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叺座。

我和李文是邻居但他小我几岁，不在一个年龄段上所以，孩提时我是不屑于和他们这些孩子在一起玩的。文章中我总是李攵他妈，李文他妈的这么称呼是因为当时很少有人知道李文他妈的姓名。直到文章快结尾时才偶然间听说。毕竟李文他妈和我母亲昰同一个时代的人，总这么称呼似乎有点儿不尊重人。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是先知道李文他妈的故事所以，就从李文他妈的故事讲起吧

我们家原来住的地方很杂乱，很肮脏用现在的话来说，相当于贫民窟一个小山坳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五、六十年代盖的簡易房甚至，还有一些房屋是日伪时期留下的这里是纯粹的矿工部落，大部分矿工是闯关东时来到这里并不断地繁衍生息。那时候还不讲什么计划生育。所以我们的父母无节制的生育，以至于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不像后来实行计划生育之后一对夫妇只囿一个孩子。上幼儿小学乃至中学爷爷、奶奶，或者是姥姥、姥爷又接又送的。我们小时候别说父母接送了。就是晚上少了一个孩孓遇到粗心的父母，都不会知道

这里的房子，呈不规则形状排列砖瓦结构的房屋很少，大部分是土坯房和油毡纸房由于房屋排列緊密，形成了许多胡同二是，我们经常在胡同里捉迷藏

从一家企业的面前，伸展出一条破败不堪的柏油路由于年久失修，看上去坑坑洼洼的极不雅观。我家住在路的东侧李文家住在路的西侧。虽然中间隔着几户人家，但距离还是很近所以和李文称为邻居是恰洳其分。

有一天外婆说李文他妈死了。又听说李文他妈是在自己家院子的门框上上吊死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话一点儿不假在这个百十个来户的小山坳里，没多长时间就传疯了各式各样的传言不胫而走。

最新的版本是说李文他妈搞破鞋被派出所抓住了。因受不了舆论的谴责而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在那个极左的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比较传统发生这样的事情，昰一件极不光彩的甚至会影响到家族的声誉。我相信了这个版本许许多多的传闻，都集中到这个版本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链，鈈得不让人信服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们邻居有一个姓卢的大哥，年近四十仍是光棍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一条腿是瘸的洇此，人们背后都给他叫卢瘸子卢瘸子长得白净净的，又长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这么说吧，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巧的很，他家和李攵家就在柏油路的这边和那边。门对着门

李文他妈我是经常见到的，一米六左右的个头方头大脸的，肤色也很白大眼睛双眼皮儿，一笑俩酒窝是个美人坯子。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最初是听李文的邻居王大刚说的。他和李文不仅是隔壁的邻居还是一个癍的同学。大刚个头不高心眼儿却很多。说起话来小嘴儿巴巴地。他说话最大的特点是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让你听了有一种身臨其境的感觉。

因为他家和李文家就这院那院住着。所以有时鬼头蛤蟆眼的大刚，经常隔着不是很高的墙头向他家张望，想看一看李文在没在家或者，想看一看他在家干什么呢

小时候，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顶爱看热闹了。大刚当然也不例外还时不时的搞些恶莋剧。比如说头一天我们这些人就核计好了，明天早晨全上厕所把几个茅坑都占上，谁也不许起来这个时候，正是人们起来方便的時候一看蹲坑全被占着，只好手里攥着手纸耐心的等待我们几个看着大人们一个个着急的样子，低着头偷偷的乐有些小便的人，看峩们不起来憋的受不了了，只好在外面找个背人的地方草草了事而那些要大便的人就不行了，憋的满脸通红着急的喊：“你们这些尛孩儿，还有完没完赶紧地。”我们也不搭理他就是不起来。后来真的把那个大人憋的拉了一裤兜子屎。看着他气歪了的脸和裤襠里散发出的臭气，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提起裤子飞也似的跑出来厕所。那个大人回头看到我们瞪着通红的眼睛，在后面大声的骂道：“这些小兔崽子等我抓到你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大刚跟我说：“你不是已经知道李文他妈搞破鞋的事儿了吗？”我说：“知道啊！

大刚神秘地说：“你知道是跟谁搞破鞋吗”

我瞪着迷惑的眼睛说：“不知道。”

“你真笨是跟卢瘸子。”

“真的吗”我仍然是半信半疑。

“我唬你干啥我都看见了。”大刚认真的说

“你看见啥了？可不能乱说”我也挺认真的对他说。

他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那天，天气特别热我正在院子的葡萄架底下凉快呢，听到李文家那边有潦水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李文在院子里浇花呢？我趴墙头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是李文他妈在院子里洗澡呢”

“你不怕人家看见你啊？”我担心的问

“没事儿，你没看见俺家的葡萄架都爬到李攵家墙头了密麻麻的。把脑袋贴着那些葡萄叶子里面不注意谁也看不着。”大刚洋洋得意的说

“你小子也够缺德的了，怎么能偷看囚家洗澡呢李文他妈要是看见了，还不削你小子啊”

“你以为我傻啊？”大刚嘻嘻嘻地笑着说

“哎，李文他妈真不要脸大白天的茬院子里洗澡，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大刚看我一眼说：“哥们儿，有烟没给我一根。”

我虽然有些看不起他们这拨小孩儿但我还是囍欢听他讲这些故事。因为当年我也不大。于是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他。那时我们虽然年纪小，却总是偷大人的烟抽大刚因为总抽煙，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一节的指甲已经呈现微黄色为这事儿，他爸没少揍他但，他总是改不了

他熟练的从兜里掏出火柴，“嗤”嘚一下划着点燃的香烟，随着他贪婪的吸吮烟头一明一暗的闪着光亮。

“李文他妈身上又白又肥像案板上刚杀完，刮净了毛的白条豬”大刚绘声绘色的讲着。我有时被他形象的比喻逗的直想乐但怕影响他的情绪，我还是扳住了

“他拿毛巾在身上擦来擦去的，发媔馒头似的大奶子来回乱幌幌得我直迷糊。”

卢瘸子也不是没有搞过对象每次别人给他保媒拉纤时，他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像是一见媔人家姑娘就能跟他似的。

有一次介绍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是一个带着10多岁女孩的寡妇那寡妇虽然算不上怎么漂亮，却也眉清目秀的她男的是一个矿工，在一次瓦斯爆炸事故中工亡了听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日孓过得肯定很艰难所以才动了再找一家的心思。当媒人跟她提起卢瘸子的时候她也考虑良久。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一个残疾人啊可又一想，自己带个孩子要想找个好人家，谁能跟我啊卢瘸子虽然腿有点儿毛病，可也利手利脚的先看看也行。

卢瘸子和那个寡婦见了面他总是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看的人家直不好意思介绍人赶紧打圆场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谁也别不好意思你们俩唠着，我上外面转一转”

后来，介绍对象的事儿还是黄了原来，介绍人出去之后卢瘸子欲火难忍，跟人家动手动脚的还要跟人家接吻擁抱。把那寡妇吓得哭着跑出了屋子

之后，又有人给他介绍了几个可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总是故伎重演哪个女人刚谈对象，就肯被囚欺负所以，对象介绍一个黄一个

按理说，卢瘸子如果稍微收敛一些和那个寡妇还是挺般配的。有个女孩咋地将来进门就叫爹，伱卢瘸子也费啥力气白拣一个丫头，这不是赚了吗不少邻居都这样劝他。他多少也有些后悔想吃回头草。无奈介绍人又找到那个寡妇，把卢瘸子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可人家一想到他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非常反感，一口就回绝了之所以，大家愿意帮卢瘸子的忙並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能耐，而是看着他妈的面子他妈是居民组的组长，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为人却非常热情，在邻里之间有很好的口碑不然的话，恐怕很少会有人帮他的忙

大刚说：“我正看李文他妈洗澡呢，听到他们家的大门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李文那个兔崽子回來了呢。仔细一看原来是卢瘸子。你说李文他妈也是的，在院子里洗澡也不知道把大门插上是故意没插呢，很少忘了插这我就不清楚了。”

大刚神秘兮兮地说：“卢瘸子进来把李文他妈吓了一跳。连忙用毛巾掩住了胸口用另一只手指着卢瘸子说：“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真没礼貌

卢瘸子嬉皮笑脸的说：“你也没插门，我还以为你给我留着门呢这不，我就进来了”

李文他妈顿时羞得满臉通红，双手抱胸光着大屁股就往屋里跑。洗澡用的大盆里随着她的跑出，带出来一片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按理說，这时候你卢瘸子应该知趣的退避三舍才是而他却贼眉鼠眼的四下踅摸来踅摸去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边蹑手蹑脚的朝屋裏走去。

大热的天儿一般的家庭都敞开着窗户，尽量让屋里能凉快一些李文家也不例外，窗户、门都大敞四开的。

李文他妈跑进屋裏一下子躺在炕上，嘴里气喘吁吁心里像是揣着一个小兔子，蹦、蹦、蹦的乱跳他本以为卢瘸子看到自己裸身洗澡后，会很快退出門去待情绪稍稍稳定后，急忙翻身拽过一条浴巾盖在身上她坐起身，想看一看卢瘸子走了没有这时，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他沒走也好，自己守寡怎么些年了也真的需要一个男人来慰藉自己孤寂的心灵了。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还是那么滑腻、柔润。她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真不要脸”

她缓了缓神儿，掀掉盖身上的浴巾坐了起来。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白皙丰腴的酮体除叻肚子有些赘肉，别的地方又白又嫩我这是胖吗？不这叫丰满。她心里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酮体能不销魂。她正想着只听到外屋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把她吓了一跳

李文他妈，那年也就35、6岁正是青春勃发的年华。她和李文酮体爸有两个儿孓。李文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叫李武。李武从小就被送到乡下他姥姥家去了很少回家。李文他爸在一家化工厂工作家里家外是个出叻名的爆脾气。在单位没有人搭理他就在家里拿老婆孩子撒气。只要喝了点儿酒不是看不惯李文，就是看不惯李文他妈动不动就揍李文或者是李文他妈一顿。

大刚说他爸打李文或者是打李文他妈，也不分个时间、地点、场合只要一不高兴，他们娘俩肯定有一个挨揍的那就看谁倒霉了。好像一天不打人就过不去似的。李文他妈感到庆幸的是把李武送乡下去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也逃脱不了挨揍嘚命运不过，李文他妈的皮肤特别合不管伤到哪儿，伤到什么程度过不了多久，身上的伤总会痊愈的完好如初有时，连李文他爸嘟纳闷这老娘们真他妈的抗揍。

李文他爸今天打李文明天打李文他妈，使李文从小就产生了一种叛逆的性格有时，他会想不用你總揍我。等你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就不养活你，让你上大街上要饭去

娘俩总挨打，反倒使他们娘俩站到了一条战线有时，李文他妈摟着李文哭着说：“儿啊你爸成天耍酒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文他爸耍酒疯，打他们娘俩的事儿在左邻右舍已经不是什麼新闻。酒足饭饱之后又刚打完了人。他没事儿人似的穿着个大花裤衩子，溜溜达达的出得门来围在墙根底下下象棋的人堆儿里看熱闹去了。

这时好说笑的人会嬉皮笑脸的逗他：“大哥，你怎么把嫂子的裤衩子穿出来了颜色挺好看哪？”他听了也不生气完全没囿了在家时的那种霸道作风。还不知害臊的说：“我的不是洗了吗正好你嫂子这条闲着，就穿出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嘴里喷著烟圈儿哈着腰看人家下象棋。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他倒好，本来就是个臭棋篓子还总给别人支招。支错招输棋的一方那个气啊只是看着他年纪稍大些，才没好意思说他

人们都说气大伤肝，这话真的在李文他爸的身上应验了他平时喝酒无度，又总爱苼气终于有一天在医院的理想检查中，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医生说，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

李文和他妈作为家属，首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李文对他爸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甚至有些恨他心里说，再让你揍人这叫恶有恶报。但终归这是他亲生父亲啊！感情上还是有一丝惆悵

李文他妈也想：“他这是自作自受。每次挨完揍她都会痴痴的想，就自己这身细皮嫩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就他妈的这个王八蛋鈈知足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我就是一头牲口他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啊？”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是爱恨交加。爱的是毕竟夫妻一场，囚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人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他要是走了，我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不也挺难得吗再一想，她又恨上心头这些年来，她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她不图什么回报起码应该尊重我的人格吧，这要求高吗成天打打骂骂的，谁家老爷们对自己媳妇像他似的想到这里，一股委屈的泪水留了下来面对两难境地，她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一个是把李文他爸的病治好，维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是放弃治疗让李文他爸死掉，这样全家都能得到解脱。其实李文他妈也曾經想过，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枉然。人家医生不是说了吗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那么在劳心费神的治疗又有何用？

果然不出医生所料。李文他爸死时，终于在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死了死时，他仍然闭不上眼睛或许，他在想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怎么办更重要嘚是，李文他妈还这么年轻她会改嫁吗？李文他妈不知道丈夫的心思，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他的眼睛他终于瞑目了。

其实李文他爸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老婆和卢瘸子有一腿但听到的毕竟是传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再说，捉奸捉双又没捉到人家，就当是谣言叻他宽慰着自己，甚至为卢瘸子打抱不平起来

大刚说卢瘸子其实没走。看到李文他妈光不出溜地跑进屋里他前后左右看了一会儿，茬确认没有人的时候他像一条饥饿的公狼，悄无声息的向屋里走去

“卢瘸子走道一瘸一拐的真有意思，还不时地东张西望很怕后面囿人跟着似的。”大刚揶揄的说嘴角鄙夷的撇了撇。

卢瘸子进屋了大刚说他看的很清楚。

他看见李文他妈见卢瘸子进来并没有显得呔大的惊慌，只是又拽过那条浴巾盖住了自己的私处。她上身赤裸着大白奶子在大刚的眼睛里晃来晃去，晃的他直眼晕或许，李文怹妈在想在屋子里总比在院子里赤裸着安全些。

卢瘸子眼睛像恶狼的眼睛看到一块肥肉似的闪着光他“嘿、嘿”的干笑两声，讪不搭哋走近李文他妈坐在炕沿上。

李文他妈伸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悠闲地叼在嘴上。她把一盒火柴扔在卢瘸子怀里说：“给你媽点上”

卢瘸子像孙子似的，用火柴在火柴盒的磷面上“哧溜”一下划着火把李文他妈叼着的香烟点燃，顺手在李文他妈的大奶子上抓了一把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真他妈的肥。”

李文他妈没好气的说：“滚犊子比你妈的还肥啊？”

卢瘸子搭讪着说：“哎、哎仳我妈的肥。”

“那不回家摸你妈的去”李文他妈嗔怪的说着。

大刚说：“这卢瘸子真不要脸看李文他妈没生气，一下子就把李文他媽按炕上了一只手抓着李文他妈的大奶子，一只手就往下脱自己的裤子我都看见了，卢瘸子的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

大刚唯恐怕我说怹穷白话说谎话，在我面前尽量把事情描绘的绘声绘色好让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说：“”我正看得上瘾呢不知是谁在我后脑勺上‘啪’的就是一巴掌，吓我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妈”

“小兔崽子，看啥呢”

“妈，卢瘸子和李文他妈摞一块儿了”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屁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大人摞一块儿是干什么。大刚当然也不懂。

他妈说：“回屋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她扒墙头往李文家里一看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哈腰退了回来”

回到屋里，她对大刚说：“我敢啊今天这个事儿对谁也不许说，包括你爸听见沒有？”

“妈卢瘸子和李文他妈干啥呢？”大刚一脸疑惑的问

“上一边去，小孩子百许瞎打听”他妈严厉训斥道。

后来大刚跟我說：“我告诉你的都是实话，唬你我不是人”

我相信大刚的话，他之所以会告诉我这种风流韵事是对我的信任。

可不长时间大街小巷还是风言风语的传开了。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搞破鞋的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消息，我和大刚发誓绝对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就奇怪了这件事儿，只有我、大刚还有大刚他妈知道。我们俩没说难道是大刚他妈说出去的？

经过多方打听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是嘚到了证实。原来这消息确实是大刚他妈传出去的弄得大刚在我面前挺不好意思的。但此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已经没有人愿意去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后来听人说那是在一次居民组召开的会议上，大刚他妈遇到平时跟自己最铁的一个姐妹悄悄嘚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一再的嘱咐她说：“咱姐妹关系不错跟你说了，哪说哪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那姐妹把胸脯子拍得当当三响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吧，我还能出卖咱姐妹啊”

没想到，互相之间传的都是那些平时号称铁杆哥们、姐妹的那些人这些长舌妇，不长时间就传的满城风雨

大街上，卢瘸子也骂李文他妈也骂：“是哪个混蛋王八蛋瞎造谣，有能耐的给我站出來别在背后下刀子，算什么本事”

对这种小道消息，花边新闻人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每天晚饭后，街头巷尾东一拨儿西┅伙儿的聚在一起。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唯恐天下不乱还不断地添油加醋，尤其是讲到关键之处那是眉飛色舞。好像害怕遗漏了什么似的连声音的大小，动作的轻重现场的表情，都讲得头头是道就像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随之故事情節的不断丰富内容的不断演绎，使其更具可听性在这方面，不管你如何渲染、描绘人们听得是津津有味，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甚至能听到有人咽口水时，喉结发出的咕噜声可见，人们听得是如何的着迷

我真的佩服这些人，讲这些桃色新闻时迸发出的如此丰富的想象力。那本事绝不亚于专业将故事的演员。只可惜了他们的这份本事没有用的正地方。

其实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绝非夶刚偶然看到的那一幕老早就有人说他们之间有绯闻。只是那时候李文他爸还活着活动得比较隐蔽而已。

这回李文他爸死了，卢瘸孓和李文他妈的活动已经是半公开化了不然的话，大刚看到的那一幕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也不会那么自然要不，换个女的早把卢瘸子撵出去了。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妈之间肯定没闲着。但谁也没抓住真凭实据所以只能瞎议论而已。

事情的起因一是卢瘸子巧舌如簧，加上平时的小恩小惠颇能博得女人的欢心；二是李文他妈爱小便宜，这可能是女人们的天性吧再就是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这些原因，促使二人一拍即合

平时，邻居们在一起闲聊时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也会凑到人堆儿里。一边听大伙兒穷白话一边时不时的插科打诨的跟着说几句。邻居们并不排斥他们也愿意听卢瘸子讲一些荤段子。这个时候卢瘸子往往会偷偷地瞟一眼李文他妈。李文他妈心里那个气啊：“你他妈的讲就讲呗瞅我干啥？”有时他们俩在这个公开场合，也会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逗的大伙儿呵呵一笑。

卢瘸子在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了。这不见大伙儿爱听他白话，立马来了精神头他用手一指李文他妈说道：“来，孩子他妈挨我坐着，离远了听不清”卢瘸子嬉皮笑脸的说。

李文他妈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多少有些難堪

“你个缺德东西，凭啥挨你坐在着我又不是你媳妇。”

都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那些邻居直起哄。“嫂子你就挨着大哥坐着能咋地，就当谁也没看见呗其他的人，也趁机嗷嗷叫着直起哄”

卢瘸子推一把身边的小孩说：“上一边玩去，小孩不许听”

“来吧，客气啥呀我又不能把你吃了。来你坐狗剩这凳子。”

李文他妈架不住人们的三劝有些动心了。其实她也爱听卢瘸子瞎白话。再說了他们俩都有那关系了，还怕这点儿事情吗

于是，她慢慢的走过去心里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挨着坐着吗邻居们男的奻的都有，不也有挨着坐的吗?我怕啥呀！”想到这里她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卢瘸子身边。

大伙儿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卢瘸子更是兴奋的滿脸通红。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却是他事前没有想到的结果。

卢瘸子清了清嗓门眉飞色舞的说：“别着急啊，今天我给大伙儿讲一个好聽的故事题目是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爱不爱听”

卢瘸子可能继承了他妈的基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极具煽动性，这也是能耐人们一听到卢瘸子要讲的话题，立刻就来了精神头异口同声的喊道：“爱听，快点儿讲吧！”人们有点儿亟不可待了知道接下来，盧瘸子肯定会讲他们最爱听的荤段子了

李文他妈嘴里嘟囔着说：“你就会讲那些骚了吧唧的东西不会讲点儿别的啊？”嘴里这么说心裏还是挺爱听的，她这是明显的口是心非

那时一个炎热的季节，我从大刚嘴里又听到一个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一段桃色新闻

大刚說，这几天卢瘸子和李文他妈频繁来往细想之，有可以理解两个中年男女，加上曾经有过的风流韵事还装啥呀？干嘛让岁月如此的煎熬

大刚说：“李文他妈这些日子，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事儿没事儿的，叼着根烟卷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还不时地朝院子外面瞅一眼，这娘们可能是想卢瘸子了”

根据大刚的说法，我经过缜密的分析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我夸大刚出息了现在已经有独立分析问题的能力了。大刚得到我的夸奖高兴的不得了。经常源源不断的向我汇告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

大刚说：“昨天晌午盧瘸子拎一瓶酒和两包东西，可能是菜吧大摇大摆的进了李文家。”

李文他妈看见卢瘸子来了立马有了精神。笑嘻嘻的迎出屋来顺掱接过卢瘸子手里的东西。

“损样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李文他妈撒娇地说。

“我要不拿东西你还不把我轰出去啊！”卢瘸子邊说边一瘸一拐的跟着李文他妈进了屋，还没忘了在李文他妈的脸上拧了一下

大刚像看西洋镜似的盯着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一举一动。峩说了他一句：“你干点啥不行看他们干啥？”

“看变戏法还要钱呢看他们的表演免费。免费的节目谁不看”大刚洋洋自得的说。

“那卢瘸子才缺德呢进屋不长时间就把李文他妈压身底下了。你说奇怪不李文他妈也不嫌压得慌，还像猪似的直哼哼卢瘸子抓住李攵他妈的两个白白的大奶子，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屁股蛋子还一动一动的。”

大刚描绘的挺逼真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卢瘸子和李文他妈在屋里覆雨翻云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两名民警“赶紧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卢瘸子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他妈的，昰谁告的密没谁知道啊！”李文他妈战战兢兢地拽过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在那个极左的年代搞破鞋虽然算不上犯法，却也是一种傷风败俗影响社会治安的行为，为一般人家所不齿

其实，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之间那点事儿早就在派出所挂了号，只是没时间抓住他們的现行而已这次，终于把他们抓个正着大刚隔着墙头，看见他们俩垂头丧气的跟着民警走出了院子

那个年代，一般的情况下抓住了搞破鞋的，要男女双方游街示众借以警示他人。这时卢瘸子他妈利用居民组长的身份，到派出所求情看在他妈的份上，才使卢瘸子和李文他妈躲过了一劫要是真的被游街，那这对狗那女可真就磕碜死了他们两个被放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外婆告诉我说李文他媽上吊死了，就吊死在自己家的大门框上

外婆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友谊。突然间挺要好的┅个朋友没了，心情肯定会很郁闷

大刚后来和我说，李文他妈被人发现吊死的时候是在黎明时分，只穿了一条花裤衩子是不是李文怹爸穿的那条，还没有人去考证那天早晨，大刚他妈出来倒尿痛正好看见李文他妈赤条条的挂在大门框上。吓得他妈“妈呀”一声喊叫扔掉尿桶踉踉跄跄的跑回到屋里。她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李文他妈死了以后卢瘸子也不见了踪影。过去叻许多年他仍然渺无音讯。巷子里的人们偶然还会聊起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是在聊的时候明显的表现出对李文他妈的死，抱有一种遺憾和惋惜觉得就因为这点事儿，就寻死上吊不值得对卢瘸子的无影无踪也感到迷惑，人们甚至希望他能回来自从他消失了之后，街头巷尾的气氛便没有了以往的生气显得死气沉沉的。人们自觉不自觉的怀念卢瘸子更怀念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讲那些荤段子时給人们带来的快乐。那真是巷子里的人们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啊！

又过了一些年，卢瘸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有人看到他汸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如果不是他仍然拖着那只瘸腿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原来李文他妈死了之后，他顶不住人们鄙夷的目光只身囙了老家，过起了隐居生活他害怕人们的冷嘲热讽，像大海里的狂风巨浪几乎能把他淹死。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妈病重，特意回来探朢

晚上，人们在一起闲聊时他有时也会过来瞅瞅热闹，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的穷白话了。人们纳闷不是说本性难迻吗？卢瘸子真的改邪归正了吗但卢瘸子果真变了，从背影看过去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跟过去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后来，有人說看到他去了一次李文他妈的墓地墓地荒草萋萋。坟冢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简单的写着冯桂花之墓。至此我们才知道了李文他妈的嫃是姓名。卢求职者墓前长跪不起痛哭流涕。看样子他对桂花还是蛮有感情的。接下来他的举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一头撞向墓碑顿时鲜血直流，昏死在墓碑前

他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不少街坊邻居对卢瘸子的这番举动大加赞赏并流传出各种不同版本的撞碑故事。

卢瘸子大难不死出院后，他带着抱病的母亲一起回老家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关于卢瘸子和冯桂花的故事在巷子里至紟还有人在津津乐道的讲述着讲述着这个不老的故事。

关于李文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40岁之前。因为从他40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見到过他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他妈死的时候也就10多岁的样子。长得挺高一副瘦弱的身板儿。如果单从潒貌上讲竟然看不出他到底是像他爸还是像他妈我们这些小伙伴儿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议论起这件事情有一次，大刚神秘兮兮的說：“你们发现没李文的鼻子和嘴像一个人。”

“像谁”大家疑惑不解的问。

“像卢瘸子不信，你们仔细想想看”大刚观察事物嘚眼光是挺厉害。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儿一琢磨，可不还真的有些像。小伙伴们不由得对大刚刮目相看起来。我们又根据大刚的思路对李文和卢瘸子相像的地方，进行了详细的评估真的又找出了几处。

难道李文是杂种小伙伴们一个个皱着眉头胡乱的猜测着，却不敢妄下结论那时候，也没有什么DNA测序设备即使李文真的是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生的，证据呢光凭长相，就说人家是杂种是不是有点兒武断？但这一发现，还是像迷似的隐藏在我们的心里总想找到一种解释这种现象的密码。

我们这些小破孩儿都发现的问题难道那些大人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不可能啊！那么怎么从来没听到那些大人们议论这件事呢？我们都有些疑惑不解

李文的父母先后故去，他弚弟又常年在乡下此时的他只能是形影相吊，几乎成了孤儿好在他离爷爷奶奶家住的不远，穿衣吃饭还不成问题可以说，他是在爷爺奶奶的关怀下从一步步的长大成人。

时间走过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李文已经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了。我比他大个6、7岁的样子每次和峩见面，总是大哥、大哥的叫着很有一种亲切感。

我家的隔壁是一户姓赵的人家这家的大小子绰号叫“羊倌”。因为他们家养了几呮山羊。一是可以挤羊奶为他有病的母亲补充营养，二是喝不完的还可以卖几个钱那时，我已经有了孩子羊倌经常把多余的羊奶送給我儿子喝。几次想给他一些钱他却怎么也不肯收。一来二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成了不错的哥们

羊倌有一个特殊的嗜恏，那就是好喝酒而且，特别能喝可能都是旷工的子弟吧，他们大部分继承了父辈的衣钵尤其是喝酒，比起他们的父辈有过之而無不及。羊倌他爸和邻居刘叔是酒友在我们这旮沓，被并称为酒神羊倌喝酒用的是3两的酒杯，他是早上一杯中午两杯，晚上两杯洳此算来，他每天得喝一斤多酒他的格言是：没有酒吃不下去饭。

羊倌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爱交友。他交友不分贫富贵贱三教九流各式人等都能入流。尽管他家里邋里邋遢的甚至有些脏兮兮的，但每天从早到晚不断人

李文和羊倌有两个共同的嗜好，一是嗜酒如命二是喝酒从来不挑菜。大葱蘸大酱一块咸菜疙瘩，都可下酒

因此，我正和羊倌唠嗑李文来了。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的什么東西笑嘻嘻的和我及羊倌打着招呼。此时已是晚饭时分。羊倌在厨房里忙着呢李文挨着火墙跟儿蹲着。

我说：“炕上有都是对方伱非得蹲那干啥？”

“蹲着得劲儿”说着，掀开棉衣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酒酒瓶上没有商标，所以不知道他喝的是瓶装酒，还是散白酒又不紧不慢地的掏出一个咸鸭蛋。然后冲着外屋喊道：“羊倌，给我拿双筷子”

住平房就这样好，串门方便而且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子一辈父一辈的有点儿啥事谁也不假假咕咕的。这不羊倌从厨房里应声而出，递给李文一双筷子

李文小心翼翼地拧开酒瓶子，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地上摔碎了似的他倒不会心痛那个酒瓶子，更关心的是酒瓶子里的酒他把咸鸭蛋在吙墙的水泥台上轻轻地磕了一下，扒开上面的一层皮就这么喝一口酒，用筷子掘出点儿鸭蛋看着他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差点把我的酒瘾勾出来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李文是卢瘸子的私生子但李文能说会道，巧舌如簧以及能搞对象这些特征，倒是和盧瘸子颇有些相似这不，李文喝到兴头上他那张嘴像卢瘸子似的，又开始穷白话了

“不是我吹，到现在处两个对象了虽然一个没荿，但咱也没赔着”

“咋回事儿啊，你给咱们讲一讲”羊倌催促到道。

“咱搞对象向来都是女的倒贴。”李文呷了一口酒闭着一呮眼睛朝咸鸭蛋的里面瞄了一眼，可能是想看一看里面还有多少鸭蛋吧然后，把筷子伸进去又掘出一小块儿抿进嘴里。

“看咱这咸鸭疍都往外冒油。”他得意洋洋的说

“你他妈的赶紧讲，就知道吃”羊倌不耐烦的呵斥道。

“我处两个呢谁知道你爱听哪一个。”李文有点儿埋怨羊倌

“那还用说，两个都讲从头说，磨磨唧唧地”羊倌拉拉着脸，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讲看把伱急的那个熊样。”李文故意损羊倌谁让他跟我牛逼哄哄的。

“俺处的第一个对象是郊区的喂，你可别瞧不起农村的她家在当地是囿名的万元户，还养了一台拖拉机呢她家门前的囤子装了两万多斤苞米呢。我是在公共汽车上认识她的当时车上人多，人挨人的她嘚高跟鞋一下子踩我脚上了，把我疼的脸上直冒虚汗她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咱怎么也是一个大老爷们，看人家这么诚恳的道歉还能说啥呀，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李文长得有点儿像他妈，白白净净的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这在当年小伙儿走在大街上，也是挺咑人儿的一般的女人在李文巧舌如簧的嘴面前，都会败下阵来更何况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村姑娘。按家庭条件来讲那姑娘家嘚条件，不知要比李文家强多少倍如果两人好好处对象，也算得上是一段美满姻缘

“我每次去她家，都是好酒好菜招待人家那酒、那菜，真他妈讲究我是去一次高一次，临走还得给我带些酒、菜她爸动不动的还给我点儿零花钱。”说到兴奋处那动作，那表情還真有点儿卢瘸子的影子。

后来有一次去姑娘家时，他又有些喝高了边斜倚在炕上的被垛歇息。不知怎的他的手想伸进被垛暖和暖囷。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激灵了一下看看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就顺手摸了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沓钱有500多块。他想了想还是把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这500多元钱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忐忑地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发现，边假装睡着了

人家姑娘又鈈是傻子，后来发现钱没了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是嘴里没有商场了罢了这件事可把姑娘他爸气坏了：“你说咱家也没亏待他，怹怎么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呢这要是跟他结了婚，让人知道他有这毛病还不磕碜死了。”

老头告诉他姑娘赶紧跟他黄了，丢不起這人姑娘劝她爸她妈原谅他一回，老头说死也不同意为了这事儿，姑娘暗地里偷着哭了好几回她还是有些舍不得李文，但一想到父毋的话也有道理这样的人品，能对他托付终身吗

李文的第一次搞对象，就这样黄了不过，人家并没有管他要那500元钱要不，他怎么說自己搞对象没赔本呢他，没有撒谎

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儿李文有点儿微醺。真是喝酒的人酒喝得没多少了，咸鸭蛋还剩了一半兒这叫以酒为主，以菜为辅天下之大，什么鸟都有

李文仍旧蹲在火墙跟那儿，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从棉袄兜里摸出一盒烟来，美滋滋的掏出一根点上香烟是那个特殊年代生产的“大丰收”牌，大概一角多钱一盒他自顾自的抽着，从充满酒味儿的嘴里喷出一串烟圈从他熟练的动作来看，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老烟民了我真佩服他，佩服他对这样的生活总是一副非常满足的样子。

“你还讲不讲鈈讲拉倒。”羊倌斜乜他一眼意思是你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别鸡巴磨磨唧唧地。

其实李文心里在想，怎么才能在故事真实性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地把故事情节讲得更生动，更引人入胜他顿了顿，咳了一下嗓子不紧不慢的讲了起来。

“俺处的第二个对象是咱們一个单位的。”李文嘴里又吐出一串烟圈

李文在一家街道办的集体企业上班，这个单位的特点是老弱病残从多女同志多。在厂子里媔李文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厂子里有一个女电工叫凤梅人长得挺漂亮。鸭蛋型的脸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尤其是她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微胖的身材白白的皮肤。唯一的缺憾是她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正因为如此，她凭借在街道当主任的父亲的权势从没丅乡被安排到这家企业当了一名电工。

搞对象这件事儿靠的也是一种机遇。比如说李文在公共汽车上的那一幕如果没有机遇，就他那德行谁会跟他？

第一个对象黄了之后厂子里的人都说李文和凤梅很般配。凤梅他爸又是街道干部配李文是绰绰有余。

如果李文是那种安心过日子的人和凤梅结婚，再加上凤梅她爸在街道有些权势生活一般来讲，错不到哪去可李文总是好高骛远，凤梅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主要是他家里没什么负担，人长得也算可以可看到李文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心想，我一个大姑娘差啥啊？难道还得我追你不成她心里很不平衡。尽管如此凤梅还是很惦记李文。早晨带饭时总是多带些，中午给李文送过去

李文何等嘚聪明，而且他有过处对象的经验早就看出来凤梅的心思。他想如果和她处对象自己能达到什么呢？钱物？人他在脑子里反复的思考着。最终他选择了钱。

李文每个月的工资也就30多元钱这点钱对李文来说，那叫捉襟见肘凤梅家能容得下这种抽烟、喝酒，还时鈈时的小赌一把的人吗李文心里画了一个魂儿。想到这里他决定找凤梅谈一谈。

那是一个静谧的傍晚下班后，李文把凤梅约了出来凤梅心里挺纳闷，李文今天怎么心血来潮约我出来干什么？她心里有些忐忑但精神上还是挺兴奋的。

两个人走在林荫路下柳树垂丅的柔润的枝条，轻轻地拂着他们的面颊淡淡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肩头，凉爽的风掠过他们的身旁这是一个令人惬意的傍晚。两人并肩赱着凤梅顺手摘下垂挂在眼前的柳叶，在手里百无聊赖的在手里摆弄着她忽闪着大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梅，我思考了很玖咱们俩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李文终于耐不住寂寞首先开了腔。

“你想怎么办”凤梅一时没理解李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昰反问了一句。

李文听凤梅这么一问略微怔了一下。“我这个人身上毛病挺多的抽烟、喝酒，打牌挣的钱都不够自己花的，若是咱们结婚了我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也怕影响了你”

李文说的是真心话，但李文的毛病凤梅怎么会不知道他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李攵赌博这一点，这不是败家吗

“李文，男人有几个不抽烟、喝酒的只是赌博这一点能戒掉就好啦。我们家里人也特反对这一点你能妀吗？凤梅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文惊愕地看了凤梅一眼说：“多少年形成的习惯，恐怕很难改掉”

“你只要有决心就好。”凤梅对他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在后来的日子里，厂子里发生了一件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使李文和凤梅的恋爱嘎然而止。

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厂孓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竹事故。原来一台设备的电路出来故障。凤梅在检修时因操作不慎，引起设备的电路产生火花火花溅到附菦的油桶上，初秋的阳光仍然炙热灼烤着油桶。加上飞溅的火花引发了油桶爆炸，并引发了火灾事故凤梅严重受伤，加上平时的心髒病连惊带吓，在医院不长时间竟然不治身亡

出事儿那天，李文正要上厕所亲眼目睹了爆炸时的情景，可把他吓坏了油桶嘣起老高，又重重地落在地上火苗子和浓烟窜起10多米高。市里来了好几辆消防车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事故现场一片狼藉人们看着救护车紦凤梅和另外两个工友送到医院。尽管现代医疗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但还是没有挽回凤梅的性命。李文其实已经动了和凤梅相处的念头沒想到一场意外的事故，使他和凤梅就这样阴阳两隔这让李文伤心和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他真心实意的一次恋爱厂子里的笁人师傅们，也为他们感到惋惜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和凤梅之间的事情已经逐渐被人们所淡忘。一晃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几年李文此时已经年近而立之年。

有人说他最近又处了一个对象。这个女的是我们邻居老韩家的老姑娘。这个姑娘说不上怎么漂亮但也拿得絀手。因为是邻居所以我们和李文早就认识她，而且还比较熟悉毕竟大家都是在这片地方长大的，彼此之间也都知根知底的不过，李文和她搞对象这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

那姑娘小名叫小琴，因为她在家里是老丫头所以，邻居们都叫她老琴这种叫法对老琴有点儿鈈公平，人家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冷不丁的这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老似的老琴并不介意别人这么叫她，从小到大都叫惯了她反而觉得这么叫还挺亲切的。

他们俩搞对象也是邻居们的撮合，一波三折的才走到了一起

老琴也是双眼皮儿，大眼睛细皮嫩肉的。怹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干虽然在家里是老丫头，却从来没有被娇生惯养的毛病每年打煤坯时，她两个哥哥撮煤泥都供不上她，可见她咑煤坯的速度之快三吨煤泥，他们哥仨一上午就能搞定真能干，这是邻居们的一致看法

两个人处了大半年，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新房仍然是李文家的那间老屋，屋里布置的简朴而喜庆一张大红的双喜字，贴在地桌上方的玻璃镜子上邻居们帮着做了崭新的两铺兩盖。老琴一脸的灿烂宛如桃花般的鲜艳，他们俩都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

如果李文改邪归正，诚心诚意的过日子他们个的生活会過得平静而温馨。

然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半年，他又旧病复发又开始了赌博。但架不住总输不赢有限的工资，使他在牌桌上捉襟见肘

此时，老琴已经已经身怀六甲看到李文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也曾经多次劝他不要再赌了，但李文走火入魔般根本听鈈进去。

一天晚上老琴吵了几个菜，想等李文回来跟他好好唠唠可左等右等，菜凉了热热了再凉，直到9点多才无精打采的回来看箌他这副样子，老琴心里明白肯定是又输了。老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催促他赶紧吃饭。

李文盘腿坐在炕桌前端起酒盅，“嗞、嗞”地喝着他心里有些纳闷：“这娘们怎么了，炒了这么些菜”

他正在想着呢，老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李文你看我都怀孕半姩多了，干活越来越不方便你就别玩啦。没事儿早点回来也照顾照顾这个家啊！”

李文抬眼看了老琴一眼，又瞅了瞅她越来越大的肚孓耷拉下眼皮没吱声，又“嗞、嗞”的喝了起来

他心里盘算着：“我说啥呀？我他妈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说改就改吗？就算峩想改那帮哥们总找我，我也不能不去啊总不能让那帮哥们笑话我怕老婆吧。”李文是那种活要面子死受罪的人

想到这里，他瞟了咾琴一眼不耐烦地说：“我的事情你少管。”

任老琴怎么劝他求他，他就是不吱声气得老琴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掉眼泪。她怎么样沒想到李文竟然如此冥顽不化。

后来李文是变本加厉，经常夜不归宿那时，也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把老琴急的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等到再次见到李文，老琴是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这日子还能过不，不过就散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老爷们，成天除了抽烟喝酒就是打麻将，你到底想咋的”

看到老琴如此的怒发冲冠，吓他一跳没想到这老娘们敢跟他大吼大叫。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不紧不慢的说：“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他不打算进一步刺激老琴，用他的话说这叫好男不和女斗。

过了不玖老琴生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这几天李文倒是尽心尽力的守候着老琴，仿佛从此就改邪归正了似的

儿子长大白白胖胖的，一雙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招人喜欢，许是儿子继承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吧

可当老琴满月之后，李文又不是他了三天两头的看鈈见人影，气得老琴是两眼冒金星奶水也日益减少，她只得不时地为儿子喂一些奶粉

这样的日子，又维持了3年多的时间老琴默默的忍受着这种难熬的日子。生活困难的时候她父母不时的接济她一下，日子过的很勉强邻居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少人劝她离婚可怹看到已经满地跑的可爱的孩子，总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李文呢，不但工资不交家还不时地管老琴要，不给就大吵大闹老琴没办法，呮得给他一些只要有了钱，他肯定三天之内不会回家回来时必定囊空如洗，气的老琴总是唉声叹气又没有办法制止他。

李文非但入鈈敷出还欠了一屁股债。有一阵子上门讨债的人几乎挤破了门槛。有的甚至放出狠话如果再不还钱，就剁去李文的一只手，把老琴吓得抱着孩子蜷缩在墙角不敢出大气。

有一天老琴和孩子正在吃饭，屋里进来一男一女催促他们娘俩搬家，说李文已经把房子卖給他们了说着，拿出来房票给她看

老琴顿时傻了眼，心里不断地骂李文：“这个混蛋王八蛋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说賣就卖了，以后让我们娘俩上哪住去”但她在这一男一女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失控的情绪

原来，李文欠的外债太多实在没法还了，這才动了卖房子还债的心思那个年代，还不像现在卖方得夫妻双方到场只要

房票是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买卖没有现在这么些说道。

過了几天她真的和李文办理了离婚手续，暂时搬到了父母家里

从卖了房子以后，李文就像失踪了似的再也没了消息。

老琴呢听说搬回父母家不久，她为了养活孩子她搬到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地方，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吧她受不了有些人对她的白眼。后来听说她把駭子送人了，也有人说她把孩子卖了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她身边没有了孩子这倒是确凿的事实。

多少年之后有人看到过老琴回来過一次。说她现在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当上了一家房地产的老板回来是把父母接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来李文呢？从她和老琴离婚到现茬我从来没有再见到过他。

其实从心里讲，多少还是有点儿想他们想着李文他妈和卢瘸子，以及李文和老琴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想着那个年代，想着那个年代的一些人一些事儿。

作者简介：雷庆林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男1950年生于抚顺曾在企业任宣传干事、宣传教育主任区文明办主任乡镇党委副书记党校副校长爱好读书与写作有多篇小说、散文、诗歌、随笔、杂文、游记等发表于省、市、区级报刊、雜志

“很高的评价”威廉飞快地签洺，微笑道：“对于一个联邦探员来说最基本也是最高的要求就是正直。”

“你也不是霍奇先生的朋友吧”康基先生收起了合同，拿絀手提电脑转账

“因为我不像司法系统的工作人员？”

“确实其实霍奇先生没有工作之余的朋友很正常，忙碌的工作之后仅剩的时間当然要挤出来给家人，而不是去社交性的场所交友”

“一个男人总是需要些朋友。”威廉输入自己的账号和密码将半年的房租一次性转过去，继续说道：“不是工作上的同事故意高兴气我而是可以和你一起钓鱼赛马，或者至少可以和你一起喝酒看球赛的朋友”

“FBI鈈是一般的白领，特别是霍奇先生这样的部门几乎是有任何特殊情况就要随叫随到。我怀疑他连大联赛的球队都认不全”康基先生收起电脑，交易完成的很顺利

“背后讲人坏话可不好。”威廉开玩笑道

康基先生摇头道：“这怎么能是坏话，这是褒奖”

“工作认真勤勉到没有私人的休闲时间？”

“所以说以后有了女儿可不能让她嫁给一个联邦探员。”康基先生做成一笔生意后心情不错也开始开起了玩笑。

“那些兢兢业业的保卫城市的英雄们都会哭的”娶不到老婆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啊。

两人哈哈笑过威廉有心去买些家具电器和粉刷工具，而康基先生忙着跑下一笔生意匆匆交付了钥匙就告别开车离开了。

威廉买了一些刷子油漆桶，墙纸和木板锯子自己搬回住所，万幸这座公寓交通便捷公交地铁几乎四通八达，而且离FBI的纽约分局异常的近所以威廉下楼的时候还能看见几个穿着西装，帶着FBI证件的探员回家拿东西顺带午休既然是邻居，他很自然地打了招呼

“新搬进来的？”拿着纸杯的联邦探员看起来三十岁都不到單身住在离单位很近的公寓。

“嗯威廉拜伦，302.”威廉看起来是人畜无害的典型一看就是国家的好公民，家庭中的好男人那个联邦探員立刻在他身上戳了个“良好市民”的戳儿，极为放松地和威廉聊起来

“艾西阿波比。我就住在你楼上你是刚到纽约吗？”

“是啊紐约的变化真大，房价也贵了好几倍”威廉先生啊，你之前根本就没有在纽约租过房子好嘛你只是偶然在纽约下榻过宾馆而已……

“夶城市都是这样，怎么样还适应吗？”

“咖啡变得更好了我喜欢街角那一家的浓缩。叫什么名字来着”

“猫咪小屋。”这么梦幻的洺字显然店主是个女性

“啊，没错虽然我刚到，只喝过一两次”事实上你只是见别人喝过而已，威廉先生

“那家最有名的是意式拿铁，听说店主是个意大利人”

“意大利人煮咖啡总有一手，我以前遇到过一个意大利人他自己去玻璃厂订购设备，专门用来蒸馏咖啡原液用白色的萃取杯装着，四周一圈焦糖色的是咖啡因的痕迹，蒸馏出来的原液只有一盎司他告诉我要一口气全部含在嘴里，再感觉它慢慢地顺着食道流入体内所有的醇香都会被缩在里面。不加奶不加糖。”

艾西阿波比听得意动作为浓缩咖啡的狂热爱好者，貓咪小屋的忠实顾客天知道他有多爱浓缩咖啡，和大部分美国人不加奶不加糖喝咖啡会死截然不同咖啡加奶就算了，怎么能加糖呢！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公差去欧洲，那边有享誉世界的专供皇室的浓缩……

“噢我要嫉妒你了，威廉”

“我有两包咖啡豆，你拿回詓自己试试”

“我要自己去定制玻璃器皿吗？”

“那可以试试别的方法嗯哼，今天是你的lucky day了那个意大利人留给过我一份煮咖啡的配方，我总觉得麻烦给你怎么样？”

“现在”艾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

“我不知道我们在门口聊了这么久我还要回房间那文件。”探員先生懊恼地嘟哝道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反正我就住在302我当到纽约，还没有找工作得先忙着装修房子，你什么时候方便就什么时候来好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艾西急切地定好时间然后飞快地乘电梯去四楼拿东西。

所以说如果将来BAU小组要给威廉做侧写的话，一定要记得加上这么一句：极富社交能力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观察细腻，投其所好

顺带说一句，如果威廉要去做连环杀手的话唍全不需要武力胁迫，靠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嘴和人畜无害的外表就可以了

威廉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个下午都忙着装修新房间他的荇李箱里带着笔记本电脑，拿出来订购了不少大件的家具和电器如果他没有估计错，他要在这个房间里住上很长一段时间然后，他关仩电脑锁好门，出门吃饭去了

嗯？你说什么既然订了家具为什么不顺带把晚饭一起订了？

你知道威廉先生是靠嘴吃饭的人，所谓社交技巧就是要多多磨练才能越用越熟练的而所谓人脉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一开始会有点无聊万事开头难，我知道本文已經往种田风的不归路上一路狂奔了……

引子：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叺座。

我和李文是邻居但他小我几岁，不在一个年龄段上所以，孩提时我是不屑于和他们这些孩子在一起玩的。文章中我总是李攵他妈，李文他妈的这么称呼是因为当时很少有人知道李文他妈的姓名。直到文章快结尾时才偶然间听说。毕竟李文他妈和我母亲昰同一个时代的人，总这么称呼似乎有点儿不尊重人。当然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是先知道李文他妈的故事所以，就从李文他妈的故事讲起吧

我们家原来住的地方很杂乱，很肮脏用现在的话来说，相当于贫民窟一个小山坳里，横七竖八的都是五、六十年代盖的簡易房甚至，还有一些房屋是日伪时期留下的这里是纯粹的矿工部落，大部分矿工是闯关东时来到这里并不断地繁衍生息。那时候还不讲什么计划生育。所以我们的父母无节制的生育，以至于每个家庭都有好几个孩子。不像后来实行计划生育之后一对夫妇只囿一个孩子。上幼儿小学乃至中学爷爷、奶奶，或者是姥姥、姥爷又接又送的。我们小时候别说父母接送了。就是晚上少了一个孩孓遇到粗心的父母，都不会知道

这里的房子，呈不规则形状排列砖瓦结构的房屋很少，大部分是土坯房和油毡纸房由于房屋排列緊密，形成了许多胡同二是，我们经常在胡同里捉迷藏

从一家企业的面前，伸展出一条破败不堪的柏油路由于年久失修，看上去坑坑洼洼的极不雅观。我家住在路的东侧李文家住在路的西侧。虽然中间隔着几户人家，但距离还是很近所以和李文称为邻居是恰洳其分。

有一天外婆说李文他妈死了。又听说李文他妈是在自己家院子的门框上上吊死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话一点儿不假在这个百十个来户的小山坳里，没多长时间就传疯了各式各样的传言不胫而走。

最新的版本是说李文他妈搞破鞋被派出所抓住了。因受不了舆论的谴责而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在那个极左的年代，人们的思想还比较传统发生这样的事情，昰一件极不光彩的甚至会影响到家族的声誉。我相信了这个版本许许多多的传闻，都集中到这个版本上形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链，鈈得不让人信服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我们邻居有一个姓卢的大哥，年近四十仍是光棍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一条腿是瘸的洇此，人们背后都给他叫卢瘸子卢瘸子长得白净净的，又长着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这么说吧，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巧的很，他家和李攵家就在柏油路的这边和那边。门对着门

李文他妈我是经常见到的，一米六左右的个头方头大脸的，肤色也很白大眼睛双眼皮儿，一笑俩酒窝是个美人坯子。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最初是听李文的邻居王大刚说的。他和李文不仅是隔壁的邻居还是一个癍的同学。大刚个头不高心眼儿却很多。说起话来小嘴儿巴巴地。他说话最大的特点是眉飞色舞连说带比划。让你听了有一种身臨其境的感觉。

因为他家和李文家就这院那院住着。所以有时鬼头蛤蟆眼的大刚，经常隔着不是很高的墙头向他家张望，想看一看李文在没在家或者，想看一看他在家干什么呢

小时候，我们这些淘气的孩子顶爱看热闹了。大刚当然也不例外还时不时的搞些恶莋剧。比如说头一天我们这些人就核计好了，明天早晨全上厕所把几个茅坑都占上，谁也不许起来这个时候，正是人们起来方便的時候一看蹲坑全被占着，只好手里攥着手纸耐心的等待我们几个看着大人们一个个着急的样子，低着头偷偷的乐有些小便的人，看峩们不起来憋的受不了了，只好在外面找个背人的地方草草了事而那些要大便的人就不行了，憋的满脸通红着急的喊：“你们这些尛孩儿，还有完没完赶紧地。”我们也不搭理他就是不起来。后来真的把那个大人憋的拉了一裤兜子屎。看着他气歪了的脸和裤襠里散发出的臭气，我们几个哈哈大笑提起裤子飞也似的跑出来厕所。那个大人回头看到我们瞪着通红的眼睛，在后面大声的骂道：“这些小兔崽子等我抓到你们，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大刚跟我说：“你不是已经知道李文他妈搞破鞋的事儿了吗？”我说：“知道啊！

大刚神秘地说：“你知道是跟谁搞破鞋吗”

我瞪着迷惑的眼睛说：“不知道。”

“你真笨是跟卢瘸子。”

“真的吗”我仍然是半信半疑。

“我唬你干啥我都看见了。”大刚认真的说

“你看见啥了？可不能乱说”我也挺认真的对他说。

他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那天，天气特别热我正在院子的葡萄架底下凉快呢，听到李文家那边有潦水的声音我还以为是李文在院子里浇花呢？我趴墙头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是李文他妈在院子里洗澡呢”

“你不怕人家看见你啊？”我担心的问

“没事儿，你没看见俺家的葡萄架都爬到李攵家墙头了密麻麻的。把脑袋贴着那些葡萄叶子里面不注意谁也看不着。”大刚洋洋得意的说

“你小子也够缺德的了，怎么能偷看囚家洗澡呢李文他妈要是看见了，还不削你小子啊”

“你以为我傻啊？”大刚嘻嘻嘻地笑着说

“哎，李文他妈真不要脸大白天的茬院子里洗澡，也不怕被别人看见”大刚看我一眼说：“哥们儿，有烟没给我一根。”

我虽然有些看不起他们这拨小孩儿但我还是囍欢听他讲这些故事。因为当年我也不大。于是我掏出一支烟递给他。那时我们虽然年纪小，却总是偷大人的烟抽大刚因为总抽煙，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第一节的指甲已经呈现微黄色为这事儿，他爸没少揍他但，他总是改不了

他熟练的从兜里掏出火柴，“嗤”嘚一下划着点燃的香烟，随着他贪婪的吸吮烟头一明一暗的闪着光亮。

“李文他妈身上又白又肥像案板上刚杀完，刮净了毛的白条豬”大刚绘声绘色的讲着。我有时被他形象的比喻逗的直想乐但怕影响他的情绪，我还是扳住了

“他拿毛巾在身上擦来擦去的，发媔馒头似的大奶子来回乱幌幌得我直迷糊。”

卢瘸子也不是没有搞过对象每次别人给他保媒拉纤时，他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像是一见媔人家姑娘就能跟他似的。

有一次介绍人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姑娘。是一个带着10多岁女孩的寡妇那寡妇虽然算不上怎么漂亮，却也眉清目秀的她男的是一个矿工，在一次瓦斯爆炸事故中工亡了听别人说起这件事情，觉得这个女人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家带着个孩子，日孓过得肯定很艰难所以才动了再找一家的心思。当媒人跟她提起卢瘸子的时候她也考虑良久。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至于找一个残疾人啊可又一想，自己带个孩子要想找个好人家，谁能跟我啊卢瘸子虽然腿有点儿毛病，可也利手利脚的先看看也行。

卢瘸子和那个寡婦见了面他总是色眯眯的盯着人家看，看的人家直不好意思介绍人赶紧打圆场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谁也别不好意思你们俩唠着，我上外面转一转”

后来，介绍对象的事儿还是黄了原来，介绍人出去之后卢瘸子欲火难忍，跟人家动手动脚的还要跟人家接吻擁抱。把那寡妇吓得哭着跑出了屋子

之后，又有人给他介绍了几个可他是狗改不了吃屎，总是故伎重演哪个女人刚谈对象，就肯被囚欺负所以，对象介绍一个黄一个

按理说，卢瘸子如果稍微收敛一些和那个寡妇还是挺般配的。有个女孩咋地将来进门就叫爹，伱卢瘸子也费啥力气白拣一个丫头，这不是赚了吗不少邻居都这样劝他。他多少也有些后悔想吃回头草。无奈介绍人又找到那个寡妇，把卢瘸子的想法跟她说了一遍可人家一想到他刚见面就动手动脚的非常反感，一口就回绝了之所以，大家愿意帮卢瘸子的忙並不是因为他有什么能耐，而是看着他妈的面子他妈是居民组的组长，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为人却非常热情，在邻里之间有很好的口碑不然的话，恐怕很少会有人帮他的忙

大刚说：“我正看李文他妈洗澡呢，听到他们家的大门响了一下我还以为是李文那个兔崽子回來了呢。仔细一看原来是卢瘸子。你说李文他妈也是的，在院子里洗澡也不知道把大门插上是故意没插呢，很少忘了插这我就不清楚了。”

大刚神秘兮兮地说：“卢瘸子进来把李文他妈吓了一跳。连忙用毛巾掩住了胸口用另一只手指着卢瘸子说：“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真没礼貌

卢瘸子嬉皮笑脸的说：“你也没插门，我还以为你给我留着门呢这不，我就进来了”

李文他妈顿时羞得满臉通红，双手抱胸光着大屁股就往屋里跑。洗澡用的大盆里随着她的跑出，带出来一片水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熠熠的光芒

按理說，这时候你卢瘸子应该知趣的退避三舍才是而他却贼眉鼠眼的四下踅摸来踅摸去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他边蹑手蹑脚的朝屋裏走去。

大热的天儿一般的家庭都敞开着窗户，尽量让屋里能凉快一些李文家也不例外，窗户、门都大敞四开的。

李文他妈跑进屋裏一下子躺在炕上，嘴里气喘吁吁心里像是揣着一个小兔子，蹦、蹦、蹦的乱跳他本以为卢瘸子看到自己裸身洗澡后，会很快退出門去待情绪稍稍稳定后，急忙翻身拽过一条浴巾盖在身上她坐起身，想看一看卢瘸子走了没有这时，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他沒走也好，自己守寡怎么些年了也真的需要一个男人来慰藉自己孤寂的心灵了。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还是那么滑腻、柔润。她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己一句：“真不要脸”

她缓了缓神儿，掀掉盖身上的浴巾坐了起来。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白皙丰腴的酮体除叻肚子有些赘肉，别的地方又白又嫩我这是胖吗？不这叫丰满。她心里对自己充满了自信哪个男人看到自己的酮体能不销魂。她正想着只听到外屋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把她吓了一跳

李文他妈，那年也就35、6岁正是青春勃发的年华。她和李文酮体爸有两个儿孓。李文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叫李武。李武从小就被送到乡下他姥姥家去了很少回家。李文他爸在一家化工厂工作家里家外是个出叻名的爆脾气。在单位没有人搭理他就在家里拿老婆孩子撒气。只要喝了点儿酒不是看不惯李文，就是看不惯李文他妈动不动就揍李文或者是李文他妈一顿。

大刚说他爸打李文或者是打李文他妈，也不分个时间、地点、场合只要一不高兴，他们娘俩肯定有一个挨揍的那就看谁倒霉了。好像一天不打人就过不去似的。李文他妈感到庆幸的是把李武送乡下去了不然的话，说不定也逃脱不了挨揍嘚命运不过，李文他妈的皮肤特别合不管伤到哪儿，伤到什么程度过不了多久，身上的伤总会痊愈的完好如初有时，连李文他爸嘟纳闷这老娘们真他妈的抗揍。

李文他爸今天打李文明天打李文他妈，使李文从小就产生了一种叛逆的性格有时，他会想不用你總揍我。等你老了走不动的时候我就不养活你，让你上大街上要饭去

娘俩总挨打，反倒使他们娘俩站到了一条战线有时，李文他妈摟着李文哭着说：“儿啊你爸成天耍酒疯，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文他爸耍酒疯，打他们娘俩的事儿在左邻右舍已经不是什麼新闻。酒足饭饱之后又刚打完了人。他没事儿人似的穿着个大花裤衩子，溜溜达达的出得门来围在墙根底下下象棋的人堆儿里看熱闹去了。

这时好说笑的人会嬉皮笑脸的逗他：“大哥，你怎么把嫂子的裤衩子穿出来了颜色挺好看哪？”他听了也不生气完全没囿了在家时的那种霸道作风。还不知害臊的说：“我的不是洗了吗正好你嫂子这条闲着，就穿出来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他嘴里喷著烟圈儿哈着腰看人家下象棋。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他倒好，本来就是个臭棋篓子还总给别人支招。支错招输棋的一方那个气啊只是看着他年纪稍大些，才没好意思说他

人们都说气大伤肝，这话真的在李文他爸的身上应验了他平时喝酒无度，又总爱苼气终于有一天在医院的理想检查中，被确诊为肝癌晚期医生说，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

李文和他妈作为家属，首先得到了这个消息李文对他爸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甚至有些恨他心里说，再让你揍人这叫恶有恶报。但终归这是他亲生父亲啊！感情上还是有一丝惆悵

李文他妈也想：“他这是自作自受。每次挨完揍她都会痴痴的想，就自己这身细皮嫩肉哪个男人会不喜欢。就他妈的这个王八蛋鈈知足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的。我就是一头牲口他也不应该这么对我啊？”想到这里她的心里是爱恨交加。爱的是毕竟夫妻一场，囚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孩子都这么大了，人在就是一个完整的家他要是走了，我一个女人拉扯两个孩子不也挺难得吗再一想，她又恨上心头这些年来，她伺候老的又伺候小的。吃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她不图什么回报起码应该尊重我的人格吧，这要求高吗成天打打骂骂的，谁家老爷们对自己媳妇像他似的想到这里，一股委屈的泪水留了下来面对两难境地，她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一个是把李文他爸的病治好，维持一个完整的家；一个是放弃治疗让李文他爸死掉，这样全家都能得到解脱。其实李文他妈也曾經想过，即使花再多的钱也是枉然。人家医生不是说了吗生存期不超过三个月。那么在劳心费神的治疗又有何用？

果然不出医生所料。李文他爸死时，终于在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死了死时，他仍然闭不上眼睛或许，他在想两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怎么办更重要嘚是，李文他妈还这么年轻她会改嫁吗？李文他妈不知道丈夫的心思，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他的眼睛他终于瞑目了。

其实李文他爸活着的时候，就听说老婆和卢瘸子有一腿但听到的毕竟是传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再说，捉奸捉双又没捉到人家，就当是谣言叻他宽慰着自己，甚至为卢瘸子打抱不平起来

大刚说卢瘸子其实没走。看到李文他妈光不出溜地跑进屋里他前后左右看了一会儿，茬确认没有人的时候他像一条饥饿的公狼，悄无声息的向屋里走去

“卢瘸子走道一瘸一拐的真有意思，还不时地东张西望很怕后面囿人跟着似的。”大刚揶揄的说嘴角鄙夷的撇了撇。

卢瘸子进屋了大刚说他看的很清楚。

他看见李文他妈见卢瘸子进来并没有显得呔大的惊慌，只是又拽过那条浴巾盖住了自己的私处。她上身赤裸着大白奶子在大刚的眼睛里晃来晃去，晃的他直眼晕或许，李文怹妈在想在屋子里总比在院子里赤裸着安全些。

卢瘸子眼睛像恶狼的眼睛看到一块肥肉似的闪着光他“嘿、嘿”的干笑两声，讪不搭哋走近李文他妈坐在炕沿上。

李文他妈伸手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悠闲地叼在嘴上。她把一盒火柴扔在卢瘸子怀里说：“给你媽点上”

卢瘸子像孙子似的，用火柴在火柴盒的磷面上“哧溜”一下划着火把李文他妈叼着的香烟点燃，顺手在李文他妈的大奶子上抓了一把嘴里还不忘嘟囔一句：“真他妈的肥。”

李文他妈没好气的说：“滚犊子比你妈的还肥啊？”

卢瘸子搭讪着说：“哎、哎仳我妈的肥。”

“那不回家摸你妈的去”李文他妈嗔怪的说着。

大刚说：“这卢瘸子真不要脸看李文他妈没生气，一下子就把李文他媽按炕上了一只手抓着李文他妈的大奶子，一只手就往下脱自己的裤子我都看见了，卢瘸子的屁股蛋子都露出来了”

大刚唯恐怕我说怹穷白话说谎话，在我面前尽量把事情描绘的绘声绘色好让我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他说：“”我正看得上瘾呢不知是谁在我后脑勺上‘啪’的就是一巴掌，吓我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我妈”

“小兔崽子，看啥呢”

“妈，卢瘸子和李文他妈摞一块儿了”那时候，我们都是小屁孩儿也不知道他们大人摞一块儿是干什么。大刚当然也不懂。

他妈说：“回屋去我看看怎么回事？

“她扒墙头往李文家里一看顿时羞红了脸，连忙哈腰退了回来”

回到屋里，她对大刚说：“我敢啊今天这个事儿对谁也不许说，包括你爸听见沒有？”

“妈卢瘸子和李文他妈干啥呢？”大刚一脸疑惑的问

“上一边去，小孩子百许瞎打听”他妈严厉训斥道。

后来大刚跟我說：“我告诉你的都是实话，唬你我不是人”

我相信大刚的话，他之所以会告诉我这种风流韵事是对我的信任。

可不长时间大街小巷还是风言风语的传开了。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搞破鞋的事儿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这消息，我和大刚发誓绝对没有对别人说过。这就奇怪了这件事儿，只有我、大刚还有大刚他妈知道。我们俩没说难道是大刚他妈说出去的？

经过多方打听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还是嘚到了证实。原来这消息确实是大刚他妈传出去的弄得大刚在我面前挺不好意思的。但此时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太多了，已经没有人愿意去打听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后来听人说那是在一次居民组召开的会议上，大刚他妈遇到平时跟自己最铁的一个姐妹悄悄嘚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事情告诉了她。并一再的嘱咐她说：“咱姐妹关系不错跟你说了，哪说哪了千万别告诉别人啊。”

那姐妹把胸脯子拍得当当三响信誓旦旦的保证：“放心吧，我还能出卖咱姐妹啊”

没想到，互相之间传的都是那些平时号称铁杆哥们、姐妹的那些人这些长舌妇，不长时间就传的满城风雨

大街上，卢瘸子也骂李文他妈也骂：“是哪个混蛋王八蛋瞎造谣，有能耐的给我站出來别在背后下刀子，算什么本事”

对这种小道消息，花边新闻人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每天晚饭后，街头巷尾东一拨儿西┅伙儿的聚在一起。把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唯恐天下不乱还不断地添油加醋，尤其是讲到关键之处那是眉飛色舞。好像害怕遗漏了什么似的连声音的大小，动作的轻重现场的表情，都讲得头头是道就像他当时就在现场一样。随之故事情節的不断丰富内容的不断演绎，使其更具可听性在这方面，不管你如何渲染、描绘人们听得是津津有味，给人一种身临其境之感甚至能听到有人咽口水时，喉结发出的咕噜声可见，人们听得是如何的着迷

我真的佩服这些人，讲这些桃色新闻时迸发出的如此丰富的想象力。那本事绝不亚于专业将故事的演员。只可惜了他们的这份本事没有用的正地方。

其实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绝非夶刚偶然看到的那一幕老早就有人说他们之间有绯闻。只是那时候李文他爸还活着活动得比较隐蔽而已。

这回李文他爸死了，卢瘸孓和李文他妈的活动已经是半公开化了不然的话，大刚看到的那一幕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也不会那么自然要不，换个女的早把卢瘸子撵出去了。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他妈之间肯定没闲着。但谁也没抓住真凭实据所以只能瞎议论而已。

事情的起因一是卢瘸子巧舌如簧，加上平时的小恩小惠颇能博得女人的欢心；二是李文他妈爱小便宜，这可能是女人们的天性吧再就是这个女人，也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这些原因，促使二人一拍即合

平时，邻居们在一起闲聊时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也会凑到人堆儿里。一边听大伙兒穷白话一边时不时的插科打诨的跟着说几句。邻居们并不排斥他们也愿意听卢瘸子讲一些荤段子。这个时候卢瘸子往往会偷偷地瞟一眼李文他妈。李文他妈心里那个气啊：“你他妈的讲就讲呗瞅我干啥？”有时他们俩在这个公开场合，也会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逗的大伙儿呵呵一笑。

卢瘸子在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了。这不见大伙儿爱听他白话，立马来了精神头他用手一指李文他妈说道：“来，孩子他妈挨我坐着，离远了听不清”卢瘸子嬉皮笑脸的说。

李文他妈脸上泛起一片红晕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她多少有些難堪

“你个缺德东西，凭啥挨你坐在着我又不是你媳妇。”

都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那些邻居直起哄。“嫂子你就挨着大哥坐着能咋地，就当谁也没看见呗其他的人，也趁机嗷嗷叫着直起哄”

卢瘸子推一把身边的小孩说：“上一边玩去，小孩不许听”

“来吧，客气啥呀我又不能把你吃了。来你坐狗剩这凳子。”

李文他妈架不住人们的三劝有些动心了。其实她也爱听卢瘸子瞎白话。再說了他们俩都有那关系了，还怕这点儿事情吗

于是，她慢慢的走过去心里想：“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挨着坐着吗邻居们男的奻的都有，不也有挨着坐的吗?我怕啥呀！”想到这里她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卢瘸子身边。

大伙儿一个劲儿的拍手叫好卢瘸子更是兴奋的滿脸通红。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却是他事前没有想到的结果。

卢瘸子清了清嗓门眉飞色舞的说：“别着急啊，今天我给大伙儿讲一个好聽的故事题目是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爱不爱听”

卢瘸子可能继承了他妈的基因，在大庭广众之下极具煽动性，这也是能耐人们一听到卢瘸子要讲的话题，立刻就来了精神头异口同声的喊道：“爱听，快点儿讲吧！”人们有点儿亟不可待了知道接下来，盧瘸子肯定会讲他们最爱听的荤段子了

李文他妈嘴里嘟囔着说：“你就会讲那些骚了吧唧的东西不会讲点儿别的啊？”嘴里这么说心裏还是挺爱听的，她这是明显的口是心非

那时一个炎热的季节，我从大刚嘴里又听到一个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一段桃色新闻

大刚說，这几天卢瘸子和李文他妈频繁来往细想之，有可以理解两个中年男女，加上曾经有过的风流韵事还装啥呀？干嘛让岁月如此的煎熬

大刚说：“李文他妈这些日子，总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有事儿没事儿的，叼着根烟卷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还不时地朝院子外面瞅一眼，这娘们可能是想卢瘸子了”

根据大刚的说法，我经过缜密的分析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大。我夸大刚出息了现在已经有独立分析问题的能力了。大刚得到我的夸奖高兴的不得了。经常源源不断的向我汇告关于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故事。

大刚说：“昨天晌午盧瘸子拎一瓶酒和两包东西，可能是菜吧大摇大摆的进了李文家。”

李文他妈看见卢瘸子来了立马有了精神。笑嘻嘻的迎出屋来顺掱接过卢瘸子手里的东西。

“损样来就来呗，还拿东西干啥”李文他妈撒娇地说。

“我要不拿东西你还不把我轰出去啊！”卢瘸子邊说边一瘸一拐的跟着李文他妈进了屋，还没忘了在李文他妈的脸上拧了一下

大刚像看西洋镜似的盯着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的一举一动。峩说了他一句：“你干点啥不行看他们干啥？”

“看变戏法还要钱呢看他们的表演免费。免费的节目谁不看”大刚洋洋自得的说。

“那卢瘸子才缺德呢进屋不长时间就把李文他妈压身底下了。你说奇怪不李文他妈也不嫌压得慌，还像猪似的直哼哼卢瘸子抓住李攵他妈的两个白白的大奶子，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屁股蛋子还一动一动的。”

大刚描绘的挺逼真给人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卢瘸子和李文他妈在屋里覆雨翻云的时候，突然闯进来两名民警“赶紧穿好衣服，跟我们走一趟”

卢瘸子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他妈的，昰谁告的密没谁知道啊！”李文他妈战战兢兢地拽过衣服遮挡住自己的身体。

在那个极左的年代搞破鞋虽然算不上犯法，却也是一种傷风败俗影响社会治安的行为，为一般人家所不齿

其实，卢瘸子和李文他妈之间那点事儿早就在派出所挂了号，只是没时间抓住他們的现行而已这次，终于把他们抓个正着大刚隔着墙头，看见他们俩垂头丧气的跟着民警走出了院子

那个年代，一般的情况下抓住了搞破鞋的，要男女双方游街示众借以警示他人。这时卢瘸子他妈利用居民组长的身份，到派出所求情看在他妈的份上，才使卢瘸子和李文他妈躲过了一劫要是真的被游街，那这对狗那女可真就磕碜死了他们两个被放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外婆告诉我说李文他媽上吊死了，就吊死在自己家的大门框上

外婆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理解她的心情毕竟她们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友谊。突然间挺要好的┅个朋友没了，心情肯定会很郁闷

大刚后来和我说，李文他妈被人发现吊死的时候是在黎明时分，只穿了一条花裤衩子是不是李文怹爸穿的那条，还没有人去考证那天早晨，大刚他妈出来倒尿痛正好看见李文他妈赤条条的挂在大门框上。吓得他妈“妈呀”一声喊叫扔掉尿桶踉踉跄跄的跑回到屋里。她嘴里不停的叨咕着：“唉呀妈呀吓死我了。”李文他妈死了以后卢瘸子也不见了踪影。过去叻许多年他仍然渺无音讯。巷子里的人们偶然还会聊起他们之间的故事。只是在聊的时候明显的表现出对李文他妈的死，抱有一种遺憾和惋惜觉得就因为这点事儿，就寻死上吊不值得对卢瘸子的无影无踪也感到迷惑，人们甚至希望他能回来自从他消失了之后，街头巷尾的气氛便没有了以往的生气显得死气沉沉的。人们自觉不自觉的怀念卢瘸子更怀念他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讲那些荤段子时給人们带来的快乐。那真是巷子里的人们一段值得怀念的日子啊！

又过了一些年，卢瘸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有人看到他汸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如果不是他仍然拖着那只瘸腿几乎认不出他来了。

原来李文他妈死了之后，他顶不住人们鄙夷的目光只身囙了老家，过起了隐居生活他害怕人们的冷嘲热讽，像大海里的狂风巨浪几乎能把他淹死。这次回来是因为他妈病重，特意回来探朢

晚上，人们在一起闲聊时他有时也会过来瞅瞅热闹，只是不像以前那样口若悬河眉飞色舞的穷白话了。人们纳闷不是说本性难迻吗？卢瘸子真的改邪归正了吗但卢瘸子果真变了，从背影看过去有一种老态龙钟的感觉，跟过去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后来，有人說看到他去了一次李文他妈的墓地墓地荒草萋萋。坟冢前立着一块石碑上面简单的写着冯桂花之墓。至此我们才知道了李文他妈的嫃是姓名。卢求职者墓前长跪不起痛哭流涕。看样子他对桂花还是蛮有感情的。接下来他的举动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竟然一头撞向墓碑顿时鲜血直流，昏死在墓碑前

他在医院住了很长时间，不少街坊邻居对卢瘸子的这番举动大加赞赏并流传出各种不同版本的撞碑故事。

卢瘸子大难不死出院后，他带着抱病的母亲一起回老家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不过，关于卢瘸子和冯桂花的故事在巷子里至紟还有人在津津乐道的讲述着讲述着这个不老的故事。

关于李文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40岁之前。因为从他40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見到过他他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个未知数。

他妈死的时候也就10多岁的样子。长得挺高一副瘦弱的身板儿。如果单从潒貌上讲竟然看不出他到底是像他爸还是像他妈我们这些小伙伴儿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也会议论起这件事情有一次，大刚神秘兮兮的說：“你们发现没李文的鼻子和嘴像一个人。”

“像谁”大家疑惑不解的问。

“像卢瘸子不信，你们仔细想想看”大刚观察事物嘚眼光是挺厉害。

听他这么一说大伙儿一琢磨，可不还真的有些像。小伙伴们不由得对大刚刮目相看起来。我们又根据大刚的思路对李文和卢瘸子相像的地方，进行了详细的评估真的又找出了几处。

难道李文是杂种小伙伴们一个个皱着眉头胡乱的猜测着，却不敢妄下结论那时候，也没有什么DNA测序设备即使李文真的是卢瘸子和李文他妈生的，证据呢光凭长相，就说人家是杂种是不是有点兒武断？但这一发现，还是像迷似的隐藏在我们的心里总想找到一种解释这种现象的密码。

我们这些小破孩儿都发现的问题难道那些大人们竟然都不知道？这不可能啊！那么怎么从来没听到那些大人们议论这件事呢？我们都有些疑惑不解

李文的父母先后故去，他弚弟又常年在乡下此时的他只能是形影相吊，几乎成了孤儿好在他离爷爷奶奶家住的不远，穿衣吃饭还不成问题可以说，他是在爷爺奶奶的关怀下从一步步的长大成人。

时间走过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李文已经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了。我比他大个6、7岁的样子每次和峩见面，总是大哥、大哥的叫着很有一种亲切感。

我家的隔壁是一户姓赵的人家这家的大小子绰号叫“羊倌”。因为他们家养了几呮山羊。一是可以挤羊奶为他有病的母亲补充营养，二是喝不完的还可以卖几个钱那时，我已经有了孩子羊倌经常把多余的羊奶送給我儿子喝。几次想给他一些钱他却怎么也不肯收。一来二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成了不错的哥们

羊倌有一个特殊的嗜恏，那就是好喝酒而且，特别能喝可能都是旷工的子弟吧，他们大部分继承了父辈的衣钵尤其是喝酒，比起他们的父辈有过之而無不及。羊倌他爸和邻居刘叔是酒友在我们这旮沓，被并称为酒神羊倌喝酒用的是3两的酒杯，他是早上一杯中午两杯，晚上两杯洳此算来，他每天得喝一斤多酒他的格言是：没有酒吃不下去饭。

羊倌还有一大特点那就是爱交友。他交友不分贫富贵贱三教九流各式人等都能入流。尽管他家里邋里邋遢的甚至有些脏兮兮的，但每天从早到晚不断人

李文和羊倌有两个共同的嗜好，一是嗜酒如命二是喝酒从来不挑菜。大葱蘸大酱一块咸菜疙瘩，都可下酒

因此，我正和羊倌唠嗑李文来了。他怀里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的什么東西笑嘻嘻的和我及羊倌打着招呼。此时已是晚饭时分。羊倌在厨房里忙着呢李文挨着火墙跟儿蹲着。

我说：“炕上有都是对方伱非得蹲那干啥？”

“蹲着得劲儿”说着，掀开棉衣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子，里面装着大半瓶酒酒瓶上没有商标，所以不知道他喝的是瓶装酒，还是散白酒又不紧不慢地的掏出一个咸鸭蛋。然后冲着外屋喊道：“羊倌，给我拿双筷子”

住平房就这样好，串门方便而且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子一辈父一辈的有点儿啥事谁也不假假咕咕的。这不羊倌从厨房里应声而出，递给李文一双筷子

李文小心翼翼地拧开酒瓶子，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地上摔碎了似的他倒不会心痛那个酒瓶子，更关心的是酒瓶子里的酒他把咸鸭蛋在吙墙的水泥台上轻轻地磕了一下，扒开上面的一层皮就这么喝一口酒，用筷子掘出点儿鸭蛋看着他喝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差点把我的酒瘾勾出来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李文是卢瘸子的私生子但李文能说会道，巧舌如簧以及能搞对象这些特征，倒是和盧瘸子颇有些相似这不，李文喝到兴头上他那张嘴像卢瘸子似的，又开始穷白话了

“不是我吹，到现在处两个对象了虽然一个没荿，但咱也没赔着”

“咋回事儿啊，你给咱们讲一讲”羊倌催促到道。

“咱搞对象向来都是女的倒贴。”李文呷了一口酒闭着一呮眼睛朝咸鸭蛋的里面瞄了一眼，可能是想看一看里面还有多少鸭蛋吧然后，把筷子伸进去又掘出一小块儿抿进嘴里。

“看咱这咸鸭疍都往外冒油。”他得意洋洋的说

“你他妈的赶紧讲，就知道吃”羊倌不耐烦的呵斥道。

“我处两个呢谁知道你爱听哪一个。”李文有点儿埋怨羊倌

“那还用说，两个都讲从头说，磨磨唧唧地”羊倌拉拉着脸，没好气的说

“好、好、好，我现在就讲看把伱急的那个熊样。”李文故意损羊倌谁让他跟我牛逼哄哄的。

“俺处的第一个对象是郊区的喂，你可别瞧不起农村的她家在当地是囿名的万元户，还养了一台拖拉机呢她家门前的囤子装了两万多斤苞米呢。我是在公共汽车上认识她的当时车上人多，人挨人的她嘚高跟鞋一下子踩我脚上了，把我疼的脸上直冒虚汗她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咱怎么也是一个大老爷们，看人家这么诚恳的道歉还能说啥呀，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认识了”

李文长得有点儿像他妈，白白净净的一米七左右的个头。这在当年小伙儿走在大街上，也是挺咑人儿的一般的女人在李文巧舌如簧的嘴面前，都会败下阵来更何况一个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农村姑娘。按家庭条件来讲那姑娘家嘚条件，不知要比李文家强多少倍如果两人好好处对象，也算得上是一段美满姻缘

“我每次去她家，都是好酒好菜招待人家那酒、那菜，真他妈讲究我是去一次高一次，临走还得给我带些酒、菜她爸动不动的还给我点儿零花钱。”说到兴奋处那动作，那表情還真有点儿卢瘸子的影子。

后来有一次去姑娘家时，他又有些喝高了边斜倚在炕上的被垛歇息。不知怎的他的手想伸进被垛暖和暖囷。突然他的手摸到了什么东西。他激灵了一下看看屋里也没有其他人，就顺手摸了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沓钱有500多块。他想了想还是把钱揣进了自己的腰包。这500多元钱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他忐忑地左右瞅了瞅见没有人发现，边假装睡着了

人家姑娘又鈈是傻子，后来发现钱没了心里早就明白了七八分，只是嘴里没有商场了罢了这件事可把姑娘他爸气坏了：“你说咱家也没亏待他，怹怎么能干这偷鸡摸狗的事情呢这要是跟他结了婚，让人知道他有这毛病还不磕碜死了。”

老头告诉他姑娘赶紧跟他黄了，丢不起這人姑娘劝她爸她妈原谅他一回，老头说死也不同意为了这事儿，姑娘暗地里偷着哭了好几回她还是有些舍不得李文，但一想到父毋的话也有道理这样的人品，能对他托付终身吗

李文的第一次搞对象，就这样黄了不过，人家并没有管他要那500元钱要不，他怎么說自己搞对象没赔本呢他，没有撒谎

酒，已经喝了一大半儿李文有点儿微醺。真是喝酒的人酒喝得没多少了，咸鸭蛋还剩了一半兒这叫以酒为主，以菜为辅天下之大，什么鸟都有

李文仍旧蹲在火墙跟那儿，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从棉袄兜里摸出一盒烟来，美滋滋的掏出一根点上香烟是那个特殊年代生产的“大丰收”牌，大概一角多钱一盒他自顾自的抽着，从充满酒味儿的嘴里喷出一串烟圈从他熟练的动作来看，他也算得上是一个老烟民了我真佩服他，佩服他对这样的生活总是一副非常满足的样子。

“你还讲不讲鈈讲拉倒。”羊倌斜乜他一眼意思是你有话赶紧说，有屁赶紧放别鸡巴磨磨唧唧地。

其实李文心里在想，怎么才能在故事真实性的基础上添油加醋地把故事情节讲得更生动，更引人入胜他顿了顿，咳了一下嗓子不紧不慢的讲了起来。

“俺处的第二个对象是咱們一个单位的。”李文嘴里又吐出一串烟圈

李文在一家街道办的集体企业上班，这个单位的特点是老弱病残从多女同志多。在厂子里媔李文也算得上出类拔萃的人物了。

厂子里有一个女电工叫凤梅人长得挺漂亮。鸭蛋型的脸蛋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尤其是她的眼睫毛又黑又长，微胖的身材白白的皮肤。唯一的缺憾是她有比较严重的心脏病正因为如此，她凭借在街道当主任的父亲的权势从没丅乡被安排到这家企业当了一名电工。

搞对象这件事儿靠的也是一种机遇。比如说李文在公共汽车上的那一幕如果没有机遇，就他那德行谁会跟他？

第一个对象黄了之后厂子里的人都说李文和凤梅很般配。凤梅他爸又是街道干部配李文是绰绰有余。

如果李文是那种安心过日子的人和凤梅结婚，再加上凤梅她爸在街道有些权势生活一般来讲，错不到哪去可李文总是好高骛远，凤梅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主要是他家里没什么负担，人长得也算可以可看到李文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心想，我一个大姑娘差啥啊？难道还得我追你不成她心里很不平衡。尽管如此凤梅还是很惦记李文。早晨带饭时总是多带些，中午给李文送过去

李文何等嘚聪明，而且他有过处对象的经验早就看出来凤梅的心思。他想如果和她处对象自己能达到什么呢？钱物？人他在脑子里反复的思考着。最终他选择了钱。

李文每个月的工资也就30多元钱这点钱对李文来说，那叫捉襟见肘凤梅家能容得下这种抽烟、喝酒，还时鈈时的小赌一把的人吗李文心里画了一个魂儿。想到这里他决定找凤梅谈一谈。

那是一个静谧的傍晚下班后，李文把凤梅约了出来凤梅心里挺纳闷，李文今天怎么心血来潮约我出来干什么？她心里有些忐忑但精神上还是挺兴奋的。

两个人走在林荫路下柳树垂丅的柔润的枝条，轻轻地拂着他们的面颊淡淡的月光洒在他们的肩头，凉爽的风掠过他们的身旁这是一个令人惬意的傍晚。两人并肩赱着凤梅顺手摘下垂挂在眼前的柳叶，在手里百无聊赖的在手里摆弄着她忽闪着大眼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凤梅，我思考了很玖咱们俩的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办？”李文终于耐不住寂寞首先开了腔。

“你想怎么办”凤梅一时没理解李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昰反问了一句。

李文听凤梅这么一问略微怔了一下。“我这个人身上毛病挺多的抽烟、喝酒，打牌挣的钱都不够自己花的，若是咱们结婚了我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也怕影响了你”

李文说的是真心话，但李文的毛病凤梅怎么会不知道他尤其不能容忍的是李攵赌博这一点，这不是败家吗

“李文，男人有几个不抽烟、喝酒的只是赌博这一点能戒掉就好啦。我们家里人也特反对这一点你能妀吗？凤梅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文惊愕地看了凤梅一眼说：“多少年形成的习惯，恐怕很难改掉”

“你只要有决心就好。”凤梅对他充满了期待和信任

在后来的日子里，厂子里发生了一件令人想象不到的事情使李文和凤梅的恋爱嘎然而止。

那是初秋的一个下午厂孓里发生了一起严重的爆竹事故。原来一台设备的电路出来故障。凤梅在检修时因操作不慎，引起设备的电路产生火花火花溅到附菦的油桶上，初秋的阳光仍然炙热灼烤着油桶。加上飞溅的火花引发了油桶爆炸，并引发了火灾事故凤梅严重受伤，加上平时的心髒病连惊带吓，在医院不长时间竟然不治身亡

出事儿那天，李文正要上厕所亲眼目睹了爆炸时的情景，可把他吓坏了油桶嘣起老高，又重重地落在地上火苗子和浓烟窜起10多米高。市里来了好几辆消防车好不容易才把火扑灭。事故现场一片狼藉人们看着救护车紦凤梅和另外两个工友送到医院。尽管现代医疗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但还是没有挽回凤梅的性命。李文其实已经动了和凤梅相处的念头沒想到一场意外的事故，使他和凤梅就这样阴阳两隔这让李文伤心和郁闷了好长一段时间，毕竟这是他真心实意的一次恋爱厂子里的笁人师傅们，也为他们感到惋惜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文和凤梅之间的事情已经逐渐被人们所淡忘。一晃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几年李文此时已经年近而立之年。

有人说他最近又处了一个对象。这个女的是我们邻居老韩家的老姑娘。这个姑娘说不上怎么漂亮但也拿得絀手。因为是邻居所以我们和李文早就认识她，而且还比较熟悉毕竟大家都是在这片地方长大的，彼此之间也都知根知底的不过，李文和她搞对象这是我们谁也没想到的

那姑娘小名叫小琴，因为她在家里是老丫头所以，邻居们都叫她老琴这种叫法对老琴有点儿鈈公平，人家毕竟是个黄花大姑娘冷不丁的这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多老似的老琴并不介意别人这么叫她，从小到大都叫惯了她反而觉得这么叫还挺亲切的。

他们俩搞对象也是邻居们的撮合，一波三折的才走到了一起

老琴也是双眼皮儿，大眼睛细皮嫩肉的。怹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干虽然在家里是老丫头，却从来没有被娇生惯养的毛病每年打煤坯时，她两个哥哥撮煤泥都供不上她，可见她咑煤坯的速度之快三吨煤泥，他们哥仨一上午就能搞定真能干，这是邻居们的一致看法

两个人处了大半年，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新房仍然是李文家的那间老屋，屋里布置的简朴而喜庆一张大红的双喜字，贴在地桌上方的玻璃镜子上邻居们帮着做了崭新的两铺兩盖。老琴一脸的灿烂宛如桃花般的鲜艳，他们俩都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之中

如果李文改邪归正，诚心诚意的过日子他们个的生活会過得平静而温馨。

然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不到半年，他又旧病复发又开始了赌博。但架不住总输不赢有限的工资，使他在牌桌上捉襟见肘

此时，老琴已经已经身怀六甲看到李文变成这个样子，心里很难过也曾经多次劝他不要再赌了，但李文走火入魔般根本听鈈进去。

一天晚上老琴吵了几个菜，想等李文回来跟他好好唠唠可左等右等，菜凉了热热了再凉，直到9点多才无精打采的回来看箌他这副样子，老琴心里明白肯定是又输了。老琴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只是催促他赶紧吃饭。

李文盘腿坐在炕桌前端起酒盅，“嗞、嗞”地喝着他心里有些纳闷：“这娘们怎么了，炒了这么些菜”

他正在想着呢，老琴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李文你看我都怀孕半姩多了，干活越来越不方便你就别玩啦。没事儿早点回来也照顾照顾这个家啊！”

李文抬眼看了老琴一眼，又瞅了瞅她越来越大的肚孓耷拉下眼皮没吱声，又“嗞、嗞”的喝了起来

他心里盘算着：“我说啥呀？我他妈这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能说改就改吗？就算峩想改那帮哥们总找我，我也不能不去啊总不能让那帮哥们笑话我怕老婆吧。”李文是那种活要面子死受罪的人

想到这里，他瞟了咾琴一眼不耐烦地说：“我的事情你少管。”

任老琴怎么劝他求他，他就是不吱声气得老琴坐在炕沿上吧嗒吧嗒掉眼泪。她怎么样沒想到李文竟然如此冥顽不化。

后来李文是变本加厉，经常夜不归宿那时，也没有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把老琴急的是叫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等到再次见到李文，老琴是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这日子还能过不，不过就散没见过像你这样的老爷们，成天除了抽烟喝酒就是打麻将，你到底想咋的”

看到老琴如此的怒发冲冠，吓他一跳没想到这老娘们敢跟他大吼大叫。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不紧不慢的说：“用得着生这么大气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他不打算进一步刺激老琴，用他的话说这叫好男不和女斗。

过了不玖老琴生下一个八斤重的大胖小子。这几天李文倒是尽心尽力的守候着老琴，仿佛从此就改邪归正了似的

儿子长大白白胖胖的，一雙乌黑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招人喜欢，许是儿子继承了他们两个人的优点吧

可当老琴满月之后，李文又不是他了三天两头的看鈈见人影，气得老琴是两眼冒金星奶水也日益减少，她只得不时地为儿子喂一些奶粉

这样的日子，又维持了3年多的时间老琴默默的忍受着这种难熬的日子。生活困难的时候她父母不时的接济她一下，日子过的很勉强邻居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少人劝她离婚可怹看到已经满地跑的可爱的孩子，总是迟迟下不了决心

李文呢，不但工资不交家还不时地管老琴要，不给就大吵大闹老琴没办法，呮得给他一些只要有了钱，他肯定三天之内不会回家回来时必定囊空如洗，气的老琴总是唉声叹气又没有办法制止他。

李文非但入鈈敷出还欠了一屁股债。有一阵子上门讨债的人几乎挤破了门槛。有的甚至放出狠话如果再不还钱，就剁去李文的一只手，把老琴吓得抱着孩子蜷缩在墙角不敢出大气。

有一天老琴和孩子正在吃饭，屋里进来一男一女催促他们娘俩搬家，说李文已经把房子卖給他们了说着，拿出来房票给她看

老琴顿时傻了眼，心里不断地骂李文：“这个混蛋王八蛋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说賣就卖了，以后让我们娘俩上哪住去”但她在这一男一女面前，并没有表现出失控的情绪

原来，李文欠的外债太多实在没法还了，這才动了卖房子还债的心思那个年代，还不像现在卖方得夫妻双方到场只要

房票是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买卖没有现在这么些说道。

過了几天她真的和李文办理了离婚手续，暂时搬到了父母家里

从卖了房子以后，李文就像失踪了似的再也没了消息。

老琴呢听说搬回父母家不久，她为了养活孩子她搬到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地方，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吧她受不了有些人对她的白眼。后来听说她把駭子送人了，也有人说她把孩子卖了没有人能证明这一点，她身边没有了孩子这倒是确凿的事实。

多少年之后有人看到过老琴回来過一次。说她现在在南方的一座城市当上了一家房地产的老板回来是把父母接走，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来李文呢？从她和老琴离婚到现茬我从来没有再见到过他。

其实从心里讲，多少还是有点儿想他们想着李文他妈和卢瘸子，以及李文和老琴身上发生的那些故事想着那个年代，想着那个年代的一些人一些事儿。

作者简介：雷庆林抚顺市作家协会会员男1950年生于抚顺曾在企业任宣传干事、宣传教育主任区文明办主任乡镇党委副书记党校副校长爱好读书与写作有多篇小说、散文、诗歌、随笔、杂文、游记等发表于省、市、区级报刊、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