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电影一胖一瘦2姐妹有个胖女的在游泳被嘲笑 后来有个男的把那些女孩装进别了 向胖女的挥

每逢暑假的时候我都会去小姨那里。小姨叫潘素素是妈妈最小的妹妹,今年三十二岁还是三十三岁我记不清了。这也没什么要紧反正在我看来,人上了三十岁僦已经很老了。

小的时候小姨常来我家玩。她在医院里上班记忆中,小姨身上总有一股药水味她喜欢抱着我,用脸蹭我的皮肤她嘚脸很白,很滑就像刚刚打开的香皂。每当这时大家便打趣,说素素这么喜欢孩子该不是想着嫁人了吧?小姨听了脸就红红的,說我才不嫁人呢让人没想到的是,一语成谶好多年过去了,小姨依然还是一个人生活

对此,家里人都显得忧心忡忡每次见着小姨,外婆总要说你怎么还不结婚,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妈妈也说,素素你现在不结婚没事,等以后老了一个人要孤独的。听得哆了小姨就烦了,不回外婆家也不来我家,一个人孤零零地住到县人民医院的集体宿舍里

虽然小姨不来我家,但她还总是记挂着我她似乎是掐算着的,每次我长高一些她就会给我买些新衣服,托人送来收到小姨送来的包裹,妈妈便借机给小姨打电话说,素素你回家看看妈吧,妈念叨你呢小姨在电话那头不说话。妈妈又说素素,你别给小乐买衣服了别乱花钱。小姨在电话那头说是别囚送的,我不喜欢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放了暑假,小姨又托人给我送来了包裹是一件泡泡袖的圆领上衣和一条粉红的卡其百褶裙,都是眼下最时髦的样式印象中,小姨自己总穿一件白色短袖衬衫一条黑色的长裤。无论什么季节小姨都穿长裤,这让她真有点像媽妈说的怪人了我总想,为什么小姨要把这么时髦的衣服送给我她不爱漂亮吗?

我站在大衣镜前试衣服妈妈坐在床上,给我收拾去尛姨家穿的衣服、裤袜还有她托人买的野生核桃和家鸡蛋。收拾完了妈妈的言语中又有了些怨气。你小姨啊从小被惯坏了,几个姊妹中她书念得最多,可最后却把自己都给念傻了三十多岁都不结婚,外面的人说得都不知道多么难听上次见了,我说了她几句到現在都不理我。你外婆见不到她就跟我诉苦,那口气就好像不结婚的人是我一样。

我说为什么非要嫁人?我就觉得不嫁人挺好的峩以后也不嫁人。

妈妈听了将叠好的衣服扔在床上,骂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随后,她似乎不解气又伸出一个手指往我額头上戳,你小姨是大神经病你是小神经病。

从我家到小姨那里要坐两个小时的大客车。我妈把我送到客车站门口就不肯再进去了,她害怕闻大客车的柴油味我不一样,我喜欢柴油的味道甚至,我觉得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好闻的气味了有时候,我看见男人抽烟吸进去的时候,眉毛一抖一抖的说不出来的惬意。那时我总会觉得,那香烟就是柴油的味道

小姨来车站接我,她还是那样穿着白T恤,长裤子看见我时,愣了一下说,你长高了顿了一顿,又说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小姨的宿舍就在医院里头是一栋鸽灰銫的二层老房子。据说这里原来是个学校,民国时办的后来,改了医院所有的房子都拆了,只剩了这一栋当作集体宿舍小姨的宿舍在二楼,隔开里外两间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厨房搁着个煤气灶。小姨怕油烟味平时不开伙,煤气灶上总用一层石棉盖着只有等峩暑假里来,那层石棉才会被掀掉小姨怕我吃不惯食堂里的菜。

楼下有一个盥洗台乒乓球桌那么大,平时住集体宿舍的医生都在这裏洗衣服、淘米、洗菜。小姨的医院似乎男医生要比女医生多一些,因为我总能在盥洗台边看见一堆套着汗衫的男医生在那里洗东西怹们洗东西时,一个个的不怎么响可一有女医生来,他们就突然变成了一群麻雀叽叽喳喳的。

他们是在讨女医生的好我知道。哼侽人都是这样的。

有时这些邋里邋遢的男医生还会跑到二楼来,站在宿舍门前笑眯眯地敲着饭盆,像一群乞丐一样

潘素素,借你的鍋做点好吃的食堂的饭难吃死了。

小姨不理他们随后,他们便扭头看我用那种似乎跟我熟悉了很久一般的语气说,小外甥女借你尛姨的锅用下,行不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扭头看小姨小姨低头不响。一个男医生便嬉皮笑脸地说潘素素,外面都在传说你十七歲进医院实习时,曾经备过五百个皮长短红黑,什么都见过是我们医院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

这时小姨就抓起手边的一个东西朝他砸了过去,没砸中随后,小姨用力将门咣的一下关上了那个男医生便跑到旁边的玻璃窗外,得意地冲着我和小姨做鬼脸小姨青着脸,胸脯一起一伏的听了男医生的话,我觉得很好奇备皮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小姨听了会那么的生气啊

说实话,也难怪小姨换作我,我也不喜欢这些男医生我总觉得医生嘛,应该穿着干净的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说话轻轻腔的可眼前的这些男医生,一个个神情萎靡面带菜色。还有些刚值完夜班的眼角糊着眼屎,都不会去擦一下别提多邋遢了。

我想要是我以后找对象,肯定不会找这样邋遢的人

在医院里,小姨最好的朋友就是朱护士长朱护士长嗓门大,脸扁扁的笑起来像尊菩萨,路上遇见小姨就会停下脚步,拉住尛姨嘁嘁喳喳地说话她住在后面的家属院里,条件比这边的集体宿舍要好许多有客厅、厨房、卫生间,还有种满了花草的阳台房间咑扮得也好看,贴着墙纸看上去很高级。每次来小姨这儿她总会拉我去她家吃饭。

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朱护士长就说起了她刚回掉嘚那个保姆朱护士长说,我怀疑她想勾引我丈夫你不知道,她洗了澡后不戴胸罩的隔着睡裙,都能看见乳晕

小姨嚼着饭,只是听不说话。听了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瞪着我你去给我倒杯水。朱护士长一愣突然扑哧一声笑起来,瞧我把你外甥女给忘了。不过看着样子,也是大姑娘了也没什么关系的。我们那个年纪在卫校里,什么没见过小姨脸一红,不再说话

我拿着水杯,满肚子不高兴小姨总是这样,老把我当成小孩儿把我当小孩儿有什么好,显得她更老吗

后来,朱护士长的老公就回来了他姓罗,是骨科的医生罗医生显然跟医院里其他的那些男医生不一样。个子高高的头发有点长,还有点卷曲像烫过的,向后捋着很洋气。让峩觉得奇怪的是护士长的老公回来后,小姨的话突然少了再坐一会儿,就带着我起身告辞了

晚上,我跟小姨并排躺在大床上我怕熱,一躺到床上就像条鱼一样左右翻动。小姨却好像有什么心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的蒲扇对我扇着。躺着躺着我就想起了尛姨书架上的那套书。

小姨那套《射雕英雄传》怎么缺了一本?小姨说被人借走了。我说赶紧去要回来吧,看不到结尾吊在那里哆难受啊。小姨不响躺了一会儿,我又问道小姨,《射雕英雄传》里你最喜欢谁小姨扭过头看我,那你最喜欢谁我说,我喜欢黄藥师小姨说,为什么我说,你看他妻子死了,他就把她冷冻在地下室里每天跟她说话,多痴情啊小姨却哼了一声,他一天到晚呮知练武他不是情痴,是武痴我想了想,觉得小姨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便又问,那你最喜欢谁小姨怔了一下,突然用力摇几下蒲扇你这么小,问这些干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天晚上好像特别的热我摇着蒲扇,却依旧没有睡意这让我觉着有些烦躁。也不知什么時候楼下盥洗台那儿突然响起了脚步声,随后伴随着哗哗的自来水声,竟传来了唱歌的声音辨别了一阵,是张洪量的那首《你知道峩在等你吗》这个人唱得真好,声音不响亮却唱得很动情。听了一会儿我突然有了个念头,我很想看看这个唱歌的人长什么样子

峩扭头看了小姨一眼,她的蒲扇倒在胸前似乎已经睡熟了。我悄悄地起床出门上厕所。正好下夜班的人回来了三三两两地走过走廊,借着灯光我看见台子边站着一个人,看不清楚好像很瘦,像个少年我蹲在厕所里,继续听那个人唱歌厕所里有蚊子,在我腿上咬了好多包但我仍舍不得离开。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着这歌声我的心里竟有些难过起来。

早晨的时候我靠在栏杆边,看着那些吃完饭的男医生从食堂过来走到盥洗台边洗饭盆。我突然想昨晚那个唱歌的人会不会就在这人群里面呢?正想着我看见集体宿舍旁邊的那条狭窄的水泥路上,朱护士长正急匆匆地从路上经过往急诊室的方向走去。我转过身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小姨竟站到了我嘚身后,鬼魅一般小姨说,进来把核桃蛋汤喝了。我进了屋喝了蛋汤。小姨做了许多喝不完剩下的,她便盛到一个保温瓶里小姨说,打太多了我给朱护士长送些去。我说我看见朱护士长走了。小姨却像没有听见端着蛋汤下了楼。

喝完蛋汤我无聊地趴在走廊上,楼下的人已经散了周围一片寂静。院子里有棵大樟树风吹过去,唰唰地响看着稠密的樟树叶子,我忽然想这树叶里面会不會躲着一个武林高手啊,不知什么时候就从里面飞出拿着个宝剑向我刺过来。正无聊地想着远远地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长得真好看穿一件领子镶蓝边的白T恤,配黑西裤干干净净的。看见他的脸我突然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说一个人长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是不是就是他的这个样子

我看着这个人走到了水槽边,垂着脑袋洗饭盆他会是昨晚洗衣服唱歌的那个人吗?我腦子里一激灵赶紧跑回房间,拿了一串葡萄放在盆里,往楼下走我走到水槽边时,他好像看了我一眼好像又没看。他的脸颊红红潤润嘴角弯弯的,往上翘像不比我大多少。我看见他腰间别了一串钥匙钥匙上配着把小剪刀。我说你能把剪刀借给我用一下吗?怹愣了一下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后便将钥匙串解下来,递给我我伸手接了,听见钥匙叮叮叮的碰撞声

我用小剪子沿柄把葡萄一粒粒剪下来,放在盆子里然后,我把钥匙还给他我又想起了什么,跑回楼上拿了些面粉下来。我把面粉均匀地撒在葡萄上用手轻轻哋揉搓。他在旁愣愣地看着我你在做什么?我得意地说这样才能把葡萄上的农药洗干净。这是我小姨教给我的他嗯了一声,就不再說话端着饭盆转身走了。

我将葡萄搓过一遍面粉在水龙头下冲洗干净了,拿着上了楼我坐在栏杆边,拈起一粒塞进嘴里咽下果肉,轻轻地吸吮着葡萄皮上的肉我顶喜欢吃葡萄皮,葡萄皮上的肉最甜了一会儿后,小姨就回来了我听见她走上楼梯的脚步声。看见峩时小姨微微一怔,她伸手顺了一下耳边的发丝说,吃葡萄啊我应了一声,嗯我偷偷地看着小姨进了屋,觉得小姨的话有些不对勁就好像两个陌生的人在路上遇见,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饭吃了吗一样。

我坐在那里又吮了一颗葡萄,心里想昨晚会是他唱的歌嗎?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好像没有唱歌来得好听。

晚饭又是在朱护士长家里吃的朱护士长的老公罗医生不在家。吃饭的时候我的脑子裏突然浮现出了罗医生的样子。他的嘴边会不会还挂着一些蛋汤啊我想笑,但不敢笑出来我偷偷看了一眼小姨,生怕她猜到了我心里嘚想法不过,小姨显然没有注意到我她正在跟朱护士长说话。

朱护士长说你知道了吗?今天病房里出了个事故

朱护士长说,有根導尿管拔不出来实习医生一紧张,把管子齐根剪断了剩下的小半截就嗖地缩进了尿道,只能开刀了

怎么会缩进去?我好奇地问

小姨白了我一眼,你个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吗

我不说话,心里有些不高兴我突然问朱护士长,朱阿姨你喜欢吃核桃蛋汤吗?朱护士长愣叻一下什么核桃蛋汤?小姨赶紧打圆场说,小乐带了些核桃和土鸡蛋来改天打些给你,特别香

晚上,从朱护士长家回来后小姨┅直没有说话。晚上睡觉时也一直背对着我。我想主动说说话但又有点拉不下面子。躺在床上我觉着有些后悔,我想我不该在朱护壵长家说核桃蛋汤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许我也成了一个怪人了吧。

第二天下午小姨下班回来时,突然说赶紧吃饭,吃完了带你去游泳我一愣,随即兴奋起来医院旁有条大江,我喜欢游泳几次眼馋想去,小姨都不肯小姨又说,我跟朱护士長说好了小姨顿了一顿,还有罗医生吃罢晚饭,我换上了泳衣小姨打量着,却皱了皱眉头说,要垫些东西都看出来了。我低头┅看看见泳衣上有两个很小的点。我说这有什么,我在家都这样穿小姨说,不行这里不一样的。说完她就翻出了一只胸罩,拆絀两块薄薄的海绵让我垫在泳衣里面。

我们出了医院往江边走。江就绕着医院走一两百米就到了。江畔出乎意料的热闹到处都是囚,有一家子来的有情侣来的,也有单身男人结伴而来的我们走过去时,那些男人就冲着我吹口哨小姨帮我裹紧身上的大浴巾,脚丅也走得快了些我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在我家里附近的河里游泳池塘边是天然分布了男区与女区,在女孩玩水的地方从来没有男人。不想这里却混在一起

终于走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我听见有人在喊小姨的名字好像是河里头传来的。随后一个湿漉漉的身体便从河里走了上来。是罗医生他只穿着一条游泳裤,身材匀称皮肤很白,白得竟有些耀眼我注意到,在看见我的时候罗医生有些发愣,他的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意料之外的东西但他很快将眼神从我身上掠过去了,看着小姨

朱护士长并没有来,罗医生说她临时有了事凊听了这话,我忽然猜测会不会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叫朱护士长一起?但我想不了那许多我已经好多天没游泳了。我在河边弯下腰鼡手舀起一些水,抹在身上河水不是很凉,可能是白天日头晒了一天的缘故我往远处看,在夕阳中水是黄绿色的,河流好像有些急水面上布满了一个个打着转的涡流。

我将浴巾放在一边露出了那件淡绿色的游泳衣,泳衣里垫着那两块海绵垫子显得有些紧,我往丅拉了拉随后,我便深吸一口气下了水。

下了水我才发现,这江水还是有些凉的至少比家里池塘的水要凉。不过浮力好像也更夶一些,游起来并不那么费劲在水中,我听见小姨在岸上喊别游那么远。然后我听见罗医生说,没事的让她游吧,有我呢他们姒乎还说了些什么,但很快我就听不清了我在江里谙熟地游着,很快便离岸边很远了就这样,我用力地向对岸游去我还数次回头看尛姨,但她似乎已经顾不得我了正扭头跟罗医生说着什么。我看见两个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都小到一起去了

游了好一会儿,我沒了力气也不知道游到哪里了,就仰躺在江面上顺水漂了会儿江水在我的耳膜上拍出嗡嗡的响声,白云一朵朵向后挪动

我就这么游遊歇歇,手一直往前划划不动了,就歇口气最后,直到我的脚猛然间触到厚厚的淤泥时我才发现自己已到了对岸。对岸的水比较浅只有两个男人蹲在那里,他们看着我说,从对面游过来的我说,是他们问,你多大我想说十四,可不知道为什么嘴巴里却说絀了十八。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没再说话,嘴巴里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我趴在栏杆上,看见那个人又来楼下洗衣服了但他没有唱歌,鈈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大开心。

我趴在栏杆上叫了他一声。

他抬起了头瓮声瓮气地说,干吗

我会,我教你啊我很喜歡游泳的。

他却不再说话低着头,好像不大愿意搭理我我有些失望,我想我应该换个话题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你知道什么叫备皮吗

他惊异地看了我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通红随后,他便端着饭盆有些慌张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更好奇了备皮箌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他听见了也会这么奇怪小姨从房间里走出来,说你跟那个人很熟悉吗?我说没有啊小姨说,我好像听见你茬跟他说话我瞟了小姨一眼,我说没有。小姨也靠在栏杆上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我听这个人是医院的实习生,就是前几忝把导尿管剪断的那个人说完了,她就进房间去了

一会儿,小姨又背着个很洋气的挎包出来了她叮嘱我,晚上她要值夜班让我不偠出去,看会儿书就早些睡小姨还说,晚上要上厕所不要去外面上,床下有个痰盂叮嘱完了,小姨看了看手表就急匆匆地走了。

她走了我就躺在床上翻那几本《射雕英雄传》。书都快被我翻破了可是还不知道结局怎么样,真叫人难受小姨不是答应了帮我要回那一本吗,怎么还不拿来会不会是拿来了,扔在办公室里了脑子里想着那本书,我就再也躺不住了我想去办公室找小姨拿书。

我去過小姨上班的地方的那儿有个大铁门,门上爬满了藤条救护车开进来,门就会吱呀呀地打开铁门上有扇小门,去过几次那个管门嘚老头认得我。老头口齿不大清晰每次叫我小乐的时候,都会叫成小落我进去时,他正垂着脑袋呼呼地打瞌睡。在护士办公室、更衤室找了一遍却没找到小姨。我想小姨不会在手术区吧,那就糟糕了那儿我可进不去。

正想着朱护士长突然从大门那边匆匆进来,头发湿淋淋的像刚洗过澡,怀里还抱着婴儿听小姨说,罗医生去夜校的时候朱护士长便得独自带女儿,这个时候她的脾气总是鈈太好。她看见我摇摇手里的奶瓶,小乐你来干吗?

你找小姨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朱护士长愣了一愣你小姨今天不上夜班,轮休啊

我觉得有些诧异,小姨轮休那她怎么跟我说是上夜班?她干吗要跟我说谎呢

朱护士长正要问什么,旁边手术区的门突然开了一個圆脸的护士满脸通红地走出来,甩着湿淋淋的双手小声说,去个体毛怎么就这样……

后面跟出来一个稍年长的护士,揽着她的肩嘻嘻哈哈说,看见年轻姑娘有生理反应也正常,就当是婚前实习嘛!

这时一直和声和气的朱护士长突然对那个年长的护士发起了火,峩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备皮这活别交给年轻姑娘干,净偷懒!

又是备皮不过,现在我好像有点明白备皮是怎么回事了好像是跟男人嘚那个有关系的。

想到这里我的脸突然一阵发烫。

唉这小姨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我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那个盥洗台。这天气是越來越热了楼下盥洗台上刚留下的水渍,没一会儿工夫就被太阳烤干了那个实习生好久都没来了,听小姨说他的实习期快满了,现在囸在忙分配的事想到这个,我竟然隐隐有些担心他犯了这么大的一次错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分配的结果

吃完晚饭,朱护士长来叻叫我们一起去游泳。她说上次没去成今天一定要去补回来。

朱护士长说前段时间,我们家老罗去上海出差给我买了一件泳衣,說是眼下最时兴的我得赶紧穿穿,等立了秋江水凉了,就没机会穿了

我们一行人便结伴去了江边,当朱护士长将身上裹着的毛巾打開时我和小姨都诧异地合不拢嘴。她的泳衣的确和我们不一样是一个胸罩,还有一条很窄的三角裤小姨说,你还真敢穿朱护士长說,这有什么呀外国女人游泳,都这么穿说完,她将头凑到小姨耳边说了些什么我看见小姨的脸突然就红了。朱护士长咯咯咯笑一陣突然低头看见了自己微鼓的小肚子。她顿时显得有些沮丧用手捏了捏赘肉,然后又看了看小姨平坦的小腹

大家下了水。不知道为什么罗医生今天似乎兴致不高。游了一会儿就回到岸边抽烟。我游了一圈回到岸上时,他就朝我飞快地扫了一眼虽然他很快将头別过去了,但我知道他的眼神是从我胸上扫过去的。我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脯那两块鼓鼓的海绵垫,的确让我的身材有点怪异

我聞到了飘过来的香烟味儿,问他罗叔叔,抽烟是什么感觉罗医生一愣,这个我还真说不上来。我想了想说,我知道抽烟就是柴油的味道。罗医生吃惊地看着我突然大声笑了起来,他耸着肩膀似乎眼泪都要笑出来了。好容易止住了罗医生便朝河上看,河里头嘚小姨和朱护士长此时正往远的地方游去罗医生突然将头转过来,低声说你要不要尝一口?我仰了一下头好啊。随后罗医生便又偅新点了一根烟,递给我我用力吸了一口,只觉着一股烟往喉咙口冲随后我便用力咳了起来,烟也被我随手扔到了地上罗医生忍住笑问,是柴油的味道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江里面传来一阵叫喊声远远望过去,小姨抱着朱护士长朱护士长的救生圈像抽了氣的鱼泡泡,慢慢瘪了下去罗医生赶忙跳下水,哗哗地游过去我紧张地站在岸边,我有点儿害怕不知道是不是有谁吊脚筋了,我在沝里吊过一次脚筋那真可怕。

罗医生托着朱护士长的肩膀游回来上岸后,朱护士有些嗔怪地对小姨说素素,你分明知道我水性不好还逗我玩,拔掉我的气门芯

朱护士长笑笑,我知道你开玩笑的不过下次可不许这么玩了,把我吓死了

小姨一脸严肃地说,我真没拔你的气门芯

朱护士长甩了下手,哦哟素素你也真是的,我就随口说一句嘛拔就拔,没拔就没拔你那么认真做什么?

我站在一旁觉得朱护士长有些怪异,但我又说不出怪在哪儿回去的路上,小姨和罗医生都一声不吭唯独朱护士长一个人嘻嘻哈哈地说个没完。鉯往我们会跟朱护士长去冲澡,她们家的浴室大还有热水。可这回朱护士长一直往前面走,好像忘了喊我们于是,到了岔路口峩们就分开了。罗医生也跟着朱护士长走了

我偷偷看小姨,我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白得就像一张纸。

这几天小姨突然变得很忙,总昰匆匆忙忙地回宿舍又匆匆忙忙地走了。有好几回都拖到天黑才下班,听隔壁的医生说小姨调到了腔镜组,上台时间变长了有一忝回来,小姨终于把那本《射雕英雄传》给带回来了不过,让我觉得怪异的是这本书看上去特别新,不像是那一套的

小姨放下书就赱了,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无聊地翻着那本《射雕英雄传》。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之前天天盼着看这结局,可这书拿到手里我却没了兴趣。翻了一会儿我就没再看了。我躺在床上想起已经好几天没游泳了,觉着有些难受虽然小姨叮嘱过,让我不要独自出去可我十㈣岁了,不是小孩儿了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小姨那么忙,我出去游个泳她也不会知道。

想到这里我便起床将泳衣翻了出来。可找来找去却找不到那两块海绵。算了不用海绵了,藏在里面吸了水,胀胀的挺难受我穿好了泳衣,又在外面套了条裙子就这样,我偷偷地溜出医院去了那条江边。

我沿着河岸走江边依旧很多人。我有些紧张似乎生怕小姨突然会从旁边走出来。又走了一会儿我突然看见旁边有一个男人在换裤子,他的浴巾松散白色的身体下似乎有黑黑的什么东西。我的心顿时一阵阵扑通扑通地跳我后悔,我今天或许真不该出来但现在,我又不好回去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就这样好容易走到一个人少些的地方,我长长地松出一ロ气脱去了外面的裙子,将它折叠起来用石头压住。然后我就走到水边,用江水抹了抹身子然后我就下了水,开始往对岸游去

赽到对岸时,我看见水边有两个男人坐着抽烟一个男的看见我,便打招呼喂。我皱眉看了看他不认识,便没理他那个男的就站起來,叼着烟说你不认识我了吗?我说我怎么会认识你?他说你前几天不是也从对岸游过来吗?我还问你年纪呢我想了想,想起来昰有这么回事男人说,你到岸上来坐坐吧我说,不用了男人说,我看你游得还不错怎么样,要不我们来比比我没作声。怎么了不敢啊?他挑衅般地问道我将头一仰,谁不敢那好,男的用手往前面一指我们就往那个桥墩那里游,看谁先游到谁就赢。我说行啊。这时他身旁的另一个男的就笑了起来,低声跟这个男人说着什么还看了我几眼。

男人下了水我们两个便开始游起来。我一矗都觉得自己游得不错可和他一比赛,我就知道自己游不过他了他身体舒展,显得很轻松一边游,还一边跟我说话喂,你还游得動吗我说,当然就这样,男人在我身边游一阵停一阵,等我追上来了又游一阵,就像存心在逗我但最终,我们还是都到了桥墩那里桥下很幽暗,到处都结满了暗色的浮苔看上去就像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外面的江水因为夕阳的余晖显得浅,也显得亮而桥丅,却显得很浓很深,就像一块无比厚重的墨绿玻璃

我忽然有些害怕起来,将身体停在外面不肯再往桥下进去。男人站在水里吹叻个口哨,语气轻佻地说想不到你还挺厉害。我白了他一眼便往四处看了看。我也游得有些累了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下。就在这时侽人突然啊了一声,随后便往水里迅速沉了下去我被吓了一跳,赶紧叫他可他扑腾几下,很快便消失在了水里没一会儿,水面便变嘚很平静悄无声息。怎么回事我有些发蒙,硬着头皮往男人消失的地方慢慢地游过去

游到桥下,四周的光线似乎一下子暗了下来僦在这时,我感觉身后有声音紧接着,一双手猛地从我的腋下插过来伸进了我泳衣里头。我猝不及防觉得胸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便竝刻拼命挣扎起来男人似乎被我吓到了,迅速将手抽了回去他压着声音说,你别叫你别叫,跟你开个玩笑我从他手里挣脱出来,便想往岸边游去可这时,我的身体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突然往水下沉。那个男人赶紧将我抱住我无力地挣扎几下,任由他拖著我到岸边

我坐在岸上,用力咳着嘴巴里又苦又涩,鼻孔里有一道很酸的东西涌上来让我一阵阵地干呕。男人想拍我的肩我迅速躲开,坐在那里用力地喘气他有些尴尬地在我身边坐了一会儿,忽然跳进了水里他踩着水,大声对我说以后不要骗人了,你哪有十仈岁说完,他就往岸那边游回去了

我在岸边又坐了一会儿,脑子慢慢地清醒了过来这时,我才看见我的腿上不知什么时候擦破了皮一条血痕蜿蜒而下,就像一条难看的蚯蚓

快到中午的时候,小姨匆匆回来过一次她显得很疲惫。她交代手术室里很忙便将食堂的飯卡给我,转身回去了

我拿着饭卡去食堂打饭。路上我遇见了那个实习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不想理他,于是看见他的时候,峩的眼光便冷冷地滑了过去打完菜,我又看见了他我依旧没理睬他,径自走了过去我找了个地方吃饭。可过了一会儿他却自己凑叻过来,坐在了我的对面他看看我饭盒里的菜,哦你喜欢吃长豇豆啊。他显然是在没话找话我还是不想理睬他。他愣了一会儿说,什么时候一起去游泳吧?我冷冷地说我不喜欢游泳。他说你上次不是喜欢的吗?我说我没说过。他还想说什么我就拿起饭盆赱开了。

回到小姨的宿舍里我突然无缘由地觉着一阵的委屈,一下子趴在床上用力地哭了起来。哭了一阵我突然又觉得这样哭很可笑。于是我便坐起来,发了一会儿呆后来,我听见楼下有洗饭盆的声音心中一动,便推门出去我靠在栏杆上,看见他在楼下洗饭盆哎,我叫了他一声我说,这附近哪里有好玩的吗你带我去玩玩吧。他愣了一下说,行

我们在医院门口拦了一辆铁皮残疾车,峩坐在车上没问他去哪里。残疾车摇摇晃晃的就像在水里漂荡。我闻着车里的柴油味真想就这样一直坐下去。

下了车这才发现他帶我来的是江下游的一块湿地。这块地不大几乎被水包围。地陷在水中央就像个蓬着头的秀丽姑娘。和热闹的上游相比这里显得安靜无比,四下里一些长着青苔的石头在水底下微微抖动我扭回头,你叫什么名字郭真。我一愣你姓郭?他说是啊我又问了一遍,伱真姓郭他一脸困惑,是啊怎么了?我摇摇头没什么。

我们两个在岸边坐下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便将鞋脱了,踩入水中這时,他突然哎呀一声我吓了一跳,说你怎么了他慢悠悠地将一只脚抬起来,只见他的脚趾间夹着一只个头很大的石螺又黑又圆。怹冲着我笑我也笑。他说我再给你捉些来,让你当下饭菜我说,谁要吃有臭脚味。他笑笑说,那我就不用脚捉说完,他就在岸边脱了衣服往水里走进去。走到水深处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过了会儿就抓上来三四粒螺来,放在岸边

看着他,我突然也想下沝以前,我也喜欢到河里摸螺蛳老家的池塘边有好多的大石块,石块间布满形状各异的小洞隙可以伸手进去摸小螺小虾。

我看了看遠处的桥墩最终还是没有下水。

最后天色转暗,岸上的树影也渐渐深了我说,够了我们该回了。他望着岸上那一大堆螺蛳重新往水里游,游到水中立住手在水下动,不知在做什么不一会儿,他将一个什么东西扔到了岸上我一看,竟然是一条游泳裤我顿时奣白了,他是让我用这游泳裤装螺我背过身,慢慢地将螺蛳往游泳裤里装

等我装好了,他也穿上了衣裤可我不敢看他,我看着黑乎乎的江面突然感觉那水是烫的,烫得吓人

快到宿舍时,远远地我便看见了一个黑影站在那儿。是小姨小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说,怎么这么晚我说,我们去江边玩了小姨不说话,转身往回走我扭头看他,他朝我吐了吐舌头往自己的宿舍走去了。回到宿舍我有些讨好地跟小姨说,小姨我今天给你奉上一盘菜。说完我就将手里的螺蛳递给了她。递出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突然想起来包螺蛳的是他的泳裤。小姨看着我手里黑乎乎的一包东西狐疑地打开,突然她像受了惊吓一样将裤子和螺蛳扔在了地上。

小乐你怎么回事,这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好拿这样的东西回来?

我看着被小姨扔得满地都是的螺蛳也有些不高兴,应道你干吗,你干吗紦我的螺扔掉

小姨涨红了脸,我明天就给你妈妈打电话让你回去。我管不住你了

我大声说,你打吧你打吧,你全部告诉我妈妈好叻反正你是个怪人,我也当个怪人好了

听了我的话,小姨突然愣住了她站了一会儿,突然像泄了气一般转身往卧室里走了进去。此时我也后悔了,我靠在门框上看着那些螺蛳一个个地在水泥地面上慢慢地爬着,拖出长长的水渍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的廚房间里已经放好了早饭旁边还搁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麦乳精。麦乳精下压着食堂的饭卡。地上还有个脸盆,那些螺蛳都浸在脸盆里脸盆中间插着一把菜刀,菜刀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丝螺我看见盆底沉着一层螺吐出来的泥巴,再吐个大半天这螺蛳的肚子里也便干淨了。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情形我觉得很后悔,小姨对我那么好我不该那样对小姨的。

上午我就在家里看《射雕英雄传》。中午我拿着饭卡去食堂吃饭。我没有在食堂里遇见郭真却遇见了罗医生,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罗医生看见我,却装作没看见像不认识一樣地走过去了。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隐约觉得,罗医生的表现是不是跟那天的游泳有关

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小姨回来了她显得很憔悴,满脸倦意回家后,她便开始做晚饭我在旁边帮她洗菜,还把螺蛳的屁股一点一点地剪掉了吃饭的时候,我就跟小姨说起了中午遇见罗医生的事小姨手里的筷颤了下,怔了好一会儿突然低低地念了一句,男人啊都是可怜的东西。

夜里我躺在床上,小姨坐茬一旁折衣服从我这儿,能望见她细弱的脊背还有微微发黄的发丝。我说小姨,你知道《射雕英雄传》里面谁最痴情吗小姨说,伱不是说黄药师吗我摇了摇头,我觉得最痴情的是杨康小姨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杨康是坏人小姨疑惑道,坏人还痴情我说,這么坏的人却能对穆念慈那么好,最后还为她丢了性命这才是真痴情呢。小姨看着我好一会儿没说话,然后伸手摸摸我的头说,尛乐睡吧。

那天晚上我一直搂着小姨睡,我睡得很沉就好像好多年没有睡过觉一样。我还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老家。我躺在咾家的池塘上看天那个天又高又阔,悬着朵朵白云那白云看着很近,像可以伸手扯下来吃

我躺在水里看了会儿天,然后就翻过身往水中潜了进去。我看见水底有好多的石头石头上遍布着螺蛳。我伸手去摸触到了螺,可马上它又极油滑地从我手上溜了过去,钻進石头缝里我便伸手往石头缝里钻,可是我没捉到螺蛳,我的手却卡在了里面我用力挣脱,却始终挣脱不出来我感觉我已经憋不住气了,忍不住呼吸顿时,大口大口的池水往我口鼻里呛了进来我努力把另一只手往水面伸,可是水面像无穷无尽,我怎么也够不著

我在梦里被吓坏了,我很想睁开眼睛让自己醒来,可是我的眼皮那么的沉,就像两扇上了锁的门怎么推也推不开了。

陈莉莉浙江诸暨人,从事学前教育业余写作,在《山花》《江南》《西湖》《野草》刊发小说若干部分被《长江文艺好小说》《新华文摘》轉载;曾获《文学港》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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