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是感动中国新疆妈妈的,她是1974年的,小时候家里放羊,后来去了英国上学,拿了硕士学位,在国外工作很多年

前段时间,有一部纪录片全网爆火,豆瓣评分飙升至9.7分。听朋友说,纪录片拍的很好,但是知道小九你泪点低,还是别看了。小通没听劝,还专门用它下饭,结果可想而知,哭得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真的是太好哭了。是哪部纪录片呢?没错,就是“史上最悲伤的纪录片”——《蒙古草原,天气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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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纪录片讲述了日本探险家关野吉晴在骑行去伊朗的途中,经过蒙古国大草原,结识了蒙古女孩普洁一家的故事。除了1999年的相识,吉晴后来还在2000年、2004年的时候再次探访。三次见面,一次比一次的沉重。在摄像机的镜头下,这个蒙古游牧一家被时代浪潮玩弄的心酸,不禁让无数看客悲从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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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关野初见普洁时,她正在草原上熟练地骑着马赶着牛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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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桀骜不驯的女孩,小小的身体骑在马上,像只威风凛凛巡视领地的头狼。她挥着鞭,呵斥咔咔拍照的关野,似乎在责怪这个突如其来的陌生人惊了她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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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在蒙语中翻译过来,意思是“星期四出生的天之骄女”。这个年仅6岁的女孩,骨子散发的傲气,一如她的名字。"你要是来拍照的,就请回吧。”普洁板起脸来,像个小大人一样,满是戒备地对着关野说道。或许是这样性格的小姑娘在日本并不多见,关野被这种独特的性格吸引,并在第二天去拜访了女孩居住的蒙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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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现在家里有五位家庭成员,68岁的外婆苏伦,80岁的外公,还是她懵懵懂懂的两岁表弟巴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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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与表弟巴萨至于普洁的妈妈爱登奇美,在深秋即将转向最寒冷的时候,出门找马去了。生活在草原,普洁一家生存的经济来源是放牧。草原游牧生活繁重的劳动,对这样一个家庭来说已经很不轻松。可即便如此艰难,他们还是会面临一些雪上加霜的事情。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普洁家中为数不多的马被人偷了。外婆说,是偷马贼干的,而像这种情况,马被找回的几率很小。在当时蒙古国的计划经济体制下,牲畜就是一个家庭的全部,失去了它们无疑是场巨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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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的外婆是个十分开朗乐观的人,尽管家中遭遇了财产上的损失,但看到家里有客人来,她还是立即消散掉脸上的愁云,笑着迎接远道而来的关野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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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个坚毅的老人就像草原上的太阳,温暖、又灼人。她脸上刻出沟壑的不再是苦难的岁月,是真诚,更是极大的生命韧性。晚饭时间,草原上炊烟袅袅,普洁熟练地抱起地上劈好的柴火,带回家给外婆生火。随后她又转头去盯着那些散养的牲口,以防种植的蔬菜被踩坏。瑟瑟寒风的秋风中,那个穿着单薄外套,为家中操心的小女孩成了草原上最美的一道风景线。望着普洁懂事的样子,关野忍不住称赞道,“她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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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干活的普洁关野来的时候很巧,在拜访期间,见到了一直外出找马的爱登美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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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的妈妈爱登奇美外面寒冷的温度早已经将她的身体冻僵,找马的一个多月以来,普洁的妈妈都是睡在外面的。对于这样的情况,关野显得有些吃惊,“你难道不冷吗?”“怎么会不冷呢,可是又能怎么办”,爱登美奇经历经风吹日晒,变得黝黑的脸上充满了无奈的笑容。她甚至连个被子或毯子都没有,仅靠身上的衣服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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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能找回被偷的马,爱登美奇却和外婆有着同样的乐观,她说草原上的牧人都很好,大家会帮着她找马,也有人家会让她寄宿。那些不以为意的善意,已然足够温暖她。至于那些被偷的马儿,她也不会放弃,即使现在没有找到,过几天她也会继续找的。寥寥几句话之间,作为家中顶梁柱的坚毅和韧性,表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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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回来的妈妈回家了,谁最开心?当然是普洁了。看着爱登美奇回来的一刹那,小普洁整个人瞬间变得柔软了,严肃的表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羞涩的笑容,她走起路来蹦蹦跳跳,说话语调也轻快很多。她躲在妈妈身后探头探脑地看着镜头。在母亲面前,普洁不必再装了小大人了,因为她知道,妈妈会为她遮风挡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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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苦的草原生活迫使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必须要乐观,普洁的外婆和妈妈都知道苦中作乐才能让他们坚持生存下去。但另一方面,草原上偷盗牲畜的窃贼,缺乏规划性的市场化经济和扩大的地区发展差距,都让普洁的妈妈和外婆清醒地意识到,让普洁继续留在蒙古,像她们一样过着放牧生活,是不会有好的未来的。“受教育很重要,不受教育,将来就很辛苦,生活就会毫无意义"。外婆很清楚,现在蒙古的放牧人数正在不断减少,受教育总好过放牧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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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登美奇也很支持普洁读书,“普洁明年就能上学了”,她高兴地说道。一提起自己女儿,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骄傲。她知道普洁是个对什么事情都很感兴趣的女孩子,也同样坚定地相信,普洁一定能插上一双翅膀,飞跃蒙古草原。关野:“普洁,听外婆和妈妈说你明年要去读书了呀?” 普洁:“嗯” 关野:“那不能骑马了怎么办” 普洁:“不怎么办呀,当了老师就不骑马了呗。”彼时的普洁理想是以后当个老师,教书育人。“不过学校里教什么我都不知道呢”她小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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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说的读书的意义她都懂,远离落后的草原,不用辛苦地干活,让家人以后也能过的再好一点。一想到这些,她对未来充满期待,眼睛里闪着耀眼的光芒。普洁一家的生活无疑艰苦的,但这不影响他们的热情朴素。得知关野就要离开去往非洲,家里的所有人都大方地说要送他一匹马驹当礼物,并诚恳地请求他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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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妈妈送马给关野关野委婉谢绝了来自草原家庭的好意,只说让爱登奇美代他放养,等到第二年来时再骑。临别前,关野叫来了一家人,打算为这个温暖的家庭拍几张照,作为他此行之旅的纪念。或许是不经常拍照,普洁显得有点害羞,小手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不过看着妈妈对着镜头笑了,普洁也就放松下来,像只小仓鼠一样可爱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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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日子虽苦,但他们的心是紧紧连结在一起,一家人大大的笑容,让人看了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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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关野没有食言,按照约定,他在第二年春天再次来到了那个让他记忆犹新的蒙古包。那是生小羊的季节,代表着生机和新的希望,而普洁今年也要上学了吧。关野一想到这里,又快步向走了几步。果然他在蒙古包附近看到了普洁,和上次一样,关野和女孩聊着家常,“普洁,你妈妈呢?”然而,普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外婆,她跟舅舅去放羊了”。关野没有在意,只当普洁是想哪聊哪。直到普洁的舅舅回来后,关野再次问到普洁妈妈的去向,发现舅舅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说句“他妈妈进城了”,才意识到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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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的妈妈到底是怎么了,带着满心的疑问,关野再一次向外婆问道。这一次,外婆直说了。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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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野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张,十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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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事情发生在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爱登美奇探望牧民生病的母亲。不料在回来的路上,骑着的马在冰上摔倒,带着的另一匹马从她身上踩了过去。当时回到家的时候,她还只是背疼,看起来不太严重。却没想到,几天后开始痛得要命。家里人这才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然而三天时间过去了,救护车还没有到。没办法,家里人打了车把普洁妈妈送去医院(当时她落马已经是12天了),医院却以“没有保险”为由拒绝收治,将她赶出了医院。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普洁的妈妈去世了,年仅33岁。而同样是在那个冬天,普洁的外公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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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登奇美的遗照重提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外婆忍不住嘴角的苦涩,声音隐隐颤抖着。尽管她还是想像以前那样保持着乐观的微笑,但眼角微微涌出的泪花出卖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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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得知母亲去世,普洁哭得不能自己,在家闹了十几天,直到舅舅来了才稍稍平静下来了一点。这个年仅6岁的女孩失去了曾经带她玩耍、教她骑马的妈妈,也第一次明白了死亡了含义。到了母亲七七这天,渐渐接受现实的普洁又开始向外婆大发脾气,对外婆大吼道“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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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当地的风俗,妈妈刚去世的三年内,普洁都不能去妈妈坟前祭拜,因为他们那里有一个说法:子女的泪水,会淹没父母转世的路。连去看妈妈都不能,普洁的难过可想而知,她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小兽一样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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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管上天给予人们怎么的打击,只要还是在活着,生活就要继续下去。又是一个秋天,普洁终于带着全家人的希望要去上学了。她的头发上系着两只鲜红的大蝴蝶结,在舅舅的带领下,兴奋地走入了一直梦寐以求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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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第一天上课,普洁在教室里乖乖地听着老师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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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上课的普洁一同前来的舅舅却忍不住心里的高兴劲,站在门口偷偷看着正在写字的普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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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还在老师的允许下,等不及进入教室,送上一袋他准备已久的糖果,作为庆祝普洁上学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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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普洁时,小姑娘说自己的理想是以后当老师。不过这次,普洁改变了自己原来的理想,现在的她想好好学习日语,成为一名口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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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疑问,能让普洁改变目标的人,就是她目前唯一接触过的外国人——关野。从初次见面的警惕谨慎,到现在想以后远赴日本,关野对一家人的关心,普洁心知肚明。“那等你学会日文,就来日本吧!”普洁笑着点了点头,充满希望,坚韧且勇气。03只是,这个不算宏远的愿望却再也无法实现了。2004年,等关野旅行完非洲,再次回到蒙古时,迎接他的是长大后的巴萨。关野没有发现普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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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婆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了,因为普洁,那个饱含是“天之娇女"的懂事小女孩也去往了天堂。家庭成员接二连三的离去,击垮了这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她神情充满了悲伤,短短几年时间头发也彻底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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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普洁毕业大考的前夕,回家穿越公路时出了车祸,不治身亡。一个鲜活稚嫩的生命变成了供桌上的一张照片,与妈妈并排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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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洁的生命属于草原,草样的韧性,草样的脆弱。生长在天地之间的小草最终还是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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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1999) 初见的桀骜不驯,到(2004)第三次见面的家破人亡。难忘天气灾害,牲畜陈尸荒原的萧条景象;及外婆容颜的突变。《蒙古草原,天气晴》结尾全静音+旧照片叙事的方式,克制而极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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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网友观后留言中说的那样,“看完心里堵得难受……纪录片的表达没有撕心裂肺歇斯底里,只有难过和哀愁怎么也挥散不去,一阵一阵地折磨人”,很平静却是铺天盖地的悲伤。我们并未真正目睹任何人的死亡,但却真切感受到了生命的消逝。曾经小女孩头顶那巨大的、鲜红的蝴蝶结,那张幸福美满的全家福...如轻烟般的消逝在天地间。无声的画面最后定格在普洁和妈妈骑在马背上渐远的背影上,有些许空阔与落寞,但是她们有彼此作伴,至少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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