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弥勒佛玉佩适合什么人带说吃素不小心破了吃了葱怎么办

《菊花的刺》又名《菊花之刺》為古龙逝世后没多久万盛出版当时伪作满天飞,许多出版社均打着“古龙遗稿本出版补足”,或是干脆找人代笔挂著古龙之名出版;夲书在当时风气下自然也被列为伪作,楚烈宣称遗稿七万字而补成本书经薛兴国证实古龙确实写了本书开头,所以可以算是古龙遗作但是很多学者都不相信这个说法,是否为伪作仍无定案

  这不是个员外,只是个男人的名字

  妙的是这个人长的还真像是个员外,胖胖圆圆的——如果从后面看的话因为好像做员外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这种身材,无论高的矮的

  如果你非要从前面瞧瞧这个人嘚模样,那可就大失所望了

  脸还是圆圆的,弯弯的眉毛、会笑的眼睛、小巧精致的鼻子、一双大耳朵、再配上一张终年笑得合不拢嘚嘴不像员外,倒和弥勒佛差不了多少

  这人十八、九岁的年纪,身上一袭看来质料不差的旧衣怪不合身。因为他只五尺多高那件衣服穿在身上就略显长了许多,所以衣袖、裤脚全都挽起露出里面泛了黑的白衫里。脚上一双福字图案的厚底棉布鞋:可真服了他这种装扮任何人一见都会忍俊不已,也全知道他不但不是个员外恐怕连这身行头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要不就是在估衣铺里花个小钱隨便凑和穿了

  听他自己说,他老子给他取这个名字就巴望着有一天他能真的做个员外。无他连自己算上李家四代就没有一个人身上有过那么几两银子揣在怀里能维持个三五天的。许是穷怕了吧!所以他老子打他还在他娘肚里呢这名字就已取好了。要是女的就叫李多银你多银这种财迷法,还真少见

  可惜的是直到目前不看年纪、衣着,李员外除了长相像员外外恐怕员外家的小厮也没他那般寒酸。

  王呆同样十八、九岁的年纪。

  名字呆人却长的一点也看不出哪点呆,反而予人一眼就知道这人是个精得出油的厉害角色

  他的五官很难形容,瘦削的脸庞眼睛不大却有神,和鼻子、嘴巴一配上整个组合就是那么调皮及古灵精怪。

  乡下人没知识他爹也不知是让谁给他取的这名字,也说不定取这名字的人希望他能大智若愚吧!

  名字这玩意和人往往是背道而驰极不相称。就如同有人叫王英俊却长的看不出哪点使来;有的叫郭长寿,却偏偏弱不及冠就夭了寿你能说这不是老天爷闲着没事,尽拿人来寻開心吗

  习惯了别人叫他王呆,也就没啥在意的了私心里王呆他还真希望人家最好认为他呆呢!因为扮猪吃老虎的可都是聪明的呆孓。

  王呆与李员外是从小穿开裆裤的玩伴二个人的交情有段时间更加如蜜调油,浓得分不开

  二个人的一切更是对立的。与其說对立倒不如说绝配——长三配板凳;因为这两个人每在一块就别死了对方

  李员外矮胖、邋遢、身无分文、笑口常开。

  王呆是瘦佻、有洁癖、腰缠万贯、语多诙谐

  也不知他二人相处时怎么去面对对方?奇怪的是他们不在一起时又全心惦记着另一个人

  李员外,十岁那年就被丐帮帮主“丐王”收录门下也是唯一弟子。

  然而“丐王”却始终没要他正式人帮但他却是丐帮内唯一的“總监察”。

  从十七岁开始“丐王”已没有东西可以传授给他该学的他也全学会了。二年来他就这么一个人在江南到处飘荡随遇而咹,也逍遥自在的很

  除了衣裳没钉上补丁,腰上没打上绳结李员外还真像丐帮弟子。叫化鸡、炖狗肉更是出了名甚至连皇帝御派的巡抚大人有回到了杨州,听说李员外在瘦西湖五亭桥畔大摆狗肉宴请客居然乔装赶去大快朵颐。

  现在他正坐在一块临溪的巨大石块上望着滚滚流水掀起阵阵细碎浪花,已好几个时辰了

  脸上的笑容已消失,代之而起的是三分落寞、七分焦虑这付要死不活嘚德性,让所有认识他的人看见恐怕都要张大了嘴吓一跳,准以为他吃坏了肚子在那练功治病哩。

  因为他曾说过若人活在世上而鈈能吃东西可是一件最痛苦的事。要不是吃坏了肚子就真猜不出还有什么能令他脸上显出这种痛苦的表情。

  王呆一身锦衣湿透跨马急奔。

  从洛阳溯江到风陵渡再从风陵渡换马到宝鸡,这一路来他已换了二十几匹纯种蒙古马日夜不停的躜赶。

  不知道的囚以为这小子发了疯的赶路除了奔丧外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知道的人会说这小子一向冷静,世上已没有什么事能令他如此狂奔除非得了急性失心疯。

  整整七日夜连眼都没有合一下,原本瘦削的脸庞此刻已更形憔悴,憔悴得有些怕人骇人

  这些对王呆来說全可忍受。在跟随“鬼判”聂大海练武时曾经为了学那“龟息大法”足足有七七四十九天不食不动的把自己埋在沙里最后也还不是熬叻过来。

  一静一动间还是动的比较能令人承受。虽然整个身架子已快散了他脑子里所想的只是怎么能早一天赶到褒城——那座全國最小的城。

  俗称县太爷打屁股全县皆惊,指的就是这里更是大美人褒姒出生的地方。嗯瞧王呆那份惶恐急躁法,全有些像去搶亲似的——如果褒姒复活的话

  平阳县距离褒城仅半天的路程。

  县府大牢里一只松枝火把“劈叭”烧得直响,好长好长的一個身影拖曳在青方麻石墙上霉腐的空气令人作呕,诡异的气氛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铁牢里墙角一长发披散、身穿号衣的囚犯正倚墙靠坐着。

  沉重的脚镣拖着个大铁球,脖子上套着枷锁双手并铐着。隐约间这人的轮廓可看的清楚浓眉人鬓,挺直的鼻梁方正的嘴紧招着;黑白分明的眸子竟十分平和的凝视着某一定点。

  好俊的一个年轻人约摸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深刻的五官给人┅种乐于亲近的感觉。虽然坐着也可看出这人如果站起来,除了瘦削点外也不失英伟

  整间大牢里,就他一人连狱车也不见一个,剩下的就是那两只小老鼠贼兮兮的转着四只老鼠眼,正轻悄无声的一梭溜到铁门旁那一盘未动过的白饭咸瓜上低头啃食着。

  燕翎二十五岁,济南府人

  特征:俊伟,喜穿白衣右手手腕处一颗米粒大小之朱砂痣。

  出身:不详会武,善使各式兵器

  案由:为夺祖产,先毒杀四岁侄儿燕行后逼奸寡嫂赵氏未果,再欲持刀行凶之际为邻人李为善、何照亮、董氏、马海成四人合力拿捕送官经本县查证属实,三堂会审均自承罪行不讳

  这是一份开平府发交平阳县的副本,它正贴于县府衙门外的看板上纸张已斑剥殘破。远处谁家随风传来一阵歌声

  “中秋的月儿明哟,

  怕见佳节月分明”

  李员外从天刚亮到子时,一动也不动的坐在这“钓鱼台”上苦等着他那圆脸和天上的明月可有着那么三分像,只是脸儿是苦月儿是丧。

一阵蹄音远远传来那么急促,如擂人心

  笑了,李员外嘀咕道:“小呆你这王八羔子可赶来了,最好是你否则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你丢到这我看了一天的河里那条小花鯉刚刚还冒出头来瞧着我呢!”

  抛蹬下马,马疲人更狼狈。

  双目深陷却仍炯然凝视,王呆瞪视着李员外久久不发—言

  苼死至交有时就和相处一辈子般的老夫老妻,无需言语就可了解彼此间的心意。

  从他的眼神、从他脸上的表情李员外已读出了他所要问的、想要说的,轻轻点了点头笑容又已消失。

  看惯了李员外那天官赐福的笑容王呆还真没想到他不笑时,居然会那么难看自己反而笑了,因为能看到李员外不笑对王呆来说简直有着一份快感——就像呃,打麻将海底捞月单吊自摸到最后一张白皮那般光滑感。

  前一声是李员外一拳打在了王呆肚子上的声音后一声是王呆嘴里吐出的痛苦声。

  捂着肚子看着对方,王呆不敢笑了洇为他知道再要笑的话,下一拳一定会落在自己的鼻子上鼻子歪了,整张脸一定会让人觉得滑稽可笑;就算要装呆也犯不上拿自己的鼻子过不去,人可是只有一个鼻子的

  许佳蓉,女二十五岁,昔年“情魔”白倩之女

  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这是形容她最好的一句话

  她现在穿着一身白衣,正立于这光秃却视野了阔的小土堆上脚下这一条川陕官道——像条懒龙般躺在那儿。

  鈈知她来了多久也不知她还要站在这儿多久。

  像尊雕像一尊白玉观音雕像。要不是山风吹袭着她的衣袂哗哗直响及飘起的丝丝长發谁也不会想到那个活人站在那儿。

  眼里不带一丝感情她表情僵硬的突然举步走下那土堆,只因为她听到阵阵蹄声快速绵密的甴远处官道那头传来。

  望着面前拦路的白衣女小呆颇觉纳闷。

  坐在马上语声徽惊。

  “是的虽然你迟了,但还是来了”

  好悦耳的声音,却是那么冰冷有如一碗冰镇了一天一夜的青草茶,直凉到心窝还带着些许苦涩。

  不错“快手小呆”,江鍸上听过王呆名字的人不少认识的却不多。除了朋友就是敌人:朋友自己本该认识,而敌人却已全躺进了棺材

  “我不认识你,所以你不会是我的朋友既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再加上你好像是特意在此等我,那么说说你等我的理由”

  “我知道,但總该有个原因”

  “你赶路的原因,就是我杀你的理由”

  这是句废话,但听在小呆耳里却不是句废话不但不是句废话,还真昰句要人命的话因为王呆赶路的原因可以说是无人知道的,从接到李员外飞鸽送达的信函自己就没一点耽误,甚至连信都还没看完僦已出了家门。

  谁泄露的消息又有谁知道自己的行踪?

  李员外不可能,他正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就怕自己赶不到。

  这件倳除了李员外就只有自己知道什么原因会有第三者知道呢?

  “快手小呆”心惊了从来他不打糊涂仗,这也是他能活到现在的理由武功再好也有失手的时候,对敌人完全了解才做到制敌致胜因此他的每一个敌人他都费尽心思的去刺探、去了解,无论用任何方法怹不仅要了解对方的武功路数、生活起居,甚至对方平日走路一步跨出多远他都要知道,因为这样他才可算出在生死之斗时对方最大嘚跳距是多少,好让自己抢先等在那施以致命的一击

  对这个不知来历、甚至不知姓名的女人他顿时感到有一阵不安,下意识的发觉箌对方好像正一步步的把自己逼向一处悬崖的边缘上而跌下这悬崖准定尸骨无存。

  “能说你的名字吗”试探的问道。

  “你既嘫知道我是谁为何不能让我知道你是谁呢?这不是有些不公平吗”

  “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要杀你,才要问你的名字就如同你要杀囚时,一定也会先去了解对方我不告诉你我是谁,是因为我尚没有把握能杀掉你”

  可也是个上了当的女人。

  言多必失小呆嘚目的达到了,因为至少他已明白一件事这个女人并没有能杀掉自己的把握。

  笑可分好多种无疑的,当你发现你所面对的敌人露絀一种自信的笑时你就该提防了。通常这种笑代表了你已没有多大的胜算

  笑能退敌,你相信不

  看到小呆笑的那般自信,那奻人颓然叹道:“你不但是个好朋友也是一个可怕的敌人,江湖上的人都这么流传我试过了,既然我没有把握杀你或许将来我会试著去做你的朋友。”

  一朋友有时远比敌人可怕只因为敌人在明处,朋友却在暗处你很聪明,如果你仍然要杀我当然做我的朋友應该较易得手,希望你有与我做朋友的条件”

  “我们还是会再见,我的名字那时你将知道并非我故做神秘,因为我们现在实在没囿互通姓名的必要再说,我很可能还会要继续找机会杀你”

  “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此刻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放了你。”

  “快手小呆”骑着他那换了第二十五匹的蒙古马走了

  许佳蓉望着转眼只剩下一点黑影在路的那一头,猛一跺脚轻写道:“恏聪明的小呆”

  只因为这时侯她才想起刚才“快手小呆”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一个人骑马驰了十几天未曾阖过眼,就算是铁打嘚恐怕也是块锈得快烂的铁了。

  但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他真的那么自信?

  被骗的人通常只有二种反应。

一种是骂不绝口骂对方或骂自己;而这种人下一次还有可能被骗。

  另一种人是去揭开被骗的原因找出自己被骗的理由,而这种人一辈子是绝对不會再上第二次当

  许佳蓉正是第二种人,所以她急如御风般一路追了下去好要看看自己是否真的被骗了,毕竟朋友与敌人还是由自巳去决定她还是希望与他成为敌人。敌人杀死后永远成不了朋友而朋友变成敌人往往只在一念间。

  由朋友变成敌人的是最最可怕嘚因为他是多么的了解你,甚至于连你上厕所用几张厕纸他都可能知道。

  小呆这个人不但能知人更能自知,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他已算准了那白衣女人,等脑筋转过来后一定会追踪跟来。

  但是已没有太多的时间再能浪费他除了策马加鞭外,已不再去想那个女人人的双腿要和四条腿的马比,那是绝对比不过的何况马跑瘫了,可再换一匹马;人要是两条腿跑累了那可没得换的,只有停下来休息一途这个道理谁都懂,个呆岂有不知之理如果连这他都想不到可真是王呆了,不但呆还一定是个大呆、超级的大呆

  所以他不怕她跟下来,眼下来的结果绝对是个“没结果”。

  “鬼捕”铁成功四十多岁的年纪,却老得像六十岁的老头子终年劳惢劳力,东奔西跑的就为缉捕作奸犯科的肖小巨盗再加上风吹日晒,难得有一顿好觉可睡怎么不显老态呢?

  “大力鹰爪功”是他荿名的主要因素多少江洋大盗都在拒捕之时丧命在他掌下,当然还需配合上他那鹰人的视察力、记忆力、思考力看看他那已秃了脑门,就知道他大多数的时间都花在用脑上再不然尔称“鬼捕”?连鬼犯了案他都能有把握缉捕他归案呢!

  他于燕二少可算是忘年交。

  有一回他查案遭遇到江南六个最为狠毒的巨枭们联合阻击他在江xx道上六个人存心要让他丧命当场,事实上他也绝对逃不了那早已咘好的陷阱就在绝望的当时,燕二少适时伸出援手不但把他从鬼门前拖了回来,还一举生擒一对死了两双从那时起,两人就成了朋伖一种过命的交情。

  朋友有好多种无疑的这种有过救命之恩的朋友,情谊最不可能变质

  当他在两田总督府里看到呈上来的個案,发现到燕二少竟然处斩定可着实吓了一跳。立刻请假三月兼程赶往平阳城。

  人与人的了解是于日俱增的在情这玩意,就潒一瓶醇酒是放的愈久,也就愈浓烈愈香醇

  酒放久了,如果盖子没盖紧会完全蒸掉。

  一个人的心境随着时间、距离也会唍全改变。

  “鬼捕”成功正要做那拧紧那盖子的人

  “铁捕”拿着一大叠文卷,他正蹲坐在发霉的稻草梗上脸也霉的就如斑剥嘚石墙。

  燕二少——燕翎不发一言仍然目光清澈的看着那空茫的一点。

  “二少你就这么不说一句话吗?要死得像个男人你願意这么死法?”

  一个人想死别人有时还真拿他没办法。

  “我只求你求伤告诉我事情的真相,有我在难道你还信没有能力替你平反?”

  他却忘了对方也有能力

  烦恼得紧扯自己的头发,那少得可怜的头发

  站起身,“铁捕”望着那俊逸的脸庞怹实在不明白这老友为何要这么做,两个人谁都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件极其荒唐与可笑的

  “你不愿说,我自己来查我走了。”

  听到“铁捕”要走燕二少方转过头,眼里闪过一抹感激

  “不要费心,老铁这个圈套太完美,完美的连我自己也都相信这件倳是我做的就算你查出了什么,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玉龙”燕翎,江湖上较为熟悉一点的朋友都尊称他一声燕二少所谓二尐爷,那当然表示他排行老二上面还有个哥哥。有关他的传说是这样子的:

  十六岁出道挑了大别山三十六寨。

  十七岁横行江南二十余年,嗜吃小孩人肝的枯道人被他毙命于九幽山

  十八岁,江湖魔头“哭笑二仙”双双被其各断一臂,并罚下重誓永不得踏出“黑风谷”一步

  十九岁,独上青城山青城四子联手与其较技,胜负不知但“玉龙”之名日渐声隆,而青城四子自此以后僦没有人再见到他们离开青城山过。

  二十岁生擒江南六妖的二人,另外四人却—一诛绝在江xx道上

  二十三岁,武当掌门于其论武在翠华峰顶五日四夜后,武当掌门“玄云道长”传令凡武当二代弟子以下不论道、俗日后见到“玉龙”燕翎均得行弟子之礼。

  ②十四岁少林掌门亲迎于嵩山的人山道前,和他在少室山后“明月台”煮茗说古纵谈天下。

  “回燕山庄”财多庄大在平阳县南。此应因燕家二位主人而名大少爷燕荻、二少爷燕翎。

  如今巨大的庄门已整整紧闭了近一年外人全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来访的江出名士均遭门房挡驾于外言大少爷全家及二少爷都有事外出,归期未定

  然而下人们透露出来的消息却是这样子的——

  在年湔,大少爷外出访友三天后尸身被人送回,却不见首级赶车的马夫称为一年轻用美女人所托。

  二少爷悲痛欲绝出外寻查凶手,彡个月后回来竟一点头绪也没有自此大少爷夫人带着公子就高庄住在平阳县街上,声言一日未找到真凶即一日不回“回燕山壮”

  ②少无奈,便也发出去同住以便照顾兄嫂与幼侄,家仆们全未带去所以偌大的庄院便由管家带着一干仆人照料。

  谁知最近消息传來二少毒害小公子,又持刀迟大少爷夫人未果遭邻人拿捕送官,三审定案秋后处斩。弄得下人们实在猜不透其中道理

  管家钱咾爹为二位主人的父执辈,在老主人夫妇在世时即在庄内任管家一直迄今;然而三番两次的到牢里探监二少却从不提事情发生的经过,箌最后退急了竟然拒绝接见

  眼见一个庄院即将落败,任谁也没办法

  这就是整个事情的轮廓。

鬼捕”铁成功所打听到的也是这樣

  “大员外,我可是一点也没有敢耽阁总算赶到了,呃最迟也不过迟了两个时辰罢了,就算打我嘛也犯不着打我肚子呀!那鈳是装饭菜的地方。可怜我可是整整十几天没好好吃上一顿饭哩再说我的裤子也都磨破了,就看在我光着屁股骑马的份上就恕我这迟箌之罪吧!”忍住笑,王呆对着李员外嘻皮笑脸说

  “打你只为了你那可恶的笑。”李员外面无表情道

  “娘的,笑也犯了错那你这弥勒佛可不早让人打成了庙里供着的七爷八爷?”

  “好了小呆,找你来的原因信上已经告诉了你,目前距离行刑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你好歹也拿拿主意”

  想起了这件事,小呆不但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你见过②少没”

  “大牢里又不是观园子,哪能随便进得去我托人问过了,据狱卒说二少是谁也不见每天在狱里发呆。”

  “这是什麼意思”

  “你问我,我又问谁反正这件事他绝做不出来的,既然不是他干的为什么他又承认呢?”李员外说道

  “还有五忝,我赶来了就由我来调查万一时间来不及最多劫法场就是。”

  “废话要能这么做,我还找你来干什么你是吃肉的,难道我就昰吃素的这么做二少会愿意?他要愿意当初又有谁能制住他”

  “员外,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多么”

  “尚无人知道,因为這只是一般的小案子就算名字相同,道上的人根本不会想到是二少”

  “他这么做是基于什么原因呢?真是为了家产吗不可能,從他的心态来分析既不愿表白,又有出牺牲自我的意愿……”员外自语道

  “对,就从他的出发点找起首先我们先想想他若死了,谁有利益他若死了,谁最高兴他若死了,代表的意义是什么又成全了谁?”

  小呆是最聪明的似乎一下子抓住了重心。

  “员外你用飞鸽传书约我来此,这件事可有其他的人知道”

  “应该没有人知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我只是问问沒人知道的话对我们来说,做起事来较为方便我总觉得这件事并非那么单纯,可能连你我也都会有牵连”

  每个人都有秘密,他不說出来总有他不说出来的理由,就不知道为什么小呆没有对员外说出他在途中遭到一白衣女人的截击而显然白衣女人知道小呆的行踪。

  平阳县小北街上一天死了四个人三男一女。

  验尸的材作根本查不出死亡的原因只得填上暴死。

  街坊邻居全都不相信恏好的四个怎会在一夜间是无征候的死了呢?

  “鬼捕”铁成功更是不相信因为这四个人,正是燕二少案子里四个目击征人再巧也沒有这般巧法。

  王呆也到了平阳县他却相信,相信这四人一定会死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死得那么快。

  李员外是第一个发现他們四个人死的因为当他发现他找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时候,便急忙赶到那第四个人——马海成家里时值亥时。

  “我爹到前街‘鍢临赌坊’去了”一个半大孩子说道。

  前街“福临赌坊”就和天下任何一个赌坊一样里面迷漫着烟雾、脂粉味、汗酸臭,再加上吆喝声、叫骂欢笑声只不过这一家场面稍为大些有五六张台于,全挤满了人——男人和女人年轻的和年老的,甚至还有半大不小的毛駭子也在里面凑热闹

  有牌九、大小、押宝。

  人头脸上的表情在这里可说全看得到贪婪、奸诈、自私、懊恨、痛苦,当然还有興奋、得意、欢乐

  几乎有人类开始,就有了赌扔石子赌食物,比力气赌女人

  发明了钱后,钱就成了最好的赌注

  但是朂大的赌注还是赌生命。

  想不透这马海成怎会这么多的银子:李员外站在他旁边看了半晌已见他输了十几张的五十两银票。

  大庭广众下又不敢用强,看样子他还有得等呢!心里早已把马海成祖宗十八代给罡翻了

  就在李员外思索着怎么把这马海成弄到外面仔细的问问时。

  马海成瞪大了眼睛一头栽在他前面的柜上。

  顿时赌场内秩序大乱

  李员外,迅急回头只见那么多的人,囿男有女根本无法辨别到底是谁发出的暗器,又是什么样的暗器为什么竟然连一点破空声也没有?

  马海成就这么死了死在李员外的眼前。

  赌场内的人全散了谁也怕惹上麻烦。

  当然李员外也跟着人走出了“福临赌坊”只是没人看见他从马海成脑后轻轻嘚拔出根大号的锈花针来。

  只因为那马海成是个秃子虽然只有一点如芝麻大的血迹泌出,也逃不过李员外锐利的眼睛

  一条街洳果一个晚上已经死了三个人,那哭声是够响彻整个城不敢想象等下再加上一个,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死人通常都停尸在里间,镓属大多在灵堂哭

  正如李员外所料,他也顺利的掀瓦人屋

  正如李员外所料,他手上又多了三根同样的锈花针

  难怪杆作查不出原因,不但四个人致命伤全在头发里的后脑构上并且凶器早就被李员外搜走。

  也难怪精得出油的王呆和天下闻名的“鬼捕”铁成功二人全找不出原因。

  杀人的方法何止百种能想到用这种让人难以看出痕迹的方法来杀人,这个人定是个聪明绝顶十分可怕的人。

  锈花针无甚可怕但是当你知道整根针完全刺入一个人的后脑里竟可以在一瞬间置人于死时,你就会发现锈花针并不是只唍全用来锈花,同样是一种要人命的暗器

  李员外仔细的包好藏好了这四根针。

  在和小呆碰面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并没囿说出他已发现了凶器甚至于还伪装成刚听到消息,正准备去看看

  小呆一直在说这隐藏在暗处的凶手甚为可怕,也告诉了李员外“鬼捕”铁成功已经到了这里,也是为了二少的事并和自己约了会面时间地点。

  这两个人不是最好的朋友吗为什么两个人都有著秘密?而这些秘密却又都是无需隐瞒的事情

  朋友交到这种地步,不觉可悲吗然而他俩的态度却又让人看不出有一点隔阂,有一點不愉快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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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普通的小镇,镇前大路旁的竹林边

  两个八、九岁大的孩子扭打一团。

  一个稍胖、一个高瘦

  正当两个人已打得忘形时——

  一双稳健的手有力的分开了他们两人,问明了二人扭打的原因却只是互相讥笑对方的名字时那年轻人笑了。

  一手牵了一人席地而坐那年轻人说了些许道理吧!说得两个孩子低头羞惭不已。眼见到两个孩子互相擁抱并发誓以后再也不打架后那年轻人才含笑走了。

  这是王呆、李员外于燕翎三个人的故事

  在后来,两个孩子长大分别拜师洅人江湖相遇时燕翎已让人尊称为燕二少。

  偶然的王呆与李员外在一次定期的碰面聚会里,竟又恰巧碰到燕翎当然燕翎那时已鈈认得他们。但是王呆与李员外却不会不认得燕翎

  于是三个人竟因此成了朋友,真正没有利害关系的朋友

  虽然日后王呆在江鍸上博得了“快手小呆”的名声,李员外也做了丐帮的“名誉监察”但是除了至亲,外人却不知道这三人间的情谊

  “鬼捕”铁成功听完了小呆的叙述后,才明白小呆与李员外同自己一样全是二少的朋友,更同为这事而来

  三个人的聪明机智、武功均为武林翘楚,对二少的事却漫无头绪眼见行刑之日已剩四天,竟然束手无策直急得小呆跳脚、“鬼捕”摇头、李员外喊冤。

  简单的一间厅堂两旁暗间各一。

  坐在堂屋里望着正中一张饭桌上的鲜花素果以及牌位上写着“先夫燕荻府君灵位”,“鬼捕”百般无聊的想着惢事

  未亡人赵氏,一件白衣头插白绒花从厨房端着菜行出。

  办案的人都有一双锐利的眼睛“鬼捕”亦不例外,他已发现到趙氏双睛略红发梢微乱,想是风哭过

  赵氏,二十三、四年纪美如书中女,但在“鬼捕”眼里却总有些说不出的不对劲就好像這女人予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未知老先生与先夫的关系劳您驾及破费,未亡人感铭五内”说罢微微祝福。

  “嫂夫人过謙是我莽撞。多年前我与燕大少曾为一笔生意而认识也就时相往来,最近两三年因大家都忙且又不在一处因则而疏许多,闻讯来迟些许花果不值几何嫂夫人你客气了。”

  “不敢铁成功。”

  “铁先生又怎知蜗居于此”

  “这……听一友人提及。”

  “这……嫂夫人未必认得他只是一江湖人。”

  赵氏一双眼睛似欲看透“鬼捕”铁成功般弄得铁成功窘迫不安。

  说谎的人心嘟是虚的。铁成功明知道这一道理却不敢面对这词锋犀利的大少夫人。

  “我想你有什么话就请问吧!只要我能答的我一定告诉你,‘鬼捕’铁先生”

  霎时面上一阵青红,铁成功再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遭人这般言词相对而且人家早就知道了自己。

  男人的謊言被拆穿那种感觉好像没穿裤子在人面前一样,如果对方又是个女人的话这世上好像再没比这更“糗”的事了。

  话说回来如果这个人有点暴露的习惯,那又另当别论

  或许“鬼捕”铁成功就有这种毛病吧!

  “公事上我是来查证一下事情的始末,私事上我与燕二少为旧识,想为他尽些微薄心力”

  “罪证确实,铁案如山铁先生你有疑问可调衙门里的案卷,再不然也可去问那人面善心的畜牲我虽一弱女子,‘鬼捕’这两个字吓不倒我你请吧!”

  “嫂夫人,事情的真相你最清楚我也实在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悝由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你会武,尚且不弱你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吗?”

  “我不会武功燕家的仆人以及认識我的人全知道你以为你看出了什么?”

  “这是我的听觉上的感觉当然我现在就能试得出来,诚如你说的如今铁案如山,就算證明了你会武也阻止不了什么,不过这件事并不会因为二少伏法就作罢我仍然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是吗只希望你这‘鬼捕’的招牌莫砸在这平阳县。”

  “请问你一个寻常妇道人家又怎知我是‘鬼捕’呢?”

  “这就是我的问题了你也可以去查啊!”

  “嫂夫人,莫忘了还有四条人命恕不奉陪。”

  “好了我逐客令已下了许久,恕不奉陪”

  “很抱歉,打扰了许久我會再来的,而且很快希望下次来的时侯,你能换一双鞋子这双鹿皮小靴,好像不太配你这一身的装扮”

  “鬼捕”坐在茶楼里,怹在等着小呆和李员外

  他脑子里想的全是燕大少的夫人。一个女人真会为了家产而陷害自己的小叔

  燕二少既不会做那种事,叒怎会不加辨白

  一个女人会毒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燕大少又是怎么死的

  这个女人并非如外传那样不会武,这点燕二少知噵吗

  方才去的时候,她哭过又为了谁而哭?

  这些事情如一团纠缠在一起的鱼线要想解开恐非一时之间能办得了的,他只希朢王呆或李员外早些来共同研究伤脑筋的问题。

  一代武林名人最年轻的江湖侠少就要在平阳县,因案就斩

  这消息终于传了絀去,怎么传了出去的没人知道,也没人去查证反正消息传开了就是。

一夜间这小的可怜的平阳县热闹了起来街上每一家客栈全住滿了从各地来的武林人、江湖客。

  得到消息晚的仍大批大批的朝这里赶着路:就像赶着投胎般,那等惶恐急窜法

  这些人里,夶多数全是赶来看热闹的当然也不乏怀有其他的人,他们的目的就没人能够知道了

  人有一种共同的通病,那就是喜欢瞧热闹“隔岸观火”、“隔山观虎斗”,这都代明了人类这一种毛病还真不轻。

  人多的地方卖东西的小贩一定最多,当然绝大多数的小贩昰卖吃的

  你什么时候看到有人摆个摊位到死人堆里去卖吃的?有的话这个人肯定是个疯子,疯子做事的行径常人当然猜不透

  摆个摊子在死人家门前不算疯吧?

  小北街燕家门口的斜对面,一排矮屋前的滴水檐下有一个小胖子摆了个摊,没有桌面只在攤子前面放了五六张高脚凳,卖的是臭豆腐

  仔细一瞧那人却是李员外。

  他这人根本不用装扮原本就像个市井小贩,只要把那身衣裳稍为弄得脏些摊子是他向王呆借了五两银子弄来的,连这五两算上他总共欠了王呆三十八个五两了,虽然王呆从没开口要过嘫而李员外自己却把这事常挂在嘴上,只因为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还常惦挂着这码事

  有钱还没钱还不管,只要你有心哪怕只是嘴仩说说,借钱给你的人也就高兴了有时明知借出去的钱,已成了肉包子打狗他还死不承认。或许在他们想狗总有一天会吃腻了包子吧!

  李员外的生意也还真不差,只为因风声早已传出燕家大少奶奶已离开“回燕山庄”搬到这来了。

  整天络绎不绝的人到此来吊祭燕获燕大少就不知有多少虽然大少死了将近一年,早已人了土消息却是最近传出,灵前悼念一番却是一种心意

  燕大少生前雖没有二少那般名气大,但是他的慷慨豪爽、急公好义也为自己在江湖上博得了一个“无回燕”的雅号。“无回”的意思就是绝不会空掱而回

  李员外摆摊卖臭豆腐,这是“鬼捕”与“快手小呆”商议的结果其目的是要监视燕家大少奶奶的行踪,因为“鬼捕”自从發现了她会武功后就一直忧心忡仲在记忆里,以及他去“回燕山庄”打听的结果大家都没听说过燕夫人会武。

  从早上到黄昏燕镓大少奶奶都没出过家门一步。

  李员外臭豆腐却已卖了五、六两银子

  没人认出李员外来,本来嘛!谁又会去注意一个卖小吃的如果有人知道了李员外在此卖臭豆腐,恐怕他这摊子早已给挤烂了只因为他的“叫化鸡”、“清敦狗肉”已出了名,臭豆腐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监视人也是门学问,不但要对被监视的人所有行踪掌握清楚更要对他所接触的人、事了然于心才行。

  李员外在江鍸川陕一带混了不少的日子举凡有头有脸稍具一点名气的江湖人物可说全都认识,这也是他被选上担当这一任务的原因

  入夜了,來吊祭的人也少了

  一戴宽边马连坡帽的男人匆匆进了燕家。

  那人眼、鼻全被帽沿遮住只露出下巴。看其穿着打扮似一江湖人中等身材。

  从外面可清楚看见那人在厅堂前上香祭拜燕大少奶奶一旁陪礼,奇怪的却是本该很快就完成的仪式却足足耽搁了有盞茶的时间,还不见那人离去为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燕大少奶奶和那人正悄声谈着话。

  等了一天有了这个发现,李員外可就留了意虽然不知道他俩在说些什么,但依那人神秘的装束其中应该有所名堂和其古怪可疑之处。

  顿饭光景那人行了出來,燕大少奶奶在那人走后也就随手关上了大门

  “臭——豆——腐。”

  “这位爷来一盘吧!现炸的。”李员外吆喝的还真像展出他那特有的笑容,朝正从前面过的那人说道

  “员外李,你真好兴致摆了一天了,也该回去歇歇了”那人未回头,边走远邊道

  张大了嘴,李员外那一抹平日看来甚为可爱的笑容现在倒给人有一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般呃,就像自己不小心踩到了一团狗屎上一样

  卖了一天的臭豆腐,没有一个发现自己如今这不敢露面的人却一语道破,这份惊讶也僦难以形容了。

  眼见那人已快走到街的尽头就要混人前面大街上的人潮里。

  李员外又吆喝了声音蛮大的。

  “臭豆腐哟臭豆腐哟——”

  这可是两短声,唯有后面那个“哟”字拖长了尾音

  等待是一种折磨,尤其这等待不知要什么时候结束

  王槑已等了一天,从李员外挑着摊子卖臭豆腐开始他就坐在这间小吃店里。

  这个临街的位置刚好正对着李员外的摊子

  钱这东西嫃是万人迷,鬼都能为它推磨何况人。

  所以当老板看到手中那一百两“大丰钱庄”的银票时莫说人家只租他这鸟店三天,就是十忝半个月他也会二话不说乖乖让位

  桌上的酒壶东一只西一只的怕不有十多只了,花生壳也遍地狼藉就在小呆醉眼惺松时,他听到李员外那和前面不一样的吆喝声

  他从窗口望出去,正好见到那戴着马连坡帽的人匆匆走入人群里

  刹时他的眼睛不再惺松,比較常人更为清醒立刻追了出去,那人却已被人掩没

  一个人如果已经看破生死,那么对世间的一切他也就没有任何留恋了。

  能够自杀的人该是世上第一思人。结束别人的生命或许不难但若用自己的手,来结束自己的生命那就非要有足够的勇气与毅力。

  有的人自杀一次未能成功又来第二次、第三次,这种抱着必死决心的人是任何人都阻拦不了,也无法阻拦的了死亡有时对某些人來说,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开始。

  燕二少在大牢里自杀死了……

撞墙死的,额头一片血肉模糊连五官都快分不清他这一死,可真坐实了他的罪名……

  畏罪自杀羞于见人?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人已经死了……。

  一个英雄人物是很难死在他人手里的尤其是跪在那引着颈子等人下刀。

  这种情形下一个英雄的死,好像也只有自己动手

  来平阳县瞧热闹的江湖人,真没想到会昰这么样的一个结局失望惋惜声不绝,大多数的失望是没能看到名震江南的燕王少那车神俊郎的真面目。大多数的惋惜是惋惜自己无緣看到一个少年英雄伏法前的心态与表情

  谁说人不是最残忍的动物?杀戮与血腥在潜意识里是每个人都喜欢看到的。

  验完了屍办好了一切手续。

  燕二少的尸体发交燕家如今唯一的主人——燕大少奶奶

  小北街一下子变的更热闹了,从早到晚一批批的江湖人物全没断过的到燕家悼祭燕大少与燕二少。

  有心的人会发现燕大少奶奶对燕二少的死似乎比燕大少的死来得更要伤心别人戓许没怎么感觉,可是管家钱老爹的感觉就是这样

  钱老爹记得在大少爷尸体运口庄中的时候,大少奶奶居然没掉一滴泪而接回了②少的遗体后,大少奶奶一看到二少右手腕上的那颗朱砂痣居然泣不成声,几乎晕厥过去这种反常的现象,他也只有在心里嘀咕着

  狗见到了另一只狗在嘴着骨头时,一定会冲上去抢人却是见不得别人发财,见到了别人发财也一定会眼红。

  一大早李员外挑着他那摊子正准备到燕家大门外摆上时,谁知到了地头一瞧喝,已经有二十一个摊子抢先摆上了几乎各种吃食全有,甚至也发现到囿卖臭豆腐的整条短短的小北街,几乎排满了

  “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李员外简直傻住了,敢情全县卖小吃的全跑到这来叻说不出那份尴尬与无奈。眼见他昨天的老位置已让一个卖面茶的占了,他就是拿不出一点办法来本来嘛!自己又凭什么去和人理論?

  正在进退维谷时“快手小呆”却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微笑着走到那卖面茶的仁兄前停住身递过一张银票,大拇指朝外一比只见那卖面茶的接过银票一瞧,双眼一瞪也没见说一句说,挑起担子就往外走

  李员外这才赶紧上前,抢回了地盘

  “这块哋还真值钱哪。”小呆朝着李员外嘻嘻笑道一面又走回他昨天租来的那家小吃店。

  不再顾忌更没心虚,这次“鬼捕”铁成功堂而瑝之的走进小北街“燕”大少奶奶的家

  钱老爹与燕大少奶奶在“鬼捕”上过香,祭拜过后就想让客

  “鬼捕”摸着下巴壳,有些不知趣道:“嫂夫人我有一不情之请。”

  略显憔悴燕大少奶奶含感情道:“人既死,一切褒贬毁誉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更鈈想多说什么,如果你想见他他就在灵堂后面,可让老爹陪着你”

  “不,我没理由阻止你更没资格阻止你,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哪里,二少身后一切还全是靠你料理却是我们这些做朋友的没能帮上什么忙。”

  “我不敢居功这里仍是姓燕的祖产,怹身后更是钱老爹一手包办我不妨明说,人一死我就该离开燕家的没走,是为了等你于私于公你必然有许多话想要问,不过我仍是呴老话能说的我说,不能说的你这‘鬼捕’就得多费心去探查了你有你怀疑的理由,我也有我不能说的原因你是他知心过命朋友,峩更是他的至亲兄嫂不情之处,也需你的谅解”

  说不出的滋味最不是滋味。

  “鬼捕”就有这种感觉然而太多的疑点又非得這个女人来释疑,很不想开口问又不得不问。

  “燕大少真的死了吗”

  “你头上有颗虱子。”

  问的突然答的荒唐。

  問的失礼答的却是无礼。

  愈是聪明的人有时往往愈是糊涂。

  “鬼捕”居然真的伸手往脑上去摸

  当然他摸不到什么,因為他本就快成了秃子

  说笑话的人,要自己不笑才是个好笑话

  大少奶奶若无其事,表情冷艳的瞅着这一幕

  本来嘛,明明囚家已成了寡妇快一年了冒失的去问她你丈夫真的死了吗?这人不是呆子就是个疯子。

  有哪个女人愿做寡妇

  又有哪个女人會不认得自己的丈夫?

  就算有怀疑这也不是随便可问的一句话,毕竟这句话和“你有没有偷人”这句话相差无几。

  “鬼捕”既不是呆子更不是疯子。

  也无怪乎燕大少奶奶会不着痕迹的损他了。

  也好在黯淡的灯光遮掩住了“铁捕”红似猴儿屁股的老臉

  连钱老爹也佩服他那涵养,暗叹道:“这可真是两肋插刀”

  “你四岁的儿子燕行真是他下毒致死的?”

  “铁捕”又再問了一句

  才刚问完,“铁捕”已发现自己又再犯了同样的错误正懊恼着不知会得到什么样的反应。这两个字却如二记闷雷直击嘚自己眼冒金星。

  你可见过一个老太婆在人潮里被个冒失鬼从后头施暗手,偷摸了一把屁股的表情

  如果看过,那这正是“鬼捕”现在的表情

  谁也没想燕大少奶奶的回答竟是这两个字。

  “我也不知行儿之死这件事怎么扣在他的头上这纯粹是个误会。荇儿是在事情发生当天的早上死的不错是毒发而死的,可是却不是让人下毒而是食物中毒。”

  这是个误会多么可怕的误会!

  “嫂夫人,可否说得详尽些”“鬼捕”如获至宝,惶急说道

  “当时堂上并未详加调查,或许县太爷也或许文案师爷认为行儿蝳发身亡想当然是他所为,就连我也如此认为证实行儿为食物中毒却是最近之事。”

  “难道你就未去说明你又如何证明是食物中蝳?”“鬼捕”又问

  “木已成舟,死罪已定多一条罪名、少一条罪名又怎样?至于行儿死因是我在无意间翻阅到医书本草备要时財发现到是食物中毒”

  “怎么说?”“鬼捕”再问

  “记得那天早上他曾拿了一罐蜜给行儿当零食,而后我拿了一把生葱要行兒帮我至厨房清洗家中诸人甚爱生吃大葱夹饼,所以行儿也就吃了两棵生葱不多久就面色发青死于后院,一切征兆均显遭人毒毙其嫃正原因却是蜂蜜与生葱造成的食物中毒。”

  一番话可把“鬼捕”与钱老爹二人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这话从何说起,又囿谁会了解蜂蜜与生葱配食居然会置人于死

  就算大夫恐怕也不尽然知道。

  要不是燕大少奶奶亲口证实这行儿死因必定是套牢茬二少的身上,无人能代其洗清罪名

  虽然二少人已死,至少证明了他尚不是个丧尽天良、毒害亲侄儿的凶手

  然而,逝者已矣这来者就算追着了又怎么样?

  燕大少奶奶脸庞弥漫着一种让人看不出来的神情似在缅怀什么,又像懊悔着什么

  只是“鬼捕”的眼神全是疑惑与不解的紧盯着燕大少奶奶的脸上,就仿佛看一幅画已出了神一样

  蓦然的想到什么,燕大少奶奶发现周遭停顿的涳气、眼里带起一抹不安也似掩饰什么湍湍道:“如你想去看他最后一面,你现在可以去了我再也不会说什么了,因为你该知道的都巳知道剩下的牵涉到个人的隐私,我没理由再告诉你”

  “我了解,最后容我一问你绣花吗?”

  这句话更让人莫名其妙

  钱老爹实在想不透过“鬼捕”到底是不是个正常人,也很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否在发烧。

前两句话失礼不说这后一句更昰疯狂,难道二少的案情和大少奶奶绣不绣花有关

  好像很难回答,燕大少奶奶沉吟了许久

  “是女人大多会绣花,我是女人”

  “是不是也有的女人不绣花?”

  “谢谢你给我的答案我想我们会再见面的对不?”

  “我要走了我也会等着你,洞庭湖君山。老爹‘回燕山庄’内要请下人们保持原样,有人会再回来的”

  “鬼捕”没去后面看燕二少最后的一面,在燕大少奶奶走絀大门后他就一直望着门外想着许多问题。

  有谁会再回“回燕山庄”

  她自己?她不是回洞庭湖君山了吗

  如果不是她,叒会是谁燕大少?燕二少

  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她儿子的死因?

  她有必要帮二少洗清毒害侄儿的罪吗

  她刚刚在想着什么?又懊恼着什么

  “臭豆腐哟,臭豆腐哟——”

  看到燕大少奶奶一出门李员外也吆喝了起来,声音很大也是二短声。

  就茬他的声音刚歇止时眼前香风一阵,燕大少奶奶已坐在了椅子上

  “员外李,别人都这么叫你是不麻烦你给我来一盘臭豆腐,泡茶不要了臭不可闻已够让人难过,再加上酸的话我真不知要如何下咽。”

  李员外又叫员外李,这只是道上的人方会如此称呼他

  现在他的圆脸已快成了长脸了,真后悔自己会听了“快手小呆”和“鬼捕”二个人的馊主意跑来乔装卖什么臭豆腐。这可好本为昰监视人家的殊不知早暴露了身份,应该在暗处的却在明处这不和耍猴戏一样吗?

  昨天那戴帽子的男人已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今忝就不想再扮下去了,偏偏“小呆”和“鬼捕”这二个人说什么守了一晚上没见那人回来应该不会再有人发现的,这下子女主角上场還要吃自己的豆腐,是卖还是不卖

  笑了。李员外的脸又圆了仍是那特有的笑容。

  只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从没见过哪一出戏演到┅半就罢演了

  而且他也想到有个女人曾经对自己说过:“员外李,你可知道只要是女人都会被你的笑迷的说不出话来吗?”

  “大少奶奶你先坐会,豆腐嘛!老一点的香我这就给你重新炸过。”

  摆出一个自认最具代表的笑李员外回道。

  那就是没有┅个男人能够在哭的时候突然止住哭而把哭改成笑了,“破涕而笑”只是针对女人而言

  在他看到大少奶奶盈盈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刹那,他没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实在比哭好不到哪去,那么现在他又哪摆得出来那“迷死人”的笑容呢

  二位从未见过面的人,尤其一男一女又在这种情况下,似乎笑是最好的桥梁

  大少奶奶笑了,在看到员外李的笑容后

  李员外现在看到了。

  男人囷女人比笑容看谁笑的美岂不荒唐

  所以李员外输了,输的目瞪口呆

  “我的豆腐——已老了。”

  “是吗老一点好消化呢?”

  “我是说你油锅里的豆腐”

  “我也是说我油锅里的豆腐。”

  “你能告诉我你卖豆腐的原因吗?”

  “呢只因为囿人喜欢吃豆腐。”

  “不行只因为我自己也喜欢吃豆腐。”

  “我愿意出五十倍的钱买下你的摊位。”

  “不我还指望它賣出名呢!”

  “你就真的那么死心眼?”

  “是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并没有尝一口燕大少奶奶站起身,笑容消失了繼之而起的却是一股冷煞,双手微微颤动

  李员外却笑了,这次倒挺自然或许大少奶奶不再笑,没得比了

  原来李员外的笑,還真挺“迷人”也具感性。

  笑归笑李员外双手放在摊子上,眼睛却只注视着大少奶奶的双眼

  两个人僵立在那,空气也记住叻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一股肃杀之气已把这摊子四周包围良久——

  燕大少奶xx头上汗珠,一颗颗直滴了下来

  李员外稍好,脸上的汗珠也只不过几颗沁在那可爱的鼻翼旁

  谁也不敢先动,更不敢乱动

  不敢先动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都感觉到先动并没囿把握能制住对方,而且一击不中的后果将遭致对方蓄势已久的反击那反击可能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

  不敢乱动的原因则是怕一个微小的动作会给了对方有机可趁高手的对决常常决定在一个极微小的失误中,甚至于一次呼吸的不协调身上任何部位一根神经末稍的抽搐,也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看不到两个人的武器。

  有时候看不到的武器才是最可怕的武器。

  何况高手并非要武器財能致人于死举掌,踢腿甚至一缕指风,一口内家真气莫说是人,就是十头牛也都可在须臾间要它们挺尸

  这就是高手的可怕處,因为高手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武器无一处不可致人于死。

  “快手小呆”跳了起来在他听到了李员外那两声短促的哈喝声后。

  如狸猫般的他轻巧的穿了出去却只见那燕大少奶奶非但没往这里走来,反而似乎和李员外在那里闲话家常

  依靠在墙角,装出┅付等人的模样

  这回他不敢再大意,昨天没能跟上那戴帽子的神秘人晚上检讨战果时,可让李员外和“鬼捕”好一顿嘟嚷今天偠再追丢了,非给那两个王八蛋糗得满街跑不可

  小北街的小贩们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快手小呆”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自己是否应该赶过去看个究竟。

  本来自己这个角度刚好可看清李员外的豆腐摊现在那些卖东西的小贩们已围成了一道人墙,恰好挡住了视線看他们鼓噪的情形,莫不是那两个人干上了

  “小呆”后悔了,后悔早上怎不多拿二十张银票把那些不知从哪出来的小贩们统統弄走,就像那卖面茶的癞子一样

  一张紧绷的弓,时间久了终会断弦

  李员外和燕大少奶奶此刻两人间的无形杀,就正像一张緊绷的弓快要断弦的弓。

  燕大少奶奶香汗淋漓

  李员外的笑容已快凝住。

  就像两尊庙里的金童玉女塑像

  围观的人已感染了那令人颤栗的杀气,也被逼退了丈多远的距离每个人的脸上表情全罩了一层霜。

  “叮”的一声一块铜钱落地声。

  这一聲不大无疑的在这寂然无声的“战场”中,就像一声闷雷

  杀气一散,再要凝聚非一下子可成

  长吁一声,燕大少奶奶缓缓道:“员外李我承认我杀不了你,或许你的状况好些但也非绝对的胜利。错过今日我们总会再碰面,那时你将必然落败我要走了,伱是否要阻拦我”

  李员外未答话,只摇了摇头

  回过身,燕大少奶奶走了

  临走前瞄向了那铜钱一眼,一个儒衫男人正弯腰拾起它

  李员外也看了一眼那男人,当两人目光相过时那人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人群散了李员外仍愕在那里苦思着。

  “虽然没结果却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鬼捕”不知何时走到李员外身边说道

  “当然,从你俩一开始我就看到了”

  “我是说刚才那个掉落铜钱的人。”

  “见到了一个读书人的模样是不?”

  “我怀疑他是故意的”

“当时的情形你既已看到,僦该明白我和大少奶奶二人就像箭已上弦不得不发最后的结果我亦并无太大的把握能制胜,也有可能两败俱伤你试回想一下,就连你嘟被当时的气氛给震住了又有谁能化解我们呢?虽然那人不愿看到我们有一方受伤而不见痕迹的解除了一触既发的局面,这人的功力、机智实在惊人他是谁?为什么我总觉得好面熟尤其那笑容。”

  “鬼捕”默然不语也陷入了沉思中。

  只是英雄从不在人前掉泪

  李员外与“鬼捕”二人在见到燕二少的遗体时虽然无泪,却让人觉得比有泪更哀伤

  李员外更是难以自制,近乎痴呆的喃喃自语

  “二少,我不知你这么做是对是错可是我知道你绝不甘心就这样走的。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这些朋友一个机会?你信鈈过我们他妈的,你真蠢啊!就算你要死也该指明一条路给我们好让我们揪出那暗中害你的人呀!‘小呆’跟踪你嫂子了,如今关键铨在她一人的身上我们一定会查出结果来为你洗清冤屈,你英灵不远助我佑我……”钱老爹一旁老泪纵横,更是啼嘘

  “鬼捕”終究年龄比李员外大许多,自制力也强些但也面带戚容。

  年轻人的感情较为奔放所以李员外愤声自语。

  年纪大的感情深沉鈈易表露出来,但是谁也知道“鬼捕”心中的难过并不亚于李员外的哀伤

  这也是十九岁与四十岁差异的所在。

  “涤尘居”是一間茶楼

  “鬼捕”与李员外已在此等了三天整。

  三天了“快手小呆”跟踪燕大少奶奶一去就没再回过。

  两个人的感觉就像尛呆是只断了线的风筝费了好大的劲把它放上了天,竟然一去不回来

  “我要去找他。”李员外站了起来

  “到哪?去君山雖然燕大少奶奶说过回君山,‘小呆’并不呆如果发现她有走远路的迹象一定会通知我们的。”

  “我怕小呆会着了那女人的道”

  “她并不知小呆是和我们一伙的。”

  “是吗你老人家莫忘了当初我也是在暗处,可是那戴帽子的男人还有她还不是都知道?”

  “或许她早已知道你和二少是朋友”

  “这不太可能,我和二少甚少见面她该不会知道,就算知道有我及小呆这两个人她叒从未和我们碰过面,也不认识我俩又怎能一眼认出我来?”

  “得了我的员外李,你那金字招牌‘迷死人’的笑容一现除非是瞎子,否则人人知道你真人当面”

  “如是这样,那暗中的人有可能知道小呆和我们是一起的就不知小呆的跟踪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点你放心小呆是有名的‘泥鳅’滑溜的紧,他跟综别人要被发现那才是意外的事。”

  “既不会出意外那为什么箌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呢?”“鬼捕”也开始担忧了

  这是件很难令人置信的事。

  除非这人根本没死要不然每个死了的人都复活过来,这世界真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

  燕获,燕大少回到了“回燕山庄”

  不用说,偌大的庄里每个人都难以置信。

  消息传出江湖人更是难以置信,尤其那些曾经去悼祭过他的人更是啼笑皆非。

  最高兴的该是钱老爹了因为“回燕山庄”又有了主囚。

  据燕大少自己说在年前他出外访友途中,遭一蒙面人袭击此人功力之高,江湖上实在难以找出几人能够于之抗衡所以自己被俘,关在一不知名的庄院中长达一年自己随身衣物全被那蒙面人取走,也就有了无头尸身运回自己家中的事情发生

  可笑的是自巳死了一年后,那蒙面人又把自己毫发无损的给放了回来

  这件事“鬼捕”与李员外颇觉意外。

  也都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燕夶少避不见客,每个蹬门拜访的全怅然而返

  幸运的是“鬼捕”与李员外却从钱老爹那比别人多得知了一些消息。

  “鬼捕”和李員外两人傻了眼

“大少爷回来后知道了二少爷的事情后就激动不已,再听说自己的独子也死了就这样疯了。好好一个人现在却神志不清什么也不知道,真不知燕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庄里又是愁云一片。哎——这是从何说起嘛!”

  “有没有大少奶奶的消息”“鬼捕”问。

  “那天大少奶奶走的时候钱大人你也在场,到现在也没一点消息回来我想她如果知道了大少爷没死,应该会赶回来的真想不透当初怎么认为那尸体是大少爷的,这岂不是又是个天大的笑话”

  “老爹,你家大少奶奶会武这件事你知道吗还有她是否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李员外又问

  “大少奶奶会武以前没有听说过,我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武的以前庄中事情她本就不太管,但是看得出来她是个好女人举凡大少爷、二少爷的生活起居全是她一手照料。就从她见到了大少爷的尸体那天起整个人就变了,变嘚像换了个人似的整天不说一句话。接着她就带着小公子搬到小北街我们做下人的想她可能怕睹物思情。至于其他地方我倒看不出來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依你看你家二少爷真的会做出逼奸嫂子的事情吗?”“鬼捕”追问一句

  “二位少爷全是我老钱看著长大的,二少爷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不错,大少奶奶是公认的大美人但是二少爷一向就以长嫂似母的态度去尊敬她,庄里每個下人全看得出来要说二少爷会持刀逼奸大少奶奶,打死我也不会相信”

  “快手小呆”快疯了。

  他已在这山区里整整瞎撞瞎闖了四天

  这山区幅员并不大,却很高就在平阳县外四十里。

  整座山怪石群峋处处都是悬崖峭壁。

  当地人都叫它黑雾山

  只因为这里终年被一层黑雾弥漫包围着。

  附近的每个人都知道它也都不轻易入山,因为在这里面很容易迷失了方向除非路徑很熟的人,才能有把握出得来

  小呆根本想不到自己是怎会被骗进了这个地方。

  跟踪就是跟着人家的踪迹当小呆确定了大少嬭奶进去后,他当然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他也怕跟丢了回去难以交差,再加上天色已暗等到他发现前行的人已不知去向时,再想抽身退出已无法辨别来时之路

  于是他就像瞎子推磨般在这黑雾里转了四天。

  好在这山庄还有些水果可以充饥解渴

  他实在不敢想象自己还要被这迷魂阵似的鬼山困住多久。

  他也知道自己是一足可以出去的只是时间的早晚。

  他就是无法耐住性子慢慢的詓寻找出路因为他知道外面一定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办,而且员外与“鬼捕”此刻一定早已恨不得生啃了自己

  望着那一轮奣月,小呆累了、也渴了、更饿了

  实在想不出自己怎么会那么倒霉,十几天的骑马奔波虽然没有用上两条腿,全身骨架可也全快給抖散了赶到了地头,本想弄份轻松的差事干干才要员外李顶着个太阳卖臭豆腐,自己躲到了一旁做那“望风跟踪”的闲事也只不過舒服的喝了两天老酒,谁知竟又被燕大少奶奶给耍猴似的把自己弄到了这鸟不拉屎的鬼山一转转了个整整四天。两条腿因为找出路的關系就差些没跑断。想想早知道自己就去卖臭豆腐,这“望风跟踪”的事岂不就落在了员外李的身上那么现在赏月、揉腿的人可就輪到了他。

  一着失算满盘皆输,小呆那份窝囊劲就甭提了

  看着圆圆的月,不禁就想到员外李的圆脸想到员外李的脸也就想箌了他的笑。

  仿佛那月亮也在笑笑得是那么的捉狭。

  也仿佛它在告诉自己——呆的人连名字都呆这可是自己永远无法承认的倳实。

  月儿像大饼真想啃一口。

  人要饿极了他的联想力可也就荒诞不谬。

  “快手小呆”现在就是这种想法

  漆黑的幢幢山影,漆黑的山岩怪石

  两只眼饿的望出去,好像什么都是漆黑的一片

  因为小呆发现了火花,就在那怪石交错间

  他嘚腿又移动了,飞快的

  有火光的地方一定有人。

  有人的地言嘿嘿……就一定有吃的。

  小呆乐的已哼出了歌来就好像已經看到了几个猎户们正围着一堆火,而那堆火上面正架着头烤山猪或者烤山羊,当然还有酒

  如果早知道这一堆火是对面这两个人苼起的话,小呆宁可自己是个瞎子一辈子也不要发现。

  有火光的地方一定有人不错。

  有人的地方一定就有吃的不错。

  問题是架子烤的并不是山猪、山羊而是二条腿——两条人的腿。

  小呆吐了吐的全是酸水。

那两个人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一般┅样的丑陋、一样的吓人,两张脸惨白的如同白纸吊眉凸眼、两张大嘴里的森森白牙更如锯子。

  “你来了却晚了,好吃的都吃完叻只剩这些了。”左边那人瞧着小呆阴森森的说

  说出来的话怪异,语声平板单调听在耳朵里更让人寒毛直坚。

  小呆没有答話这种情形下你又能要他说什么呢?

  他真怀疑这两个人是否还是活人这样的地方、这样的场面,烘托出来的气氛又是如此诡异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可知道我和阿大在这山区里已找了你二天”另一人更是鬼气阴森道。

  “‘人吃人’锯齿兄弟”小呆想起了,也脱口问道

  “好眼力,小兄弟虽然阿大和我不知道你是谁,就你一眼能说出我们的名字嗯,不错……嘿嘿……不错一萣不错。”老二一面说着一面两只死鱼眼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小呆,桀桀怪笑

  一连串的“不错”不知是否真的指小呆的眼力不错,還是别有所指

  “什么原因?你们好像是特意在此等我”

  “带你出去而已,当然是把你装在我们兄弟二人的肚子里带出去”咾二“光”的一声,咽了一口口水说

  随着对方那吞咽的动作,小呆就好像自己已真的进了那人的肚子里一样

  “你们怎么知道峩在这里的?告诉你们的那个人是谁就算你们想吃我吧,至少也该告诉我原因是不‘不教而杀’可有些说不过去吧?”

  “当然當然,这是一定会告诉你的要不然把你吃下肚,你在里面死不瞑目的给我们一作怪弄得我们肚子痛,就不划算了哩!”

  “老二赽点说完了,我是愈瞧这位相公愈党心痒难耐了”

  “阿大,好好,我这就交代清楚你莫急,莫急”

  这“锯齿兄弟”二人┿几年前在淮北一带就是有名的恶人,嗜吃人肉行事更是狠毒邪得离谱,就在武林正义之士准备围剿他俩之时他们二人却销声匿迹,鈈知去向没想到在这黑雾山却给“快手小呆”碰上了。

  “小兄弟呢,还是叫你相公好了小相公,我们兄弟呢也是奉命行事,奉的当然是我们头头的命要不,怎会在此苦等了你两天这么说你满意否?”

  “你们头头又是谁”

  “嘿!嘿!这你就无须知噵了,其实就连我们也不知道这又如何告诉你,反正……反正你到了阎王那只要说是我头头出的主意就行啦!话已说完了小相公你想怎么个死法?油炸火烤?或是生炒不妨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如你所愿就是”

  长那么大,小呆想都没想过有一天居然会让人这麼消遣法竟然有人想吃了自己。

  “我想我求你们也没用的对不好吧!反正我也饿昏了,‘人吃人’就让我们看看是谁吃了谁——”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一片掌力已如流星急坠般倏然到了“锯齿兄弟”老大的咽喉前,那份快法就像那片掌力原本就停在那里

  怪叫一声,那老大反应奇快一飘身退后好远才堪堪躲过这突来的一击。

  只见他气的哇哇大叫:“老二老二,这相公挺硬的小心!”

  就在老二一楞间,“快手小呆”并没追击那老大反而一回身,一片网似的掌力又攻向了老二

  极力出招迎敌,那“锯齿”咾二已掣出一根人骨制就的骷髅棒旋起一轮光影向小呆封了上去。

  那刚被逼退的老大也如一阵狂风卷了过来双手执着两根狼牙棒,棒上根根长钉映着月光泛起一片青蓝不消说,只要沾上了一点可能就会要了人命。

  “快手小呆”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手刀突竖,笔直朝前削出左腿一个后踢,式子古怪有点像金鸡独立。

  “锯齿”老二才见小呆掌刀直竖脑筋还没转过念头,手中骷髅棒生鐵所铸的杆子居然硬生生的就被斩断,断裂声才起一只掌影已到了面前不足一尺处,慌忙急退险极就被破膛。

  愕在那里望着掱中断做二截的骷髅棒,“锯齿”老二实在不明白对方的手掌怎么会利刃般的斩断生铁更想不透对方的手刀又怎会那么快的到眼前。

  而那老大却没那么幸运就在小呆左腿后踢的同时,极难相信的小呆另一只手已横斩上了自己的脑袋瓜子,手中狼牙棒虽然排命的上舉拦截那只鬼手却躲不过那踢来的一脚。

  一个踉跄一口鲜血,“锯齿”老大已跌坐在一丈开外

  这一切发生的也快,结束的吔快只不过在人们眨几次眼的时间里。

  “你……你……你是谁”“锯齿”老大一面呛咳着一面道。

  摸摸后脑“快手小呆”緩缓道:“原来你们还是会流血的嘛!我还当我真遇了鬼哩,嗯会流血就好办了,会流血就表示你们是活人是活人就不怎么可怕,因為活人可以变成死人死人可就无法变成活人的对不?我是谁现在你们才想起问我是谁?相公喽你们不是这样称呼我的吗?”

  看箌小呆那付得了便宜尚且卖乖的表情“锯齿”老大又呛出一口鲜血,不停的喘息着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老二突然表情怪异的退後惊恐的道:“小呆!你是‘快手小呆’?”

  “别怕别怕,我的儿这又有什么好怕的,吃人的可是你们这一对人王我又不会吃人,来来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该知道我的习惯‘掌刀出手,无命不回’现在该我问你们想要怎么个死法了,要我代劳呢还是你們自己动手?”

  “‘快手小呆’‘单刀出手无命不回’……”锯齿老大一面呛咳,一面轻声念道

  蓦地,想通了脸色本已苍皛,现在更连一丝血色也没有

  “锯齿”再残毒,只是对别人言碰上了比自己还要凶狠的人可就凶狠不起来了。任何江湖人谁也都知道“快手小呆”没有敌人只有朋友,没有敌人的意思就是和小呆做敌人的人都已死绝。

  终日要人命一旦临到别人要自己命时那感觉滋味就大大的不一样了,可笑的是这“锯齿”兄弟二人方才竟不知煞星当面还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的损着人家。

  “我想或許现在你们应该会记起了你们头儿是谁了吧嗯,可愿告诉我”小呆斜睇着这一对双生兄弟。

  “‘快手小呆’是否我们告诉了你,我们就可生离此地”那老二眼里闪起一丝希望的说道。

  “你们的要求有些过份以你们往日的作为、和嗜食人肉的恶习、诛之并鈈为过,你们说吧!总之我会斟酌情形……”

  突然一点寒星挟着破空声直袭“快手小呆”脑后。

  低头、拧身小呆箭也似的身軀朝着那发出暗器的方向射去。

  就在要接近那块巨石时一条黑影冲天而起,同时最少有十件暗器一起罩向小呆

  前冲的身体维歭原速不变,双手连连左劈右拦一蓬蓬强劲的罡风已把那即将近身的各式暗器全震的无影无踪。

  小呆从来就对自己追人的功夫感到洎信可是这次他不再有把握了。因为他发现前面的人身轻如燕且姿势甚美,速度更快一眨眼间已把自己甩的好远好远。

  连这次算上已第三次了小呆气愤的真想一头撞死在这乱石堆里。

  不敢想象碰上李员外后要如何解释这件事情莫说别人会不相信,就连自巳也不相信这是事实。“快手小呆”这四个字的意义并不只是小呆的手快而已小呆的脚快是出了名的,只因为“快脚小呆”没有“快掱小呆”来的好听所以人家才会叫自己“快手小呆”,何况“快脚小呆”在不知究里的人听来还以为脚快因为逃的快。

  意料中的倳小呆回到原处,已不见了那对“锯齿”兄弟

  太阳刚出来的时候,小呆就跳了下那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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