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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嘉人】【重发】转又一个才女的蜗居续集。。楼主：让爱做主ljw收藏
　　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宋思明。　　病房外，一个灰色的身影正低头对着电话轻声而急切地说着什么。　　纪委办公室，那个阴郁的人，听着电话里的消息，脸色更阴郁了。挂断电话，他拿起另一台电话机，拨了一组号码。　　市委孙书记办公室，“什么？宋思明要逃跑？出车祸？快死了？胡闹！简直是胡闹！你们怎么办事的？！我告诉你，绝不能让他死，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让他活过来！你马上去医院，我这就打电话给中山医院的贾院长。”　　深夜，张市长的家。空阔的书房，灯光暗淡，张市长瘫软在宽大的沙发里，撑着额头的手掌盖住了大半个脸。良久，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清了清嗓子，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机。电话铃响了三下，传来一声沉稳的“喂”，刹那间，张市长几乎落泪了。他赶紧控制下自已的情绪，开口道：“老领导，这么晚还来打扰您。。。。。。”话没说完，就被老领导温和地打断：“哎，客气什么，我还没这么早休息呢。”“老领导，最近中央派了工作组到我们江城来，您都知道了吧？”“他们跟我打过招呼，说是银行那边的问题，怎么，跟你也有关系？”“唉，还不是老孙啊。今年我和他都到点了，他一心想回西京。他看上了人大老何的那个位置。”“嗯，这个我也听说了，那你有什么打算？”“我可没他那么高的志向，我在江城几十年，对江城充满感情，我是不愿意离开江城的。问题是老孙凭什么要老何把位置让给他呢？我听说他已经跟老何打了包票，把我这里一个副市长的位置留给了他的侄女婿。可是，我这里也是僧多粥少，再要来这么个外来户，不是更乱了吗？就为这事，老孙不高兴。这次中央工作组下来，银行啊，开发商啊，那些人只不过是幌子，他真正的目标还是我。他对中央说是银行有问题，银行有什么问题，哪家银行又没有问题，现在还有哪一家是经得起查的？再说，这么多银行，他偏偏拿农行的小谢开刀，他明知道就是小谢前两年贷款给龙河的，他不会是连您也。。。。。。”“哦？他查的是这家？。。。。。。那他们现在查出些什么名堂没有？”“他们口风很紧，很多事情连我这个市长都瞒着。今天早上，小谢被双规了。所以，老领导，我很担心，再这样下去，您倾注了那么多心血的这个江城就要毁在他们手里了。”。。。。。。长时间的静默之后，电话里终于传来老领导有力的话语：“你想办法要让人实际上还是控制在你的手里，这样我们才能有牌打。西京方面，我去会会他们。”　　中山医院的贵宾厅，孙书记，贾院长，还有几个满脸严肃的资深专家围坐在一起。孙书记神色凝重：“今天找大家来，是为了商量怎么样尽全力挽救市府的宋秘书，只要有1%的希望，我们就要尽100%的努力，这是我们市委和市政府共同的态度。中山医院是上海最好的医院，你们几个又都是各专业的顶级专家，市委市政府把这副重担交给你们，是对你们寄予了厚望，希望你们能不辱使命，很好地完成这个重大任务，并且，这也将是对你们自身能力的一个有力证明。好了，我就不多说了，具体的救治方案还是由你们来讨论。我洗耳恭听。” 　　另一幢大楼的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刚被转移过来的宋思明。　　宋思明的家，宋太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电视机开着，她的视线却越过眼前的电视机，落向远处不知名的一个点。现在的他究竟在哪儿，是出事了，还是在那个女人家里？好几次，她忍不住站起来想再一次冲到那个女人家里去。可一站起来，她又颓然坐下：去了又怎么样，如果他是在那里，她怎么办？他曾经说过，不打招呼的事情不要做，免得不好收拾。现在她做了，而他是不是就此让她品尝无法收拾的后果？已经三天了，他音讯袅无。本来她应该在今天白天打电话去他办公室的，这样起码好知道他是不是还正常上班，可是她又想，也许今天晚上他就会回来的，还是再等等吧。现在的她，真的有些后悔，白天应该打电话的。在时而愤懑时而担忧之中，宋太太又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捱到八点半，宋太太拨通了宋思明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客气地问她是谁，“我是他爱人”。坐在宋思明办公室的那个阴郁男人站起来，接过了电话。&&&　　躺着宋思明的重症监护室外，宋太太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那个阴郁的男人站在一边，默默注视着她。（未完待续）
（二） &&&&& 一个月以后。一间单人病房里，午后的阳光正暖暖地照进来，照到宋思明躺着的床上。他身上的管子不见了，此刻正神色安祥地睡着。不一会儿，门开了，宋太太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径直走到宋思明床边的小沙发上，坐下。窗台上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支百合花，幽幽的香气，只有走得很近很近，才能闻到。宋思明喜欢百合花，这是他无意中说起的。他从来没问过她喜欢什么花，也压根就没想过要给她送花。他们谈恋爱的时候，远没有今天的浪漫和奢侈。自从宋思明搬到这个单人病房以来，每天上午她忙完家务活，匆匆吃了饭，就赶到医院，这样整个下午她都能陪着宋思明，一直到喂他吃了晚饭，给他洗漱好，才赶回家照顾女儿。虽然累，可是她心甘情愿，心情愉快，甚至她愿意一直这样下去。走廊里突然发出的一记响声惊醒了正想心事的宋太太，也惊醒了宋思明。宋太太站起身，在宋思明的示意下慢慢摇起了床头。随后，她有条不紊地帮他擦脸，擦手，喂他喝水，吃点心，吃药。宋思明看着这个在她身边忙来忙去的女人，忽然说：“你瘦了。”宋太太的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回过身看着宋思明。宋用眼神示意她坐过来，她乖乖地坐到他身边，手里还拿着原本正要放回抽屉的一瓶药。宋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拉住她的手，她连忙伸出手去让他软软地握着。“对不起。”宋思明又说。泪水再一次顺着宋太太的脸颊滑落：“知道吗，你连续三天三夜不回来，我坐卧不宁，不知道你是出事了，还是不要我了，我对你又气又恨又担心；可是当你躺在重症监护室生死未卜的时候，我却一下子觉得，早知道这样，我宁可你在别的女人身边；而现在，我又希望你就这个样子，别再康复了，这样你就跑不了，也不会有别的女人再来跟我抢了。”宋思明的心头充满了愧疚和不忍，这是一个愿意和他患难与共的女人，哪怕他曾经深深伤害过她。他想更紧地握住她的手，却有心无力。此刻的宋思明自已也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 又一个月后，已经康复的宋思明又出现在办公室。桌上的资料堆积如山，他正分门别类地整理记录存档，忙个不停。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是，我马上过来。” &&&&& 市长办公室。宋思明敲门，张市长亲自开门，宋有些意外。张市长拉着宋思明走入里间，宋猜不出是好是坏。等他坐下，张市长才展出一个笑颜：“身体都恢复了吧？到底还年轻啊，这么重的伤，换了我这把老骨头，任你什么新式武器也拉不回来喽。”宋笑了笑：“多亏领导关心，才捡回我这条小命。”“你是躲到医院里面享清福了，害得我们两个老头子忙得都快丢掉半条老命了。”“两个。。。。。。老头子？”张市长颇有些得意地说：“老领导刚才来电话，那个事总算谈妥了。”宋思明不插话，静静地等着下文。“他不就是想着人大那个位置吗？我们就成全他。老何的侄女婿，让他来。至于你，马上会接到新的任命：青河开发区区长，接替老沈。老沈另有安排。”宋思明仍然不说话，这里面还有一些他没有想明白的事，脱离这个圈子才两个月，难道自已这么快就褪化了？张市长看了看他的表情，又接着说：“对了，你一直在医院，有些事你还不知道吧。这次多亏公安局的老尹靠得住，小谢一进去就控制在我们手上，这使我们主动了很多。这样，所有的事情就到他为止。他么，我们也安排好了，缓刑两年。他这样的人，出去以后到处都抢着要的。倒是那个开发商，实在是扶不起，差点坏了大事。也亏得老尹，让人每天找他躲猫猫，最后总算躲进去出不来啦。”宋思明这才确信，他真的是躲过了这一劫。“张市长，那个开发商，全怪我用人不慎，早该看出他不是这块料的。”“那也不能全怪你，当初也是别人向我推荐，我再让他找你的。吃一堑长一智，也算是个教训吧。好在，总算过去了。”张市长望向宋思明，满含深意：“小宋啊，开发区的这个位置不好坐啊，有多少人盯着。既要出成绩，又要堵口实，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只有干好了，我们才能一步一步往下走。”宋思明站起身：“谢谢老领导对我的信任。”张市长也起身，拍着宋思明的肩膀：“江城的未来就要交给你了，我是看着你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吧？！”“老领导，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宋思明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请您相信我。”“好！好！好！”张市长又一次拍了拍宋思明的肩，点头微笑。
（三） &&&&& 海萍的家。小小的房间凌乱不堪，一套五颜六色的儿童家俱，小小的书柜里放满了书，屋子的空地里也堆满了一捆一捆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书。海藻躺在本该是欢欢睡的床上，睁大着眼睛，眼神却没有焦点。客厅里，海萍，苏淳和欢欢一家三口忙碌而快乐着。海萍轻声哄欢欢吃早饭，欢欢奶声奶气地说着淘气的话，苏淳厨房餐厅进进出出忙个不停。每当苏淳说话的声音高了，海萍总要冲他比划一下，让他低声些。其实海藻根本就听不见，她总是沉浸在自已的世界里。海萍的学校正式进入了筹备阶段，各种各样的事情层出不穷，让海萍恨不得每天都有28个小时。她天天一大早把欢欢送去幼儿园，然后就开始在外面奔波，常常到晚上七八点才赶得回。为了方便学生，学校选址在市中心，这是MARK的意见，海萍觉得有道理。可这样一来，她每天用在路上的时间起码要超过三个小时。幸亏苏淳不用出去上班，但他的网上小店也离不了人，这时海藻就能帮上忙，在苏淳出去买菜或做饭的时候帮着看一下店铺。海藻的身体还在慢慢恢复，但失去了的已经永远失去。她总是神色恹恹，或是梦游般不知身处何处。 &&&& “海藻，醒了吗？等会儿我要去一趟超市，你帮我看一下店铺。”苏淳在客厅大声说。“哦。”海藻慢慢起身，洗脸刷牙吃早饭，然后坐到电脑前。她现在不太说话，就是说也惜字如金。苏淳已经适应了这样的海藻，说了声“我出去了”就出了门。今天比较空，海藻右手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屏幕出神。忽然手机响了，好一阵，她才听见。两个月来，她的手机很少响起，她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人会找她。她懒懒地走回房间，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她怔住了。宋思明，这个让她魂牵梦系的名字，让她欲生欲死的名字，终于又出现了。她下意识地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海藻，是你吗？”那熟悉的浑厚的男中音一响起，海藻的心里突然就像有一股暖流喷涌而出，长久以来郁积在心底的苦难一下子释放出来，她握着话筒号淘大哭。电话那头的宋思明心痛如绞，他咬紧牙关，依然热泪流淌。“海藻，我的海藻，你下楼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痛哭中的海藻突然听见宋思明就在楼下，她飞也似地狂奔下楼。在二楼的拐角，她看到了迎面向上的宋思明。海藻猛地站住，她忽然伸出手让自已狠狠咬了一口，宋思明几步冲上去，一把拥她入怀。海藻再次放声大哭，宋思明紧紧紧紧搂着她，直想把海藻瘦弱颤栗的身体嵌入他的胸膛。楼上有人探出头向下张望，宋思明轻轻抚摸着海藻的头发，低头在她耳边柔声说：“乖，去我车里，这儿人太多。”海藻被宋思明搂着下楼，一路仍抽泣不止。 &&&&& 车厢后座，宋思明捧起海藻的脸，眼前的这张面孔，苍白憔悴，哪里还有往日的红润与灵动，才短短的两个月！“海藻，你受苦了！”宋思明声音嘶哑。海藻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你为什么不要我了？”这是海藻在心里已经问了无数次的问题，她一定要当面听到答案！“海藻，我怎么舍得不要你？我是怕连累你，所以不来看你，又怕你担心，所以不告诉你。”海藻泪眼朦胧地望着他，“前段时间，我工作上遇到了很大的麻烦，如果过不去，我的下半辈子都会在监狱渡过。”看到海藻惊慌地睁大了眼睛，宋忙安慰她，“好了，现在好了，没事了。”“可我宁肯担心，也不要伤心。”海藻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我宁肯陪你一起坐牢，也不要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宋思明一把搂过海藻，深深吻住了海藻没有血色的双唇。宋思明的胸中热血翻涌，“海藻，我的海藻，我要用一生来守护你！”他在心里对自已呐喊。终于，宋的吻由最初的激情狂热渐渐归于柔情蜜意，直到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海藻仍闭着眼睛，仿佛置身梦境不愿醒来，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宋思明充满爱怜地一一吻她的眼睛，海藻终于从梦中醒来。“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宋柔声说，海藻愣了愣，小声说：“可我不想再住那个地方了。”“我知道，我们不住那个地方。”没等海藻再问，宋又说，“你是不是上去和你姐姐说一下，顺便把行李带下来？”海藻顺从地下了车，由宋思明陪着，往楼道走。刚走没几步，正碰上苏淳提了大包小包从超市回来。“你好！”宋思明微笑着向愣着的苏淳打招呼，“噢。。。。。。你好你好！”苏淳有些窘迫，不知道说什么好。宋思明真诚地看着苏淳：“谢谢你和海萍这段时间对海藻的照顾，”“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我今天是来接海藻回家的。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我很过意不去。”“接海藻？可你姐带着欢欢进城玩儿去了，要晚上才回来。。。。。。”“姐夫。。。。。。”海藻有些害羞地看着苏淳，“哦，那算了，咱们就先斩后奏这一回了。要不，这就一起上去拿行李？”“那就打扰了。。。。。。。我来帮你拿一些吧？”“不用不用，我都习惯了。”进了屋，海藻回房间整理东西，宋思明环视四周，看到满屋堆的书，就问“生意还好吧？”苏淳正端着一杯茶从厨房走出来，递给宋，“还行。你那个朋友挺照顾我的，价钱啊，付款啊什么的，都很帮忙。真谢谢你了。”“生意往往是从小到大的，他以前起步的时候也有过一段困难的经历，所以可能会比较理解和愿意帮助别人。货源这一块应该问题不大了，别的方面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别客气，你和海萍帮了我这么多，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改天我一定当面谢谢海萍”“姐夫，有没有大一点的袋子啊？”“有有有，马上拿给你。”“要漂亮一点的。”“来了来了，这个行了吧？”宋思明看到海藻又恢复了往日的活泼娇媚，不由得笑了。
（四） &&&&& 一辆黑色奥迪，新的牌照。宋思明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握着海藻的手。他的脸上挂着笑意，不时侧过头看一眼海藻。海藻安静地被宋握着小手，一路痴痴地望着宋思明的脸。 &&&& “再这么看下去，我都要脸红了。” &&&& “你有白头发了。” &&&& “是愁的。” &&&& “啊？我以为，你会说是想我想的。” &&&& “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可是，如果我不能给你幸福快乐的生活，我还有什么资格来找你？” &&&&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管做什么。” &&&& “不，我要你跟着我，是要爱你，疼你，保护你，我不要你担惊受怕，痛苦伤心。原谅我，海藻，我欠你太多，让我好好补偿你。”宋思明拉起海藻的手，放在嘴边温存地吻着。 &&&& “你的耳朵后面怎么了？”海藻突然看出了问题， &&&& “出了车祸，差点儿就见不着你了。” &&&& “啊？什么时候？怎么回事？” &&&& “现在好了，别担心，回家让你好好检查。” &&&& 车子驶入熟悉的湖滨别墅，宋思明说：“我换了工作，离这儿还算方便，你就先住在这里，调理调理身体。”海藻跟着宋进了屋，一眼看见原来的阿姨正从厨房出来，宋说：“多亏阿姨打电话叫的救护车，也算是救了你一命。她来照顾你，我放心。”阿姨看到海藻，很高兴的样子：“小姐，你的身子没事了吧？”“谢谢你！”“对了，阿姨，今天早点儿开饭，下午我有事要出去。”宋说着，拉着海藻上了楼。 &&&&& 房间里窗明几净，阳光从宽大的落地窗照进来，满室生辉。宋思明和海藻沐浴在阳光里，深情拥吻。 &&&& “先生小姐，开饭了。”阿姨的叫声从楼下传来，他们才意犹未尽地分开。海藻挽着宋的胳膊走下楼，宋说：“下午我要开会，会后还要接待一个外国代表团，可能会晚一点，你要饿了就先吃。”“我等你。”海藻温柔地说。 &&&&& 傍晚时分，海萍的家。海萍带着欢欢从门外进来。一进门，欢欢就叫着“小姨小姨，我给你看我的小海豚”，边叫边往小房间跑，海萍在后面喊：“换鞋，先换鞋，这个小东西。”一会儿，欢欢又跑回来，“妈妈妈妈，小姨不见了。” &&&&& 苏淳正在厨房做菜，海萍直冲进去，问：“海藻呢？” &&&& “海藻？被人接走了。” &&&& “被人接走了，谁？” &&&& “你说还有谁？”海萍睁大了眼睛，“宋思明？。。。。。。你，你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拦着？！” &&&& “我为什么要拦着？海藻是成年人，她完全有权利选择到哪里去，跟什么人走，我拦着不侵权吗我？” &&&& “你神经啊，海藻已经被他害成这样了，现在稍微好一点，又被他骗了去。不行，我找他去。” &&&& “你找他说什么？海藻会听你的吗？”苏淳回身倒了杯水，递给海萍，“累了吧，都跑一天了。欢欢，咱们开饭喽。” &&&& 晚饭后，苏淳坐在电脑前不停地敲打着键盘，厨房里，海萍神情忧虑地洗着锅碗，欢欢则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电话铃响了，欢欢抢着去接：“妈妈，小姨的电话。”海萍忙关了龙头随手在围裙上擦着手就出来了。 &&&& “姐，” &&&& “海藻，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跟他去了 &&&& “姐，你误会他了。他出了车祸，差点连命也没了，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呢。” &&&& “是吗？他说的？” &&&& “现在他身上还有好几道伤疤呢。。。。。。姐，你放心，我会对自已负责的。”
　　一阵沉默过后，海萍小声问“那，海藻，你的情况，他都知道了吗？” &&&& “嗯，。。。。。。他会对我好的，你放心。”&&&&&&&& 挂断电话，海萍仍坐着没有动，表情复杂。苏淳回头看了一眼妻子 ，说：“算了吧，你就别再瞎操心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在这里担着心，她在那边可快活着呢。” &&&& “说什么那你。”海萍白了他一眼， &&&& “真的，你没看见海藻今天的样子，‘姐夫，有没有大一点的袋子啊？要漂亮一点的。’”苏淳捏着嗓子学着海藻的样子，海萍被逗笑了， &&&& “真的，海藻今天真这么说了？” &&&& “还有，她的脸色红通通的，眼睛亮晶晶的。。。。。。”苏淳像小学生朗诵一样拿腔拿调地念着， &&&& “真的，她真有这么高兴？” &&&& “你啊，别一副标准答案就在你手里的样子，这个世界越来越多元，道德的底线也不断被突破，很多事情，你可以不认同，但不表示你就有权去干涉。老婆，我们还是过好我们自已的小日子吧。” &&&&& 海藻一个人靠在沙发上看电视，手拿遥控器不停地换频道。她又瞥了一眼对面的落地钟，快八点了，宋思明还没有回来。海藻想，她又回到了这种总是等待的生活。昨天的她，还在追忆这种等待的日子，而今天，就觉得，这样的等待真是漫长。门锁终于响了，海藻一跃而起跑向门厅，宋思明的鞋才换了一只，海藻就冲过去抱住了他。 &&&& “等我啊？”宋明知故问， &&&& “嗯。”海藻仰起头闭上眼睛。 &&&& 宋轻轻在她唇间吻了一下，又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先吃饭，吃了饭我们就上楼。” &&&& 卧室里，棕红色的窗帘低垂，墙角的落地灯柔和而收敛，海藻趴在宋思明怀里，一道一道检视着他身上的疤痕。她的手指细细地滑过每道尚未平复的痕迹，抚摸过后，再轻轻印上一个吻。宋思明闭着眼睛，嘴角荡漾着笑意。 &&&&& 海藻忽然问，“怎么会撞得这么厉害？在哪儿撞的呀？” &&&& “在去看你的路上，我逆向行驶了。”海藻睁大眼睛，“有人打电话给我，说你在医院急救，我开着车就往医院赶，可是路太堵，我想超近道，就逆向行驶了，拐弯的时候，对面正好来了辆集卡，我来不及打方向盘了。” &&&&& 海藻的眼泪又出来了，宋思明笑着揽过海藻的头，“小傻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老天爷知道我爱你，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下不管，所以又让我回来照顾你，保护你。” &&&&& 海藻更是哭得稀哩哗啦，宋思明低头温柔地吻住海藻。 &&&&& 渐渐地，他的吻越来越有力，他的手开始在海藻身上游走，海藻伸出双臂环住他，热情回应。 &&&&& 宋思明终于把海藻压在身下，海藻突然幽幽地说：“我有点害怕。” &&&&& 宋一下子怔住，“怎么了，宝贝？” &&&&& 海藻欲言又止，几番过后，终于说：“他们不仅拿掉了我们的孩子，还拿掉了我的。。。。。” &&&& “我知道，”宋爱怜地用手背摩挲着海藻光洁的面颊，“海藻，你还想我吗？” &&&& “想”海藻有些羞涩， &&&& “那我们慢慢来，如果你不喜欢，告诉我，我马上停止。好吗？” &&&&& 海藻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 缠绵过后，海藻躺在宋思明怀里。宋问“你怎么样？” &&&&& “比我想像中的好。你呢？” &&&&& 宋思明无限温柔：“无论你怎么样，我都永远爱你。” &&&&& 海藻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宋立刻意识到自已错了，他低头轻轻咬住海藻的耳垂， &&&& “更何况，你还是和过去一样让我着迷。” &&&&& 海藻俯身把脸埋进了宋的怀里。
（五） &&&&& 清晨，宋思明醒来，身边的海藻还在甜睡。宋看了看表，慢慢坐起，侧身倚靠在床上，爱怜地看着海藻。他犹豫了几次，最后还是轻手轻脚下了床。海藻像是感觉到了温度的变化，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口齿不清地问：“几点了？” &&&&& 宋转身，“早着呢，你睡吧。我要去上班了。” &&&&& 海藻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我要跟你一起去。” &&&&& “你跟着我去干什么？” &&&&& “我要到我姐家去拿点东西，昨天忘拿了。等会儿你送我到地铁站，我自已坐地铁去。” &&&&& “不如你先把车取回来，这样进进出出也方便。” &&&&& “不，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你去帮我开回来吧。” &&&&& 宋思明想了想，“这样吧，过两天我找个时间，下了班陪你去。” &&&&& 临近中午，妇产科医院。海藻在走廊里已经等了很长时间，终于轮到她了。一进门，医生就问：“郭海藻，你怎么回事，怎么没来生孩子？” &&&&& “陈医生，我，我的孩子没了。” &&&&& “出什么事了？” &&&&& “我摔了一跤，孩子没了，他们还把我的子宫也拿掉了？” &&&&& “有这么严重？在哪里做的？” &&&&& “红星医院，我醒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海藻使劲忍着才没哭出来，陈医生同情地看着她， &&&&& “那你今天来。。。。。。？” &&&&& “我是想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还能像个正常的女人。”海藻感到很难启齿，可又不得不问。 &&&&& “正常的女人？一是能生孩子，二是能过正常的性生活。你指的是哪种？没有子宫的话，孩子肯定是不能生了。” &&&&& “那，性生活呢？” &&&&& “这个也要因人而异，心理因素也很重要。没有子宫，雌性激素下降，内分泌会紊乱，还容易诱发一些疾病，对了，你的卵巢还在吧？要不，我先看一下。” &&&&& 陈医生坐在桌前低头写病历，海藻从里间出来，陈医生抬起头：“卵巢在，雌性激素水平好一点。” &&&&& “但是，我好像觉得自已跟以前不一样了。” &&&&& 陈医生笑了笑，“是不是性生活不协调？这个要慢慢来，适应了就好，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你老公多大？” &&&& “四十岁。。。。。。不到点。” &&&& 医生沉吟了一下，“要不，我给你开些药，不过这种药有副作用，主要是激素类的，一般我们不太建议病人吃，你自已考虑下。”&&&&&&&&&& “给我开吧。。。。。。还有，我们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有孩子，比如试管婴儿什么的？” &&&&& “试管婴儿只是培育一个胚胎，它还要植回母体才能生长成胎儿。没有子宫，就没办法着床。明白吗？” &&&&& 海藻低下了头。 &&&&& 宋思明办公室，他正仔细审阅着一份辖区内建设城铁站点的规划书，这里将是一个大型的中转枢纽，不但要连接现有的几条轨交线，还要为将来的高铁线路预留空间。这是他上任之际老领导给他的礼物：打造一个新的区域中心。在这个中心里，建什么不建什么，上面还是有一定的规定，但是怎么建，到什么规模，可以由他们自已定。在他当秘书的这些年里，他跟着领导们走东闯西，也见识过一些让他印象深刻的城市规划。以前轮不到他发言，现在，条件变了，他真想好好干一番。他热爱这个城市，希望她越变越好。对于这个城市现在的样子，他并不以为然，所有的地方，都以繁华为荣，而真正的生活，需要的是安全，便捷和舒适。城市归根到底是为人而建的，不是为了让车跑，或者给钢筋水泥让路。但是这些想法他不会表露出来，凭他多年的经验他深知，即便有些想法在最初确实不乏亮点，但在众多的利益平衡之下，最终形成的结局却往往令各方都啼笑皆非。当秘书这些年，他早已明白，这个城市不需要创新，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装裱匠，谁能把最平庸的思想装裱成经典，谁才是他们最需要的人。你能走多远，并不在于你给这个城市留下了什么，而是取决于你的平衡做得有多好。他放下规划书，看了看手表。今天不能太晚回家，因为有一场风暴会发生。
（六） &&&&& 宋思明刚从海藻那里出来，他是特意赶过来陪海藻吃晚饭的。当他关照海藻一个人乖乖的时候，他分明看到海藻眼里的委屈与落寞，他还是走了，今天他必须回去。 &&&&& 宋思明的家，宋太太又在灯下拖地板了。宋思明进了屋，放下包，坐在沙发上看着宋太太。宋太太不说话，继续低头拖地。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宋思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宋太太身边，接过拖把，半推半搂着宋太太进了卧室。 &&&&& 宋太太坐在远离宋思明的椅子上，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昨天晚上你又一夜没回，你是不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你有儿子了？” &&&&& “不，现在没有了。” 宋太太惊讶地抬起头， &&&&& “以后也不会有。她不能再生育了。” &&&&& 一时间，就像有一只巨大的铁砣猛然砸落到宋太太的心脏，她仿佛看到维系着她和宋思明的那根叫作亲情的缆线被生生砸断，她的心被高高抛起，又重重坠落。。。。。。坠落。。。。。。落向冰冷的深渊。 &&&&& 很久，宋太太的声音才冷冷地响起：“你责怪我？怨恨我？” &&&&& “不，我不怪任何人，是我自已的错。” &&&&& “离吧。” &&&&& “也许，这并不是最好的方式。”宋思明抬头看着宋太太，&&& “婷婷不是一直想去国外读书吗，你陪她一起去吧。” &&&& “你早就想好了？” &&&& “只要你愿意，你永远是我的妻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 “宋思明，你不要歁人太甚！我之所以对你余情未了，是因为一直把你当成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肯负责任的男人，没成想，你原来只是一个卑鄙小人，自私自利，冷酷无情。” &&&&& 宋太太起身，怒视着宋思明：“你现在有身份了，离婚不好看，就要我做你的摆设，把我们娘儿俩送去国外，你就能心安理得地讨好新欢！” &&&&& 宋思明痛楚地低下头，良久，他重新抬起头，坦白地望向她：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还是想尽我所能把你和婷婷安顿好。有这个身份在，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无论什么时候，如果你有了更好的归宿，不再需要我了，告诉我。” &&&&& 宋太太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伤痛无比 &&&&& 傍晚，海藻正窝在楼上的沙发里看一本杂志，茶几上还零乱地堆放着几本时装或时尚类的书，天色有些暗了，她懒得开灯。宋思明忽然出现，海藻一见他高兴地跳起来：“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 “刚去视察了几个工地，顺道就回来了。吃完饭我们去取车。” &&&&& “太好了，我还要拿衣服。我的衣服全在那儿，快没换的了。” &&&&& 红色宝马车。海藻很高兴，很久没开车了，她有点兴奋，坐在副驾驶的宋却一脸紧张。 &&&& “我说你慢点儿，安全第一啊。” &&&& “放心吧，我的车技很好的。” &&&&& 总算到家了，宋思明抱着几件女式大衣，另一只手还提着几个时装袋。海藻也拎着几个包包跟在后面。 &&&&& 宋思明边上楼边说：“你开车就这水平，我实在有点不放心啊。” &&&&& “我觉得自已开得挺好的。我考试可是一次就过，没托人啊。陈寺福教我的时候还直夸我，说我有天份。” &&&&& “陈寺福？” &&&&& “是啊，是他先教的我，我再去驾校考试的。对了，上次你好像对他很生气，现在好了吧。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 宋思明没有说话，他的脸色有些阴沉。海藻也不说话了，她不知道到底是自已说错了，还是陈寺福又怎么了。 &&&&& 过了好一会儿，宋思明突然开口：“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死了。” &&&&& 海藻惊愕地睁大眼睛，“为什么？” &&&&& “因为，他的戏结束了。” &&&&& 海藻突然有些害怕，用这样的语言来评论一个人的生死，很冷酷。他见识过宋的很多面，有让她喜欢的，也有不喜欢的，唯独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害怕。 &&&&& 宋拉过海藻的手，温存地握住：“海藻，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扔下这一切，带着你远走高飞。这个世界，有多少人拜倒在权力，金钱或美色之下，还有多少人成了其中的牺牲品。没有人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认识你之前，我和千千万万个追求成功的普通人一样，辛苦打拼，努力向上，自从有了你，我才忽然发现，这些年来，我只顾着追求一个叫作“成功”的东西，却忘了问自已为什么而追求。如果赚来的钱是不敢花的，心里喜欢的人是不能爱的，这样的成功还有意义吗？” &&&&& 海藻不太明白宋思明为什么忽然跟她说这些，认识宋以来，他一直让她觉得安全，有力，无所不能。如果连宋这样的人都觉得没意思，那么像小贝，苏淳这样的男人，他们该怎么办呢？（七） &&&&& 宋思明的家，女儿做完功课正在整理书包，宋太太坐在床沿问她：“婷婷，你真的想出国念书？” &&&&& “是啊，反正在这里我也考不上好学校，就算进了重点学校，又怎么样？人家国外读书都是学了能用，用了再学，哪像我们这里，从小学到现在，每天学习英语，可是等到大学毕业，碰上个外国人，连个简单的会话都不行。纯粹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 “你要是去的话，一个人在那儿，能行吗？” &&&&& “不是有小莹姐姐吗？我找她去呀。” &&&&& “她哪儿是去念书，就是去玩儿的。你要跟她在一起，妈以后还能指望得上你啊？” &&&&& “那，你陪我去？” &&&&& 宋太太不说话，她还没有拿定主意。 &&&&& 阳光的午后，宋太太和孙丽坐在街边咖啡馆。 &&&&& “恭喜啊，区长太太。”孙丽调侃道。 &&&&& “我还有什么好喜的，这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了。” &&&&& “怎么，又有情况了？” &&&&& 宋太太不胜烦恼的样子。 &&&&& “是换了新颜，还是旧貌？” &&&&& “哼，还是你见过的那个。” &&&&& “哟，问题严重了。他跟你提离婚了？” &&&&& “他倒没有，是我想离。” &&&&& 孙丽瞥她一眼，低头喝咖啡。 &&&&& “都怀上了，被我教育了一回，吓没了。” &&&&& 孙丽听了一愣，紧接着大笑起来“你可够厉害的，说说都怎么教育的。” &&&&& 宋太太可没心情笑，“不但这次的吓没了，这辈子怕是也怀不上了。” &&&&& 孙丽又是一愣：“你这出手出得可重了点啊。不过也好，绝了后患。” &&&&& “可是，也跟他结下了梁子。我本还指望他拿那些钱给她是买个了断，现在倒好，他还理直气壮了。”宋太太半是后悔半是无奈。 &&&&& “老宋给她钱了？多少？” &&&&& “。。。。。。也没多少，这种人，你说能值几个钱？”
　　“肯定不少吧，心疼钱了，所以才去教育人家的？“孙丽一副老于世故的样子。 　　“也不是，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呀，那些家俱，那样的房子，我正牌的老婆都无福消受，偏让她占了，换了你没准比我还狠呢。”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跟他提出离婚，他不肯，说让我带着女儿去国外读书。” 　　“嗬，他可挺精的啊，两头都不放。现在把你送走，不耽误他享受，等过两年享受得差不多了，再回到你身边让你服侍他。” 　　“我也这么说，可他说，如果我还背着这个身份，对我和婷婷更有利。他还说，如果我有人了，他马上就放我走。我还真想不清楚了。” 　　“那你女儿什么态度？” 　　“我还没让婷婷知道，不过她能有什么态度，肯定不同意。现在的孩子，现实着呢，在她眼里，我只是帮她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她爸爸才是她要依靠的人。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说现在咱们的离婚率越来越高，他们离了还结不结了？” 　　“那要看什么人，年纪轻轻的，不知天高地厚，看不顺眼就离，反正还有机会，可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人老珠黄不说，还拖儿带女的，谁要啊。” 　　“可这么耗着，我真是受不了。离了就眼不见为净，清闲了。” 　　“那你还是听他的，带着女儿去国外吧。男人到了这个年纪，也扑腾不了几年了，再说过个三年五载，那头也要老的，到那时候，女儿出嫁了，他也回到你身边，最后啊，还是你们俩相伴到老。” 　　“真的？”宋太太的眼里闪过一线希望，马上又自嘲了：“你又不是算命的，谁信啊。” 　　孙丽看她一眼，不再说话。 　　宋思明半躺在床上看书，海藻从浴室出来，坐到梳妆台前涂涂抹抹。忽然，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拍拍脸站起身，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存折，走到床边，递给宋， 　　“这个还给你。” 　　宋笑了：“是你的。你拿着。” 　　海藻迟疑地说：“我姐说，再放在她那儿不合适，她今天还我了。” 　　宋想了想：“你还是先放着，过两天我找人问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一些的理财产品，最起码不让它贬值。” 　　“那，如果我想用点钱，可以吗？” 　　“当然可以，”宋爱怜地笑了，“这是你的钱，你想怎么花都行。想用多少？” 　　“我想给我姐买个车，她现在太辛苦了，每天花在路上的时间要好几个小时，她又那么忙，连好好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今天我好不容易碰到她，她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 　　“好啊，那是应该的，她确实住得太远了。你想给她买辆什么车？” 　　“我还没想好，你说呢？” 　　“要我看，桑塔纳就不错。” 　　“开什么玩笑，那是出租车，最起码也得POLO吧。” 　　“我是说真的。你想过没有，你送她一辆车，也要她舍得用才行。无论油耗，维修费还是保养费，桑塔纳都比较实惠，我想她应该还能承受得起，你说呢？” 　　海藻看他一眼，撅起嘴半是难为情半是撒娇：“为什么每次你总是那么有道理。” 　　宋一把拉过她，吻了一下：“这是经验，用时间熬出来的。所以人家把40岁的男人称为精品，很有道理的。” 　　海藻仰面躺在床上，俏皮地看着宋思明：“你是精品吗？”
　　两个人笑着滚作一团。（八） 　　夜晚，海萍的家。海萍已经躺在床上，苏淳刚洗漱完回房。海萍说：“哎，如果我们有辆车你说怎么样？” 　　“买车，你发财啦？你的学校不是还没批下来吗，哪来的钱？” 　　“不是，今天海藻跟我说，让我去学开车。”海萍有些底气不足。 　　“什么意思，难道她要送一辆车给你？太大方了吧。”苏淳不以为然。 　　“真的，她真这么说。开始吧，我当然说不要。那怎么行，一辆真车，又不是玩具车，最起码也要好几万呢。可她说，要是我不肯，就算她借给我的，等以后我们有钱了再还她。我想，现在我这样来来回回地跑，人累不说，也确实浪费时间，你说我的时间多宝贵呀。反正她手里的钱一时也不用，借给我就借给我吧。以后我们多还她一些就是了。” 　　苏淳转过头看着她，“我说，买房的钱我们还没全还她呢，再借钱买车，以后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你瞎操什么心，她是我妹妹，我能不知道？！当然，这钱呢，也不能全算她的，可现在毕竟是在她那儿搁着。资金资金得周转了才能产生效益，放那儿搁着不是浪费吗？我主意已定，明天就去报名学开车。” 　　海萍一转身准备入睡，苏淳却睡不着了： 　　“女人那，其实都一样，最终都是会被金钱打倒的，不同的只是心理价位而已。当初你是怎么劝海藻的，现在却心安理得地用人家的钱。你不觉得有点儿太，太那个了吗？” 　　苏淳露出嘲笑的表情，海萍回身，“那可不一样，当初谁知道他们两个是真是假，现在么，看起来，那个宋思明对海藻还是真心的。” 　　“嗬，你是怎么看出真心来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只是一种女人才有的感觉，你不懂。只是他们现在终究不能有孩子了，如果不结婚，对海藻来说，当然就不太有利。” 　　海萍越说越慢，好像陷入了某种思考。 　　“你说，他们到底会不会结婚？”她突然问， 　　“不会。”苏淳回答得很干脆。 　　海萍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你这么肯定？” 　　“男人，要他说爱你容易，真要他娶你，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何况还是有一点身份地位的男人。你们女人有感觉，男人就没感觉了？男人啊，精神，肉体，婚姻，这三者是可以独立存在的，而且单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是可以做到互不影响互不干涉的。不像你们女人，把婚姻看作爱的最高目标，好像一定要娶了你，才说明是爱你的。” 　　海萍没有接口，转着眼睛回味着苏淳的话： 　　“照你这么说来，男人出轨是完全正常的行为？” 　　“是啊，在我看来，99%的男人都想出轨，还剩下那1%，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你属于1%还是99%啊？” 　　“当然是99%啦，可问题是并不是你想出轨就能出轨的，你得有金钱，时间，体力，还得有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多数男人之所以只能想想而没有落实到行动，是因为第一关就过不去：没有钱。” 　　“等你有了钱，你就行动了？”海萍斜着眼问。 &&&&& “放心，我不行。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人家法国总统都嫌压力太大受不了，我就更不行了。” 　　苏淳笑呵呵地回答，一副乐不可支的样子。忽然，他放低了声音：“不过，这也说不定，人是会变的么。” 　　他色色地捱向海萍，低头说：“除非你加把劲，让我怎么也离不开你。” 　　他坏笑着压住海萍。 　　宋思明办公室，他正低头看文件。手机响了，是MARK打来的。MARK说，他和海萍合办的那个学校，大部分资料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可是现在决定不了到底去哪个辖区申办，想问问宋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宋告诉他，现在市区的学校很多，地方上对这种事就不是太热心，反而偏一些的地方，政策更优惠，建议他们从这个思路考虑一下，等确定下来到底哪个口，他再想法找人。 　　MARK 又说：“你要我帮你女儿找一个学英文的老师，我找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开始都可以。” 　　“谢谢！等我回去问问我女儿，让她决定什么时候开始。” 　　放下电话，宋思明陷入了沉思。自从那次谈话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再进行过沟通，其间他也回去过几次，每次她都是沉默以对。他不知道她现在是怎么想的，如果一直这么拖下去，对她其实更是一种折磨。而海藻，每次他起身要走的时候，海藻总是乖巧地帮他穿衣拿鞋，默默无声。每次他都很内疚，很心痛。现在的海藻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她不再像个孩子似的只顾自已开心，她会很注意他的表情，他的心情，甚至有时他无意间提起的一件小事，她也会记在心里，悄悄地去完成。每当这种时候，他的心就会有一种揪起的疼，他知道，海藻是怕失去他。以前，他只要说些甜言蜜语，海藻就会感动，激动，而现在，她只深情地凝望你，在这深情的尽头，是两汪浅浅的忧郁。
（九） &&&&& 宋思明的家。卧室里，床上摊着两床被子，宋坐在被窝里看书，宋太太从外面进来。她看一眼宋思明 ，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慢条斯理地涂抹护肤品。一套程序完成后，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了下去。宋无心看下去了，他放下书，侧过身，问： &&&&& “婷婷去国外读书的事，你问过她吗？” &&&&& 宋太太像是没听见，很久不回答。宋思明显得有些无奈，只好关了灯，躺下。 &&&&& 黑暗中，传来宋太太不带情绪的声音：“婷婷想去，我不去。” &&&&& 宋思明叹了口气，说：“你心里有气，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结婚这么多年，你为我，为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我都记在心里，我也很感激你。可有些事情，我很难跟你解释。不是我要为自已开脱，我真的希望对你的伤害能降低到最小限度。” &&&&&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最伤我的。”宋太太的语气又不平静了。 &&&&& 宋思明明显感觉到身边传来的压抑着的抽泣声。他伸出手去，想拍一拍她的肩，可是他的手刚一触到她，她就逃一样地闪开。宋尴尬地缩回手，在心里又叹了一口气。 &&&&& 过了很久，宋太太恢复了平静。她平和地说：“还是离婚 吧。” &&&&& 宋思明忽然感觉一阵心痛，难道她真的那么决绝地要和自已分手？他一直以为，自从有了海藻，他的全部爱情就已经转移，对身边的这个女人，他只有亲情。而现在，当这个被自已深深伤害的女人，终于决定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他竟然会生出这样一种不舍。想到她将一个人长夜孤灯，独自难眠的景况，他几乎落泪，可他马上又意识到，已经有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是她默默承受的，而那样的时刻，他正拥着海藻尽情欢爱。 &&&&& 这一刻，他终于听懂了她的那句话“你根本不明白，什么才是最伤我的。” &&&&& 宋思明不再说话，他发觉自已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本以为他可以给海藻一个交待，可现在他发现，也许他并不如他以为的那样无所不能。 &&&&& 海藻一个人躺在宽大的床上，宋的睡衣躺在她身边。睡衣的一只袖子绕过她的肩膀，一如她枕着宋的胸膛。 &&&&& 黑暗中，宋太太睁着眼睛，两行泪无声地流。 &&&&& 宋思明闭着眼睛，他的眼前是欢笑的海藻，流泪的海藻，娇俏的海藻，无助的海藻。 &&&&& 清晨，宋思明醒来，宋太太正起身穿衣，宋拿过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也起身了。宋太太一怔，并不说话。宋柔声说：“你多睡会儿吧，我来给婷婷弄早饭。”宋太太一下子泪如泉涌，她用手捂着脸，低声呜咽。 &&&&& 厨房里，穿着睡衣的宋东寻西找，门框上，倚着发髻零乱的宋太太。终于，宋思明扭头求助地看着太太，宋太太再也绷不住脸，走过去手脚麻利地做开了。宋思明忽然伸过手搂住正拿碗筷的宋太太，宋太太作出挣脱的样子，终于没有挣脱掉。（十） &&&&& 晚餐桌上，宋太太和女儿正吃饭，婷婷忽然问：“妈，你们到底什么打算啊？” &&&&& 宋太太心里一惊，强作镇静：“什么什么打算？说话没头没脑的。” &&&&& “我去国外读书的事呀。” &&&&& 宋太太悄悄松了口气，“这事儿啊，你得问你爸。他说了算。” &&&&&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去国外读书。我已经决定了，不参加中考，毕业考结束我就不去学校了。” &&&&& “那怎么行，不管去不去国外，该你参加的你都得参加。” “这又何必呢，我就是去考也考不上好学校，还影响学校排名，多不厚道呀。”
&&&&& 宋太太看着女儿，哭笑不得。 &&&&& 一间高档酒楼，包厢内，几桌酒席刚刚开始。主桌坐着宋思明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白发老人。一个人正弯腰在老人耳边轻声说着什么。老人听罢，站起身，端着酒杯，面向宋思明： &&&& “宋区长，感谢您的盛情款待。我很荣幸能为家乡的建设出点力，以后少不了还要来叨扰政府，兄弟我先干为敬了。”说罢一饮而尽。&&&&&&&&&& 宋连忙起身，举杯先向老人，再环视全场： &&&& “方老先生的爱国热情让我很感动，也谢谢在座诸位的大力支持，我代表政府感谢各位。不好意思，我还有公务在身，就不奉陪了，乔主任会代表我陪大家尽兴的。请各位随意。”他一仰头，干了。 &&&&& 夜幕中的城市，忽明忽暗，宋开着车一路穿行。等到开进了湖滨小路，他才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是想着晚上要陪女儿他们一起吃饭的。他揺了揺头，继续往前。 &&&&& 自从把海藻接回来，他规定自已如果没有应酬，就尽量陪海藻吃晚饭。他要补偿海藻的太多，陪她吃饭只是其中之一。现在的他，越来越享受这样的时光。两个人坐在家中宽敞舒适的餐厅里，吃着可口的家常饭菜，边看电视边天南海北地随意聊天，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金钱的刺激，没有利益的纠葛，没有枯燥空洞的文山会海，也没有千头万绪根本无法理清的大事小情。他只想做一个平平常常的男人，和自已心爱的女人在一起，这就够了。 &&&&& 今天，他本来想吃了饭就走的，可是一进门，面对小鸟一样扑向他怀里的海藻，他的脚步怎么也移不开了。 &&&&& 这一晚，宋没回家。宋太太的心又开始发痛，可这次，这痛不再尖利，开始变得钝钝的，就好像痛处在里面，而外面裹着的那层已经麻木了。她叹口气，闭上了眼睛。 &&&&& 海萍的学校开张了，第一期学生的报名人数比预计的要多一些，这让海萍很高兴。每天晚上，她总是最晚一个离开学校，幸亏有了这辆车，现在的她，上下班不再是负担，而成了一种享受。今天她心情特别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对苏淳说：“你也去学开车吧，以后让你也过过瘾。” &&&&& “我？算了吧，学会了也没机会开。你每天早出晚归的，什么时候轮得到我啊，别浪费钱了。” &&&&& “叫你学你就去学，哪天我开不动了，你也好接送一下。再说，你们男人不都想开车吗？对你好，还不领情，真是的。” &&&&& “好，老婆大人有令，小的遵命。” &&&&& 湖滨别墅，宋正靠在沙发上看一本叫《南风窗》的杂志，海藻斜躺着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电视机遥控器。宋忽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海藻搁在他身上的腿，说：“乖，把我的包拿过来。” &&&&& 海藻走去衣架拿过宋的包，递给他。宋从包里抽出一张卡，交给海藻。 &&&&& “这张油卡给海萍，每个月有人会往里充值的，让她尽管用。” &&&&& “哦。上次你说找人问问理财什么的，我想，要不我拿这些钱去炒股票吧。” &&&&& “不行！”宋一口回绝。 &&&&& 也许觉得自已太生硬，宋缓和了口气：“第一呢，你做事要想清楚自已的目的。是为了保值还是为了发财？如果是为了保值，那就选择尽可能没有风险的做法，当然这样的产品投资回报率肯定会低一点，但是只要高过银行利息和物价上涨指数，还是值得的。如果你想发财，你可以去赌一把。但是赌什么呢？我说过，证券市场不是小老百姓能够玩儿的地方。别看有那么多人都在津津乐道自已曾经的辉煌战果，你要知道，那只是无数次失败之下偶尔的成功，更何况，有些其实根本就不能算作成功。看看我们身边的人，你找得到几个是真正通过炒股票发财的？所以，不要把钱放到我们根本不懂也控制不了的事情上去。”
&&&&& 宋拉过海藻的手，让她在自已身边坐下，柔声说：“第二呢，我也不希望你接触这些事情。人啊，一跟股票沾上了，就变得只关心‘大盘啊，走势啊，K线图的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就会被挤掉，我不希望这样。” &&&&& “可是我现在这样每天无所事事，很无聊的。你又不是。。。。。。你工作又那么忙，。。。。。。”海藻低了头，宋思明搂过她，轻声说：“再给我点儿时间，嗯？”（十一） &&&&& 三个月以后。 &&&&& 公证处，宋思明一家三口坐着排队。婷婷既紧张又兴奋，不停地说东说西，宋思明一副好爸爸的模样，慈爱地看着女儿。宋太太很少说话，神色凝重。 &&&&& 南京路，一家老式西餐馆内，宋思明和婷婷不时愉快地交谈，宋太太一声不响，举止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着食物。 &&&&& 宋思明瞥一眼身边的太太，忽然说：“婷婷，多学学你妈妈，做个淑女。” &&&&& 婷婷调皮地伸出舌头，然后坐直身体，学着宋太太的样子，双手腾空，拿着刀叉，斯文起来。 &&&&& 晚上，宋思明和太太躺在床上。 &&&&& 宋太太忽然说：“这下你满意了？” &&&&& 宋思明转过身，在黑暗中看着自已的女人:“你这么说，让我很羞愧。” &&&&& 顿了一顿，他又说：“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和婷婷。” &&&&& 宋太太痛楚地闭上眼睛：“可是现在的我，必须为你们让路！” &&&&& 宋思明万分抱歉地看着她，无言以对。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试着小心地搂住她。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 宋思明来了信心，他掀开女人的被窝，刚想探身而上，宋太太冷冷的声音响起：“请你，让我保留最后的尊严！” &&&&& 宋思明一下子泄了气，狼狈地退回自已的半边床。 &&&&&&&&&&&&&&&&&&&&&&&& 苏淳的网上书店开了一段时间了，可就是不见什么大的起色。这一天，他正跟海萍商量： &&&&& “我现在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生意好的时候，你得整天呆在电脑前，人家问你话你得尽快答复，不然人家就去找别人了。可是我这里又要进货又要结帐，一出去就是一天。平时吧，又总得出去买点东西接个孩子什么的，挺耽误事。你说我是不是找个帮手？” &&&&& “找帮手的话，你不在的时候让他一个人在我们家呆着？” &&&&& “那倒是，可总不见得租一间办公室吧？” &&&&& “去去去，哪来的钱？要不然，我问问海藻，看看她最近都在忙些什么。行的话，让她过来帮帮忙。” &&&&& “那不好吧，人家现在可是过着贵妇般的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门有车是回家有仆，让她来给咱打工，我可付不起工钱。” &&&&& “谁要你付工钱了，她是帮我。哪像你，老想着钱钱钱的。” &&&&& 湖滨别墅，海藻正跟海萍通电话： &&&&& “姐，我没忙什么，挺无聊的。。。。。。给姐夫帮忙？太好了，我正愁没事干呢。我马上就去。。。。。。啊？那我明天去。” &&&&& 这一段海藻的情绪明显振奋了许多，她每天上午开车去海萍家，有时吃了晚饭才回来。宋思明已经告诉她，她们母女这个月就要去美国，等她们一走，他就可以天天陪着她了。所以，她懂事地给他时间，让他把这一切处理好。
（十二） &&&&& 机场，候机大厅，宋太太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大厅的另一头，宋思明带着婷婷换登机牌，办理托运，还不时向她指点着什么。婷婷听得很认真，一脸严肃。等到往回走的时候，婷婷挎着父亲的胳膊，放松起来。 &&&&& 宋思明说：“婷婷啊，到了外国可不比在国内，很多时候爸爸是帮不上你的，你要听妈妈的话，不让她操心。” &&&&& “我知道。”婷婷满不在乎。 &&&&& “你也大了，要学会照顾妈妈，别惹她生气。” &&&&& 婷婷看他一眼，问：“那你什么时候来看我们呀？” &&&&& “爸爸工作忙，不是想走就走得了的，不过我会尽量争取。婷婷啊，到了国外，你会想爸爸吗？” &&&&& “想！”小姑娘唱歌一样拉长了声调， &&&&& “爸爸会很想你的，也会想妈妈的，”宋有些哽咽，“你要多给爸爸写信，” &&&&& “写信？你太老土了吧，这个年代，还有谁是写信的？”婷婷很瞧不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已经老了的父亲。 &&&&& “那就发邮件吧，一会儿爸爸把邮箱地址给你，你到那里帮妈妈也申请一个邮箱，这样我们就方便联络了。” &&&&& “爸爸，你既然这么舍不得，为什么当初不对妈妈好一点？”女儿老练地问。 &&&&& 宋思明一阵狼狈，女儿什么都看出来了，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没面子。 &&&&&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女儿说要一个人去逛逛，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两个。 &&&&& 宋思明坐在太太身边，一时说不出话来，气氛有些尴尬。 &&&&& “婷婷懂事了，知道要让我们告别一下。”宋好不容易找出一句话来，宋太太并没有接茬。 &&&&& 我刚才跟婷婷说了，让她到了美国帮你申请一个邮箱，这样我们就能经常联系了。” &&&&& “我又不会电脑，要那个有什么用。” &&&&& “那还是写信吧，打电话也行，就是贵了点。”宋思明觉得自已必须说说话，不然他的心里就堵得发慌。 &&&&& 宋太太看他一眼，：“这一去，说不定就是永别了，你好自为之吧。” &&&&& “怎么说这种话？不会的，我会来看你们的！”宋连忙表白。 &&&&& “你来不来的，我也不指望，就是我妈那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老人家的。。。。。。你还有什么要嘱咐的吗？”宋的心里越来越痛。 &&&&& 人哪，为什么就是那么贱骨头，当她对你宽容大度，情深意长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现在人家开始恩断义绝，冷若冰霜了，你却难舍难分，留恋不已。 &&&&& 宋一个人驾车回家，他要去再看一眼这个曾经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 屋子里干干净净，沙发上罩着罩子。临走，她还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已：我知道你不会住在这里了。 &&&&& 宋思明低了头，痛悔不已。 &&&&& 宋思明开着车去办公室，他既不能呆在这个家里，也不能马上去海藻那儿，他要让自已的内心平静下来。 &&&&& 海藻一个人斜躺在沙发上，已经快十一点，今天他又不会来了。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这些天他一次也没有来过，电话也只打过两次，都是告诉她不过来了，让她自已早点休息。就像上次那样，他突然就变得行踪不定了。她不知道像上次那样的噩梦会不会重来，她每晚临睡前都再三检查门窗，直到确信每一扇窗户都关紧了为止。 &&&&& 电话铃忽然响起，是宋的。 &&&&& “海藻，下来开门。门反锁了。” &&&&& 海藻一跃而起，冲下楼去。
（十三）&&&&& 星期六的早晨，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间穿了进来，照在还在熟睡的两个人身上。宋思明的眼睛动了动，光线太亮了。他睁开眼，看一眼床头柜上的手表。今天不用上班，也没有公务活动，可以在家好好陪陪海藻。 &&&&& 自从把海藻接到这里，还没有一个周末是陪海藻渡过的。总是有那么多忙不完的事，推脱不了的人情和不能轻易改变的规矩，让他抽不出时间。他多想陪海藻在阳光下的街头走走，或在午后的温暖里坐在自家的阳台上，看云，看水，看风景。他想好了，今天一定要让海藻高高兴兴的，才不辜负这难得的一个周末。 &&&&& 他伸出手搂着海藻，心里充满了期待。 &&&&& 海藻醒了，看到宋思明还在身边，一时有些不适应。 &&&&&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 &&&&& “今天周六，不上班。” &&&&& “不用开会吗？” &&&&& “不开会。” &&&&& “那，还会有别的事情吗？” &&&&& “你说会有什么别的事情？” &&&&& 海藻笑了，她放肆地大笑起来，不一会，笑声却变为哭声。她扑进宋思明的怀抱，把一脸的眼泪鼻涕都留在了宋的胸前。 &&&&& 宋思明直等她安静下来，才轻声问道：“今天，你想做什么？” &&&&& “太多了，”海藻撒着娇：“我要你陪我去逛街，买衣服，看电影，吃冰激淋，对了，还要去大卖场。” &&&&& “去大卖场？”宋有些奇怪。 &&&&& “不干什么，就是进去走走。每次我一个人逛大卖场的时候，我都想什么时候能挎着你的胳膊，你推一辆小车，我们一边走一边商量：‘这个要不要，那个要不要’，多好啊！”海藻一脸向往的神情。 &&&&& 宋思明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小傻瓜，要求这么低啊。” &&&&& 海藻仰起头看着他：“那你说，你想陪我干什么？” &&&&& “我们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沏一壶好茶，你看风景，我看你。。。。。。” &&&&& “我不要，我厌倦了呆在家里。再说这里有什么风景好看的，我每天都看，早厌了。”海藻闭起眼睛，作出生气的样子。 &&&&& 宋思明笑起来：“代沟啊！。。。。。。那依着你，今天到底去什么地方呢，总得有一个主题吧？” &&&&& “反正我就是要到外面去，至于地方么，哪里都可以，随你挑吧。”海藻一副大方的样子。 &&&&& 宋闭起眼睛侧了头，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出去旅游。” &&&&& 海藻听了，兴奋得睁大了眼睛：“真的？我们真的出去旅游？” &&&&& 宋思明在海藻的脸蛋上扭了一把，“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起来吧，我的小懒虫。” &&&&&&&& 海藻边哼着歌边往旅行包里塞衣物，宋思明走过来，看了一眼，说：“不用带那么多，就住一天。对了，把游泳衣带上。” &&&&& “还有游泳？我喜欢！对了，我们到底是去哪儿呀？” &&&&& “去了你就知道了。”宋思明一脸的笑意。 &&&&& 路虎车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窗外是一掠而过的农田，厂房，还有建设中的城际列车轨道。海藻笑意盈盈，宋思明打开车内的音响，蔡琴的老歌悠扬地响起： &&&&& “月夜那样模糊，大地笼上夜雾，我的梦中的人儿呀，你在何处？。。。。。。” &&&&& 海藻听了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你喜欢听这样的歌啊？” &&&&& 宋思明瞥一眼海藻，笑而不答。 &&&&& “看样子，我和您老人家果然代沟很深啊。那是我爸妈才听的歌呢。” &&&&&&& “小丫头！”宋思明笑了。 &&&&&&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宽阔的湖中大道，没多久，海藻看见了前方的山。 &&&&& “我们要去山里啊？！”海藻又是意外又是兴奋，宋思明看她一眼，笑着不说话。 &&&&& 很快，小车一拐弯，开进了一条雅致的小路。前方的门眉上写着“环秀小筑”四个字。车子沿着竹林缓缓驶入，来到了掩映在绿树丛林间的一个酒店。 &&&&& 宋思明用海藻的身份证办了入住手续，两个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到自已房间。 &&&&& 推门而入，窗外绿意浓浓。一片茂密的竹林蜿蜒伸展，窗前的池塘碧水清泠，再远处，是连绵的群山，苍翠葱茏。 &&&&& “太美了！”海藻情不自禁地叹息。 &&&&& 宋丢下行李，一手关门，一手搂过海藻，深深地吻她。 &&&&& 好久，两个人才分开。 &&&&& 海藻问：“你怎么会找到这么美的地方？” &&&&& 宋笑着说：“为了讨你喜欢，老人家我可是费尽心思啊。” &&&&& 海藻又缠上去：“那是说着玩的，你才不老呢！” &&&&& 两个人放好行李，拉着手出了门。他们向幽静的竹林走去，海藻边走边夸张地做着深呼吸。 &&&&& “真好闻。你有没有觉得，这里连空气都是绿的呢？” &&&&& 宋思明笑看着年轻的海藻，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深情。
（十四） &&&&& 一圈逛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微微出汗。他们回到房间，宋思明看着面色红润的海藻，爱惜地问：“累吗？” &&&&& “才不累呢！今天太高兴了。”海藻兴致很好。 &&&&& “那我们现在就去泡澡。” &&&&& 两个人来到隔壁的温泉会所，约好见面的地方，分别去换衣服。海藻已经很久没穿泳衣了，一套之下，才发现自已竟然胖了很多。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应该再买一件的。她对着更衣室的镜子横照竖照，又摆了几个POSE，才满心遗憾地走了出来。宋思明早已在一个热汤池里等她了。海藻走过去，坐到他身边，噘着嘴小声说： &&&&& “我都胖了，穿这件泳衣难看死了。” &&&&& “我看挺好，肉嘟嘟的，性感。我喜欢！” &&&&& 海藻横了他一眼，“色！”宋思明嘿嘿地笑。 &&&&& 两个人在水池里泡了一会儿，起身来到室外。室外有一个大型的水景舞台，四周条条小路曲径通幽。宋带着海藻随意走上其中一条，几步远就是一个小汤池，水面上漂浮着一些花瓣。 &&&&& 殷勤的服务生跟上前介绍说：“这里一共有三十几个池，每个都不一样，有理疗的，美容的，休闲的，你们可以一个个尝试下。” &&&&& 海藻很兴奋，就要下去，宋说，不如先转一圈，挑几个喜欢的，再慢慢泡。于是，他们沿着一条条小道，悠闲地逛起来。这些池子大小各一，都隐藏在树丛中或小路的尽头，让人有身在其中，却仿若世外的感觉。海藻看到一口围着帐幔的汤池，一眼就喜欢上了。她拉着宋思明一起下去，靠在池边舒服地闭上眼睛。 &&&&& 四周绿荫浓密，不时传来几声隐约的人声。宋在水中揽过海藻，让她仰面靠在自已怀里。海藻的头枕着宋思明的肩膀，仍闭着眼睛。两个人都安静地不说话。宋思明一只手环着海藻的腰，另一只手和海藻十指相扣。偶尔，他侧过脸吻一下海藻，或者低下头找寻海藻的嘴唇。宋思明的心里满溢着柔情，他自已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此刻正安静地靠在他怀里的小女人，竟会如此令他感动，叫他怜惜。 &&&&& 餐厅里，宋思明兴致勃勃，他要了一瓶红酒。海藻却意兴阑珊，吃得很少。 &&&&& 海藻低着头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减肥了。” &&&&& 宋思明皱起眉：“不许减肥，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 海藻看他一眼：“人家胖了那么多，穿衣服都快没样子了。再说现在流行骨感美人，就像维多利亚那样的。” &&&&& “维多利亚是谁？” &&&&& “维多利亚都不知道，贝克汉姆知道吧，他老婆。” &&&&& “哦，踢足球的。他老婆很瘦吗？还叫什么骨感美人？都骨感了，还怎么美？搂上去不怕硌着手啊。”他说着自已先笑起来。 &&&&& 海藻不笑，也不说话。 &&&&& 宋思明看了她一眼，说：“有一句话，叫做‘女，为悦已者容’，很有道理。女人爱美，可因为什么？要我看，就是为了吸引异性，希望异性都拜倒在自已的石榴裙下。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喜欢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按别人的标准去改变自已呢？海藻，我喜欢你现在的样子，样样都喜欢。在我眼里，只要你健康，快乐，自然，你就是全天下最美的姑娘！” &&&&& 海藻低下头，有些感动，也有一点点好笑。有的时候，他更像是一个父亲而不是情人。 &&&&& 她乖乖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 宋又说：“你不知道，男人看女人，是分种类的。有的是温柔体贴型，有的是浪漫激情型，有的端庄大方有气质，有的妖艳风骚有媚劲。胖瘦长短在男人的眼里并不是那么重要。”
&&&&& “那我是什么类型的？”海藻问。 &&&&& “你啊，”宋暧昧地笑笑，并不接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 &&&&&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你是我的初恋。” &&&&& 海藻怀疑地盯着他，“那，那个白逸纯呢？” &&&&& “你还掂记着她？”宋思明笑了：“不要说我跟她真没什么，就是有，也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单相思。你不同，”宋认真地看着海藻：“跟你在一起，我才体味到什么是恋爱中的酸甜苦辣。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慌，渴望见到你的急迫，还有甜蜜的痛苦，撕裂般的心碎，所有这一切难忘的体验都是你给我的。我爱你，海藻！“宋拉过海藻的手，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 &&&&& 餐厅里人声嘈杂，本来是没有人会注意他们的，刚巧有个服务生从旁边经过。见她忍着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海藻的脸红了。她羞涩地低下头，心里小声说：“看样子，他的酒量好像也不怎么样。” &&&&& 夜。 &&&&& 宋思明和海藻，在这个远离尘嚣的山间，放开身心，恣意挥洒。今夜的宋思明，时而百般温存，时而纵情狂野；而海藻，忽儿极尽娇柔，忽儿又分外妖娆。 &&&&& 窗外，正明月清风，不语含羞。后记 &&&&& 感谢大家这些天来的支持和鼓励，写到这里，我想应该暂告一个段落了。 &&&&& 本来，我的构思不止于此，并且已经为下文埋好伏笔。但是很遗憾，那是一个悲剧。看到那么多朋友的留言，热切地希望海藻和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我想，就顺应民心吧。毕竟，生活中的我们，承受了太多的失望和不如意，如果能在这里得到一些小小的安慰，而这又是我力所能及的，为什么不呢？ &&&&& 感谢原著给了我想象的空间，也感谢演员出色的演绎让这些人物深入人心，现在到了要跟他们说再见的时候，我很依依不舍。好几个夜晚，我独自沉浸在明月清风的意境里，不愿自拔。是不是还要写下去，让我举棋不定。如果说，海藻和宋思明的命运就掌握在这一方小小的键盘里，那么，更多生活中的海藻和宋思明们，他们的命运又由谁来掌控？ &&&&& 我相信，没有人生来就想做贪官，我也相信，没有人生来就想做二奶，但是当越来越多的贪官和二奶组成了我们这个社会无法忽略和正在壮大的一族，我想，错的，可能就不是他们了。更由于，当贪官和二奶演绎的故事竟还如此打动人心，那么，错的，就一定不是他们了。 &&&&& 再一次感谢大家。 &&&&& 再见！十五 &&&&& 苏淳的网上小店开始小有名气，除了儿童书籍，他也尝试着卖起了玩具。他发现，像欢欢一样大的孩子，现在到了喜欢玩具的年龄。果然，玩具销路不错，这让他有了信心，他决定双管齐下。只是这样一来，时间更不够用了。选货进货，拍照上传，撰写说明，打包邮寄，还要追踪货款，哪一样都不能掉以轻心。 &&&&& 海萍也比以前更忙了，家里的事情根本指望不上她。幸好有了海藻，夫妻两人才算有了帮手。 &&&&& 海藻的生活平淡了很多，不过这样的平淡倒反而让她觉得更真实。每天早晨，她和宋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饭。然后，宋去上班，她开车去海萍家。宋思明依然没有陪她去大卖场，她也懂事地不再提起。宋思明不用开会的周末，他们就开车去郊外或城外，在陌生的环境里，重温过去。 &&&&& 老婆和女儿去美国已经快半年了，他写过几封邮件，都是女儿回的，无非是简单介绍一下那边的生活和学习的情况。从邮件里看，一切都还算安定。他定期汇款过去，定期去看老人，并且在每一封邮件里都详细汇报老人的近况。每当他做这些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赎罪的心理，他忘不了在进入安检通道的一霎那，老婆回身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欲留还走的无奈，又是一种想迎却拒的伤情。
&&&&& 和海藻的日子过得很平静，海藻还是那个乖巧又惹人怜的小女子，他对海藻的爱并没有因为相处久了而淡漠。在他眼里，海藻依旧顺从温婉，清丽娇艳。 &&&&&&& 这一天，海藻一个人在海萍家忙着。苏淳一大早就和海萍一起进城去了，今天他要去一个供货商那里拿一些特价书，还要去近郊的一个仓库提货。 &&&&& 快到中午了，忽然，海萍打来电话，一副焦急的样子“海藻，苏淳被抓起来了，他们说他开黑车。车也被扣了，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 “啊？姐，你别急，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海藻问明情况，立刻给宋思明电话。电话那头的宋思明听完，简单说了句“等我消息。”就挂了。 &&&&& 苏淳已经在交通行政执法大队呆了一个多小时了。起先他还觉得，这事一定能说清楚，他真的只是在做好人好事。 &&&&& 一早，送走海萍，他开车先去了城区的一家书店，选好货，付了钱，然后，开车直奔郊区的仓库。快到时，前方红灯，他慢慢停下车。路上行人稀少，车也不多，他正东张西望地辨别方向，这时，一个四十出头的矮个中年男人捂着肚子，看上去疼得受不了，呲牙咧嘴地上来敲他的车窗，请他帮忙送到附近的医院。苏淳看看周围，也没见有出租车，就好心地让他上了车，谁知道他按着那个人指引的路刚一拐弯，就发现迎面冲上来一帮人，他只好急踩刹车，刚才还疼得受不了的那个人一把抢过他的车钥匙，拉开门就往外跑。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团团围住。其中的一个人自称是交通行政执法大队的，说他已经涉嫌非法营运，也就是通常讲的“开黑车”，现在车子被扣了，让他七日之内再来接受处罚。 &&&&& 当他终于明白，这一回他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时候，他想到了海藻。他坐在执法警官门外的走廊里，小声打电话给海萍。在一阵连珠炮般的责骂之后，海萍说：“你等着，我给海藻打电话。”就把电话重重地挂了。 &&&&& 海萍的心里觉得很窝囊，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海藻的领路人。无论海藻现在生活得多么优越，她从来没有羡慕过。她一直对自已说，只要我拼命努力，总有一天，我也能过上优裕富足的生活。当海藻提出给她买车的时候，她一开始是真心拒绝的。这算什么，用海藻的钱！海藻的钱是哪来的？！可是后来，在海藻的请求下，当她想到自已每天花在路上的三四个小时，回家后常常累得连饭也不想吃的样子，她突然就不再拒绝。她想，这是宋思明谢她的，是因为她在宋思明困难的时候，帮他照顾了海藻。请海藻来给苏淳帮忙，一开始她也是试探性的，如果海藻很勉强，那么他们就另想办法。可是海藻不但很高兴，还很积极，这让她觉得，这样做真是一举两得：既帮她解决了眼下的难题，又可以使海藻生活得更充实。郭海萍，是郭海藻的姐姐，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 而现在，她却不得不为了救自已的丈夫再一次向海藻开口，这让她感觉非常不好。但是，苏淳刚刚已经在电话里告诉她了，要想把车领回来，起码得交两万块钱罚金。她不想出这笔钱，如果让苏淳拘留三天就能领回车，她不知道她会不会考虑就不找海藻帮忙了，但现在的情形是：人家不要人，只要钱！ &&&&& 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到下午一点多，苏淳一直等在执法大队。他没有出去吃饭，他根本就没想到要吃饭，直到海藻的电话来了。 &&&&& “姐夫，你还在那儿吗？” &&&&& “海藻啊，我在。有什么消息吗？” &&&&& “姐夫，人是找了，不过人家现在还在外面，要三点以后才回办公室。你还没吃饭吧，要不，你先吃个饭，三点以后，你去301办公室找张队长，你只要报车牌号就行了。” &&&&& “谢谢！谢谢！我知道了。谢谢你！谢谢你！也替我谢谢你那位宋先生。”苏淳一叠声地说着谢谢。&&&&&&& 三点半，苏淳等来了这位张队长，拿到了一张小纸条。他下楼的时候，路过警官办公室，听见刚才的那个警官正跟一个小白领模样的男青年说：“这是执法，不是儿戏，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两万块，一分也不能少。就是局长来了，也一样。”他摇了摇头，这话，今天上午他也听过。 &&&&& 停车场并不在执法大队里，他打了车，花了十三块钱，总算再次看到了自已的车。带他去取车的老伯看到他的车上午才进来，下午就取走，不由打量了他好一会儿。他看着停了大半个场地的车，小声问：“这里的车，都是一样的毛病？”老伯笑笑，并不答话。苏淳犯了嘀咕：“这年头，怎么都改行开起黑车来了？”
（十六） &&&&& 宋思明这一阵特别忙，各路工作正陆续进入节点，偏偏这个时候上面还要来人。张市长已经跟他交了底，这次一起下来的还有中央组织部的人。一个月前，孙书记已经如愿去了京城的人大，再过两个月，张市长也要卸任了。新的人选基本落实，现在上头要考察的，估计只是做个准备，万一提拨上来的人有个什么闪失，也不致于全盘皆乱。另一方面，也有可能是为下一届作个前期探营。宋思明把手里的大小事情逐一过了遍，选定了哪些是一定要摆出来的，哪些是一定不能摆出来的。这种活特别费脑子，既要让人家看到你的成绩，又要让看的人明白这些成绩是在怎样困难的基础上获得的，这才能体现出水平来。宋思明想了几套方案，也都亲自去那些他准备拿出来的地方实地看过一遍，才请老领导指点指点。张市长很重视，内行地提了一条小建议，这建议既微妙又颇见功力，让宋思明很是感慨：毕竟，姜还是老的辣！ &&&&& 海藻正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吃饭，电话响了： &&&&& “海藻，吃饭了吗？”是宋思明。 &&&&& “刚吃。” &&&&& “等我，半小时后到。”宋挂了电话。 &&&&& 海藻连忙跑去厨房让阿姨再加两个菜。 &&&&& 半小时后，宋思明还在门口停车，海藻已经打开门等着了。她接过宋的包和外套，走向衣架。宋边换鞋边嚷嚷“饿死我了，今天吃什么？” &&&&& 一换好鞋，他就直冲餐桌，海藻连忙跟过去，“先洗手。” &&&&& “让我先吃几口吧，真饿了。”宋边说边就要动手拿筷子，海藻一把抢过来，夹了一口菜，喂到他嘴里。 &&&&& “嗯，好吃！”宋点着头，含糊不清地说，“这段净吃食堂的工作餐，太没油水了。我们那个食堂啊，真是不行，明天得去问问，是谁管的。”海藻一连喂了好几口，见他总算不像刚才那样狼吞虎咽的，就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推着进了洗手间。宋思明乖乖地顺着海藻，她让伸手就伸手，她让低头就低头，任海藻替他洗手擦脸。然后，两个人才安安定定地坐下来，享受这顿晚餐。 &&&&& 初秋时节，还是昼长夜短。宋思明和海藻趁着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在小区内散着步。这个临湖的别墅区，有一条长长的湖滨水岸，平时只有小区内的居民才能步行进入。两个人沿着水岸缓缓漫步，海藻双臂环抱着宋的一只胳膊，头靠着他的肩膀，脸上浮着笑意。 &&&& “海藻，你的生日快到了吧。” &&&& “嗯。” &&&& “想要什么？” &&&& “不想要什么，只要你每天在我身边。” &&&& 宋笑了，“我现在不是每天都属于你一个人吗？” &&&& “所以，我不再要什么了呀。”海藻抬头调皮地看着他。 &&&& “海藻，这段时间我工作忙，好多事情都要抢时间赶进度，我怕到时候不能陪你一起吃饭，你想不想请海萍他们过来，陪你一起过生日？” &&&& “我可以请他们来吗？” &&&& “当然，这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你想请谁来就请谁来，只要你高兴。如果你父母愿意，你也可以请他们过来小住一段间。” &&&& “我才不要呢。现在都是我姐在跟他们联系，我都不敢打电话给我妈。” 海藻低了头，自言自语地又加上一句:“我才不想自讨没趣!”&&&&&&& 宋思明抽出胳膊，搂住海藻：“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 &&&&& “是我自已愿意的。”海藻犟声说。宋不说话，搂紧了海藻。 &&&&& 又过了一会儿，宋思明才说：“我看，请海萍他们来挺好的。你搬到这里住，他们一次也没有来过，请他们来看一看也应该。你说呢？”
　　“嗯！可我就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来，他们现在都挺忙的，我怕他们也没有时间。”海藻不太有把握。 &&&&& 宋笑着说：“他们会来的，只要你请。” &&&&& 果然，海萍在电话里答应得很痛快：“好啊，我们一定来。这样吧，到时候，你带着欢欢和苏淳先去，我直接从学校过去。你把地址告诉我就行。” &&&&& “太好了，那我画个地图，明天带给你。” &&&&& 挂了电话，海藻就缠着宋思明画地图。宋故意逗她：“你不是说你画吗，怎么又赖上我啊？” &&&& “我根本就不认识路，怎么画，你帮我画一个嘛。”海藻撒着娇，跑去拿纸笔。 &&&&& 宋思明看着海藻穿着睡衣的背影，想：海澡真的是胖了。以前这件睡衣穿在她身上，宽宽松松的，衬着她的身体，娇小玲珑，而现在，好几处都已经绷紧了。这个小女人，从她娇艳欲滴的含苞待放，到如今的绚烂盛开，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是奉献给我的。女人的青春是短暂的，我要让她青春年华的每一个片段，都尽可能地可圈可点，回味深长。 &&&&& 海藻拿来了纸笔，趴在宋思明的腿上，看着他画，一边问：“那你到时候来不来一起吃饭？” &&&&& “我尽量吧，不过你们不用等我。” &&&&& 海萍的家。苏淳和海萍都靠在床上，海萍在看书，苏淳戴着耳机正看电视。 &&&&& 海萍突然放下书，捅了一下苏淳，“哎，你说，到时候去海藻那儿，我们送些什么东西呀?” &&&&& 苏淳高声回答：“这个，我可不管，你看着办。” &&&&& “嘘，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欢欢都睡了。把耳机摘下来！” &&&&& 苏淳乖乖摘下耳机：“我说了我不管，这是你们家的事，我只是陪你出场亮相，免收出场费。”苏淳一付事不关已的轻松样子。 &&&&& “说真的，你说海藻还缺什么呀？”海萍一边努力想着一边说。 &&&&& “那就带个蛋糕吧，也要一百多呢。” &&&&& 海萍横了他一眼，“没出息，去她们家，光带个蛋糕，你好意思进门？” &&&&& “她不是你妹妹吗？自已人，还那么多讲究？”苏淳不以为然。 &&&&& “你当她是跟着小贝呢？”海萍没好气地说，苏淳被海萍这么一呛，不出声了。 &&&&& “算了，跟你商量也是白搭。”海萍重重地把书往床头柜一放，脱了衣服就翻身躺下。 &&&&& 苏淳叹了口气：“想想也是，我上次差点就被罚款了，那两万钱也是人家帮忙给省下来的。怎么着，好像也得意思意思。” &&&&& 海萍转过身，“那你说，怎么意思？” &&&&& 苏淳看着海萍：“你说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听你的。” &&&&& 海萍闭了眼睛:“要不，就给她买个手机吧，好点儿的。三千块左右。” &&&&& 苏淳不说话，海萍自顾自说下去：“我想过了：反正今年过年我们不回去，海藻这个样子，爸妈他们也不会过来的。这钱，就当没省下来。”说完，她一转身，睡了。 &&&&& 苏淳似乎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他只好伸出手去，关了电视，关了灯，睡觉。（十七） &&&&& 早晨，海藻刚一睁眼，发现身边的人不在了。她连忙起身，几个房间转了一圈，都没有，她又冲到楼下。果然，宋已经一个人坐在餐厅吃早饭了。 &&&&& “今天怎么这么早啊？”海藻边下楼边打着哈欠。 &&&&& “你再睡会儿吧。今天事多，我争取早点干完早点回来陪你。”
&&&&& 海藻在宋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托着下巴，看着他吃饭。宋快快地吃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就起身拿包换鞋了。海藻跟过去，靠在玄关处看着他。宋换好鞋，不怀好意地看着春光乍泄的海藻，冲她勾了勾手指头。海藻不动，脸上是一抹诱惑的笑。宋又一次勾了勾手指头，海藻这才款款走过去，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在他脸上轻轻划着。宋环住她的腰，低下头：“宝贝，生日快乐！晚上等我！” &&&&& 海藻一仰头，闭上眼睛，身体紧紧贴了上去。宋思明一下子有了反应，他更紧地把海藻搂向自已。两个人就这样，一大早，站在门厅里，气喘吁吁地吻了一场。 &&&&& 海萍的家，苏淳刚接了欢欢进门。海藻问：“姐夫，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 “随你。”苏淳回答，“要不，给你姐打个电话，问问她什么时候出发。” &&&&& 海藻欢欢喜喜地打电话过去，响了好一阵，海萍才接。 &&&&& “我现在开车呢，还办点事。放心，一会儿就完，你们先去吧，过会儿我就来了。” &&&&& 海藻开着车，苏淳抱着欢欢坐在副驾驶座，三个人开心地有说有笑。等车开进了湖滨小道，苏淳安静下来。路上车很少，街上的行人也少。宝马车沿着湖滨一路前行，两边是茂密的林道树。开进气派的大门，拐过一个弯，车子缓缓停下。苏淳抱着欢欢下了车，海藻停车入库。苏淳抬头打量着眼前的这栋别墅。等海藻从车库出来，苏淳笑着说：“海藻，这回你姐夫我可算是长见识了。瞧这一路开进来，可真够气派的啊。这房子，得好几百万吧。” &&&&& 海藻笑笑，说：“我也不知道，这种事老宋他不让我问。”一边说着，她一边开门。 &&&&& 门一打开，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海藻惊讶得张大了嘴：只见从门厅到餐厅，一路簇立着红玫瑰，一直延伸到长长的餐桌尽头。整个底层大厅就由红玫瑰隔出了一条欢迎走道。海藻看着，整个人都有点晕了，她根本没想到，这种小说里才有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她的身上。身后的苏淳吹了声口哨，才把海藻从迷乱中拉回，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姐夫，对不起，请进吧。” &&&&& 欢欢吵着从苏淳怀里挣脱下来，跑着就往里去了，任苏淳在身后喊“换鞋，先换鞋！” &&&&& 海藻笑了：“没关系，不用换。阿姨每天都会打扫的。” &&&&& 苏淳换了鞋，有些拘束地跟在海藻后面走过餐厅，来到客厅。&&&&&&&& 阿姨听到有人来，端了茶和水果从厨房出来，恭敬地放在茶几上。 &&&&& 海藻偷偷跑上楼，给宋思明发了条短信：“我爱你！我想你！” &&&&&&&& 海藻下了楼，苏淳正坐在沙发上喂欢欢吃水果。见海藻下来，苏淳有些不好意思：“欢欢嚷嚷着肚子饿，我就自已拿着吃了。” &&&&& 半小时后，海萍也到了。海藻一开门，见海萍提着一盒大蛋糕，埋怨说：“姐，来就来呗，还买什么东西呀。真是的。” &&&&& 海萍边进门边说：“过生日哪有不吃蛋糕的。这个蛋糕呀，可是MARK向我推荐的，我昨天还特意去中山东路上的一家西餐馆预订了呢。等会儿我们倒要尝尝，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 “姐，那种地方可是很贵的啊！”海藻很为海萍舍不得。 &&&&& “难得一次嘛，让我们欢欢也跟着小姨沾沾光，开开洋荤。”海萍豪爽地说。 &&&&& 换了鞋，海萍跟着来到客厅，欢欢正在看电视。苏淳站起来接过海萍的包，放到沙发的角落里。海萍递过手中的一个纸袋，说：“海藻，这部手机是我和苏淳送你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 “姐，你们这是干什么，搞得这么隆重，我都不好意思了。”海藻有些急了，她的本意只是想找个借口，请海萍和苏淳到家里来坐坐，让她像个女主人一样招待他们。她并没有想到，她随意的一个邀请，竟让海萍破费了这么多。宋思明送她东西，无论多么贵重，她感受到的都是一个“情”字，而海萍不一样，她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看在海藻眼里，全部都是钱。她为海萍心痛，心痛那些花出去的钱。这些钱，够他们付一个月的按揭了吧。她觉得自已真是幸福，她生命当中最在乎的两个人，对她都那么好。 &&&&& 宋思明是在他们快结束的时候回来的，他一看到欢欢，就露出喜爱的表情。欢欢好像也喜欢他，一点也不怕生。当宋思明问他肯不肯跟他上楼去看马路上的车，欢欢拉着宋的手就往楼上跑，宋美滋滋地跟在后面。海藻看他这么喜欢小孩子，故意问：“欢欢，今天不回家，就住在小姨家里好不好？” &&&&& “好！”欢欢回答得很干脆，把四个人都逗笑了。 &&&&& 海藻说：“姐，那就让欢欢留下吧，反正明天也不用上学，明天我再把他送过来。”
　　海藻还要争取，宋思明笑呵呵地说：“这样吧，以后你们经常过来坐坐，欢欢也就能经常来小姨家玩了，对不对啊，欢欢？” &&&&& “嗯！”欢欢使劲点着头（十八） &&&&& 送走了海萍一家，海藻和宋思明返回客厅。海藻问： &&&&& “刚才你干嘛不让我再跟我姐说说，把欢欢留下？” &&&&& 宋思明笑了：“海萍不会肯的。” &&&&& “为什么？” &&&&& 宋笑而不答。 &&&&& 海藻看到桌上还留着的蛋糕，想起什么似地说：“对了，我姐他们今天可真是大大地破费了，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再叫他们来了。” &&&& “怎么了？” &&&& “这个蛋糕是我姐特意到中山东路的西餐馆订的，他们还送给我一部手机，看样子起码也要好几千呢。他们平时那么省吃俭用，这一下，好不容易节约下来的钱都花在我身上了。”海藻心里很过意不去，也有些小小的不踏实。她不知道为什么海萍突然就变得这样大方，当然以前海萍也舍得为她花钱，可那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她一时也想不明白。 &&&&& 宋思明看着海藻惶惶不安的样子，心里有些好笑。他喜欢这样的海藻，单纯而不谙世事，这让他觉得心疼，怜惜。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觉得，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一个强势的男人身边，就是需要一个这样的女人。这能让他放松，就像书里说的，男人在外面累了，需要有一个港湾，安静地靠泊，休整。 &&&&& 宋思明搂过海藻，让她坐在自已大腿上，问：“今天高兴吗？” &&&&& 海藻点点头。 &&&&& 宋思明又问：“爱我吗？” &&&&& 海藻又点点头。 &&&&& 宋思明再问：“想我吗？” &&&&& 海藻再次点点头。 &&&&& 宋一把抱起海藻，上了楼。 &&&&& 卧室里，宋思明和海藻倒在床上热吻，他一边吻着，一只手却不停地摸摸索索。忽然，海藻一怔。她抬起左手，一枚精致的钻戒已经悄悄套上了她的无名指。 &&&&& 海藻深情地望着他，不说话，然后用更火热的吻堵住了宋的嘴。 &&&&& 海萍一家三口还在回家的路上。苏淳开着车，海萍抱着快要睡着的欢欢坐在后座。从上车开始，海萍就不说话，苏淳有些奇怪，不时从反光镜里偷看她的表情。 &&&&& 海萍很严肃，一脸沉思的样子。苏淳本想跟她谈谈海藻的房子，那条让他印象深刻的湖滨小道，或者还有满屋子的玫瑰花，可是海萍的表情吓到了他，他也不说话了。 &&&&& 回到家里，海萍还是不说话，她默默地给睡意正浓的欢欢洗了脸，就把他放到小床上了。苏淳惦记着小店的生意，先上网看留言。等他一圈忙下来，发现海萍仍坐在欢欢的小间里没有出来。他连忙进去，轻声问：“怎么啦，你今天？” &&&&& 海萍像是才被惊醒，她用一种陌生的表情看着苏淳： &&&&& “我并不是针对海藻，可是你说，这个社会公平吗？” &&&&& 苏淳一怔，他轻轻拉起海萍，搂着她回到自已的房间。 &&&&& “这个社会是不公平，可是天底下有公平吗？人活一辈子，就是在承受各种各样的不公平。比起生活在偏远山区的人们，我们有幸来到大城市，见识到这样多姿多彩的生活，并且我们还有能力留下来，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已的蜗居，我觉得我们已经很幸运。那些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的人们，从来没有看到过城市的高楼大厦的人们，他们无缘享受这个社会日新月异的发展成果，他们是不幸的。可他们的不幸并不是因为他们自身造成，而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的出生。要说不公平，这难道不是最大的不公平吗？海萍，我一直敬重你，是因为如果没有你，今天的我很可能只是一个窝在小县城的乡下人，虽然大学毕业，但是我并没有多么高远的志向，我只想回到父母身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讨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侍奉双亲，把孩子养大。因为不舍得放弃你，我跟着你留在了这个大城市，也是因为你不甘心做个租房族，我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