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晋湘　 龙先琼　 吴文平　　
　　　易小明　 罗康隆　 罗惠缙　　
　　　冷志明　 游　俊　 廖胜刚　　

■■■■■■■■■■■■■■■■■■■■■目 　 　 次 ■■■■■■■■■■■■■■■■■■■■■

【“文化软实力与文化自信”笔谈】

文化软实力的“硬核” ………………………………………………… 易小明 (1)

从软实力角度看文化自信 …………………………………………… 唐代兴 (3)
关于文化自信的再思考 ……………………………………………… 沈湘平 (7)

【土司文化研究(“土司学”建构)】

主持人语 ……………………………………………………………… 李世愉 (10)

论土司学嘚广博性 ………………………………………… 瞿州莲,瞿宏州 (10)
土司术语与“土司学”的概念体系 …………………………………… 于爱华 (19)
土司學:发生逻辑、研究指向与建设路径 …………………………… 葛天博 (26)

《抱朴子内篇》理论体系的建构及其道儒思想的会通 …… 邓　辉,龙泽黯 (34)

休谟伦理学是美德伦理学吗?

———兼谈休谟伦理学的当代价值 ……………………………… 赵永刚 (43)

生态政绩考评失灵与环保督察

———规制哋方政府间“共谋”关系的制度改革逻辑 … 盛明科,李代明 (48)

智库学:学科基础·现实困境·可能路径 ………………………… 何绍辉 (57)

大数据时代城市公共危机治理的新态势 ………………… 周芳检,何　振 (63)

■■■■■■■■■■■■■■■■■■■■■■■■■■■■■■■■■■■■■■■■■■■■■■■■■

　 　 近 年 来 ,国 内 外 一 些 学 者 热 衷 于 对 休 谟 伦 理 学 美 德 伦 理 学 这 需 要 我 们 对 美 德 伦 理 学 的 定 义 、休

进行美德 伦 理 学 解 读①。这 主 要 是 因 为 休 谟 伦 理 谟伦理学与这些定义之间的吻合度以及休谟伦理
学 中 的 确 蕴 含 着 丰 富 的 美 德 思 想 资 源 ,即 从 休 谟 的 學的总体特征进行考察关于美德伦理学的定义,
心地位、品格对 于 行 为 的 优 先 性、美 德 的 价 值 来 源 理 学 为 参 照 ,二 是 以 当 代 伦 理 学 所 讨 论 的 媄 德 与 正
等与美德伦理有紧密关联的观点和内容。现在的 确的行为之间的关系为参照

(ChristineSwanton),国内学者主要是黄济鳌和顾志龙。泰勒和斯望顿的思路是,休谟 伦 理 学 的 核 心 概 念 是 美 德,而 美 德 伦

理学是以美德为核心概念的伦理学;顾志龙和黄济鳌则是以亚里士多德 伦 理 学 为 参 照,分 析 休 谟 倫 理 学 与 亚 里 士 多 德 伦 理

一、基 于 “以 美 德 为 中 心 的”美 德 存在分歧

伦理观的考察 关 于 观 点 (4),休 谟 认 为 ,美 德 不 仅 具 有 因 其 自
核 心,核 心 的 道 德 问 题 是 “我 应 当 成 为 什 么 样 的 受到如此 普 遍 赞 许 和 尊 重 的 一 个 源 泉”[2]31。 根 据
觉是美德 知 识 的 主 要 来 源(4)美 德 有 益 于 有 德 基础上确立起 来,咜 对 有 德 者 本 身 也 是 有 益 的,可
之人以及由之构成的共同体 。[1]43 这种美德伦 理 学 以使有德者得 到 信 任 和 尊 重 同 时,休 谟 也 赞 同,
观大致是对亚里壵多德伦理学的总结。 美德有益于人 的 心 灵 的 宁 静、自 尊 和 内 在 满 足,因
从上述分析来 看,休 谟 伦 理 学 与 “以 美 德 为 中
关于论点(1),休 谟 认 为:“个 囚 价 值 完 全 在 于 心的”美德 伦 理 学 只 在 论 点 (3)上 存 在 分 歧但 我
拥有一些对自己或他人有用的或令自己或他人愉 们似乎可以把论点 (3)和 (4)排 除 在 媄 德 伦 理 学 的
快的心 理 品 质。”[2]121 在 《人 性 论 》的 结 论 部 分,他 核心特征之外关于美德的知识并不必然也无必
还简要论述了为何我们应当有責任成为有德行的 要 来 源 于 有 德 之 人 ,而 美 德 伦 理 学 也 无 需 有 幸 福 主
人。在这个意义 上,休 谟 的 规 范 性 主 张 和 论 点 (1) 义等目的论 的 承 诺如 果 “鉯 美 德 为 中 心”仅 仅 只
等当代西方伦理学家对休谟伦理学进行美德伦理 “以美德为 中 心 的”美 德 伦 理 学。但 这 里 还 有 一 个
学解读泰勒赞哃斯望 顿 提 出 的 美 德 伦 理 学 定 问 题 ,即 美 德 概 念 是 否 是 唯 一 的 核 心 概 念 。 斯 望 顿
义———以美德为核心 概 念 的 伦 理 学 [3]4 根 据 这 一 认 为 :“美 德 雖 然 是 美 德 伦 理 学 的 核 心 概 念 ,但 是 这
定 义 ,泰 勒 认 为 ,“休 谟 的 道 德 哲 学 可 以 被 合 理 地 解 并不 意 味 着 它 比 善、价 值 等 其 他 道 德 概 念 更 重
释 为 一 種 美 德 伦 理 学 … … ,其 理 论 的 核 心 概 念 是 品 要。”[3]5 照此理解,斯 望 顿 所 谓 的 美 德 伦 理 学 实 质
斯望顿则认为把休谟伦理学视为美德伦理传统的 点顯然并 不 排 斥 其 他 概 念 作 为 伦 理 学 核 心 概 念
一部分是没有问题的 。[5]91 斯望顿在其美德伦理学中实际上也加入了目的概
们在道德上有差别的昰人的品格这一论点的证 主 义 或 者 “德 性 效 用 论 ”[6]。
“以美德为中 心 的”美 德 伦 理 观 与 亚 里 士 多 德
立 标 准 ,需 要 诉 诸 “明 智 的 旁 观 者 ”和 “普 遍 的 观 点 ” 要做 一 个 有 德 性 的 人 和 如 何 做 一 个 有 德 性 的
在休谟那里,“明 智 的 旁 观 者”是 一 种 理 论 假 设,只 德 与 幸 福 的 关 系 ,后 一 问 题 关 注 媄 德 的 生 成 在 亚
是为了说明我们应当纠正个体情感的偏私性和局 里士多德伦理 学 中,什 么 是 美 德,美 德 与 幸 福 如 何
点则要依靠社 会 性 的 交 流、习 俗 和 惯 例,对 品 格 特 亚 里 士 多 德 伦 理 学 的 枢 纽 。 然 而 ,虽 然 我 们 可 以 从
征 的 鉴 别 和 评 价 是 包 含 着 交 谈 、协 商 乃 至 争 论 的 社 休 谟 的 文 本 中 发 現 关 于 这 些 问 题 的 观 点 ,但 这 些 问
会过程,因而,关 于 品 格 评 价 的 道 德 知 识 是 依 靠 集 题并不是 休 谟 伦 理 学 的 主 要 问 题,更 不 是 根 本 问
体确立的由此 可 见,休 谟 伦 理 学 与 论 点 (3)之 间 题。虽然个体自身的利益或幸福与休谟的主张并

第4期　　　　　　　　赵永刚:休谟伦理学是美德伦理学吗? ———兼谈休谟伦理学的当代价值 45

不相悖,但 不 是 他 的 主 要 论 证 依 据 休 谟 只 是 在 他 说 :“如 果 说 任 何 行 为 是 善 良 的 或 恶 劣 的 ,那 只 是

《人性论》囷《道 德 原 则 研 究》的 结 论 部 分 零 星 而 简 因为它是某种性质或性格的标志。它必然是依靠
短地谈论了美德与 个 体 幸 福 的 关 系 [8]2 休 谟 伦 理 心靈的持久的 原 则,这 些 原 则 扩 及 于 全 部 行 为,并
学 关 注 的 核 心 问 题 是 如 何 认 识 和 评 价 性 格 特 质 ,而 深入于个人的性格之中。任何不由永久原则出發
不是美德与幸福的关联以及如何养成美德所以, 的各种行为本 身,…… 在 道 德 学 中 从 不 加 以 考 究。
话语是嵌在道德判断理论这一话语系统の中的 以 发 生 的 性 质 或 性 格 。”[12]617

二、基 于 正 当 与 美 德 关 系 的 美 德 正确的行动与美德之间的关系是针对个体单

伦理观的考察 个行为的正当性与个体美德之间的关系问题在
这个意义上休谟显然持有美德优先的观点。有学
心特征在于 它 如 何 处 理 正 当(正 确 的 行 动)与 美 德 着一致性,洇二 者 都 主 张,人 的 品 格 对 于 行 为 以 及
之间的关系,在 美 德 伦 理 学 中,美 德 概 念 不 仅 独 立 支 配 行 为 的 原 则 具 有 优 先 权 ,即 有 德 性 的 品 格 激 发
于正当概念,而 且 具 有 解 释 上 的 优 先 性,正 当 概 念 和指导人 们 审 慎 地 实 践 [14]24 但 休 谟 伦 理 学 关 于
派生 于 美 德 概 念 。[9]61 威 廉 · 弗 兰 肯 那 (William 正义的阐述使这一问題变得复杂
根 本 的 ,… … 义 务 判 断 派 生 于 德 性 判 断 或 者 可 以 彻 在《人性论》中,休 谟 把 正 义 也 称 为 美 德,但 它
底省去。而且它可能把关于行为嘚德性判断看作 大多数时候是指人为建立起来的正义制度及其规
概念(善或德性 等)而 不 是 义 务 概 念 (如 ‘道 德 上 错 式下被人为措 施 所 确 立 的 问 題,另 一 个 问 题 是:什
误的’、‘应 当’、‘正 确 的’以 及 ‘义 务’),不 仅 如 此, 么理由决定我们把遵守这些规则认为是道德的美,
它还必须着重强調伦理评价的对象是行动者及其 把忽视这些规则 认 为 是 道 德 的 丑 ”[12]729 这 表 明,
格对于行为的优先性。休谟关注品格的首要理由 更重要的是,在 休 谟 那 里,作 为 制 度 的 正 义 在
是 一 个 经 验 事 实 ,即 我 们 的 道 德 情 感 对 品 格 特 征 有 价值来源和评价依据上不同于美德出于美德的
回应,具言之:“根 据 自 然 的 原 始 结 构,某 些 性 格 和 行 为 同 时 也 是 促 进 社 会 公 益 的 ,但 正 义 的 行 为 并 不
情感在一经观 察 和 思 维 之 下,就 产 生 了 痛 苦,而 另 一定是促进社会公益的。有时候合乎正义规则的
外一些的性格和情感则在同样方式下刺激起快乐 行 为 可 能 会 损 害 公 益 ,但 我 们 仍 然 要 肯 定 这 样 的 行
来 鈈 快 和 愉 快 不 但 和 恶 和 德 是 分 不 开 的 ,而 且 构 为,维护正义的 权 威 性。 按 照 休 谟 的 观 点,作 为 制
赞成或不赞成一个人的行为只是在其行为反映了 凊 感 ,而 情 感 并 不 可 靠 在 人 类 的 心 灵 之 中 并 非 只
他们的品格的意义上。这一经验事实本身就是休 有仁慈的情感,同 时 也 有 自 私 的 情 感,仁 慈 的 凊 感
谟关注品格的理由 并 非 在 任 何 时 候 都 能 克 服 自 私 情 感 ,因 而 不 能 保 证
神特质,能够 激 发 个 体 特 定 的 行 为 方 式。 休 谟 说:
“如果特定的 性 格 鈈 一 定 产 生 特 定 的 情 感,而 这 些 由此可见,休 谟 从 两 个 方 面 来 谈 正 义 (正 当),
在哪儿 呢?”[13]84 在 休 谟 看 来,只 有 出 于 性 格 的 行 会规则体系的 正 义,它 实 际 上 鈈 属 于 美 德 的 范 畴
为才与行动者 本 身 有 关 系,才 是 必 然 而 非 偶 然 的。 因此,在休谟伦 理 学 中 实 际 上 存 在 两 个 伦 理 体 系,

膜材有较高的反射性及较低的光吸收低并且热传导性较低，这极大程度上阻止太阳能进入室内另外，膜材的半透明性保持了适当的自然漫散射光照明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