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萨兄弟是什么样的关系才叫兄弟意思?

如果你二十多岁,别跟我提什么浪迹天涯,有本事的话,你去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够浪迹天涯。 如果你已三十出头往四十上奔,别跟我说什么浪迹天涯。有本事你浪迹天涯的时候,也带上你妈。(一) 生如逆旅单行道,哪有岁月可回头。 人间道是向死而生的,一路生长一路告别,反反复复地擦肩而过。 圆缺无常,八风凛冽。 少有永恒,只有永别。 提到永别时,第一个浮现脑海中的是哪张脸? 怅然还是微疼?或像歌里唱的那样: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都懂的,有些人一旦走了,就是没了。 但人性贪侥幸,爱掩耳盗铃,总认为那一天无比遥远,遥远得像是不存在的。于大部分人而言,总要到一定的年纪才能学会环视,才会猝不及防地发现那一天早已近在眼前,静静地在你身旁立着。 事情就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登门造反。 我奔四了,大洋也奔四了,他比大多数奔四的人提前遭遇了那一天。 大洋东北人,社会人,十几年前我们曾在拉萨处过兄弟。 他海量,一个人喝得完一箱东北老雪大绿棒子[25],酒量不错酒品也不错,没见过他酒后散德行。 但有一遭例外,那夜他忽然打来电话,扯着嗓子,非要和我诉诉衷肠。 电话声忽远忽近,此起彼伏的车喇叭声响成一片。 好吧,酩酊大醉的他应该正逆行在车河中,不然怎会有恁多南腔北调的嗓音在骂他傻×或浑蛋。 他喊:该骂!骂得好! 他拖腔拉调地喊:喂,冰啊,你也骂骂我,拣着最狠的来! 我处兄弟的原则是不看人对人只看人对我,大洋曾待我很仗义,我找不到任何理由骂他,于是耐心劝:伙计,你消停点儿哈……不管出了什么事总能扛过去的啊! ……我吓得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是在哭吗?你也会哭?你这么爷们儿的人也会站在大马路上号? 他在那边大声地擤鼻涕,大声地哽咽:爷们儿个屁啊,垃圾扒倒吧,完犊子[26]了…… 出啥事了?啥事能让他站在路当中掉泪,走到路边掉泪,坐在马路牙子上掉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从没见他说过软话办过事,头一回见他这样在大马路上丢人现眼,崩溃得一塌糊涂。 破了天荒了,以前的大洋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大洋有钢,是个硬气的东北炮子[27],硬桥硬马膀大腰圆,面相煞气森森,墨镜冷光森森,胸前的黑毛也森森…… 以前的大洋像头熊瞎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座山彪。 若干年前的拉萨,没几个人敢惹他,传言里他是字头中的、绺子上的[28],犯了事来跑路躲仇家。 还有传言说他在境外当过雇佣兵,双手是在血里洗过的。(二) 十几年前的拉萨午后,满街摇着转经筒的朝圣牧民、扣着遮阳方帽的安多喇嘛,还有看啥啥新鲜的游客。那时贪玩,街头卖唱的歌手里有我一个,我是那个敲手鼓的。 人群聚集时,我们爱唱大昭寺晒阳阳生产队的队歌: 我们全是一群没皮没脸的孩子 我们从小就他喵的这么的放肆 别人不要来感受我的生活 感受了,你丫会倒霉的,你丫会倒霉的 我们全是一群浪迹天涯的孩子 我们从小就他喵的这么的放肆 别人不要来感受我的生活 感受了,你丫会倒霉的,你丫会倒霉的 ………… 那时还年轻,并未完全读懂啥叫浪迹天涯,但已明白某些生活方式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如果有人鼓励你去流浪,那多半是扒瞎[29]。 人群一聚拢,宵小之辈自现,莫道此地高海拔,小偷作案和内地是一样一样的,都是胳膊上搭着件衣裳打隐蔽,爪子藏在里面往人口袋里摸。 被偷的游客是个穿“真维斯”的年轻人,拉链已经被拉开了,钱包眼瞅着就要被钳走…… 青天白日的,这也太不要脸了,在下顺手一个抛物线,手鼓呼啸带风,结结实实地朝那厮砸过去。“咄!”他抱着手鼓仰天倒地,人还没爬起来呢,骂声先甩过来了: 妈皮[30]!日你先人哦!老子打……死你! 人群哗的一下散开,又慢慢地聚拢回来,把小偷和我们围成一个四方圈……我去,擂台吗?! 正是二十出头血气方刚吃串串不数签签的年纪,三个对你一个,我怕个铲铲儿啊。 这厢撸袖子系鞋带做战前准备呢,那厢风云突变,小偷身后不知何时也拱出来三五个人,死瞪着我们阴沉着脸,手通通按在后腰上。挨砸的那个小偷爬了起来,一边提裤子,一边狞笑着努努嘴:走,兄弟伙,咱们巷子边边里聊聊切。 哎哟嗬,可把你给牛×坏了是吧,装什么黑社会?……你以为你是遂宁帮啊你。 他的手也按上了后腰,没错了,都别着刀。 拉孜刀善挑筋、卡卓刀善放血……我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腰,只有口琴。 我说我不去,有话咱就所里说去,你偷东西。 他说:屁!你龟儿哪只眼望见我偷东西喽? 我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盯着我的眼睛打量了起来,盯完了左边盯右边。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能当街把我眼睛剜出来不成,不就仗着带着刀吗,我们也……我们只有吉他。 我说:……别人也看见了!大家都看见了! 话一出口,立马悔了——干街架仗的是一口气,怎么言语上先了。 话既出口,只能硬撑到底,我抬手往人群里指去,指望发动群众扳回一城…… 手只画出个尴尬的半圆…… 我是不是会六脉神剑?怎么手指到哪儿,哪儿的人就往后出溜…… 寒心,往后出溜的包括那个被偷的孩子…… 敌方疾步上前不再废话,包围圈迅速缩小,我心里面咯噔一下,毁了毁了输了完了…… 然后,一分钟之后,人全躺下了,地上好几颗牙。 躺下的不是我们,是那帮小偷儿,完全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乒乒乓乓一个个全被放翻了。 他们真的很可怜,已经躺在地上了,还被大皮靴挨个儿补刀,大洋的钢头大皮靴足有五斤沉,一踹一个肿疙瘩,他每踹一脚就骂上一句:小王八犊子,再装,再给我装…… 那时候流行腋下夹手包,戴着大墨镜夹着小手包的大洋冲我们点点头,道: 没事了,你们接着唱,这些瘪犊子[31]躺在这儿太碍事了,我帮你们先倒个地方…… 他在旁边的巷子里找了个角落,拖死狗一样,单手把人拖过去,又摞麻袋一样,把人码成了堆。 远远地听见他在那儿叫唤:憋叫唤,瞅你们这损色[32],还黑社会呢,装,再给我装…… 少顷,他夹着小黑皮手包走回来,左顾右盼地在人群里扫视着,一个大脖溜子[33]甩出去,那个穿真维斯的年轻人捂着后脑勺子直叫唤。 大洋训儿子一样地训他:人家帮你出头,你往后出溜,你这玩意儿也太不仗义了,出门的时候你爹妈怎么教育的你…… 训完真维斯,他又训围观群众:都瞅我干哈[34]?好好听歌。 过了一会儿又撇着大子口音嚷嚷:唱得这么好听,咋都不给钱?都欠熟食[35]啊? 够了,真的是够够的了。 我央求:这位壮士,咱这是卖唱不是打劫,别别别来劲……(三) 六个小时后,我把这话又喊了一遍,喊得撕心裂肺。 彼时我们一堆人光着屁股欢聚在澡堂子里,他正用杀猪的劲头帮我搓背。 说是搓背,和煺皮也差不多了,嘿哟一声,老泥儿排成队。 我趴在池帮子上哀号:差不多行了,别来劲…… 他纳闷:瞅你也挺尿性[36]的哦,咋这么不吃劲儿? 毛巾重新裹紧,他下死力搓我,这家伙膂力惊人,搓得我后肋骨嘎巴嘎巴响,搓出我满背满腿的痧。在我正式疼昏厥之前,他攒了个泥团递给我看,啧啧感叹:哎呀妈呀,这也太埋汰了。 这虎×一连搞了好几个泥团搁在我鼻子旁,把我腻歪[37]坏了…… 幼不幼稚啊你,差不多行了,别来劲。 大洋是个讲究人儿,我们请他喝完酒,他非要回请我们去泡澡,此举大有古风,大家赤诚相见……知长知短,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那天大洋挨个儿帮我们扒了层皮,但我们没人敢去扒他的。一来他浑身是毛,搓起来技术难度略高;二来,他前胸后背不是刀疤就是文身,蜈蚣一样盘踞在森森的黑毛里,越瞅越瘆人…… 自此就熟悉了,算是朋友了。 处的时间长了,有时候就觉得这家伙应该活在宋朝,是话本里才有的那种一身花绣的市井游侠儿。 他不像好人,可能也不是好人,但那两年拔刀相助的事儿他没少干,有些是路见不平动拳头,有些是江湖救急掏荷包,交朋友的方式千千万,他的方式倒也稀罕。 他丢朋友的方式也稀罕,手指直接举到人鼻子前面去:滚犊子,别和我说话!被指鼻子的,大都是被他认知为“不仗义”的人。他有一套独特的道德评判体系,许多旁人觉得无伤大雅的事,到了他这儿不行,那些事往往与他无关,他却并不乐意容忍半分。 和我的“不看人对人,只看人对我”不同,他秉承的是“也看人对我,更看人对人”,在他那套奇怪的价值体系里,“仗义”二字可以用来界定许多事情,一旦犯禁就是路人。 实话实说,和他这样的人当朋友挺累心,随时担心被翻脸,蒸包丢进油锅里,生煎何太急。 我朋友多且杂,上至庙堂下至庙会,个中像大洋这样的社会人倒也有,大多维系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尽量不去走心。起初和大洋亦是如此,你乐得和我喝酒唱歌称兄道弟,我乐得多个稀奇古怪的江湖兄弟,大家萍水相逢一场两不相欠就好,玩得来就好好玩,玩不来就散,没必要走心。 说是不走心,走动却颇频繁,大昭寺广场的午后阳光没少晒,光明甜茶馆的藏面没少吃,许多个月朗星稀的午夜,大家结伴去大马路上踢足球,晃着膀子去宇拓路吃烤羊蹄。 老板老板,胡辣羊蹄来五斤,老板老板,再加五斤…… 啊呀老板,你的这个盐茶咸咸稠稠的很好喝,比我们山东的甜沫还香嘴…… 啊呀老板,你这个羊蹄啃起来真不含糊,跟俺们东北的大骨头棒子一样带劲! 大洋当年的酒品极好,平日凶神恶煞般,酒后却不散德行。旁人酒后话多,他不过是拄着膝头喘粗气,牛一样的几声闷音,听不出来是酒嗝,还是叹息。 说也奇怪,大凡社会人,大都爱标榜自己,他却罕见地例外,不仅不谈自己的生平履历,且从不吹牛×,不仅不吹牛×,而且极烦别人吹,有时与坐者酒后妄语,他眉疙瘩越拧越深,冷不丁砸出来一句:扯什么犊子啊,快拉倒吧,憋跟我俩装。 没人敢跟他装,于是接着喝酒吃肉啃羊蹄。 这话他和康巴人也说过,康巴汉子彪悍,喝了酒后战斗力指数爆表,午夜的冲赛康巷子里横着走,鬼见了都躲,不躲的话指定给撞个踉跄。 我被撞过一回,我把那几个人喊住,告诉他们这样是不对的……后来我跑了很久才跑到安全地带,差点儿跑出高反来,再后来一看到红色英雄结就腿肚子打哆嗦。 大洋不躲,反正两肩相撞飞出去的不是他。 他腋下夹着手包,慢悠悠地感慨:瘪犊子玩意儿……削你信不信? 干架的具体过程不多写了,他速度那么快,我看不清。 我只是很好奇,东北人是不是都爱夹着手包干仗? 我俩偶尔也结伴去泡澡,按惯例,我哭爹喊娘,他下死力气扒皮。 一通忙活后,哥俩儿舒舒坦坦地浮在池子里,滚烫滚烫的水面上一层沫子一层泥。 他咂嘴,哎呀,太硌硬人了…… 他一次点两根烟,分我一根,袅袅的烟气加水汽,模模糊糊的两个脑袋。 大洋说:冰,就你还成,你不装犊子。 我虚心请教他:伙计,犊子到底是种什么神兽,怎么又可以装又可以瘪还可以滚? 他看来很想给我个优质的回答,但憋了半天没憋出来,只憋出来一句:扯什么犊子…… 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几次下午晒太阳的时候,听见你给家里打电话,和爹妈唠嗑……嗯,不装犊子,挺仗义。 我乐坏了,大洋,和爹妈打打电话叫仗义?那你这方面仗不仗义? 他把毛巾搭在脸上,不再说话,脑袋枕在池帮子上,手打着节奏,荒腔走板的二人转。 我们(那)全是(那)一(呀啊)群,没皮没脸的孩子(儿那啊啊) 我们(那)从小(那)就他喵的,这么的放肆(儿那啊啊) 别人(那就)不要来感受我的生活(呀啊), 感受了,你丫会倒霉的,你丫会倒霉的(儿那啊啊) ………… 好好的一首《没皮没脸》,他非用二人转的调门哼,要多硌硬人有多硌硬人。 我抽着烟,听着他闷声闷气地唱,听着听着,居然听出点儿乡愁的味道、想家的意思…… 于是发觉,这个犊子还是值得走走心。(四) 我并不总在拉萨,当年的拉萨只是我诸多平行世界里的一个,当年那个街头艺人和酒吧掌柜的身份,亦只是多元生活中的工作之一。 大洋也不总在拉萨,他也有自己另外的世界,没人知道他干吗去了,连我也不知道,有时候想想那个雇佣兵的传言,他难不成又重新亡命去了? 有一次他离开的时间很长,长到让许多人几乎都忘记了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次临行前,他找我喝了一次甜茶,人声嘈杂的光明甜茶馆里,他把那个黑色手包丢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告诉我,帮忙保管一下,说如果雪顿节前他还没回来,就帮个忙,替他把包里的东西邮寄出去。 手包瘪瘪的,内里一个信封,信封很薄,捏得出里面有张卡。信封上的地址是东北,收件人是他妈妈。 这架势,交代后事吗?很多事情无法细问,依他的性格,问了也不会说。 唉我就奇怪了这种事儿怎么老有人找我来办?唉我说你们都找我干什么…… 我把那个手包丢了回去,一开始我是戏谑着的:钱应该不老少吧,你就不怕我给吞了? 他说吞了就吞了呗,恣当白瞎了一个兄弟。 我不肯接那个手包,我说这也太不吉利了,一旦我帮你保管了那万一不就变一定了你要不然就自己收好要不然现在就去邮寄献孝心别搞得像演电视剧一样…… 他烦坏了:冰,你怎么和俺们东北老娘儿们似的,能不能痛快点儿啊你?别跟我磨叽。 我说嗯,好吧,痛快点儿——弄死我我也不会帮你保管这东西,反正我迷信,我可不想招惹什么“万一”。 他终于和我急眼了一回:你跟我装什么犊子?! 声音太大,两旁的人纷纷侧目,他挨个儿回看过去,冷冷地问:你瞅啥? 这里是岁月静好奶茶飘香的藏地甜茶馆,不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的关东烧烤摊儿。 有人友好地对他说:秋珠德勒[38]。 没有人回敬他一句:瞅你咋的! 趁着他找人对眼神的工夫,我抱着一壶甜茶撒丫子跑了,那个包我没收,爱咋咋的……所以,几个月后,他得以大吉大利毫发无伤地站在人群里听歌,戴着那副大蛤蟆镜。 我热情洋溢地冲他挥手致意:真高兴你还活着……回来了哈伙计! 他伸出一只拳头,捏得嘎巴响,道:……专门回来削你。 我一边敲鼓一边冲他乐,明晃晃的太阳挂在西天,满世界转经朝圣的人,和以前一样,他那个黑皮小手包夹在胳肢窝里。(五) 和大洋相处了三年,然后“3·14”,地覆天翻。 我告别了我的拉萨后,一度和大洋失去了联系,不仅是他,很多朋友都丢了,大部分再也寻不回来。2008年3月,一个时代结束,那一代的拉漂四散,自此,提起藏地已是伤心地。 两年之后,忽然有了大洋的消息,听说他依旧行踪不定,偶尔才回黑龙江老家待一待,和先前一样,惯走江湖的他身旁不缺朋友。 并不清楚他那两年具体是怎么过的,只知他开了一些铺面,做了一些生意,依旧社会人打扮,尿性依旧。 那时已是2010年了,玉树地震,另一种地覆天翻。 听说大洋撂下生意第一时间去了震中,抗震救灾押送物资,一并带去了他的大半积蓄。 这事干得仗义,像个真正的拉漂,我们都爱藏地,但不应仅仅爱在嘴上。 传来的消息里,他开着一辆前四后八的大卡车,载着移动板房和15吨救灾物资,蹚过冰雪,穿越大雾,从黑龙江一路冲到青海玉树。 一路上遇见了好多飞驰的车,大家方向一致,目标相同。 雪野茫茫,冰路难行,山下躺着一些车,目标本也相同…… 4000多公里的路,大半雪中行,争分夺秒,昼夜不停,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抵达震中后,他疲惫到极点,生平第一次有了高原反应,和衣昏睡在废墟旁,余震也未能将他晃醒。 玉树原本富足,盛产虫草和藏獒,罹难者中不少是前来收售的内地人。倒塌的建筑物许多是宾馆,有的三层变两层,有的像麻花一样扭曲,里面囚着横死的异乡人。赛马场那边的房子大多是由青石和黄土夯起来的,地震时很多人被砸在下面,被塌下的黄土窒息。 据当地人说,地震那一刻黄天遮日,电影中才有的那种世界末日。 大洋在玉树遇到一个男人,全家往生了,他日日在格萨尔王广场点长明灯。大洋每天会去陪他点几盏灯,男人扳着指头数:阿爸、阿妈、妹妹、老婆、儿子、女儿…… 他们一起抽根烟,盘坐在寒夜里,男人低声反反复复机械地数,没有悲怆,人早已疯了。 大洋后来和我提起过另一个男人,是个校长,他夸那校长仗义,是个真男人。最后一批撤离玉树的民间救灾志愿者里有大洋,在玉树的那段日子里,他出了力也出了钱,遇到真正需要帮扶的灾民,几万几万地散财。最后的2万多元钱,大洋送去了玉树孤儿院。 危房不能住人,孩子们已转移,打听了几十个当地藏民才寻到踪迹。把钱交给校长时,校长好生为难,反复强调:这个钱我们要有三个人在场,才能接受。都啥时候了,还这么磨叽?好吧,那其他说了算的人呢? ……有些救灾去了,有些没了,但孩子们还活着。 那位校长的老婆和女儿却是生死未卜,同样生死未卜的还有校长的老阿妈,被埋了10个小时才挖出来,送去了外地抢救,尚不知何时脱险。 从地震发生那一刻起,校长就没见过家人,当然想见,想跑着去见……但孩子们怎么办? 临走的时候,校长不让他上车:饿吗?吃饭。 热气腾腾的方便面,还有一瓶罐头。知道这已是最高规格的款待,但这又怎能下咽? 校长问:以前来过西藏吗?玉树来过吗? 校长说:等将来好了,你带着父母回来玩。 返程的路漫漫,青海民政局给救灾车辆开了证明,一路上免费通关。如此甚好,那时大洋散财完毕,除去汽油钱,基本已算穷光蛋。 未承想,出了青海界,前方省份的收费站不认这“通关文牒”,坚持收钱。 理由倒也充分:没接到上级通知,所以我们这里对任何社会车辆都必须征费,不论你是不是去赈灾。 按大洋之前的脾气,冲突总是难免,但意外的是他并没动手,罕见地忍下了这些“不仗义”,没张嘴对任何人说滚、扯、瘪犊子。 他后来告诉我说,想想玉树那个教条的校长,也就懒得去跟那些收费站起争端。 大洋说最出人意料的是哈尔滨的收费站。 开到哈尔滨时饥肠辘辘,已是半夜,他掏穿了那只小黑手包,只倒出来59元钱,无论如何也凑不够过路费。 三掏两掏,顺带出那张破破烂烂的“通关文牒”,收费员问:你从玉树回来?收费员喊来班长,班长说:这还请示啥?人家这是去救灾。 班长抻长胳膊和大洋握手:哥们儿,辛苦了,你给咱们黑龙江人长了脸。 班长说:你走就是了,这边我们搞定,钱我们替你垫。 ………… 从2010年到2017年,“玉树地震”这四个字被时光稀释,在许多人心里变浅变淡。 持续关注玉树并自发对玉树进行灾后帮扶的民间志愿者不多,个中有大洋一个,他还是一贯的作风,咔咔掏钱捐款到人,不绕那些弯弯路子。 类似的事情他其实做了许多,且一直在做。 这个东北炮子和他的社会人朋友们一起捐助过十余所学校的孩子,捐赠到西藏、青海、四川、云南、新疆的衣物共计1000包左右,书籍捐赠和发放他们也做,仅《藏汉字典》就有数千册。 这些牛×哄哄的事儿,我认识他那会儿,他已经悄悄做了好几年了。 他那时经常匆匆忙忙不告而别——原来如此。唉,干吗不拽上我一起做?我当年好歹也是个万元户啊,我当年留给他的印象是有多穷多落魄? 他不爱扯犊子,这些事从未主动和我提起过,只不过江湖不大世界很小,大家共同认识的朋友却很多,十年八年下来,想不认识也都认识了,想不知道也都知道了,于是隔空竖个大拇哥。 但和大多数朋友一样,我并不清楚他往昔的履历、过往的经历,他终是有些神秘的。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偷不抢不骗就好,有意思比有意义更有意义,百分百了解了一个人,还怎么当朋友? 我挺开心自己能有这么个东北朋友。 那方白山黑水就是盛产这样一种人,你说不上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也说不清是喜欢还是讨厌他的德行和脾气,但十年八年处下来,嘴上再骂他是犊子,心里却总会悄悄补上一句:兄弟。(六) 和大洋恢复联系后,大家隔三岔五地常聚一聚,和当年一样,没什么主题,就是聚。 聚得最多的地儿是云南,也有东北,有一遭他怕我写书累死,带我快闪去了北方的油田散心,一下飞机,乌云压城的大庆,结结实实的一大条子彩虹。 我按山东规矩,想去家里看看老人,请个安什么的。他说:免了吧,老头儿老太太看见我会闹心。 他说的“我”不是我,是他自己。 他说他前段时间回过家,老太太逼婚不成,生了好大一场气。 老头子也生他的气,嫌他动不动就跑得不见人影,开店做生意就是为了敷衍家里,到底是禀性难移…… 他叹气:唉,按东北话说,我这辈子呀,就是个二流子命。 他说:就这么的吧,爱咋咋的。 我记得那天一人半箱东北大绿棒子,我们在马路牙子上蹲了很久,远处的磕头机被夕阳余晖镀金,又一个接一个陷入沉沉暮色。说也奇怪,那么厚的云,却没再下雨。 我告诉大洋,我打算在我的第一本书的书稿里加上一段话:既可以朝九晚五,又能够浪迹天涯。描述的是一种独特的平衡,只有平衡了生活,才能担得起各种责任…… 他打断我,说嗯呢,平衡挺好的,谁不想平衡啊?理是这么个理,就是做起来太难了。 他装酷:回不了头喽,我就是个二流子命……浪惯了,收不了心。 我说:可是兄弟,咱都三十多了…… 他笑:是啊,咱既然已经都三十多了…… 他说他有数,只不过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吧,但是他有数。 他说行了憋扯犊子了,就这么的吧,爱咋咋的。 他用二人转的调门哼歌,浪里浪气地打拍子: 别人不要来感受我的生活,感受了,你丫会倒霉的,你丫会倒霉的…… 那天是2013年6月21日,我记得我发过一条微博,配图是乌云压顶的大庆。 那天的情景历历在目,我记得后来我喝吐了,脑袋底下垫着他那只黑手包歪在一边儿哎哟,他却精神得很,各种蹦跶,拎着大绿棒子哼歌,还扭秧歌,晃得我眼晕。 我记得我那会儿一边哎哟一边琢磨: 你说这家伙,既积极又消极,说是个浑蛋吧却总爱去帮人,说是个好蛋吧却又是个二流子,说是个炮子吧又是个浪子,说是条汉子吧却又像个孩子,太犊子了…… 那天是2013年6月21日,从那天到现在,整四年过去,时间颠覆了许多事情。 其实并不需要四年,短短一年零四个月后,大洋的人生翻天覆地。 他重新坐回原地,酩酊大醉,痛哭流涕。 他给我打电话,让我骂他。 他号:爷们儿个屁啊,垃圾扒倒吧,完犊子了…… 让这个浪子崩溃的,是一个从未预想过的消息:母亲查出了绝症,发现时已是晚期。 母亲反倒没有那么崩溃,起初母亲拦着家人不让说,怕儿子闹心。 母亲说:最后的时候让他回来送送我就行,就别这么早通知他了,让他搁外边好好晃荡吧。(七) 有些人一旦走了,就是没了。 世上罕有能陪你走完一生一世的父亲和母亲。 但人性贪侥幸,爱掩耳盗铃,总认为那一天无比遥远,遥远得像是不存在的。 于大部分人而言,总要到一定的年纪才能学会环视,才会猝不及防地发现那一天早已近在眼前,静静地在你身旁立着。 我奔四了,大洋也奔四了,他比大多数奔四的人提前遭遇了那一天,然后崩溃。 起初,他后悔、自责加不解,那天的电话里他问: 我知道我不算好人,可我这十几年也帮助了那么多人啊,从老军人到孤儿,还有希望小学……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落在我们家,落在我妈身上?老天瞎了吗? 他问:是因为我浪得太久了,老天要惩罚吗?那冲我来就好干吗冲我老妈?! 我又能说些什么呢?攥着手机想了很久,我犹豫着宽慰他:兄弟,想想玉树,想想那个校长…… 他说:你闭嘴吧,别整那没用的,我想那些干哈?人家是条汉子,我算个屁啊! 他说:处兄弟处兄弟,处了满天下的兄弟,到头来丢了妈…… 他喊:你们所有人,以后别喊我兄弟了,我不配给人当兄弟,我连给人当儿子都不配,我就是个王八犊子,我不配有妈。 他醉醺醺地喊:我不和你扯了,回家了,我想我妈。 然后电话挂了。 有些人活的是一口气,气松了,人也就废了,从此一蹶不振。 像他这样的男人,只有真正崩溃时才会自我否定,这算是另外一种天翻地覆吗?排山倒海的悔意,溺水一样,将人拖向水底。 是悔意吧?嗯,悔意。 尤其是得知了母亲的那句:最后的时候让他回来送送我就行,就别这么早通知他了,让他搁外边好好晃荡吧。(八) 东北人有个特点:什么都懂,就是不愿面对。 但一旦愿意面对了,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后退。 起初我以为大洋废了,许多朋友都这样以为。 他销声匿迹好几个月后的一天,有朋友急三火四地催我去看朋友圈,我看到他终于更新了一条朋友圈消息,抬头第一句是:成功逃离医院。 先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噩耗,老太太还在。 紧接着舒了一口气,看他的语气,人还没废。 然后是纳闷儿——逃离医院?搞什么鬼? 当我把那条消息看完,血哗哗地冲上脑子。 还可以这样?真有人敢这样?! 大洋你牛×!我认识的所有东北人里数你最尿性! 得令!OK没问题!我们所有的兄弟姐妹,从现在起做好迎驾的准备! 考验人民群众的时候到了,你这些年的江湖不可能白混,天涯海角我们等你!(九) 在正式展开这段传奇前,先问一个问题吧。 如果你是他,那时的你会做出何种决定? ——那时化疗化疗又放疗,妈妈的病情每况愈下,终不见好转,医生给出的倒计时是半年,快的话是随时。 这期间大洋做了三件事: 把烟戒了,把头剃了,把所有的店铺卖了。 戒烟是因为妈妈,妈妈一直反对他抽烟,他20多年来不肯听话,如今一夜之间想听话了,烟说戒也就戒了——再不听话就晚了。 剃头也是因为妈妈,剃的光头,爸爸也剃光了,一家三口三颗光头,这样妈妈就不孤单了。她头发早就掉光了。 转让店铺也是为妈妈,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到一大笔钱,开展那个逃跑计划。 老妈年纪大了,一次次的化疗太遭罪,她已经扛不住了,不止一次地说:儿子,带我跑了吧,咱们从医院逃出去吧,就这么死在床上,真是不甘心啊……她说:反正也治不好了,还搁这儿遭这罪干吗?还不如跑得远远儿的,有多远死多远再不遭这些罪了…… 好不容易睡着了还会喊梦话:松手,别给我插管子! 有时候也会猛地蹬腿:跑啊,我要跑啊…… 真到跑的那天,老太太反倒蒙了:儿子!你个小兔崽子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真的还要真。大洋告诉老妈:车就停在楼下,行李全收拾好了。走,老妈,儿子带你环游世界去。 他说:别操心钱,卖店的钱全搁在后备厢里,老鼻子钱了,够花! 大洋揽着老太太,替她擦眼泪:你消停会儿行不行啊,将来的事你就别替我操心了,钱花完了可以挣,不会娶不上媳妇的。 他说: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让我好好给你当回儿子! 他让老太太牢牢搂住他的脖子,起……走你,唉呀老妈,你轻得跟个塑料袋子似的,咱们慢慢儿下台阶哈……这叫公主抱知道不?我爸年轻时这样抱过你没有? 抱过啊?真抱过啊? 唉呀这老头子当年这么不害臊啊…… 老爸已经在车里了,撅在后座上理好了枕头,铺好了褥子。 喇叭嘀嘀响,车启动了,半个医院的人扒在窗上,看着这说走就走的一家三口,三个秃子。 就这么走了?彪[39]了吗? 他们应该不知道,老太太从蒙圈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是红光满面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儿子的后脑勺子瞧,一会儿伸手去摸一摸,一会儿伸手去摸一摸。 儿子!她拍着大洋的后脑勺吆喝,咱真的,环游世界去啊? 大洋说嗯呢,你就敞开了想,大胆地说,咱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老太太说好嘞儿子,你你你给我掉头…… 咱们……咱们先去你姥姥家!(十) 姥姥家搁绥芬河,百年老口岸,妈妈从小在那旮旯长大,当年的街面儿上一点儿也不萧条,成群结队的老毛子。近在咫尺的是俄罗斯,妈妈从小就想过去溜达溜达。 她让大洋搀着,在口岸边远眺了半天,然后满意地说:行了,怀完旧了,咱回你姥爷家吃饭去吧。 大洋指指对面:别价,咱去那边吃去。 那边指的不是格城,是海参崴。午餐是路餐,晚餐却隆重地安排在了海边的阿穆尔湾畔,大份的马内丹冰虾端上桌,大洋说:老妈,喝点儿? 啤酒解乏,老妈累了,在俄罗斯的百年老建筑里逛了半天,她看啥都觉得新鲜,最新鲜的是逛太平洋舰队的舰船。她让大洋搀着,逛完潜艇逛甲板。 儿子搀着她,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喝点儿就喝点儿,我儿子给我端起的酒,那我可得干! 老太太一仰脖,咚咚咚咚咚……隔壁桌的俄罗斯大闺女小小子钦佩坏了这个海量的东北老太太。 大口喝酒大口吃菜,生病以来难得的一次畅快,老太太喝得高兴吃得开心,吃着吃着却忽然不动了,她脸僵了一会儿,手在嘴里掏了几下,递给大洋看: 儿子,我掉了一颗牙…… 老太太的表情是紧张的,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好像随时会哭出来。 大洋心里颤了一下,反复化疗不仅掉头发,骨质也疏松了,看来情况加速恶化,满口的牙先保不住了…… 他拍大腿,哈哈大笑:太好了啊老妈,那你可以把这颗牙埋在俄罗斯的土地上了啊! 儿子高兴,老太太也高兴了一点儿:唉呀对啊,我这颗老牙移民了。 大洋高高兴兴地伸手:把牙给我,我给你埋在俄罗斯远东地区政府大楼下面去,几百年之后让那些考古的人费费脑子。 老太太并不知道,挖坑埋牙时她的儿子痛哭流涕,光头抵住冰凉的石墙,满身的雪花。 ………… 次日早晨,他们去看海冰,远远地望见两个俄罗斯女孩坐在长椅上呼噜呼噜地吃黑色塑料袋,走近了一看,是在喝啤酒,好生猛的女孩,不怕痛经吗? 战斗民族嗜酒,老太太说这一点她打小就领教过了。 那时候冬夜的绥芬河大街上有不少俄罗斯人喝醉了直接倒头睡的,她路过时会用脚尖去把人戳醒,不然这异国他乡的冻死了可咋办呢,话说冻死的可真不少…… 不过小姑娘家家一大早吹着海风喝凉啤酒还是第一次见,这家伙整的,也太尿性了。 老太太背着手瞅了许久,忽然感慨道:如果能重活一回的话,我年轻的时候也会这样的…… 老头子也背着手,老头子点点头,深情地说:……那我就削你。 大洋退后两步,置身事外,看着老两口的背影,听他们拌嘴。 老妈病了有多久,老爸就沉闷了多久,这样的打情骂俏,已经许久没有过了。 他拿手包挡住脸,用拳头蹭去眼泪,老爸老妈,从现在开始,咱们他奶奶的都重活一回吧!}

这篇剧评可能有剧透
一.在2022年的年终,听到万总在《我们民谣2022》的舞台上唱出熟悉的那首《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回首过去的一年,似乎一切真的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也算是给2022画上了一个圆满或残废的句号。好不容易有一档民谣节目,可惜整体有些失望。首先是主持。呼兰和广志走错片场了吧。实在是尬,我能感觉到他们自己也尬到不行。虽然我很喜欢他们两个的脱口秀,但串场还是算了吧。让这个节目一下子显得太不专业。其次是四个嘉宾。最懂音乐的张亚东竟然没听过《米店》, 纳尼?春春也,我就不说了。反正感觉别扭。最后是制作。整体水准堪忧啊,无论是布景、节奏、编排还是舞台,都一塌糊涂。好多有的没的瞎扯淡的,实在是太无聊只能快进,我是来听歌的。本来以为是乐夏的水准儿,可实在是无力吐槽,尤其那个网贷广告太膈应人了。还好,有那么多我喜欢的歌手。还好,有那么多熟悉的我钟爱的歌儿。《米店》的节奏一响起,我就开始飘忽。歌词轻轻唱起,“ 三月的烟雨 飘摇的南方……”唱到“爱人 你可感到明天已经来临 码头上停着我们的船”,我绷不住了,莫名其妙的眼眶湿润。有时候感动就是这么突如其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可解释的原因。就是能触动你。简单的旋律从木吉他流淌出来,如古诗词一样,一个个零碎的意向和缥缈般的画面如梦如烟。二.民谣,是我从小学就开始听的,从老狼、郁冬、叶蓓,到野孩子、低苦艾、万晓利、小河、左小祖咒、陈粒、张玮玮、钟立风,再到川子、周云蓬、 郝云、赵雷、宋冬野、郝云、李志、万晓利、尧十三、马頔等等等。
麻油叶虽然也爱流行、说唱与摇滚,但歌单里循环最多的还是民谣。每当我在公司打开电脑放音乐时,同事们都会奇怪的跑来问我,你听的是啥?(“嘿哎呀哈嘿呀骚情的花开鲜!”),这么奇怪……其实我也不想这么鹤立鸡群,可能有些人听这些所谓小众的歌儿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特立独行,可我是真的喜欢啊,是那些大众歌星给不了的感受。
前几年赵雷借着歌手火了一把,也带来了很多关于小众音乐是否应该走入大众视野,以及民谣本身的讨论。
很多人认为这些小众的民谣音乐就应该一直地下且小众的只能被一小撮人听见,站上公众舞台或参加竞选就是丢人、该被抛弃,我再也不爱你了。
这种观点不值得辩驳,是种自我优越感丧失的心理病态表现。就好比我一直喜欢读马尔克斯的书,觉得身边那些读郭敬明的很low,鄙夷、瞧不起,自然就建立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欣赏品味高人一等。当有一天因为种种原因马尔克斯火了,周边的人都开始人手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时候,我就会不开心,原本属于我们这个小圈的好东西为什么要跟众人分享,相对的优越感也就没有了。这种现象其实在生活中很是常见,音乐、电影、绘画、作家都是一样。回到小众民谣,我一直认为好歌曲好音乐就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而不应该一直窝在自己的小圈儿里。关于民谣本身。我家领导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听民谣的大部分是屌丝,现实生活中过得都不是那么如意,所以才容易孑然一身的在大城市灯火辉煌的午夜中民谣里找到慰藉和共鸣。歌词和旋律也都听得惨惨的,有种穷酸气,不大喜欢。之前跟倩倩童鞋聊天时,她转其他人一句对民谣的评价让我印象深刻,“不喜欢民谣是因为感觉民谣里唱的爱情都很穷,好像是盛夏闷热的屋子里连做爱都没有空调的样子”。我当时就回味了半天这句话,别说,还真是……穷酸也好,屌丝也罢,可我就是喜欢呀。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三、下面排名分先后的介绍我主观喜欢的民谣音乐人,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不喜勿喷。最喜欢的他/她的一首或两首歌甚至一张专辑(如果有的话)。说实话,很多歌手我只是喜欢他的一首歌而已,但一首已经足够,这就好像如果一本书中的一句话对你有用,那么这本书你就值得拥有一样。1. 苏阳,《贤良》《新鲜花儿开》《凤凰》,专辑《贤良》首首经典,百听不厌来自宁夏银川的西北民谣歌者,秉承着真正大西北原生态的艺术形式——花儿,苏阳把这种仅流行于甘、青、宁、新等地区的民歌发扬光大,并在全国流传开来。这才是我眼中的真正”民谣“——朴实、深沉、带有浓郁的地方特色。每次见到苏阳,他都“土”的掉渣——黑T恤牛仔裤运动鞋,平头,深情呆滞,完全没有一个明星的样子,正像他在一席演讲题目《土的声音》,他是一个真正从土里走出来的艺术家。他的歌就跟他的人一样朴素,真诚不矫情不做作,就那么的自然流淌。第一次听他的现场是在北京草莓音乐节,箱琴唢呐萨克斯一响,就情不自禁的跟着摇摆。不是标准的普通话,特别的咬字发音,但只要一开口,你就会爱上他:"嘿哎呀哈嘿呀骚情的花开鲜……"你可以听到一个饱经沧桑的西北男人的韧劲儿,就像他新专辑《像草一样》所阐释的具有草一般冬去春来的生命力。那些歌儿,每次听我都莫名的感动。是的,感动,而我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感动的人。2. 南京先生,《和你在一起》《梵高先生》,专辑《梵高先生》抑郁的悲哀第一次现场听逼哥,清晰的记得是在2008年我大学毕业的第一年,深圳某个演出地。逼哥一个人,一把吉他,一盒烟,单刀赴会。只记得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烟雾缭绕中一首接一首的唱歌,话不多但每句话都逼格很高。很真实的一个人,有人递上一瓶啤酒,他就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拿块破布擦吉他,调音继续唱歌,直到嗓子沙哑。起初,我们都是席地而坐,随着歌曲的渐进,大家纷纷站了起来,各种大合唱。现场,总是给人一种不同的体验,尤其是小酒吧小剧场,地方不大,可以看见他的眼镜、毛发、发黄的手指、破旧的牛仔裤,伸手就可以摸到他的吉普森木吉他。我一直偏执的认为:民谣和摇滚这两种音乐,必须要听安静或喧闹的现场,精致的后期总是少了一些味道。在这之前,我已经无数遍的听过《和你在一起》和《梵高先生》。喜欢他的歌也是从“昨天在梦里,我又看见你”开始,因为知道了这不是一个happy ending的爱情故事,所以歌曲中的悲伤就容易理解的多。B哥最棒的是慢节拍情歌,大部分在我看来并不适合在嘈杂的环境中听,在某个雨夜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边,一遍遍的重播,然后那种悲伤就会随着湿润的空气蔓延开来,一点点的浸透骨髓。记得,现场结束后我问柚子怎么样,她说,好听是好听,就是太过忧伤,不能多听。听多了,会不会变得抑郁?3. 川子,《今生缘》《兄弟》,专辑《今生缘》经典单单听那浑厚的声音,就知道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这个曾经桀骜不逊的男人,为了兄弟遭遇牢狱之灾,狱中自学吉他开始写歌,出来后带着爱犬嘟嘟行走江湖。在上海卫视《中国达人秀》一人一狗一首“人鬼情未了”让我惊为天人,竟然有人能这样突兀的一下击中你,就像是一把锤子直接砸在了胸口上,让人喘不过气。开始听他的歌儿,看他的现场,了解他的人生后就越发的喜欢了。川子的歌是靠真实的生活和阅历练就,没有浮夸和呻吟,透着沧桑和男人的成熟。他写的都是炼狱后的亲情,爱情,友情,这些正是现代社会所缺失的,我所向往的。人就是这样,在外部寻求一种共鸣或者渴望。同时,他的不少歌中也透露出一个中年男人的无奈、温暖、沉闷、寂寞和善良。在如今,川子这把鲜活的真声音已经稍有,绝对值得细细品味。4.周云蓬,《CN孩子》《不会说话的爱情》《沉默如谜的呼吸》好的民谣歌手都是游牧诗人。民谣是流动的诗歌,而诗是民谣的灵魂。老周绝对是中国民谣里面最好的词作者之一,唯美,具象,意境,代入感。好的歌词,必须是一首动听的可以吟唱的诗歌。宋代的词都是用来唱的。”解开你红肚带/撒一床雪花白/普天下所有的水都在你眼中荡开“——《不会说话的爱情》光看词,就美得令人窒息了,虽然有点情色的赶脚。我个人感觉,老周有的词写的比歌唱的好。有人评价老周的词“活色生香”,甚为赞同。不能细讲,只可意会。想想近千年前的宋词,是否有一点类似。可能正是因为我自小就喜欢古诗词的缘故,由此对一首歌的词作者总是很挑剔。“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一剪梅》简单十几个字描绘的意境千八百字也抵不过,当然,这不是他的原创,是引自蒋捷的词。作为一个眼盲心不盲的盲人,老周的民谣自然与众不同。依托社会和现实,有着独特的视角,比许多睁眼瞎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人文主义和悲悯情怀是他不一样的地方。他把这称为”新民谣“。只是有时,歌中有着无奈和绝望。“不要做克拉玛依的孩子……”——《CN孩子》让人心碎和反思。关心弱势群体(不是一般意义上理解的弱势),并用自己的民谣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这是我最敬佩老周的一点。5. 大漠孤烟,漫天黄沙,滔滔黄河水。吉他、曼陀铃、手风琴。西北民谣的明信片。听这些西北的糙汉子如何深情演绎一首首动听的民谣。5.1野孩子,《黄河谣》,同名专辑我只钟爱这一首”黄河的水不停地流流过了家,流过了兰州远方的亲人啊听我唱支黄河谣“从头到尾,只有张佺、小索两人的吟唱,几乎没有多余的伴奏,但眼前的画面就已经出来了。我站在兰州的中山桥边,看着桥下浑浊的母亲河从眼前流走,流浪的人儿啊,何时你才能找到回家的路?那不就是当年的自己嘛。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20郎当岁的人总是有一颗不羁的心,仗着青春的资本就打着寻找生活的意义或自己的口号漂向远方,还美其名曰——流浪。可流浪总有一天要回家,要不然这辈子就漂在路上。与其说是寻找,不如说是逃避。《在路上》看似美好,凯鲁亚克不知道害了多少如我一般的年轻人。没有一个人是不会想家的,而那时候听到这首歌无疑就像喝了一杯深水炸弹,在心里炸得七零八落。黄河啊,母亲,这些字眼只有离开祖国时才能流到心中。即便回国后,每次听这首歌,依然还是打动我。5.2低苦艾,《兰州兰州》,同名专辑我只钟爱这一首既然说到兰州,就不能不提本土的乐队——低苦艾。细听,低苦艾和野孩子有很多共同之处。不过说实话,除了这首歌,其他都不太对我的胃口。"兰州~总是在清晨里出走兰州~夜晚温暖的醉酒兰州~淌不完的黄河水向东流兰州~路的尽头是海的入口"点上一支兰州烟,喝上一罐冰冷的黄河酒,一切都对了。轻缓的反反复复的吟唱,无法抑制的阴雨天。粗糙却真情流露。“兰州喂~兰州哦~” 这座西北古城,丝绸之路重镇,吃一碗香辣的牛肉面,迎着大风唱着最真实感人的歌。你会因为一首歌爱上一座城吗?虽然不是兰州人,而且刚下兰州火车站的时候就丢了手机,可这丝毫不妨碍我就会。5.3 赵牧阳,《黄河谣》再来一首黄河谣,摇啊摇,摇到风沙编织的梦里。曾因是多个摇滚乐队(鲍家街、呼吸、超载)的鼓手被称为“摇滚鼓王”。粗犷,苍凉的歌词和嗓音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曾背着冬不拉走遍祖国的边边角角,完全靠自己的琴和歌。他们才是真正的行游诗人。6.万晓利,《这世界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狐狸》,只喜欢这两首万总在舞台上总是酷酷的无法逼近,不像其他民谣歌手那么具有亲和力。一旦拿起吉他给我感觉就是一种癫狂的状态,摇头晃脑甩着长头发,奇怪、有趣。特别喜欢他吹口琴时的专注和投入。可惜这些都来自视频上,有机会一定要去现场体验。前一首整首歌只四个简单的和弦,简单却好听。《狐狸》是首有趣的歌儿,有思想,有创造力,其中的一段呼麦蛮有意思,那段哎哎更是亮点。“我终于醒悟了,这个森林里没有童话了,兔子扬言要玩我,我夹着尾巴逃跑了”。冷漠的歌声中有着希望,失望中又带着点点妥协与彷徨。这就是万晓利。7.六个国王,《一个西藏》,专辑《九个远方》说不出来的喜欢,虽然很口水,但就是喜欢的没来由,可能是由此及彼喜欢西藏的缘故吧。比如一提到西藏,脑中冒出的第一首歌是《回到拉萨》,第一件事是虔诚的等身长头,第一件物是蓝天白云和雪山。8.赵雷,《画》《南方姑娘》,专辑《赵小雷》第一次知道赵雷是在大冰的书里,然后网上找来听,后来他因为参加中国好声音知名度大了些。歌真诚,人也朴实、真诚,完全不像是86的年纪。每首歌都听起来舒服,有画面感。歌词也很美——圆润、美好。个人感觉雷子的先天声音条件没有那么好,但这并不影响整体的效果。“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再画上一张床画一个姑娘陪着我再画个花边的被窝”这首词就像刘欢说的,是难得的一首好词。《画》真的是一副画,像是一副年画,让你可以尽情想象。若隐若现,现实与渴望交替流淌,带给你无尽的感动。我只觉得是田园牧歌。9.张玮玮,《米店》《李伯伯》,只喜欢这两首张玮玮总和郭龙一起演出,吉他、手风琴、鼓就是他们的搭档。他和野孩子的音乐是一脉相承的,原来他就是野孩子的成员。《米店》应该是国内民谣一首标志性的歌儿了吧,李志赵雷很多人都翻唱过。词曲俱佳。“窗外的人們匆匆忙忙,把眼光丟在潮湿的路上”。就像他自己说的,“干净、简单、结实”这三个词足以概括他的歌儿。突然想起:他来自甘肃,也是西北人。西北汉子总是有着更细腻的感情,更深沉的热爱。一嗓子秦腔和花儿,唱出人世艰苦。数数看——郑钧许巍张楚苏阳野孩子赵已然赵牧阳,中国摇滚和民谣的前沿阵地上,恐怕都离不开西北这片黄土——陕西宁夏甘肃。他们的音乐都带有明显的属性和标签,献给那片特殊的沃土,而不是为了什么名利。不掺杂太多其他的东西,简单、直接、真诚、还有骨子里的深沉和爱。10.宋冬野,《斑马斑马》《董小姐》,专辑《安河桥北》虽然董小姐已经烂了大街,演绎的各种版本中还是最喜欢最早的原创版本。整张专辑还是比较耐听的,最喜欢里面的《斑马》这首歌。“你的城市没有一扇门为我打开啊,我终究还要回到路上”,也许你觉得这句歌词矫情,但真的打动我了。听歌本来就是一件很主观,很自我的事情,就跟读书一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当然好坏还是有一条红线的),听自己喜欢的就可以了,无所谓什么风格或者歌者是否出名。胖子总是柔软的,柔软的歌儿从一个胖子略磁性的嗓中唱出,别有风情。真实的有点残忍的青春,那都是我们经过的啊。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总会不经意间撩拨、触动你的那些回忆。“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我相信,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自己的曾经的或现在的或将来的X小姐。反正,每每听到这时儿,我就双眼迷离,想起一个个曾经翘起或低落的嘴角和浅浅的微笑。初听并不觉得多么吸引,就跟一般拼凑的民谣并无多大区别——陈词滥调,但觉得好听。再听,就有了代入感。再细听,就如一名知友描述宋冬野的歌儿——“幸福、安宁、欢喜都在这世间的烟火气息里”,入世中还涌动着诗意。这算不算传说中的小清新?说起宋冬野,就不能不提到马頔尧十三贰佰他们这帮人,都是来自厂牌“麻油叶”的民间组织。自私,无聊,白日梦。马老板如是说。虽然他们的歌几乎都是一个路子,但除了宋冬野,其他几个人的歌儿还是不大对我的胃口。11.郝云,《突然想到理想这个词》《北京北京》,专辑《突然想到理想这个词》典型的京腔,具有显著的老北京味道。不同于一般的民谣,具有更多积极的因素。配器中喜欢用三弦和二胡等民族乐器。听他的歌儿也有听快板评书的感觉,歌词也大多与北京这座城市有关,接地气吸引人。早期的歌儿还不错,现在听的越来越少了,有时几乎没有了民谣的味儿,更多的是偏向于流行,已经很少听了。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上了春晚还没有爆红?看来普罗大众还是更钟爱口水歌儿和符合他们的流行。12.刘东明,《一个理想主义者的独白》超级喜欢这首歌,把国内的歌手调侃了一遍,尤其歌词有点不一样,“实话”讲的有意思。刘二,不知道是不是真的2。反正歌挺特别的,值得一听。13.赵已然,《我是多么想念你啊,姑娘》《寂寞难耐》,专辑《活在1988》差点忘了西北人里面还有赵老大。超喜欢他的磁性嗓音,可惜没有听过他的原创,都是改编的歌,但别有一番沧桑和感伤的味道,还有无奈。正像他专辑自述的:“我也知道了,在我所追求的自由中,我没有自由过一次。”最新的消息,老大得了重病,只是希望他可以尽快好转。14.小娟&山谷里的居民,《天空之城》《红布绿花朵》《山谷里的居民》,所有专辑把小娟放在歌单的最后不是因为不喜欢,反而是因为太喜欢。她的歌她的嗓完全跟其他这里列出的歌手不一样,一张口就占据了你。淙淙流水,河水冲刷的大石头光滑如镜,浅浅的河水中是数不清的小鱼自由自在。空旷的山里,满眼的绿树红花,鸟鸣猿啼。可惜第一次听她的现场是在一个嘈杂的酒吧里,烟火气太盛,自然感觉全无。后来在云南大理古城的一个院子里,偶然听到小娟,恰好院子中坐着一个长发白衣的姑娘,大大的耳环,亮光闪闪的银手镯在太阳下刺着我的眼,窝在竹椅里听听她的歌流淌在耳边,再来一杯清茶,徐徐的风吹过脸面,不说话闭上眼就无以伦比的美好。15.山人乐队来自云南的乐队,真正民族的东西。看过一次现场,很多少见的乐器,听的很欢快,边唱边跳。可能是因为语言或者什么原因,很难沉浸其中,但还是可以一听的。这份歌单不会完,持续的更新在我网易云音乐的列表中,有兴趣的童鞋找来听听。}
公路摄影是在美国绵延数百年的传统,汽车旅馆、拉什莫尔山、大峡谷、66号公路,对于很多人美国人而言,它们不仅仅是一种地理名词,更是一种精神指引,一直不停召唤着他们,投入到对远方探索中。沃克·埃文斯《美国影像》罗伯特·弗兰克《美国人》埃里克·索斯《眠于密西西比河畔》骆丹是中国最早的公路摄影师之一,在2006年,他从上海出发,用一台玛米亚7相机,开始了对远方的探索。半年后,他拍摄了一千多个胶卷,从中选择了88张照片,完成了他的第一个作品——《318国道》,为我们记录了一条中国最长,也最具有浓厚故事性的公路。骆丹《318国道》在《318国道》的拍摄项目中,它的尽头是西藏拉萨,这是一个从不缺少“在路上”的人的地方。摄影师、游者、文艺青年,他们不约而同的来到这里,抛弃在大城市中的一切束缚与羁绊,放飞自我,追寻自由。而这种不羁的特性似乎也蔓延到了这个地方的汽车上,它们具有硬朗的外观设计,宽大的空间,柔软舒适的座椅,出色的四驱性能。而这些无不在展现它们的奔放洒脱,以及对自由的向往。丰田的SUV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个例子。因为在西藏,无论你身处何处,寺庙旁、村落中,或是偏僻的山间小路,你随时随地可以见到它们的身影——陆巡、普拉多、汉兰达,甚至于刚上市不久的威兰达。这是一个很有趣、很神奇的现象,如果你是第一次到西藏的话,你也一定会很好奇——为什么去西藏的人都那么地钟爱丰田SUV?被丰田车给包围了几天前,我带着这样的疑问,参加了广汽丰田举办的“兰达兄弟觅境之旅”,想从中寻找到一些答案。这趟旅程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我们开着汉兰达和威兰达从拉萨出发,途径雅鲁藏布江、羊卓雍错、卡若拉冰川,最后到达日喀则,全程有377公里。期间,经历了城市道路、高速路、盘山公路,以及砂石路等各种路况,我也是第一次“有幸”的体验到了高反的感觉。在日喀则朝拜的人但似乎正是这样痛并快乐的体验,让我在与兰达兄弟相处了一天之后,就已经找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首先,毫无疑问,空间实用性及舒适性肯定排在第一位。汉兰达轴距高达2790mm,第二三排都可以支持4/6比例的放倒,全部放倒后可以呈现全平的状态,且车内拥有诸多的储物空间;威兰达也是如此,它很好的继承了“兰达家族”大空间的基因,不仅拥有宽敞的前后排空间,行李箱容积也超大。而空间够大够用,也就意味着,无论是人多还是行李多,你总能在它们的身上找到合适又实用的出行方式,以及一个最舒适的乘坐姿势。躺着、坐着,怎样都行。相信我,如果你是一个容易得高反的人,这点对你十分重要。同时,汉兰达和威兰达采用的都是舒适的底盘调校,悬架对颠簸抑制到位。而且它不是那种一味的软,在过弯时还是能够感受到支撑性的。它们的转向不贼,又轻盈,再加上不错的NVH设计,让你在“静”与“舒适”中,能有一个惬意的心情,欣赏窗外的美景。其次,我觉得丰田的SUV能够给人一种自信与从容。坊间素有“开不坏的丰田车”的说法,这意味着广大消费者对于丰田车的品质是十分的认可。这其中有丰田生产端的功劳,比如广汽丰田的全部生产线连续三年获得丰田全球品质监查“零缺陷率”的评价,同时也有车辆本身带来的安全感。以兰达兄弟为例,两者都有配备了丰田的TSS安全系统,包含了车道偏离预警、预碰撞安全系统,DRCC动态雷达巡航控制系统等等,以及全系标配7个气囊,这在同价位同级别的车型不多见。此外,两台车都配有四驱系统,汉兰达是比较主流的AWD适时四驱;威兰达则拥有三种四驱可以选择——DCT智能四驱、DTV动态矢量四驱,以及E-FOUR电子四驱。它们都拥有不同的扭矩分配,可以满足一定的越野的脱困能力,以及提高行驶的稳定性与自信心。虽然目前西藏的道路大部分都很平坦,但却少不了七拐八拐的各种弯道,所以这个时候有一个四驱的话总能让你安心不少。总而言之,“兰达兄弟”从生产端,到车辆本身的设计、配置等,形成了最全面最周到的安全保护,让用户觉得可以很自信和从容开着它们在路上,探索远方,追寻自由。诚然,或许在一部人眼中,它们外观设计不够张扬,越野性能不够强悍,但对于那些“在路上”的车主而言,它们的可靠,舒适,实用,才是“在路上”最有意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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