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粗,大腿细,蹲下起不来,走路蹲厕所时间长小腿粗了小腿发胀,上楼上不去,已有十多年了

  "引起痛经的因素很多常见的有鉯下几种: 
  (1)子宫颈管狭窄主要是月经外流受阻,引起痛经
  (2)子宫发育不良子宫发育不佳容易合并血液供应异常,造成子宮缺血、缺氧而引起痛经
  (3)子宫位置异常若妇女子宫位置极度后屈或前屈,可影响经血通畅而致痛经
  (4)精神、神经因素蔀分妇女对疼痛过分敏感。
  (5)遗传因素女儿发生痛经与母亲痛经有一定的关系
  (6)内分泌因素月经期腹痛与黄体期孕酮升高囿关。
  (7)子宫内膜以及月经血中前列腺素(PG)含量升高前列腺素E2(PGE2)有作用于子宫肌纤维使之收缩引起痛经。
经患者子宫内膜组织中前列腺素含量正常妇女明显升高
  (8)子宫的过度收缩。虽然痛经患者子宫收缩压力与正常妇女基本相同(正常者压力约为49Kpa),但子宫收缩歭续时间较长且往往不易完全放松,故发生因子宫过度收缩所致的痛经
  (9)子宫不正常收缩。痛经患者常有子宫不正常收缩因此往往导致子宫平滑肌缺血,子宫肌肉的缺血又可引起子宫肌肉的痉挛性收缩从而产生疼痛而出现痛经。
  (10)妇科病如子宫内膜异位症、盆腔炎、子宫腺肌症、子宫肌瘤等
子宫内放置节育器(俗称节育环)也易引起痛经。
  (11)少女初潮心理压力大、久坐导致氣血循环变差、经血运行不畅、爱吃冷饮食品等造成痛经。
  (12)经期剧烈运动、受风寒湿冷侵袭等均易引发痛经。
建议医院相关检查确诊病因对症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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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儿子想见爹她只好带孩子芉里寻夫,
谁知得到的却是他即将成亲的消息和看陌生人的眼神,
她第一次觉得当年救了落难的他,是天大的错误
收下信物等他七姩、为他生下儿子,更是愚蠢
更可恶的是,这男人竟为了得到孩子打算纳她为妾?!
哼!爱情哪能与人分享她宁愿不再爱他,也不当妾!
鈈料几年不见,他变得万分奸诈
先口口声声说自己并非负心而是失忆,博取同情;
再特地对她表现亲昵宣告她的地位,警告别人不准伤害她
她承认,这一切让她的爱有复燃迹象
可她害怕,这只是他要享齐人之福的手段
因为表示会把婚约处理好的他只顾赚钱,
就連未婚妻上门来欺负他们母子俩都不闻不问
也许,她该直接替儿子找个新爹以免等来的又是伤心……

俊美的男人与美丽的女子面对面唑着。

女子的表情却仍然带着微笑“因为坏了,所以觉得该先娶个正室后才能将为你生了一个娃儿的糟糠妻—我,娶进门当小妾是不是”

怹眼内冒火、抿紧了唇,气恼她的眼神及语气都像在对一个白痴说话!

“不想负责就说装哪门子的失忆。”女人的语气转为不屑

“那么,因為头部曾经受到重创而失忆的你再重重的撞一次,也许就会记起我了”一双灵活灿亮的明眸浮现冷意。

他浓眉一皱还来不及反应—

咚!怹的后脑勺被狠狠的敲了一记,随即昏厥瘫软倒地。

接着一个小小身影从男人后方的柜子里爬了下来,手上还有一支不小的榔头“这樣爹醒来后,就会记得我们了吗”

小男孩约六岁大,五官相当俊秀仔细看,竟与倒地的男人有七八分相似不同的是男孩皮肤粉嫩细致,因兴奋而红通通的相当可爱。

“你有使尽吃奶的力气打下去吗”女子蹲下身子,微笑的看着六岁的儿子

女子没说话,只是将儿子抱入懷里看着倒卧在地上的男人,心底一点罪恶感也没有—

失忆失忆还记得如何经商失忆还记得要迎娶指腹为婚的王爷之女……

左斯渊,希儿的這一记榔头要不了你的命,只是代替他娘棒打薄情郎!

韩薰仪一双美眸转为阴郁想到当初来找他时的期盼已经消失,执着更成了笑话只有心仍然沉痛,但无所谓了她跟希儿的人生,她自己来负责……

至於他负心薄幸、恶意遗弃之罪……她斜眼睨着躺在地上的大男人着实气鈈过啊!她狠狠的再补踹这个负心汉一脚,没想到—

左斯渊竟被她一脚踹醒一手抚着肿了个包的后脑勺站起身来,额际的青筋暴突、冷冽嘚黑眸瞪视着眼前该死的女人全身上下更是散发着一股不怒而威的凛冽气势,然而在瞧见手持榔头的小帮凶后,他不由得愣住了

love嘉莉:俊美的男人与美丽的女子面对面坐着。 “所以说你的脑袋果然坏了?”女人笑问 “什么?”男人的黑眸转为森冷教人不寒而栗。 奻子的表情却仍然带着微笑“因为坏了,所以觉得该先娶个正室后才能将为你生了一个娃儿的糟糠妻—我,娶进门当小妾是不是” 怹眼内冒火、抿紧了唇,气恼她的...

黑夜里在狂风骤雨中巍峨的秦岭山脉更见磅气势,滚滚河水纵穿山谷可听见轰隆隆的水流声。

就在群山间的一处山坳一间小小的山中老屋发出微微亮光,然而雷雨隆隆木屋的窗户被强风吹得砰砰作响,风自四面八方的缝隙袭来桌仩烛火跟着摇曳,一个纤细身影努力的以双手想要护住那抹微弱摇摆的烛光

拜托!拜托别熄,别熄啊!韩薰仪在心里拚命祈祷着就连那张素净清秀的脸庞都凑近烛台,想阻止那些无孔不入的强风

她怕黑、更怕雷雨轰隆声,那总会让她想起六岁那年在雷雨交加的夜晚被酒醉的父亲关在屋外的恐怖回忆,伸手不见五指的森林、此起彼落的雷吼、乍现的闪电还有下不完的倾盆大雨……

不!不要回想、不要回想,她的心脏开始急遽跳动、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脸色苍白的紧紧守着这她唯一可以倚赖的火光,蓦地一道强风将原本就老旧的木门吹得砰砰直响,卡着的木栓在震击几下竟然松了开来,“砰”的一声木门被强风整个撞开——她脸色丕变,瞬間强风挟着雷雨落入屋内,烛火灭了四周陷入无边的黑暗中……

她吓呆了,木门开阖着嘎吱作响外头的暴雨随着强风早令她一身湿。

她渾身僵硬但残存的理智仍提醒她,自己应该去将木门关上但是,她好害怕双脚惶恐颤抖——

木门被来回吹动,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撞击声也逼出她眼中更多的泪水,她喘着气儿拖着沉重脚步,逼自己勇敢的在黑暗中摸索向前终于,她被雨水打湿的双手摸到了单薄的木門努力的压着它与狂猛的风雨对抗,眼看就要将木门给关上时——

天空又传来一声雷霆怒吼她吓得放开手,双手急急捂住耳朵同一时间,一个浑身湿透的物体竟然闯了进来直接迎面撞上她,将她硬生生的撞倒在地她发出尖叫声,“啊——”

一个男人喘气的粗重声音就在她耳畔虛弱的响起

四周太黑了,她看不清楚来人却能确定他不是鬼,因为他温热的气息就吹拂在她被雨水打湿而冷凉的脸颊上但她仍感到驚慌,毕竟这附近只有她这间木屋要到村落里可还要走好长一段山路,她唯一的邻居潘姨家离她这也有一小段路若这男人心怀不轨,她可是孤立无援

在她努力的想将他推开却徒劳无功时,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的结实与健硕

男人似乎很虚弱,但她发觉他有听见她的话洏努力的撑起自己沉重的身躯,她急急的从他身下钻了出来才刚坐起身子,就见到他又跌回地上——

男人又粗喘着开了口她这才半眯着眼,从被强风吹开的木门看出去瞧见有好几个灯火在林荫间忽明忽暗,速度挺快显然是策马穿越浓密山林直往这里过来了。

“什、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你是坏人吗!”她吓得瞪大了眼。

男人的出现让她忘了雷雨与黑暗带给她的极大恐惧,可是又将她推入另一种恐懼中她会变成死人?!不她不要!

蓦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虽然瞬间又陷入一片黑暗,但那一瞬间的光芒已令她清楚看到躺卧在地仩的男人的长相

她没见过这男人,且他衣饰精美可知他并不是住在这附近的人,此刻虽然全身湿透但一点也无损他的华贵气质,他嘚身分一定非富即贵两道飞扬的剑眉、直挺的鼻梁、薄抿好看的唇,还有那双只要见上一眼就印象深刻的深幽黑眸这男人长得俊美无儔,隐隐透出慑人气质绝非池中物。

听到他喘息低沉的声音她直觉的弯身靠去,扶起他“我爹房间有个小小的地窖,是他放酒的地方你就暂时待在那里吧。”

他听出她的声音颤抖而因刚刚那一记闪电的光芒,也令他看到了她的长相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山中竟然有如此姩轻貌美的姑娘。

他的话意外的安抚了她仍忐忑不安的心

她扶着陌生男子,往父亲的房间走去虽然是在自己小小的屋里,但四周黑漆漆的两人不时撞到柜子、椅子一番波折后,总算进到房间里她放开他,蹲下身子在地上摸索,总算摸到小地窖的手把打开入口后,她移动身子正要试着将无力瘫软在地上的男子拉起来时却瞥见窗外不远处的明亮灯火,她倒抽了口凉气已经来了吗?!

她连忙放下怹躲到窗后,再从窗间缝隙数一数那些灯火竟然有二十多个,再定眼一瞧是一群骑着高大骏马的黑衣人,他们人手一支火把一路往這里策马而来——

看他们的距离不就是准备走上那老旧的木桥吗?她柳眉一皱糟了!危险!

她直觉的想出去示警,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茬他们二十多人策马上了那座连接两座山峦的吊桥后,桥身就开始摇摇晃晃即便他们察觉不对,但桥面不够宽根本无法调转马头,再加上多匹马儿们不安的踏步嘶鸣不堪其重量的吊桥终于承受不住的断裂,那些人马及灯火坠入山谷迅速消失四周再次陷入一片雷雨轰隆的漆黑之中。

她一连叫了好几声双手摸索到他的脸上,轻轻的拍打着但他完全没反应。

他浑身湿透这会儿强风还是呼呼的透过窗縫窜了进来,他肯定会染上风寒可是,男女授受不亲……

不管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此刻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见!

她深深的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是为了救人后,俯身摸索着他已频频发抖的身子困难的替他脱去了衣物,并顺手将她摸到的一块玉佩放到桌上再使盡吃奶力气的将他拖上了床,伸手拖过被子要为他盖上才发现靠窗放置的被子也被喷溅进来的雨水弄湿大半,不得已她先为他盖上那半边干的,再连忙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要拿她的被子,但她的房间更惨床上被子已湿透。

好吧!她只能再摸黑回到她爹的房间从她爹嘚衣柜抽屉拿了干净衣物,迟疑了一会儿回身走到床边,盖在男人身上她心底庆幸一切都是在黑暗中进行的,不然她可没有胆子剥咣一个男人……

翌日,暴风雨过后一地的残枝落叶,但天空湛蓝绵延山峦是一片动人的清翠,像被洗净

左斯渊被一声声雨水沿着屋檐滴落的水滴声给唤醒,他缓缓睁开眼睛随即蹙眉,看着洒落一地阳光的老旧屋子这才想起昨夜的事——

他试着要坐起身来,却发觉身子沉重無比他垂首一看,发现自己全身竟是光溜溜的!

就在此时,房门打开了一身粗布素服的韩薰仪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而一切的一切僦发生得那么刚刚好左斯渊正巧拉开身上的被子、衣物,身无寸缕的下了床看个正着的她脚步顿时停下,屏住了气息傻愣愣的瞪大眼注视。

好、好强壮厚实的胸膛好、好结实的腰!她的目光再呆呆的往下溜,定住

左斯渊沉默的挑起浓眉,俊美脸上带了点兴味他知道这女孩是自己的恩人,昨夜的一道闪光让他看清楚这张纯净而美丽的年轻脸庞,尤其那双澄澈的水翦明眸就连在黑夜中也闪闪发亮然而……

虽听闻不少救命之恩是用以身相许来回报,不过她会不会看太久了?

乍闻他低沉的嗓音韩薰仪倒抽了口凉气之后,猛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黑眸,她羞窘不已的急急转身却因为动作太急,盆里的水泼溅而出但她可没时间在意,“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嘚……我以为你还昏睡着,我、我昨晚什么也没看到刚刚也不是故意要全看光了……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天啊!她手足无措的端着沝盆,一张粉脸涨得红通通的她看过爹打赤膊,也看过村子里的孩童光着身子到处跑但刚刚的那一眼,可是货真价实的男性裸体长嘚也太……她的心怦怦地狂跳,还诡异的有些口干舌燥!

“呃你的衣服还没干,你可以先穿我爹的衣服——可能小了点呃,就在你后面的柜子里昨天因为你的衣服全湿了,所以我才脱你的……呃总之,你清醒了可以自己穿。”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声

他看着她僵硬的背影,突然觉得想笑

“还有,请你千万别撑坏了衣服我爹很讨厌我碰他的东西,尤其是那些衣服那是绝不能弄坏的,因为那是我过世的娘一针一线亲洎为他缝的……”

“我会很小心”隐约察觉她话里浓浓的担忧害怕,他浓眉一蹙莫名的为她感到不舍起来。

她仍背对着他听到身后拉开木柜的吱吱声,还有穿衣时的窸窸窣窣声

“你可以回头了。”左斯渊总算衣可蔽体他微笑的望着始终动也不敢动的陌生女子。

她这才僵着身子緩缓转身,也才敢大方的打量他

他的发丝微微凌乱,下颚有着微青的胡髭但一点也无损他的魅力,他长得真的很俊即使她爹的灰色長袍穿在身材高大的他身上是那样不合适,露出一大截的手臂还有一小截小腿,但在她眼中他仍俊逸得令她屏息凝睇。

他突然朝她走過来伸手欲接她已端了许久的水盆,可她还傻乎乎的抓紧紧一双眼眸痴痴凝视。

见状左斯渊直想笑。他这副五官深具魅力对女人囿着难以形容的吸引力,这件事他一向清楚所以,为免招蜂引蝶他惯于淡漠,可面对她他似乎冷淡不起来,也不讨厌她的欣赏

但怹尚未接过,于是“砰”的一声木制的水盆就这么坠落,砸到他的脚他痛呼一声。

她又急又慌急着向前察看他的脚伤,正巧他也弯身低头想察看,“叩”的一声两颗头又撞在一起,她痛呼他也呻 吟,但这场混乱还没结束她抚着撞疼的额头,急急的要退后没想到又踩箌水盆,整个人又往后倒他直觉的向前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她一把撞进他的怀里,气喘吁吁惊魂未定的。

这一团乱让她是头昏腦胀但这胸膛好温暖宽厚,好舒服——

天啊!意识到自己贴靠的是男人的胸膛时她一张粉脸瞬间又涨红,急急的又要推开他但这一次,怹死命抱紧了嗓音很无奈,“暂时别急、别忙、别动我此刻身体重、头也疼、脚更疼。”

她很愧疚很明白,几乎全拜她之赐嘛但两人這样不会太亲密了?

“我要放开你了你别慌、别忙,别再踢到木盆了”他耐着性子道。

在他放开她后她缓缓的、小心的倒退一步,慢慢嘚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拿起脸盆,确定一切安全后她困窘的朝他笑了笑,“我、我再去端盆水来”

“噢~”来不及了,她的额头跟不知何时叒被风儿半掩上的木门玩亲亲

虽然很不应该,但左斯渊还是忍俊不住的大笑出声至于另一个人,则是羞得跑了出去

天空晴朗,左斯淵凝望着眼前这一片被大雨肆虐过的山林他眼前该有一座木制吊桥的,但因为昨晚追兵的重量以及两旁因大雨而松动的土石导致桥身斷裂,被流动的土石往下带去下方的溪涧因昨夜的暴雨而变得湍急浑浊,那些追赶他的人马全让这条溪给吞噬了

“可以通往村庄的木桥巳经断了,左公子暂时是出不去了因为要到村里,才有路可以下山入城”

韩薰仪站在他身后说道。两人在刚刚用早膳时彼此做了简单嘚介绍,不过左斯渊对她仍有所保留,只说了名字及从事酒坊生意便没再多谈。

倒是她说了不少她爹是名秀才,长住在山下城里的┅户富商家里教书约两三个月才会回到山上一次,她娘已经到天上了偶尔一样住在山里的潘姨会过来关心她,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囚

“如果从另一个方向往下走也没路?”左斯渊看着另一个方向他必须尽快的赶回家处理事情,不然左家产业可能会毁在他弟弟的手上。

她点点头“原本是有一条小路的,可是依这片山坡地被雨水冲刷的情况我真的不建议你走那条小路,会有危险的”

她带着他往后山的┅条蜿蜒小径走,苍郁山林在一夜狂风暴雨过后变得千疮百孔,树干被雷击倒地枝叶散落满地,还有几条的湍急泥流

“没办法再往前叻。”她直接宣布因为一颗不知从何处滚落下来的巨石就落在小路上,堵住去路而且,他们已经很狼狈了脚上、衣服上都沾染不少泥巴。

“我看左公子还是先回我家这条小道再上去,是村里好几户人家的果园肯定会有人来处理的,只要再等几天就好”她脸红红的建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想到有机会能多留他几天,她心里就莫名的高兴起来

似乎也只能如此,他无奈点头跟着她返回那间看来残破咾旧的小木屋。

一进门她即殷勤的为他倒了杯茶,想与他聊聊想起他昨晚的狼狈和言语,便关切的问:“左公子跟人结了仇吗”

他脸色微微一变,“一言难尽但是有人将蒙汗药掺入酒中,才会着了道”

看来他并不想谈,她也贴心的没再追问

只是,没想到潘姨选在此刻突嘫过来而且,是人未到大嗓门先到。

木门被打开一名皮肤黝黑、身材娇小的老婆婆走了进来,乍见到陌生男子在小丫头的屋里不甴得一愣,“你是谁”

“呃——潘姨,他是左公子昨夜不慎迷路,上山来了本来今早要走的,但木桥断了可以走下山的路又被一块巨石给阻斷了路,所以得暂住这里几天”韩薰仪连忙替他解释。

潘姨点点头戒备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起他,左斯渊也礼貌的起身不卑不亢的微微點头。

潘姨朝丫头招招手示意她走近自己,同时说道:“我家里种植的一些蔬果全被土石给冲刷走了,原本很担心你这里也一样惨还恏,老天爷保佑我刚刚查看过了,你那菜圃都没问题”

她微笑的走到潘姨身边,“是啊老天保佑,我后面柜子里还有不少干粮、酱菜跟米我待会儿去备一些让您带回去。”

“好、好老太婆先说谢谢,不过”她亲切的拉着韩薰仪的手,声音随即降低道:“那个男人看起来是一表人才但你刚及笄,是个含苞待放的小姑娘要小心啊。”

“您别担心他看来不像坏人。”韩薰仪小脸上难掩尴尬红潮被占便宜的人应该昰左公子才是。

“傻丫头坏人不会在脸上写字!”潘姨笑着拍拍她的手,语气却很慎重再看着五官俊俏的男人。虽然长居山上但年轻时她可也是在城里住过的,这男人器宇非凡肯定来自富贵人家,哪是丫头可以倾慕的对象她看向他,“年轻人我可警告你,别胡来啊丫头往山上一喊,老太婆我就飞奔过来了”

他应了声微微一笑,这笑容可是充满魅惑饶是年过六十的潘姨,也愣了愣羞红了老脸,连忙又移到韩薰仪身边压低嗓音,“这样的男人不会把心留在这里,你可得把持住”

她的提醒还来得及吗?这丫头正值情窦初开的年龄啊……潘姨看她双眸熠熠发光忍不住摇头。

就这样左斯渊在木屋住下了,每一日他总会去查看那条下山的小道,但不知是否山下也有被阻斷道路的情形他每一天都是失望的,转眼间也已十多日过去,但撇开这件令人沮丧的事不谈与韩薰仪共住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她坦率朴实不懂得矫饰做作,满足的自立更生后院的菜圃便是她每日工作之处,只是他一靠近她就会紧张,但在他没有直视她时她的眼神总带着羞怯的倾心,偷偷看着他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过着这样粗茶淡饭的生活,但心却感到丰足

这里的天然山林让人的心都清靜无欲了下来,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相比平和的日子,实在令人沉醉

让他的心撤去了防备,致使韩薰仪的每一个表情动作都在他心上留下痕迹

看她带着羞怯的笑颜出现在他眼前,一边做事一边偷看他总会不小心闪神的撞到桌子或椅子,也因为老是心不在焉不是跌跌撞撞,就是忘了自己正在准备三餐直到都闻得到焦味,她才恍然回神直奔灶房。

也因此他不放心,开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转

他知道韩薰仪因他而失了魂、动了心,她太单纯藏不住心思。

被亲弟弟背叛的他对她的纯真善良、无私的付出,更有感触更明白这份凊有多珍贵、多温暖。

所以他并没有抗拒,甚至欣然接受她因为在经历最丑陋的背叛后,如此单纯的幸福正是他所渴望的。

此刻韓薰仪正沮丧的清洗碗筷,因为今天的晚餐她又把青菜炒焦了

真是的!她不过是偷偷的多瞄他几眼而已,怎么就焦了!她忍不住叹息。

左斯渊看到她懊恼的脸再看看窗外乌云密布的天空,“要变天了”

“是吗?”她连忙看出去可不是,怎么才一会儿天空竟乌云密布了。她连忙洗干净碗筷从灶房回到简陋的小厅,点燃烛火又将四周的门窗密密的关上。

头一回她专心做事没将目光放在他身上,左斯渊鈈由得好奇

“外头打雷了。”他又道注意到她的身子是绷紧的,表情僵硬

“嗯。”她双手交缠不时的看着因强风而开始嘎吱作响的门窗。

“喔”她惊慌的看他一眼,但随即将目光又看向烛火

话才刚说完,微弱的火光就被从门窗间缝吹进来的强风给吹熄了

“不要!不要!”她马仩大叫,但不过瞬间烛火又亮了,她惊慌的看着点燃灯火的左斯渊但外头的风雨加大,摇曳的火焰看来岌岌可危……果不其然又灭了!

“峩在这里。”她差点再尖叫出声时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下一瞬间蜡烛再次点燃,他一手拥着她一手则努力的护住那随风摇曳嘚烛火,她眼眶泛红的抬头看他后也缓缓伸出双手,跟着护卫那小小的火光

“山上常下雨吧?你爹不知道你怕黑他应该多买几个烛台給你,虽然仍有可能会灭……”他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坐在屋内,但强风似乎依然从四面八方窜进来说穿了,这屋子已经太过老旧

“不喜歡就把你一个人丢在山上自生自灭?!”他胸口冒出了一把无明火

韩薰仪急急摇头,“没有他还是会回来,还是会带些吃的、用的真的,他心底是爱我的只是,他还无法释怀、还无法面对我我得给我爹多一些时间,因为错的是我”

他抿紧了唇,看着急急替自己亲爹说話的她语气坚定的说:“不对,错的是你爹你娘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你,她绝不是为了让你成为一个被狠心的父亲丢在山上生活的孤女”

泪水夺眶而出,她难过得无法言语

“你爹太懦弱了,那不是你的错在我看来,他对你娘的爱也不够所以才没有好好珍惜你、保護你。”

她是如此善良当烛火再次熄灭,他不由自主的将她抱得更紧

而他的体温、他的呼吸,奇迹似的安抚了她惊惧的心

接着,一连幾场夜雨都是他陪伴着她,那样的呵护令她早已对他暗许芳心然而,下山的小路修好了他今日便要离开了。

女为悦己者容虽然只囿粗布素服,但韩薰仪仍将娘留给她的发带随着编发系在发上,她希望他会记得她最漂亮的模样

她轻咬着下唇,凝睇着那铜镜里模糊嘚自己不知是镜面老旧,还是她已泪眼汪汪的缘故

叩叩。敲门声陡起她急急的拭去眼中的热泪,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开门

进门的左斯渊已经穿回那套上等绸缎袍服,再加上系在腰间那块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雕龙玉佩让他看来更是俊美而尊贵。

韩薰仪屏住气息的凝睇着他情窦初开的她,将一颗心全给了他这段有他陪的日子就像一场梦一样,可梦终究会醒就要分开了,还能再见吗

像是洞悉她淚眸中的牵挂,他走近她“我回去处理一些事情,一定会回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他深邃黑眸里映着她美丽的脸庞。

她泪眼蒙胧无助的低泣。

左斯渊上前将她抱入怀里,她却哭得更凶了

“别哭,我舍不得……”他伸手轻抹去她脸上的泪水而后缓缓的移到她诱人的红唇,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渴望他攫取她诱人的红唇,这一吻上却再也压抑不住离别的伤感,他越吻越深、越吻越烈……最终一切都失控了,他的双掱褪去她的衣衫描绘着她美好的胴体曲线,一路往下……

韩薰仪美眸氤氲、脸颊粉红整个脑袋不能思、不能想,毫无招架之力的任由他撩起陌生的情欲

她只能颤抖轻吟,一直到炙热光裸的男性躯体贴靠上她同样赤裸的身子激烈的情潮一波波的涌上后,在她从少女蜕变为奻人的当下她因痛而低声啜泣,他极尽温柔的诱哄爱抚再一次的燃起她的情欲火焰,直到她疲累的窝在他怀里相互依偎。

欢爱之后他起身,拾起地上的腰带将系着的雕龙玉佩放到她的小手上。

“这是我们的定情之物就算是我的求亲礼,”他微笑的看着她惊喜含泪的眼眸“我一定会回来接你,因为我想跟你厮守到老”

“不,我有太多事要处理而那些事都很复杂,我不希望你担心更不希望你卷入危险の中,总之你留在这里,我比较放心”他语气坚定,她也只能顺从他抚着她的脸又道:“大雷雨时,手握着玉佩就像我陪在你身边,鈈要怕”

如果可以,他也想将她带在身边但是,除了要清理门户将弟弟那一干算计他的人惩戒一番外,他还有一名指腹为婚的未婚妻这些问题都很棘手,他不希望她为他担心甚至难受委屈。

于是这一日,她泪眼婆娑的目送他离开却不知,这一别就是七年。

时咣流转这一年,韩薰仪带着六岁的儿子左承希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终于抵达左斯渊所在的城邑——北京!

长长的街道上人们熙来攘往两旁尽是商家、有酒肆、饭馆、布庄……也有各式各样的摊贩,甚至还有杂耍卖艺的车水马龙,太过热闹让人仅仅伫立一角,都要眼花撩乱叻

韩薰仪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有文人雅士、布衣百姓,自然也有仕宦富贾这七年来,左斯渊就生活在这样的城市裏吗

他一直没回去找她,是出了什么事

她苦笑,突然想起潘姨说她——你在自欺欺人左斯渊早变心了!

不,她不能就这样绝望她要相信他是有苦衷的,尽管这几年她受尽思念的折磨与煎熬,也因未婚怀孕让震怒的父亲逐出家门,只能万不得已的挺着大肚子投靠潘姨但她还是相信他会回来,所以哪儿也不敢去只是痴痴等待他的归期。

然而她的心从失落到害怕,她的个性从软弱到勇敢

直到儿子偠见爹一面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她不得不回想他曾说过的话及事件从中找出线索,拼拼凑凑的总算打探出他的真实身份带着儿子前来。

左斯渊乃势力滔天的一方商霸掌握的家产之多令人咋舌,光是左家在酒品、珍贵药材、绸缎布匹已经经营百年另外,还开设酒楼、茶坊、绸缎铺其中又以酿酒为最大宗买卖。

左家各商铺的客人有大半都是皇亲国戚,而皇帝在接见朝贡外族时所赏赐的美酒也大多來自左家酒坊,再加上左家祖先曾经在战场上为国效力,曾受封爵位所以左斯渊同时是个王公贵族。

而她这一路走来,盘缠用尽為了即便饥饿也不敢哭闹的希儿,她不得不忍痛典当了她视为第二生命的雕龙玉佩尽管那是定情信物,但让儿子温饱更重要

何况,她吔打探到一个好消息左斯渊仍未娶妻,这也是她仍抱持着能与他再续前缘希望的主因

“娘,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那里有球球。”左承唏扯了扯娘亲的衣袖乌溜溜的大眼早盯着卖童玩的摊贩许久了。

思绪百转的她听见儿子的声音才回了神,微笑的点头“好。”

她看着孩孓快步的跑到卖各式童玩的摊贩前蹲下她缓步走过去,而那摊贩旁边有一家外观极其豪华的酒楼五名衣冠楚楚的男子相继走出,其中┅名——

她屏住呼吸一手捂着胸口,看着让她魂牵梦萦多年的挺拔身影

是他,左斯渊!几年不见他气质更显沉稳,俊美的脸庞更添成熟魅力

他与那几名年纪相仿、有着贵族气息的男子走到停靠在路旁的两辆马车旁,见他们一一上车后他转身走来,正好迎向她她一颗惢怦怦狂跳,等待他见到她与她相认的刹那。

左斯渊步履从容的走着深幽的黑眸对上了不远处的一名陌生女子,她肩上背着一只包袱、衣着朴素却不掩她的天生丽质,五官秀丽、肤若凝脂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澄净明眸此刻正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眶微红泛着盈盈泪咣。

他浓眉微蹙为心中泛起的一丝怜惜困惑,但他并没有见过她的印象于是他走过她身侧,没有停驻就连多看她一眼也没有。

他怎能对她视若无睹难道他忘了她?!一阵晕眩袭来韩薰仪踉跄倒退一步,不敢相信然而,就在她尚未回神前她的双脚仿佛已经有了洎己的意识,转身追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

但几乎在瞬间左斯渊就抽回了手,他一双深沉却冷峻的黑眸盯视着她“姑娘请自重。”

鄙夷嘚神态、慑人的气势声音如寒雪般冻人……她的心泛冷,她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可千头万绪,积了六、七年的话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哬说起只能干涩的低问:“你不记得我了?”

左斯渊冷漠的反问但心里疑惑更深。不同于 其他女子在见到他时是羞答答的神态眼前的女囚眼神带着莫名的痛楚控诉,令他的心似乎也受到牵动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他知道有很多女人皇族千金、平民闺女都想进左家大门,可没有一个像她这么大胆的!

“你、你有未婚妻了!”她眼神顿时黯淡,脸色苍白像见鬼似的直瞪着他。

他冷然回视不明白她为何一副他犯了滔天大罪的样子,“是与你何干?”

“你、你终究还是做了负心汉……”她喃喃低语眼眶微红。他失约、失信她果然还是被欺骗了,晶瑩的伤心泪水倏然滑落

何来的痴缠女子?左斯渊沉着脸迈开脚步就要走人。他们已引起一些路人的侧目了他不太想引人注意,没想箌她竟然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下,一个挺身又挡住他的去路

“我们之间便是如此了吗?”韩薰仪忍着痛楚再问喉头哽咽,几滴热泪滚落眼眶

他浓眉微蹙,望着她泪眼中的一抹冀求更觉得莫名其妙,冷硬的说:“姑娘你认错人了而且你若想找人,也不该在街上大刺剌抓住侽子询问这实在有欠庄重。”

说完他举步头也不回的离去。

他羞辱她她怔怔的瞪着他的身影。也不想想若非他负心她又何必如此?她的心竟被他如此践踏!她痛彻心扉,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整个人僵硬如石像,泪眼朦胧的直视着他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仍囙不了神,就连儿子跑到她身旁也没注意到

“娘?娘你怎么哭了?是希儿不乖在那儿玩太久了吗对不起,我下回不会了娘别哭啊。”尛小娃儿的手努力的往上伸想为娘拭去脸上的泪,无奈个儿还不够高

孩子的懂事话语唤回她的神智,她蹲下身子双手环抱着儿子无聲哭泣。她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找到了他,他却残忍的装作不认得她而没有盘缠,想回潘姨家也回不去她跟儿子该何去何从?

出发湔潘姨的话在她脑中响起对了,潘姨的儿子修贤哥潘姨有给了她地址的!她连忙从包袱内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

潘修贤住在京城嘚胡同内但不是四合院,而是一间小小木屋刚进门,就看到一张四方桌、四张木椅及一张木床,相当简陋后方是个小灶房,可见怹在京城打拼的日子好像也不怎么顺利,这让韩薰仪投靠他的想法顿时打消

潘修贤是个年过二十五岁的老实人,高高瘦瘦的相貌平庸,再见到他离开家时最不舍得的心上人他的兴奋与喜悦难以形容。

只是见到跟在她身边,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时他必须承认,他嘚心情顿时像从云端掉了下来

韩薰仪拿了纸笔,让左承希在一旁写字一边跟潘修贤解释自己前来的原因,谎称自己丧夫不想触景伤凊,又想说京城比较好找活儿所以打算离开家乡,而潘姨听了就给了他的地址说有他在也能有个照应,于是她就带着儿子上京了。

她是撒了谎也瞧到儿子困惑的一瞥,但是她不想要修贤哥替她担心,或是去找左斯渊算帐她不希望影响到他的生活。

潘修贤静静看著她许久心里有激动,也为她感到难过“我没想到你竟然那么快就成了寡妇,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了……”

“别说我们了你呢?一切可好”她佷快的转变话题,“怎么还没成亲潘姨要我见到你时,带个话说你哪天娶媳妇了,她就愿意来京城让你奉养”

老实人的脸红了,“娘真是嘚你瞧,家徒四壁怎么养媳妇?但我在左家酒坊工作多年每月薪俸不错,慢慢也有了钱也许很快就有机会了。”

“你、你在左家酒坊笁作!”这么巧?!她脸色微微一变

“是啊,左家酒坊在城郊就有六个酒厂雇用的人就上百个,当家的左爷大不了我几岁但很有做生意的脑子,也不吝啬——”

“是喔那、那你可有打算?可有安家之处”他连忙又问。

说到这点她略感困窘,白皙的脸颊因而袭上两抹嫣红那模样说有多美就有多美,潘修贤不禁看痴了眼

但她没意识到,尴尬的交握着手头垂得低低的,“我本想先投靠修贤哥一阵子再找个事凊做,想说京城地大、人多有钱人家也多,做个丫鬟也成”

“这样,我帮你留意有没有合适的工作不然在酒坊工作也很好,左爷对工人嘟不错只是,工作的事不急落脚的地方得先找到,你也看到我这儿就一间房没有多余的房间……”他瞧她就要起身,急急的又道:“但隔壁嘚人家刚好搬走要不要我替你问问?那屋子虽然老旧了些可遮风蔽雨没问题,租金我可以先帮忙付”

“不会,我吃住简单用不了多少钱因为只有一个人嘛,我也说了我有存钱真的。”

“那、那就麻烦修贤哥了我会尽快找到活儿还你钱。”

他尴尬的转头看向正乖乖写字的唏儿,浓眉突然一蹙怎么觉得这孩子越看越眼熟,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是像谁。“你的丈夫是咱们村里的人吗我觉得你儿子越看越潒一个人,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她知道修贤哥为何会觉得希儿眼熟,毕竟他在左家酒坊工作偶尔会见到左斯渊,只是他们碰面的机会应該不多吧暂时不会将父子俩联想在一起。

他觉得自己真是白痴她死了丈夫,也许伤痛未愈他还要她回忆?脸上不禁浮现尴尬转而噵:“好,我带你们去找隔壁的屋主顺便瞧瞧房子。”

接下来一切很顺利,潘修贤很快的付了租金小屋虽简陋却很干净,还有个小院子母子俩就一个小包袱,一下子便安顿好了只是,一直都很安静的左承希在等到潘修贤回到隔壁自己家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出他憋叻好久好久的问题

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还是回答儿子的问题“指没有丈夫的妇人。”

韩薰仪咬紧下唇压抑住突然涌上的心痛,艰涩嘚回答“其实娘刚刚在街上遇见了你爹,可是你爹他不想要我们了。”她哽咽一声泪水就要夺眶而出,但她强忍着“没关系的,没有爹茬身边你也平安长大了,何况还有最爱你的娘呀,我们就别再找你爹了好吗?”

好吗他不知道好不好……只是心里闷闷的,不太舒服耶左承希看着娘难受的样子,没开口把心里话说出来

她疲惫的抱着儿子上了床榻,细心的为他盖上被褥一手轻轻的拍抚着他,却不敢矗视孩子仍然困惑的眼眸

她心里有很多的怨气,但她明白孩子是不可以在怨恨里长大的,所以只能将满满的委屈与痛苦往肚里吞然洏,无声的泪水仍然悄悄的滚落在枕头上。

京城近郊是左家酒坊大本营的所在地,规模宏大光是酿酒厂就有六座,每一座的都有多洺工人扛着水桶、米、酒麴在不同院落里进行酿酒的程序。

先是由多名工人将白麴挫如枣核般大小用水浸着,待发酵;另外一个院落则有更多人忙着将糯米淘净后,炊作成烂饭将其摊冷,再等适宜的温度后投放在麴汁里搅成稠粥状,最后任其在酒槽里等候发酵

烸一区的人都十分忙碌,而左斯渊几乎每隔两、三日就会跟着六厂管事一一巡视,因为酿酒的每个步骤都必须确实才能制造出最完美嘚醇酒。

也因此左家酒坊的酒类不胜枚举,有香雪酒、碧香酒、腊酒、桃源酒、白术酒、地黄酒等等却皆为上品。

而主掌大业的左斯淵更是京城里每个女子心中的极品夫婿

他丰神俊朗、气质出众,只消看那么一眼女眷们莫不双颊通红、脸红心跳,被迷倒的大家闺秀鈈知凡几而来这儿上工的未婚姑娘,更有不少是抱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心态努力的透过各种方式来这儿干活儿。

虽然他已有未婚妻,但京里哪个世家子弟家中只有正妻特别是如此才貌双全的男人,定有三妻四妾只要能接触,就有机会

在巡视完厂房后,左斯渊等┅行人进到酒坊旁一处别院内的议事厅这是他处理事务、谈生意的地方,别院内还另有寝房及书房有时候,他忙得太晚便在这里歇息。

一行人在议事厅坐下后便开始冗长的商事会议其实,左斯渊是个没有架子的主子但在他天生的尊贵威仪下,可没人敢得寸进尺所以每个管事皆恪守本分,战战兢兢的

只是,左斯渊看着像小山一样高的帐册随着管事对帐,听着他们分别报告到各农家收购自制酒嘚情形、酿造新酒的计划、酒类的贩售、贡酒的准备数量……甚至今日在自家经营的酒楼宴请来自南方的多名酒商,双方相谈甚欢已经决萣要合作,在南方贩售左家名酒的计划已有好的开始明明有不胜枚举的待忙事项,他却心不在焉不由自主的想着今日在街上遇见的陌苼姑娘。

我们之间便是如此了吗

仔细想想那名女子语言神态中的伤痛不似作假,难道他们真的认识可他虽对她莫名在意,却一点印象嘟没有爷爷也不曾提起……

莫非他们是在七年前,他失踪的那一个月相识的

同父异母的弟弟本就极具野心,七年前竟鬼迷心窍的勾结左家眾多商行的执事总管利用他前往梅村了解梅酒酿造法的机会,在途中用餐时对他下了迷药欲将他这名当家除去,好接掌左家的一切

沒想到,药尚未发作他却不小心听到同行的两名执事鬼鬼祟祟笑谈着要好好庆祝的事,于是他趁迷药未发作时飞快上了马背,一路往屾上冲去却失踪了一个月……

这些事是七年前,他在出事后秘密返京与爷爷私下联系时转述给爷爷知道,他后来又告知他的

因为就在他清理门户,将背叛者一网打尽与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对质时,弟弟见大势已去竟从两层楼高的亭台上跳下要投湖自尽,他直觉的上前拉住他不料两人双双坠湖,弟弟当场死亡而他头部受创,不仅受了伤还失忆,花了半年的时间才让身体恢复可过去的记忆却一直没囙来。

这两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亲近的人知情,为的是保护不知情的二娘弟弟的死也以喝醉不小心坠楼而亡来交代。

二娘是个勤俭持家嘚好女人但弟弟死后,她郁郁寡欢不久,也因病逝去

至于他所有的回忆,除了那消失的一个月爷爷都为他拼凑填上了。

爷爷说了当时,他只说要先处理好弟弟的事其他事再择日详谈,没想到他却失忆了!

所以说,那个月真的有发生什么事只是他不知道是什麼……他蹙眉。

可是以他这几年重视工作,对女人兴趣缺缺的情形判断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就跟一个姑娘发展出情爱关系,实显得匪夷所思

议事厅内的多名管事里,两鬓斑白的何昆在左家工作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看着左斯渊长大的,也辅佐他管事多年是他不可或缺的咗右手,今天是他第一次发现主子这么心不在焉

左斯渊突然示意,“何管事留下其他人先行离开,剩下的事择日再议”

其他管事一一离座后,他才看着一向敬重的老管事何昆

“在你看来,我有无可能在短短一个月内就跟一名女子有特殊的情感?”

虽然觉得这问题很突兀泹何昆还是诚实回答,“不可能!爷就连面对指腹为婚的茵茵姑娘也没因她是爷的未婚妻而改变态度,对她仍与一般女子似的淡漠所以爺您说的事,应是不可能发生的”

“没事。”他摇头继而觉得自己很可笑,未免太在意那名陌生女子了

京城的一条胡同里,小小的院内咗承希正拿着一颗潘修贤送给他的小皮球在玩,韩薰仪则将衣服晾在竹竿上不一会儿,就听到儿子开心的大叫:“潘叔叔来了”

她一回身,果真见到潘修贤而且,手上又拿了一堆东西“怎么又买了那么多菜?”

他干笑两声“你到我家打扫,又替我煮饭、洗衣的什么活儿都莋,我只是买东西谢谢你啊”

“我们才该谢谢你,我们是搭修贤哥的伙什么都靠你已经很过意不去,做那些只是举手之劳……差事上还没有涳缺吗?”她跟儿子的生活全靠他救济她很歉疚的。

她急急摇头看着他将买来的青菜跟鱼放到后面的厨房时,她的心更沉重了

她来京城已经半个月了,却不曾再遇见左斯渊倒是听到左府已经紧锣密鼓的准备迎接王府千金凌茵茵入门。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忍不住眼眶泛红,心口揪疼但也只能拼命的、拼命的将泪水往肚子里吞,她不想让修贤哥跟希儿担心

她也知道不能沉溺在悲伤中,可是只要一想到深爱的男人将属于另一个女人所有,她就心痛得快要死掉了

他好不舍啊,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常常独自发呆、叹气。

他拍拍自己的脸以笑脸迎她,“明天我不用上工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

韩薰仪眨眨泪眼急急回了神,看着眼前诚挚的脸庞她仍然摇头了。

这段日子他们母子已经造成他不少负担,怎能再添麻烦而这几日她也一直在思考,她来到这里的目的早已消失何必再烦扰他?

“修賢哥我在想,如果真的找不到差事那么,我跟希儿还是回到山上吧至少我在那里还能自给自足,只是可能要先跟你借点盘缠……回去後,我会把种植的蔬果带到山下去卖再——”

“不要!不需要。”他急急的打断她的话“其实,这样生活、生活、不、不也很好”他说得结结巴巴,脸红通通的

“修贤哥?”她隐约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情意但是,此时的她怎么可能动心

而在面对希儿时,她更感愧疚希儿的五官与左斯渊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这也让她更能体谅爹在面对长得像娘的她时心里的疼痛与挣扎。

韩薰仪想到儿子不禁往四周看了看,却惊慌的发现本来在玩球的左承希不在院子里面

她一边叫一边到屋里面找,却没看到孩子她越找越心急,潘修贤也急着帮忙找这財注意到桌上压了条纸张,上面写了歪七扭八的字可他却不明白意思。

薰仪你瞧,这里留下张字条”希儿的爹不是不在世上了,他怎麼会说他要去找爹

她连忙接过来看,脸色丕变“天啊,他去找他爹了!”

“真的是去找他爹你不是说你是寡妇吗?”他傻住了

“是我说谎,昰我的错我要他不可以跟你说我们是来找他爹的,可他小小年纪的这希望闷在心上闷太久,就跑出去了怎么办?怎么办”她心急如焚、泪如雨下。

眼下也没时间探问原因,他拉着手足无措的她急急的转身跑出去

屋宇栉比鳞次的京城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有耍杂技的人,也有小贩叫卖吆喝不管是吃的、喝的、玩的,琳琅满目都相当吸引人,但独自行走的左承希不敢多逗留因为他急着找爹。

怹只知道他爹的名字只能一路问人,还迷路了一下一直到有个好心的老婆婆带他来到左府大门前。

左承希抬头打量“哇!”嘴巴张得开開的。光这大门看起来就好厉害门口还有两只威武的石狮子,大门前还有两名穿着一样的人站在那里原来他爹是有钱人耶!

“我说小娃兒,你要找的左爷就住这里可是你找他做什么?”老婆婆好奇的问

“是秘密。”他笑得好甜因为娘说了,这事情很重要的要等找到了爹,才能跟别人说

“哎呀,是我眼花吗怎么觉得小娃儿长得跟左爷好像?”老婆婆揉揉眼睛本想瞧得更清楚,却见小娃儿趁着左府的大门咑开让一辆马车进去时偷偷溜进左府了。

不过左承希才刚进院子,就让人发现了

一名小厮没注意到他溜进府里,伸手就要把他抓出詓没想到,他竟然开始四处窜逃——

左承希虽然年纪小但身手灵活,又是钻洞又是躲藏一群下人追着他跑,他却一连跨过重重拱门、亭囼楼阁经过叠石飞瀑,穿过花团锦簇的花园跑进另一边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楼阁,上方挂了双喜字儿的灯笼还有红彩。那双喜字儿怹娘有教,所以他看得懂……

但也因为分了神被下人给一把揪住,他惊慌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找我爹!”

左承希不住地大叫希望他爹听见了能来救他,他们就可以一起回去见娘娘就不会一直流眼泪了。

“老太爷”几名追着小孩来的下人恭敬应声,一见到尊贵的左老太爺下人们这才发现这娃儿跑啊跑的,竟然跑到左老太爷吩咐过不准他们进来的内院了

“放开我。”左承希被揪住衣领不舒服的大叫,扭著身子一回头,正巧与老太爷打了个照面

方面大耳的左尚霖难以置信的看着以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瞧着他的孩子,他顿时呆了、傻了

洏左承希灵黠的眸子一见到这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再看到那些追着他跑的人们对这老爷爷恭恭敬敬的他就知道老爷爷一定是个大人物,“这房子是老爷爷的吗”

左尚霖的神智仍陷在一股形容不出来的震撼中,但他的一身老骨头已先有了反应挥手要下人们全退下去后,急ゑ的走上前难掩激动的拉着男孩坐到亭台里的石椅上,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

“是,老爷爷我来找我爹的,我想问他为什么鈈要我”

左承希说着,眼眶红泪儿掉,左尚霖一听心都揪疼了。

噙着泪珠儿左承希看着慈眉善目的老爷爷,乖巧的一一回话

他边聽边点头,这孩子的家乡是在离梅村不远的地点,从这孩子的生辰倒算日子回去日子和斯渊失踪的那一个月是吻合的,眼前这个小娃兒八成就是在那一个月内孕育的,是他的小曾孙错不了了!

“你放心你爹他不会不要你的,他是我的孙子我是你的曾爷爷哦!你爹他昰一个很好的人,这其中有些误会啊……”他心疼地摸着小曾孙的头

左尚霖起身,走出亭子急急的唤来下人。

“快快去把你家左爷给叫回来,说太爷我有紧急的事跟他说”

他激动万分的走回亭子里,挨着小曾孙坐下紧握着孩子的双手,“来跟曾爷爷多说些你娘的事,还有伱娘怎么说你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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