子的口号,声讨大会开的很成功激起了群众愤怒的火焰和抗日的热情,当场就有很多青年报名参军去打鬼子,我也报了名,但因年龄太小还不够参军的条件。
一九四二年鬼子在我村的周围按上了钉子,村东三里大路口村西按了一个钉子(在田地里建了四个炮楼和四面围墙,围墙外挖了两人深的护墙沟,沟内栽满了尖木桩,木桩外一圈铁丝网,只留一个门,门外是吊桥,白天放下夜里吊起来。里面住着十一个鬼子兵和八十多个汉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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