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那种女前期女主追男主,后期男主追女主,男主傲娇最后追妻「火葬场」的言情小说推荐?

为了给妈妈治病,我获得了一个“舔狗系统”,舔沈贺整整十年。完成任务我就立刻拉黑了沈贺,却没想到他竟然又回过头来求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矫情?能不能懂事点。”1高二那年,我妈得了绝症,从此开始了长年累月的病痛折磨。我生日那天许愿妈妈能身体健康,结果获得了一个“舔狗系统”,它告诉我,只要我舔沈贺十年,妈妈就能痊愈。于是我开始了漫漫十年的“舔狗之路。”……蒋莎莎回国那天,沈贺正在医院陪我。因为前一晚系统发布的任务是让我替他挡酒,结果我喝成了胃出血。胃部还在时不时抽痛,可我却满心欢喜。因为十年之期马上就到了。我舔了沈贺整整十年,他的朋友们都嘲笑我是极品舔狗,可他们不知道,我唯一的目的就是妈妈能恢复健康。不过毕竟相处了十年,我和沈贺也彼此熟稔,就像这次住院,他也终于肯耐着性子陪我,也肯学着以前的我照顾他的样子来生疏地照顾我了。但很遗憾。下一刻,我就知道,舔狗终究还是不得好死。蒋莎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沈贺正一脸不情愿地喂我喝粥。“让你不要逞能,我不喝酒一群大老爷们还能逼着我灌?用你一个女孩替我出头?现眼包。”我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心里想的却是:可他们一杯一杯灌酒给我的时候,你也没有拦啊,你甚至好整以暇地坐在一边,勾着嘴角如同局外人一样观赏着我的狼狈模样!心里恼火,但我依旧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系统已经发布了新的子任务。“趁他不注意,吻他。”啊?吻他?我从没想过要跟他有什么亲密接触,这么多年下来,越是接近他,我反倒越是恶心。因为被他践踏、轻视、嘲笑了这么多年,这些负面情绪早就积压在心底坚如磐石,如果不是为妈妈治病的执念,我早就一天也坚持不下去了!现在还要我吻他?没办法,我自我麻痹着,深吸一口气,猛地主动凑上前,在沈贺的脸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结果下一瞬沈贺瞪大了眼睛,手里端着的粥都快脱手掉了。“周纯!你发什么疯?!”我被一股大力蛮横地推开,余光却看到沈贺的耳尖也飞快染上的绯红。对上男人忿忿不解的目光,我强忍着内心的反感,按照指令说出台词。“我喜欢你啊,沈贺。”你不是知道的吗?你从高中开始就一直都知道啊,你也默许了啊。那为什么现在又用那样迷茫不解的眼神看着我?你到底在装什么啊?然后我又从他的嘴里听到了那万年不变的回答:“周纯,我只把你当妹妹。”听完了这句话,我低下了头。自嘲地笑着,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我的手暗暗扣紧,将愤怒和怨念忍了下去。系统提示:“子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还剩最后一个子任务就可以完成总任务了。”太好了,妈妈马上就有救了!喜极而泣,眼泪一滴一滴落到了被子上,我直接无视了沈贺。他却以为我在为他哭泣。“操……你哭了?”“不是,你有病吧?”“周纯,你怎么那么矫情?”以前在他面前,我都是乖巧至极,哪怕在他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吭一声。所以看到我哭的时候,他才会这么惊讶和恼怒。蒋莎莎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隔着听筒,她甜美的声音传来:“小贺,我回国了,你能来接我吗?我等你。”说罢她就自顾自挂断了电话。她向来高傲,也有拿捏沈贺的自信。蒋莎莎是我们的高中同学,也是沈贺的初恋女友。在我刚刚绑定系统的时候,蒋莎莎就抛弃了沈贺出了国。沈贺失恋的那段日子,也是我忍着他的谩骂和驱赶,毫无尊严地照顾着他,成为了他的忠实舔狗。直到现在她回来重新联系上沈贺。幸好我的任务马上就要结束了。沈贺的表情从愣怔到欣喜,从茫然到坚定。下一刻,他从桌上抄起车钥匙,我慌忙扯住了沈贺的袖子。刚动完手术,我的身体本就虚弱,但依然要坚定地站完最后一班岗。“沈贺,我胃疼。”我不自量力地出声,眼巴巴地看着他,满脸的哀求。结果也显而易见。沈贺目光沉沉,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厌烦。“周纯,你懂事一点。”戏演完了,我苦笑一声,松开了手。挣脱了我的手,他是那样急不可耐,大步跨着就奔向了病房之外。2.腹部胃痛加剧,我倒在病床上,蜷缩起了身子。忍着疼痛,我召唤系统,询问它最后的子任务是什么。系统只告诉我,子任务将在一周之后开启,同时也是我绑定“舔狗系统”的最后一天,只要完成任务,我就彻底自由了,妈妈也能恢复健康。病房门再度被推开,进来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英俊男人。是我的高中及大学同学,也是我的主治医生,顾清云。看到我的样子,他首先吃了一惊,而后连忙跑到了我的病床前。他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我摇了摇头,面色冷淡:“能帮我把桌子上剩下的粥扔掉吗?看着有点恶心。”我并未说其他,他也没有多问。“身体是要慢慢恢复的,但也希望你能够控制你的情绪。”我点点头。顾清云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但考虑到立场和身份,他忍住了,我也没必要多解释。良久,他才从白大褂的衣兜里掏出手机。“加个好友吧,认识了这么多年,我们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他笑得腼腆,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看着我犹豫,他又弯下腰垂眸认真地看着我。“可以吗?”三个字被他念得温柔又轻缓。不是普通医生对普通患者该有的语气。我有些茫然,最后也还是答应了——那样的狗狗眼,实在是难以拒绝。顾清云显得很开心,又在手机上倒腾了很久对我的备注,这才将手机收回去。他很是热情:“你一个人出院吗?我帮你。”我无法拒绝,因为身体实在虚弱。“你胃不好,如今也算落下病根了,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联系我,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的。”我点点头,假装看不出他的心思。毕竟,我的任务还没完成。3.出院之后,我一边休养身体,一边等待着最后一个子任务的到来。在子任务来临之前,我不打算再去见沈贺了。只要面对着他,就要装作一副舔狗的逆来顺受的模样,我实在装腻了。甚至于想到他,胃里都忍不住开始翻腾。我还把有关沈贺的东西全都收了起来,搁在一个小箱子里,塞到了床下面,不见天日。……这段时间顾清云也经常约我,他的心思很明显,一如当初我大张旗鼓的对沈贺那样。顾清云对我很好,每次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极尽绅士,也不会为我造成困扰。他总是小心翼翼的,记下我每个喜好,仿佛我是他所有的偏爱。要不是有系统在,我就答应他了。直到有一次见面,顾清云对我表白了。当时他手捧一束花,小心翼翼,犹犹豫豫,想给我又怕我不接。他说:“周纯,相信你也看出来了,我在追求你。”他是那么的真挚,一双乌黑的眼睛只装得下我,目光泛着涟漪,格外温柔。我心动了。这么多年围着沈贺转,他身边的哥们对我的态度,也都与沈贺别无二致。只有顾清云,他没有因为我的行为轻视我,甚至还给我更多的尊重,想让我知道自己值得被人喜欢。这时系统出声:“请宿主注意,舔狗是不会喜欢除了沈贺之外的任何男人,如果动心,则表示任务失败!”我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现在还不行!“对不起,顾清云,我……”顾清云眼中闪烁的光黯淡了下去,那些失望并没有被他掩饰的多好,但他依旧是笑着的。笑得让我有些心疼。“先别急着拒绝我。”“周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所以别急着拒绝我,再考虑考虑好吗?我可以等你。”他说完把花塞到我手里,转身就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大概是怕我拒绝,整整一周顾清云都没有再联系我。……一周后,圈子里一个熟悉朋友来找我,向我发起了邀约。说朋友们好久都没聚了,想组个局。他是我和沈贺共同的好友,所以从一开始我是回绝了的。但他说沈贺不来。“那小子现在天天围着蒋莎莎转,能搭理我们这些兄弟才怪,小纯,我知道你们之间尴尬,所以这次只有你。”}
我被周家收养了17年,当周逸卓的舔狗也当了17年。就在两个小时前,我竟得知自己是江氏集团丢失多年的江家千金江语冉。我愣了,吓的急忙打电话给周逸卓,“你在哪儿,我有事和你说。”周逸卓那边闹哄哄,他扯着嗓子喊,“你能有什么事儿,什么事都得给老子靠边,老子告白呢!”于是,我又急赤白咧跑去他说的告白地点,果不其然,看到他正和他追了三年的女神抱在一起腻歪。女神又美又温柔,拉着我的手说,“谢谢你啊,你人真好!”我笑了,“不谢,祝福你,我解脱了,在我23岁生日的这天。”——(1)我是周逸卓的舔狗,整个平城没人不知道。从小舔到大,不知廉耻,不择手段。幼儿园的零食留给他吃,小学的玩具留给他玩,中学帮他做作业,大学帮他追系花。就连毕业后,我也在他身边当了个狗腿子秘书,饮食起居,工作社交,只要能帮他做的,我一概包揽。他的朋友调侃说我不是她的“童养媳”,我是他“妈”。也没错,这么多年,我比他妈付出的还要多。他大学喜欢的女孩叫程佳,设计学院的系花。人美嘴甜又有能力,追她的人从平城大学门口能排到巴黎。为了帮他追女神,我是钻过狗洞,爬过围墙,写了几百封的情书,情真意切,差点把自己感动哭。可女神心里装着国外留学的男神,谁也不理,谁也不爱。为此,周逸卓骂了我无数遍废柴,还扣了我三个月的生活费。也不知是周逸卓的心太诚,还是老天爷看我没钱太可怜。反正就在两个月前,周少爷去公司巡查,在设计部办公室里,又见到了美若天仙的女神。女神的男神劈腿甩了她,女神受了情伤,周少爷在集团公子身份的夹持下穷追不舍。终于如愿以偿抱得美人归。我站在他身边诚心的为他高兴,高兴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转头看了看我,“那什么,禾簇,你要不休假一周吧,我想带程佳出国玩几天。”我一向是拿他的话当圣旨的,自然从善如流,“好,我休假。”我回去周家收拾行李,所有的家当都塞进行李箱里,也没塞满。从六岁那年我走丢,出了车祸失忆后被领养到现在,整整17年了。17年的家当寥寥几件,还不如保姆阿姨的多。周逸卓的爸妈常年出差不在家,两夫妻不知从哪年开始就各过各的了。每个月能按时给我打生活费,是对我这个“童养媳”最温暖的关怀。保姆周姨算是在周家待的比较久的人,看我拖着行李箱便问道,“小姐,你要陪少爷出差吗?”我笑了笑,“算是吧。”“那少爷的行李需要我去收拾下吗?”我摇头,“等他回来,你问他吧,我先走了。”路过她的时候,我看到她愣了愣,似乎是不可置信我能说出这番话。也对,放在平时,我早就屁颠屁颠的帮他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等着他召唤。可现在,我是真累了!17年了,我像个老妈子一样围着他转,也算是稍稍还了些周家的养育债了吧。我拖着行李箱下楼,坐在马路牙子上拨通了那个陌生的电话。“我在周家门口,来接我吧。”(2)离开周逸卓后,我成了陆城江氏千金江语冉,住在富人区的独幢别墅,穿着高奢衣服,背名牌包。有了视我如掌上明珠的父母和帅气温柔的哥哥。我什么都有了,只是没有了周逸卓。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会想起他。想起他的时候,又觉得自己特犯贱。哥哥总说让我什么都不用担心,周家那边的一切爸妈都会安排好,我只要像6岁之前一样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就行了。我笑了笑没说话。6岁太遥远,我23了。我不知道哥哥说的安排是怎么安排的,我只知道陆城和平城距离不过1个小时的车程,周逸卓没来找过我,哪怕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我时常想,他会不会不习惯我的离开。后来发现,不习惯的大概只有我自己。半年后,我出国去学习品牌服装设计,大概是从小耳濡目染,有些天分,我学的很快,设计风格主要以古风和现代风相融合创新。没两年,就有了些小名气。27岁的时候,我已经习惯了江语冉的身份,国外的生活很好却少了些人情冷暖,所以我选择了回国。在江氏集团旗下创建了独立品牌,日子过的充实又惬意。能再见到周逸卓是我意料之外的。陆城每两年就会举办一次大型的慈善拍卖会,哥哥也早在半个月前就说要带着我一起去。他说我就是在21年前的那场拍卖会走丢的,过去看看能不能记起来什么。可到了那,我什么也想不起来。我的视线和思想全都集中在坐在我斜前方的那个男人身上。那个熟悉的后脑勺和宽肩,在过去多少个日子里,我就这样坐在他身后的座位看着。他的耳廓是什么形状,后脖颈有几颗痣我都一清二楚。他的头微微偏着,不着痕迹的转头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对视了,似乎又没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身边的哥哥拍了拍我,“冉冉,怎么了?和你说话你都没听到。”我这才回过神来。“啊?什么?”我问道。“我说你的生日快到了。”他指了指台上,“下一件拍品是红宝石钻石耳环,我拍下来送给你当生日礼物好不好。”起拍价1888万,我看了一眼急忙摇摇头,“不用不用,我首饰够多了,戴不完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红宝石吗?这个有珍藏价值,以后都是你的资产。”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笑道,“我们家宝宝是全世界最可爱的公主,值得所有美好的东西。”我也笑了,我都多大了,还宝宝。余光中看到周逸卓紧握的拳头和僵硬的臂膀,那是他一贯气极时的表现。他在气什么?这件红宝石钻石耳环,从1888万喊价到2769万,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周旋于我哥和周逸卓身上。等到哥哥再度举牌,我拉住了他的手,小声恳求,“别拍了,我……我其实想要的是别的东西。”“嗯?”哥哥疑惑的转头看了看我。“真的!”在我强硬的态度下,他终于放下了号码牌。我松了口气,看到周逸卓的侧脸露出了得意满足的笑。想到他不知又是为哪位美人一掷千金,一时间胃里翻涌升腾。“我先去趟洗手间。”我捂着心口,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起身往外走。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门口站着周逸卓。他成熟了不少,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也整齐的梳在头顶。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盒子,似乎是在等人。我理了理裙摆,默不作声的从他身边有过去。大约走了四五米远,他突然喊道,“禾簇!”我下意识的停住,禾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总是别有一番支离破碎的感觉。我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他又喊到,“禾簇,禾簇……”见我没有反应,他终于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禾簇,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抬起头,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禾簇,我叫江语冉。”我甩开他的手,“请你放尊重。”他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我的态度那么强硬。握紧了拳头定定的看着我,不再说话。“没事了吗?没事我还有事。”我转身就要走。他急忙又拉住我,看到我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又慌张的松开。“禾……不是……江小姐,我……我想把这个送给你。”他把手里的盒子打开,我看了一眼,是刚才拍下来的那件红宝石耳环。送我?我皱眉,拒绝道,“太贵重了,我受不起。”他往我身边凑近了些,声音低沉,“你别这样,我拍下来就是为了送你的。”“我怎么样了?”我挑眉,“你我初次见面,你送我这么的贵重的礼物,我不接受有什么问题吗?”“你非要和我划清界限吗?”他啪的一声合上盖子,“禾簇,那么多年,我到底哪里对你不好,你要这样。”我一时无言。“冉冉。”不远处突然传来哥哥的声音。我敛神,朝他挥了挥手,“哥,我在这。”“哥?”周逸卓愣了愣,疑惑的开口,“你说他是你哥?”“不然呢?”“他明明……他……”他吞吞吐吐的开口,“他叫你宝宝。”我轻笑,“在我家人眼里,我是块宝也有错吗?”“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他的眉头紧簇,看起来紧张无措,颤着声问道,“我们和好……行吗?”(3)“和好?”我冷笑了一声,“这位先生,你什么意思,我们好过?”“禾簇,你非要这么和我说话吗?”他眉头微皱,伸手试图握住我的手腕。“先生,请你不要骚扰我妹妹。”我哥一把抓住他的手,用力往后一推。他趔趄着身子往后退了两步,语气急躁,“你少管我们俩的事,你是他哥怎么了,我还是他未婚夫呢!”“你算哪门子未婚夫?”我哥握紧了拳头朝他逼近了两步,“你配吗?”周逸卓没说话,他不是个怂包,过去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他早就和人干上了。可现在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睛,我才发现,他成熟了。或者说他懂得趋利避害了。我拉了拉我哥,“算了,别在这起冲突,大家都不好看。”然后看向周逸卓,“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别来演这出苦情戏了,不就是“格致”那个单子吗,我给你就是了,你别再来找我了,往后咱们两清了!”“我不是……”他否认着,却又说不出下文。脸上的表情怎么形容呢,黑里透绿?反正是不高兴,大概是被我戳中他的痛处,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我没再理他,拉着我哥转头就走。回家的路上,我哥问我,“格致那边什么情况?”我眯着眼靠在椅背上,满脑子乱糟糟的。“没什么,小事。”我随口想糊弄过去。然后听到他叹了口气,“你啊,你就是放不下。”我偏过头不再回应他,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夜景,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格致是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主要做进出口贸易,前不久签了一笔几千万的单子,正在国内找供应商。单子不大,但是和格致合作的一方在国外名气不小。这个单子属于抛砖引玉,一钩子甩下去指不定能钩到些大鱼。江氏作为陆城的龙头企业,信誉和品质是毋庸置疑的。况且一直以来的定位都是高奢高定,而我的设计也多是小众雅致,比较符合格致的要求。项目已经谈到预付款的时候,突然冒出一家竞争对手,出价比我们低了三个百分点。我记得那天我很生气,文件夹摔到桌子上,吼道,“哪家那么不地道,这时候挖墙脚。”“平城的,叫什么佳人设计,背后好像有周氏集团撑腰。”我的脑子突然一阵空白,平城,像是几百年没听到了。“你查一下佳人设计的法人。”“查过了,叫程佳。”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在办公室里整整坐了一下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程佳依偎在周逸卓怀里的画面似乎还就在眼前。我不禁佩服起周逸卓了。四年多了,他还真是个情种!我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转头看向我哥。“哥,我想回巴黎。”我哥愣了愣,没说话,没两分钟,他就找了个地方,把车子停了下来。“冉冉,你还是忘不了那小子吗?”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忘是忘不了的,我和他一起生活了17年,几乎形影不离,熟悉他像是熟悉我自己一样。可我知道我哥的意思,他想问的是,“你还爱他是吗?”爱吗?我也不知道。我摇摇头,“哥,别问了。”见状他也不再追问,只说道,“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哪儿?”我问。他启动引擎,笑着说道,“你也别问。”果然,能打败魔法的只有魔法。(4)回国后我从家里的别墅搬到了御水湾的套房里。一是离品牌工作室近一些,二是在国外的这几年,也习惯了独处。御水湾算得上是高档小区,环境优雅清净,安保措施也做的很不错。我住在12楼,刚一出电梯,就看到门口靠着一个男人。他耷拉着脑袋,似乎是喝了酒,耳根泛红。“你好?”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那人抬起头。“周逸卓?”怎么是他!他似乎喝了不少酒,额前的头发乱糟糟的,眼圈泛红,没穿西装外套,白衬衫上有几处污点,整洁的领带也被扯的歪七扭八。看到我过来,他两只胳膊一抬,晃了晃身子,嗓子有些沙哑,“禾簇,抱抱……”我看了看时间,将近11点。难不成门禁系统失灵了?“你怎么进来我们小区的?”我问道。“抱!”他没有回答,依旧伸着胳膊,晃晃悠悠的朝我走过来。“周逸卓你有病吧!”刚说完这句话,我整个人就被他包裹了进去。他的身上是熟悉的清冽香,却又夹杂着浓重的烟酒味,与多年前无数个我送他回家的夜里,别无二致。可此刻,我却忍不住反胃。我伸手推了推,“周逸卓,你起开。”他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抱着我,加重了手心的力度。我被勒的喘不过气,无奈之下抬起膝盖朝他腿侧猛的袭了过去。他疼的松开手半跪了下来,一边捂着伤处一边骂道,“禾簇,你疯了吧!”“我疯了吗?”我一边按指纹开锁一边笑道,“你不觉得,你更像那个疯子吗?”说完随即开门进去,反锁了门。一门之隔,我靠在玄关处喘着粗气,听见他在门外狠狠踢了两下,“禾簇,你够狠够绝情……”我没再理会,叹了口气,换上拖鞋。径直拿了睡衣去浴室泡澡,老式留声机里的唱片似乎有了瑕疵,听起来总觉得不如往日入耳。我闭上眼,脑子里走马观花似的想起那些年。他一贯都是个流连于风月场所的男人,今天爱了这个,明天又撩了那个。有钱有颜,身边不乏主动献身的女孩。而我也早就习惯了那样的他。从没对他抱有希望,也不该抱有希望,不是吗?我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泡完澡收拾好已经快1点,我透过猫眼朝外看了看,门外空空如也,他应该早就离开了。早上七点不到,我就被电话吵醒了。“江总,格致那边的合同传过来了。”我眯着眼有些不可置信,“格致的合同?”电话那头的陈璐声音很大,“老大,你清醒点,格致的单子成了!”我猛的爬了起来,顾不得梳妆打扮,随手拿了件套装穿上,简单洗漱一番就出了门。手机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我也不知道是工作群还是谁发的消息。刚到楼下,就看到哥哥站在车边正等着我。“哥,你怎么在这?”“我们昨天约了一起出去啊。”我一愣,这才想到,昨晚在车上,他说今天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这事经得这些个折腾,早就被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下午行吗?”我看了看时间,“我得先去公司,格致的合同传来了。”“好,我送你。”他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微微笑了笑,一股处事不惊尽在掌握的感觉。一路上我都盯着手机回信息,合同一旦敲定,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有的忙了。一条一条的回复完,划到一条好友申请。“我是周逸卓”。我的手抖了抖。这才想起,昨天还一脸傲气的说,格致的单子让给他了,今天却连合同都签了。这未免有些尴尬了。可甲方主动要求签订合同,我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呢!说到底,我也是个极其虚伪市侩的人罢了。或许是这点愧疚感,我颤着手想要通过好友申请。还没等碰到手机屏幕,车突然猛的急刹停在了路边。等我反应过来,才发现手机已经被我哥握在了手里。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急刹带来的紧张,他的胸口起伏很大,唇微微长着,喘息声很大。“哥,怎么了?”我伸手想拿回手机。他却用另一只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腕,然后往下滑到手掌,整个包住我的手。我猛然发觉这个氛围不太对,这样的肌肤之亲也不对。我和他,不该这样。哪怕,我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哥,放手!”我的语气强硬的瞪着他,挣扎了一下示意他松开。这样面对面的僵持了片刻,他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松开了我的手重新正襟危坐,眼睛直视前方,只是手机还握在手里没有给我。他咳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却有着试探性的慌乱。“宝宝,你是要回到他的身边了吗?”(5)他总是叫我宝宝,有时语调上扬,轻快明亮,有时温柔缠绵,有股破碎的禁忌感。可我却不知道如何去回应他。妈妈说,我和哥哥没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按理说,这辈子都不该让我知道的。可是,她说她很怕。我本想问她怕什么,后来又没问了。我回忆起这几年的点点滴滴。发烧时他彻夜陪在我床边,和朋友喝完酒后总能在酒吧门口看到他的身影,我在巴黎的那几年,他几乎也半定居在那边,衣食住行,他无不亲力亲为。他32了,没有未婚妻,没有女朋友,甚至都没有一丝绯闻。以前我总以为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在补偿我们兄妹间缺失的那些年,总以为他是个以事业为主的男人,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心爱的女子。他热切的充满占有欲的目光,他偶尔无法控制力道的拥抱,曾经,我都以为,那只是一个哥哥对待妹妹的喜爱。后来,从母亲的话中,我才意识到,那是种怎样的感情。我从他手中拿回手机,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哥,你能不能别这样。”说完,我径直往前走,招手打了一辆taxi坐了上去。后视镜里他的车连同他的身影逐渐远去,我叹了口气,点开手机看了看那个好友申请良久,终究还是选择了无视。公司里忙的热火朝天的,或许是因为格致的合同,每个人都带着充足的干劲。陈璐一见我来,立刻拿了合同迎上来。“老大,你可算来了,快看看这合同细节,我和陈哥已经详细看了一遍,基本上没有大问题,小问题我都做了记号。”我点点头,接过合同往办公室走。一边看一边问道,“有没有联系格致那边的人?”“联系了nana,说是没有问题,合同是他们ken总亲自安排拟定的。”“Ken?一直和我们对接的不是Amy 吗?”我翻到订单页看了看,原定6000万的单子,现在只有3000万。“订单缩水了一半,也是没有大问题吗?”我把合同递给陈璐,感觉眉心突突跳了两下,有些心慌。“去和nana那边再确认下情况。”陈璐低着头支支吾吾了两声,我没听清,又问道,“说什么呢,大点声。”他这才抬起头,“nana那边说,咱们和佳人设计一家一半,后续的单子他们会根据这次设计的销量而定。”“所以,ken总负责对接我们,Amy……”他挠了挠头,“听说Amy和佳人背后的金主有一腿,所以……”金主?周逸卓?我愣了愣。大脑一时有些缺氧,陈璐接下来说的话我也没太听清,大概就是一些关于Amy 和那位金主之间的烂俗八卦。我挥了挥手示意陈璐出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蹑手蹑脚的溜了出去。手机叮咚响了一声,又是一条好友申请的消息。依旧是周逸卓。“小江总,工作问题,麻烦通过!”我叹了口气,点了通过。画面随即跳转到两个人的对话框。最上面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很快,消息发了过来。“10点,街心咖啡厅,我们聊聊。”我看了看时间,9点一刻。我耐着性子看完合同,并交涉好一切后,已经10点40了。微信框里没有他的新消息,倒是15分钟前刚发了一条朋友圈。“等待的滋味。”配图一张咖啡。我拎着包往外走,陈璐看到立刻跟了过来,“老大,你要出门吗?我送你去。”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没开车来。”“我不知道……”他又挠了挠额头,在我的审视之下又说道。“是江延总经理打电话来,说你今天状态不好,如果需要出门,让我务必送你去。”哥?我叹了口气没再说话,示意他去开车。到街心咖啡厅的时候正是大中午,人很少,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周逸卓。那个位置,曾经是我最喜欢也是坐的最多的位置。街心咖啡厅斜对面以前是个酒吧,过去,他总混迹其中。而我,大多时间,都是在这个咖啡厅里等他。窗口的位置正对着酒吧门口,他一出门,我立刻就能一眼看到。然后屁颠屁颠的过去扶住他,再开车送他回家。我走到他对面坐下。服务员很快过来,“小姐,请问喝点什么?”“拿铁,谢谢。”周逸卓笑了笑,他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怎么,出去几年,都不喝热巧克力可可了?”我没搭理他,把包放在一边直接开门见山,“格致的单子,各凭本事。我不管你和Amy 什么关系,你和那位佳人什么关系,既然做了竞争对手,那对彼此就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希望你们不要玩那些个滥手段,不然,也别怪我不客气。”他拿起咖啡喝了一小口,云淡风轻的指了指窗外,“禾簇,你不是喜欢猫吗,要不要去里面看看。”我转头看了看,近几年,这条街被划为文艺复古旅游街道,原来的酒吧变成了猫咖。二楼的大落地窗上,几只猫趴在窗边正喵呜喵呜的叫着。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摇了摇头,我似乎对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拒绝和排斥。他端咖啡杯的都在空中停滞了几秒,而后苦笑了一下,“小时候你总要养猫,可惜妈总是不让。”我也尴尬的笑了笑,“还不是你对猫毛过敏。”“你记不记得有一天,我们俩从路边捡了一只带回去,偷偷在我房间养,闹到最后,还是被妈发现了。”“当然,你的脸都肿的像猪头了,妈……”意识到不对,我急忙又改口,“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周逸卓似乎没有在意,只是眉头淡淡的簇着些。“这些年,你还好吗?”语气像是阔别重逢的老朋友般。咖啡在此刻正好端了上来,服务员是个20出头的小女生,从吧台到我们身边不过三五米的距离,她瞥了周逸卓好几眼。周逸卓今年28了,容貌却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似乎是瘦了点,显得更加精神,今天的打扮清爽舒适,像个大学生。“小姐,您的拿铁。”我点点头,“好,谢谢。”看向周逸卓,“我很好,你呢,还有你未婚妻,还好吗?”女孩的背影有些僵硬,而后快步走回了吧台。周逸卓冷笑了一声,“我未婚妻不是你吗?你何必自问自答。”“我?”我指了指自己,“周总,饭可以乱吃,咖啡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咱俩早就私定终身了,就在我房间,你……”他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停了下来,眉间紧紧簇起,变得紧张又惊慌。“禾簇,我……我不是……”我低下头。原来……他都记得。记忆瞬间如同洪水猛兽朝我袭来。那一天,我永生也不会忘记。(6)周家父母一年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家。偶尔回来,除了批评就是惩罚。初中之前,周逸卓还算听话,除了放学去游戏厅打游戏,就是去网吧。后来到了高中,他开始变得叛逆,打架斗殴,逃学早恋,甚至骑着摩托车去海边喝酒抽烟。我管不住他,他也不听我的。偶尔没有女生在身边的时候,他会把头盔扔给我,指指后座让我坐上去。然后没命似的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开到海边,威士忌像白开水一样涌到喉咙口。我呛的一边流眼泪一边咳。他的兄弟调侃他,「周少爷,你这妞不行啊!」于是他便掰开我的嘴灌了下去。后来具体喝了多少我不知道,怎么回家的我也不知道。意识里似乎我们刚到家就看到周家父母回来了。于是他关了灯把我踢到他的床底下,假装熟睡。等我从床底下爬出来的时候,风吹动了窗帘,月色朦胧映在他半睡半醒的脸上。我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温热潮红的。他睁开眼,一把拉过我吻了上去。我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如果那一刻我推开了他,如果我没有喝那么多酒,如果我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如果父母发现了在他房间的我……之后的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可是没有如果,我没有推开。第二天醒来时,我躺在他的怀里。我永远忘不了他睁开眼看到我时惊恐的眼神。我张了张嘴,想问问他几点了。今天周三,不能晚了上学。他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生怕我喊出声。过了一会儿,大概是意识到我不会大声喊叫,他搂着我笑了笑,难得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禾簇,你别怕,我们现在都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是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会娶你的。」我会娶你的。这句话,成了他的保护屏障。后来的很多时候,我无数次想要离开他的时候,我都会想起这句话。于是安安稳稳老老实实的在他身边一年又一年。他也再也没有让我坐过他的摩托车,也再也没让我喝过酒。我逐渐学会了等待。从校门口的馄饨摊,到海边书屋,再到后来的街心咖啡馆。每次等到他喝的酩酊大醉后,面无表情的开车送他回家。我们再也没有提及那一晚。后来,我以为我们都忘了。我看着他微红的脸和握紧的双手,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周逸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土不土啊。」他显然没想到我能那么洒脱的说出这句话,愣了愣正色道,「禾簇,那时……我没开玩笑。」我站起身,「周总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不等他开口,我又俯身靠在他耳边,「那件事就烂到你肚子里吧,不然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走出咖啡厅,我看到陈璐的车还停在原地。于是快步走过去坐在副驾。驾驶座上的人不知道怎么变成了江延。我系安全带的手僵在一旁,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哥……」他点了点头,接过我手里的安全带扣好。一路无言。我假装平静的看着窗外,可手指暗暗抠着包包上珠子的小动作却暴露了我的紧张。「去哪儿?」我问。江延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爷爷家。」我一愣,急忙问道,「爷爷怎么了?」江延笑了笑,「爷爷没事,他说后山的橘子熟了。」这……我松了口气。去老宅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我昏昏欲睡了一路。其实是不困的,不过为了避免尴尬,装睡显然是最好的办法。到了老宅我直奔后山,江延紧跟着我,语气宠溺又无奈。「小祖宗,你慢着点……」橘子果然熟了,橙黄缀满了枝头,爷爷正在采摘。「爷爷……」「爷爷……」江延接过剪刀,我扶住他往露台走。「这些事让张叔安排就好了,您怎么还亲自摘了。」老爷子年近80,但身子骨还很硬朗,每日不但亲力亲为的搭理后山的蔬果,还种植了一片茶树,一会儿也闲不住。我同他在露台的躺椅坐下,斟了一杯茶。没等我唠叨,他就直奔主题。「冉冉,你同周家的人还有往来?」我低下头,往周延方向看了一眼。「你不要看你哥哥,他什么也没和我说。」老爷子喝了口茶叹了口气,「他一向决断,唯独在你的事情上,总是有所顾忌。」「总归是你们兄妹感情好,有他护着你,我也安心些。」我抠着手中的瓷杯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回应,「爷爷放心,我不是小孩了,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他若是知道,他疼爱的孙子对他的孙女藏着那样的心思,不知道又作何感想呢!「你啊你,如何保护自己,一个周逸卓,就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了!」我一时无言。僵了半天才憋出一句,「爷爷,我没有……」老爷子站起身不再看我,他一边招呼着江延把那筐橘子搬上来。一边下达命令。「这周六下午,你把时间空下来。」「什么事?公司一堆事呢!」「什么事都先放放!」他掷地有声,「去相亲!」「相亲?」我腾的站起身来,还没等询问出口,却看到江延在阶梯上把筐子打翻了。饱满圆润的橘子顺着木质阶梯轱辘轱辘的往下滚了一地。我看到他眼中的震惊和无措。「爷爷,冉冉还小,她……」「不小了,二十七八的大姑娘了,她总不能一辈子为那个不成器的男人而活!」「可婚姻是自由的……」「从你24岁起你就说你要自由,好!我给你自由了,所以呢,你自由出什么了?」「我不愿意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那你喜欢谁!你告诉我,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你喜欢的女人吗?」江延的视线很快的从我身上一闪而过,快速,却炙热。老爷子被气的不轻,我示意江延不要再火上浇油。于是剥了瓣橘子塞到嘴里嚼了嚼,「嗯,爷爷种的橘子真甜。」「能吃到那么甜的橘子,相亲算得了什么,我去,保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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