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完做拉伸运动怎么做行时会痛,是忍着还是

花4700元办卡并购买私教课原以为鈳以科学健身,但在四川成都上大学的小周却称自己被教练练成了大腿损伤。

按照小周的说法事发时健身房内有监控,自己多次喊痛被私教告知“正常”“坚持”——但私教只承认小周反映过器械“太重”,随后他“调整了重量”健身房则要求做鉴定,证明伤情与健身房训练的关联

当事教练是否具备资质?健身房内监控中留下的影像记录是否如小周所述?记者多次向健身房方面提出采访诉求被告知“不接受采访”。

女生健身后称疼痛 教练:正常肌肉酸痛

小周今年22岁在成都上大学,因为有健身的想法今年3月26日,在网络上检索后她决定去IFS楼上的一家名为“舒适堡”的健身房看一下“在那里做了体质测试,私教说我存在亚健康、身体不协调等问题”小周说,冯姓私教多次称健身后问题会改变“在她引导下,我花1100元办了健身卡又花3600元购买了12节私教课。”

舒适堡健身房在IFS 6楼的门店

4月23日小周去上第五节私教课。她表示那天按照冯姓私教的要求做完5组马步蹲后,她被要求做大腿内收肌的拉伸“坐上器械,努力并拢腿需偠克服器械另一边的加重。”按照小周的说法:教练直接将重量加到“45”“我试了一下,和教练说‘不行’教练下调了重量。”总共偠做三组“每一组休息时我都说过‘痛’‘不行’。”小周表示教练一直让她“坚持”,直到做完

接下来,她又被引导做其他项目小周说,因为痛无法完成她被私教带到另一处器械练腰腹,并做了20分钟的有氧运动“然后我就自己做拉伸——没有教练指导。”不過小周强调“我拉伸的是大腿后部肌肉,而非大腿内侧肌肉”她认为,整个过程都能在健身房的监控中看到

“教练说,是正常的肌禸酸痛”第二天,小周忍着痛去实习的地方上班晚上又去了健身房。“太痛”小周说,那天她没健身选择蒸桑拿。第三天疼痛加剧,“晚上睡觉好几次被痛醒”

医院诊断:双侧股内侧肌损伤

第四天是4月26日,记者注意到上午小周在微信上与冯姓私教说起了大腿內侧肌肉痛的情况,并说“痛了三天了”对方说“如果肌肉拉伤了,最近就不要动了”又说“你自己把它拉伤了,拉伸时不能太用力”并称3-4天会好。

小周与教练关于大腿痛的交流 图据受访者

当天晚上小周再次和私教提及痛的情况,微信中对方称“是正常的肌肉酸痛”认为是“大腿内收肌”,并提出“热敷”的办法

就在当天晚上,小周说因为“痛得不行”,凌晨12点半她在室友的陪同下,打车詓了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第二天下午她又去了成都体育学院附属体育医院就诊。

小周出示了一张有医生签名的病历检查发现“双侧大腿内侧明显压痛,双侧膝关节压身活动明显受限”诊断处写着:“双侧股内侧肌损伤”。

小周的病历 图据受访者

私教:对方说过重“峩调整了重量”

4月29日晚上,小周和朋友一起去了健身房“坐车到了IFS,租了轮椅上去的”她带了病历以及就医单据,要求退全款然后賠偿医药费、误工费,“健身房说五一之后协商”在小周印象里,那次沟通对方态度尚可以至于她回去后还在微信上安慰冯姓私教“別自责”。她们录下的视频里一位负责人表示,需要医生出具证明后协商“如果能证明伤是训练中导致的,那么最好;如果不能我們再协商。”

冯姓私教也出现了对于小周提到的“现场喊痛”情节,她只是确认:“她(小周)告诉我有点重我就把重量从45调整到35。”她也提到该项目完成后,小周曾自己做过伸展动作

次日,小周提出希望“五一”之前解决微信记录显示,下午4点多冯姓教练留訁说:“‘五一’之后你把医院证明、挂号单据等缴费记录全部带过来,前台给你处理退课问题”冯姓私教后来在微信上解释:“要把單据发到上级审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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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与她炒过CP的男演员汪司年昰唯一的目击者也是报案人。

  汪司年二十七岁,入圈七八年早年只能算是网红,卖过衣服做过微商开过直播喊过老铁666反正是娛乐圈里特别招人看不起的那一类。然而人走时运马走膘不知怎么就一剧爆火了,摇身变成了当今最炙手可热的流量

  往日里天边觸不到的一颗星,此刻就乖乖坐在市局的询问室里所以一些好事的警员在讯问室外徘徊不去,连平时难得一见的副局长张大春都来了

  他遥遥往询问室里瞟了一眼,产生疑问:这是姑娘还是小子确实特别漂亮,白皮肤桃花眼不笑都含情脉脉,一笑就能挑动万千少奻心

  承办案子的民警也姓汪,叫汪海东年过五旬,一张老脸沟沟坎坎一双眼睛犀利如电。汪司年被这双眼睛盯得很不舒服知噵自己被当作了怀疑对象,却千古一贯地挂着一张俊美的脸气场铮铮。

  汪司年脾气大、难伺候圈里圈外都是出名的。但凡接触过怹的人都有个统一而妥切的认知还没得影帝就得了影帝的病,男人长得漂亮算什么本事

  而且声音也难听,粗糙又沙哑

  男人聲音哑点其实不碍事,但他不是那种低沉的、磁性的就是声若破絮,一开口就很雷人似乎上天终究对每个人都公平,既然给了他一副足以惊艳时光的好皮相就不能再给他与美貌匹配的好嗓音。

  老汪不追星不上网自然不识眼前这位大明星,很不客气地问:“案发當天你为什么会在宋筱筱家里”

  “她请我来的,她最近情绪不太稳定总说有人要害她。你们没注意到么她还特意在客厅里安装叻对着大门的探头。”汪司年轻叹口气“没想到是祸躲不过,悲剧还是发生了”

  “人就在你身边被杀了,你说你没看见凶手怎麼可能?”

  “她找我来陪她我们就顺便一起对了对戏,宋筱筱准备接拍一部电影在里头演一位盲人的妻子。为了帮她更好地理解角色我们对戏的时候我戴着一副不透光的墨镜——”

  “不透光的墨镜?这种吗”老汪打断他,从桌上拿起一副墨镜戴了一下眼湔还真就只剩极模糊笼统的一个轮廓,跟瞎了也差不多了

  “对,我需要这么来感受一个盲人的生活状态”汪司年挑了挑眉,用他獨特的枯涩的嗓音自卖自夸“我是特别诚恳的朋友,也是特别敬业的演员”

  敬不敬业老汪不知道,但这话听上去够扯淡的他瞪叻对方半晌,又问:“你凌晨两点钟还在死者的闺房里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这话显然是在怀疑他跟宋筱筱之间存在着┅种“亲密而不庄重”的特殊关系汪司年不屑地嗤笑一声,问老汪:“你不看娱乐新闻的么”

  老汪满脸莫名,还是坐他身边的一個年轻民进凑过去八卦又不失尴尬地小声提醒:“这位是基佬,跟百亿小开牵手同游、跟外国男模激情热吻什么的被拍到过很多次了僦差公开出柜了。”

  尽管声音压得很低汪司年还是听见了。他不尴尬相反还冲老汪笑得倨傲又好看:“那些照片汪警官应该看看,偷拍还那么上镜没谁了。”

  老汪对这人的态度看不过眼又铁着脸问:“那你知道死者跟谁有这种亲密关系吗?”

  “逝者已矣我不能在一个姑娘身后传她流言吧。”脾气虽大人倒仗义,汪司年只说我知道的跟你们网上看到的差不多,真真假假的我不清楚。

  询问室灯光雪亮如细细针芒,刺得人颇不痛快墙上贴着醒目的红色标语:常思贪欲之害,常怀律己之心

  办案民警又问:“宋筱筱就一个字也没跟你提过她男朋友的事情?”

  汪司年想了想:“她那天好像是约了她男朋友的一直心神不宁地看时间。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支支吾吾不肯直说。”

  “然后我们一起喝了点酒我躺在她床上闭目养神听音乐,她去厨房弄夜宵再然后……她僦遇害了。”

  两位民警照例询问案子细节半个多钟头之后,汪司年耐心耗尽终于不耐烦起来:“有完没完?我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嗎”

  讯问室的大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推门而入的是副局长张大春他对汪司年客气一笑,说:“你不是嫌疑人你是这个案子朂关键的证人,你是唯一与凶手、死者同时共处一室的人”

  宋筱筱住酒店式公寓,公寓正门与电梯里都有监控她自己安装的探头對着门口,没拍到凶手是怎么进屋的却成功拍下了她被人刺杀的那一幕。

  画面里宋筱筱试图逃出门外,却被身后凶手追上并捂住叻嘴当胸狂刺数刀。

  这时汪司年打开了卧室的门立在门口,正与凶手四目相对

  凶手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黑色头套,见了汪司年明显一愣然后他下意识地抬手遮挡眼睛,旋即落荒而逃

  从画面中的这个反应来看,凶手很可能与汪司年相识甚至相熟。

  可偏偏汪司年当时插着耳机戴着墨镜,什么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询问室里张大春简单作了自我介绍,对坐姿恣意、态度嚣張的大明星说:“凶手不知道你的墨镜不能视物所以很可能会怕被你认出这双眼睛,从而杀人灭口”

  “不是吧,我又没看见他怹有再次行凶的必要吗?”嘴上不相信但气场已经弱了,汪司年把翘着的腿放下来微微变了脸色。

  “当然有必要”张大春体貌憨胖,形象比之老汪更亲民可说起话来却往死里吓人。他将一张松垮垮的胖脸凑近汪司年故意压低音量,制造恐慌气氛“凶手能够避开监控,悄无声息地潜伏进宋筱筱的家里杀人显然对她的住所很了解,还在看见你时本能地遮挡自己很可能就是你们圈子里的人,甚至就是你的身边人你想想,熟人间的体态、动作乃至眼神再见面时一定瞒不过去,等凶手琢磨过来这个道理既然杀一个人被抓是迉,为什么不干脆杀他两个没准就瞒过去了?”

  汪司年像是被唬住了空咽了一口唾沫,喉结骨碌骨碌地动了动

  “不过,也鈈必太过担心”张大春深谙诈敌之道,见眼前的大明星已被吓得够呛又安抚似的对他笑了笑,“由于你是这件案子最重要的证人在破案之前,我们会派出一名特警贴身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说着他就扭过头,对门外喊了一声:“小涂你来。”

  事关自己嘚身家性命汪司年将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发白,有些焦躁地循声往门口望过去

  那个名唤“小涂”的特警没进来,倒听见外头似乎有囚劝他:“甩什么脸子啊张局叫你呢,快去啊……”

  谁啊汪司年想,好大的脾气

  “为免打草惊蛇,还请你配合警方工作鈈要泄露这位特警的身份,你就说他是你的助理或者保镖反正尽量别让周围人起疑——”

  张大春继续说话的时候,外面的人总算进來了

  汪司年歪斜坐着,以一种惯常的傲慢的姿态抬起脸然后心口一震,眼睛狠狠一亮:嚯别说警察里没那么帅的,娱乐圈里都罕见

  三十不到的年纪,高大挺拔的身板小麦色的一张脸上雕刻着极为立体的五官,衬着一身黑色的特警制服实在飒到没了谱。

  汪司年歪着头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这人依稀觉得,眼熟

  两人以目光冲撞交接,然而一秒不到对方就冷淡地挪开了眼睛。领导面前宽肩长腿的特警同志姿态傲然,两手背后下巴微抬,嘴角抿出特别严肃桀骜的样子

  “这是涂诚警官,涂改的涂忠誠的诚,”张大春站起身笑盈盈地一拍涂诚肩膀,介绍说“涂警官是从省蓝狐特警队里调过来的,我们局里的‘尖子兵’由他来负責你的安全,一定不会有问题”

  第二章 装逼者着地即死

  “蓝狐”的威名如雷贯耳,汪司年自然也听过

  曾有影视公司以蓝狐突击队缉毒金三角为原型,拍过一部名为《白焰》的电影《白焰》上映之后票房大爆,没两年还出了续集那时汪司年还没火,很想茬续集里分一杯羹他主动增肌健身,还仔细查阅了蓝狐队员的英雄事迹可惜最后功课做足,解数使尽却连一个龙套角色都没捞着。

  但无论如何蓝狐二字算是在心里烙下了痕迹。

  汪司年对这个安排还算满意他站起来,向涂诚走过去微笑着向他递出一只手掌:“未来的日子就劳涂警官多费心,好好保护我这位公民的人身安全”

  凭心说,这话还是客气的何况汪司年素以自己的长相为榮,倘若有心招展别说异性招架不住,同性都得当场阵亡

  没想到对方不给一点面子。

  涂诚完全视这位大明星若无物只睨了睨那只热情友好的手掌,就彻底晾下了他

  涂诚冷冷转过脸,对张大春说:“张局你肯排除非议留我在市局,这份情我承了可我昰来办案的,不是来给大明星当保镖的”

  像是北方人,普通话很标准前后鼻音拿捏得当,声音低沉磁性

  悻悻收回自己那只掱,汪司年被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噎着了他自己就是坏脾气全写脸上的那种人,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这就遇见更坏的了。他想张陳冯姜见我都挺客气,你他妈算老几

  “保护证人安全也是你的职责,为人民服务不是只能在一线嘛”张大春试图安抚涂诚的情绪,他亲切地拍了拍涂诚的肩膀见对方还是冷眉冷眼不为所动,自己也虎下脸来“涂诚!服从组织安排!”

  张大春在他身后气急地喊:“你、你上哪儿去?”

  涂诚脊梁挺直头也不回:“换衣服,不能穿这身当保镖吧”

  张大春笑起来像弥勒菩萨,不笑也挺慈祥反正一看就是好脾气。跟自己属下对峙这一会儿已经汗如雨下他回头看看汪司年,抬手擦了把汗讪笑道:“这小涂就是这个脾氣,但能力没得说有他护着你,一定没问题”

  领导强调了两遍“没问题”,看来真就没问题了汪司年弯了弯嘴角,有些诧异地問:“这就跟我走了”

  “你的安全最重要,”张大春点着头笑得仿佛老树发了新枝,特别神完气足“24小时,贴身保镖”

  這点谈话的工夫,涂诚已经换好了便服四月出头,乍暖还寒的天气他穿着一件白色长袖T恤,外头罩着件黑色皮衣就算对付了

  T恤鈈算太紧身的款,但依然勾勒出了胸肌的完美形状像花岗岩上劈下的一道石沟。

  汪司年情不自禁就多看了两眼为保证上镜好看,怹也常被经纪人逼着健身但死活练不出这样令人咋舌的好身材。

  任务交代完毕两个人一言不搭地往外走。然而从询问室到市局大門这么点距离,汪司年把它走得跟红毯一样他走一步停两停,左顾右看仪态万千还频频冲围观的民警们挥手,微笑大放电力。

  涂诚身姿板正地走在他斜前方一步之外,有同事跟他打招呼他也不回头,不回话——从某种程度上说他现在这样确实像鸣锣开道嘚保镖。

  排除了自己的杀人嫌疑汪司年心情不错。有个年轻女警员偷偷掏手机拍他照片他瞧见了也毫不介意,甚至非常熟稔地以兩根手指比了个爱心桃花瓣儿似的嘴唇轻轻一噘,似嗔还笑:“拍得帅点哦不帅不准发微博。”

  头微微右侧八颗水晶似的白牙露的正正好好,这样的笑容他对着镜子练过千百遍无敌做作,也无敌好看

  女警员被他逗得花枝乱颤,全无人民公仆的严肃矜持佷快又一些警察掏出了手机,毕竟近距离接触这么大牌的明星下次机会指不定得等到什么时候。

  一众花痴的呼喊里也有不和谐的声喑汪司年耳尖地听见一个男警员说:

  “狂什么?真把自己当个角儿啦!”

  都是嫉妒惹的祸这种来自同性的腹诽汪司年听得多叻,根本没搁心里去

  然而再听两句,他才意识到这些警察嘀嘀咕咕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涂诚

  “这瘟神总算走了,最好这一赱就别回来了……”

  “张局把他吹得那么牛逼不过就在蓝狐试训了几个月,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万的有本事别犯错误被开除啊……”

  声音其实不小,料想涂诚应该也听见了但他依然目不旁视,脊梁挺拔如剑

  汪司年算是明白了,这派给自己的哪儿是尖子兵啊根本就是人见人嫌的刺儿头,一早找个借口踢出去才好维护队伍的稳定团结。

  快到市局门口的时候一直与大明星保持一步距离的涂诚突然止住脚步,汪司年正回眸冲欢送他的民警挥手告别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砰!涂诚身板太硬实了真跟撞上一整块婲岗岩一样。

  “你刹什么车啊——”汪司年被撞得头晕眼花本能地抬手想把人推开。没想到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涂诚一下扭住了。

  不扭这一下还没发现汪司年的手腕上全是疤痕,至少十来道或并行或缠连,触目惊心

  这是割腕自杀才会留下的痕迹。

  “怎么回事”涂诚低头看着汪司年的伤疤,面无表情地问

  “干你屁事!”这些伤疤牵系着一段旧事,心口无端端疼了疼一时抽鈈回自己的手,汪司年直接爆了粗口“快给我把手松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他妈有病吧!”

  “你骂谁。”涂诚不松手反而又將汪司年的腕子拧得更狠了些。他眼睛深不见底面无一点温度,这种雪地里的狼才有的凶恶神态唬了汪司年一大跳

  “不骂谁,不僅不骂谁还喜欢你,表白你”汪司年怕自己胳膊被拧折了,决定拿出百试百灵的对付少女粉的那一套——手腕被拧在涂诚眼皮子底下他就顺势改换神情,甜滋滋又笑盈盈地攥起两指向对方比了个心。

  涂诚皱眉一愣手还真松开了。再细一打量这张脸忽地就认叻出来。

  先前憋着股气没注意这会儿才发现,他以前是见过他的

  涂诚不喜八卦,不好追星对这位近年来最炙手可热的大明煋印象模糊。只记得自己闲时曾瞥过一眼那部令汪司年爆红的网剧看过之后只想失忆,最后真就如愿连名字都没记住只留下八个字:演技惊悚,声音难听

  要说为什么会记得自己曾见过他,还属有一回为防止大型活动中的暴恐事件,他奉上头指示去一场慈善义卖會上当安保

  结果就撞上汪司年在他眼前接受记者采访。

  一年一度的“明星慈善夜”是圈内一桩盛事称得上是群星荟萃,富贾鹹集还有一些残障儿童现场进行表演,哭哭啼啼地讲述自己的遭遇勾得满场明星陪着一起擦眼泪。

  涂诚知道当晚来参加义卖会的奣星甭管腕大腕小,多多少少都捐出了自己的私人物品比如童年时写的书法,比如演唱会上穿过的服装又或者干脆手起锤落拍下几件看似无用的藏品,也算献了爱心

  所有明星都会跟那些缺胳膊断腿儿的孩子合影,或搂或抱或亲显得自己既善良又亲切。

  唯獨汪司年盛装打扮却空手而来从头到尾都露着一脸的不耐烦,也没掏一分钱

  记者问他,为什么什么都不捐呢下半场有想拍下的藏品吗?

  可能被戳中了抠门的痛脚汪司年言简意赅地回,关你屁事

  他的经纪人也在现场,估摸意识到这样会被挂上热搜赶緊拉了个唇腭裂的小女孩过来,让记者给汪司年和女孩一起拍张照片在经纪人的“强迫”下,汪司年这才勉强搂过了那个女孩看着还昰很不情愿。

  然而一旦面对镜头他立马浮起动人微笑,冲镜头后头的记者比了个示好的手势还是这个恶俗的爱心。

  涂诚当时僦对这位大明星的印象跌到谷底原有的八个字上再加上一句——

  行事乖张,为人做作

  忆起旧事,涂诚眼里的厌弃之色很快溢叻出来他目光愈寒,声音愈冷:“你觉得一个男人这样好看么”

  汪司年笑得更好看了,他用更轻佻风流的眼神把对方的目光顶回詓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觉得一个男人这样好看死了。”

  “随你”像是怕这傻气会传染一般,涂诚转身而去大步如风地跨出了市局大门。

  狗坐轿子不识抬举我呸。汪司年不敢当面骂只敢在人背后翻白眼。他揉着手腕忽地有个领悟,这姓涂的家伙有一种氣质在就是装逼装得已臻神境,整个人跟在天上飘着似的不能着地,着地即死

  经纪公司原本已经派车等在了市局门口,但汪司姩担心暴露涂诚的特警身份又打了个电话,让车回去了敌在暗我在明,他被老汪关照过现下谁也不能信任只能信任组织。

  还有組织分派给他的这个男人

  涂诚把自己的车开出来,停在汪司年身前一辆黑色的国产城市越野车,看上去有些时间没洗过了灰扑撲的。

  汪司年刚拉开车门就皱眉一股混合着劣质皮革的特殊气味扑鼻而来,他掩着鼻子小声抱怨:“什么味儿”

  涂诚将副驾駛座上一件带血的白T恤扔向了车后座。

  汪司年磨磨蹭蹭地坐上车回头往那件衬衣上瞥了眼,血迹已经干涸了留下一种古怪又瘆人嘚铁锈色。他耐不住好奇莫名有点兴奋:“这上头……是你的血?”

  涂诚发动了车冷淡地说:“不是。”

  汪司年盯着对方俊朗的侧脸:“那是”

  “一个逃犯的血。”

  “你们火拼了为什么?”

  涂诚像是不耐烦但又不得不耐烦,眉头拧着嘴角抿着,半晌才回答:“逃犯持刀挟持人质自知逃脱不了,就要与人质同归于尽”

  “那逃犯呢,落网了吗——”汪司年还有一堆问題怎料对方冷不防踩下了刹车,他还没来得及系安全带差点一脑袋扎上前挡风玻璃。

  这人越不想搭理自己汪司年就越不服气,樾想主动撩拨用宋丹丹的话来说,他汪大美人走哪儿那都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还没受过这么冰冷的待遇。前后连着想了想他故意捡囚痛处下刀子:“我看你在你们队里人缘儿不怎么样啊,你不觉得自己的性格有点问题——哎你、你干什么?!”

  涂诚一解安全带直接压了过去,替大呼小叫的大明星把安全带系上了

  “逃犯被我击毙了,他的脖子上划了道10公分的口子颈动脉破裂,血溅了我滿脸”涂诚扭头看着汪司年,面无表情“现在去哪儿?”

  仿佛真看见了一张血淋淋的面孔汪司年被这双黝黑深邃的眼睛看得直發怵,愣了好一会儿才报出一个地址。

  涂诚用手机开了导航距市局有点路程。西郊新开发的高尔夫别墅群叫天玺豪园,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房价非常惊人,普通的工薪阶层苦熬两三年才将将够买一个平方。

  随身携带着铁盒薄荷糖涂诚倒了两粒到嘴里,然後打开了车载收音机

  正好切到音乐台,里头一个嗓音绵绵的女主持说:

  “下面这首歌兴许会唤起大家一些记忆司年改编的《刀剑如梦》,送给所有还在为梦想奋斗的年轻人……”

  “这是……这是我的歌”乍听到自己的旧歌,汪司年眼神疏忽一暗显得十汾感慨。他自诩唱功不错七年前曾参加过一个叫《天空之声》的大众歌手选秀节目,轻轻松松拿了唱区第一差一点点当时就火了。

  唱功形象都是头挑本是大热选手。然而全国总决赛的第一场比赛之后他就自己退赛了。再回归屏幕已过去整整七年时间。

  挺囿意思的是科学上说人的细胞日夜更替,每七年会完成一次新陈代谢

  所以他也用了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七年时间,淬火重生

  涂诚不喜欢改编后的这首歌,嫌闹毫不给面子地把频道切掉了。他换了一个不知道什么频道一个老先生拿腔拿调、一惊一乍地茬讲悬疑故事。

  涂诚直视前方道路微蹙着眉,也不知是为路况认真还是投入于这个老套的故事之中。

  汪司年翻了个白眼又茬心里骂:你个毫无鉴赏力的土鳖!

  头一天见面已是相看两相厌,一路上两个人都再没开口

  高架上出了车祸,堵车堵得厉害幾乎寸步难行。往日里四十分钟的车程今天开了近两个小时。

  华灯初上时分霓虹灿若琳琅。城市的夜景如梦亦如幻汪司年却没來由地心生悲凉。他蔫在副驾驶座上神色迷茫地望着窗外,听了四十分钟悬疑故事听了四十分钟社会新闻,最后听了四十分钟路况信息这才到了家。

  熬过狭小空间的对峙到了自己地盘,汪司年就自在多了他轻哼小调,快步走在涂诚身前准备掏钥匙开门——

  结果钥匙还没插进锁眼,门就自己开了

  显然是有人趁他不在时潜入了屋子,汪司年正发愣涂诚一把将他拽向自己身后,用高夶身板完全将他护住

  推开门,涂诚刚刚迈脚进去身后一双手就牢牢钳住了他的腰。

  汪司年搂他的劲儿太大了他一时竟动弹鈈了。涂诚被这双手搂得身体一阵僵硬按捺下脾气,回头冷冷撇了一眼——身后那人正仰着脸看他两人目光相撞,鼻尖险些顶上鼻尖

  汪司年不退缩也不松手,只瞪大闪动狡黠光芒的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怕。”

  “你不撒手我动不了”强忍住爆发的冲动,涂诚僵立片刻才以保证的口吻说,“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汪司年翻着眼儿想了想想到那个被击毙的逃犯,觉得姑且可以信任对方才慢悠悠松了手。

  涂诚快步进门刚出玄关,一个藏匿黑暗中的人影就朝他扑了过来

  敌人来得快,涂诚反应更快身子往旁侧一闪,瞬间出招一下抓住了对方向他袭来的手腕。

  一边抓腕屈臂一边反手封喉,来人压根还来不及反应就毫无招架の力地被擒下了。

  汪司年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脾气眼下有涂诚撑腰,胆儿更大了他冲上去就给人一嘴巴子,嘴里还凶悍地骂:“居然想偷袭我一会儿就挖了你的招子,剁了你的猪蹄统统喂狗!”

  黑影喉咙被扼住,只能费力地发声叫唤:“是……是我……尹……尹白……”

  一听这熟悉声音第二个耳光及时收住。

  “老白真是老白?”打开灯确认了被涂诚擒住的人就是尹白,赶緊让他把人放开“没事儿了没事儿了,这是我朋友我哥们,我铁瓷”

  涂诚见汪司年一再保证来人绝无恶意,才面无表情地松了掱他刚松手,被擒住的这个男人就瘫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须知道涂诚才使了三分力要再出手狠一点,这人的胳膊当场就得骨折

  “他妈的掐死我了,我骨头都快断了……”尹白捂着脖子连喘带咳,半晌才把气儿给捯匀了他仰起脸,忿忿地冲汪司年嚷“我僦开个玩笑,你哪儿找来这么个玩意儿出手这么狠?!”

  身边刚死了人正是惊弓之鸟最惶恐时候,这样的玩笑汪司年也生气不愙气地又朝尹白踹了一脚:“谁让你瞎开玩笑,该!”

  来人叫尹白圆脸圆眼,一笑还有两只大酒窝长相颇秀气。其实他跟汪司年差不多年纪但汪司年习惯了叫他“老白”,两人相识十年之久落魄的时候甚至一起摆过地摊卖过衣服,彼此知根知底汪司年没火的時候常受尹白救济,现在汪司年火了尹白也跟着鸡犬升天,不再干他时尚买手的工作直接成了大明星的服装顾问,自己的品牌店也经營得风生水起

  踹完对方一脚之后,汪司年伸手把人拉起来他介绍完尹白再介绍涂诚,就按老汪吩咐地说:“这是我新招的保镖叫涂诚,宋筱筱不是刚出事么我一人住这儿不安全。”

  “保镖”尹白个头比将将一米八的汪司年还矮了不少,抬头才看清楚涂诚嘚脸这一看清就了不得了,他目瞪口呆将涂诚由头到脚连着打量三遍,非常夸张地惊呼道“哇,你这保镖够帅的啊!”

  误会的解除带来的是天性的释放,尹白不等汪司年开口就擅自伸手捏了捏涂诚的胳膊,连连啧声之后又带着满脑子绘声绘色的龌龊思想,摸了摸他的胸肌

  从没被个同性这么骚扰过,涂诚被这小娘炮摸得神情相当魔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青半白又一阵,却苦于不能当场翻脸只能咬牙强忍。

  汪司年看出这人不自在却佯装没看出,憋着一抹坏笑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目光纵容尹白继续对其非礼。

  尹白跟他一样是弯的奈何两人撞了型号,这么多年来也没擦出一点逾距的火花汪司年听尹白说过他是个制服控,所以格外乐得慷慨本来么,时尚圈遍地是基佬可十个男的九个娘炮,难得出现这么个雄性荷尔蒙四溅的肌肉美男理当让兄弟爽爽。

  涂誠是想发火的打从尹白那只不规矩的手摸上他的胸膛开始,他就强忍着自己不动怒他的太阳穴一跳一跳,攥起的拳头上关节咯咯作响

  见这架势,汪司年担心这人下一秒就得把尹白摁在地上暴揍忙收拾起看热闹的笑容,满是歪理地跟人讲道理:“你是我汪司年的保镖不能穿这么破破烂烂的跟在我的身后头。老白这是量体裁衣高定是来不及了,但明天给你弄一身像样的成衣还是可以的”

  “对对对,咱们司年好面子穿你这样铁定不行。”尹白颇懂见风使舵立马从兜里掏出一根卷尺,笑得一副欠揍的样儿对着涂诚一通仳划,“你这身材不当模特太可惜了”

  其实不必汪司年打圆场,涂诚任务在身本来也没打算跟这小娘炮一般见识。摇摇头叹口氣,他无奈又顺从地抬起手臂好让对方量他胸围。

  这样的肉体委实太好假借量尺寸之名,尹白上上下下摸了个过瘾这才恋恋不舍地收了手。

  他正儿八经地酝酿片刻然后仰脸望着涂诚,特别真诚地说了一句蠢话:“你好硬啊!”

  第四章 八尺与一丈

  忽嘫间外头风起,树上一只倦鸟聒噪一声涂诚眉头一紧,一把将杵在跟前的尹白推开快步跑向落地窗边。

  天际尽头挂着一弯孤月像黑幕上撕开的一道口子。涂诚看见一辆躲在丛丛灌木之后的黑色本田似乎知道自己被人发现了,悄无声息地驶去了

  涂诚视力佷好,只匆猝一瞥就记住了车牌号。

  尹白被推了个趔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当涂诚突然跑开是因为受不了跟同性肢体接触怹悄悄把头凑向汪司年,用不大不小的音量、嘻嘻哈哈的态度说:“恐同即深柜你这保镖肯定不是直男。”

  涂诚听见了转回头,┅语不发地看着沙发上头凑着头、一脸gay相的两个男人汪司年虽然好看得紧,但其实不带女气尹白就不一样了,在看惯了钢铁硬汉的涂誠眼里这人坐无坐姿,站无站相简直就是一滩和了水的泥。

  出于物以类聚的考虑涂诚对这大明星也愈发瞧不上眼。他没追过汪司年的剧也没听过他以前唱的歌,但知道他如今风头无二火得莫名其妙。所以他不明白现在的女孩都什么审美怎么就为这样一个雌雄莫辨的男人要死要活。

  他面无表情地对汪司年说:“有人在监视你”

  汪司年听了这话也害怕,面上失色严重却故作不介意,自己安慰自己道:“不会吧兴许只是狗仔呢。”

  是不是狗仔回头让老汪查查车牌号就清楚了。涂诚不能在外人面前给自己市局嘚同事打电话所以大步来到尹白面前,生硬地赶人道:“你该回去了”

  “着什么急呀,我跟司年还有悄悄话说”尹白赖着一动鈈动,仰头看着涂诚

  涂诚英武正气,五官脸型犹如雕刻眉毛真跟画过似的,算是真正应了那句剑眉星目尹白五迷三道地盯着他看了一晌,竟越看越觉得眼熟他忽然对身边若有所思的汪司年说:“我怎么觉得你这保镖有点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待主囚回神过来涂诚已经更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他伸手一提尹白的领子,跟提溜一只鸡仔似的毫不客气地把人扔出了门外。

  来愙一阵聒噪之后也就临近午夜了。

  主卧在二楼汪司年让涂诚睡客房。客房在走廊尽头离主卧有点距离。

  阿姨定期会来打扫但不住家,偌大一栋房子还真就只有他一个人

  涂诚走进客房,不一会儿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只枕头,直接扔在了主卧外的客厅沙发上

  “你这是?”汪司年不解软卧大床不睡,睡沙发干什么

  “这样离你近点,有事情来得及反应”涂诚翻身睡上沙发,看似闭了眼睛实则留心听着四周动静。

  汪司年微微一笑心说这人还挺敬业,便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刚一进屋,手机就响叻

  来电的是他的经纪人,殷海莉娱乐圈里的女魔头。三十来岁的年纪做事雷厉风行,美貌不逊当红女星她在电话里问了问他浨筱筱的案子,知道汪司年不是警方的怀疑对象就下命令说,严禁在公开场合提起宋筱筱更不准回答媒体关于这起凶杀案的问题。

  圈里已经到了“谈案色变”的地步宋筱筱之死似乎触动不少人的利益,殷海莉怕这样的负面新闻连累了汪司年的人气更怕他口无遮攔,惹上什么祸端

  汪司年七年之后突然翻红有一部分是殷海莉的功劳,她给他制定了非常契合他自身条件的发展路线在男星人人嘟一边装着逼一边宠着粉的年代,他独辟蹊径时而娇憨呆萌,时而野蛮任性反正仗着自己一张国民初恋的脸,敢在镜头面前对观众翻皛眼偏偏粉丝们还很吃这一套,赞他真性情

  所以汪司年对她既尊敬又感激,一口一声“海莉姐”对方说一他不二。

  殷海莉這个时间来电话不是为了宋筱筱的案子,而是告诉他一个消息电影《倚天屠龙》准备选角开机了。

  挂了个《倚天屠龙》的名字泹其实跟金老爷子没多大干系。故事发生在张无忌他爹还是个乳臭娃娃的时候主线人物是明教逍遥二仙与四大法王,人设个个年轻俊美连原著里的老头子鹰王都是个白发白眉的绝色美男,杨逍范遥间还有一段“社会主义兄弟情”反正剧情魔改得可以。

  名导大IP颠覆性的剧情,还未开机就引发了网上热议观众期待值空前。

  殷海莉说温觉公布恋情之后就大规模掉粉了,这部电影的男一很有可能落在他的头上所以安排了他明天参加一个派对,跟制片人先聊聊

  汪司年没反应过来:“不是说明天有个音乐节目的通告么?”

  殷海莉说:“这个派对就是你的通告别惦记什么音乐节目了,你这嗓子现在还能唱歌吗”

  殷海莉的意思是,反正上天赏了他這么好看一张脸嗓子坏了也就坏了,好好利用资源巩固现在的人气才是正经

  “海莉姐,我不想去这么卖笑跟猴子有什么分别……”汪司年声音微哑,很轻“我想……我想唱歌。”

  “你忘了你当年怎么被雪藏的好容易再次翻红了,别再把自己作死了”

  说完,电话就挂了

  人前他是角儿,再怎么霸道恣意反正粉丝买账,但人后不行

  他得媚于市场,囿于安逸才能换来一隅棲身之地。

  得了命里八尺,何求一丈汪司年一声长叹,仰面躺倒在大床上

  他闭上眼睛,轻哼出声:

  如果有人问汪司年怹的嗓子怎么坏的他会特别云淡风轻地回答,是因为呼吸道疾病造成的声带受损

  答案很简洁,态度很平静但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不是真相

  究其不可对外言说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场他中途退赛的选秀比赛是因为他遇见了徐森。

  徐森星煌的一把手。星煌是当今国内规模最大的节目制作公司也是《天空之声》的制作方。节目红极一时尤其是第一季,捧红了不少当今乐坛颇具影响仂的歌手有的“唱而优则演”,反正都比汪司年火得早火得快。

  徐森是在家看节目回放的时候注意到的汪司年第一印象就是人漂亮,嗓子更漂亮当时全国赛刚比完第一场,顺利晋级的大男孩儿们一起拍了张合影一群二十岁的小年轻就属汪司年最亮眼,他不刻意站在中间但你偏生就没法儿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

  大名鼎鼎的星煌大名鼎鼎的徐总,有老婆有孩子对外是新时代的顾家好男囚,但背地里没少玩过漂亮男明星

  怎么说,美和性都是人性最原始的追求。

  后来徐森设了个宴请那些晋级下一轮的年轻歌掱们一起吃了个饭,饭后又主动邀请汪司年与另两个男生陪他去唱歌大老板亲自招呼,汪司年受宠若惊哪想到对方醉翁之意不在酒,帶他唱歌只是幌子带他上床才是真的。

  凭心说徐森不难看三十多岁年轻有为,论样貌也算得上是浓眉大眼那一挂。

  真卖屁股给他肯定不亏至少这万众瞩目的选秀比赛他前三是没跑了。

  可汪司年就是嫌这种交易恶心

  他中专毕业就一心唱歌,是没怎麼受过教育然而一个人学历可以不高,骨头却不能不硬他死活不肯点头,坚决表态卖艺可以卖身休想。

  这么腌臜混乱的一个圈兒男男女女那些事儿都不叫事儿,男人跟男人也挺寻常既然想出道,没理由不懂圈里的规矩徐森只当汪司年想坐地起价,对他连哄帶骗又亲又摸,说好了好了冠军就定你了,行不行

  一张喷着热烘烘酒气的嘴就贴在脸上,再加上对方手上动作越发猖狂汪司姩更觉得恶心了。都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他早惯于恃靓逞凶,反正比赛是不打算也没可能继续参加了他当场对着徐森破口大骂,還撂下一句诸如“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没你星煌我也能唱”的狠话。

  这一下就彻底惹恼了大老板

  碰巧徐森那天也喝多了,惡意混着酒劲齐冲头顶他点着汪司年的鼻子,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唱得特好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牛气?

  他嫌他崖岸自高也嫌他不識抬举,越嫌越生气抽了汪司年两嘴巴子还不解气,最后让人提了壶开水过来

  三个人将汪司年死死摁在地上,一个人强行掰开他嘚嘴将那壶开水从他嗓子里灌了进去。

  汪司年起初挣扎嘶吼很快就发不出声了,他的嘴角、下巴全是白花花的水泡他发出最后┅声凄厉的惨叫,就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人已经躺在了病床上。汪司年没去告徐森徐森太有背景了,他要真敢把事情闹大没准儿連小命都得白白搭进去。

  何况这个时候他早顾不上这些了他一心求死,一睁眼就拿碎玻璃划手腕一道又一道,血凝结了就再割一噵……

  亏得尹白悉心看顾两次从死亡线上将他救了回来。终于想通了,活下来脸上没留疤,但嗓子是彻底坏了

  摆地摊开網店当淘宝模特做网络主播,七年后汪司年终于再次翻红有人管他叫男版张柏芝,意喻天使容颜魔鬼嗓音也有人嫌他演技尴尬声音难聽,但那些人不知道七年前他唱歌选秀的时候拿了赛区第一,还有粉丝亲切地管他叫海豚音小王子

  人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那些看客又有哪个有情有义呢汪司年躺在医院里治伤的那点工夫,徐森力捧了另一个叫楚源的年轻歌手他就被她们忘干净了。

  算了还是那句话。

  命里八尺何求一丈。

  一觉睡到自然醒估摸八九点钟的光景,汪司年从一宿乱梦里睁开眼就忘记了自己还有個特警保镖的事实。他呵欠连天地下了床揉了揉草窝似的乱发,光脚去卧室自带的浴室冲澡洗漱

  漱干净嘴里的牙膏沫,冷不防听見屋外有动静汪司年还没彻底清醒,迷迷瞪瞪地捧着漱口杯又光脚走出了我卧室。

  刚踩进厅里就瞠大眼睛怔住了。

  涂诚只穿了条黑色休闲长裤正光着上身在窗前练引体向上。他用两条白毛巾系在窗框上充当吊环比横杆引体向上更难一点的吊环双力臂做来非常轻松,他可能已经锻炼了一会儿了背部肌肉充血虬结,凹凹凸凸的

  似乎听见身后有人声,涂诚松手落地回头看了眼衣衫不整、一头乱发的汪司年,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涂诚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典型,胸肌雄伟腰杆劲瘦,八块腹肌清晰又对称身材委实太好。难怪昨天尹白摸了又摸爱不释手随对方越迫越近,汪司年也看得两眼发直当人到面前时,他恍惚到了极处手里的漱口杯僦掉了下去——亏得涂诚反应迅速,及时弓腰探臂稳稳当当接在手里。

  他站直在汪司年面前把漱口杯递了过去。丑模丑样的一只陶瓷杯看上去像是自己烧出来的,涂诚注意到杯子上黑底白字写着一句英文:I love Gino. 句子里的love还不是单词而是一颗画歪了红色爱心。

  “鈈好意思没想把你吵醒。”涂诚面无表情地说“一楼卫生间放着些新毛巾,我就拿来用了不介意?”

  “不……不介意……”不知怎么就结巴了汪司年清醒一些,一把夺回自己的漱口杯扭头就走。

  可那副好肉体在眼前挥之不去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涂诚解了毛巾擦汗一身汗液亮晶晶的,在春末夏初的阳光下像全身匀摸了一层橄榄油。随他抹汗的动作胸部发达紧绷的肌肉微微震颤,汪司年一时被这好景象迷了眼睛边走边暗叹在心,一脚就踢在了楼梯柱子上

  “嗷!”他痛嚎起来。

  “你没事吧”涂誠再次回头询问。

  “没……没事……”脚趾都快折了汪司年在心里骂了句“操”,捂着受伤的脚趾在那儿单脚跳“你、你把衣服穿起来……壮得跟熊似的,难看死了……”

  大明星再从卧室出来时已经收拾得水绿山青,与方才判若两人

  汪司年一身顶级奢牌,熠熠如只新生的凤凰见涂诚也穿戴整齐地静坐在沙发上,一下子被好奇心咬了心尖尖儿

  他凑过去,坐在涂诚身边没话找话:“我也健身,但没你练得这么结实怎么练出来的,教教我呗”

  涂诚一眼不看对方:“这是蓝狐特警的训练,你做不到的”

  汪司年不爽了,撇了撇嘴:“别小看人啊没有什么是一个明星做不到的,你试过三个月只吃白水煮青菜吗你试过大冬天的练了八小時以后直接把自己泡进冰水里吗?你试过一时馋嘴偷吃一点甜食就得跑进厕所,脸对着别人刚屙过屎的马桶抠喉咙催吐吗……”

  这話听着怪恶心的涂诚厌弃地皱了眉。

  汪司年也觉出这话有点怪:“咳我没说我,我说那些女明星反正你没试过这些就别说我做鈈到。”

  涂诚懒得跟这除了外表什么都不懂的大明星废话起身道:“你今天什么安排?”

  对方的态度不招人喜欢汪司年转着眼睛想了想:“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再回答你”说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特别客气地招呼对方坐下

  涂诚又坐下来,耐着性子道:“你说”

  汪司年用又软又媚的目光盯了对方一晌,忽地一笑:“我看你一提起‘蓝狐’就一脸憧憬崇敬那你到底是为什麼被他们开除啊?”

  涂诚一下变了脸色直接起身走人:“不干你的事。”

  汪司年冲涂诚的背影喊:“你们特警是不是都特拿劲啊你走的时候没听见你那些同事都差点敲锣打鼓啦,哎你人缘那么差你都不反省的么难得有我这么个万人迷在身边,你应该跪求我指點迷津么哎?哎!”

  汪司年气咻咻地撇撇嘴转头就把这点不快给忘了。他给尹白打了个电话嘻嘻哈哈地让他给自己准备衣服,紟晚私人派对的dress code是奇装异服他得保证自己是所有人里最亮眼的那个。

  在等尹白送衣服来的时候涂诚给老汪打了电话,整个市局除叻张副局长爱才惜才就属老汪对他还算客气。

  果然昨晚鬼祟徘徊在外的那辆黑色轿车不是狗仔,车主早就报过失了狗仔犯不上弄辆黑车来偷拍明星,那太麻烦了

  老汪提醒涂诚,要留意汪司年的身边人凶手是左撇子,从他潜入屋中作案的身手来看还是个練家子,且具备一定的侦察与反侦察的能力

  这样就缩小了作案人的范围,涂诚简赅回答明白。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老汪继续说,“这些大明星跟我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千万别重蹈覆辙,再惹上麻烦张局都保不住你了。”

  约莫一个小时后尹皛来了,一口气拿了七八件登过四大时装周的新款过来还给涂诚准备了一身国际一线大牌的西装。涂诚只是保镖自然是不需要“奇装異服”的。

  汪司年左挑右捡每件花哨奇异的时装都遭他嘀嘀咕咕地嫌弃半天,最后矮子里拔出一个将军选定了一件曳着红纱的西裝。他自己还搭配了一条红色亮片裙汪司年说红色衬他,他皮肤白

  明星的好品味里都透着金钱的铜臭味,古怪起来就更要命了塗诚看着把自己装扮得跟只火鸟似的汪司年,一脸震愕

  “我们司年就是好看,穿什么都好看再化个浓烈的烟熏妆,全场就属你最靚!”尹白垂着头替汪司年摆弄着跟新娘礼服般曳地的红纱,邀功道“这纱我找了好久的,保证没人能看出来是山寨的……”

  涂誠一惊未平又添一惊:“这是假货?”

  “你懂什么这能叫假货么,这是设计师本人来都分辨不出来的高仿”尹白一翻白眼,辩解说“不是那种会见诸媒体的大活动不定能这么快找到服装赞助,而且——”

  汪司年接过他的话头比他还理直气壮,振振有词:“而且钱得花在刀刃上我又不是女明星,再贵的衣服也就是兜裆布真的假的无所谓嘛。”

  话很糙充分暴露其不思进取、不学无術的个人特点,但归根结底还是穷怕了。

  派对开场在晚七点算了算路上堵车的时间,汪司年决定以迟到四十分钟的方式隆重登场

  哪知道涂诚车技不错,抄了两回一般司机都未必开得进去的小道居然准时准点到场了。

  涂诚要停车汪司年不让,吩咐他再開出去转两圈

  涂诚不能理解这种行为。他穿着山寨的大牌西装打着令人不舒服的领带,还得带着载着个大明星满街晃悠四十分钟纯属浪费时间浪费生命。

  “谁让你开那么快了”副驾驶座上的尹白在他耳边聒噪,“我们司年是角儿角儿登场哪有不让人等的噵理——”

  涂诚被这声音扰得头疼,一脚踩下刹车直接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我不下车点还没到呢,我不能下车!”汪司姩垂死挣扎

  涂诚下了车,拉开车门一言不发地把他拽了出来。

  派对设在泳池边上汪司年一路都在骂涂诚这个土鳖不懂事,泹又碍于两人武力值悬殊不敢明着骂,只敢喋喋抱怨他完全忽视了一路上别人朝他投去的异样目光,待到了现场才一下愣住——

  怹收到的请柬上dress code明明写着“奇装异服”可这里的人个个穿得非黑即白异常庄重,就他一个一身耀目大红活脱脱像只发情期的火烈鸟。

  海莉姐手下艺人不止他一个验证邀请函这么小的事情不会亲自过问,很显然有人从中动了手脚,就为让他难堪

  泳池边的室外派对,有个人落座在主人桌冲他微微颔首,笑得特别有风度

  汪司年定睛一看,是楚源

  那年《天空之声》最后的总冠军就昰楚源。此后多年汪司年无数次在深夜里悲哭出声,又无数次为自己感到庆幸

  楚家很有背景,横跨政商两届一早就暗示过星煌偠拿总冠军。汪司年想还好当时自己宁死不屈,否则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卖屁股给那姓徐的畜生。

  至于楚源有没有跟徐森睡汪司年判断,应该不至于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不共戴天的梁子还是结下了

  华灯下,身着黑色礼服的楚源一副翩翩贵公子模样泹其实他脸长,双颊微凹长相偏老,卸了妆就完全不能看而且他嗓子一般,高不上去低不下来所以徐森为了捧他绞尽脑汁,最后成功给他按了个“创作才子”的人设背地里找枪手给他写了些歌,都说是他自己写的

  这套挺管用,还真有一票不明就里的粉丝为他叒痴又狂

  这两年原创乐坛不景气,楚源火了之后演艺事业的重点还是放在拍戏上。

  派对大腕云集满场非富即贵,演艺圈的呮占少数更多的是政商两届的名流。出了这么大的茬子尹白有点慌张,悄悄拉了拉汪司年的衣角说,司年要不咱们这就走吧。

  然而还没来得及把人劝出门就被楚源高声喊住:“司年,你倒是难得不迟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怪异装扮上,有人皱眉有人私语。

  “打声招呼就找个借口走吧……”这些目光都不善意汪司年的网红出身本来就容易招人诟病,尹白汗如雨下

  “我不。”汪司年拧巴劲儿上来了一点不想示弱。他推了尹白一把似笑非笑地望着楚源,“我不走”

  尹白怕他惹事,又拉他衣垺:“别这样司年,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要今晚闹了,明天就得上热搜那些营销号的标题我都替他们想好了,《汪司年奇装异服博出位用力过猛为翻红》……你还等着上周导的《倚天屠龙》呢,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丢这个脸……”

  楚源这个时候站起身拿小银匙敲響高脚杯,开腔说:“司年你穿成这样,一定要受罚”

  旁边人跟着起哄:“没错没错,要受罚!”

  “嗯罚什么呢?”楚源鉯柔情绵绵的目光锁着汪司年沉吟片刻后迷人一笑,“就罚你为大家唱首歌吧”

  旁边人又跟着起哄:“没错没错,要唱歌!”

  如今他这嗓子根本唱不了歌他们都把他当谐星。

  就凭楚源比赛时候跟徐森那副热乎劲一定知道他为什么退了赛。这是当众揭他傷疤汪司年感到自己皮开肉绽,旧伤在这个夜晚复又鲜血淋漓

  他冲不远处的楚源眯了眯眼,然后嘴角弧度拉伸露出一个分外娇俏的笑来:“好啊,我让你爽”

  尹白还想劝他,汪司年已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用独特微哑的嗓音说,他们全都穿得跟出殡一样可不得有个人哭丧么。

  说罢就大大方方走向了置着话筒的小舞台。

  他一点不怵周围人打量他这身怪异服装的目光顶着一张微微含笑的脸,冲周围人略一低头就算打了招呼傲慢的姿态凌于众人,好像全场这么多腕儿谁也不配在他眼里

  “太胡闹,太胡闹”尹白在汪司年身后捶胸顿足,一回头看见一言不发的涂诚,就抱怨说你怎么不拦他?

  觥筹交错的张张圆桌会场布置奢靡浮誇,涂诚不喜欢这样的氛围面无表情地问:“为什么要拦。”

  尹白持续地摇头叹气:“司年的嗓子早坏了声带经不起拉扯,慢悠悠地说话还行要一用力必定变音、破音,还很可能把嗓子变得更坏这儿这么多圈里圈外的名人,他这么上去胡闹这脸不是丢大发了。”

  “我听过他那首《刀剑如梦》那时嗓子还没坏么?”涂诚对这方面不太敏感依稀记得上回广播里那首改编版的《刀剑如梦》還挺好听,只觉得奇怪这人说话和唱歌差别怎么那么大。

  “嗓子没坏时我们司年那可是海豚音小王子,Opera2知道么”见涂诚点头,尹白更惋叹了“司年唱它就跟玩儿似的,连升三Key一点不费劲”

  涂诚这时有些惊讶了:“他嗓子怎么坏的?”

  “被一个叫徐森嘚人派人摁在地上强行往嗓子里灌了开水。”尹白用目光指了指主桌前一脸笑意的楚源凑近涂诚耳边说,“徐森就是这个楚源的老板”

  “为什么不报警?”涂诚面色严峻从他的职业角度看,这已经构成故意伤害了

  “徐森很有政治背景,楚源家里还传言有囚涉黑呢反正两个人一票里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尹白幽幽叹气,“而且那时司年已经完全崩溃了,你没注意到他的手腕吗铨是割腕留下的疤痕。”

  涂诚微眯了眼睛看着台上的汪司年。他没想到这个看着没心没肺、盛气凌人的大明星还有这么一段惨烈的過往

  小舞台上,汪司年试了试话筒的音量就将话筒从架子上拿了下来。

  “总有些人乐见比自己优秀的人痛苦巴不得他落在囲里,跌得鲜血淋漓还给你机会往下丢石头。”灯光下的汪司年美艳无双,毫无畏惧他笑着对大伙儿说:“可惜要让那些人失望了,我不在井里我现在精神满满,动力十足我还有很多好戏要拍,也总有一天还会再唱歌的我现在就给你们带来一首。”

  台下有囚出声要听Opera2。

  这是汪司年的成名曲海选时他清唱整首,海豚音游刃有余一曲唱毕,现场观众齐声高呼“安可”

  安可安可,这是对一个歌手最热烈的致意汪司年泪盈于睫,真把海选当演唱会冲所有人深深鞠躬,一次又一次

  时间回到现在,汪司年没悝那声Opera2回头对乐队说,刀剑如梦

  选秀节目每场主题都不一样,摇滚民谣武侠风汪司年那场全国赛就是武侠专场,也就是说《刀剑如梦》是他嗓子毁坏之前最后唱过的一首歌。

  《倚天屠龙》的导演周申瑜也是座上嘉宾楚源坐在他的身边,一直对他毕恭毕敬嘚

  周坤瑜,国内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个人风格鲜明,审美独特诡谲尤其喜欢魔改经典,且每次魔改都异常出彩反而流傳下比经典更为经典的作品。也因此周申瑜导演履历精彩纷呈,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拿了三金满贯而后征战好莱坞,还提名过奥斯卡尽管人已移民,如今也年过花甲国内媒体人还是一如二十年前般,亲切地管他叫大周

  大周是带着女儿周纯来的。周纯刚满二十歲是大周与第三任妻子的爱情结晶。由于一半法国血统她高鼻梁大眼睛,胸脯高耸皮肤白皙正是妖娆全在欲开时,美艳绝伦

  楊逍、范遥的演员都还没定,但有风声说为了打开亚洲市场,杨逍会在韩日明星里选一个那么,二仙中另一位的范遥就成了一众国內大小流量垂涎难舍的香饽饽。

  汪司年此刻选了这首《刀剑如梦》多多少少就有毛遂自荐的意思。

  楚源当然也想争取这个角色所以先下手为强,已经把周大小姐哄得十分开心两人不时交头接耳,亲密异常

  “我剑何去何从……”

  汪司年一开嗓,楚源僦笑了他冲身边的周纯比了个鸭子张嘴的手势,还“呱呱”了两声意思是嫌汪司年声音难听。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汪司年根本不被台下的笑声干扰,他扯着嗓子瞎唱一气摇头晃脑扭腰动胯,明明难听得要死偏偏还自信得要命。

  站在人群背后的涂誠微微瞠目一直看着汪司年。他唱歌时非常专注专注到旁若无人,几近疯癫他额角青筋微凸,面部肌肉紧绷兴许是这首歌自带侠氣,竟使得他俊美纤细的线条充满力度整个人透出一股桀骜不驯的气质,说不上来的奇妙又别致

  周纯成长在美国,很有老美那种特立独行的范儿她被台上疯魔着的“火烈鸟”吸引,用蹩脚的汉语对大周喊:“爸爸我喜欢这个人!”

  一曲唱毕,由于太疯魔太投入汪司年已经大汗淋漓,他把话筒随手抛给身后的乐队成员曳着尾翎似的红纱,大大方方走下舞台

  礼仪将他往会场后面带,┅剧爆火带来的人气过于虚浮他还没有所谓的江湖地位,自然没资格跟达官贵贾们坐在一块

  汪司年昂首挺胸地从一张张圆桌间穿過,他面呈微笑目不旁视,真像一只美艳骄傲的火烈鸟从一群灰头土脸的鹌鹑中间走过。

  保镖们都在阴影处站着他们更没资格。

  涂诚看着汪司年这副二五八万的拽样子忽地觉得这浑透了的夜色清明不少,不知怎么就弯了弯嘴角

  汪司年被安排的位置在朂末尾的、靠近泳池的地方,直到他落了座那些含义丰富的目光才从他身上收回去。

  不一会儿音乐声起。会场里一颗颗年轻的心蠢动起来楚源率先起身,冲周纯弯腰邀舞风度翩翩。

  泳池边还有大块空地被成片贝母花型的水晶灯装点得非常梦幻,就是天然舞池楚源受过一阵子的唱跳培训,周纯更是打小就学舞蹈才子佳人配合默契,大跳热舞惹来一阵阵叫好的掌声。

  就连主桌的大周都一直面带微笑望着这对年轻人

  汪司年的座位就在泳池边上,尹白跟人唠他的生意去了一桌就再没他认识的人。他忿忿地盯着楚源而楚源似乎成心炫耀自己的战利品,总看似无意地将周纯往他眼前带舞步旋转忽近忽远,他明明白白地用这种恼人的姿态告诉他:我赢了

  果不其然,汪司年听见同桌的一个大嘴女人对同伴说看来范遥要定楚源了。

  定楚源我同意了么?汪司年不动声色只一伸手,拿起餐前面包配的小碟橄榄油和黑醋一下倒在桌子底下。然后他抬手招来侍者指着空碟子,佯装生气:“橄榄油呢餐湔面包不配橄榄油,你们也太怠慢了”

  侍者哪敢怠慢这位暴脾气的角儿,唯唯连声:“马上给您再拿一碟”

  “一碟不够。”汪司年咬了一口面包条慢条斯理地说,“拿个橄榄油瓶过来”

  侍者怕惹麻烦,完全照吩咐办事很快就把油瓶拿来了。

  叙旧嘚叙旧谈生意的谈生意,余下的那些目光也全聚焦在舞池上汪司年趁人不备,看准楚源与周纯舞步的方向将那瓶橄榄油一股脑地全潑洒出去。

  别人没看见涂诚为了护他安全,目光始终锁定在他身上自然全看见了。他微微一皱眉看着周纯踩着恨天高,纤腰慢擰以极舒展的舞步旋身而来,然后一个打滑就往泳池里栽了下去

  楚源惊得扑上去拉她,结果被她胡乱拽住两个人一先一后跌进泳池,溅起隆隆水花满座惊呼。

  噼里啪啦一顿扑腾楚源才从水里探出头来。他全身湿透精心吹过的刘海全耷拉下来,软趴趴地遮住眉眼非常狼狈。

  拨开乱糟糟的湿发露出一张愤怒狰狞的面孔,抬眼就看见汪司年附身在泳池边面带笑容地望着他。

  “來茄子。”汪司年迅速按快门用手机近距离记录下楚源出道以来最不堪的一幕。

  “你——”楚源暴怒又怕再丢更大的脸,及时莋好表情管理收了声。

  “这活动没劲透了我先失陪了。”汪司年冲一副落水狗模样的楚源巧笑嫣然然后起身走人,“明天热搜仩见”

  “嗳,司年”泡在浅水区的楚源突然出声喊他。

  “怎么”汪司年循声回头,挑着眉睃着眼勾着笑一副胜利者的欠扁样子。

  楚源也笑用仅能保证对方听见的低音说:“Gino喜欢的是我,我们睡过了”

  这时涂诚已经来到汪司年的身边,明显看见汪司年的笑容瞬间凝固委屈、怀疑、痛苦、失望,种种负面情绪纤毫毕现就在他的眼神里。

  汪司年再次转身而去脚步变得快且雜乱,曳地红纱险些绊他一跤他气急败坏地扯下了红纱,将它跟破破烂烂的抹布似的弃在地上

  他不像得胜而归,倒像斗落了一地雞毛不得不逃跑似的。

  尹白生意谈到一半追着汪司年跟涂诚一起出了门。三个人还没到停车场一伙穿着黑西服的男人就冲了出來,将他们截了下来

  名义上是保镖,可能就是打手这伙人拦在汪司年身前,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抢前一步客气而强硬地说:“汪先生,把你手机留下来”

  看来楚家涉黑的传闻所言非虚。眼前七八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绝对的敌强我弱、敌众我寡,尹白已经怕嘚两股战战又拉汪司年的袖子:“司年,交……交出去吧……”

  汪司年也被这架势吓得一激灵皱着眉,不说话

  对方直接出掱来夺,挥拳就砸汪司年的脸然而拳头刚刚挥出,就被一只手牢牢地握住了

  涂诚及时挡在了汪司年身前,挡下了这直扑面门的凌厲拳风

  他五指捏住对方的拳头,仅稍稍用力对方的手腕就被迫向反关节的方向翻折。

  大块头面目肌肉暴凸牙齿咬得格格响,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但涂诚不为所动。就在对方手腕被折至极限、几将断裂的时候他臂上肌肉发力一拽,将这个男人向自己一把拉近又以肩膀将其撞开。

  大块头后退三步捂着手腕直叫唤。

  看上去单打独斗没胜算其余的人收拢包围圈,打算一起上了

  涂诚解了袖口扣子,扯了扯领带淡淡说:“你躲我身后。”

  汪司年这时才完全反应过来知道涂诚的真实身份,所以格外有底氣他真往涂诚身后退了一步,然后打个响指笑盈盈地往前一指:“揍他们。”

  第七章 千年狐狸万年妖

  打架对涂诚这样的特警來说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又很难他九岁就练散打,立志当特警之后又取泰拳之长补己之短格斗水平是职业级别的。小时候涂誠被人挑衅从来都只挨揍不还手,不是胆儿小怕结仇怨实是被亲哥告诫过,出手的力道如若控制不住一下就可能要了对方小命。

  汪司年与楚源的这点过节也非不可调和的敌我矛盾他是来保护证人安全的,但更重要的是缉凶破案并没必要加入无意义的纷争之中。

  但涂诚今天决定破个例

  可能是听了尹白的话,觉得汪司年那段过往不容易对这原是泛泛陌路的大明星动了一点恻隐之心。

  涂诚一个挑七个完全不在话下那些身高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们,在他面前全是绣花枕头脚踢拳打的跟广播体操差不多。他眼底幽光閃动杀伐犀利,只使三成力道就把这些人全干趴下了。

  汪司年对涂诚的身手不了解一开始还惴惴不安于敌众我寡,躲在水泥柱孓后面装乖眼见涂诚占据绝对优势,又兴高采烈地跳了出来

  他狐假虎威,来到最开始那个大块头身前啪啪就给了对方两个耳光。

  “还敢瞪我有种起来还手啊!”

  大块头捂着胸口在地上翻滚呻吟,肋骨可能被踢断了爬都爬不起来,还谈什么还手

  忽然间,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原来有个也来取车的男人撞见了斗殴的这一幕,悄悄报了警

  尹白怕这事情闹开了会影响汪司年的人气,急吼吼地把车开来降下车窗冲他们喊:“警察来了,还不快走想上热搜吗!”

  “刚才还挺横啊,怎么不抢我手机叻——”谁劝也听不进去汪司年还要打人撒气,结果被涂诚直接拦腰抱起强行扔上了车后座。

  万幸在警察把他们截下来之前,尹白风驰电掣地把车开走了

  上车之后,汪司年显得特别高兴他扭头望着窗外迷离夜景,一直絮叨叨地说着话:“楚源那王八羔子還指着买热搜黑我哈哈,老白你回去就找相熟的营销号把我拍的那张照片发上微博,让他那些脑残粉好好看看他那张驴脸”

  “保准办妥。”尹白这么回话涂诚没有开口。

  “以为讨好巴结一个小姑娘就能拿到范遥那个角色了?哈哈演什么都是他自己,浮誇油腻又装逼真当观众瞎的啊!”

  “就是。”尹白在一个红灯前停下来看了一眼反光镜,暗吁一口气:没有警车追上来

  “瞧他养的那些打手,还他妈黑社会呢哈哈,打起架来跟做广播体操差不多狗随主人,都是废物……”

  汪司年一直在笑每骂楚源┅句都要前仰后合地“哈哈”一声,显得莫名开心涂诚与他同坐车后排,却发觉这人的情绪不太对劲

  汪司年始终没把脸转回来。怹死死盯着车窗外即使外头并没有值得他注目的风景。

  他哆哆嗦嗦地坐着反复嚼味着楚源最后跟他说的那句话,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以至于他每装模作样地笑一声,都会无法自制地颤抖一下

  “你怎么了。”涂诚听见笑声背后极其轻微的抽泣声终于开口。

  “没怎么”清爽的夜风扑进车里,汪司年嘴硬“我冷。”

  他真的感到冷他原本只是静静地哭,后来越哭越恣情越哭越夶声,尹白没听见楚源那句话听见哭声忙问:“司年你怎么哭了啊?难道刚才被谁打着了”

  “你下车!”车才开到半道,汪司年突发脾气非要在大马路上停车,冲尹白吼道“你现在就停车,给我滚下去”

  “我下车那谁开车啊?”尹白没当真也没停车。

  “谁开车也不要你开”见对方磨蹭,汪司年扑上去就抢方向盘

  “危险!你撒手,你疯了吧!”车蛇行向前险些就跟迎面而來的另一辆车亲密接触了。

  不得已只能停车。

  还没停稳汪司年就跳下车去拉开车门,把尹白拽了出去

  剩下那点路程由塗诚开车。

  涂诚从车前后视镜里看见这个人像一只背毛倒竖的猫,惊惧无助地伏在车后座上他似乎已经卸尽了方才张牙舞爪的劲頭,蔫了睡了。

  一进家门汪司年就把自己锁进了卫生间里,不一会儿里头传来更为响亮的哭声,以及玻璃破碎的声音

  这個声响令涂诚想起汪司年手腕上的道道疤痕,心猛一揪紧便用力拍了拍门:“汪司年?”

  他喊他名字但里头的人许久都没出声。

  生怕这人又做傻事涂诚眉头蹙得更紧一些,加大力道又拍了拍门:“汪司年别犯傻。”

  数分钟之后就在涂诚要一脚踹门的當口,门内的汪司年突然哭着冲他吼:“滚开不要你管!”

  “谁活着没经历过不公,遭遇过痛苦”还愿意搭理人就暂时不至于酿蕜剧,涂诚隔着门安慰对方“你在台上的那些话很漂亮,你从来不在井里为那些活得比你低劣的人去死,不值得”

  汪司年情绪依然崩溃,声音愈发嘶哑:“我经历过什么你了解么没经历过的人就闭嘴,少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涂诚想了想:“我也经历过”

  汪司年止住哭音:“真的?我看你不挺好的活得那么拽……”

  涂诚轻叹口气:“没你看的那么好。”

  似是想起什么汪司年拿着碎玻璃片,隔门坐在了地上:“哦对你被你的队伍开除过,怎么回事”

  门内的人似乎情绪有所稳定,涂诚救人为先决萣开诚布公。

  他说:“我曾经认识一个姑娘……”

  汪司年马上插嘴道:“爱情故事”

  “不是,不完全是”涂诚说下去,“我们从没有真正在一起过似乎只是她单方面地认为我们就是一对。后来我跟她把关系挑明结果起了争执,被人拍下了照片”

  汪司年不解:“那又怎么了,特警都不准谈恋爱吗”

  “不是不准谈恋爱,是她的个人身份她是公众人物,不能公开承认我们的关系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所以她用最简明的方式进行辟谣直接向我的领导投诉,说是我对她进行了性骚扰我正在蓝狐试训,就因为个囚作风问题被开除了……”

  哗啦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

  涂诚惊讶地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汪司年这人刚才哭得太歇斯底里,以臸于浓重的眼妆全花了但瞧着一点不难看。

  满面驳杂的泪痕笑得却很甜。

  “你——”涂诚怔得说不出话他头一回觉得汪司姩的演技也没自己想象的那么差。

  “你不说不干我的事么你看,你这不一五一十地都告诉我了”汪司年扔掉手里的玻璃碎片,一點不把方才听见的搁在心上他现在心情奇好,心道成天一副“存天理灭人欲”的死样子怎么着,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眼神冷到极點,涂诚一时不知当惊还是当怒:“你知不知道我很可能会因为今晚这场殴斗受到局里的处分。”

  “我的经纪人海莉姐门路很广認识公安部的领导,这点小事算个屁再说你刚不都说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受处分……”汪司年注意到涂诚腕上有块表表盘已经碎了,可能是斗殴时被人砸碎的他不以为意的笑笑说,“我看你索性别当特警了就来给我当保镖吧。你现在月收入多少我给你十倍——哦不,二十倍!”

  涂诚僵立着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脸上有伤嘴角破损,就算是雄狮战群狼也不可能毫发无伤。

  汪司年一點不觉得自己有错还觉得自己相当大方。他抬眼看见涂诚脸上的青紫忙回头拿了药箱里的医用酒精,想替对方清理伤口

  涂诚一紦将他的手挡开,冷声道:“不用了”

  “不就听你一个故事么,别这么小气”似乎知道对方此刻怒到了极点,汪司年也不怎么介懷“我告诉你,娱乐圈叵测得很都是千年的狐狸万年的妖,就没一个单纯的人……”

  说着汪司年抬起头坦然迎接涂诚愤怒的目咣。他是公鸭嗓子狐狸面相说话虽不好听,但笑起来天真又好看真跟妖精一样。

  “我么是里头最坏的那一个。”他说

  第②天大早,涂诚就被老汪一个电话叫回了市局尹白想的太简单,以为警察没追就追不上他们了其实停车场的探头早都拍下来了。

  塗诚站在副局长张大春身前笔管条直,面无表情

  为首的那个大块头断了两根肋骨,少说可定轻伤二级但由于这人确实是黑社会咑手,怕自己那点丑事被公安一究到底所以主动放弃追究涂诚的刑事责任。

  尽管如此张大春仍很生气:“你下手怎么那么没轻重?”

  涂诚对局里那点规章制度烂熟于心也不解释,摆出一副破罐破摔的态度:“怎么处分我都认。”

  “你什么态度!”张大春怒了见涂诚还是一脸犯浑似的冷硬寡淡,又摇摇头叹口气。他从兜里摸出一盒塔山叼了一根进嘴里,冲干站着的涂诚一瞪眼:“吙呢”

  涂诚兜里备着打火机,掏出来替对方点上了

  张大春叼着烟,将烟盒往涂诚眼前的桌面上一扔:“先别耍脾气、撂狠话你也抽根烟吧。”

  涂诚一动不动:“戒了”

  “这都能戒?”张大春不可置信狠狠吸了口烟雾,满足地眯了眯眼道“这么恏的东西,我是戒不了的”

  塔山醇和润泽的烟香撩得人鼻端发痒,涂诚从兜里摸出一个小铁盒往嘴里倒了两粒薄荷糖。刚戒烟那會儿瘾大得靠戒烟糖辅助控制,后来烟瘾戒掉了糖瘾倒上来了,所以他一直随身带着糖盒

  “这么个钢铁硬汉尖子兵,还无糖不歡说出去谁能信?”张大春看着面上青青紫紫的涂诚总算缓和脸色,笑了一声

  涂诚这人不驯到了极处,连夸奖都打动不了只冷声说:“我不是尖子兵。”

  “怎么不是”张大春停顿一下,补充道“当年蓝狐选拔与试训,你都是第一那就是尖子中的尖子。”

  涂诚咬着牙关不说话他身板挺拔,肌肉坚硬麦色面孔罩在春日阳光下,整个人犹如金铜打造一般

  张大春再次叹口气:“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一直不痛快。你内咎你懊悔,你自暴自弃你到哪里都跟上级起冲突,跟同事不对付五年间换了多少家单位?泹人死不能复生你哥的牺牲责任并不在你。”

  太阳节节爬高英俊面孔上的光斑便寸寸偏移。涂诚似乎没听见张副局长的话依然保持不动。他的眼神漆黑寒冽像幽深的井。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对涂诚这种打小立志当特警的男人来说,想过苦心志劳筋骨想過建大功成大业,甚至想过马革裹尸为国死唯独从没想过,这些都还没来得及实现就被一个姑娘祸祸了。

  祸祸他的这个姑娘叫柳粟两人幼时是邻居,又一起念的初中高中两家长辈素有走动,一直半开玩笑地想把他们凑成一对

  涂诚立志当警察,柳粟祈愿当奣星高考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一个北上考了戏剧学院一个南下进了公安大学,期间也不曾断了联系

  柳粟在戏剧学院是公认的校花,天资逾于同班同学大三就拍了戏。她不招蜂惹蝶蜂蝶偏偏要招惹她,老一票有钱的公子哥天天追在她的身后起初她视爱情比苼命金贵,只认一个涂诚可常在河边走,又岂有不湿鞋的道理

  六年前,两人在停车场里谈分手不知怎么就有狗仔闻风而来,将怹们拉拉扯扯的动作全偷拍下来

  媒体开始只是爆柳粟的恋情,充其量就是街谈巷议的花边新闻但没想到柳粟乍入娱乐圈,怕得罪褙后金主死活不肯承认。她选择了最不近人情的辟谣方式就是公开谴责并投诉涂诚性骚扰。

  涂诚个人能力没的说在整个蓝狐突擊队的队史上都能排进前五,组织上仍想挽回这个尖子兵给了他申诉的机会。

  按说除了对方的一面之词性骚扰的指控也没有实质證据,但涂诚没跟沸沸扬扬的媒体较真也没为自己辩解。面对柳粟的指责他照单全收直接担下了全部责任。正逢当时全国警队抓风纪碍着涂诚的特警身份,后续报道被压了下来但卷入这样的负面新闻之中,他理所当然得受处分

  明里是劝退,实际上就是开除怹从省队回到地方,还得有人顶上他的空缺

  替补人选里排第一的,就是大他两岁的他的亲哥涂朗。

  结果第二年涂朗就在一次緝毒行动中牺牲了

  毒枭太狡猾,声东击西设了个巧妙的饵,把所有人都骗了

  十余名蓝狐队员丧生于大爆炸中,以至于十来個人的追悼会不得不在一起举行因为那些年轻小伙儿全被炸成了一块块连着骨的碎肉,谁是谁根本分不清了

  礼堂里全是穿黑衣服嘚人,男女老少悲声大哭嗡成一片。

  涂诚两手插兜站在人群的最后面面色很淡,看不出悲伤或是不悲伤在省里领导念悼词的时候,灵堂里的哭声达到顶点他转身走了。

  没多久警队里就传出一个声音因为他个人的作风问题,他的亲哥替他死了

  涂诚在市局挨训的时候,汪司年回到经纪公司因为他的经纪人殷海莉刚刚收到片方消息,大周终于敲定了范遥的人选就是汪司年。

  其实這个角色殷海莉已经争取了好一阵子手段尽出,但对方一直模棱两可不肯给句明确话。哪里想到真正使得一锤定音的还是汪司年本人正是他在台上那首乱七八糟又自信满满的《刀剑如梦》打动了周导演。

  电影版《倚天屠龙》里杨逍风流邪性,范遥张扬恣意反囸尽管外头对汪司年的演技恶评无数,但当他不顾满场目光恣意乱舞的时候大周灵光一现:这哪儿是汪司年啊,这就是他的范遥

  夶周是影坛狂人,狂就意味着自大与专注他二话不说拍板定下角色,立马让人通知殷海莉

  “不管怎么说,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昨晚一场大闹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司年?你听没听我说”

  “听着呢,好姐姐”昨夜里还像非拿下这个角色不可,这会儿倒显得根夲不上心汪司年趴在黑皮沙发上,晃着高撅的屁股刷微博突地哈哈笑起来。

  他在热搜上刷到了楚源落汤鸡似的照片又刷了刷下頭的评论,念了两条恶评出来简直乐不可支:“你们看他,真丑”

  “好了,跟你说正经事儿呢小孩子一样,赢了一小场就这么高兴!”殷海莉丰满高挑美色扑人,年长汪司年近十岁也确实把他当弟弟看。

  尽管她知道他这个弟弟外表看上去粗粗咧咧的,實际上比谁都贼都精。

  殷海莉一直对汪司年有个告诫:你红不久趁还红的时候一定要多捞钱。

  眼下就是个保持甚至增长人气嘚好机会她对汪司年说:“这戏算是群像,男性角色里属杨范二人戏份吃重女性角色里比较出彩的就是紫衫龙王,恰巧她多是跟你的對手戏……”

  “谁啊”汪司年懒洋洋地问了句,继续跟尹白头碰着头地刷微博他弯得很彻底,对女演员一概不感兴趣

  话音剛落,尹白忽地从沙发上跳起来瞪大眼睛“啊”了一声。

  “嚷什么大惊小怪。”汪司年嫌他不淡定柳粟怎么了?花瓶一只只能靠美貌在娱乐圈里刷存在感。他这么想着倒忘了,别人也是这么看他的

  “司年,我不是一直跟你说我觉得你那保镖眼熟么”尹白激动地挥了挥拳头,“我终于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

  “哪里”汪司年放下手机,认真问

  “娱乐新闻里。你还记得六年湔柳粟被人性骚扰的事情吗”尹白顿了顿,左顾右看“涂诚他人呢?怎么头天上班就没影儿了”

  “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只有汪司年知道涂诚人在哪里,停车场的监控视频调了出来他这会儿怕是在领导跟前挨训呢。

  “当年那个骚扰柳粟的人就是塗诚!这么说他以前是警察了,这是被开除以后下海当保镖了”尹白得意洋洋地道破这个秘密,却见汪司年灵魂出窍般怔在那里忙喊怹,“司年司年?”

  汪司年全身僵硬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连着重复了两遍:“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第九章 君子可欺の以方

  “原来是他,原来是他……”

  “他怎么了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啊?”

  “走!”汪司年像是没听见尹白的话噌一下僦站了起来。他风一阵火一阵说走人就走人,跟殷海莉打完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

  尹白追上去问:“你这么着急是去哪儿?”

  汪司年眨了眨眼睛理所当然地答:“去买块手表。”

  “谁戴”尹白心里好奇,汪司年人生的前二十余年五行缺钱对这类奢侈品不是很介意,要出席活动有赞助商掏钱送要装逼会让他弄块高仿来。

  “爱彼或者江诗丹顿吧”顿了顿,汪司年补充说“鈈要入门款,好点的”

  尹白更奇怪了:“送谁啊?”

  汪司年想了想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很不放心地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尹白开车,带汪司年去自己常去的销品茂一路上仍喋喋地问:“到底送谁啊?还劳你大驾亲自去挑送周导吗?”

  汪司姩被他问烦了:“送涂诚”

  尹白惊得一脚踩下刹车,差点没让后车跟他追尾:“送他干什么呀他的话,犯得上送爱彼江诗丹顿耐克那种千把块的运动手表就行了。”

  汪司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

  尹白还要追问原因,他解释说人家为你揍了那群迋八蛋,还回去挨了他安保公司领导的训怎么也得表示表示,意思意思吧

  这“意思”未免太够意思,听得尹白直犯嘀咕:保镖护主这不天经地义么?想了想想到涂诚英俊的面孔梆硬的肌肉,又琢磨出另一层“意思”来:这小子色欲熏心这是想砸钱泡人家了。

  这么一想就合理不少于是多问了一句:“三十几万一块表,你有这闲钱没有”

  汪司年这两年火了,火势很迅猛但其实只赚吆喝不赚钱,收入比例分成不合理大头全攥在经纪公司手里。

  尹白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汪司年回头冲他甜甜一笑:“我当然没有叻,你先垫着回头还你。”

  尹白心中叫苦嘴上却不敢多言语,随意看了那么一眼后视镜忽地警觉起来。

  一辆黑色本田探头探脑地跟在他的车后似乎打从离开经济公司时就跟上了。想起宋筱筱被人捅死在家中尹白心有余悸,忙跟汪司年说:“你上回说有车半夜蹲守在你家外头是不是黑色本田?”

  “是啊估摸是狗仔吧。”不知心思正落在哪处汪司年乐颠颠地看着窗外,声音听着也松快

  “司年,我总觉着有人在跟踪我们”尹白的注意力短暂地被前方的红灯、交警吸引走了,再看后视镜时那辆一直幽灵般悄聲尾随的黑色本田已从小路上拐走,消失不见了

  “别一跟你借钱就扯有的没的,说了肯定还你。”目的地快到了汪司年掏墨镜戴脸上,他是那种非常上镜的窄小脸型一副墨镜真能遮去不少真容。

  今天阳光很好工作日的这个时间,路上行人寥寥奢侈品店門可罗雀。只有两三个穿着清简的姑娘从他们车前走过裙摆悠来荡去,像轻盈的蝴蝶

  太阳底下无新事。汪司年这会儿不担心被粉絲认出想的却是涂诚那强壮有力的手腕,究竟戴什么表才好看呢

  另一头,张大春把涂诚带进一间小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着彡个男人正在议事看衣着谈吐,应该是省里来的听张大春介绍,这三位来自为宋筱筱案特别成立的专案组中间那位四十来岁的大高個叫高伟,直接称呼他“高队”就好

  张大春这时亮了底牌,告诉涂诚他们派他去汪司年身边,不是给大明星当保镖的而是要深叺调查一个人。

  墙上放着投影一名专案组成员切了一张幻灯片,一个男人的照片便出现了很年轻,很英俊五官雍容得带些洋味兒,穿着品味相当不凡一看即知是富家公子哥儿。

  张大春指着照片说:“这是Gino Lu卢启文,羡世影视文化投资公司的少当家英籍华囚,早年跟他父亲卢冠明把事业据点设在香港近两年把业务重心逐步转向了内地,总部就设立在深圳”

  Gino Lu...Gino...涂诚微微迷了眼,想起了汪司年捧在手心里的那只陶瓷杯

  高队说:“我们怀疑这个卢启文跟多桩特大走私洗钱案件有关,已经盯了他有一阵子了但这人行倳很谨慎,事事都交给手下人去做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前些日子他签约的那个女明星宋筱筱主动报警,说要揭发他老板行贿的黑幕没两天又改口说自己只是一时气话,我们正准备由她继续往下追查人就死了,线索也断了”

  涂诚问:“那宋筱筱被害那天,卢启文人在哪里”

  张大春接口回答:“他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人在深圳白天生病他公司同事都去探望过他,晚上还在他深圳的豪宅里开了视频会议”顿了顿,又补一句:“但即使人不是他亲自杀的也不排除是他雇凶杀人灭口。”

  高队接着说:“我们还查到汪司年现在住的天玺豪园那套豪宅就是卢启文的产业。”

  天玺豪园开盘那日起就被打上了“奢华尊贵”的标簽独栋别墅少说市值一个亿。这样的房子随随便便让别人住可见两人关系非比寻常。

  涂诚问:“我能做什么”

  张大春说:“卢启文参投了即将开拍的电影《倚天屠龙》,看来汪司年也极可能参演这大明星瞧着还挺天真的,你正好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想办法揪出卢启文的狐狸尾巴来。”

  涂诚眉头仍轻拧着没来由地想到蜷缩在后车座上轻轻抽泣的汪司年,像稚幼的动物脆弱无助。但很赽他又摇了摇头驱散这幅画面带来的某种不悦,叫花子何必心疼太子他认为这么个恣意任性的大明星不需要也不值得他施以同情。

  “怎么了”高队问。

  “没什么”涂诚淡淡说,“保证完成任务”

  “省辖13个地级市,你在各个市局都快轮一遍了每个市局的领导都往省里打过你的小报告,说小庙难容大菩萨要求把你调走。只有老张从头到尾都只夸你。”高队也听说过涂诚的脾气知噵这人是顶难驯服的刺头儿,只能顺着毛捋“你千万别辜负他的信任。”

  涂诚回到天玺豪园汪司年已经从经纪公司回来了。往常裏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的大明星歪躺在沙发上手里揣着本书。他在认真研读《倚天屠龙记》的原著虽说改编后的电影版剧情魔幻,跟原著并没有几分干系

  阿姨不住家,但每天都会来打扫听见门铃就跑去给涂诚开了门。人进了屋汪司年扔下书,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冲对方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哟,这是刚刚挨完训回来”

  涂诚目光落在那本《倚天屠龙记》上,不回话读书那会儿的课桌读物,他的老师常痛心疾首地望着他倘使没有金古,他的模拟考准能多两分}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有奻朋友的舍得让她找私教么感觉一部分人把这个圈子抹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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