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五十米的时候憋气跑步护膝有用吗吗?

我是农村人,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我排行老四,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家里穷的叮当响。
清晰的记得,那是九一年的春天,我刚过十六岁,大哥在春分那天结婚。父亲一咬牙,在院子里摆了十桌酒席,场面非常热闹。在不逢年过节看不到肉的年月里十桌酒席相当厉害了。兄妹几个一年到头,到处割草养的三头肉猪,全砸在那场婚事上。
二哥三姐忙活着接待客人,我从小性子跳脱,父亲不让我们吃酒席,我带着五弟和幺妹乘着掌勺师傅不在,从蒸笼里偷出三大碗咸菜扣肉,躲得远远的吃完才回来。每桌十二大碗,有三桌少了一个菜,父亲急的上串下跳,最后给舅舅和姑父赔礼,母亲娘家来的两桌和姑爷坐的一桌缺了一碗菜,用别的小菜补上才把这事圆过去。
父亲知道我的性子,他谁也没找,偷偷把我扯到厢房,骂我是不是急着吃了投胎,祖宗的脸都被我丢光了。我打死不认,幺妹说好不告诉父亲的,她趴在门外听了半天,低着脑袋进屋把事情原原本本抖了出来。
父亲让我在厢房跪着,酒席不散不准起来。十六岁的少年血气正旺,想想自己割了一年的猪草说好来年肉猪卖了买件新衣服,结果屁都没有。大哥结婚把猪杀了也就杀了,谁让他是我哥?可是,看着别人都在吃酒席,自家人饿着肚子干瞪眼,我心里别提有多憋屈。刚跪到地上,越想越冒火,也没管外面还有一堆亲戚,猛的站起身,指着父亲骂:&你死要面子活受罪,别人家娶儿媳妇,谁不是摆三桌?本家一桌,大嫂那边送亲一桌,舅舅姑爷这些亲戚一桌,你装什么大尾巴狼?明天指不定自家揭不开锅了。&
我的声音很大,外面繁杂的聊天声突然安静了下来。父亲一张老脸涨的通红,伸手打我,被我躲开。幺妹低着脑袋站在一边,吓的眼泪唰唰往外流。
&混账东西,给老子滚,老子就当没生过你。&父亲气得手指发抖。
&好,这是你说的&&我滚。&我一股气堵在心底没地发,顺着话头顶了一句。
爷爷一直和县城里的木匠师傅在旁屋说话,爷爷杵着拐杖到大院,说我年轻不晓事,把这事盖了过去。
陶木匠是祖传的手艺,年纪比父亲还小,幺爷爷跟着他父亲学过手艺,论起辈份他和爷爷是一辈的人。他穿着老土的西服,在当年那可是了不得的,一身行头往外一站,能唬住不少人。
&小四,我跟你爷爷说好了,让你跟我学手艺,也跟你爸通过气,他也答应了。现在得看你的意思&&&陶木匠独自走进厢房,对着父亲点了点头,微笑的打量着我。从脚看到头,再从头看到脚,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和蔼,神情越看越满意。
父亲勉强的笑着。
我正在气头上,也没注意陶木匠和父亲的神情,想也没想,说:&那行!&
那年头学手艺,要正儿八经磕头奉茶,送拜师礼,师傅瞧的中,才会收徒弟,想学一门手艺相当难。陶木匠在县里是有名的大木匠,他上门讨徒弟,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偏偏当时我见识少,不知道里面的道道,稀里糊涂的答应了。
陶木匠拽着我的胳膊,亲热的拉倒院子里,当着吃酒的乡里乡亲和亲朋好友说:&今天是孙大的好日子,我这个媒人先生再次恭喜小两口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在坐的亲朋很给陶木匠面子,跟着起哄,尽捡好话说。
&借着这个时机,再说一件喜事。鄙人打算让孙四入门,传其衣钵,让孙家小四的叔叔伯伯和乡里乡亲做个见证&&&陶木匠不愧是县城来的,说话都不一样。
他说的不是拜师,而是含糊其辞的说入门,一群亲朋好友都以为是他收徒,纷纷站起来贺喜。大伙都出自真心实意的羡慕,议论:&如果我家狗娃能跟陶师傅学手艺那就不得了了,孙四这小子好福气。&
我也以为是收徒,见着乡亲的反应,心底喜滋滋的。
酒宴办完,陶木匠在离开前,问我是今个跟他去县城,还是等收拾好了他再来接我。我还在跟父亲赌气,说今天就过去。于是,陶木匠在乡亲们羡慕的眼神中,从包里拿出大哥大拉长天线,给县里人打电话,让人来接。
直到傍晚,一辆棺材盒子似的桑塔拉从泥巴路上颠簸进了我们村,车开不进村里,在村头大路上停着。我只顾着对小车新奇,加上大灯刺眼的光芒,也没注意到挡风玻璃上贴了一张很小的白色喜字。
家里人还忙着招呼客人,来送我的只有爷爷和幺妹。
&孙老回吧!我会照顾好小四的&&&陶木匠给爷爷打声招呼,一头钻进车里。我以为只是去学手艺,也没当回事,坐在车里脑子探出车外说:&臭丫头要是有谁欺负你,打不赢先忍着,等哥回来帮你出气。嗯&&你嘴长,四哥去县城带好东西不给你。&
小丫头跑到车边突然哭了起来,哭得我莫名其妙。
&别哭,小心长大了嫁不出去。&我最喜欢幺妹,不忍心看着她哭,连连哄着。
&四哥,你别去了。爷爷和爸爸都是骗你的,我偷听他们说让你给陶木匠当女婿,还是啥子冥婚。&
小丫头话刚出口,陶木匠和爷爷的脸都变了,司机在前面自顾的抽烟。丫头不懂冥婚,但我没少听村里老人提过,冥婚他妈的就是跟死人结婚。
&我去你大爷的,让老子跟死人结婚?草。&我呆了一会,跑下车愤怒的对着车就是一脚。
&小四,别慌着走。&爷爷杵着拐杖着急的追我,扑通一下摔倒。我回头去扶爷爷,嘴上虽没说啥,心里却憋了一肚子气。
&你大哥老大不小了,二十三四的年纪还讨不到媳妇,要不是陶师傅做媒,他那能找到媳妇?陶师傅还答应等他们新婚过后,去木材厂帮忙,这也是一门生计。老二如果愿意,也能跟着去学手艺&&小五和幺妹都还小,总不能让他们两跟你一样不上学吧?上学也得要钱!&爷爷倒在地上不肯起来,唠唠叨叨个不停。&爷爷一把年纪也没失信于人,你不去,我死给你看。&
&孙老,您也别逼小四。藏着掖着我也不舒服,把话而摊开了说吧&&&陶木匠简单的把事儿解释一遍。我气血攻心差点忍不住踹死地上的老东西。
从小爷爷就喜欢二叔家里人,不待见我们几个。二叔的大儿子看上了县城一家的女娃,两人还真对上眼了。女娃家人嫌弃二叔家穷,不肯同意。二叔只认识县城的陶木匠,正好也知道陶家女儿刚过世,有心思筹备一门冥婚。陶木匠打算好找临县的一个傻子,能完成冥婚又帮衬别人家养傻子,两全其美。
二叔找爷爷商量,爷爷拍板做了我的主,于是二叔找上陶木匠,让我去冲这冥婚。陶木匠知道我长像不错,性子也不像老实巴交的农村娃,又把我的八字拿去一合,跟她女儿很合拍。就算他闺女过世,当父亲的谁想给女儿找个傻子?陶木匠见此,欣喜的答应,说只要等事情办成,就借五千块给二叔。陶木匠也找父亲商量过,答应给大哥说一门媳妇,再给二哥弄一个营生,父亲也同意了。
&小四,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孙大这门亲已经结了,让他们新婚后,来木材厂做工。至于你二叔&&。&陶木匠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爷爷却急了,抱着我的腿说:&小四,陶师傅是个信人,你不能让咱们老孙家言而无信!&
我站着,没管爷爷哭哭啼啼,脑子里一团乱麻。
这事不怪人家陶木匠,是孙家人主动求上去的,人家还先付了报酬,给大哥说了门亲事,只是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幺妹别瞎说,四哥是去学木匠手艺。记住了,以后那话对谁也不能说,知道吗?&我用脚踢开爷爷的手,走到幺妹跟前,蹲下身子慢慢帮她擦干眼泪。&以后好好上学,咱家孙幺妹肯定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大学生,老五那个棒槌不用指望了。&
小丫头拼命点头,强忍着不哭,眼泪还是唰唰的流。
本来一家人吃饭都难,大哥结婚又多了一口人,总不能让嫂子跟着一家子过挨饿的日子吧?我不去冲冥婚,就算陶木匠还让他们小夫妻去木材厂,他们有脸去吗?说不定嫂子娘家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幺妹才十一岁,眼看也要像我一样没钱再上学,老子的遗憾不能在她身上发生。
我有对二叔和爷爷的恨,对父亲的怨。而幺妹哭泣的脸,让我感觉肩上多了一种无形的重担。
宝妈你一天只更一章?看的好不过瘾啊!
第6集 见鬼
众人回到堂屋,正叔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刘青玄也就是臭穷酸用手指敲着椅子扶手,气氛随着两人凝重的表情显得压抑。小朵朵在孙妈的安抚下不再闹腾,好奇的问:&小然姐姐呢?她刚才还在这,现在去哪儿了?都不跟朵朵说话。&
小姑奶奶躺在我膝盖上看着空处,我坐在椅子上阵阵凉风从那边传来,感觉真有人。
佩姨沏了一壶热茶给每人倒上一杯,她抱起小姑奶奶帮它顺了顺毛,又放到了地上。
&小四,你找个事物喷着试试。&佩姨递给我一个香水瓶。我两腿不听使唤的走到空桌边喷了几下,疑惑的看着佩姨。佩姨没说话,微笑的看着小姑奶奶。
小姑奶奶耸了耸鼻子,喵叫一声,跑到空桌边转了几圈。我走到一边它看都没看一眼,继续转圈,转了一会对着空桌旁的空气不停上跳。
&三教九流的手段太多,我们不可能全部了解,但能用自己的方法做到。&正叔悠悠吐出一口烟圈,安慰我说:&障眼法终究是障眼法,看问题要看本质,不管是蚂蚁、纸飞机、小朵朵、还是小姑奶奶,对你都没有实质伤害,这些术法的目的显然是让人自乱阵脚&&&
我嗯了一声,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依旧被恐惧笼罩着。遇到这事谁能不怕?
正叔和青玄叔没讨论出个结果,青玄叔见外面雨停了,刚起身告辞,他女儿刘云萱拿着糖葫芦从外面跑了进来。
&你不是先回去了吗?&
刘云萱没回答青玄叔的问话,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就你这胆子也配娶小然妹子?真不禁吓。&
&云萱。&青玄叔板着脸严肃无比的呵斥,又问:&是你搞的鬼?&
正叔和佩姨收起笑容,注意力转到了云萱身上。我坐在椅子上,小姑奶奶跑过来,我的目光正好和它对上,幽绿的猫眼内原本竖直呈一条线的瞳孔,突然放大成椭圆形,内里的画面一闪而逝,吓得我控制不住双腿发颤,捏着椅子扶手全身抖动。
不是错觉,我在它眼中看到一道影子在我旁边,偏偏那里什么也没有。
&你们看,他现在吓成了什么样?&刘云萱气鼓鼓的瞪了我一眼,正叔他们才注意到我的变化。佩姨喊道:&小四?&
我两眼发直的看着刘云萱身后,背后虚汗狂冒,额头在偏冷的春天滴下了冷汗。想张口告诉他们刘云萱背后有鬼,可嘴巴不听使唤怎么也张不开。
小然穿着米黄色的连体睡袍,微笑的站着,还不时的对我眨巴两下眼睛。
极度惊恐,我两眼泛白晕了过去。
&鬼啊!&我只知道做了一个很恐怖但不记得具体的内容。正叔夫妻和青玄父女站在床前,见我醒来都松了口气。
&云萱,还不给小四道歉!&青玄叔脸色铁青,刘云萱没好气的说:&对不起。&
我抬手指着飘在床头的小然,嘴巴打颤的说:&正&&正&&叔&&小&&然&&&接着,我又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半夜。
他们还在房内,刘云萱一脸委屈的坐着,小然飘在床顶逗着小姑奶奶。小姑奶奶被她逗的挥动爪子,小铃铛就会跟着响几声。
很想说,我要回去,我不冲这冥婚了,可看着小然低头微笑,我话到嘴边没敢说出来。
&只是惊吓过度,喝了一计安神茶,现在应该没事了。&正叔关切我几句,给我号完脉,给出了诊断结果。
&装神弄鬼。&刘云萱冷哼一声,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把脸偏到一边。
小然从床头飘到她面前,歪着脑袋看了她良久,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蛮腰。刘云萱看不到小然的存在,伸手抓了抓痒痒,完全没顾忌青玄叔的脸色。
我吓的连晕两次,似乎对小然有了一些抵抗能力,不那么害怕了。
&佩姨,你说真的有鬼吗?&我喝着佩姨递过来的白开水,轻声发问。刘云萱打着瞌睡,抢着说:&当然没有,我就在山上弄下来一堆蚂蚁,在纸飞机上写了几个字,顺便让小姑奶奶帮我演下戏,你还真以为有鬼?&
不屑的话回荡在房中,青玄叔没再出言呵斥,而是倒吸一口冷气。佩姨着急的问:&云萱,你只让蚂蚁引路,没对隔壁小朵朵动手脚?&
&没啊!我下午趁着人多在地上撒了一些从国外带回来的化学药剂,放了一袋子飞蚂蚁,就上街玩去了。纸飞机早给朵朵扎好了&&&刘云萱解释完,疑惑的反问:&难道有问题?&
正叔几人再次脸部肌肉紧绷。
&还以为都是你干的好事,所以没仔细问,你这一说问题大了。小朵朵说看到小然了,纸飞机全部飞到了小四身上,还突然下起了小雨。&青玄叔没好气的把傍晚发生的事讲了一遍,反而把刘云萱吓了一跳,她缩着脖子左顾右盼,说:&爸,你可别吓我!我感觉周围凉飕飕的&&&
我看着小然无聊的对着她脖子吹气,心想,你不感觉冷那才有问题。
&憨木匠,要么是小然真回来了,要么是另有其人乘机借着云萱的手加了一把火&&&青玄叔改不了他的神棍习性,三句话不离老本行。
刘云萱一反惊吓的表情,跑过去挽住佩姨的胳膊说:&可能真是小然妹妹回来了,我可是按照祖传秘籍那么做的,飞蚁引路,冥书传情,白虎迎魂,就差帮你开眼了,不然所有手续都齐全了。&她说完又翘起尖圆的下巴,对着我说:&胆小鬼我可是帮你把媳妇请回来了,要不要姐姐帮你开眼见见你媳妇?&
她之前被吓到原来都是装的。
&瞎胡闹!&青玄叔一拍桌子,桌上的茶壶都被震翻了两个。&我说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小鬼引路,冥书赦令,至亲迎魂,焚香开眼,是让阴阳两隔的冥婚夫妻见面的仪式,被你整成啥玩意了?&
&臭穷酸别在我这整你那套骗人的把戏。&正叔和佩姨相识苦笑,对这对奇葩父女无语。
小然飘到床边,坐到床那头,双手撑着脸颊,两条小腿摆动着,她较有兴趣的看着父女两,却没在意我偷偷看她的眼神。
我的注意力大部份放在小然身上。原来鬼和人没啥区别,唯一的不同只是她脚步沾地,也没听她说过话而已。
&我想应该是另有其人想借冥婚找陶家晦气,在我接小四来的晚上已经遇到有人从中作梗了,当时用的手法很常见看不出套路!&正叔等两父女闹完,冷厉的开口。他没等佩仪说话,又说:&这不是怕你担心,才没告诉你吗?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陶家在明,别人在暗。就怕&&&
正叔满眼愧疚的看着我,转而坚定的说:&不管是谁,敢动老子女婿&&哼&
四人商量着怎么抓出幕后黑手,而我却和小然对瞪着眼睛。最后他们商量出来的计策很俗套,用我引蛇出洞,他们守株待兔。
我告诉他们今天的事是小然弄的,佩姨很担心,正叔更愧疚,还让刘云萱嘲笑了一番。总之他们都不相信我见到小然了,于是我也没再提,老实的点头答应。
接下来两天按照冥婚的规矩做着一些小事,什么也没发生。白天我肩上多了一只猫,怀里多了一张小然的照片。等太阳落山后,如果我坐在院子里发呆的话,身边会有一只疯猫独自又蹦又跳又叫,谁也不知道其实有位佳人在逗弄这只猫。
也许是因为冥婚的存在,我用一天一夜彻底摆脱了对小然的恐惧。试过跟她交流,人家压根不搭理我。仅有的一次交流还是她做手势让我带着她的照片。
冥婚第三天黄昏,按规矩第一次女婿回门。我背着给家人买好的东西,还有小然的牌位,踏上了回村的路。小姑奶奶蹲在肩上,对着夕阳喵叫一声,不知道在嘚瑟啥子。
第7集 问鬼
临行前佩姨硬塞给我一百块钱,一张五十,五张十块。正叔给我一杆钨铁打造的圆规插在腰间,圆规两边合在一起半尺来长,像个长方形直匣子。摊直了接近一尺,如果拉长能有三尺,定位的尖端很尖锐,另一头是锋利的刻刀。
按照冥婚的规矩我需要徒步走回去,走一段喊几声小然的名字,说是防止她走丢的同时还要教她认路。一段柏油路走完,天色全黑,借着月光慢行在路上,我脑子回荡着正叔临行前交代的话。&别人说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只有心看到的才是真的。&
我反复的琢磨着,似有所得。
交通工具不发达的年代,走夜路的人很少,小姑奶奶前爪抱着我的脖子欢快的叫了一声,跳到地上朝远处跑了过去。我定睛一看,白杨树下有个模糊的身影,感觉人影只在几十米开外,我走了几十步却感觉人影依旧离那么远。
我的心揪了起来,紧张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小然都见过了,还怕什么?想到小然才意识到天都黑了小然怎么还没出现?
小姑奶奶欢快的跑回来,小然跟在它后面飘着,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夜路上特别吓人。
再见小然,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全部在脑海中回放一遍,我对着远处佝偻的人影喊道:&张妈,您出来吧!&
夜色下的背影没有反应,我心里十分肯定是张妈在搞鬼。至于对我微笑的小然,呵呵,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我一直琢磨着冥婚这事才看到的假象。
佝偻的身影动了,朝我走来。我以为自己不会怕,心儿忍不住噗通跳。
慢慢走近,人影脱下蓑衣,张妈硬朗的身板出现在我眼中。
&小四你怎么认出我的?&张妈和蔼的笑着,与这几天给我端茶送饭的张妈没什么两样。
&朵朵跟您最亲,小姑奶奶跟您也熟,每天是您给我送饭,您说我看到小然会想不到是您吗?&我看着飘在空中的小然,坦然的笑了。
&喔?你看到的是小然?&张妈疑惑的顿了顿,笑着反问。&你怎么不怀疑陶家人搞鬼?因为他们家有钱有势?&
还没等我开口,正叔和佩姨还有司机一起从后面跑过来,小黄司机说:&舅娘您这是何苦呢?表弟被圆木砸到那只是意外。朵朵还小,您这&&哎。&
&说的轻巧,朵朵要是个男娃,为了张家的根,老太婆也没啥怨的。丫头片子终究是别人家的人,张家这是绝后了啊&&&张妈满眼凄凉,有怨有恨,疯狂的指着正叔说:&陶正,陶大木匠活该绝后啊!&她又指着佩姨,歇斯底里的吼着:&你这个丧门星,刚进门陶老爷去了,克死自家人不说我家那口子也跟着去了。你生了小然后肚子一直没响动,好好的丫头也被你克死,又克死老张家的独苗苗&&&
佩姨连连后退,正叔用力的捏着佩姨的手,冷厉的对着张妈说:&我陶正站的直行得正,也从不揭人的短,您这话说得很过份,做的也过份。张叔以前长期带病上工,劳累成疾到底为啥?您自个清楚,还不是被您唠叨的?朵朵娘水性杨花,张娃不肯娶,您为了门娃娃亲不想失信,硬逼着成了这门亲事。张娃青天白日撞着媳妇偷人,下午上工走神被圆木撞得内出血,您说怪谁?您知道娃临去前说啥吗?他说不怪您,他不行了,让我看在他们父子两代都在为陶家做事的份上好好照顾您。&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张妈失魂落魄的软在地上,嘴上不知道念叨个啥,突然,她从袖扣掏出一把剪子对着腹部捅了进去。小黄和正叔想阻止也来不急,眼看着张妈疼得脸部扭曲却没办法。
整个剪口捅进腹部,大量献血从伤口涌出,刺鼻的血腥味顺着风儿蔓延。小黄司机没开车来,疯狂的要抱着张妈去县里,正叔阻止说:&大量出血,车也不在这里,别移动张妈&&&
正叔拿出大哥大还没播出去又把电话丢给佩姨,连忙去拉住司机。司机甩开正叔的手,正叔再次扯住他,司机没正叔劲大,哀求着说:&先生,那是我舅娘啊。&
正叔把司机拖到一边,小黄司机骗正叔说只是看看张妈,正叔几番确认才松手,那知道司机在看张妈的时候强行抱起张妈:&舅娘您撑住了,朵朵还等着奶奶明早给她穿漂亮衣服呢!一定要撑住&&&
正叔的行为看着有些绝情,但他说的话在现今已经是人人知道的常识。腹部大出血根本不能让非专业人士移动伤患,何况还是抱着走回县里?
&正&&娃&&嘶&&帮我照顾好朵朵,老太婆想岔了&&&张妈喷出一口血水,但还没咽气只是疼得没法再开口说话。张妈本能的挣扎,力气实在太大,小黄司机抱不住,同张妈一起摔在地上,张妈压在小黄司机身上再次咳出了好几口血。&佩&&佩&&娃&&&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张妈还想说啥,却没法再开口,歉意的看着佩姨。正叔大声呵斥司机,让他等车和医护人员到来。
&张妈您别说话,县里马上有人过来&&&佩姨收起大哥大,也不顾得先前的不悦,连忙安抚张妈。
车来的不快也不慢,张妈被抬上车的时候还没咽气,我知道肯定抢救不过来的。
从始至终我都在发傻,明知道是张妈在整我,却为她感觉悲凉。我没少自己杀鸡,也没少见村里杀猪,并不怕血,是人命的脆弱让我莫名的烦闷。
他们让我跟着回去,我坚持按照冥婚的仪式办带着牌位回门。
人都走了,我拿着佩姨给的小药瓶,说喝了这玩意不会再迷魂。俗话是迷魂,用科学的话说就是幻觉。但佩姨不希望我喝,能自个坚定信念等张妈下的药过去那是好事。
噗通一声,药瓶砸在地上摔地稀巴烂。
&小然,你说世界上有没有鬼呢?&
血迹还干,小姑奶奶躲得远远的好想很讨厌血腥味。我看着白色人影在黑暗中飘着,对着发问。她飘来飘去,不时的对我微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假的始终是假的&&你是小然吗?&我寒声喝问。&看着父母伤神为什么无动于衷,是女儿该做的事吗?&
人有情,死了成鬼不应该无情,无情的话连做鬼都不配。心看到的才是真,这是我醒悟的根源所在。
小然依旧在我身边飘着,我再没把她当回事,喊了一声小姑奶奶,它喵了一声跟在我后面继续上路。再看小然已经变得木讷,我认为小姑奶奶玩闹是小然在逗,她就会飘过去逗猫,把她当幻觉的时候,她会木讷的不动。小姑奶奶依旧那个德行,疯疯癫癫的自己玩闹。
走到半路随便吃了两个饼子充饥,抬头看了看天,月亮已经到了头顶,拉开裤头对着树根撒尿,小姑奶奶蹲在一边放着幽光的眼睛在夜里很渗人。它盯着老子那活眼睛一眨不眨,我怎么也尿不出来。
&色猫,滚远点。&
它压根不搭理我,用爪子洗把脸继续偷看。不对,是明看。
一路有小姑奶奶陪着,也没感觉寂寞只是有些疲惫,几乎走了一整夜直到大早上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才走到村头。
小姑奶奶真是朵奇葩,也不知道陶家是怎么养的?比一般的猫有灵性很多。它走在我前面,看着黑暗处突然炸毛。前方传来几声鸡叫,鸡笼掉在地上的声音。
&抓偷鸡贼啦!&
我扯着嗓子大喊着,朝着声源处跑了过去。还没等我跑到,二叔家的虎子哥拍打着身子跑过来,不爽的说:&老四你喊个锤锤,吓死老子咯。&
#25 安之若素林林
宝妈你一天只更一章?看的好不过瘾啊!
恩嗯嗯!放了两集
第8集 暗流
村里人听我喊偷鸡贼,汉子们穿着秋衣顺手从家里能拿啥子拿啥子,一个个拖着锹、提着镰刀、扛着锄头&&风风火火冲出家门。扑面而来的气势,让贼看到得吓的尿裤子。
虎子哥这混账东西从来只偷他自个家的东西,他打算扛着鸡笼到邻村赶集换点烟钱。笼子里都是下蛋的母鸡,眼看要到孵鸡崽的时节了,一只母鸡不留,二叔不得急死才怪。
他见有人冲过来,丢下话说:&够哥们,这两块钱哥不可能还你了,等抓找野味绝对少不了你。我先找地躲躲,你说贼让你吓跑了。&他拿着我给的钱,冲进路旁的小麦地,一会儿消失在我眼中。
&狗娘养的站住!&虎子亲大哥跑在人群前头,正好看到模糊的人影往地里跑,他打着赤脚追了过去,手上的镰刀舞得生风。他肯定在出门的时候看到鸡笼不见了,才追的这么卖力。
我听到她骂二婶摸了摸鼻子,也没提醒他。他不可能追得上虎子哥,以前我没少抓着大我一岁的虎子哥揍。我在村里跑得最快,虎子哥硬是被我训练成了第二,第三名到底是谁?我也不清楚,反正村里人都跟我们两不是一个档次。
村里壮年慢慢聚集,纷纷开口问我贼呢?听他们的口气,如果抓到贼非得活剥了一般。我说没看清听到鸡叫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没影了。
这年头最讨厌的就是偷鸡贼,大伙愤恨的骂了几声发泄一阵,这才问我怎么大早晨的回来了?我随便找个理由忽悠过去。二叔提着鸡笼,见着我只说了一句四娃回来了,低头往村里走。
初春的天气还冷,大伙凭着抓贼的一口气才跑出来,贼不见了都嘴上放着狠话往回走。
&啊!大哥是我,别削&&&
夜非常静,虎子哥夸张的哀嚎从黑暗中传来,大伙都愣了愣,最后齐刷刷的看向二叔。如果不是天色黑,肯定能看到二叔整张老脸都红了。
虎子哥和他大哥孙龙从田里出来,天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黑,依稀能看到虎子哥一拐一拐的走着,他嘴上还骂骂咧咧的说:&格老子的,前天还是麦,那个龟儿子挖的坑?&
&麦田?挖坑?&
村里一亩三分谁心底不清楚?根据虎子哥的哀嚎声能大致判断那里是属于老子的台基。农村家里有几个兄弟就分几个台基,等成家了都会在新台基上盖房子和父亲分家。
&虎子是不是老子台基被挖?&我对着走过来的虎子喊着。虎子哥想了想说:&好像是,我说老四,大伯打算帮你盖新房子,我杂没听说?&
还没走的汉子中有人插口说:&老四你二婶把你的台基二十块卖给了村长女婿,你不晓得?&虎子哥听到别人幸灾乐祸,一拐一拐的快速往家里跑,嘴上大喊:&孙二娘,你奶奶的又整啥幺蛾子?&
虎子哥是真虎,自从他听了水浒传之后,他母亲就成了他嘴上的孙二娘。当然只能他喊,别人喊都是挨板砖。
小姑奶奶不知道跑哪里玩去了,我也没担心它,它会顺着我身上的沐浴露味找来的。拧着东西回家,把新衣服给老五和幺妹,其余的全放在大桌上。我杵在桌前,父亲一根烟接着一根抽着,我等待他给个答案。
大哥和二哥憨坐着,当我目光扫过去两个家伙,他们都不敢跟我对视。有时候吧!我看着着两个哥哥真想撬开他们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装的啥?他们像父亲一样长的彪悍,脾气却比二叔还闷。
&四弟回来了?&新婚的大嫂打着哈欠从正房出来,让我微微皱眉。
见着她走路的样子就来气,一扭一扭的不知道跟谁学的?好好的农家妹芽口红涂的跟鬼似得,本来长的不错的脸蛋打上胭脂,画虎不成反类犬,让人恶心。
&嫂子正打算跟你说呢?二婶前天跟我说了那台基的事,我和老汉一说,老汉也答应了。你要怪就怪大嫂吧!&她一副好汉做事好汉当表情,却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哥。大哥抬起头说:&老四,你如果要那台基,大哥把自个的给你。&
母亲从厨房走出来,招手把我喊道一边,小声说:&跟你老汉年轻时一样冲,听阿姆的话让着你嫂子一点,毕竟她刚过门。&
我能理解父亲是为了一家子的和睦,新媳妇求到头上哪好拒绝?可总得给我带个信吧?老子不信村里就没人去县城的!憋气不是为了台基,而是心里这口气堵的慌。
&行!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没多说,走到堂屋掏出口袋里的五十块钱给父亲,说:&吃过早饭我就走了,那边还有事。&
我看着给二老买的东西全进了大嫂房里,刚想让大嫂拿自己那份就成,却被母亲阻止。
一家人围着桌子吃着稀饭加咸菜,大嫂不时向我打听城里的事儿,我吱吱呜呜的应付着。一碗稀饭没吃完,二婶气呼呼的在门口骂:&老大你不是应承把台基给我们家吗?我卖给谁关你屁事?睡短棺材的老四,给人家上门当鬼女婿了?还撞回来讨鬼?没事逗咱家虎子干啥子?&
老大是指父亲,孙老四自然是我了,没有乱辈分只是二婶说话角度不同。
一直没出声的父亲突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闷头吃饭的兄妹吓得呆呆的不敢动,只有大嫂啥也没在乎。
&娃他二婶你说啥子呢?再叫一句别怪老子不客气。&父亲一般不发火,发火那就是真火。
我跟他的脾气差不多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脾气很臭却晓事,不会乱发火。
&哟!都来看啊,老大长本事了跟个婆娘动真火&&&二婶对着街坊邻居大喊,开始撒泼。每次二婶撒泼到极致父亲都会退几分,总不能真去欺负妇道人家吧?这次父亲没有退,抡起手掀翻桌子,大吼:&吃,吃,吃个锤子。大娃这是全部家当,给老子拿着滚蛋。老四,你是老子儿子,你的台基谁也不能动,今个谁敢再动一寸土老子要他见血。做人得摸着良心做事,陶先生当着乡亲不说冥婚,那是给老孙家面子,你这婆娘自个捅出来啥意思?&
父亲从荷包里掏出一大把零钱合计起来也有四五百了,这还真是全部家当,大哥在嫂子的暗示下还真接了。父亲颤抖着手,指着老大说:&咱们家也没那么大的规矩,你能娶媳妇,娘家那头的人是不是进了木材厂?陶先生也答应等先日子给你们一个活计让你们进城&&老子算白养你个龟儿子,你忘记这是拿你兄弟换回来的?啊?啊?啊?&
看着父亲暴怒,我一股血气上涌,所有的委屈好似找到了发泄口,像孩子似得眼泪唰的流了出来。我不想哭,眼泪它自己流了出来。
老大低头默不吭声,大嫂哭着掩面朝大院门跑了出去。
&老四都怪你老子我没本事,还生那么多崽!你走的那天也不是啥光溜的事,只能偷偷多办几桌酒席了,委屈你娃了,哎&&&
&追啊!你这个傻逼&&&我想起那天骂父亲的话,没敢看他,忍不住对着发傻的大哥虚踹一脚,把他往院门外扯。他傻乎乎的往前踉跄两步,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母亲,跪了下去。
&三姐,咱们去追大嫂!&
我用袖子偷偷抹了抹眼泪,快步追了出去,路过二婶的身边的时候,说:&二婶,您看不得自家人好过是吧?借据还在陶先生手上握着呢,别让我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声音不大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可没等老子跑出两步,二婶对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把我的话学了一遍,一屁股坐在地上蹬着双腿,哭着说:&这个短阳寿的,要把他二叔往死里逼啊&&前两天算命先生都说村里家畜不安是闹脏东西,前个晚上村里死了两头肉猪,不定就是这短阳寿的冲冥婚冲的&&&
我血液翻腾气血冲顶差点忍不住掉头给二婶两嘴巴子,咬牙没管她快步继续追大嫂。
眼看要追上大嫂,小姑奶奶突然从路边的杂草丛跳出来,它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前面跑的大嫂,凶猛的射过去跳上大嫂的肩膀,抬爪就是一爪子。它抓完一抓,迅速的跳到地上,邀功似得喵叫一声,跑过来围着我打转。
意外发生的太快,大嫂秀发遮掩的脸色被抓出一条清晰的血痕,我目瞪口呆的站着。
大嫂不哭了,惊恐的看着小姑奶奶,没管她脸上的伤,不敢置信的说:&小姑奶奶?&
&喵!&小姑奶奶坐在我脚边,前爪耀武扬威的向前抓了抓像在打招呼。看大嫂的表情,她们两认识?
一人一猫对视着良久,场面很诡异,我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喵,别跑我给你弄鱼吃去。&大嫂学了一声猫叫,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破涕为笑像个小孩似得往屋里跑。
三姐跑过来疑惑的看着我,我木讷的摇头点头,三姐更迷糊。
大嫂家和陶家说是沾亲,其实八竿子打不着,中间不知道转了多少道弯。大嫂十几年前见过小姑奶奶,当年的小姑奶奶也这样,现在还这样。回家的路上经过大嫂解释,我差点没吓尿,一只猫能活二十年吗?猫的年纪不是越大越懒吗?小姑奶奶还活蹦乱跳的?
再看小姑奶奶感觉毛骨悚然,我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猫妖。
小姑奶奶再次蹦到我肩上,被我拿下来,它不爽的连叫几声,我叹了口气又把它放回肩膀上。
自家人闹矛盾,大多都是虎头蛇尾,谁会硬整出个结果?二婶被虎子哥强硬的拉了回去,街坊邻居也都散了。大嫂神经很大条,遭遇小姑奶奶后,她把不快全抛到了脑后,忙着逗小姑奶奶玩。
事情草草结束却没有完。村里人在背后议论冥婚的事儿,也不知道最后会演变出啥事?卖出的台基也没个准确答复。
走了一夜的路挺累的,我刚在老二床上躺下,虎子哥拿着菜刀一拐一拐的冲到房里,说:&老四你还睡的着?你台基都让人开挖了,抄刀子干他娘的。老子昨天在镇上不晓得,家里也把这事瞒着我,老子可不能看着自个兄弟的根被别人占了。&
还没等我起来,老五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四哥,虎子哥,不好了。光头佬发羊角风口吐白沫被拖拉机送去了医院,那些帮衬着村长女婿挖地基的人都不肯再干,都说这鬼女婿的台基邪乎&&&
村头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我和虎子刚走过去,不少妇女拉着孩子躲得远远的。村长女婿要盖房子,可是他家人一个都没出现,一切事宜全交给了掌墨的泥匠师傅,光头佬出事泥匠师傅也跟着拖拉机去了镇上。
&一定是孙老四那个短阳寿的把脏东西带了回来,我那口子才会出事&&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死也死你们孙家去&&&光头佬是隔壁组的,他媳妇坐在才挖出一条准备下墙角的沟旁哭着,嘴上反复的大骂。一旁的妇人越劝,她哭得越伤心。
二婶是长辈,她骂我忍着。外人这样骂,我可没有那么好脾气。
&臭婆娘,这台基是村长女婿请人来挖的吧?你自家人犯病?赖到老子头上算啥子事?&我跑过去距离妇人还有好几米地,怒火中烧的指着她质问。&说话做事都绕不过一个理字是吧?&
&我家那口子早上还好好的,现在人事不醒,你还有理了?&
&孙老四你骂谁呢?&光头佬侄儿跟我年纪差不多大,风风火火的从远处田埂上跑过来,离着老远用手指点着。虎子哥这个憨货弄了一根擀面杖在手上,瘸着腿跑过去,对着那货一阵猛揍。&就骂你姓消的,怎么招?来老子孙家台撒泼,格老子的都长本事了?嗯?&
消恒山被打的连连闪躲往空田里跑,他利索的两条腿却跑不赢把脚扭到的瘸子。虎子哥打得消恒山躺在地上连连求饶才收回擀面杖。
看热闹的人都傻眼了,泼妇也怕狠,虎子哥犯虎的一顿乱打,消家婶坐在地上不骂了。
&你给老子等着&&等着&&&消恒山爬起身往他们组的方向走出一百多米,点着虎子哥放了一句狠话,又被虎子哥追着狂奔。二婶从人群里挤出来,跑下麦田,对着虎子哥追去,嘴上大骂:&虎老二哟,短阳寿的老四不出头你出啥子头?你个龟崽!&
虎子哥停下追逐,跑回来瞪着虎目,用擀面杖指着二婶。&孙二娘,你给我滚回去。&
二婶扭不过虎子哥,她把矛头指向了我,对着我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旁人指指点点,她却越骂越起劲。我被骂的脸都绿了,暗自恼怒,怎么每次都是娘们出来搅事?
不一会,孙家台上的人拿着农具一下子来了三四十号人,消恒山带头冲在前面。
&老大,你还愣着看个奶?回去拿家伙。&虎子哥最喜欢的就是打架,盯着田埂的方向浑身都得劲,单枪匹马的冲了上去。孙龙站着没动,跟看热闹的人一样杵在村头。
&仙人板板的!&我骂了一声,抽出插在腰后的圆规,朝虎子哥追了上去。
田埂只有半米宽,比田大概高出三四十厘米,我和虎子没一会与消家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消家台今个是打算来老孙家找事得?老子接了,划个道道先。&虎子哥匪气很足的把擀面杖往地上一杵,脸面朝天的放狠话。看样子他压根没把对面几十号汉子放在眼里。
还真别说,在村里虎子哥还真是一号浑人。人有名树有影,他身上被锹刻出来的几道伤痕代表着他的光辉事迹。其实,我身上也有被镰刀削出来的伤,只是我不喜欢咋呼,能讲理就讲理,于是村里说起老孙家的猛人只会提虎子哥。
对面几十号爷们还真被虎子哥给震住了,消恒山的老汉站出来,说:&孙虎,你打我儿子得给个说法吧?&
&要说法?好说。消家老汉,光头佬帮人挖台基自个犯了羊角风,他媳妇扯着嗓子骂我?你那没用的瓜娃子要出头,虎子哥才动手的,您说这理摆在那儿?&我拉出要动手的虎子哥,往前面走出了两步。&村里谁不知道消家台祖传的羊角风?隔三差五就有人抽死,又不是这一个,那婆娘不是明摆着来找事吗?&
外面人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就能挖他祖坟,消家台这屁事当着他们的面扯出来算犯了众怒。几十号人举着农具要干架,却被恒山的老汉给压住,他刚想说话,远处传来光头佬媳妇吞了农药的喊声。
肖家台的人纷纷蹦下田埂,威胁说光头佬媳妇要是有个万一,让我赔命。
&她哪来的农药?不会自个带着农药过来找事吧?&我拉住要犯虎的虎子哥,跟在消家人的身后走了回去。
光头佬媳妇表情木讷,眼中只有眼白,中邪似得围着挖了一道坑的台基倒退着转圈,神神叨叨的样子吓地远处的人都不敢靠近。
人都吓傻了,不管男女看到我也躲得远远的。二婶连忙把虎子哥往旁边拉,脸色发白的讲着光头佬媳妇的情况。
那妇人之前在台基上坐着发呆,借着打水喝的借口进了村头孙毛叔家里。她喝完水出来在大门背后拿起农药猛灌,把孙毛叔吓呆了。她喝完农药,没过一会口吐白沫,躺地上抽搐,人都不知道咋办的时候,她突然站起来,跟个僵尸似得摇晃到台基上,成了现在看到的样子。
第10集 孤独
消光头的媳妇在台基上打转,姓孙的都当热闹看,姓消的见着这吓人的情况也没人敢上前去弄。经历了这几天的事儿,我看着一点也不怕,担心连累虎子哥让他跟二婶回去。二叔二婶一起上阵才把虎子哥给拉走。
&老四你去干嘛?&
我刚往台基走了几步,父亲冷脸喊住我。他快速的跑到我跟前,小声说:&那婆娘骂你,老子不出面那是消光头是消村长找来的,不管出啥子事都是消家台的事&&&
父亲没再说下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要台基也是跟村长女婿扯皮,咱们搅进这事没好处。
&爸,我去看哈子,也许光头婆娘还有得救,如果时间长了就不晓得咯!&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去看看,父亲拽着我的胳膊怎么也不答应,他说:&看啥子哇?先不说喝了农药,这中邪的样子也不是你娃能懂。消家台的人看着都不管,你显啥能耐?&
&别人是别人,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才懒得管。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毒死吧?&
父亲拽得我更紧,他见我态度坚决,皱着眉头说:&你娃在这呆着,我去看看。&我一把拉住他,沉声说:&您不能去,如果那贼婆娘有个三长两短您沾上不好,反正我是鬼女婿,这事不管好坏等传开了肯定没我的好话。&
&说啥混账话,给老子滚回去。&父亲不依,硬要他自己去。我想了想说:&您是当家的,如果真个有事,别人在背后说的是一门,二哥三姐还没成婚,老五幺妹还小,你让他们以后杂办?反正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别个爱怎么说怎么说,在村里呆不住最多去县城。&
那年月背后的闲话是一把杀人刀,好多寡妇被人嚼舌根和老人被说子孙不孝跑去寻短见的,像这种邪乎事谈论起来更恐怖。
我说服父亲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消家人不敢帮忙也没脸说啥,孙家人都好意的指责父亲为什么不拦着我?
消光头媳妇裤子和袖子都比较宽大,远距离看不出细节,我凑近才发现她倒退是不弯膝盖的,摆动的两手虽然弯着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动的只是肩关节。
我想起村里老人说的僵尸,心底发毛,咬牙扑上去把她绊倒在地上。接触她的身子,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和死了好久的人没啥区别,我顿时吓的全身毛孔张大。
不远处还有人看着,我紧绷着脸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妇人倒在地上,身体绷直,跟挺尸差不多,但奇怪的是她还有微弱的呼吸。我拿死马当活马医,捏着她的下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掰开她的嘴,把手伸进去扣她的喉咙。
轻轻的探了好几次,我都快放弃了。
妇人闭着眼睛,仰躺着喷出好多未消化的食物,连吐了好几口,她突然脸色痛苦的翻身扶着泥巴,开始狂呕。旁人紧张的看着这边,却依旧没人敢过来。她闭着吐着吐着,直到吐出一团恶心的东西,脸色才舒缓一些。
像猪肺一样的血白色恶心物有拇指大小,在飘着异味的食物里慢慢蠕动。形状直扁像面条但比面条细上不少红色生物从恶心的东西里爬出来,爬的很慢,一点一点的往外拉好像很吃力。
姑奶奶在小麦里钻出来,看到那玩意像老光棍见着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躺在床上,它猴急的扑过来伸出舌头把奇怪生物吞了下去。小姑奶奶出现的太快,我根本来不急阻止。
它讨厌的看一眼血白的恶心物,朝着远处河沟跑去。
&光头佬婆娘醒了,消家老汉你们自个来瞧瞧?&我对着消家人喊了一句,担心小姑奶奶吃了那稀奇的东西会出事,追了上去。
五米多宽的河沟,在春天水深不过半米,小姑奶奶跳进沟里直接潜了下去,让我好一阵担心。没一会,它叼着一条半斤重的鲫鱼上来,差点没把老子吓死。猫大多不喜欢水,也怕冷,小姑奶奶倒好,甩了一条鲫鱼到岸上,又一头跳进河里在水面上欢快的游来游去,发出舒服的喵叫声。
消家台的几十号人确定消光头媳妇恢复正常,不再是中邪的样子,他们也没再喊着要打架,几个年长拿着孙毛叔家的农药瓶护送妇人去了医院。春耕的时节农村人可不闲,各自散去,去忙自家地里的事。
三姐跑过来见我没事,她回去和家里人一起下地。还好三姐过来的时候,小姑奶奶扎进了水里,不然非把三姐吓死不可。
我坐在河边,想着妇人全身冰凉,关节僵直,还吐出一条不知道是啥子东西的生物,心里满似阴云,却没打算把这事告诉村里人。
用正叔的话说,有人在搞鬼,只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做到这种奇事。我把玩着乌黑的圆规,看着小姑奶奶玩水,想着这些天遇到的所有事。发现自己身边的事情越来越怪,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围绕着冥婚在转。
小姑奶奶在水里游了两个多小时,我懒得去数这是被它甩上岸的第几条鱼,看着身边满满一堆,早已经麻木。正叔和佩姨都懂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连他们家养的猫都跟别人家不同。
虎子哥带着草帽一瘸一拐的过来,小姑奶奶听到人声一头扎进了水里。虎子哥吃惊的看着岸边的鱼,问:&老四你抓鱼的手艺啥时候长进了这么多?咦?你怎么弄上来的?&
他找了找没见着工具,抓着脑袋,满脸疑惑。
&山人自有妙计。&我随意忽悠一句,没好气的说:&滚回去拿两箩筐过来,分你一半。&
&孙大仙好手段&&&虎子哥调侃几句,撒丫子往村头跑。
我看着他远处的背影呆了好久,虎子哥不知道是小姑奶奶的本事,见着这么多鱼虽是调侃,但如果旁人看到会当成啥子呢?不是神仙有多神,而是常人不懂道。
到了中午小姑奶奶还不肯从河里出来,中途我准备把它抱走,被它的体温吓了一跳,又把它放进了河里。它不是为了抓鱼,而是用河水降温。它吃的到底是啥子玩意?
吃过午饭,我弄了一把简陋的躺椅把竹子做的鱼竿插在河边,躺在椅子上睡觉,等待着小姑奶奶变正常。在陶家这几天,正叔和佩姨对我很好,但总感觉有些拘束。晚上小姑奶奶睡在床顶摇铃我睡在床下听着,白天和它几乎形影不离,有它存在我在陶家大院才不感觉那么孤单。
再次回到村里,父母兄弟姐妹待我依旧不变,可我要跟着一起下地,父母却心疼的让我呆家里休息说今晚还得走夜路去城里。冲了冥婚再也没办法回到从前,一种从没体会过的孤独感油然而生,挥之不去。
放在躺椅扶手上的圆规,揣在怀里的牌位和照片,河里泡着的小姑奶奶,似乎才是我所能拥有的。
傍晚,我带着母亲做的菜饼和腌制的咸菜,迎着夕阳踏出了村头。体温恢复的小姑奶奶没有一点异样,欢快的跑在前面。只有几箩筐鱼诉说着它曾吃过奇异生物,而那奇异生物可能是导致消光头婆娘发邪的罪魁祸首。
回城的路出奇的平静,半路小姑奶奶叫着,我无聊的放声喊:&小然跟紧回家咯!&吓得连夜从县里回村的一对年轻夫妻,连人带自行车冲进了路旁的灌溉沟。
帮衬着他们和车从沟里出来,比我大了好几岁的小哥见我走夜路不打手电,腰带上插着铁匣子和牌位,更有一只眼里放着幽绿光芒的猫跟着,他当场吓得尿了裤子。她媳妇把手电丢在地上,光荣的晕了过去。
黑岩网 鬼妻有点萌 章节目录 正在阅读 第11章 鬼遮眼 作者:疯狂的和尚 发布时间: 19:23 字数:2615
小哥双腿打颤,惊恐喊着&我的个娘哇&,看也没看晕在路边婆娘,拔腿便跑。我追着喊,他跑的更快,没一会连背影都看不到了。
躺在地上的女人二十多岁,剪着短发和现在的沙宣头没啥差别。一个女人躺在路边,我总不能就这样走吧?蹲在离女人一米开外的地方顺着小姑奶奶的毛,问:&你说该杂子办?&
小姑奶奶用脑子供着我的小腿,闭着眼睛只晓得享受。我犹豫了好一会,走过去偏过女人的脑袋,手指用力掐她鼻子下的人中。没几下她被掐醒,惊恐的往一边爬了几步大喊着:&鬼啊!&
惊恐至极的尖叫声在夜里特别恐怖。
&姐,你看我那儿像鬼?&我退开好几步跳了几下,重复的问了几遍,她才从容一些。她单手害怕的捂着胸,另一只手颤抖的指着我的脚下,说:&你咋个么得影子?&
老子先是一惊,连忙低头,看见自己影子在月光下拉的老长老长,咋个就没有影子呢?我指着自己影子说:&这不是吗?&
看女人惊慌的样子,她确实不像说谎。我抓了抓脑袋灵机一动说:&姐,你看得到自己的影子吗?&她低头找自己的影子,松了一口气盯着我腰间的牌位说:&看你娃插着&&那个&&我也没过细瞧&&&
我怕吓到她,并没告诉她,我们都是有影子的。
&姐,天气不早了,我先走了。&
女人长的不错,半夜三更的我可不想跟她呆在一起,万一她屋头那位跑回产生啥子误会就不好了。我带着小姑奶奶走出五六颗白杨树的距离,女人追上来问:&我屋头那口子呢?&
&呃?&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难道告诉她,小哥看都没看她一眼,撒丫子跑了?
&他&&他&&是不是啥子也没说丢下我就跑了?&女人好似想起了什么?脸上的惊恐全部被哀怨代替,满眼通红甭提多伤心。
我带着小姑奶奶往一边躲了两三米远,找到一块大点的石头坐下,看了看月亮的高度,掏出兜里的菜饼,说:&姐,你吃不?&她无声哭着没说话,我自顾的吃了起来。
小姑奶奶路上没少抓田鼠,倒是不饿,它蹲在一边用抓子洗脸,特别臭美。
根据月亮高度判断,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哥还没找回来,女人不哭了说跟那男人算是完了。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我说这?也许是被男人扔下不管,为了发泄才说给我听的。
她傻坐着也不走,我再次看了看月亮,说:&姐,我还有事,得先走了,你看?&
冥婚回门必须天亮前赶回去,如果今晚上赶不回去,在天亮前走到那了必须等再次天黑从那走起。
女人这才想起她是在荒郊野外,看了看四周本能的往我这边凑,她指着一个方向说:&我娘家就在前面的七里铺,能不能送我回去?&
我知道沿着七里铺前面一条河道也可以直通县城,那比走省道还要近一点,只不过路太窄,更显荒凉。从修了省道后很少有人走那条小路去县城了。我算计一下时间点头答应,总不能让个女的走夜路回去吧?
她没要手电筒和自行车,说见到和那男人有关的东西就烦。我们连着省道一条岔路拐进去,我走到前面,女人走在后面,小姑奶奶坐在我肩头,以这种方式往七里铺走着。前半路我们都不说话,后半道她打开了话腔,东一句西一句问着,我只应声不问话。
一路上也就相互通了名字,知道她叫刘玉。到了狭窄的河道,过了桥再往前走几百米就是七里铺,我也没再送。她感谢一番,自个回家去了。
河道不是在河里走而是十多米宽的河边走出了一条小路,从小没少听人讲关于这条河死人和闹鬼,我独自走在河边,阵阵凉风吹来,忍不住打哆嗦。
说不怕吧也怕,说怕吧也不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怕不怕,反正没冲冥婚前肯定是怕的,现在只是处在幽寂的环境有些本能的反应。
眼看快要到县城了,河对岸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吓了老子一跳。
小姑奶奶暴怒的叫了一声,只听见河对岸噗通一响有东西掉进水里发出的声音,对岸的影子不见了。
&救命啊!救命啊!&
惊恐到了极致的声音不大,在夜里却特别清晰。呼救声越来越微弱,我暗骂一声,扒光所有衣服放好,冻得全身发颤,跳进河里往对岸游了过去。
春天的水冰凉刺骨,要不是老子年轻根本扛不住,不过我还是冷的牙齿打颤,发出&可可可&的声音。
掉水里的人压根不会游泳,双腿不停的蹬着,把他送进了河中央。要不是小姑奶奶跟着下来先游了过去,它眼睛放着幽绿的光芒,还不时的叫两声,快到天亮月亮暗了下来,我很难找到人。
&咕噜&&咕噜&&鬼啊&&鬼啊&&&
那人吞了不少水,我刚把他扶着推出水面,他又喝了几口水,大力的把我往一边踹,要挣脱老子的手。&格老子的&&&我心里暗骂着,扯着嗓子喊:&老汉看清楚咯,我是人,不是鬼&&&
他还是不清白,我也懒得费口水,把他硬拖到我这边岸上,累得自己气喘吁吁。
&救命啊!有鬼啊!&
我着急的按着他的肚子,按了好多下。他吐了不少水,蹦起来第一件事是连滚带爬的往田里跑。
他跑的方向有一片杂树林,里面长了很多荆棘,鬼知道还有那些在春天复苏过来的虫子?老汉以这疯狂的状态冲进去,弄不好回会出人命。
&小姑奶奶你守着小然&&&我把牌位摆正,从河里爬上来的小姑奶奶抱着牌位蹲着一动不动,我才放心去追老汉。想让小姑奶奶呆一个地方别动,只有两个方法,要么我坐在那里,要么让它抱着牌位。这是佩姨告诉我的,事实也是这样。小姑奶奶认我洗澡后沐浴露残留的味道,它为什么认牌位我就不清楚了。
&梳头鬼&&真有梳头鬼&&&
在老汉冲进林子前,我绊倒了他。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身上传出臭味,他居然吓出了屎尿,嘴里还胡乱唠叨着。
我被他的称呼弄得一愣一愣的,看他的状态像中邪了一样。我用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给了他很命的一巴掌,把他打清醒。看着他清醒过来,我才感觉到冷和疼。
冻得冷,在追他的途中没少被东西刮到,清晰的感觉到脚上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再次确认老汉不会发疯,我惦着脚喊着小姑奶奶,凭借着猫叫声找到了衣服。
用外衣擦干身子,穿上秋衣秋裤,再穿上外衣,收拾好东西带着小姑奶奶朝老汉走去。老汉见到我又发疯的把我当成了梳头鬼,我再次给他几巴掌,才把他打醒。
根据他的解释,我才知道啥子情况。老汉年轻时学过唱戏,听人说碰到脏东西喊一句&啊呸&就能把鬼吓到,这不,他胆子小,见到河对岸有影子果断的喊了一句,结果被一句猫叫声吓得掉进了河里。
等他清醒过来,发现身边坐着一个女鬼在梳头,这才慌不择路的瞎跑。
刘玉见到我,她看不到我的影子,以为我是鬼。老汉更直接,把我看成了梳头鬼。我想着两个巧合,脑子里蹦出了三个字,鬼遮眼。
安慰一会老汉,确认他只是被水呛的不清没啥事,我带着疑惑继续上路,准备回去向正叔请教一番到底有啥道道?
黑岩网 鬼妻有点萌 章节目录 正在阅读 第12章 护犊子 作者:疯狂的和尚 发布时间: 19:23 字数:2671
天蒙蒙亮,小姑奶奶风一样冲向院子,跳进院内喵喵狂叫。我还没走到门前,大门已经打开,佩姨站在门口微笑。佩姨没等天亮知道我要回来,烧好了水,做好了早餐。我带着感动去洗澡,泡在澡盆子里看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用手轻轻碰一下,疼的咧嘴。
小姑奶奶这坑货扒开窗子,站在窗台上跳进盆里溅得满地是水。
&色猫,你想做啥子?&
澡盆一米多深,小姑奶奶潜在水里拨弄了一下老子小兄弟。我从水里把它抓出来,提着它两只前爪,板着脸吓唬它。色猫夹着尾巴,脑袋偏在一边,轻轻叫着也不挣扎。
一人一猫闹着,洗着,温馨的气氛在浴室里蔓延。
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佩姨在吃饭的时候见小姑奶奶像霜打的茄子蹲在桌上不动,仔细打量小姑奶奶好一会,疑惑的问:&小姑奶奶这两天吃过什么?&
我准备饭后再问,没想到佩姨居然看出来了,于是我把村里和路上遇到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佩姨瞬间表情凝重,自言自语的说:&难怪虎纹又浓了一丝,原来吃了尸虫。&
人或者动物烂肉里面生得一种罕见寄生虫,人吃了腐肉后,这种寄生虫没被人消化,在活人体内变异成长演变出的异虫就是尸虫。
我顺着佩姨目光看去,才发现全身白猫的小姑奶奶额头有几撮毛特别白,正好形成一个王字。如果不是佩姨提出来,我根本不会注意到。
&小四,这事等正叔回来了再说。路上别人把你看成鬼倒好解释。&佩姨整理一下语言,又说:&张妈在你吃的东西里放了迷魂药,你没喝我给的中药来综合药性,晚上阴气重的时候你身上会散发一种无形的气息。如果你旁边的人,情绪极度不稳,会受到药性的影响,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东西&&&
佩姨还仔细给我讲了一下迷魂药的配制,几十种中药材的名称听得我一阵迷糊。她还打比喻说,如果在野外遇到鬼打墙,很可能就是某些植物的气息搅合在一起让人不自觉的迷糊,在原地绕圈。自然形成的迷魂气息太难见,药性也不强,野史记载春秋战国时期纵横家配出了迷魂汤,用来辅助他们的三寸不烂之舌,施展他们的特殊外交&&后来又经过各代鬼才改进,配制迷魂汤的药方也变得五花八门,但药性都差不多只是偏向性有所差别。
我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嘴巴张得可以放进一个鸡蛋。如果以前别人讲这些我肯定嗤之以鼻,自己经历过才知道是真的。
佩姨让我先吃着,没过一会,她拿出一只棕色小药瓶,瓶子拳头大小,里面装着黑乎乎的液体。她说:&迷魂药熬制非常麻烦,还得用老药做药引,张妈用的可能是张叔以前留下的。这一瓶是迷魂药,你每天滴一滴合着一碗水喝进去,等那天再看不到你想看到的东西,那你对这类迷魂药物也就有了抗性。在阴气重的情况下,身上还会自然散出一丝迷魂的气息。&佩姨说道这里顿了顿,又说:&这个随你选择。&
我呆呆的坐着,脑子里啥也没想,是真的傻了。
佩姨严肃的坐着,静静的等着。
&嗯!&我伸手接过瓶子,打开瓶盖,飘出的气味很好闻。我忍不住用力吸了两下,只是两下已经消失一天的白衣小然又出现在了我眼前,惊得我手一抖差点没拿稳瓶子。
想也没想,我滴了一滴到稀饭里,合着一碗稀饭吃掉。
其实,我对这种事情虽然好奇,也没想过用自己做实验,但我骨子里带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男儿在世肩抗山的思想。做了鬼丈夫就得尽职尽责,陶家里里外外透露出的神秘,我知道想当这个鬼女婿不是那么简单的。
&把瓶儿收好,别被你正叔知道。&佩姨异常凝重的提醒,没等我表现出疑惑,她自个先给出了解释。
佩姨的爷爷是老中医,奉行的是纵横家的横。横者,事一强以攻众弱也,讲究的是诡异霸道,而佩姨不仅学了医在思想上也深受影响。而正叔祖上是慈禧太后的御用木匠,在宫廷里得了鲁班书上,中,下三卷中的下卷,在得知慈禧太后要修墓之前,怕修好了墓被坑杀,于是逃了出来,改名换姓有了今天的陶家。陶家一直奉行的是有规有矩,有方有圆,以德行天下。
陶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人想搞鬼,佩姨的出发点是让我学些杂艺防身。而正叔却要先看看我的人品,如果人品不行学了一些东西为恶杂办?
母性和父性是不同的,佩姨只要我不出啥事就成,善恶啥的?关她屁事。
吃完饭,佩姨到处喷了一些香水,以免正叔回来用狗鼻子闻到迷魂药的味道。正叔逛完街回来,在院子里打了一套五禽戏,我才向他请教村里发生的事情。
&尸虫?&正叔一听,脸色大变,认真仔细询问光头佬媳妇的症状以及那条血红色虫子的长相,当他听说小姑奶奶像见了灵丹妙药一口吃掉虫子的时候眉头皱得更紧。
&小四,这几天好好休息,等二六回村的时候,正叔有个事儿让你帮下忙。&正叔说的异常认真,一直和和气气的佩姨突然变成了母***,她说:&木匠,你让小四做这种事情?他又不是你鲁门的人。&她又关心的对我说:&先去睡觉,甭管木匠让你干啥,都别听他的。&
我不知道是啥子事,看佩姨的表情,肯定不是什么啥好事。
正叔和佩姨你一句我一句拌嘴,我抱着小姑奶奶回房睡觉。之前两夜一天只睡了一会,洗干净吃饱之后真的很困,至于大白天飘在我眼前的小然,我当成了美丽的风景。
一连五天,正叔帮衬着小朵朵家办张妈的丧事,他见佩姨在家里教我一些中医知识,也没当回事。中医不跟着师傅学十几年别想有丝毫火候,没悟性的更不行,正叔以为我学也不可能学出个啥子。
佩姨明面上是怕我无聊教我中医,实际上在偷偷教我各种整人的方法,以及遇到一些奇事该怎么应对。山医命相卜五术都有所涉猎,更有巧工奇技,当然我都不懂,但佩姨教的却是运用方法。就像现在人们不知道怎么造手机,拿着手机总会玩吧!
冥婚二六回门的傍晚,我换了一身再没有补丁的布衣,秋衣外穿的内衣里藏着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背后背着一个木质的箱子,踏上了回村的路。
木箱像个小背包,小姑奶奶后脚站在木箱顶部,前爪抱着我的脖子,猫眼神经兮兮的瞅着前面。如果晚上别人在我肩膀上看到一双放绿光的眼睛肯定被吓坏。
不是我有恶趣味,而是小姑奶奶感觉这样站着很好玩,打死也不肯下来。
&小然,开路咯!&我瞟了一眼飘在半空的小然,往不远处的小路跑去,我打算抄进路。
走完河道,再绕过半座五十米不到的土山,再走几里路就能到消家台,比走省道最起码节约了两个小时的路程。
我故意跑的很快,小姑奶奶是猫也不怕摔,那知道它像个小孩单爪抓着我的后领,另一只抓子刨着空气,像跟人打招呼似得。
&格老子的,还学会了兜风?&我故意跑的摇摇摆摆,想把它甩下来。它玩得更欢乐,一个劲的春叫。
&小四,你这是去那?&由远而近,小朵朵妈头上扎着白花,手上提着米袋,刚从靠着县城的村里出来。我看着米袋才想起,张妈从死到明天出殡这些天,不管是农历还是阴历又或者是年号里都没有七,按照我们这的习俗后人要为张妈讨百家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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