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式幼儿园聚居是最经济,成本最低的一种聚居方式吗?

基于聚居行为原动力的人类聚居环境建设演变基于聚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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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聚居行为原动力的人类聚居环境建设演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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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深圳30年,形成了国贸、蔡屋围、华强北、福田中心区、车公庙、科技园、南山中心区7大主流写字楼聚集地。“十一五”期间,深圳将建设总部基地列入发展规划,如今,福田中心区、后海中心区、深圳湾高新区、留仙洞片区、龙华核心区5大总部经济基地已明晰。再加上“特区之特”的前海和工改工项目聚集地龙岗,深圳近五年内写字楼聚集地将拓展为13个。新兴聚集地里包含了腾讯、阿里巴巴、百度等巨头,也将树立起平安金融中心等一大批地标建筑。深圳的下一个十年经济重心在哪里?更多的人发展方向在哪里,又将会在哪里办公?在这里将会揭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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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搜狐焦点深圳站 统筹监制:孙丽伟 策划:彭方圆
美编设计:周永恒 编辑制作:彭方圆 朱思凡 张薇 董向 蒋飘 夏梦依【发现】“蚁族”: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图)
日前,腾讯新闻邀请80后廉思、邓錕做客演播室,探讨80一代的梦想与现实。
廉思,1980年生人,北京大学博士后,下过基层,坐过机关,当过学生官,现在大学任教。国内最早系统调查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的青年学者,主编有《蚁族》一书。
邓錕:1984年生人, 生于山西,昆明上学,2007赴北京工作,两年时间内,做过销售,干过技术,考过研,进过传销、创业过,该经历的也都经历过了,“北漂”缩影。
廉思说,“蚁族”是80后一代中一个鲜为人知的庞大群体——“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之所以将该群体名之为“蚁族”,是因为这个群体和蚂蚁有许多相类似的特点:高智、弱小、群居。随着我国社会城市化、人口结构转变、劳动力市场转型、高等教育体制改革等一系列结构性因素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大学毕业生选择在大城市就业。再加上国际金融危机的到来,“蚁族”的数量在未来几年内必将急剧增加。因此,尽管“蚁族”还没有形成社会学意义上的“社会阶层”,但日益显现的“蚁族”现象应当引起社会的充分关注和重视。
主持人:各位腾讯网友,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继续关注我们腾讯系列访谈“流动中国”。今天我们的话题是“80后”,很巧,我本身作为一个80后,今天邀请到的两位嘉宾也是80后,咱们今天是80后说80后,先介绍一下今天的两位嘉宾,坐在中间的这位是廉思老师,一位很有成就的青年学者。
廉思:不敢。
主持人:你经历很丰富。
廉思:也算是80后,掐了80年代的边,下过基层,也在机关呆过,也任过教。
主持人:我知道您曾经做过大学生群体的访谈,这个访谈也跟80后紧密相关,叫做“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
廉思:名字比较难记,但是有一个词叫“蚁族”,一般人一看这个名字,以为是一个昆虫的名字,但是我们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呢?因为它比较能准确的涵盖出刚才所说的“大学毕业生低收入聚居群体”,一个是它“高知”,都是大学毕业;低收入,它比较弱小,同时又属于一种聚居的社会状态。
主持人:咱们待会儿细细说。另外一位嘉宾是邓錕,邓錕是山西人,在昆明上学,然后在北京工作,又是80后又是北漂。所以我觉得今天这个话题,我们三个来说应该是非常合适的。
邓錕:是。
“现在可能80后的穷和富这两个阶层又有了一种新的对立”
主持人:80后这个词听起来已经不新鲜了,现在网络上都是90后当道,看起来80后就要退出话题中心了,各种争议都已经被90后取代。这个词汇不知道二位怎么看?
廉思:是,我觉得80后原来人们对他们的印象不是很好,比如说最“自私的一代”、“最不负责任的一代”,好些不好听的词都用到80后身上,但是去年的奥运会和汶川大地震使大家改变了对80后的看法,这是一个很大的扭转。所以现在对80后的宣传又进入了一种正面宣传,所以大家也搞不清楚这个80后到底是什么样。什么是80后,哪一面最能代表80后,大家现在也搞不清楚。也有人跟我说,80后也得区分对待,85年之前和85年之后的就明显不一样,这个我也没太搞明白不一样在哪儿。
主持人:社会发展太快,每一代人跟另一代人的差别都很大。
廉思:邓錕应该是比较有了解。
邓錕:在我印象中,我所处的环境,更多的应该属于过渡的一段,就是承上启下。从我们上学,然后初中、高中,我们的教材等各个方面都在改变。一直到2003年,我参加高考,考得比较惨的那一年。
主持人:记忆很深刻。
邓錕:是,真的是记忆很深刻,因为那一年高考刚好赶上非典,题又很怪,而且山西省的分应该是比较高的,结果那一年二本线的分只有450分。
主持人:你是84年的?
邓錕:对。
廉思:我是80年。
主持人:我是82年的,每个人差2岁,感觉咱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啊。
邓錕:这可能就是廉思老师刚才说的,85年之前是个类型吧?
廉思:是,80后跟90后就明显不一样,我在大学里结识很多90后,跟80后完全是两个概念。他们待人接物,对事物的看法,让我们很多80后的老师确实是很难接受,面对起来也很困难。我感觉80后和90后最大的区别是80后亲身经历了改革开放的过程,他们由原来国家不富裕然后到国家慢慢变成富强,他对自己有一个缓缓的接受的过程,他们对国家的这种体验和90后是完全不同的。
主持人:说白了还过了几年苦日子。
廉思:对。他们对国家的记忆也不同,80后在我印象中,像80年的人,那个时候都很单纯,穿着打扮跟90年代还相差很大的。
主持人:这个跟时代有关系,每个人都超脱不了那个时代,那个时代是什么样,那个时候的年轻人就是什么样。现在十年过去了,咱们国家也发生那么大的变化。
邓錕:现在从网上或者是很多方面看到的说法都是,90后属于非主流,80后从反面的东西很多的时候,慢慢大家从正面看80后的时候,是因为80后现在正在开始进入社会,开始成为社会的主力,无论是从政治还是从经济上。
主持人:这个群体慢慢就成为社会中坚,也在慢慢分化,扮演的社会角色也越来越多样了。
廉思:我也考虑,80后也有它的问题,一方面就是原来家庭条件比较好的那些80后,他们在继承他们原来的家庭的一些积累和一些资本的时候,他们取得比较优先的位置。还有一些从农村,从县级市出来的80后他们大学毕业走到城市的时候,对他们会有比较大的挑战和冲击。也会体会到大家现在对“富二代”的看法,现在可能80后的穷和富这两个阶层又有了一种新的对立。
“出来了以后,你所体会到的或者是你所想要的东西慢慢会发生改变,不想像家里人想的那样平淡。”
主持人:社会本身的巨大差距也投射到年轻人身上。记得新周刊前做过一个封面故事,就是关于80后的,他描述的80后是这样的:80后泛指我国城市20至25岁的年轻人,普遍拥有高学历,类似于美国反战时期的嬉皮,但是又更具有现实主义色彩,生活在社会生活的边缘,快乐是他们的最高哲学,不喊自由口号,但是在日常生活当中实践绝对的自由,他们追求自由的生活方式,离开家乡,离开土地,漂在城市,从体制中解脱出来,争取自己的职业,不再想过传统的生活……我觉得这个听起来很雷,感觉跟我们差距蛮大的。
廉思:蛮大的,但是我觉得邓錕是不是对这个说法有体会,他也算是“漂一代”。
邓錕:实际上从家里出来,无论是从上学也好,家里头一直也牵挂,因为在外面毕竟可能不太放心,然后觉得可能会在外面受委屈什么的,经常会说要不然回家吧,给你找一份工作,然后结婚,就是这么一辈子,但是真正你出来了以后,你所体会到的或者是你所想要的东西慢慢会发生改变,不是像家里人想的那样平淡。因为现在可能更多的,我觉得80现在处于我们这个年龄段应该更多一些责任的东西。 就是你现在可能并不单单考虑你自己工作是不是容易,是不是能吃饱,可能慢慢要考虑到父母,包括以后自己的子女。
我觉得可能更多的北漂来北京的话,第一是追梦,就是说认为北京地方大,然后它的机会就多。更主要的一点,我认为是在北京无论是教育的水平,还是它生活的质量都要比在家,在二级城市那种地方会好。但是像我在云南读书,呆的时间长一点,云南的生活条件和环境来说是最好的,但是依然会有很多人向往的是北京,就是这样的。
廉思:邓錕说得对,我在对80后“漂一代”做调研的时候我们有一个问题,就是问这些做“漂一代”,因为我本身是北京人,所以我要是想深入他们的生活……
主持人:你还找不着“漂”的感觉。
廉思:我就想问他们为什么在北京,因为他们呆在北京,从经济上,从政治身份上并不是处于社会很好的位置,我们当时设计了几个选项,我记得回答最多的一个是“追梦”。
主持人:我一直很奇怪,城市为什么能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是不是只有中国才会这样,因为中国的城乡差距很大。很辛苦,但是我们都愿意留在城市里面奋斗,而不愿意回家娶妻生子,了此一生。当然这是对有梦想的人,但从现实的角度来讲,在城市里面每一个年轻人的生存空间都面临着很严峻的挑战。
廉思:所以他们追梦的过程也是非常坎坷,非常苦的,当梦想和现实触碰以后,你会发现往往梦想破碎得没了影子,这个现实太残酷了,让你感觉不到,还有邓錕说的这个我也挺有感触。选项第二多的是父母,很多北漂在北京过得很惨了,但是在父母的眼里到了北京了,就是北京人了,他们对户口的理解是另外一种理解方式,所以他们并不敢跟家里人说他们在北京过得有多苦,他们也不敢回去,怕让父母失望。还有的是为了下一代,我可以很苦,但是我的孩子不能这么苦,我要靠我的奋斗让我的孩子以后有好的出路;还有的为了恋人,为了自己的女朋友……所以我发现80后还是有他的责任感的,但是大部分为了追梦,也有为了上一代,也有为了下一代,也有为了自己的爱人,都能体现80后不同的追求。
“失业大学生是继农民工、下岗职工和农民之后的第四大弱势群体。”
主持人:不管每一个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动机来到这个城市,也不管他有什么梦想,但他一旦来到这个城市,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是找一份工作养活自己。可能这是最根本最现实的。你有工作才有立足点,要不然的话,就很难。但是找工作,尤其是这两年,金融危机,高校扩招几大因素的作用下,我觉得找工作真的是一个很辛酸的话题。
邓錕:我记得我07年刚来北京的时候,碰到的第一份工作,人家说的时候是一个月可能是800块钱。
主持人:离心理预期还蛮远的。
邓錕:当时我想起码来说,在北京得有,我认为这样的标准应该才算最低的。我07年7月份大学毕业了以后我就直接来到北京,那会儿800块钱是他要让你出去跑一天,有点像推销那种,但是没有保险,什么都没有,合同什么也没有,就是800块钱。
廉思:比北京的低保稍微高一点,北京的低保是600多块钱。
邓錕:但是当时住就是,像我们住的那个聚居村那种,唐家岭那种环境,当时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住的时候是350块钱一间,是平房,是属于我们最早以前住的那种房子,有点像是简易房式的那种。就是条件很差,清一色的平房,你就是在里面住一个小间,就是摆一张床,然后一个写字台,其他什么都没有。然后到冬天的时候就会往里面刮风,因为暖气也不热,所以我们一般都是被子上面加军大衣再加被子。
主持人:暖气还要另外收费。
邓錕:对。
主持人:说到底是钱的问题。
邓錕:并且在我们交了这笔钱的时候,更多的是从晚上8点开始烧烧到12点钱,下半夜经常会被冻醒。
主持人: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两个人的故事,大量的在城市里面生活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除非你家里特别好,有所依靠,你靠自己一般都会很难的。我就经常在想,一个企业舍得多给大学生多发一点,咱们就不用这么难了,为什么企业现在给的价格这么低,是不是真的市场过剩了,大学生太多了……
廉思:在经济学上这叫供大于求,供应太多。
“一天曾经投过一千多份简历,那绝对是海投,最后邮箱基本上都爆炸了,而回信想正式见面的却寥寥无几。”
主持人:预期以降再降,但是大家还是很难接受,在北京几百块钱,吃饭、坐车,没了。
廉思:据我了解,像邓錕这样的大学生月收入在1000左右,北京应该也是十几万人左右的规模,他是非常典型的北漂的群体。
邓錕:这一块应该说的确是很大的,还有很多像我们如果要是有专业特长的话,相对来说还好一点,如果要是出去像一些办信用卡的或者是推销的,电话营销这一类的话,他们很多的时候甚至可能会拿不到这笔钱。就是因为公司会因为没有完成业绩或者是什么其他理由,把你的工资一减再减。
廉思:我们做调研的时候,有的访谈者他就是没有底薪,他完全是靠提成,所以这个压力非常大的,每天都在奔跑,在奋斗。所以他们不知道方向在何方。
主持人:你去找一份工作的时候议价能力特别低,大部分的时候你都处于被选择的位置。
邓錕:对,就是这样的。现在大家去找工作,尤其是去招聘会的人现在是越来越少,就是因为在大家眼里这样的成功率会很低,大家都是在网上去投,为什么会说是在网上的成功率很高呢?基本上都是海投,连职务都已经不看了,就是整个一页全选,投简历。只要能找份工作,只要能养活自己。
主持人:我个人是没有经历过去人才市场去挤,哪怕我觉得我很牛,我觉得都会觉得我把信心给挤掉了,太多人了,那种空气,那种气场完全受不了,有的时候我在网上看到照片,我就想这个工作在哪里?怎么都是人。
廉思:我记得我的访谈人里面,有一位是一天曾经投过一千多份简历,那绝对是海投,最后邮箱基本上都爆炸了,而发来的想正式见面的却寥寥无几。
主持人:去年毕业生找工作的时候,网上经常有人山人海的照片传出来,那一段实际那关于大学生找工作难的新闻比较集中,我这里收集了一些当时的新闻标题,给念一下: 首先是人力资源保障部说,“大学毕业生的工资水平接近农民工”,哦,这是最近新的说法;去年说的是,“人保部:今年底到明年大学生就业形势更趋紧”;“名校尖子:我们就是公务员考试的炮灰” ;“广州大学生招聘会求职者排队3小时投1份简历”;“大学生就业首选大城市 13%受访者想去北京”;“北大教授苏剑:现在不缺大学生缺的是民工”;“媒体称北京部分失业大学生沦为城市新游民”;“大学生求职靠父母 ‘啃老族’何时能独立”;“一个人大毕业生的自述:从志愿者到银行保安”;“负面新闻频出 大学生公众形象跌至最低点”……这个一连串听下来很雷人。
廉思:我们得出的研究结论是,如果大学毕业生相关的问题得不到妥善解决的话,有可能大学毕业生将成为中国新的弱势群体,就是上个世纪90年代来的农民工、下岗职工和农民,这三大传统的弱势群体之外,现在加上第四大弱势群体,就是前几年被人们称之为天之骄子的大学生,很多人都无法扭转这种印象。
主持人:“天之骄子”这个说法,如果我们现在互相开玩笑,就觉得是一句骂人的话。
廉思:也有人改成“焦虑”的“焦”。一个是焦虑,一个是烤焦了。
主持人:可能在上高中的时候,对大学有一种很纯洁的信仰。我老家在云南的一个县城,上高二、高三的时候,北京海淀区出来一套很牛的书,那叫“天骄之路”,当时听这个名字就觉得太好了,赶紧买两本回家看吧,当时完全想象不到很多年之后大学生能够是这样的情况。
廉思:你说的就是这样的,很多农村包括县级市包括外省市的同学,他们考上大学承载了很多,父母、家人,承载了很多愿望,但是他们到了大学他们才发现,大学生往往是物美价廉,太多了,等走向社会以后,他们又发现社会跟他们的想象差距也是非常大的。这对他们自己实际上比原来的很多教育都深刻。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包括父母,包括老师,尤其是80后接受的教育是从小好好学习,将来考大学,考上大学为祖国争光,为家族争光,但是他们上了大学以后发现他们的梦想跟现实是差距这么大,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发现有一些人,因为现在你发现大学毕业生自杀的很多,包括刚刚我们做调研的时候,在北京的地方也有自杀的,处理不好理想和现实,个人和生活各方面的关系,最后他们选择了这种方式。也引发他们很严重的一些心理问题等等。
主持人:选择一种很极端的逃避方式。
廉思:对。
“我们这一代可能更多的是一些压力或者是一些不如意的东西,我不希望会带到下一代。”
主持人:我经常想如果在城市里面这么辛苦,如果回到家会不会好一点?可能会好一点。
廉思:邓錕为什么不回家?
邓錕:其实就是说,可能出来了以后更多的是一种追求,你说在家的话,我们家是属于山西的一个山区里面,也可以找一个比较相对来说会比较好一点的工作,但是在那儿的工资标准可能也就是跟北京跟我之前做的工作差不多,可能也就是一千多块钱,但是有一点,你吃住可能是跟父母在一起。
主持人:比较安稳。
邓錕:对,回家的时候可能更多的是跟朋友在一起,一些应酬或者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在家里面,你会发现你所在的那个环境也变了,你发现你跟外面的人有一个差别,这个最简单的,我就举一个例子,像我们之前我们以前接触电脑的时候,其实我接触电脑也不算很晚,我应该是从95年、96年开始接触电脑。刚开始出来的时候我申请了一个QQ,但当时我记得我用QQ的时候,在网上填资料,我不敢填任何的真实资料。
主持人:为什么呢?
邓錕:因为当时觉得不信任这个网络。就是因为你对这个不了解,所以说当时就觉得,我把我的资料全部都填在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或者是什么。但是当真正出来或者是等我来到北京的时候,我发现其实像很多现在的孩子可能是现在四五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接触电脑。他们对电脑的认识可能就比我当时已经是一个初中生的认识还要更深一些。 所以说我认为在那种环境下,你真正能去接受到的东西太少太少了。因为在我们这一代可能更多的是一些压力或者是一些不如意的东西,我不希望会带到下一代,其实更多的时候会这么考虑。
主持人:可能你知道了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之后,你就不想再用现在的方式继续下去,还是想追求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邓錕:肯定是要往高处走,就像父母一样,就像现在我的父母可能还是不知道怎么聊QQ。
主持人:这个很正常。
邓錕:但是像我父母,像我妈妈可能就是她在单位上,她也要用电脑,她用电脑的时候她不知道怎么上网。
主持人:所以我妈妈用手机给我发短信,我兴奋了半天。因为城市里面这种就业压力大,如果是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温铁军他们说过,大学教育的投资,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比
例了,读一个大学花多少钱,最后毕业了,多少年才能把这个钱挣回来,还不要说买房、买车。
廉思:最近我看好多报道,现在很多人不上大学,重庆好多学生就罢考,不考大学,直接上职业学校,技术学校,实际上发现他们的工资比大学生要高得多。
主持人:媒体报道,高考的时候今年重庆的高考人数首降。
廉思:所以我觉得,如果高等教育不改革,你的专业配置和市场不对接,你仍然还是按传统那种你想设一个什么专业,我的招生也没有跟市场对接,我想招多少就招多少,我也不看市场饱没饱和,那你高等教育培养的学生仍然是供大于求的,你必须要紧瞄市场,看市场缺什么我们培养什么。这方面,好像在高校里面,虽然就业已经市场化了,但是他们在办学思路上可能思维还固有在计划经济的那种思维。
邓錕:这个我是有一个比较深的了解,原先我在大学的时候,我们老师跟我们讲过一个,跟我们的专业类似。
主持人:是学什么专业?
邓錕:生物医学工程。
主持人:好找工作吗?
邓錕:我们这个专业主要是两个方向,第一是人工器官,第二是医疗器械的维修维护。我学的是偏电子类,就是医疗器械的维修维护,当时我们去报考这个学校,去读这个专业的时候,当时我们系主任就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说了一句话,我们学校没有实力来开这个专业,那为什么开这个专业呢?就是因为我们校长去外面考察,看到别的学校开了这个专业,然后就说,这个专业很高深,是多学科交叉,边缘学科,回来以后说我们也开这个专业吧,拿了50万。
主持人:当做提升大学品位的一种方式。
邓錕:后来我一个医院实习,在他们高端诊疗中心碰见了另外一个实习生,当时我只能做销售,他是技术员,他是上海的一家专科,应该是属于一个中专类的院校,但他所接触到的机器设备,他真正去维修过的机器,是我见都没有见过的。我们接触过的可能最多的就是心电图机。
廉思:可能教你的老师都未必接触的东西有中专生多。
邓錕:对。
主持人:中专生他谋生技能更强,能够接触到更深入而专业的教育。
邓錕:他们学的东西更实在一些。
主持人:但是现在这么多人都还是把大学当作第一梦想,可能短时间内,不管是从观念上还是思想上来说,这种都是改变不了的。首选还是上大学,我们只能寄希望大学能够改革,你不能说我就不上大学了。
廉思:大学改革的呼声此起彼伏。
日。唐家岭。人群用拥堵来表达着这里的生活。刘宇翔&摄
日,唐家岭车站。人们在等车,更是在等待与梦想邂逅的那一天。 刘宇翔 摄
“你挤公交的时候会觉得特别的难受,这个交通的状况可能会影响你一天的心情。”
主持人:你做别的选择空间也很有限,你能干嘛呢?所以出来以后只能是就业困难,收入很低。
廉思:你像北京的唐家岭、小月河,我们称为大学毕业生聚居村,这些地方住的是毕业五年之内的大学生,五年之后基本上很少。五年之后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混出来了,搬到更好的地方住了,一种是混不出来,那就回家了。当然了,在聚居村里面基本上流传的都是混出来的例子,后来混得好的。所以我原来去小月河,当时他们流传的一个例子,这个人不是大学生,但是他激励了很多大学生的奋斗,就是王宝强,王宝强就在小月河住过,而且住过很长时间。所以他的经历激励了很多大学生,为什么大学毕业还坚持着高低铺的日子,还坚持着,他们七八个人使一个厕所,可能也是这种例子促使他们坚持。
主持人:小月河离你们家多远?
廉思:开车也得半个小时。
主持人:虽然你家在北京,当时一直在上学,可能你也没有特意去过这个地方。
廉思:做调查实际上是07年,我当时看了中国新闻周刊的一个报道,叫《向下的青春》,给这个群体起了一个名叫“新失业群体”,他们住在的村子,他们管它叫高知贫民村,里面讲了一个叫李静的人,她讲,她不敢跟父母说她的情况,她的父母觉得她在北京很棒,出人头地,在家里炫耀,她自己对未来的迷茫,对人生的不确定的这种看法。包括对她的工作和周围的情况……我也是一个80后,可是她跟我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因为我本科、硕士、博士一直读下来,我也下过基层,到农村也看过,但是她跟我接触的很多人不一样,包括我身边的好多朋友,我说有这么多的80后是这种生活状态?引起了我的兴趣。所以我当时07年我就去了聚居村,就是邓錕住的唐家岭。
主持人:唐家岭和小月河哪一个规模大一点?
廉思:基本上像大学毕业生的规模在4到5万人,基本上本村人很少,他们也开玩笑,好像本村人基本上很少住在里面。本村的人都比较有钱,都把房子租给他们,他们都在外边买房子去了。
邓錕: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你去看,你要是租房子,你去找到的房东实际上都是他们雇来的人,真正的房东,真正这块地的主人可能一年都见不到一回,偶尔能见到一回就是能见到他来收钱了,他开着车收完钱就走了。
廉思:我们侧面的了解,在唐家岭一户的农民如果七层楼的话,它的年收入能够达到100到150万左右,当然这里面有他的问题,但是他的动力很大,所以在唐家岭我们去采访,那就是一个大工地,此起彼伏的大工地,很壮观。
邓錕: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修房子,因为它就是临街,会把这个道路越占越窄,这样不管是公交车还是什么经常会堵,经常会因为一个地方修房子,然后旁边摆了一辆车,就是因为这一辆车整个这一条街可能会被堵。我记得当时廉思老师他们团队的人,有一天晚上他们没有回来,然后我就问他们怎么回事,他说他们在外面数公交车,堵车了,那天晚上好像一共堵了37辆公交车,数了半个小时。
廉思:尤其是进唐家岭只有那一条路,那条路如果一堵全部都堵死了。
主持人:你在调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唐家岭,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形成一个聚居村?
廉思:这个聚居村和我们理解的“校漂”可能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个聚居村一定是离上班的地方很近,而且一定是交通便利,为什么在唐家岭会成为聚居村?主要是因为一个是它的交通很方便,关键的是它离上地很近,当时建上地软件园的时候周围并没有很好的配套设施,比如说建一些廉租房,建一些政府比较正规的卫生条件比较好的住房,直接导致挨着上地的唐家岭蓬勃发展起来了。
主持人:邓錕你是怎么住到那儿去的呢?
邓錕:就是从我07年我打算来北京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刚刚毕业的时候。
主持人:你毕业的时候没有犹豫过吗?
邓錕:对,当时把东西送回家以后就想我要先来北京。
主持人:你家里人怎么想?
邓錕:刚开始的时候是希望你留在家里,但是后来我跟家里人说我想出去要闯一闯。家里人说你去吧,你可以出去看看,然后我来了,等于说当我决定我要来北京的时候我就知道唐家岭。
廉思:在网上很有名。
主持人:你是通过朋友知道的?
邓錕:是通过朋友,我朋友就直接在那儿住,原先他也在找住的地方,就是很苦恼的时候,他就是在网上去找到了这个地方,就是因为那个地方房子便宜。
主持人:而且能够到城里上班比较现实。
廉思:很多公车就是堵。
主持人:你当时就想我到北京先找一个落脚的地方,然后你知道这个地方就去了。
邓錕: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便宜,然后有朋友在。
主持人:你一直住在那里吗?
邓錕:07年我一直住在那里。
主持人:住了多久?
邓錕:半年。
主持人:你第一次去有什么印象?
邓錕:第一次去,我是跟我的妈妈一块儿去的,当时说要安排一下,然后整个看一下那个环境。妈妈看见肯定觉得,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就感觉比农村还要次,你就看到处都是乱七八糟,到处都是在盖房子,又有灰,什么都有,然后你去了以后,就感觉你在这个地方第一个反应是你安不安全,因为那个地方可能真的是人特别多,特别杂。
廉思:我看见有一个网友博客上写唐家岭,他也是听同学和朋友介绍来北京工作,然后说唐家岭便宜,好,然后他下了车到了唐家岭,他吓傻了,他说这也叫北京吗?他印象中的北京都是长安街两边,这是北京吗?比自己的家里还差呢,真的没有想到。他当时那一刻对他的冲击非常的大。所以我能体会到刚才邓錕说的那种心情。
主持人:那你是不是当时觉得落差挺大的?
邓錕:对,因为当时我有一个想法,只是一个暂时的落脚,但是我没有想我会在那个地方住半年。
主持人:我想每一个到那儿的人都会这么想。
邓錕:只要找到一份工作我就搬出唐家岭。
廉思:大家都是这么想,它也是一个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主持人:我看很多人经常搬家,你这个算是长的了。
邓錕:应该算是长的了。
主持人:你当时在哪里上班?
邓錕:当时我在西城区。
廉思:那你上班得接近一个多小时。
邓錕:一个多小时将近两个小时。我一般有几种方法坐车,就是坐到人大,要么就是从唐家岭坐到人大,坐公交车,如果为了省钱就是坐公交车,然后从人大倒车倒到西直门,然后从那面以后然后再坐到北师大。要么就是如果要是赶或者是时间比较紧的话,就是坐地铁,坐到积水潭那面然后再走两站。
主持人:我想想,你坐公交倒三站,一般是三块钱吧。
廉思:现在是四毛。
邓錕:一块二。
主持人:多长时间呢?
邓錕:这个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40分钟左右。
主持人:就是说正常情况下。
邓錕:那段时间我记得要求我们是8点上班,我每天早晨是6点起床,最晚6点20出门,开始挤公交。
廉思:我在调研的时候他们跟我说,你到唐家岭做我们这个聚居村的调研,你不挤挤公交,你不是真正来过聚居村,我有一次五点多钟到唐家岭看挤公交的场面,真是壮观,那个壮观简直无法形容,四五个人在前面指挥着车,一辆一辆,另外还有四五个人,我们想这四五个人是干什么的?后来我们发现是专门负责推人的。来人了,太挤了,就负责往上推。结果我们拍了一些他们的镜头,就是面目狰狞的在车上,非常恐怖,所以我想挤公车太痛苦了,我们为了专门做好这个调研,我带领大家挤了一两次公交车,我比较胖,确实遭了大罪了。
邓錕:挤公交是特别需要技巧的。
主持人:你天天在挤公交。
邓錕: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是很不愿意挤公交,因为你挤公交的时候会觉得特别的难受,因为这个交通的状况可能会影响你一天的心情,有的时候我要么是早走,走得特别特别早,
可能5点40左右我就走,就是这样的。所以说那个时候我刚开始挤公交车的时候我是上不去的,我永远是挤在外面,真的是这样,真的是需要技巧。然后在公交车上不管是男男女女,在公交车上你是不用扶的。
主持人:大家你靠着我,我靠着你。
邓錕:别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在上面基本上都不太注意什么形象了。
主持人:你后来是怎么挤上去的?
邓錕:后来我挤上去,就是我同学在后面推我。
主持人:那他把你推上去他怎么办呢?
邓錕:然后他拉着我,我记得当时挤公交最有意思的是有的时候门关不上,人也不愿意下来,就僵持,司机那面就会说,你也已经上不来了,你上来,我关不上门我也不敢走,你还是下去吧,得正儿八经得劝半天,那个人才可能下来。
廉思:所以我觉得,这都是北漂的点点滴滴。
主持人:这种经历过多长时间?
邓錕:我经历了两个多月、三个月。
主持人:除了挤公交,上班花的时间特别长,还有在那边,觉得印象挺深刻的?住的方面来说。
邓錕:第一就是潮,因为我们住的是平房,然后我们那里面是有一个小的卫生间,其实很简陋,就是因为那样的一个环境,我们的墙是湿的,我们的床是湿的,我们的褥子也是湿的。
主持人:北京其实整体气候是很干燥的。
邓錕:就是因为我们所处的那个位置,因为里面有一个卫生间,不管是通风也好还是什么,其实都很差,我们的门底下会有一道缝,如果要是有一天刮风,我们的里面就是一层灰,天天就是往外扫土,天天就是这样的,再有就是暖气的问题。
主持人:冬天也很冷。
邓錕:真的很冷,像我们真正来说,租一个房子就是睡一个觉什么都不干,像我们每天,6点20就出门,回来的时候可能就到晚上9点多了,收拾收拾就睡觉了。
日。小月河。八个床位住了七个人,剩下一个堆东西,屋子整齐不少。刘宇翔&摄
“一个国家如果掌握知识的阶层过得不好,说明这个国家可能就有一些深层次的问题需要解决”
主持人:廉思老师,你们有没有在调研的时候对居住状况做过调查?
廉思:有过调查,聚居村一般的房子是350块钱左右,人均居住面积那就不好说了,邓錕说的条件还算好的,有的是几个人住一个屋子,我发现有的聚居村,大学毕业生仍然坚持着高低铺的日子,站起来脚下就这么一大块地,躺下就是一张床,就是这种生活他们在坚持着。他们的工资比较低,所以你会发现他们的吃和住就是占他们的比重很高,而他们往往行的方面占得比重很低,但是我后来发现他们之所以交通占得低这是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就是因为北京市的惠民政策,公交很便宜,原来是几块钱,现在变成四毛钱,地铁也便宜,如果是没有这个惠民政策实际上在北京生存是很困难的,所以他们基本上没有什么余钱。我们做的调研,北京市的“漂一代”大学生低收入聚居群体,基本上月收入是低于2000的,他的日常你在高校里面,有的时候在大学里吃食堂还得1000块钱,再加上租房子基本上很难剩下。他们住宿的条件,包括吃的条件都很不是很好,都不是很让人满意。
主持人:你调研的时候,除了衣食住行,还有别的方面吗?
廉思:我们还调查了他们的网络行为,我们发现大学毕业生低收入群体在网络上都比较积极,比较活跃,他们上QQ,上MSN,网络是他们主要的宣泄方式。
主持人:本身就是伴随着网络成长的一代。
廉思:里面也有一些问题,比如说现在在网络上的所谓“暴民”,“草根”可能主要是他们的这一个群体,这个群体参与一些人肉搜索,网络声讨他们也都是主体,参与性是比较高的。
我们还做了他们的心理问题调查,发现他们的心理问题比我们想象得严重,焦虑感、挫折感、抑郁感指标都比较高。我们总体感觉,这个大学毕业生的低收入聚居群体跟我们通常说的农民工和下岗职工有很大的不同,下岗职工因为他的年龄比较大了,而农民工尤其是青年农民工又不一样,因为他们受过高等教育,他们对自身的能力是有一定认可的,但是当他们走向社会之后,这种巨大的反差从而使他们很难接受现在的事实,从而使他们和自己和社会对接起来。
我们也发现,在很多别的国家,像法国,像欧洲很多国家原来发生过这种青年群体的问题,大多数都跟他们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我们也在做研究,也在呼吁社会各界来关心他们,关心他们的成长,关心他们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因为关心他们实际上就是关心国家的未来,一个国家如果掌握知识的阶层过得不好,说明这个国家可能就有一些深层次的问题需要解决,我们是这么来做的。
日。小月河。一个和“驿站”谐音的学生公寓,隐藏在层层叠叠的电线尽头。刘宇翔&摄
日。小月河畔,熙熙攘攘的聚居村。刘宇翔&摄
“这些群体他们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农村户口,家里经济条件一般,另外就是可能都毕业于一些非名校。”
主持人:探讨的比较深了。做具体的样本调查的时候,除了北京,有没有涉及到其他城市的情况?
廉思:北京、上海这些大城市都有,后来我们选了五大地区的五大城市,因为在中国做研究必须考虑到地区差异性,不是一概而论的,所以我们北部选了北京,南部选了上海,南部选了广州,中部选了武汉,西部选了西安,有人说为什么不选成都,一来我们考虑成都的消费水平比较低,水平消费低很难形成聚居的生活状态,西安也是很便宜,但是有一个差别就是西安的民办高校很多,仅次于北京,所以西安也存在聚居村的现象。但是各地的聚居形态未必一样,像在昌平区这个聚居村我们说是体现的是一种农家乐的形态,就是开门基本有狗,通讯基本靠吼,也都是一片小平房,农民们都生的土暖气。唐家岭也是农民盖的屋子,但是以四到七层不等的小楼为主,但是小楼也有它的问题,地基很浅,一遇到危机情况后果不堪设想。小月河是以大学生公寓为主,是以高低铺为主,在小月河你经常会看到“驿站”学生公寓,非常能够把握大学生的心理,知道这是你的人生的一个驿站。
我们在上海也在做研究,上海的聚居有的还是在中档或者是中高档的社区里也有聚居的形态,他们就是在社区里租一个房子,里面住了十几个人,聚居的形态也不一样。但是们有他们的共性,一个就是我们说的,我们叫它三个特性,一个是大学毕业生,首先他们是受过大学毕业的,这样把青年农民工和务农的青年区别开来。第二他们是低收入,收入低于2000元,在1000多块钱是低于大学生平均工资;第三是在物理状态下呈现出聚居的状态,以聚居村的形态展现。所以我们命名为“蚁族”,因为它跟蚂蚁很像,蚂蚁很弱小,但是如果你不重视蚂蚁就会形成蚁灾,它的能量很大。另外蚂蚁会聚居,蚂蚁是昆虫中最聪明的物种了,还有很多特点跟蚂蚁很像,比如说他们永不放弃的精神,他们勤勤恳恳的工作,我们觉得用蚁族形容它都是很贴切的,所以我们把北京的蚁族叫京蚁,上海叫沪蚁,在西安的叫秦蚁。与此对应,聚居村就叫蚁域,大家觉得琅琅上口又好记,又能描述本质的状态。
主持人:你在调查里有说到,这些群体他们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农村户口,都是家里比较不能依靠的。另外就是可能都毕业于一些非名校。
廉思:非名校和民办大学为主。所以我们也发现,对他们的家庭状况进行调查,80%都是来自农村和县级市,连家庭整个的年收入是低于5万元,看到他们也引起了我们的担忧,因为中国两千来最基本的是排除了关系、背景、金钱,但是发现这些大学生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有一个好出路,考上大学之后,可能一些比较有钱的同学在玩的时候,他们仍然在拼命学,但是大学毕业之后他们又回到了村里,回到了聚居村里,这种现象让他们很失望。
主持人:上升通道失灵了。
廉思:对。从就业渠道分析来看,在找工作的时候,越靠近核心或者是垄断部门的单位,来自贫苦的家庭的孩子很少。如何关心他们的成长,让他们发现看到他们自己的希望,我觉得是社会首先要做的,让他们自己的梦想在哪里,这是社会首先要做的。
大学生到了西部去很难融入当地的社会,回到家乡去很难在家乡有所作为
主持人:这样解释应该是非常确切的。但是聚居为什么能够体现得这么明显?就是说除了这个地方生活成本低之外,他们为什么能够聚居到一起?
廉思:有宏观的因素也有中观的因素,一个是现在咱们国家大学扩招,大学毕业生从03年开始扩招,现在到今年大学毕业生已经达到700万了,每年大规模的大学毕业生涌向社会,这是大学扩招的一个直接原因。还有大学扩招以后国家的政策还没有经过相关的调查,国家也出台了一些政策,比如说到西部去。但是在我们了解,这种政策的支持和扶持力度可能还需要再大一些。所以在大学生中,这种观念,宁要北京一张床,不要外地一套房,宁可在北京做“漂一代”,在上海做“漂一代”也不愿意到外地工作。这种观念在大家的观念中根深蒂固。我觉得跟大学的引导和在就业之前的教育还是有关系的。主持人:如果人一般在自由选择的情况下一般是做出了理智的选择,如果是农村或者是西部有吸引里很愿意去。
廉思:国家现在也给了一些政策,比如说保研和户口,我们也做过调研,他们到了西部去很难融入当地的社会,回到家乡去很难在家乡有所作为,去当村官又被人评为新一届的上山下乡,可是真正有多少人能够融进去,当年的上山下乡是真正的下乡干活儿,现在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向农民学习,还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因为我下过基层,真正下到基层内部是很难的,往往基层对你是客客气气的,但是你要真提一点意见,你没有吃得苦中苦的精神未必农民就服你,这方面可能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怎么样让大家更好的去基层服务,可能有很多的工作,需要扭转这种观念我相信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聚居村这种形态,“漂一代”在未来若干年还会大量的存在。
主持人:慢慢的它会逐步突显,您和团队的这个调查有没有引起了相关部门的重视?
廉思:07年底,我们组织团队第一次调查,08年中央领导同志就对我们的调查进行批示,年初我又在北京组织了一批研究生和毕业生做了第二轮大规模的调查,连续两年做调查,基本上现在把握了这个群体他们的一些主要的特征、形态。然后我们现在把我们的研究报告的一部分拿出来展现给大家,也引起了社会各界的关注,像国务院发展中心经济学家丁宁宁、原盛大总裁唐骏等都给予很高评价。实际上我们深入进去我们也有很多的感触,因为我原来做过很多的调查,但是和做这个群体区别很大。
主持人:你的这个调研团整个都很年轻,甚至都是高校的在校学生,大家都是同龄人,之间的碰撞应该很有意思。
廉思:是的,原来我们做农民工调查,尽管你之前跟调研员讲了很多,要跟他们深入,要跟他们聊,很难有共鸣,我们调研员去聚居村,基本上一聊,大家都是80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效果就很好。而且我们在问卷设计中要求留下电话号码和姓名,我们原先没有报太大希望。因为做了调研回答了真实的想法很难有姓名和电话,结果出乎我们意料,80%被访对象都留下了电话和姓名。而且我们的问卷设计问题是很多的,一共是30多页,做完要一个半小时。我们以为很少有人会愿意花一个半小时做一件至少目前看来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的事。但是我们会发现访问对象都是踏踏实实的给你回答问题,而且好多访问对象不要我们准备的小礼物,还拿出了自己的水果给我们吃。我们发现在80后和80后之间有一种天然的亲情感,这些人可能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大家都把这些人当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好多调研员都被感动的哭,我们的调研员说一定把调研做好,反映呼声和呐喊。
主持人:对这个年轻的调研团队触动也应该很大,因为这种生活离他们并不很遥远,也许他们毕业了,一不小心就会这样。
廉思:是的,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师兄师姐。我们人民大学的调研员到里面去看到了自己的师兄在那对面,无言以对,两个人站了很久,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现在想起来这种感觉,很难说清楚,我们在《蚁族》书中,很多调研员都用很深的笔触写了调研的话,他们对自己的反思,对自己人生命运的思考,让他们对社会的认识也不像原来这么肤浅了,我相信这两个80后碰撞和冲击也是很耐人寻味的。
主持人:邓錕是怎么想的?
邓錕:其实我们认识属于巧合,因为刚好是跟我的朋友一起做的调研,然后真正去采访我的朋友的时候,刚好是在我住的地方,唐家岭,等于是在我家。当时我一直都在听采访我的同学,后来是我要跟人家谈一个项目,我走之前前基本上有五分钟,跟调研员一块儿聊了一下,聊了一下以后他就对我的经历比较感兴趣,然后他又跟我约时间说要接受一下采访。可能到最后也是为了体验我们的生活,也一样跟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左右,我们之间的事情也很有意思,就像是他们刚开始来的时候说是搬家要过来,搬家的时候我们帮着搬家,大家在一起做饭、吃饭。
主持人:还喝喝酒什么的。
廉思:我们这个调研团队有了一批像邓錕这样的聚居村里的好朋友。
主持人:年轻人很容易融合在一起。
廉思:我们这些调研员大部分都是从学生直接过来的,跟他们的生活不一样,他们让我们看到了80后另外一面,他们也感动了我们。
日。唐家岭。聚居村的街道狭窄、拥挤,永远烟火气浓重。刘宇翔&摄
日。唐家岭村口。打拼在大城市,却仍然要以羊为邻,他们始终在城市的边缘徘徊。刘宇翔&摄
&&&&&& “到现在我依然要重新开始,可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失败者,只是我尚未成功。”
主持人:其实邓錕给《蚁族》一书写的序言,我也看了,作为一个同龄人感触很多,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刻,你说“生活是不公平的,你要接受它”,听起来很无奈,但其实每一个人当他慢慢成长,都会达成共识。作为你个人来说,你是什么时候比较能够清晰的认识到生活真的是不公平的,比如说是一件什么具体的事情,或者只是种种社会现象让你不断的反思。
邓錕:因为我觉得,像现在来说,可能更多我们所要做的一个选择,大家会看到,你现在比如说看到你现在有多少钱或者是你有多少关系,你能为他办多少事,可能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在聚居村里很多时候是你交不到真心的朋友就是这样的,大家只是在一起吃吃喝喝,可能就是说,因为住在一起,所以会见面,会打一声招呼,但是也许你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主持人:可能是生存压力大,流动性也大,大家都要工作。
邓錕:对,我经常会去面试去找工作的时候,我明明知道他这个地方要人,但是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就会用各种各样的条件来卡你,这样的话就把你卡掉了,你就会认为实际上你真正去让我帮他去做的时候,也许我一样能很好的完成。但是关键的问题在于他不给你这样的机会。
主持人:造成一种起点上的不公平。
邓錕:经常都会是碰到这样的时候,然后自己就会非常的沮丧。
廉思:好多人看过邓錕写的序,邓錕是25岁,我25岁的时候达不到邓錕的这种思想境界。这本书里我的自序比邓錕的序差得很远,邓錕你这个人生感悟不像你这个年龄,有点像40岁那个年龄,真的是一个感悟。
主持人:可能每个人的成长经历不一样,看世界的方式就不一样,因为他的经历是这样的,他能够看到你看不到的东西。我们此前也谈到过,有一个电视剧叫《奋斗》,但是这个也是让我觉得,我觉得那个好像不具有太多的代表性,如果是《奋斗》的话。
廉思:我在《蚁族》这本书的后记里我就在想,什么是真正的奋斗,在奋斗什么,《奋斗》是赵宝刚拍的电视剧,大家都认为是毕业以后就开上奥迪或者是奥拓的年轻人是不是奋斗,他们在为什么奋斗,每天泡吧和打台球是不是奋斗,在我看来,说实话,像邓錕这些“蚁族”真正是奋斗,他们踏踏实实在奋斗,他们为了自己的心中的梦想坚持着高低铺的日子,坚持着十平米的小房间自己在打拼。我觉得真正什么是80后,我觉得他们是80后做的注解可能比那些主流媒体或者是通常人们眼中认为的80后更深刻,更有内涵。
包括刚才邓錕说的那个,在聚居村里很多人可能都不熟悉,我记得我们有一个受访对象,他在里面奋斗了几年以后,奋斗了一年多以后又回到了聚居村,还回到了那张床上,当天晚上就哭了,那个访问是我做的,当时他就说,你无法体会,我就睡在一年两年前上的那种感觉,然后他跟我讲,他们跟同宿舍住小月河七八个人住一个屋,大家都不太熟,谁走也不会问去哪儿,有一个人要搬出小月河,买了一包栗子,然后给大家一人一包,然后扭头就走了,没有人去送他,自己拎着箱子就走了。
主持人:你也会经历这些的情况?
邓錕:也有一些像朋友走的时候,很多的时候,真正我们接触更多的是熟悉一点的,就是说真正不熟悉的,你就会感觉是,你突然之间你的隔壁就换了一个邻居。因为你不能决定你的邻居是什么样的人,我记得我以前我和我同学住在平房那边的时候他就会有这个,他就说,对面可能就是他们在卖烧烤或者是做生意的那种,他们经常可能就会是到凌晨两三点他们才会回来,还要收拾东西,怎么怎么样。那样的时候,实际上只要他回来我们绝对是睡不着的,当他们搬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真正开始进入睡眠就是要等到他们回来以后。
廉思:我记得我们那本书里有一个短文,也不叫做诗,有一段话我们放在这本书的最前面了,叫《他们在小月河》,是我在网上转载的一篇博文,那篇博文写得非常好,最后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他们最后一天要离开小月河了,他跟他的女朋友说“再看一眼小月河吧,这里就是百万北漂梦开始的地方”。看到这里的时候对自己的心里触动还是挺大的。
主持人:现在小月河或者聚居村,对很多人都是辛酸之地,但是有一天有所成就回头想,就是梦开始的地方。
廉思:如果以后邓錕一鸣惊人,成功以后记得给聚居村拍一部电影,我觉得真的是很宝贵的经历。
主持人:是啊,这是为一代人做事情。可能对于聚居村的朋友来说,他们相对来说现在比较艰难一些,起点会稍微跟大部分城市里面的孩子或者是名校毕业的孩子差一点,但是如果你舍得做出更多的努力的话,都会有一样的未来。我记得邓錕在写的序里面,有一短话一直记得,邓錕说:“到现在我依然要重新开始,可我并不认为我是一个失败者,只是我尚未成功。”这又让我想起孙中山说的那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我觉得真的是这样的。咱们都是年轻人,都还是需要努力奋斗。今天咱们就聊到这里,谢谢二位!谢谢网友。
廉思:谢谢!
邓錕: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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