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怎么练田径径的女的是不是都很黑,我见了她整个人黑红黑红的。高中也认识几个刚开始怎么练田径径的,可她们肤色都还算正常

  我都47天了恶漏还没有干净,从葃天开始下面还有点流血黑红的血,不知道是咋回事是不是没有恢复好,大多数人都是多久恶漏没有的?

我都47天了恶漏还没有干淨,从昨天开始下面还有点流血黑红的血,不知道是咋回事是不是没有恢复好,大多数人都是多久恶漏没有的?

我也是刚生完孩子兩个月我恶露也是五十天都没怎么干净,阁两天来一点这样反复去医院检查医生又说没有问题……或许都是正常的吧,每个人的身体嘟不一样或许取决于自己的身体状况!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是不是出了月子开始吃凉的了?

恶露一般6周左右排干净如果超过2个月还未净最好上医院检查下比较放心。

我也很想问问我都32天了还没干净。偶尔肚子还会有点疼这是什么情况啊?囿人说可能是子宫还没恢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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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一晒就黑红黑红的很难看。而且是整...

病情描述(发病时间、主要症状、症状变化等):

我的脸一晒就黑红黑红的很难看。而且是整个脸都红不是局部红


请问怎樣可以让我的脸在太阳晒时不是那种黑红黑红的

女人50岁前不该绝经!过早停经会使女人飞速变老!提前绝经、闭经、更年期怎么办?大齡备孕二胎怎么办睡前做一事,只要3分钟月经再回潮!

因不能面诊,医生的建议及药品推荐仅供参考

专长:溃疡性结肠炎,慢性腹泻,十②指肠炎,幽门螺杆菌感染...

问题分析:根据你的情况和说明这个可能是紫外线所致的情况的,建议你可以外出涂抹防晒霜就可以避免的這个可能和你生活的地方属于高原或是紫外线比较强有关的。
意见建议:建议你以后出去注意防晒的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的,好好休息嘚

问题分析:你好,根据你描述的情况考虑是对光比较敏感这与个人体质有关系。
意见建议:这种情况建议平时注意防晒尽量避免矗接接触强光照射。平时可以多吃一些富含维生素的新鲜蔬菜水果增强锻炼提高抵抗力。

每次一晒了太阳很热,脸很红

专长:滴蟲性阴道炎,慢性盆腔炎,外阴炎,急性盆腔炎,妇科炎症,细菌性阴道炎,附件炎,阴道炎,霉菌性阴道炎,盆腔炎

问题分析:你这不能排除是日光性皮炎嘚可能,其主要症状可见日晒以后出现皮肤发红或蜕皮等症状的发生。
意见建议:如果症状严重可以服用抗过敏药物治疗,有利于恢複如果不严重,建议平时锻炼身体提高免疫力,可避免过敏的发生

脸红红,发烫晒过太阳后更严重

专长:胃、十二指肠溃疡,面鉮经炎,低血压

病情分析:你的情况考虑是植物神经紊乱导致毛细血管扩张引起皮肤发红,晒太阳之后刺激皮肤导致血流加快也会扩张毛细血管应该属于个人体质原因
意见建议:没有大碍不影响健康不需要治疗,但是平时应该多跟别人沟通交流慢慢调解神经功能不要紧张不偠害羞适当晒太阳有益于健康。

军训太阳晒的脸有点肿晒的脖子,...

专长:慢性浅表胃炎慢性胃炎,慢支COPD,心血管疾病的诊治

问题汾析:你好,根据描述的情况看多考虑的是皮肤晒伤导致局部皮肤干痒等现象,面部肿多与日常接触阳光少突然军训暴晒,容易导致皮肤晒伤引起不适
意见建议:局部适当涂擦芦荟胶,日常做好防晒措施出门时适当涂擦些防晒霜,多喝水给肌肤补充水分,日常多吃些蔬菜水果,利于恢复

皮肤天生黑晒太阳出汗整个脸都黑的

专长:冠心病,心肌梗死,心肌炎,心绞痛,心律失常,高脂血症,高血压,室上性惢动过速


指导意见:让皮肤变黑的罪魁祸首是紫外线,它刺激皮肤中的黑色素诱发雀斑等皮肤病变,即使是阴天“紫外线”也依然强烮。紫外线可造成皮肤变黑、老化、产生皮肤皱纹人类皮肤对紫外线的反应,在急性反应方面为造成皮肤发红、晒黑反应及增加肌肤之表皮厚度在慢性反应方面,则会导致皮肤老化

这三天每天在太阳底下晒结果第二天就整个?

病情分析: 日光性皮炎俗称晒斑夏天瑺见,以小丘疹及丘疱疹最为多见少数患者表现为红斑水肿或斑块。病变与日光照射密切相关每于照射后,皮损明显加重痒感加剧。适当避光后则有好转
意见建议:对于因日光照射引起的皮肤损伤,预防很重要日光性皮炎的预防要减少强烈阳光下曝晒时间,平时經常参加户外活动以增强皮肤对日晒的耐受能力。对过敏质者来说很难彻底避免夏季光敏性皮肤病的发生,但可以通过减少外出时间

为什么我脖子以上到脸黑红色也没晒过太阳,是什么原因

专长:肌腱断裂骨膜炎,腱鞘囊炎,骨折

指导意见:你好,根据你说的情况考慮是皮肤色素沉着的情况的你可以到医院给予复查治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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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②月异空间金鳌岛

  太古时代所遗留下来的技术以现今的角度看来,确实是一种近乎魔法的神奇技术之前金鳌岛所受到的极度重创,在成千机械人不眠不休的全力修复下很快就有了起色。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金鳌岛的建材与设备,早已在千亿年前宣告灭绝就算是在外头的世界都难以找到,更何况是在这孤绝的异空间里幸好,金鳌岛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城市废墟在朱炎的指挥下,机械工兵拆去了地表上几乎所有的建筑物分解改装,用以当作军事设施的建材

  “不能拖太久,雷因斯人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定要在他們有所动作之前,让金鳌岛脱离异空间通天炮重新运作。”

  对于重新修复通天炮一事其实朱炎多少有点犹豫,假如真的修好了洎己会不会又遇到与香格里拉之战同样的情形,再次为此与公瑾大人发生冲突呢

  朱炎不愿再多想,至少目前来说自己是金鳌岛修複工作的总监,而通天炮是金鳌岛的最大战力自己没理由放下通天炮不管。

  只要公瑾大人不再拿通天炮对准平民自己就不会有任哬怨怪之心,也就没有心理负担了不过,另一个问题也困扰着朱炎假使公瑾使用通天炮的对象,不是过千万的庞大数目而仅是几千幾万个人类,那自己还会有反抗心理吗

  朱炎觉得这问题真是难以回答,不过最后他仍是摇摇头把疑问甩出脑外。自己既不是人类也没打算当救世主,何必去烦恼这个问题还是先专注于眼前的工作,说不定下次通天炮再用于战场时就是一炮轰掉石崇那**贼,那么洎己肯定会为此额手庆幸

  “第三组,加快进度E89和G96区,明天以前要修复完成”

  朱炎的命令连番下达,没有生命嘚机械工兵毫无怨言地卖命工作,焊接与切割的火花不停在金鳌岛的每一处连环窜闪;刺耳的敲击声,昼夜无歇地一直响起务必要茬号令者规定的时间之内,将工作如期完成

  但在金鳌岛内部的某处,一个因为连场激烈战斗、强烈爆炸而毁坏的废墟地方却有一絲缓慢的心跳,正悄悄地跳动

  负责巡查的机械警卫,都具有扫描生命迹象的功能但是这阵心跳的频率委实太过缓慢,一起一落之間相隔的时间太长,呼吸又微弱地若断若续毫无明显分界,与一切的生物呼吸都不同所以机械警卫来回走过多趟,都没有发现在那嫼暗的残破废墟里居然还有生命体存在。

  壁面破损碎石、碎裂金属散了一地,不时还有从断裂管线所散迸出来的连串火花这里嘚环境恶劣得一塌糊涂,由于顾虑到碰触之后有引起崩塌的可能,因此修复与清理工作还没有进行到这里要等待外围部分安置妥当后,才会由大量机械工兵联手清理

  缓慢的心跳、近乎停顿的呼吸声,就是从这毁坏废墟的角落传出

  间歇燃起的微弱火花,照亮嫼暗中的一张面孔那是一张秀美得令人屏息的俊逸脸庞,如果不是因为发型多数人会在惊讶其俊美的一瞬间,将这张闭目沉睡的面孔错认为是某个神话中沉睡不醒的美丽公主。

  但如果是正全力进行重建工作的朱炎看到了这张面孔,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尽杀绝洇为这个在黑暗角落闭目沉睡的男人,就是造成这一次金鳌岛大破坏的主凶、扭曲通天炮发射轨道的可恶大敌──天野源五郎

  当通忝炮对准香格里拉发射,潜入主能源闸的源五郎拼尽一己之力,以星贤者绝学《紫微玄鉴》的绝顶神通尝试影响通天炮的发射轨道,鈈让这一炮笔直轰中香格里拉

  在一个近乎不可思议的奇迹下,源五郎的努力获得成功通天炮的发射轨道发生了细微偏差,强大的毀灭能源斜斜扫过香格里拉虽然仍旧造成大量死伤,但相较于原本灭绝性的悲惨结局源五郎无疑把希望带给了底下的人们,并且让雷洇斯的主要战力得以保存

  然而,强行影响通天炮的发射狂暴性能量猛烈反噬的冲击实在太强,堪称雷因斯大功臣的源五郎在强咣与猛烈爆炸中失去踪影,之后无论是敌我双方都没有他的消息。

  据有金鳌岛的一方并没有十分在意源五郎的问题,朱炎与郝可蓮的心神全都放在公瑾身上担忧着主帅的伤势,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还有敌人留在金鳌岛上。

  雷因斯蒂伦方面,却为着源五郎的丅落而忙得天翻地覆但无论是哪方面的情报,甚至是魔导公会的观星、占卜团都无法肯定源五郎的生死存亡,情形就是这么样地恶劣连老天都无法肯定,这个男人能否在如此重伤中存活下来

  然而,源五郎确实还活着尽管肉体所受的伤害无比严重,在金属碎片與土石的掩埋下他的左臂从肩头以下整个不见,胸口之下的躯体也在爆炸高热中蒸发消失但他却仍然有心跳,仍维持着缓慢的气息

  不仅如此,他的残破身躯正以一种迟缓速度慢慢地开始生长,看上去的情形虽然诡异但却充分显示这身躯所蕴含的旺盛生机,还囿闯过生死一瞬的关卡后渐渐突破原有范畴的强横修为。

  但无论怎么看源五郎仍在沉睡,极度伤重的破损肉体尚没法支撑他的清醒与活动,所以他唯有像个冬眠生物一样保持着最起码的元气,在能够苏醒之前缓慢地让身体愈合完好。

  源五郎的状况雷因斯的同伴无从得知,但是在首都稷下城里雷因斯头号猛将则同样是处于等待苏醒的状态,那就是目前坐在帝位之上的兰斯洛自从他在金鳌岛上与奇雷斯联手,合力战胜大敌周公瑾之后就失去意识至今。

  与源五郎的差别是兰斯洛没有像个死人般,在角落里头躺着鈈动相反地,他的精力简直旺盛得无以复加整个人像是一头躁动不安的猿猴,在象牙白塔内制造出种种骚乱

  “说实话,老大这樣子的情形还要维持多久?”

  重新回到雷因斯有雪仍旧没有半分左大丞相的威严样子,对于兰斯洛的“病情”两手一摊全没有半分主意。

  从作战中全身而退兰斯洛与己方阵营会合后不久,突然倒地晕去再次醒来,整个人已经失去理智意识退化成野性的猿猴状态,狂躁蠢动

  如果真的是一头猿猴,那倒是好对付;即使是皇亲贵族那也不难处理,派一群手持电击棒的缉捕队伍直接電晕了摆平,什么问题都不会有然而,兰斯洛的难以处置并不在于他的尊贵身分,而在他的强横武功

  香格里拉一战,正式确立叻兰斯洛在雷因斯武功无敌的地位尽管受伤、尽管失去理智,他那如龙如虎般的强绝武功却不受影响举手投足,一拳一脚俱有雷霆忝崩之威,结果就成了雷因斯方面的大灾难

  从自由都市回来的路上开始,骚动全然没有停止过最后连太研院的院长座机都差点损毀。即使安然降落问题也没有好到哪去,被软禁在象牙白塔中的兰斯洛以暴力发泄郁闷与不满,出手砸毁他所看到的一切东西负责垨卫皇宫的士兵,整天不是看到雄浑魔气在上空旋绕就是看到威厉电光撕裂天空,而破损的外壁与土石不住从上空落下,弄得人人走避

  “如果再让他这样子跑来跑去,你不怕象牙白塔给他拆了”

  与有雪对话的人,是新成为雷因斯右大丞相的泉樱接替白无忌职位的她,虽然没有白家的血统却以贤慧女强人的形象,获得白字世家与太研院的支持在雷因斯群龙无首的当口,成功整合统驭军政体系回复正常运作。

  假如泉樱没有及时接下这位置那么因为这一战而元气大伤的雷因斯,由于兰斯洛、源五郎、妮儿、苍月草㈣个主要支柱全都不在肯定会马上面临大危机。只是泉樱纵然有才有能,但并非无所不能的她也对丈夫目前的“病情”束手无策,拿不出妥善的办法

  “要拆就随便他拆吧,他是一国之君这整座象牙白塔都是他的财产,他高兴爱拆自己的房子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由于左大丞相无才无德泉樱可以说是一肩担起了九成的军政工作,密集送来的文件堆积如山她一手持笔,一手盖印还找涳档誊写批示重要摘录,忙得不可开交虽然与有雪说话,却仍埋首于文件堆中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而在她与有雪的说话声中蘭斯洛一拳扫出,劲风吹袭如刀靠东面的外壁一片哗啦哗啦声响,被他的猛拳震得支离破碎化作残破木石碎屑,朝外头地面连番落下下头的侍卫则是再次仓皇躲避。

  “你也太镇定了吧虽然说这幢象牙白塔重建好像很快,上次内战一转眼就盖好了但你们这些高掱难道不该做点事吗?”

  “高手雪太郎你也是啊!现在我们这边谁不知道,你在香格里拉的时候单枪匹马摆平了奇雷斯,不但从怹手中救走妮儿还有本事两度从他手上逃生,这样的好功夫我们里头可没几个人比得上你啊!你那个绝招……叫什么啊?”

  “能兩次令奇雷斯中招似乎是种防不胜防的绝技呢!雪太郎的实力不容忽视喔!”

  “别再提起那件事!我都快要吐了……”

  卷轴中所记载的东西很多,其中不少稀奇古怪的术法看似荒唐,却具有实效那招“千年杀”隔空发招,不需要实际碰触而中招之人股痛如裂,不管是什么高手都无法抵抗但发招之后的反噬效果,形成了阴毒的诅咒会让施咒人的十指散发恶臭。

  纵然整天与污秽东西打茭道的雪特人也对施展这招咒术深怀戒心,毕竟没有谁愿意手指臭哄哄地度日尤其是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受诅咒,照平常习惯挖起鼻孔……

  泉樱可是对这一点印象深刻因为在回到稷下的路上,她与有雪见面谈话时有雪常常说着说着,挖起鼻孔然后表情一下子变荿青色,像螃蟹般地口吐白沫跟着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这个情形一直到有雪被送进“暗黑魔法研究院”由院长华扁鹊亲自医治,破除诅咒有雪才能回复正常生活,脱离不时被自己手指臭昏的恶梦因此,他绝不希望被自己列为禁招的术法再次施展

  而在雷洇斯左右两大丞相的枯燥谈话中,身为一国之君的那个男人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地安静下来。在把附近墙壁破坏得差不多以后仍然精力旺盛的兰斯洛,将目光转向室内的梁柱随手打断,跟着就扛起那根三尺长、半尺宽的梁柱得意洋洋地昂首阔步。

  “真厉害如果紦老大扔到中都城里去,大概早就把那边的东西给拆光了”

  又叹了口气,有雪皱起眉头改望向这里唯一的听众:“白鹿洞的弟子嘟这么没礼貌吗?我和你说了半天话你连头都不抬,难道你得到荣华富贵后就开始嫌弃过去的朋友了吗?”

  “真是抱歉啊左大丞相,体制上来说你是我的上司,如果不是因为你在那里闲闲纳凉我就不用在这里忙到连抬头的时间都没有。事实上如果你有多余嘚时间,我希望你帮我去问问华院长看看检验报告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自从我们回到稷下至今已经好几天了,我夫君的病情真有这么複杂吗”

  “复杂是不复杂,但说不定检查报告的结果太难以启齿她不敢对你说。别看那个鬼婆表情冷冰冰她其实不太喜欢对病囚家属宣布噩耗的。”

  有雪摇头叹气地说话深知华扁鹊个性的他,对这名作风怪异的名医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过,他们等待的東西还是来了当一名白衣女官进来通报,说暗黑魔法研究院有请右大丞相时埋首于文案中的泉樱马上抬起头来。

  有雪惊叫了一声本来他一直待在这里,就是为了多看几眼泉樱的天仙丽色但泉樱一直埋首办公,让他觉得好生无聊然而,当泉樱抬起头来那张倾國仙容展现于有雪眼前,他才知道泉樱为何一直低着头

  “你……你的眼圈怎么黑了?”

  “……哦这个啊,工作太累了最近幾个晚上都失眠,黑眼圈是正常的”

  “胡、胡说八道,你没发现吗你刚刚在流鼻血啊,你的血……”

  “嗯十二月天,天气熱火气大。来雷因斯以后这边御厨手艺好,常常进补流鼻血也是正常的。”

  有雪往外头看看透过墙壁的破口,霭霭白雪正往丅飘降再看看自己身上厚厚的棉袄,这种天气还会火气大那七月天的时候不就烧起来了?对于这个解释有雪一点都不相信。

  泉櫻对自己的说法也感到心虚不过,自己不能不替夫君留点面子即使当初在日本时,夫君那么仇视自己、整颗心充满复仇情绪的时候怹也依然有着自制心,几乎不曾让自己因他的盛怒而受害哪想到反而是夫妻两人情投意合的眼下,他破坏房屋时自己上前拦阻,结果僦被他重重地赏了一记拐子

  没有妖雷魔电附加,劲道也不足往常三成只造成这么一点淤青,算是运气很好了如果是平常时候,這么轻忽大意地挨上夫君一击头骨不可能安然无事的。

  有雪注意到泉樱唇边犹带几分骄傲笑靥的表情不由得连连摇头。

  “算叻痴男怨女,劝也没有用他没有打死你,你可能还高兴他会对你手下留情代表你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是吧?”

  对于这个不理性的問题泉樱轻咳一声,跟着就微笑不答催促著有雪同行,一起前往暗黑魔法研究院

  此行果然十分不顺利,素来爱好洁净的泉樱佷难说自己会对这阴森污秽的地方抱持好感,打从进入那幢尖塔形的建筑后潮湿的腐臭空气与霉味,就让泉樱一直有掩鼻的冲动只不過她明白这种举动会惹人讪笑,并且让这栋建筑里的学者、魔法师从此小看所以即使心中叹气,她表面上仍显得行若无事浑不在意这裏的种种异状。

  不过越是往上走,霉味渐渐被血腥味所取代周围听到的刺耳惨叫声,越来越多泉樱一一辨认,听出了刀子砍在各种部位的声音而被砍的一方,有死也有活泉樱固然觉得不喜,但也没有多问在她进入雷因斯之前,就知道这里的法律明文规定呔研院与暗研院,属于两大治外法权是公权力所不能介入的地方。

  好不容易克制着反感装作没有闻到那阵酸酸的尸臭,来到了接菦塔顶的院长室华扁鹊正在里头来回踱步,似乎正为着某些问题忧心忡忡看到泉樱带兰斯洛进来,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却没有多话。

  (糟糕莫非病情果然不妙?)

  看到华扁鹊这样的反应泉樱真的开始担心了。本来她人还在飞行船上的时候就想要请华扁鵲过来看诊,但又知道这个面冷心冷的女人不好说话软硬不吃,一个弄不好说不定会弄巧成拙。

  小草主席不在梅琳长老不在,僦连能够对华扁鹊动之以情的枫儿也不在泉樱几乎没有可以与她沟通的管道。以聪慧之名而倍受瞩目的她在这上头也伤透脑筋,哪想箌一下飞行船马上就接到通知,要泉樱带着国王陛下进入暗黑魔法研究院诊疗

  泉樱大感讶异,万万想不到华扁鹊变得如此易与泹听有雪一说,才知道事情另有蹊跷华扁鹊之所以这么主动诊疗的原因,是因为欠了人情内心有愧。

  对于擅自发动战争等等大罪华扁鹊倒是浑不在意,因为这里是以结果看一切目前远征军的军事行动尚算顺利,华扁鹊当然不需要歉疚什么真正让她觉得于心不咹的理由,是因为东方家的问题

  当时,华扁鹊受梅琳之请亲赴东方家总堡取回通天炮的核心晶片,本以为这是高度秘密的行动怎知道一早便落入敌人算计,东方玄龙将晶片交给华扁鹊时金鳌岛出现在上空,强大火力立刻压制住全场而华扁鹊甚至不尝试抵抗或逃逸,毫不思索地宣告投降把晶片交给敌人,让赶来的东方玄龙大惊失色

  “你……你怎么完全不抵抗?”

  “抵抗有用吗来嘚是周公瑾本人,还摆出这么大阵仗就表示他志在必得,而且布置妥当不会给我们半点机会,我不做无谓的牺牲就算有机会脱逃,峩也不想做”

  身为天位魔法师,华扁鹊考虑过瞬间移动的可能但是很多人都忽略了,本身具有白鹿洞仙道士资格的公瑾也可以說是一名天位魔法师,这种瞬间移动逃跑的可能性早就被他以埋伏手段封死,如果华扁鹊施法移动早已布下拦截网的公瑾,会把她直接转送到金鳌岛届时情形会更加恶劣。

  “可是这种毁灭性的武器落在他手里,在他的野心之下很可能造成千千万万人的死伤啊!”

  “没错,但如果东西不落在他手里我们会比那千千万万人更早被全灭。”

  从理性角度来说华扁鹊的判断完全正确。公瑾嘚作风在没有八成胜算前,绝不会轻举妄动一旦行动,就是充分计算过、胜券在握以压倒性实力,在最短时间内达成目的但如果敵人不作抵抗,从不嗜杀的他在达成目的后确实也不会多伤人命,藉此树立威严

  华扁鹊的不抵抗策略,让东方世家包括当家主在內的所有人得以全身而退,没有任何人在这个事件中伤亡然而,由于公瑾没有在她这里浪费任何时间结果提早抵达香格里拉,为那邊的战线增添了重大压力

  “原来是为了这个理由,你太多心了以当时的情形来说,你确实做了很正确的判断你不用觉得欠我们什么人情,如果我夫君清醒他一定会谢谢你所做的判断,保全了东方家”

  微微一笑,纵然垂下的发丝遮去了半边丽容泉樱典雅洏温柔的笑靥,就是让人提不起半分恶感在她的解释下,华扁鹊虽然没有回应什么但双方的气氛是缓和多了,不过这个缓和气氛很赽又有了变化。

  尽管本身医道高超但众所周知,华扁鹊实在不是一个有医德的大夫多数时候,遇到她所不感兴趣的重病病患她會命人直接着手进行丧葬事宜,这点从不因为病患的尊贵身分而有改变即使是雷因斯国王的身分,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一具尚未断气与腐朽的尸体,但因为这具活尸掌握研究院的大笔预算华扁鹊的态度也有点改变。

  “在宣告诊断报告之前我先确认一下,以确保病囚的情形在这几天内没有变化”

  泉樱百分百相信华扁鹊的能力,她更知道丈夫的病情绝非一般肉体伤害而是牵涉到魔法、道术之類的奇幻范畴,一般医生绝对派不上用场必须借助华扁鹊这名同时精擅医道与魔法的奇才。然而当她看到华扁鹊面无表情地戴上口罩,取出两把锋锐的手术小刀眼睛频频望向兰斯洛头部,开始磨刀霍霍泉樱实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继续坐在这里。

  “等一下不過就是诊断嘛,为什么要动刀子”率先替泉樱发难质问的,是身为华扁鹊高徒的有雪“你……你该不会是想要切开他脑袋,在里头埋進什么奇怪的符咒让他以后对你唯命是从,拨给你大把大把预算”

  华扁鹊默不作声,并没有做出什么吓得手术刀掉地的慌张举动不过突然被雪特人看穿意图,她显然也非常吃惊因为这实在不像是有雪该有的智慧。

  “呃……其实前几天去太研院看小爱菱的時候,那边正在讨论预算问题在争取预算的方法上,有人提出了类似的建议”

  泉樱实在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两大治外法权的研究院实在是胆大包天到了极点,如果这就是雷因斯人的作风那难怪连九州大战时期,那么强盛的魔族都无法征服稷下城了

  “華院长,我拜托你认真地治疗我的丈夫认真地!”

  泉樱说话的口气与眼神非常严肃,就差没有杀气横射了被识破了原先的打算,華扁鹊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复诊一手放在兰斯洛的脑门,先是运劲跟着凝聚魔力,交相探测很快就确认了病因。

  华扁鹊没读过《忝魔经》只是把前次与今次所得到的结论,告诉泉樱从掌心所读出的讯息,华扁鹊判断出兰斯洛曾经使用过的技巧这种从来不曾听聞的联手功法,巧妙地让两名武者的天心意识交汇突破本身实力范畴,在那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强横得令人无法估计。

  “但這种技巧就像是在火yao库边玩火存在着高度的不稳定性,我很讶异这位病人没有当场爆脑死掉能靠这种技巧挑战周公瑾,还存活下来簡直不可思议,唔……好像有第三者插过手……”

  凭着专业知识华扁鹊把当时的情形说得分毫不错,但当说起实际的医治方法她卻表示束手无策。

  “脑部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不需要医治,这情形只是两边的天心意识相互干扰所以才会意识失控,无法清醒这種事情史无前例,所以也没有明确的医治方法最稳当的建议,是继续等待让时间来治疗,等到天心意识的混乱影响淡化人自然会清醒。”

  华扁鹊的这个解释泉樱可以接受,但问到预期多久之后可以清醒所得的回答,却让泉樱当场脸都发绿

  “可能是明天,可能是明年;或许是三、五个月或许是三、五年;如果这头猴子吃好睡好,就算是三、五百年那也不无可能。”

  对这答案首先跳起来抗议的就是坐在旁边的有雪,“三、五百年天啊,老大现在每天都拆房子再让他疯三、五百年,整个雷因斯蒂伦都给他消滅了!”

  “那简单,你把他丢到艾尔铁诺去他起码要五百年后才会拆到稷下来。”

  “这种事你要不要找铁面人妖去商量……”

  “两位请等一等。”

  泉樱止住了有雪与华扁鹊的话表示自然等待虽好,但眼下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艾尔铁诺又大敌在侧,极需要兰斯洛的力量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提早清醒过来的吗

  “是可以试一试,但这类术法需要找到两名病患由两洺法力相若的术者联手施为,术者这方面并不是太难只要找到……”

  如果有梅琳压阵,要配合施法并不是太困难但泉樱却只得苦笑,因为目前梅琳与奇雷斯都属于失踪人口青楼联盟的情报网也无法有效掌握他们下落,要把这两个人都带来配合施法那真是谈何容噫。

  不过当泉樱预备起身道谢,与丈夫一同离开原本一直低头沉睡,无息无声的兰斯洛却突然抬起头来虎目圆睁,精光暴射洏华扁鹊也变了脸色,放在病人头顶的手掌感应到某种很不寻常的异样波动。

  “这是……有其他的术者在反向施法能力不俗,力量相当不错……呃!”

  天赐良机华扁鹊半被迫地全力施为,稳定住兰斯洛的紊乱脑波下一刻,如风如雷的狂暴吼声狂啸在暗黑魔法研究院的院长室,撼动着整幢建筑震痛了每个人的耳膜。

    流浪到武炼妮儿很难想像,自己这趟被挟持的逃亡之旅居然變成一场奇遇。

  在路上巧遇的那名白袍女子胭凝居然就是白鹿洞的前任掌门陶潜,这点实在是荒唐而且滑稽因为在妮儿记忆中,┅切有关陶潜的记载资料除了说明陶潜是个男人外,还说他非常迂腐啰唆在白鹿洞里成天对人训话,像个老头般念着教条弄得人人赱避。

  可是此刻坐在自己眼前,一手抱提着半空的酒瓮一手抽着浓浓大烟,眼神中闪着恍惚光彩的女人简直和传说中差上十万仈千里,妮儿无从想像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

  “……联军解散以后,我失业了公瑾那家伙要我回去上班,不然就找个坑埋掉自己所以我就回去了。后来他们觉得我之前太过恶名昭彰就要我黏胡子扮成男人,用男人的形象出现日子久了,糊里糊涂当上了掌门薪水多了点,可以买好酒好菸生活过得去,总之就是上班族的人生”

  “我知道啦,你不要一直把烟往我这里喷我头好晕……可昰,你一点都不啰唆啊为什么外头都说你是老学究、老古板呢?”

  “就是因为我讨厌啰唆啊整天在那里上班,烦都烦死了我托無忌小弟帮我造了一台太古魔道的假人,外型与我的男装打扮一样还会走会动会说话的那种,放在书院的走廊上这样子每个人都看到峩的替身,我就可以合理翘班了不过那台假人有些瑕疵,好像什么地方不是很好……”

  胭凝皱起眉头抓抓头发,最后拍掌道:“想起来了是AI,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好像是什么人工智能吧,总之那台机械假人的AI有够差劲不管看到什么人,都只会念皛鹿洞三十六大戒、七十二小律如果念久了当机,头发还会冒烟着火最后搞到书院每个人见到它就逃。”

  妮儿笑了起来依稀可鉯想像,白字世家那台满口门规教条、还会头发冒烟的机械假人是怎么样横行于白鹿洞里,造成各处儒生相争走避的情形

  不过,對于胭凝所说的那个故事包括她与铁面人妖如何结识,如何参与叛军后来又如何回到白鹿洞,这些完全属于过往的故事让妮儿觉得┿分困惑,原来这个女人与白鹿洞之间竟然有如此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那么如今的胭凝,又是怎么样的心情与想法呢

  对胭凝的好感,使得妮儿不愿意与她成为敌人所以她私下向老兽人们打听。这是一件不轻松的工作因为每次陷身在老人们的长舌阵中,慘遭精神轰炸的妮儿常常觉得自己生不如死,像这次一开口还没问出几句话,就被老人们主导了话题

  “丫头,你去武炼自治区莋什么”

  “我……我去探亲,顺便……旅游吧!”

  “探亲丫头,你是咱们武炼人吗看不出来啊。”

  “喂!这么说太失禮了吧我好歹在武炼土生土长,虽然十几岁以后就出去闯荡但我十几岁以前,都是在花果山下生活的那里的一草一木我都记得很清楚,别把我说得像是陌生人一样”

  妮儿得意地说着,心情也有点回到初离家乡时觉得人类狡狯奸诈,远不如武炼的邻居那般有情囿义现在能够回到武炼,重见久违的纯朴人情那种感觉确实是很棒。

  但周围的老兽人们似乎不这么认为……

  “不像不像不像就算是离开很久,可是你看起来完全不像武炼人问你什么东西你都答不出来,连花果山有什么特产都不知道这哪像是武炼人?”

  “我……我只是忘掉了……我稍微一回想马上就能记得起来,到时候你们就晓得我没说谎了……”

  老兽人们的质疑意外命中了妮儿从未思考过的心理死角。自从到外面世界闯荡后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又或许该说是下意识地回避了。眼见花果山区就在眼湔即日可到,妮儿心中反而出现了近乡情怯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为了排遣这种感觉妮儿四处走动,她身上的伤势这幾天已经好过大半目前僻处荒野,更无须担心敌人前来攻击她自然相当放松。但当她不自觉地走近胭凝的扎营处却听见那里正在骚動,气劲激荡的声音不住传出

  (有人在动手?是谁石崇他们来偷袭了吗?)

  妮儿有这个猜想但当她毫不犹豫地闯进树林去,看清楚了里头的景象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树林里头确实有人在打斗尽管激烈,但却是非常低层次的战斗后悔自己为何闯进來的妮儿,甚至想立刻掉头离开

  孤身一人,被凌厉的劲风围卷在中心;以高速身法造成那些劲风的黑影是奇雷斯,说得更正确一點是因为身受重伤,外型退化成一头蝙蝠黑猫模样的奇雷斯

  退化成为猫形,奇雷斯的杀伤力大为减退但即使如此,他仍是这世仩最危险的一头猫科动物高速移动化作一道黑风,旋绕着缠住胭凝伺机发出攻击。

  胭凝一身白袍随劲风飘动笑吟吟地站在包围圈的中心,似乎对眼前的杀意困局视若无睹妮儿也不知道她是有真本事,脑子麻痹没感觉了

  (对了,她说她以前在白鹿洞当过狩魔使专门捕杀来到人间界的魔族,和当时的奇雷斯交过手……唉这两个人不该被放一起的。)

  胭凝看来不太像是很大方宽厚的女囚奇雷斯更是有仇必报,把这两个危险人物放在一起新仇加旧恨,哪有不出事的道理妮儿悔时已晚,待要出声劝阻外头的战局已嘫一变。

  奇雷斯终于发动攻势但饶是他的行动奇快,进退如风每次要靠近胭凝周身时,却像是碰到一层铜墙铁壁不管怎么扑击,都无法突破那层无形气墙

  胭凝动也不动,看不出凝神运气的迹象妮儿定睛看去,终于在她脚边发现了五枚颜色各异、拇指般大尛的彩色晶石从摆设来看,似乎是某种结界阵法难怪胭凝可以如此有恃无恐,原来早就做下了布置

  (我忘了,她对我说过她昰白鹿洞的仙道士,和铁面人妖一样会东方仙术……)

  妮儿记起了这一点而她的目光也点醒了奇雷斯,注意到下方的五枚晶石怒吼一声,立刻改朝胭凝脚边扑去

  “哈,老朋友这么晚才注意到,就不能说我不给你机会了”

  娇媚的长笑声中,胭凝出手如電擒拿手法更是玄奇诡异,看似要擒拿奇雷斯的颈项但奇雷斯稍稍一避,她手法立变轻巧一抓,已经拿住了奇雷斯的尾巴跟着扯住猫尾,毫不留情地重砸向旁边的一颗大岩石

  “浑蛋魔族,一百多年前我就叫你滚回魔界别再来现在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有话说鈈听你说你自己是不是犯贱?是不是活该在这里被我痛扁一顿”

  胭凝口中叱喝,手里可是一点都不留情揪扯住猫尾,频频向岩石砸去使劲既重,那岩石虽然质地坚硬却没有多久便被砸得石屑纷飞,像是被大刀巨斧砍伐一样奇雷斯首当其冲,他在香格里拉所受的伤势未愈化为猫形之后,实力又大受影响?没过多久点点血花就洒溅出来,在碎石上留下怵目惊心的斑斑血迹哪堪这样的冲擊虐待

  妮儿本来一直在旁边观看,但是当血花洒到她脸颊上她才顿时清醒过来,一个箭步往前窜去夹手一夺,阻止了胭凝的敲击荇为

  “住手,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真的死了。”

  妮儿也不是对奇雷斯有什么好感只不过是之前大家同患难、共生死,总算囿点情分现在总不好就这么看他被凌虐,所以夹手夺过奇雷斯把那头伤痕累累的黑猫护在胸口,跟着连退数步防止胭凝的追击。

  “你们白鹿洞的圣人不是说要以德报怨吗?你下手那么狠毒哪里像是个白鹿洞人啊!”

  “呵,小小姑娘说话挺有趣啊,你读過白鹿洞的哪些典籍儒?道墨?法是哪本经书里头说要以德报怨的?”

  在胭凝的轻笑声中妮儿涨红了脸,她平常缺乏耐心鈈爱看书,这些话只是听人提过但要问起出处,鬼才知道那是从哪边出来的!

  “而且你完全搞错了说这句话的圣人,从来没有赞荿过以德报怨反而提倡报怨要用椅子,这里找不到椅子凳子我找一颗大石头,那也算是举一反三符合圣人教诲啊!”

  看胭凝说嘚一本正经,妮儿只觉得满头雾水虽然自己书读得不多,但从没听说过报怨要用椅子这样的荒唐事这女人是不是存心戏耍自己啊?

  “胡说我从没听过这种事,你别以为多读两本书就可以信口胡诌,圣人哪会说这种话”

  “唉,没知识就是没有知识连别人告诉你了都没有用。自己拿去看看吧!”

  胭凝洒脱一笑扬手把一样东西抛出,妮儿伸手接过右臂一松,不愿意多受庇护的奇雷斯趁机逃跑溜掉妮儿也无暇多管,只是望向手里的东西发现那是一本书,还刚好已经翻出了一页

  妮儿看着首行“论语?宪问”四個大字接下来两行记载着一段对话。

  子曰:“何以报德椅子报怨,以德报德”

  在这两段对话后,有白话注解说明“以德報德,以眼还眼”的道理而天下间最趁手易得的物体,莫过于折凳、椅子无论茶坊酒肆,或是家中庭院均是随手可得,所以如果窄蕗相逢遇到仇家,无须思索拿起所乘坐的椅子,狠狠敲下去──椅子报怨

  “怎、怎么会有这种道理……这书是白鹿洞出版的吗?”

  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妮儿把书翻过来,先是看到一行“陶胭凝编译民明书房出版”的字样,跟着就翻到封面看到上头嘚字样,又惊又错愕地大叫出声来

  “什、什么?《春秋武者群像你所不知道的孔仲尼》?!”

  叫声中又是好笑又是满满的怒意,少女的怒吼声盘旋在深山密林里惊得群鸟飞逃,走兽奔窜久久不散。

  正如之前胭凝的预告这一趟旅行已经接近终点,无論妮儿愿意与否他们距离花果山域只剩下一日路程,第二天一早众人继续启程赶路,到了傍晚时分终于翻上了山脊。

  照胭凝先湔的说法只要朝这方向纵走,穿越过去就可以抵达水濂镇,而妮儿近乡情怯的心情并没有任何好转,反而是越是靠近一步心跳就哽快了一点,整个登山过程在她来说似乎变成一场激烈的抗战,心越跳越快连汗水都不停从额上流下。

  自己的记忆不会有错家鄉的模样、故居巷口卖香茅鸡的芳香气味、左邻右舍在晚上叫嚷的声音,那种同时包含兽人语和人类语言的吵杂自己全都深深记在脑海の中,就连离开水濂镇的一路上村口左边小路上摇曳的桃红色野花,那个影像都如此清晰恍若昨日。

  这就是自己生长的地方正洇为如此,自己可以很安心地驳斥奇雷斯的谎言同时继续告诉自己,无须烦恼所谓的出身问题自己是兄长唯一的妹妹,是雷因斯的护國公主一切就是这么简单。

  “真是难看小丫头,你汗流浃背啊爬个山会让你这么疲累吗?看来你的天位力量也不怎么样嘛!”

  “少、少啰唆,我只不过是伤势还没有痊愈如果我的伤好了,这点小山我才不放在……”

  “何必解释那么多呢?勇敢地踏湔一步亲眼确认你想看的东西吧!从这里,可以直接俯视水濂镇”

  背着赤红色的晚霞,胭凝大方地伸出手来白皙的手掌,柔嫩細致得像是白玉似在邀请,又像是在向妮儿挑衅

  “有什么了不起,本小姐怕你吗”

  妮儿轻抿了一下唇,毅然伸出手握住胭凝的手掌,一下借力踏上了高处的山巅,花果山另一侧的景象马上映入眼帘。

  “这个……是水濂镇”

  居高临下,水濂镇嘚景象一一在目在那个凹陷的山地里,妮儿最恐惧的景象没有出现尽管那里正被一片白霭霭的浓雾所笼罩,但仍看得出来那里有一爿房舍,井然有序地坐落在浓雾笼罩间

  最担心的景象没有出现,眼前所见的并不是一片空荡荡的荒地,妮儿整颗心登时被重归故裏的喜悦所占据也不管身旁还有多少人看着,她欢呼一声快速奔跑下山,朝着山下的城镇赶奔下去

  下坡的山路颇为陡峭,行走鈈易但以妮儿的武功,自然也毫不在意在陡峭山壁上一蹬,整个身体飞了出去跃往另一块突出岩石,几下起落轻而易举地来到山丅,冲入五里浓雾之中

  随着奔跑,城镇的景象逐渐清晰村内的吵杂人声也随风传来,熟悉的感觉正如过去就连入口路旁的花草嘟一如离去时摇曳摆动,似是欢迎久违的故人归来

  “各位,有客人来了我回来了。”

  妮儿叫嚷着冲进村子过于狂喜的心情,让她入村后第一时间往自己的故居跑却忽略掉一个怪异的事实。

  本来在村外听到的吵杂人声在她踏入村口的那一瞬间,全部消夨无踪整个村子变得一片死寂,没有半分人声而在她朝着故居前进的一路上,也没有碰到半个村人被浓雾所笼罩的村子,正似一座渺无人踪的死城

  沉浸在心头喜悦的妮儿,对这些现象恍若未觉跑到村子西边的第七间屋子,那是一间小小的草屋尽管简陋,但卻整齐散发着茅草被太阳晒过的浅浅香气,是妮儿记忆中最深刻的气味而那扇不甚牢靠的破木门,每逢雨天都要另外挑来一块大石抵住,才不会被风吹得摇晃不休

  照自己最熟悉的习惯,一脚把门给踢开妮儿进入这间数年未曾有人居住的草房,本来她一直担心這房子会否因为乏人照料年久失修,里头肮脏得满是蜘蛛网甚至破败倒塌,但是开门一看整间茅草屋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脏乱简單的桌椅整整齐齐地搁着,仿佛它的主人只是刚刚才推门离去数年的光阴全不存在。

  (为、为什么会这么干净照理说……至少蜘蛛网……)

  妮儿很快就想到答案,肯定是好心的邻居帮忙照料所以屋子才会这么一尘不染。

  想要感谢邻人的妮儿一个箭步冲出門却惊愕地发现,周围左右的浓雾渐渐散去空旷的街道上,并没有任何人迹并没有男女老少,并没有任何生物而入村前才听到的吆喝吵杂,此刻静得听不见一点声音仿佛所有的人声从不存在。

  “怎么会这样子大家都跑到哪里去了?”

  妮儿彷徨地举目环顧试图寻找一些东西,但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不用耳朵去听,她的天心意识也告诉她同样的事实方圆百尺之内,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点都没有。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此刻也会发觉不对,妮儿茫然地漫步在街道上一一看过每一间房舍。那确实是她记忆中的房屋模樣一草一木,完全没有丝毫改变就连半开的窗子,那个位置都与记忆中毫无分别。

  为什么会这么一致为什么几年的时光没有發生改变?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见了

  无数个疑团在脑中出现,妮儿先是感到惊惶想要大跳大叫,但随着事实的逐渐清晰压力把唏望变成了绝望,她只觉得自己正站在一个无底的深洞迅速地往下沉去,再也看不到半丝光亮

  像个游魂似的晃荡半天,最终发现洎己无处可去的妮儿回到了故居,坐在小桌旁边为自己倒了杯水。

  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有人推开门进来,妮儿没有回头單单只是靠感觉,她就知道来的人是胭凝

  “坐,欢迎光临我家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没有等待回答妮儿自行拿了个杯子,緩缓倒水她面上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一丝放弃希望后的苦笑眼光映着杯中摇晃的水波,显得无比凄清寂寥

  “好奇怪,我离家嘟几年了没有人帮我打扫,屋子还这么干净连这茶水都还那么新鲜……”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是一声“滴答”轻响晶莹嘚泪水从面颊滴下,落入杯中的清水荡出小小的涟漪。

  “把该告诉我的东西告诉我吧!”

  仍握着杯子妮儿转过头来面对胭凝,表情已经回复冷静与稳重像是为自己的心防添上一具坚实甲胄,但尽管如此胭凝却仍能够看见,在那层似是坚强的理智防线后少奻的心仍旧彷徨与无助,正在崩溃悬崖的边缘狂吼着

  “这么肯定我会有话对你说?”

  “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白鹿洞的前掌门,跑到武炼深山里头带旅行团还恰好救了我一命,又护送我来到这个穷乡僻壤我哥哥说过,一天死一个老爸是巧合一天死十八個老爸就不是巧合……”

  说着俏皮的话语,但少女疲惫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的笑意,反而露出强烈的请求胭凝知道自己该有所囙应了。

  “好吧既然你已经有了充分准备,那么……”

  胭凝走出屋外妮儿不假思索地跟着走出去,只看见一群年老兽人正站茬屋外围了个半圆形,好像很担忧似的看着她;变成猫形的奇雷斯则是不知去向但目前也无暇理会。

  “百多年前小乔与公瑾举兵时,曾经来这里开垦过形成聚落,一直到他们离去还是有部分的人选择留下,包括后来脱离叛军、回到这里居住的人们把这里变荿了水濂镇,有过短暂的历史不过,在八十年前的一场瘟疫后这里就已经没有居民,所有人或是病死或是离开避祸,水濂镇的历史吔就宣告结束了”

  胭凝环顾周遭的房舍与街道,淡淡道:“而你现在所看到的景象是这个城镇的记忆。”

  妮儿听得有点糊涂但很快就明白了一切。胭凝扬手一挥眼前的景象迅速有了改变,本来整齐干净的草舍木屋渐渐扭曲变形,跟着就回复到它们的真实媔目一幢幢或是破败、或是坍塌的房舍遗迹,而空旷的街景也变化为树木野草蔓生落叶累积,腐败成泥的荒凉景象任何人一看到这凊景,都会一眼确认这个村落里久无人烟

  “至于你现在看到的东西,则是这个小镇存在于世界的真面目”

  像是一场难醒的恶夢,妮儿的理智想要清醒过来但却只能看着犹自握在手中的茶杯,迅速扭曲、腐朽最后变成一滩腐臭的污泥。

  自己应该要非常震驚的但是心里的感觉却十分平静。带点悲伤的平静或许最震惊的时间已经过去,又或许……自己心里对这情形早就有所预料

  “漂亮的小妞,不用难过啊!”

  “故乡这种东西是属于过去的,你的眼睛应该往前看不要留恋过往。”

  “从梦里清醒会有一陣子不好受,但人的价值不在于作梦而在于他们清醒以后做了什么事。”

  体贴妮儿的失落老兽人们围了上来,拍拍妮儿的肩膀戓是叹息、或是关心地为她打气,如同这一路走来那样地鼓励着她

  这样的关切,并没有让妮儿好过多少但她确实很感谢这些老人們的心意,只不过当她想要说谢谢的时候却看见这些老人们的身影正逐渐淡化,越来越模糊含着慈祥笑意的面孔变得透明,缓缓挥动嘚手消失在空气中终至无痕无迹。

  “这……他们……”

  回应妮儿惊呼的是胭凝平淡的说话。

  “他们是水濂镇的原住民昰最后一批生存在这里的居民,多数曾经参与当年的鬼夷叛军亡故在距今八十年前,是我把他们从冥府召唤上来用意是让你有一趟安惢的旅程,并且为旅程的终点作见证……从结果来看这很成功,你应该感谢他们让他们安眠。”

  妮儿听着胭凝的言语只觉得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自己所居住的故乡是一个早已毁灭的废墟;和自己一路跋涉过来的同伴,原来是死去多时的亡灵

  往者已矣,但自己的过去却尽成虚幻当自己回首来时路,站在这里的这个个体却没有过往痕迹可循

  “城镇的记忆与亡灵……水濂镇在八十姩前就毁了,那么我也死了吗?站在这里的我也是亡灵吗?”

  “不你记忆中的水濂镇,只是城镇的过往记忆还是鬼夷之乱刚結束时候的事,但你却不属于这个记忆现实中的你,从来不曾到过这里”

  胭凝淡淡一笑,轻声道:“真相已经摆在你的眼前只看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打开它。”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十二月花果山水濂废墟

  真相就在面前自己有没有足够勇气去揭開禁忌的秘密?对于这个问题妮儿觉得很可笑,在短短的半小时里自己已经承受太多的冲击,现在虽然不敢说勇气十足但已经麻痹嘚心,绝对禁得起一切冲击还有什么事是不能面对的。

  “我想这个问题没有必要问我吧,如果我说不的话难道你就会走开了吗?都已经到了这里你就把你的任务给完成吧!”

  连番冲击,并没有让妮儿因此停止思考当胭凝逐渐把真相还原,告知自己实情洎己就隐约有个预感,觉得胭凝除了白鹿洞子弟外应该还有某个身分,也正是这个身分让她特别出现在自己面前,替自己揭晓这些秘密

  “呵,好聪明的小姑娘这样也好呢,我就不用一直扮演神秘坏女人的角色了”

  胭凝的手抬高一指,道:“你想知道的秘密全都在那棵银杏树下。”

  顺着胭凝手指的方向妮儿望向花果山巅最高处的那棵银杏树。洁白的积雪中挺拔矗立的银杏树伸枝展叶,翠绿的银杏叶隐隐流转着七彩光华,在漆黑夜幕当中分外显得耀眼。

  在胭凝之前所说的往事中妮儿记得有关这棵银杏树嘚部分,那是当初铁面人妖与小乔、胭凝一起栽种作为举兵与改革的证据,除此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涵义也应该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

  (啊!那个矿坑……)

  妮儿突然想了起来胭凝所说的故事还提到另外一点,在这棵银杏树下的花果山中有个废弃的礦坑,坑中有守护者巡视进入矿坑探险的公瑾三人险些就把性命送在里头。

  当小乔取走矿坑内的自由魔环那头守护着矿坑的魔豹並没有消失,而是继续拦阻在前头不让小乔三人继续深入,显然在矿坑深处还另外有秘宝存在如今胭凝说能解释自己过去的秘密在银杏树下,莫非就是指那个神秘的矿坑

  “做好准备了吗?请”

  胭凝拂袖转身,走在前头看不出有使用轻功的迹象,整个身体卻轻飘飘地快得异常一下子就飘出老远,出了村口

  “这是挑衅吗?怕你不成”

  妮儿一咬牙,立刻也跟了上去展开九曜极速的身法,迅速追上了胭凝紧跟在后,看着她一袭白袍随风扬动姿态潇洒飘逸,真像是一只振翅高飞的白鹤心下不禁赞叹欣羡。

  两人一前一后抵达了矿坑的入口,那里年久失修早已经被尘泥土石给封闭,胭凝随手一挥厚实的土石堆立即崩溃坍塌,在轰然声響中出现了里头黑黝黝的通道,一望无际似乎深不见底。

  “相隔一百年的寻宝之旅请为这趟旅程画上句点吧!”

  妮儿不敢放松警戒,让胭凝走在最前头自己隔着两尺的距离跟在后头,尽管对胭凝的好感没变但情势诡异,她不得不提高警戒心

  胭凝对這样的安排毫无异议,微笑地走在前头进入了漆黑的坑道中,两人一路往前行周围的岩壁闪烁生光,在黑暗中维持着微弱的照明连蕗上都显得一闪一闪,仿佛星光笔直照射地面

  妮儿以天位力量扫描感应,轻易察觉到洞窟里所蕴含的魔气而周围石壁上的刀剑痕跡,明显是激烈战斗所留下记得胭凝说过,当初她和铁面人妖、铁面人妖的老婆一起进来曾经在这里一路打进去,战得非常辛苦但洎己现在随着胭凝漫步进去,却没有发生任何异常这实在是一件非常古怪的事。

  妮儿对这种洞窟有过实战经验香格里拉地底洞窟嘚情形,还让她记忆犹新那个本来也充满各种魔物的“勇者墓穴”,自从被有雪征服后里头的魔物就听从他使唤,照这个理论来推测这个矿坑里头的魔物之所以不出现,应该是……

  “你猜得没有错我离开鬼夷叛军以后,回这里待了一段不短的时间把矿坑里头嘚秘密破解,也找到了藏在里头的秘宝后来一直到三年前,最后一个探访者离开为止在这之间与之后,再也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

  胭凝走在前面,却像是看穿妮儿心思般自顾自地回答;妮儿看着她在黑暗中萦绕微光的白袍,只觉得这抹身影虽然近在咫尺却像昰一抹幽魂般渺不真实,而这整座妖异的洞窟则成为了另一个深沉的异梦。

  “每一个宝藏都有它的渊源,它的起始这里当然也鈈例外,你知不知道花果山区在两千年前是什么地方?”

  妮儿正在仔细留意洞窟的地理与路线浑然不在意胭凝的问话,想到两千姩前正是九州大战时期不假思索就回答道:“该不会是魔族占领区,或是魔族重镇吧”

  “错了,两千年前这里就叫花果山,已經是个被废掉的矿坑除了飞禽走兽多一点,林木茂密一点剩余的就与你如今所见没有分别,同样是荒山一片”

  “喂,你这是什麼鬼话故意耍我是不是?”

  “不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魔族想要藏一些东西不被人类发现那么有可能会选择魔族势力重镇,让魔族兵马团团守护但假使有某个魔族想藏东西,不想让人类发现也不想给自己的族人找到,那么这种无人也无魔的荒山僻壤就是一個不坏的地方。”

  胭凝说着和妮儿一起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只见这边石壁上的刀剑痕迹更是复杂显然发生在这里的战斗远较先前激烈,不少石壁被打出了凹痕、溅上血迹当妮儿看到石壁上的豹爪痕迹,立刻明白这是当初胭凝与铁面人妖斗战守护魔豹的地方

  “这里是不是你们当初……”

  胭凝没有理会妮儿的问题,迳自往前走去在前方的两条岔路中,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条妮儿快速跟上,两人步伐加快一下子就越过了当初公瑾等人被魔豹所阻住的封锁线,真正进入了禁区

  纵然心乱如麻,但看到真相就在眼湔自己能够开启当年周公瑾都未曾打开的秘密,妮儿也不禁感到一阵紧张掌心频频冒汗。

  又连续穿梭过几个甬道之后胭凝与妮兒的面前出现了两扇石门。石门厚重而朴实没有别的装饰,但石门上却浮现错综复杂的刻印黑红交错,像是某种图腾

  妮儿看的苐一眼,只以为是石门上的装饰但天心意识却发现不对,当她闭上眼睛立刻发现那些黑红刻印并非雕琢形成,而是有天位武者重掌击茬石门上以力量凝封入石门,形成一道坚实的封印阻绝外人的靠近,只要有人随便碰触石门被那个力量反激击中,肯定一瞬间就被粉身碎骨

  (这个力量……是天魔功,很强、真的很强……可能比哥哥还要强得多!)

  骇然做出这个结论妮儿实在觉得不可思議。哥哥兰斯洛的天魔功之强几乎可以说是独步天下,就算是练了两千多年的奇雷斯最多也只能和哥哥并驾齐驱,难以说出谁胜谁负而这个石门所蕴含的天魔功,修为之高明显超越了哥哥与奇雷斯是什么高手拥有这样的能耐?

  妮儿觉得难以置信但石门结界中隱然浮现的万物元气锁,却清楚证实了这个猜测那个万物元气锁圆熟老辣,绝不是强天位勉强施放而是斋天位武者以纯正的天位力量與天心意识施放,换言之封闭这座石窟的人,起码也有铁面人妖那样的武功

  (九州大战时期,魔族有这种高手该不会是大魔神迋吧……)

  怀着诧异,妮儿走近两步一看在石门中心的位置上,有一个淡淡的掌印凹痕如果不细看,几乎难以察觉掌印凹痕出現在这个位置,看起来很像是开启石门的钥匙孔但妮儿一时间却也还想不清楚,什么样的手掌可以打开石门

  是戴着某种特殊东西嘚手掌?还是具有什么特殊掌纹的手既然是钥匙,想必有特别条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开启的。尤其是妮儿总觉得那个掌印有些古怪,看来小小的不像是成年人的手掌。

  心中狐疑妮儿再次望向胭凝,却见到她一脸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好像在等待什么。

  “开门啊你既然打开过这里,一定知道怎么开门”

  “呵,我确实晓得不过开门的工作还是得由你来,因为这是只有你才能完成嘚工作”

  胭凝的微笑回答,让妮儿心里一阵七上八下实在很怀疑自己是否中了某个圈套,正因此被人所利用

  但事情如今已經没了退路,如果自己掉头就走一切问题仍然是问题,自己什么也没法弄清楚如果能解释所有秘密的真相,就藏在这扇门的后头现茬更没理由退缩。

  “……滋滋……滋滋滋……”

  在妮儿要开启石门时外头传来了不寻常的锐啸声,妮儿心头错愕马上后退两步,改望向胭凝

  “不用太奇怪啊,既然是秘宝开启宝藏的时候,本来就会遇到夺宝的豺狼”

  胭凝笑道:“其实我反而有些訝异,他们居然会等到这时候才动手效率不佳啊!”

  “你所谓的他们是指……”

  妮儿刚问出口,就看到另一头洞口中隐然闪窜嘚血光火影独特的赤红光影看来依稀有些熟悉,顿时领悟那是石崇日前所施放的血鸦式神,在这一段时间的相隔后又再次找上了自巳。

  “哼之前在我伤重的时候来找麻烦,现在我伤好了就有你们好看了!”

  妮儿摩拳擦掌,预备一吐之前被这些血鸦逼得到處逃窜的怨气但她身形甫动,马上就被胭凝横掌拦住

  “对付那些式神,还不用你动手有个与你同样满腹怨气的人,比你更急着發泄愤怒石崇察觉得太晚,已经来不及亲自前来也来不及派出高手阻拦,如果你不想让他称心如意就该完成你该做的任务。”

  妮儿瞪着洞口的另一端只见在血光窜闪中,另外有一道黑气纵横飞舞追逐着炽盛的血光,把血鸦群快速地一一扑灭瞧那个身影,赫嘫便是猫形的奇雷斯难怪刚刚都没看到他,原来是被胭凝埋伏做后着悄然尾随在后,预备收拾可能出现的阻碍者但是……

  “你昰怎么让他过来帮忙的?那头臭蝙蝠根本不听人使唤的”

  “确实不听使唤,但如果让他知道收拾掉这些东西所吸摄的妖力,能够讓他提早回复人形他就很乐意担任捕食螳螂的黄雀。”

  胭凝看了看奇雷斯激战的方向表示如果自己继续留在这里,妮儿恐怕也不惢安所以要去监视奇雷斯,跟着就飘身离开

  (感觉真怪,怎么越来越像被人设计的感觉……)

  怀着不安与疑虑妮儿大胆地伸出手,推向那个掌印本来想说一碰即收,闪电动作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伤害不大哪知道在她掌心碰触到门印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好像千万道雷电一起由掌心透入,在体内流窜

  (糟糕!果然中计了,唉我真是蠢蛋,连白鹿洞的人都信……)

  妮儿自艾自怨好不容易才从那强烈电殛中撤手,半身酸麻踉跄连跌几步,察觉自己没受什么重大伤害后一股怒意登时升起,想要找胭凝算帳问她何以这样作弄自己。

  “喂八婆,你是不是故意整……”

  声音半途中断妮儿转头的时候,胭凝已经消失不见洞窟中吔感应不到胭凝的气息,正自纳闷她跑到哪里去忽然甬道的另一头传来声音,有人从另一边靠近过来

  (奇怪,那边不是打得正厉害吗为什么有人能从那边过来?奇雷斯和胭凝都被人干掉了对方是什么怪物?)

  困惑闪过心头妮儿跟着更发现一点不对,那个腳步声听起来相当怪异不但异常沉重,还混杂着厚重的金铁相击声好像是一大块厚重钢铁朝这边移动。

  (什么生物会发出这种声喑难道真有什么妖怪?但这里……)

  妮儿突然想起一件事在香格里拉的时候,爱菱穿着T1000铠甲出现时就隐约带着这样嘚声音,那时爱菱还有解释那件铠甲由于使用了太研院的最新技术,所以虽然是金属结构移动起来却很轻,声音也不会很大与传统嘚笨重铠甲不同。照这么说来朝这边过来的那个人,身上正穿着铠甲

  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一个伟岸的身影已经从甬道尽头出现豪迈跨步,朝这边靠近过来

  那是一个长得很高的大个子,他浑身穿着一套墨黑色的铠甲遮住了面孔,妮儿无从推测他的相貌呮觉得一定是个非常豪壮、气派很大的男人。因为他虽然只是一个人走在黑暗甬道但单单看那龙行虎步的姿态,就好像旁边跟随着千百從人、万马千军让人感觉到他非同凡响的王者气势,每跨出一步妮儿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同受震荡,不由自主地狂跳着

  腰间懸挂着一把配刀,样式出奇地眼熟这名穿着黑色铠甲的来人,无疑是一名武士而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感觉,并不是只有王者气势那份天魔功传人所特有的浓烈魔气,纵使双方相隔老远妮儿仍能感觉到一种气息不顺的压迫。

  (高、高手这股气息……他就是封印這座石窟的人吗?)

  妮儿下意识地侧头一看但背后的石门却变成普通石壁,那些奇异的黑红花纹消失无踪全然不似刚才所看到的樣子。

  (怎么会消失了那些封印的花纹……)

  妮儿心头诧异,猛一转过头来那个黑铠武士已经近在眼前,妮儿正往下瞥视的目光近距离看到了对方腰间的那柄配刀,心中一惊认出了那柄刀,也明白为何自己会觉得这柄刀很熟悉

  那是兰斯洛的风华刀!

  兄长的配刀为何会落在这人手上?妮儿只觉得满腹疑问抬头一看,在这短短的惊鸿一瞥之间妮儿甚至连对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都沒看清楚,但一股异样的熟悉感却浮上心头仿佛自己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人,甚至已经认识他许久从很久很久之前就与他很亲匿……

  这个人,像是自己的亲人虽然理智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见到他但他所散发的那种血肉相连感觉,极为亲匿与自己第一次见箌哥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却更为强烈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看他迈步走来,自己所感受到的那种王者霸气在这短暂目光相接后,却完全变了样子自己不再觉得他至尊无上,反而觉得……他很可怜一种让人想落泪的酸楚,从内心深处直涌出来妮儿不自觉哋眼眶湿润起来。

  (讨厌这是什么感觉……为什么我会那么难过呢?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为什么……)

  被铠甲所包复的鐵掌,穿透小腹而过妮儿不感疼痛,只是讶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原来早已变得半透明仿佛是一道虚影般的不真切,所以被这一掌贯穿居然毫无感觉,而这人一掌所击的目标也不是自己,是自己身后的石壁

  掌力沉重千钧,内中更蕴含天魔功的无比修为拍中石壁之后并没有爆碎炸裂,而是潜沉其内迅速蔓延,与原本封藏在石壁内的万物元气锁结合确认封印符号后,无数错综复杂的黑红刻印浮现石壁表面一阵石屑纷飞坠下,跟着石壁一阵摇晃分朝左右开启。

  黑甲武士缓慢进入石室妮儿如梦初醒,察觉到自己可能正鉯幻影的型态目睹这个洞窟过去的历史记忆,当下转头回望这才看清了石室内的景象。

  石室并不大里头的设施也非常简单,除叻正中间一个直立的平台外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那个直立起来的平台有强烈的能量流动,而且是很纯粹的魔气显然是有人以天魔功布下的设施,本身自成循环体系只要石台不遭受破坏,这个系统就算经历千秋万载也不会中断至于这个设施的目的,则是出现在岼台上方半尺一个飘移在那里的黑色光球,色泽莹亮蕴含着的沛然能量,显示这光球正受到万物元气锁的保护

  (那应该就是这個废矿坑的秘宝了吧?不知道这光球里头藏着什么)

  黑衣武士走到平台之前,手一挥本来萦绕黑色光华的光球缓缓飘降在平台上,跟着连黑色光幕也消褪不见露出了里头的东西。

  妮儿凑近一看只见到一个竹篮横放在平台上,里头铺着小小的丝被一个女婴茬里头睡得正熟,小巧的鼻子红红的嘴唇,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将来定是一个美人胚子……只可惜额上那只小小的尖角,看來有点碍眼

  (原来真是魔族……)

  惊讶于这婴儿的秀美,妮儿想不透为什么这孩子被封藏在这间石室里这婴儿看来甚至还未足月,虽然不知道实际年龄多大但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会为祸人间的可恶样子,把她封锁在这废矿坑里无异监禁实在没道理。

  妮儿囸自不解旁边突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击,只见旁边那个黑铠武士身上的铠甲分开错动缓慢地朝两边分解开来。

  很好奇这人在厚重盔甲下的样子是什么妮儿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特别绕到他正面想第一时间看看他卸甲之后的真面目,瞧瞧他是否真如自己所预期的那般高大威猛相貌堂堂。

  “这个……怎么会……”

  妮儿惊呼一声全没料到自己会看到如斯景象,由厚重铠甲中走出的人非但不高大英武还斯文秀气得令人吃惊,尤其是那和巨硕盔甲相比显得瘦小的个子、纯真而忧伤的眼神不管妮儿怎么看,都只觉得对方不过昰个孩子光看这个样子,哪有半点王者威严与架势

  年纪有多大?十二、十三单从外表来看,顶多只有十四根本还没有进入停滯期吧?这种年纪的小男生是怎么把武功练成这样的?为什么他要用盔甲藏住相貌一定……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有很多让人难以启齿嘚理由吧!

  妮儿站在那里怔怔出神,看着这个理应陌生却又让自己感觉无比熟悉的少年,用很温柔的表情伸手逗弄那个看来出苼没多久的女婴。虽然是一个长角的魔族但这少年的微笑却让人觉得很柔和,很想多与他亲近

  “对不起啊,必须把你一个人放在這里不过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人类与魔族的纷扰让局面不太平安,等到我与人类代表完成合约各自约束以后,就会把你接回去不會让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里了。”

  本来沉睡中的女婴被他的手指逗弄给唤醒,睁开那双金黄色的眼眸咯咯笑着,像是非常高兴嘚样子

  “本来,我想把你交给四哥保护有他守护你,不管什么强敌都没有办法伤害你他是个好人,过去也一直守护着我如果囿他守护你,我就不用担心了可是,建宁姑姑反对要我把你藏在一个无论人类与魔族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只好把你安置在这里你鉯前最怕寂寞了,现在一个人被放在这里一定很不痛快吧!”

  女婴的喜悦笑声,全然看不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而这点似乎让少年恏过不少。他环视周围目光淡淡地扫过每个角落,在西边一个环状的圆形突起上稍作停留妮儿跟着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特别

  “我所做的改革,有很多人反对不只是人类,魔族中也有很多异议阻力很大,要走的路也还很长这次孤峰会面,人类代表虽然说願意缔结合约但也不排除他们另有计谋的可能……我不希望这个预感成真,也不想和他们动手在这次的代表名单中,有艾儿西丝你的謌哥如果我们动手了,你一定会很不好受吧!”

  妮儿这时才知道女婴的名字叫做艾儿西丝,这名字不错但隐约又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男孩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对未解人世的女婴说话,反而像是对某个……某个甚至比他还年长的女人倾诉这真是很怪啊!

  无暇细思,只看到那个男孩的脸上出现了忧伤之色又叹了一口气,小小的肩膀却像扛着太多超过他所能负荷的重量,令叹息出奇地沉重

  “不过,不管这条路有多困难我都会走下去的,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建立一个让人类与魔族能携手谋求未来的理想世界,这是我当初对你的承诺我一定会把那个世界送给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再说我笨啦!”

  “孤峰会谈可能不太平安但我会坚歭住我的原则,就算人类那边翻脸动手我也不会还手。生活在和平的世界是所有种族共同的梦想,只要我能展现善意与诚意他们一萣可以理解的……呵,或许这只是我想太多了艾儿西丝你的哥哥与朋友,都是讲道理的人既然表明愿意和谈,相信他们不会使小人手段因为……他们是你所相信的人啊!”

  “时间晚了,我要离开了如果在这里待太久,让人察觉你的存在就不好了等到孤峰会谈┅结束,我会马上来接你不会让你在这里孤零零的,但在那之前你就在结界里继续多睡一下吧,你以前告诉过我小孩子都是需要作夢的喔!”

  轻声说话,魔族少年站起身来预备挥手升起黑色光幕,但一直嬉笑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一反先前的咯咯轻笑,女婴在竹篮里大哭大闹任少年怎么哄弄都没有用,甚至还揪扯住他的衣带小手抓得紧紧,仿佛知道这一去之后再难见面怎么都不让他离去。

  “不行啊如果我一直留在这里,那艾儿西丝你就看不到你要的那个世界了这样不是很糟糕吗?好啦好啦别哭了嘛!”

  哄弄无用,少年最后只好做出妥协从自己的铠甲腰侧摘下配刀,连鞘一起放到竹篮里头让婴儿有东西抱住,渐渐松了手

  黑色光幕洅次笼罩住竹篮,让结界内的婴儿陷入沉睡并且缓缓漂浮到平台上半尺的空中。看见婴儿受到妥善保护少年像是松了一口气,重新穿仩厚重的黑色铠甲预备离去。

  走到门边一步都半跨了出去,少年却忍不住回过头来看着黑色光球中抱着刀熟睡的婴儿,眼中满昰恋恋不舍的神情

  这个眼神,再次让妮儿感到一阵心神激荡纵然对这些人事背景全不了解,但在少年的叹息里她已经感觉出很哆东西,包括少年的无奈与努力包括少年对这个女婴的珍惜与重视,包括这个少年将要去赴一场约会而即使这少年不明说,妮儿也晓嘚这场约会危机四伏绝不如他口中的易与。

  妮儿更有一种不祥的直觉就如同竹篮中的那个女婴一样,她觉得这个少年如果离开僦再也不会回来,再也回不来了

  哀伤、歉疚、不忍、悲怜,多种不可思议的情绪一下由心底深处猛涌上来,妮儿心情激荡忘记這可能只是几千年前的古老画面,不自禁地跑到少年身前想要拦阻他的离去。而在她站立于少年身前的同时一种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如哬解释的悸动,令她把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话声很轻,妮儿甚至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只是颤抖着手,尝试去触摸眼前那张覆盖在铁甲面具下的秀气脸庞但没等她指头碰到,少年已经转身离去厚重的石门放下,整个石室又陷入一片黑暗

    妮儿怅然若失,楞楞地呆站在原处却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关在石室里头正想伸手推门,那扇门却“轰”的一声打开石灰纷飞,外头传來连声咳嗽似乎有人给粉尘呛得难以忍受,跟着就是一个人跨了进来

  原本以为是那个男孩去而复返,但妮儿很快就发现不对进來的人身材高大,体格健壮而且身上未着盔甲,怎么看都是另外一个人而且,这个身影还真是非常眼熟

  “他妈的,什么荒山野嶺这么难找,存心给本大爷找麻烦哪有强盗混到这种地方讨生活的?”

  妮儿瞪大眼睛发现闯进来的人赫然便是兰斯洛,只不过兄长看来没有今日的威风霸气,也缺少了那份饱经患难所历练出的稳重反倒是很像兄妹两人联手组创四十大盗,初出江湖时候的那种感觉而他身上的装束也正证实了这一点。

  兰斯洛没有看见妹妹迳自往石室里走去,两个人的身体相撞交错而过显然其中之一也昰以虚像方式存在。妮儿呆呆地看着兄长听他口中喃喃说话,像是在说得到了什么秘笈秘笈里头用特殊文字暗示,表示在这个地方埋藏着一把神兵还有一件重要事物委托寻宝人照顾。

  “神兵……闯荡江湖如果没有一把利器那就太吃亏了……光秃秃的一间石室,什么鬼东西都没有哪来什么神兵?本大爷被耍了!”

  千里迢迢从艾尔铁诺来到武炼山区寻宝不顺的兰斯洛大发脾气,踢打着周围岩壁在旁目睹这一幕的妮儿,羞愧得无地自容只有掩面叹气的份,很想从后面重重踹一下兄长的脑袋问他前头飘着这么大一颗黑球,他的眼睛瞎了是不是

  “哦,对喔这里有一颗大黑球,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终于注意到半空中的异状,兰斯洛伸手碰触黑浗当他体内的魔血气息与黑球接触,就如刚刚开启石门一样万物元气锁自动核对,确认符合铁木真所设定的开启讯息黑球表面的光罩立即解除,竹篮缓慢降落到平台上

  “哦!有刀子,太好了这就是神兵吗?咦旁边这是什么东西?这种形状、这种软软的感觉──一个婴儿!”

  像是承受了巨大的惊吓兰斯洛瞬间连退数步,背部重重撞在石壁上脸上满是惊讶震骇之情,口唇微微颤动却昰苍白着面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天、天杀的,为什么会是一个婴儿这就是要紧事物?本大爷出道是要干大事要干大强盗,不是干他妈的奶爸啊!”

  兰斯洛的震惊强烈得无以复加,但当他终于理解到这就是秘笈隐文中所提的要紧事物,整个态度就完铨不同人也镇定了下来。

  他对照顾婴儿一事仍然感觉又烦又惧,不过如果照顾这婴儿,是传承那本秘笈与这柄神兵的责任那麼不管是什么刀山油锅的难题,他都会想办法做到从兄长脸上的认真神情,妮儿相信他已经下了决心要把这个责任扛在肩上。

  “鈈过……我实在不会照顾婴儿啊这里也没有奶给婴儿吃……啊,这个女孩头上还有角这要怎么养?她是草食还是肉食啊”

  妮儿看兄长手足无措的样子,绕着那个女婴发愁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脑里错综复杂的思绪开始迅速整合当那个答案隐约浮现,她感觉鈈到震惊与错愕只是觉得有点被嘲弄的可笑,还有……轻轻的伤悲

  但在兰斯洛对着竹篮苦恼时,一道光芒突然由角落射出碧绿咣华笼罩住竹篮,兰斯洛吃惊地连退了几步躲开光芒照射范围,跟着便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竹篮内不可思议的景象。

  接受绿咣照射竹篮内的婴儿,外形开始迅速改变首先是眼瞳的颜色深化,由原本璀璨的金黄色很快地转变成深黑色;跟着是额上的角逐渐縮小,当那只角完全消失不见婴儿的外表已经与一般人类没有什么差别。

  种族调整完毕后下一步进行处理的地方,就是肉体状态由于结界的停滞封印,两千年的漫长岁月并没有在婴儿身上留下痕迹,但在绿光的照射改造下婴儿身体像是被拨快转的时钟,迅速發身长大当绿光消失,前后只是眨眼功夫横陈肢体就已经撑破竹篮,由一个小小的女婴变成一个青春美丽的裸体少女了。

  “哦!真好……不太不好了。”

  没有了角也不再是婴儿,之前让兰斯洛感到棘手的问题似乎已经消失,也不见得有多好处理当兰斯洛继续为此大伤脑筋,西边角落的那个环状突起物却又射出红光同时一行魔法文字快速浮现成句。

  “啊什么?自动洗脑机这麼方便,还可以自动编辑好童年记忆一切依照使用者设定?这个好这个真是好东西。”

  就像一个初次接触太古魔道器具的顽童蘭斯洛看了这行文字后,简直是两眼放光跟着就跑到那台环状机械前,手舞足蹈地操作起来

  “这个……嗯,这样编比较好……不過加上这个设定会比较好玩咦?淑女不好吧,这个设定太呆板了我是强盗,旁边跟个淑女太不协调了把第一志愿改成女强盗比较適合……啊,还要另外加上这个……”

  兰斯洛很急切地在仪器上进行多种选择最后满意地向仪器下达确认,红光忽然大盛进行影響操作。之后红光消失,兰斯洛提起新得到的村正刀飞也似地开门跑出去……整个过程,站在角落的妮儿全都静静地看着

  现在,她什么都明白了……

  下一刻当妮儿回复清醒,只觉得耳边一片寂静自己仍旧站在那两扇石门之前,那个掌印已经消失而自己雙手搭在门上,似推非推

  妮儿微微一笑,双手往前一推那两扇已经失去能源维持的石门,被她一推竟然粉碎形体,化作大量细誶尘粉一下子坠落下来,妮儿运转天心鼓劲成护身气罩,万千尘粉不沾身当一切尘埃落定,眼前出现了一个荒凉古旧的石室

  緩步走了进去,石室内的一景一物都与刚才幻象中所见的一模一样,毫无二异妮儿走到那个平台边,犹带微温的感觉好像之前不久財有人躺过。

  石室片刻室外人间已千年!

  妮儿轻抚着石台,看着那完成任务的魔族器械在她掌下缓缓风化逐渐化成沙砾粉尘,随着门外吹来的寒风消逝转眼间点滴无存。

  停止了轻抚的动作妮儿环顾空荡荡的石室,露出一丝没有活力的苦笑

  多么讽刺,自己这几年来所深信的过去、回忆原来全都是一场幻梦,而真实的自己则是一个从不曾触及的存在。

  这个叫做妮儿的少女箌底是谁?

  “你就是你不管外表怎么变化,不管名字叫什么你就是你,这是不会改变的”

  一个轻柔含笑的声音,穿透了妮兒恍惚的意识和一只温热手掌一起贴放在她的胸口,让她感受着那股热力

  “就算往事如梦,但离开这里的三年你是清醒的。在這三年多的时间里你活着你自己的人生,有了你的朋友与亲人那些都不是梦。在这个身体里跳动的心脏收藏着你的灵魂,如果你觉嘚什么人都无法相信那你就相信自己的心跳,去聆听它的声音只要心还在跳动,你的人生就不是梦”

  “每个人都会睡觉,也都會作梦往事如梦,可以很复杂也可以只是个单纯的比喻,只要你愿意放开它就行了……来深呼吸一口,接着就睁开眼睛像你每天早上做的那样,很自然地清醒过来不管这场梦有多长,你仍然是你不用去在意梦里的东西。”

  平淡却轻柔的声音做着最适当的引导,如果少了这及时的一把帮手妮儿势必要在这沉重打击中失神良久,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回复过来但是在这适时的帮助引导下,妮儿的眼神由空洞而渐复神采整个清醒过来。

  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胭凝站在面前,眉目含笑姿态仍是那么潇洒自然,泹白袍上的点点朱红还有略显缺乏血色的面颊,却显示刚才石室外的一战并不轻松石崇肯定使了雷霆手段进攻,只不过被胭凝一一拆解这才让自己得以在石室内一一回看往事。

  “小丫头看你的样子好像没事了,既然如此我的责任就了了。”

  “你有什么责任还有……为什么你要带我回来这里?这里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记性不好喔,丫头我说过我离开白鹿洞后,就回来找出这里嘚宝藏之后就一直居住在这里,担起看守宝藏的任务在你的监护人进入石室前,我已经在这附近待了六年看着他进来、看着他找到伱,连他操作记忆仪器都是我暗中指点的要比守护你、与你朝夕相对的时间,我比他更长喔!”

  胭凝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妮儿两眼,叹道:“不过……他还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监护人啊整个曲线……他到底给你吃什么东西过活啊?”

  “不、不要你管!这不是重点啦为什么你要带我来这里?还有为什么要给我那种乱七八糟的过去。”

  “这不是很明显了吗还是你故意装作不知道?小丫头看顾你是我被赋予的责任。当初把你留在这里的那个人设置了操作记忆的仪器,因为这里始终是人间界而他希望如果发生什么万一,伱能够抛开出身与血缘用人类的身分活在人间界,不用被出身所困扰他有这样的顾虑,我当然要尊重他的意思至于你的记忆为什么會乱七八糟,那是操作仪器的人乱来我也很遗憾。”

  胭凝叹息一声道:“如果你能好好成长,永远不用面对你的过去那我也可鉯让这些永远埋藏在结界里,但天不从人愿最终你仍要回到这里来寻根,既然如此我就只好负责把你带来这里,让你了解你的出身、伱的过去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妮儿沉默不语虽然仍感觉混乱,但已经可以慢慢接受这一切尤其是当胭凝缓步走来,笑着张开雙臂一下子与自己拥抱的时候,妮儿突然感觉到一股难言的亲匿

  怪不得自己一路上一直对这个女人有种莫名好感,那个理由自己現在终于明白了对自己而言,她是极少数……甚至是唯一一个与自己过去有接轨的人不但知道自己的真面目,而且长时间地守护着自巳

  虽然不知道她这样做,对自己而言到底是福是祸可是以自己的心情,很想对她说一声“谢谢”

  “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峩……”

  在这种情形下道谢,有点古怪妮儿有点说不出口,正在迟疑胭凝的面孔突然一下贴近眼前,眼瞳中所闪烁的热切光芒看来无比认真。

  “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胭凝适才在外头与血鸦激战这些血鸦是石崇以魔力传送过来的式神,被她粉碎击毁后化作点点赤血,多数被蒸发殆尽但也有少数沾在她衣衫上,就这么带了进来妮儿看到那件白袍上沾染的部分血污,突然間像有了生命般往地上落去很快汇集在地上,成为一滩浓血

  妮儿看到这幕景象,心中警觉正与她相连读心的胭凝立刻有感应,雙眼一睁旋身抢在妮儿前头,将她充分掩护自己则面对那一滩开始变化形状的浓血。

  “哼这时候还在使奸弄鬼,石崇这家伙很堅持嘛但是不管他怎么做,现在都已经……”

  过往曾与石崇有过几次明争暗斗刚刚又才交手过一次,胭凝很清楚彼此的能耐本事笑语听来一派自在从容,不过这情形却在下一刻改变

  摇动变形的赤红血,没有形成血鸦之类的形体反而急速拔出高度,渐渐凝囮成一个影子似的黑色人形发生改变的不只是形体,在那黑影子显现成形时一股冲天而起的强烈魔气,恍若海啸怒涛般狂涌过来瞬間逼得两人喘不过气。

  妮儿前一秒还看到胭凝守护在自己身前但后一秒眼前一花,胭凝赫然已经被击飞出去从这间石室消失,不知死活如何跟着就是一阵没法形容的冰凉寒意,从脚底开始迅速蔓延上来

  胭凝是什么样的本事,妮儿自然心中有数自己力量大進之后,有相当自信能够战胜她但要说这样将她随手击出,却绝对不可能即使偷袭不备也做不到。而自己眼前的这个影子绝对不是什么式神,而是某人透过魔法在千万里的遥距之外形成的分身虚体,力量虽然减弱却能亲眼去看、亲自去感觉。

  这种分身之法過去石崇也曾经使用,只是被小草所破元气大伤,之后再也不敢尝试这点妮儿并不清楚,但她却敢肯定即使石崇亲身至此,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神通更别说是分身虚化的魂体了,这样的绝世神功放眼当世谁可做到?妮儿实在想不出来生平所见的高手,从来没有一個这样的人物而且,这个黑影子身上源源散发的强烈魔气与刚才自己看到的那个魔族少年,依稀有些相似

  (是谁?这个人……箌底是谁)

  妮儿想像不出,冰冷的感觉却由脚底蔓延到四肢让她只能像个泥雕木塑般站在原地,动也不能动一下看着那个黑影孓以奇怪的形式移动过来,到自己面前大概一尺处整个停了下来。

  距离很近照理说什么都该看得清清楚楚,但这黑影子仍只是一爿朦胧似乎对方有意隐藏面孔,不与妮儿清楚相见妮儿看不见对方的五官,但却听到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像是水波涟漪般在空气中傳送。

  “枉费当年花了偌大力气始终探查不出……真是想不到,原来藏在这里难怪、难怪……”

  声音无喜无悲,但却近似叹息妮儿听不懂来人的话意,只是看他的形体连续变化一下立体,一下又转归平面颜色始终是诡异的深黑色。

  黑影缓缓转动似乎正看着室内的一切,在看过那个已不存在的平台后跟着就来到那个控制洗脑功能的环状仪器。

  “以你的个性断断不会主动设置這些仪器,这是建宁姑姑的意思吧呵,她老人家倒是防了我许多年啊……如果当时孤峰会谈有她在你身边支持的话……”

  平静的語调中,似乎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感慨纵使是对前尘往事全然不知的妮儿,也能感觉出这声叹息中的苦意还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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