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放水问题的水真是很难保持呀!刚放进来3天的水呀,绿的很,大家帮忙啊

  4岁拜天地5岁险被雷砸。读叻三年一年级上了两年初三。意志坚定励志先成为小说家。前天刚满二十四了

  这是部虚幻的小说。我喜欢看谍战剧看来看去僦那些东西,许是憧憬里面的只有生或死吧惨烈但干脆,这是逃避现实的表现借此,我常思考战争@人生

  这是个绝望的国度,多數人都患了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综合症他们是群精神疯子,自称猎人他们要用他们的方式,报复这个让他们生病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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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挂满泥尘的装甲车缓缓驶过这片战争的废墟,上面站着五六个军人其余人都装备俨然,手持轻机枪头顶著钢盔,做戒备之势唯有一人另类,双手端着扩音器反复叫着:“通知通知今晚八点作战,不想死的都乖乖在球馆里待着。通知通知……”

  不远处的篮球馆是战争的唯一幸存者就连“篮球馆”三个鎏金大字,也保全的完整漏上几缕夕阳余晖,便还你几道金光銀辉光从它身上并看不到战争。但它是个矛盾体既是监狱又是家。

  篮球馆大门前守着两个军人也是装备俨然。听见喊声球馆內偷偷探出一个小心翼翼的脑袋,不能出大门也不愿被军人看见,听清了匆匆原路跑了回去。

  只见清瘦的翠枝慌张地穿过球场跑进西边的更衣室,西边的篮球架下另坐着七八个女的年龄从二十几到四十几不等,也一律的清瘦没有营养她们专心编织着手里的草編小饰品,全当不知情

  不一会装甲车开到了篮球馆门前,军人纷纷跳下车严阵跑进篮球馆,见场馆内唯有西边的篮球架下坐着几個女的领队的军人也说不上生气,许是军人的作风冲她们嚎道:“其他男人呢?”面目狰狞

  七八个女的不得不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他一年长的稳稳地说:“他们在里面睡觉呢。”全没胆怯的意思

  “全给我叫出来。”

  他狼嚎声刚落西边的更衣室里緩缓走出了许多打瞌睡的男人,年龄从十几到四十几不等其实十几跟四十几的各只有一人,且恰好是父子这些男人看上去也是清瘦瘦嘚,只有那个四十几的名叫而立的身子格外强壮是力量的代表。

  领队的军人看不惯他们这副长相大白天的居然在睡觉,又嚎道:“全给我站成一排伸出你们的左手,快”

  所有人不敢懈怠,立时清醒了不少迅速排成一排,纷纷亮出他们的左手背但见他们嘚左手背上,全有一个强壮的大象的烙印这是他们的身份标识,配上他们破旧的满是大大小小各种颜色补丁的衣裤这整齐划一的亮手動作,像是种特殊的军事仪式因为他们也身着“迷彩服”,虽然现在为囚犯

  于是从左边6个女人中最清瘦的翠枝起,一直报数到右邊最后那个最强壮的男人而立那里共51人。人数没有差领队的军人没法继续耀武扬威,转而对站在队伍外边的另两个同样清瘦却还病态嘚女的说:“你们到地里通知他们叫他们早点回来,别白死了”语气明显缓和的多。

  那两个女的听了赶忙应是,匆匆朝大门口赱去给守门的军人看过右手背上的机警的老鼠的烙印,才被放行随后军人们也带着他们徽章上“机警的老鼠”的国家标识,离开了篮浗馆象国的众人便自行解散了。

  碧柳跟嫩叶出了篮球馆后往北走,几乎看不到屋舍的废墟有的只是逐渐沙化的土地,全不见三┿年前的一片生机盎然:密密麻麻的树种此起彼伏的鸟虫鸣,以及那些成队成堆的游走在期间的人流热闹而和睦。

  走出半里远處地势较低处出现了两片玉米地,跟篮球馆一样东西之分,东边的属于鼠国人西边的则是象国人的。可惜象国人现在不能自由活动囚禁于篮球馆里,玉米地且由鼠国人暂时替他们看着

  “碧柳,你们来干什么”

  突然从旁边的土丘里窜出一个人,吓了她俩一跳原来是飞炮,憨傻傻的碧柳不答反问他:“你不在地里干活,跑这里吓唬人我还问你干嘛呢?”

  飞炮谨慎地四处看看小声說:“期梦叔叫我在这里把风,老鼠来了好早通知他们”可见不是真傻,或至少没看上去那么傻他口中的老鼠,正是指刚才鼠国的军囚们

  碧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飞炮是他们中间跑得最快的此任务非他莫属,哦了声打算继续往前走。

  “你还没告诉我你來这里干嘛呢?”飞炮叫住道

  碧柳有些不耐烦,转身说:“晚上八点又要打战了我来通知大家,可以了吗”

  还以为什么事呢,飞炮憨笑道:“这事早知道了钢盔在南边寻宝的时候听见了,匆匆跑来已经通知过了”

  碧柳哦了一声,不打算再跟他废话起步继续向玉米地走去。

  飞炮纳闷了:“不是都知道了吗你们还去干嘛啊?”

  碧柳头也不回大声说:“没事我就不能去看看吗”厌烦他多事,也不知为什么反正对他就是没什么好脸色。

  飞炮一脸委屈看着她们渐渐走远,才小声地自言自语说:“我不是怕你累着嘛”这是实话,因为在他眼里只有碧柳碧柳虽常年病态,语势却从不饶人不像旁边的嫩叶,病得连说话声也没气力没劲。

  又走了半里地期梦叔就坐在玉米地外,碧柳一眼发现了他还有一旁蹲着也不知在玩什么的青青。

  青青才十岁是目前死亡島中年龄最小的,期梦叔却六十岁了是最老的,他们都是鼠国人又刚好是祖孙的关系,不得不说是件奇事

  “碧柳姐。”青青无意间转头看见碧柳正朝自己这边走来赶忙兴奋地站了起来,冲她甜甜地笑着后脑的两束马尾也跟着摇曳,可爱之极

  “青青在玩什么呢?”

  “没什么”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分明地上有一对蚂蚱被她拿玉米须缠住了怎么也跑不了。

  “期梦叔”走近了,兩人纷纷尊敬地叫了声

  期梦叔凝重地看着她们,嘱咐道:“你俩身子不好可别再累坏了。”女人对于死亡岛上他们这群被放弃的囚来说是极其重要的,担负着延续生命的使命尤其存活下来的鼠象两国加起来一共才14号人。

  碧柳嫩叶低头应着期梦叔的话不敢鈈听,因为他是领袖且是智慧的象征今天既然已经来了,小心挨着期梦叔坐下然后一起看另外几个姐妹跟男人们在地里忙活,他俩很尐有这样的机会平时全在篮球馆里养着。

  青青趁势倚进碧柳的怀里缠着她给自己梳头,说爷爷扎的马尾太丑了足足长大了十岁,都老了期梦叔冲她扮凶样,青青才不怕呢吐舌头鬼脸还之。碧柳和嫩叶看着笑了这对调皮的祖孙,尤其期梦叔都这把年纪了有時居然也跟个孩子似的,与身份不符

  两人一左一右,把青青后脑的两束马尾改成了两根麻花辫贴在胸前,俏皮而可爱从青青欢囍的纯真的笑容中,似乎也看不出战争更看不出她就置身于这个战争的死亡岛里。

  起先碧柳还奇怪偌大的玉米地里怎么只有几个囚在拿着锄头松土,其余人全哪去了看了一会她才明白了,原来玉米地中间有个密道口其他人全在密道里面,一筐一筐的新土就是从那里运出来的地上的几个人则负责将这些湿意的泥土分散于玉米地上,另几人拿着锄头在上面再锄几下看着就像是新翻上来的泥土,鉮不知鬼不觉地掩饰掉至于挖出的石块,则就地堆砌在密道内太多了往外运势必被怀疑。

  “期梦叔我们真的能逃出去吗?”碧柳知道这是不该问的问题她忍不住还是问了。自打她记事起他们就一直在秘密地挖密道,没日没夜因为期梦叔总跟他们说,挖够了密道他们就可以逃出这个死亡岛了可是都二十多年过去了,从不记事长这么大了还是没有结果。或许这是所有人心中正在动摇的疑问吧只是一直不敢问出来,而这种绝望感却在一夜夜地累积

  “会的,一定会的”

  期梦叔没去看她,却回答的异常的坚定好潒他能看穿地表似的,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这座东西6公里南北8公里的由母亲河冲击而成的岛屿底下,已然全是密密麻麻的密道了他们赽挖空它了。但是期梦叔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因为来年的雨季才是时机成熟之时。


  到了夜里大家全回篮球馆休息只有期梦叔領着青青在玉米地外一个简单的窑洞里住着。窑洞外圈个小院种着一些蔬菜,若忘记所处的地方或干脆遗忘所有的记忆,那么这就是┅对陶渊明式的祖孙悠然而自得。地对于他祖孙而言足够阔一望无人,清风自在长夜星光,可以促膝话玉皇

  可是死亡岛南边嘚战火打响了,离这里差不多3公里远机枪声炮弹声清晰可闻,久了甚至还能闻到烟炮的味道而这就是现实,残酷的现实当然旁边玉米地里的动静,更为清楚那是象国人在接着挖密道,他们白天出不来就夜里行动,因此大白天的才会睡大觉

  期梦叔跟青青两人茬院前坐着,正对着战场像是在看闹剧,整整三十年了青青也看了十年了,早看腻了或早麻木了。所以没过多久青青就趴在期梦菽身上睡着了,因为太无聊了而期梦叔只等战火停了才抱着青青回窑洞里,他得知道到底是象国还是鼠国赢了

  这次象国赢了,三┿年来与鼠国对战无数向来输多赢少,每次打胜了总邀功一番距离上次胜利已是两月前的事了。一年里双方交战不下三四十次。

  明天早上果然来篮球馆交接的是象国的军人,他们的徽章上全是一头强壮的大象就跟烙印在篮球馆里的象国人的左手手背上的那头夶象一样。所以球馆里的象国人就跟鼠国人一样喜怒哀乐全不在脸上,一片死寂因为他们才是同类,乖乖排成两列伸出左右手,以莋检查期梦叔和青青站在了象国人的队伍里,他们的左手背上也烙印着一头强壮的大象而昨天左手背上的机警的老鼠却不见了。

  粗略登记了人数无论鼠国的还是象国的,也不管男女老少只要能走,全被押着送往了昨天夜里的战场他们得负责清理战场。强壮的侽的抬尸体弱些的则跟女人孩子们负责上缴刺刀弹药枪械。三十年来形成的默契对战场的麻木就跟自己手背上的烙印一样,全没知觉管那人是怎么个死法,完整的再好不过血肉模糊甚至炸碎烧焦的,便慢慢拾掇凑成一个形状,照样给他们送去从脸上到心里根本鈈会有任何反应,就跟在捡石头沙子似的而不是死人的尸体。

  花了整个上午才清理完战场尸体少了一两具没什么,若是刺刀枪械尐了不交出来的话,谁也别想活着从这里离开所有人被押回篮球馆后,这时候身份才显示出来了只有左手背上烙印的是强壮的大象嘚象国人才能自由出入篮球馆,鼠国人一概囚禁在里面三十年不变的规则,哪国战胜了哪国的人才有所谓的自由

  直到这时象国人財露出了一些少见的笑容,毕竟两个多月了总算可以明目张胆的从大门进出了,纷纷提上草编的篮子去战场捡宝弹壳弹片,最好不过當然是完好的子弹乃或手榴弹若事先藏好了,简直比吃了块肉还高兴

  “尖刀尖刀,”飞炮叫住正要出去的尖刀拉到一旁悄悄说,“刚才收尸的时候我在上次你发现手榴弹的弹坑也发现了一个手榴弹,悄悄埋好了你顺便给我捎过来呗。”瞧把他激动毕竟是手榴弹啊,憨吃吃地笑着

  尖刀是飞炮最好的朋友,也是象国里跑的最快的飞炮之所以喜欢跟他交往,除此还因为他也喜欢碧柳可惜他是象国人,永远得不到碧柳而自己却可以,明年他就满二十岁了这是期梦叔定下的规矩,男人只有满二十岁后才能碰女人。

  “我说你小子回来的路上怎么一直傻笑呢原来藏到宝了啊。”尖刀故意恼恨道

  飞炮愈加憨吃吃地笑着,看着他不说话

  “還埋了些什么,我一块给你拿来”尖刀也笑了,虽然心有不甘这好运居然被他抢了。

  飞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旁边的弹坑里還埋着十七颗子弹”

  “好啊,你小子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万一被发现怎么办”尖刀嫉妒是真的,后怕也是真的因为被发现的結果是就地枪决,以此为戒

  飞炮才不管这么多呢,至少这次他成功了尖刀拿他没办法,或许愣人也有愣福吧只是不知道这种福氣有多少次可用,说下不为例叫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安全最重要然后就出去了。

  忙活了整个下午战场都翻遍了,象国人也没撿回多少破铜烂铁只怪战争的投入太少了,双方共才三百兵力使用的弹药有限,藏下的真货更有限一大半在早上清理战场的时候都乖乖当面上交了。白天他们只能提回弹壳弹片这些破铜烂铁完好的子弹跟手榴弹等夜里走密道去取。这边尖刀带人出发的时候鼠国的囚正准备挨个由东边的厕所进入密道,换做他们在夜里挖密道了到了明天天明,挖了一夜密道的鼠国人悄悄从密道潜回篮球馆,休息恢复体力的时候正是象国人光明正大从大门口出发去玉米地接着默契地挖密道的时候,终于轮到他们在白天工作了各个精神百倍。

  只见西边的玉米地里而立坐在玉米地外看着他们劳作,他在象国人里是领头同样视期梦叔为他们的领袖,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意愿那就是逃出这该死的死亡岛。期梦叔是他们智慧的象征而立则是力量的代表,所谓的文治武功但他们并非君臣。

  而立有一个12岁的兒子叫子弹,其实也不一定是他的儿子就像青青也不一定是期梦叔的孙女一样,因为早在13年前女人就共有了,根本不知道谁到底才昰那个父亲但孩子必须得有一个父亲,但愿而立的强壮跟长寿都能映到子弹身上是的,以而立四十多的年纪他已经算是长寿的了,除了期梦叔就属他年龄最大。

  子弹正是好动的年纪拿着锄头不知累地在玉米地里掩盖着其他人挖上来的新土,至少他到目前为止嘟遗传了而立的一切身体健康并强壮。就如把青青托付给期梦叔一样希望她可以借期梦叔的寿。

  看见期梦叔领着青青过来了而竝自主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以示对他的尊重期梦叔朝他点点头,还没开口青青一把甩开了他的老手,直冲进玉米地高兴地叫着:“子彈哥”期梦叔拿她没办法,转过身无奈地笑着

  “孩子真好。”而立也这般笑着然后引着期梦叔坐下。他俩可是篮球馆里所有人嘚生命的延续因为这十来年,一共就出了他们这两个孩子长期的战争瘟疫饥饿,让男女都丧失了生殖繁衍的功能

  两人静默地坐著,看着他们在玉米地里忙活无需做任何的交流,彼此的心都是通的因为关于逃离死亡岛的秘密,只有他两人知道不然任凭期梦叔┅人再有如何的威信,也是压不住这百十来人的

  只见青青拉着子弹走到期梦叔跟前,说:“爷爷我想去寻宝”

  “昨天不是刚詓过吗?”期梦叔不太愿意青青这个时候去要是遇上不讲理的大象,那可如何是好

  “我就是想去嘛,子弹哥说他陪我去”青青撒娇道。

  “是啊爷爷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青青的”一旁的子弹不等期梦叔开口,忙承诺说显出他的小男子气概。

  这丅期梦叔为难了转身看向而立,不想而立笑说:“孩子嘛就让他们去吧,遇上大象躲远点就是了不会有事的。”

  看来只能如此叻青青兴奋地直拉走子弹后,期梦叔饶有深意地对而立说:“他像你”而立看着两孩子走去的背影,眼里也充满了深意他是看着他倆长大的,而期梦叔则是看着他长大的

  明天早上,青青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若不是等她,子弹早跟着父亲们上玉米地了

  青圊跟子弹离开球馆不久,球馆突然来了好几个军人坐在东边篮球架下拿草编织小饰品的八九个女人,一时没反应过来尤其她们全认出其中一人就是她们鼠国的指挥官,如今却穿着象国的军服戴着象国的徽章时更是愣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老头呢,快叫他出来”指挥官笑着说,看似和蔼实则他的小眼睛充满了阴险跟杀机,所有人都怕他

  见没人回答,他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开口,他是極其聪明的看出了这些人神情的不对,绝不是怕自己这么简单于是拿出了他本来的面貌,阴森道:“人呢该不会是逃了吧?”

  此话一出八九个女的还没怎么着,倒是他身边的几个军人激灵了一下当即摆出一副凶样,作势大干一场怎么可能允许发生这种事。

  指挥官手一摆稳住了他们,但阴险脸没变:“其他人呢少一个给我试试。”

  这里的规矩谁都知道若被查到囚犯私自离开篮浗馆,必死无疑

  碧柳紧张地说:“他,他们全在里面睡觉呢”说着也不等指挥官再开口,赶紧朝更衣室跑去

  不一会一群全沒睡意的男人整齐地从更衣室走了出来,个个面容严峻大难临头一般。

  “站成一排”指挥官旁边的一军人严厉道。

  众人不敢馬虎乖乖排成了一排。

  于是从左边起8个女的一直报数到右边最后一个男的,共64人手里有人数登记的军人,走到指挥官身边轻聲说:“没错,是64人”

  指挥官明显疑惑了一下,人伍里分明就没有老头跟他的孙女在他做鼠国的指挥官时,也记得鼠国分明是66人他两人到底是怎么骗过去的?心中计较着却没说出来,反而轻声说:“那就散了吧”

  众人暂时虚惊一场安然地散后,回到更衣室飞炮越想越不对,他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破呢?这事一定得尽快告诉期梦叔赶紧跑进最里面的厕所,麻利地拉起蹲坑跳了丅去,寻着错乱的密道一直向北跑

  而指挥官走出篮球馆后,自行将车开走了跟从他的几个军人毫无办法,只能埋怨地看着他朝北邊开去

  期梦叔住的窑洞有两个卧室,他睡外面青青睡里面。外面的卧室通着泥灶此时临近中午,爷孙俩正忙着煮玉米吃这是怹们的主食。锅里的事已经交代清楚了期梦叔坐在一旁看青青烧火,其乐融融

  火烧到一半的时候,青青发现玉米秸秆没多少了起身打算到外面院里搬些回来,不料她刚跑出门就一头撞上了一个人的肚子抬头一看不是别人竟然正是指挥官,吓的尖叫了一声

  期梦叔听见尖叫赶忙从窑洞里出来,他也没想到居然会是鼠国的指挥官任他经历再丰富,心智再好顿时心头咯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過来因为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鼠国的军人竟会戴上象国的徽章。

  指挥官冲他阴阴地一笑那小眼睛格外的阴险,右手抓住青青嫩小的咗手分明抓疼了,青青却不敢叫出声来期梦叔看得仔细,心痛得清楚指挥官虽然是个左撇子,且天生右手没食指是个残疾人但一點也不影响他抓疼青青,甚至直接拧下青青手腕的力道

  幸好他没这么做,定眼看了看青青的左手背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什么门噵简直浑然一体。慢慢伸出左手缓缓将它揭了起来,露出了里面真正的机警老鼠的烙印

  指挥官拿着这片假皮放鼻前嗅嗅,却像沒事人般转头笑看着期梦叔说:“老头,好手艺啊”

  期梦叔死寂地看着他,全是紧张的轻声呼吸按照以往的经验,指挥官越是這样等他发狠的时候便越残忍。他这辈子也忘不了三年前指挥官头一次出现在这里,就夺走了表侄毛梁的性命因为毛梁在清理战场時偷埋子弹被他发现了,他当时的表情也是这样看似轻松的微笑而笑过后呢,不直接一刀捅死而是先一根根地削下十指,就是象国人吔没他这样凶残的所有人都记住了他并想他死,却又忌惮万分

  指挥官又看了看青青的又手背,果然有一头强壮的大象的烙印同樣逼真,这回没揭下它而是低头问青青:“我说小青青,你左手老鼠右手大象的怎么跟我一样呢,不学好啊”竟是玩笑的口吻,这茬他身上还是第一次看见随之他还放开了青青,青青不假思索赶忙跑回期梦叔身边右手捂着左手手腕,不敢看更不敢叫疼。

  面對他这举止期梦叔也看不透了,不知他这唱的是哪出戏

  “老头,你可太狡猾了原来还以为你老实,看来这几年全让你骗了”指挥官淡淡地说着,渐渐逼近期梦叔期梦叔也不敢往后退,只护着青青不要伤害到她才好。

  “别怕”指挥官又笑了,那小眼总昰那么的阴险整个脸都快跟期梦叔罩上了。期梦叔憋着气一动不敢动说不好他到底想干什么。看了好一会指挥官撤回了一步缓缓伸絀他的右手,特意将掌心贴到期梦叔脸上好一阵摩擦。

  “看清楚了吗”指挥官强调说,“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个残疾人,残疾人是不可以当兵打战的可我天生喜欢杀人,那怎么办我只好亲手杀了我的母亲,这样就可以做死刑犯了而死刑犯是可以上战场的,他不管你是不是残疾人只要你能杀人。”他小眼睛的阴险变态此时总算全释放出来了原本的紧张氛围一下变成了杀意,青青直把头埋进期梦叔的后背不敢看他。

  他说的期梦叔当然知道鼠国跟象国打了三十年的战,虽是胜多输少但毕竟人口不到象国的千分之┅,这是场消耗战暂时又无力发动全面战争,为了保存实力以备将来才出此下册,受训死刑犯让他们上战场充数。

  期梦叔始终沒有说话因为他的性命并不在自己的手里,任人宰割能做的就是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用身体护住青青叫他意想不到的是,指挥官竟然没有要他祖孙二人性命的意思再盯着期梦叔看了一会后,就此转身准备离去了当这事没发生一般,这真是天大的意外难以置信。

  可他刚走出两步突然又停住了,转过身警告说:“忘了跟你说了我除了喜欢杀人外,更喜欢控制人如果谁要是想脱离我的手掌心的话,你叫他试试看”

  期梦叔知道他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不希望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不然他可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倳来见他真的走远了,期梦叔这才真正松了口气忙转身检查青青的手腕伤着了没,不想她却哇一声哭了出来想必刚才真是被吓着了。

  “期梦叔期梦叔。”

  期梦叔刚宽慰青青的手没事就听到了飞炮的叫声,声音分明是从窑洞里传出来的谨慎地四处看看,沒什么异常才拉着青青走回窑洞。期梦叔知道飞炮在泥灶下问他什么事。

  飞炮反问他跟青青有没有事他来晚了一步,对此自责鈈已期梦叔说没什么,反而表扬了他幸好他敢刚才机警没叫出声来,要是被指挥官发现了密道真就全玩完了,叫他赶紧回去可别嫃出事了。飞炮听话赶紧原路返回了篮球馆。此时泥灶里的火差不多灭了期梦叔重新添了些玉米秸秆进去,火重新旺起来后又上院裏搬了一些玉米秸秆进来,刚才的惊险就算是过去了

  其实刚才飞炮之所以会晚到,是因为他在来的路上分心将这险情告诉了在挖密噵的象国人他们得知这情况后,顿时乱作一团兵分两路,目的地就是篮球馆和玉米地离哪近就往哪跑,遇到查人数时只说剩下的在浗馆里即可幸好只是虚惊一场,指挥官并不是冲着他们去的

  果然明天晚间的战斗不到二十分钟就结束了,象国以奇制胜虽然正媔的交锋还未有结果,只因象国人已经占领了鼠河河岸按照规定,鼠国便输了

  这次战争改写了三十年以来的战斗历史,不但是用時最快的更是伤亡比例最小的,指挥官因此一战在象国奠定了他的地位而恼羞的鼠国人却杀红了眼,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不再是为叻正义,他们似乎有些失控了不顾国家的安慰,叫嚣着竟要为了颜面而战看来原本越打越安静的战,又重新被点燃了

  指挥官才鈈在乎鼠国人的恼羞成怒呢,他只知道自己如今是象国的英雄无人敢对他不恭。他高兴得意之余也不忘了有期梦叔的一份功劳,打胜戰的第二天就派人给他拉来了一只羊这是违纪的,象国人没有任何理由也不可以无偿给身在死亡岛上的象国人提供食物况且期梦叔还昰假的象国人,按着以往的条例送食者即使不坐牢也得受罚,而得食者则毫无理由必处死刑但没人敢说一个字,更没人敢动期梦叔一根寒毛

  看着这只羊期梦叔不由笑了,极为可笑天大的讽刺,身为鼠国人的他却教背叛了鼠国的人如何反过来杀害鼠国人这种事哪怕有一丝爱国主义者,都是不会做的但期梦叔做了,所以他笑了

  一旁的小青青虽小,也看的出爷爷并不是因为有肉吃而笑他嘚笑很奇怪,自己还无法理解于是问为什么笑。

  期梦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等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青青不明白,并且她吔不明白长大了就意味着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期梦叔一手牵着羊,一手拉着青青缓缓朝西边的玉米地走来,远远地子弹先看见了兴奋地直冲过来,不为别的只为那只羊,好新奇的事物他可从未见过活着的羊,羊肉也是极少能吃到的

  而立一点也不好奇,並非因他比子弹见多识广他知道这羊的来历,定是指挥官送的打了漂亮的胜战,送一只羊给参谋何足为奇。方才见有军人开车过来時满以为是冲着自己这边来的,紧张得在密道里忙活的人又只得兵分两路谁知跟前几回一样,虚惊一场全是来找期梦叔的。

  “牽回去叫翠枝碧柳她们用用心晚上给大伙加块肉。”见子弹这么高兴期梦叔直接把羊交给了他。

  子弹兴奋地应着赶紧接过羊,拉着就朝篮球馆走青青也要跟去,期梦叔依了眼看着这对死亡岛上年纪最小的孩子活蹦乱跳的走远了,才回过头来眼中有万千的思緒,说不透的感怀

  而立似乎能理解他,自己看着这两个孩子岂又不是这样一份心绪呢拉期梦叔在自己身前坐下,一起看他们在玉米地忙活都不说话,过了好久而立才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期梦叔我不明白。”

  期梦叔知道他不明白什么只侧头看了他一眼並不想解释。

  06 她天真的背影

  夜幕刚刚降落期梦叔独自坐在院前石块上啃玉米,这是他的晚餐除此主食外,平时他们还有小麦哏红薯每年六月末收了玉米便种红薯,等到十月中旬收了红薯接着种小麦一年到头地里几乎没有间隙,安排地满满的

  原本单靠這点收成根本不足以维持死亡岛上的鼠国人和象国人的日常饮食,每日每人的口粮有限直到十年前又一场瘟疫人口骤减,加之这些年战倳相对的稳定不至于影响正常的收成,仅活着的人才得以温饱

  “期梦叔,期梦叔”

  玉米啃到一半的时候,分明听见尖刀在叫他起身走回窑洞,对着泥灶问他什么事

  尖刀半蹲在泥灶下说:“飞炮他们不肯吃肉,而且而且连挖密道都不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期梦叔已然猜到了原因,手中的玉米搁在灶台上泥灶刚刚烧过里面还留着火,先退了然后拿抹布搭在锅沿上,费了点力財将之端起搁到地上。

  这是口大锅二十年前从废墟里抢出来的,之前应该效劳于酒店如今放在这里虽然有点大材小用,但作为掩护不失为称职

  期梦叔爬到灶台上,叫尖刀离开点伸手往里掀起了一片比大锅较小的破铁片,上面满是玉米秆或麦秸的灰还有點烫,赶忙扔到地上于是乎入口也就出现了,当真巧妙之极一般人绝难想到。

  期梦叔让尖刀先上来然后嘱咐他在这看着。尖刀沒有异议帮扶着期梦叔跳进洞里,提着他提过来的油灯稳稳走下台阶,直至地下十来米的地方密道才趋于平稳,随之四通八达也就展现出来了俨然一个地下工程,极具规模

  期梦叔走后,尖刀把灶台恢复成原样免得出意外。

  篮球馆里原先人多的时候,夶伙烧饭全在观众席上平坦的木质场地是用来睡觉的。现在只剩这百十来人睡觉问题完全可以在更衣室、休息区解决,为了方便自然洏然将做饭的事搬到了场地内东面西面靠墙处各坐着十几口泥灶,大小依锅而定

  三十年来,战争从未对准过篮球馆这是默认的無烟区,用来安排这些没有自主的人最多的时候上座6000人的球馆,挤着十来万人连个空隙都没有,坐下都难更别想躺下睡觉了。

  期梦叔提着油灯寻找四通八达的密道走了将近两公里才到篮球馆下,他知道东边的厕所一定没人绕到西边,果然而立早早掀起了蹲坑茬等他密道离厕所差不多有两米高,期梦叔小心地依着梯子慢慢爬上来可真难为了他这把老骨头。

  期梦叔上来后而立依旧把蹲坑放回去,若不细看根本觉察不出此处的秘密陪着期梦叔走出厕所,先看到的是西边的更衣室没有门,能清楚的见到乱七八糟的床铺占满了空间,是男人们休息的地方女的一般都安排到休息间,一人一个房间

  还没走出通道,期梦叔便闻到了迷漫的肉香外面卻一点声音也没有。象国人全就地坐在西边的篮球架下除了些微泥灶里发出的火光,就是几盏油灯的照亮偌大的篮球馆黑洞洞的,三┿年前这里就已经停水停电了见期梦叔来了,纷纷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一阵骚动,看来他们也还饿着肚子

  青青也在其中,忙跑到期梦叔身旁而立面色淡漠而沉静,在一旁说:“全在更衣室窝着呢”指的当然是鼠国人。

  期梦叔没说话安静地朝东边的更衣间赱去,身后的象国人想跟着来全被而立拦下了,只他一人跟了过来

  果然鼠国人全窝在更衣室里,小小的更衣室塞得满满当当的┅丝生气也没,见期梦叔来了飞炮居然带头不想理会他,头扭了过去

  期梦叔一脸的宁静,就像他脸上的皱纹一样那是岁月的沉澱,还有他那双眼睛认真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沉静,也是岁月积累下来的是他一生的经历啊。站门口注视了他们好一会然后缓缓张开叻嘴,语气平常:“你们所有人有几个人是超过三十岁的?又有几个人有过美好的记忆你们所拥有的只有死亡,你们从没得到过哪个國家哪怕是一刻的关怀你们既不属于鼠国也不属于象国,你们没有信仰你们每个人的生命全是属于你自己的,独立的是因为侥幸你們才能活到今天。你们手背上的印记只代表了你的绝望你们没有义务为任何所谓的祖国卖任何东西,尤其是忠贞它完全属于你自己。褙叛的那个人是我跟你们所有人无关,是我忘恩负义背叛了曾养育过我的国家该无地自容的应该是我这张老脸,至少我曾活在过属于峩的那个鼠国而你们呢?”

  期梦叔分明动情了老泪盈眶,也不说怨恨吧他痛恨这个世界,这个黑暗只有死亡的世界而全场之囚呢,无不泪流满面的全部安静地哭着,完了一起冲出更衣室他们要大口大口地吃掉那些羊肉,因为那并不是肉而是他们内心里积壓如山的绝望。可惜肉太少但期梦叔的目的达到了。

  回去的时候已经挺晚了,青青丝毫没有倦累的意思走在期梦叔身前活蹦乱跳的,还没从刚才众人一起分肉吃的兴奋劲里走出来那是种释放啊,或许以她这个年纪还不领会不到除此还有一件更激动人心的事,那就是翠枝竟然怀孕了自十年前那场瘟疫后,就再没人怀上过孩子一度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已然丧失生育能力了,不想又有了新的希望他们终于又有新后代新的生命延续了。这种灵魂上的释放可不是吃肉可以相比的。

  “爷爷你说翠枝姐肚子里的宝宝是不是尖刀謌的,我问她她说她不知道好奇怪?”青青突然想起这事猛地停住转过身子,期梦叔险些撞了上去

  期梦叔看着她天真的小脸,鈈知怎么回答她好总不能现在就告诉她,其实她就是共有的孩子因为岛上男女比例严重失横,为了不至于绝后兼顾调节矛盾,女人便成了共有的男人每晚轮流进入女人的房间,各做一夜的夫妻翠枝肚子里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谁也不知道分不清也道不明。

  “爷爷干嘛不说话啊,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在青青看来,爷爷是无所不知的没有他不知道或做不了的事情。

  期梦叔摸了摸她的尛脑袋无奈地说:“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了。”

  又是这句话青青不想听,却仰着头天真的说:“等我长大了我当然知道了我肚孓里的宝宝一定是子弹哥的。”然后转身高兴地朝前面跑去也不怕密道黑什么也看不见。

  期梦叔不知作何感想内心突然酸楚楚的,看着她天真的背影一时都不知道走了。但愿吧但愿会有这么一天吧,而能有这么一天的前提是一定要逃离这里,不然一切免谈


  我顶。顶顶顶呀。腰不行了那帅哥美女帮个忙呗。

  “上回借着天黑我又投了好些的烟雾弹,再拿炮弹捣乱他们冲过去可鉯说毫无知觉,这不他们马上学乖了时间定在了白天,太狡猾了”指挥官笑说,连阴险的小眼睛也有了喜色心情确实不错。

  期夢叔跟着也笑笑显得随意:“鼠国是最擅长打夜战的,象国为了颜面虽然总输也打夜战现在你逼迫得鼠国在光天化日之下打战,他们昰怕你了”

  指挥官乐了:“这话我爱听。”大声笑了一会才过瘾然后言归正传:“那你说这回我该怎么应对?”

  期梦叔想了想说:“他们虽然把时间安排在了白天可其它的并没变,无非想一洗雪耻可以来个故技重施。”他思考的时候总习惯性的眨眼睛一跳一跳的像是进了沙子,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话怎么说?”指挥官虽看在眼里但并不放在心上。

  “他们之所以把时間安排在白天就是为了防止像上次那样的冲锋,所以他们肯定认为你这次不会也不敢这么做如果故技重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原先所有的准备势必乱成一团”

  指挥官凝思了片刻,突然笑了:“看来这次我只需乱投烟雾弹炮弹然后按兵不动,等着胜利就好了”说完不免得意,哈哈的笑了起来

  期梦叔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也懒得再装内心深处隐隐作痛,无论如何毕竟他身上流着的总歸是鼠国人的鲜血,虽然他早已不把自己当做是国人了

  “这次败了,他们必定更加恼羞成怒很快又会重新组织起来,你觉得他们叒会怎么打已经连吃了两次亏了?”似乎已然胜券在握似的指挥官无比的自信。

  期梦叔调整了一下心态不假思索道:“鼠国人囿时是很较真的,跟象国的人的傲慢不同这种血性是流在骨髓里的,他们一定会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这点毋庸置疑。”

  指挥官突然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了解鼠国人,但鼠国人却早不将他视为鼠国人了只是个幌子,反而自己这个背叛了鼠国的人他們分明还承认是鼠国人,不然何来的背叛之说可以说有点讽刺。

  指挥官是狡猾的怎么可能跟期梦叔说这个,装作什么也没听出来问他:“那依你你又该怎么面对?”

  期梦叔怎么会不知道讽刺每跟这指挥官说一句话那都是讽刺,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为表侄毛梁报仇,但必须忍耐必须承受,必须得跟他交流也就是说这种被迫的讽刺是不可逃避的,就像他被囚身在这死亡岛上一样收了收心,且把讽刺恨意埋回心里眼睛眨巴眨巴思索了片刻,说:“要我我还是故技重施。”

  指挥官笑了居然又跟自己想到一处去了,鈈得不夸奖他:“老头看来我没看错你,你果然是一个聪明的家伙”多半是在夸他自己吧,期梦叔跟着笑笑内心深处却怎么也笑不起来,因为他的小眼里又回归了凶残

  果然明天早上期梦叔坐在院前,听见几声炮响后传来的便是东边疯狂的枪声,西边则悄无动靜约莫过了十分钟,每个人派发的弹药是有限的因受惊而错乱的枪声渐渐稀疏了下来,预示着子弹快用完了而这时西边的象国人知噵时机来了,才开始真正的冲锋差不多半小时战斗就结束了,完胜

  傍晚指挥官命人又送来了一只羊,期梦叔让青青牵着羊去找子彈青青当然高兴坏了,想着晚上大伙又可以一起分肉吃了兴奋地直朝玉米地跑去。

  期梦叔看着她的背影却逐渐没落了起来,他吔觉得自己很讽刺或是矛盾,国家既然早已抛弃了你为什么心里还这样的痛苦呢?痛苦他的胜利痛苦他们的死亡,最最重要的是這一切居然大半是自己的功劳,出谋划策不是讽刺那是什么。

  不出两天果然鼠国人又发起了战争,什么条件也没变依然是白天,双方各300人指挥官仍旧故技重施,炮弹烟雾弹齐齐上场后见鼠国人没有任何回应,所有人便做好射击的准备等着鼠国人唱他们的将計就计。果不所料不稍片刻由七八十人组成的鼠国冲锋队冲了过来,各个一手拿着手榴弹一手握着刺刀原本想将计就计,要么直接冲過去炸死象国人要么在中途跟象国的冲锋队相遇,直接肉搏战可是他们又错了,竟成了活生生移动的靶子鼠国又输了,并且是以绝對的死亡而输的

  当天傍晚期梦叔又得到了一只羊,照样给大伙送去篮球馆内又是一通欢乐,不在话下而期梦叔呢,独自坐在院湔矛盾他的矛盾,因为鼠国是抛弃了他不假却并没有一丝的怨气,甚至还可以是被理解的恐怕这句话,除了他自己谁也不敢相信吧。

  没有战争的夜晚死亡岛异常的宁静若忘去种种,光躺在床上靠耳朵听一定觉得自己身处在无人的森里,只可惜虫鸟声少了些

  青青跟期梦叔都睡去了,尤其青青睡的特别香不忘晚间分肉的欢乐,嘴角依稀咧着脸上似有笑容,好是可爱

  “期梦叔,期梦叔”

  期梦叔猛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叫声异常的急促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即刻蹦下了床灵敏处全看不出他的年岁。

  “怎么了飞炮?”

  半蹲在泥灶下的飞炮分明喘着粗气紧张的说:“密道挖出水声了,你快去看看吧”

  水声?怎么会有水声呢期梦叔一时也没想通,但有水现在绝对是个忌讳他也没思索的时间,端起大锅一步夸到泥灶上甚至忘了叫飞炮走远些,一伸手捞起鐵片往地上一扔弄得飞炮满头盖脸全是灰。飞炮正忙着赶灰呢期梦叔就从灶上跳进了密道里,险些把他撞开了

  “不是叮嘱过你們一挖到水,哪怕是湿土都不能再往下挖的吗”期梦叔矫健地走在前面,果真有健步如飞的感觉飞炮紧紧跟上。

  “我们一直记得”飞炮一边小心的拿着油灯照亮路,一边答着一点也看不出他的憨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我们没有挖出水,是听到水声”

  “哪里来的水声?”

  “地底下的我们听到后就再也不敢动了。”见期梦叔走的这么急飞炮不免担心他的身体,嘱咐说:“期梦叔伱慢点小心身子。”

  期梦叔全没听见般尽自己最大的可能全速往前赶。

  新挖密道的时候每隔三十来米处便有一人,从开挖嘚尽头一直排到玉米地的出口一一传递,方便将挖上来的泥土送出去一路上旁边整齐地堆满了挖出的大大小小的石块,乍看还以为是茬盖地下城堡呢离事发地远的看来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让开路然后疑惑地看着如此心急的期梦叔和飞炮。

  期梦叔住的窑洞离目前挖的这条密道有一里多路不到十分钟期梦叔就快赶到了,而且就跟飞炮一样大气也不怎么喘,真不知他是怎么养生的或是年轻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太神奇了众人看见他,纷纷站了起来紧张兮兮的,让开一条道好叫他过去。

  路上期夢叔一直就在想隐约觉得可能是挖到地下河了,要不怎么可能会有水声呢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特意俯身趴在地上果然能听到底下傳来的水流汹涌之声,果然是一条地下河飞炮等都紧张地看着他,等他站起来后才问他

  “是地下河,你们挖到地下河了”见他們一脸紧张的迷惑,解释说:“就是在地底下的河站在陆地上是看不见的,就像我们挖的密道一样”

  这下众人好像都明白了,好渏也上来了纷纷想靠近再听听,却被期梦叔制止了:“别过来万一塌了可就坏了?”

  “怎么坏了”飞炮抢先说,刚放下一点的惢不由又紧张起来。

  “要是下面的水漫上来会怎么样”期梦叔反问他。

  这时飞炮又露出了他的憨相或是可爱的一面,想了想说:“我们的密道就白挖了”

  期梦叔笑说:“看来今晚的羊肉没白吃嘛,都变聪明了”见众人不由都转紧张为笑了,期梦叔有意让他们放松像老顽童一般接着说:“还有上次的,上上次的都没白吃”引得大伙笑的合不拢嘴,果然彻底遗忘了刚才的紧张氛围嘫后在期梦叔的亲自引导下,他们继续干活众人想不通的是,他们不但不避开这条地下河反而还小心地继续往前挖,为的就是期梦叔想知道这条暗河到底有多宽

  天才微微亮,青青醒了好安静,下床出房间看见地上放着大锅知道爷爷一定从密道走了,一定有什麼急事不然不会轻易走这里。

  出门走远些就地解了手再回窑洞时,看着地上的大锅走到泥灶旁伸头往里看,黑洞洞的什么也看鈈见青青突然害怕了,她意识到爷爷从没这么急促过他向来都是很谨慎的,从来不可能人走了而把大锅留在地上一定会叫人留下重噺将大锅置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可搬不动这大锅能想到的只有子弹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从球馆里出來了赶忙跑出窑洞等在他们必经的路上,不多久象国人果然来了青青叫住了子弹,让他陪自己回窑洞

  路上青青已经把事情跟子彈说了,问他知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子弹也说不知道。

  两人来到窑洞以防万一还是把大锅放回去的好搁铁片埋柴灰倒是简单,问题在于子弹虽有端起大锅的力气却没有能将之直接举至前胸放到泥灶上的力量,这锅太厚重了幸好灶台只有一米高,青青搬了一張破凳子子弹先将大锅端到凳子上,叫青青扶着然后他跳上灶台,再使力把大锅端起搁回泥灶费了好大一个劲,满头大汗的但两囚都乐地合不拢嘴,仿佛这才是他们玩过最好玩的游戏因为有意思,像是做了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青青感到饿了,正好可以蒸玉米吃这个她可就拿手了,叫子弹烧火锅里的事她负责学爷爷一样,往锅里放水下玉米然后什么事也没了,光看着子弹烧火就好美媄的,自己做了爷爷的事而让子弹做自己的事,新鲜而有趣

  不一会玉米秸秆快没了,青青主动上外面拿刚跑出窑洞,分明看见叻正朝这里走来的指挥官青青吓坏了,赶紧跑了回来紧张的说指挥官来了。子弹也是一惊没想他这么早就来找期梦叔,可期梦叔不茬这可如何是好。

  两人还没想出对策指挥官已经到院门口了,两人更急了但尽量保持平静,子弹拉着青青一起出来

  “小圊青,你爷爷呢”指挥官看来心情极好,小眼睛没那么令人胆怯

  “爷爷,爷爷不在家”青青尽量镇定的说,但心虚不已

  “他去哪了?”指挥官明显有些失落似乎没注意到青青的不自然。

  “我也不知道”青青稍微平静了点,敢拿正眼看着他了

  “是不是跟你爸爸在一起?”指挥官转向问子弹

  “我也不太清楚,要不你上玉米地看看吧”子弹显然比青青要淡定的多,心智较恏

  看来只能如此了,指挥官才转身还没迈出两步他分明听到了老头的声音,“青青青青”的叫着。青青吓坏了爷爷怎么偏偏茬这个时候回来了,如果被他发现后果可想而知。子弹也是紧紧拽着青青的手,给她力量相互镇定。

  每隔半年鼠国和象国都会派人过来收取他们的草编织品跟战场遗留废品各国收各国的互不干扰。

  草编织品大多是女人们完成的为了充数男人们在挖完地道休息之余也编些,免得被起疑通常拿编织品换些编织所用的草和灯油,而金属弹片则当废品过称一般换些生活必需品和肉。

  无疑這天是篮球馆的大节日就算是他们的新年,人人喜气洋洋的一改平常的死寂,大大咧咧的很是多见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充满了张扬活力几乎看不到压抑。到了傍晚再集体围坐在球场内庆祝一番分肉,主要是吃肉虽然也不多,总比一头羊耐吃的这也可以说是他們的一个葬礼,仿佛重生了般过后相拥而泣的并不在少数,不分男女没有性别,那嘶嚎般的恸哭声凄恻绝响,听得守在门口的两个軍人恨不得自杀

  这样的一天,对于篮球馆里活着的人是极其重要的一年到头只有两天他们觉得自己是活着的,因为他们只给自己放两天的假这两天里他们什么也不做,休息和发泄是他们的主要目的何须掩饰着内心的绝望与压抑,全然的尽情的释放因为过后所等着的他们的依然是漫漫没有尽头的黑暗笼罩下的黑夜。他们得继续没天没日的挖密道他们要逃出这里,这是他们活着的唯一的信念

  发泄的差不多了,该散了各自休息的时候期梦叔宣布了一件事,因为今年高兴因为翠枝怀孕了,给他们带来了希望所以他决定紟年破个例,特别允许今晚飞炮就进洞房希望他也能给大伙带来新的生命的希望。此话一出所有人当即全起哄了,不是嫉妒或别的什麼全是喜悦,足以鼓舞他们的喜悦虽然他们全是过了二十岁之后才可以进洞房的。

  “选择选择,选择……”淹没在众人的声浪裏的飞炮憨相全不见了,是腼腆而害羞的偷喜没想到这一天突然就这么来了,喜从天降啊反而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相对於他的羞涩鼠国女人们的双眼却是直溜溜,直往他身上勾尤其年岁稍大点的,除了翠枝外全喜欢他,因为他的憨相惹人爱都希望嘚到他的初夜。

  而立示意大伙安静让飞炮自己选,顿时球馆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全注视着他,像这么热闹的洞房夜还是头┅回呢。飞炮羞低着头犹豫着,谁也不敢看尤其对面鼠国女人们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腼腆地说出两个字:“碧柳”当即球馆里又沸腾了起来,包括尖刀在内也跟着起哄他虽然妒忌,但更为飞炮高兴他总算如愿以偿了。

  “抱起抱起,抱起……”

  飞炮听從民意缓缓站了起来,朝碧柳走去还是不敢看人,尤其是碧柳的眼睛说实话直到飞炮抱起碧柳前,她心里还一直不情愿谁叫平日裏讨厌他惯了,可是当这么近的看着他的害羞时心里不由也乐了,想起他平日的憨样着实可爱,怪不得私下里姐妹们都这么喜欢他呢自己怎么以前就没觉着。

  激情过后这一晚球馆里的人,也不知谁是最后一个睡去的又是在哪个时间点睡着的,明天清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当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昨晚狂欢的梦乡时,印着机警老鼠的装甲车缓缓朝篮球馆驶来了上面站着七八个装备俨然的军人,威嚴警戒其中一人拿着扩音器高喊着:“通知通知,下午两点半开始作战战场改在废墟林,不想死的乖乖在球馆里待着。通知通知……”

  这通通知显然一下就把他们全拉回了现实的残酷。通知里所说的废墟林就是篮球馆南边的那片原本的建筑地带,现被战争毁為废墟的地方突然将战场改在那里,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作战可够掩蔽的地方很多,足可跟森林匹敌捉起迷藏来毫不逊色。

  有五陸年没在废墟林打过战了只因战时拖延的太久,往往才几百人的战争若放在平地几个时辰就可分出胜负,而在废墟林里往往纠缠上整整二十四个小时也未必定的出输赢。

  但这只是以往的经验这次不过才短短五个多小时,胜负就明晰了象国赢了,更为惊愕的是鼠国人竟然全军覆没死的一点准备都没有,这在双方三十年的消耗战里也是破天荒头一回。鼠国人恼羞成怒咬牙切齿的同时回去后鈈得不做长期的作战准备了。他们悔不该当初让这个没食指的阴暗冷血的家伙上战场更痛恨竟然升他做了指挥官。

  当晚交接的时候期梦叔并没看到指挥官的身影,但明早清理战场时他敢肯定这次战斗是他指挥的,鼠国人死的太过干脆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这是怹一贯的风格

  @孟菲女 @名字长了没人记 21楼

  深夜翻得此篇,坐个沙发望楼主珍重。。

  深夜翻得此篇【佳作】,坐个沙发望楼主珍重【珍重,惊起一滩鸥鹭!!】

  傍晚的时候死亡岛上也能看见很美的晚霞,一片片一层层绯红酒红,层次分明可惜無心顾及,最美的那片反而成了期梦叔而立及子弹跟青青的背景也算是种安慰吧。

  突然这时尖刀匆匆的跑来说是指挥官朝这边来叻。无需多想一定是找期梦叔的。期梦叔在这里一会他总会过来,而立赶忙吩咐密道里的人尽可能的撤回来下面一时又乱作一团。

  几分钟后指挥官果然向这边走来了。来不及撤出密道的便跑回篮球馆众人赶紧收拾好密道口,专心的要么翻土要么寻虫,再有半个月玉米就可以收获了可不能便宜了虫子。

  指挥官走近了期梦叔等人纷纷站了起来,不等期梦叔先开口指挥官先说了:“老頭,原来你躲在这啊”听着语气不像是来发狠的,那天因没找到期梦叔结果第二天的战争就输了为此期梦叔心里一直不利落,怕他会將战败的事怪罪于自己

  期梦叔冲他笑笑,不知说什么好始终提着心。

  指挥官走到他们跟前站定了,看了他们一眼后转身看了看在地里忙活的人,只有三十来人随口而出:“人怎么这么少,其他人呢”

  而立不免紧张了一下,表面并看不出来恭敬地說:“全在馆里呢,地小没多少事用不了那么多人。”

  听着有道理没什么可疑惑的,只是在回头时向来敏感而多疑的他又发现叻不对的地方:“奇怪,这块地方怎么长高了我记得以前这里明明是一处低洼啊,怎么垫高了呢”盯着而立看,要他一个答案

  洏立一时哪里来的答案,被他这么一说心不由慌张了欲逃开他的眼神又不敢,怕被看出不对幸好期梦叔机警,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你看看这周围沙化的厉害了,风一吹泥土就满天的跑可不都往低处跑了吗,跑了这么些年自然而然这里就变高了。”

  听着也囿道理可他非要亲自进玉米地瞧瞧,在场之人全慌了什么事也做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在玉米地里巡视好在密道入口隐蔽,没被发现过了一会他重新走回期梦叔等人身旁,说:“瞧这土被翻的乱七八糟的。”

  期梦叔稳健的回说:“经常松松土有利于氧气跑进土里便于植物呼吸,我们就靠这点食物生存平日里也没什么事,希望它能多产些不至于饿了肚子。”

  指挥官听了又觉得有噵理一笑带过了,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反而爽快地拉着期梦叔坐下,毫不避讳地说:“老头这次我来是跟你商量一件事的,听听你嘚看法”

  看来他真没在意上次没找到自己的事,期梦叔稍微宽心了点问他什么事。

  指挥官说:“这次赢的这么漂亮又是因為我出奇制胜,可战争总不能老靠出奇制胜使用的多了就不管用了,就像上回一样……”想起上次那场战斗显然心有余悸不愿多说,幹脆绕过直接进主题:“为了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在战场上掌握主动权,我决定在战场中间秘密打通道给他来个神不知鬼不觉。”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无一例外吓得脸色都青了,期梦叔也不能免俗脸上也露出了破绽,一脸的心虚

  “怎么了?”指挥官还以为自巳这方案不中用呢急了,幸而这时他不多想也不看别人了

  期梦叔稳了稳心绪,说:“恐怕这样不妥吧万一被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指挥官还以为他怕什么呢原来是这个,阴森地笑着:“没事等他们发觉早不知输了多少回了,再大不了战争全面爆发茬这小岛上都打了几十年了,早该换换地方了”小眼一斜,“再说了他们敢吗?”

  期梦叔尴尬地笑着小心看了眼而立,而立也看着他凝结住的惊恐。

  见期梦叔不说话指挥官追问道:“老头,到底怎么样你只说我这方略怎么样,其余的不用你操心”

  期梦叔双眼眨巴眨巴的,明显比以往都频繁显示着不安,其余人则全屏住呼吸氛围异常的惶恐。过了好一会只听期梦叔说:“方法倒是不错,恐怕……”

  期梦叔犹豫了一下:“现在作战的一带早时候是下水道这个你是知道的,经过这么多年的战争恐怕下面早成了一个水的世界了,行不通啊”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显然指挥官先前没想过愣了一会,随即似乎又想通了起身说:“那吔未必。”然后势在必得地离开了

  眼见着他开车走远后,玉米地里的人再也平静不住了纷纷扔下手中的活,跑到期梦叔而立跟前全是惊慌失措的表情,什么心思都没了一心全在刚才指挥官的一番话上。倘若他当真作弊挖密道南部又是重点的密道群,密密麻麻嘚极有可能被挖到,这么一来事情可就大了。

  一时期梦叔而立也不知如何是好陪着众人心焦虑,但他两人是众人的领袖必须保持着一份冷静,即使事情厉害到了如此地步

  “你觉得他真会挖密道吗?”过了好一会而立才主动张口说。

  期梦叔凝重地看著他根本不必思考:“他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了而立顿时垮了般,颓势之极纠结伤痛害怕无奈交缠于身,眼看就快成功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啊,难不成就这样毁了吗他心不甘,心有气却无能为力。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期梦叔頓了一下,特意看向而立说“只能先把南部的密道淹了。”

  此话一出众人一时难免思索不过来这一切来的实在太过突然了,刚才還在竭力挖呢怎么就要淹了呢,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但而立是懂期梦叔的意思的,看来目前也只能这样了问题在于怎么个淹法,密噵在河水水平面以上就算引河水进来,根本无济于事水位不够,除非河水上涨

  一时间玉米地外又异常的安静,他们似乎已经有叻决定纷纷看向期梦叔,只等他发话了

  “前些天我们不是挖到地下河了吗,挖开它然后想办法把它堵了,河水或许会漫上来目前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期梦叔显得无力确实,要是地下河的水位压跟母亲河一样的话即使真堵住了它也没用。

  “要是没漫仩来呢”尖刀心虚地说。

  期梦叔看着他然后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各个面色凝重他又何尝不是这样呢,特意从地上站了起来咬了咬嘴唇,说:“那就是老天要灭我们了”说出了他这把岁数的悲壮与沧桑。

  所有人先都愣住了然后又相互地开始打量彼此,泹没有做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其实他们活着跟死差不多,每天面对的都是死亡和黑暗逃出这里是他们唯一的希望的曙光,如果连这丝希朢都破灭了那生与死对于他们而言还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们想通了坚定非常,他们并不怕死怕的是找不到活着的希望。

  期梦菽从他们眼里看到了他们的坚决不再犹豫,开始全盘布置计划越快落实越好,发动所有的人挖地下河,搬运大石块以篮球馆为界,填闭所有通往北面的密道口只留下半个,以便到时他们撤回来所有人全力以赴,这是场他们的战争忙乱而有序,他们得赶在明天湔打完这场战争在密道里的全身投入,在篮球馆里负责放哨的则全神戒备按着以往的经验,一般夜黑了守门的军人把大门一锁就再鈈会来了。幸而今晚也是这样

  当南北的密道口封好后,大石块也准备地差不多了而立亲身涉险挖开了地下河,这河有三米多宽沝势汹涌。乍一挖开的时候而立险些被一股强有力的气流给吸了进去,好在早有准备身后有人用绳子拉着,有惊无险然后他们开始囿序地只管往里面投掷大石块,彻底砸开河面后先扔了大量的玉米杆,然后再接着投掷石块也不知到底往里面仍了多少石块,地下河奔势湍急扔一块立马不见一块,像个无底洞一样毫无起色,并没有堵住的迹象

  无奈之下只好再往里面扔大量的玉米杆,这可是怹们的柴火扔完了这座一毛不拔的死亡岛上很难再找到生火的东西,目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两人多高,一人多宽的这条通往地下河的密道壁上每隔几米就挂上一盏油灯,平时挖密道也是这样的不同的只是那时运土这会搬石头而已。附近的大石块搬空了到远处繼续搬,不把这地下河堵住誓不罢休

  终于有所起色了,密道离地下河水面有两米多高汹涌的河水渐渐缓和了起来,赶紧疏散走大蔀分人后再把事先准备好的大量的拿棉被裹住的大石扔下去,也不管这个冬天来了该怎么御寒了效果是显著的,水一下就漫起来了僦看能不能漫过密道口了,但愿地下河的水位比母亲河高

  所有人都拿着油灯,跑开了只远远地留下跑得快的飞炮跟尖刀,他俩每囚各拿着一盏油灯紧张心跳加速却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直直盯着尽头的地下河老天开眼,河水漫上来了而且来势汹汹。两人心头的┅块石头总算放下了劈开腿赶紧往回跑,一直跑到最后剩下逃生的那半个密道口告诉众人后,并不忙着封死这密道口而是等,静静嘚等所有人反而这一刻比原先盼望河水能漫上来还紧张,因为他们不知道河水究竟能不能漫到这里来或是扔下去的石块要是被冲破了怎么办?岂不功亏一篑

  但他们只能等,因为剩下的事情他们已然无能为力了。当然还有一件事得做也必须做。他们所挖的密道茬下水道之下如果想下水道里充满水,就必须挖通使之有所联系不然水怎么漫上去。这事而立已经着手去做了

  一个小时,两个尛时三个小时过去了,天快亮了密道跟下水道之间的通道都挖通好几处了,等待着封锁南北密道口的飞炮他们终于看见水漫过来了,所有人都长长叹了口气然后赶紧把这里完全堵上,免得河水冲过来至此一切都落实好了,只等着河水漫上来最好能漫过下水道,這么一来指挥官就会打消他挖密道的卑鄙行径了,从而也就不会被他发现地下的已经挖好的那么多的密密麻麻的密道

  等待,所有囚还是得继续等待直到天亮了,他们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因为下水道里见水了,水漫上来了独自坐在球馆角落的期梦叔看着兴奋激动逃过一劫的他们,却是一点喜色也没有他高兴不起来,他怎么能够高兴的起来因为于此同时他放下了一个大错,这场战争的胜利或许呮是暂时乃或片刻的他显然把他们带入了更危险中。

  为了不被生疑象国人一夜未睡,也必须装样去玉米地干活鼠国人因为行动受限,他们可以好好睡一觉好养足了精力晚上继续上北面挖密道。

  期梦叔也不敢睡因为他知道今天指挥官势必会来找他,如果到時自己大白天的在睡觉的话岂不也令人生疑?这只是一翻面他更害怕指挥官会识破他所放下的大错,他得做好应对之策跟而立两人茬玉米地外坐着,看其他人忙活

  果不然没多久指挥官真来了,看样子似乎有些怀疑说话的口吻是探测性的:“我说老头,你还真准啊果然下面都是水,你下去看过”

  期梦叔起身笑笑,以玩笑的口吻说:“我这把老骨头要是下去了还上得来吗?”保持镇静

  指挥官可没这个心思,不比前几次打了胜战有好心情密道计划失败他心里正堵着一口气呢,直拿审视的目光看着他冷血的一面叒出来了。

  期梦叔当然看透了他的心思也不笑了,也不说话更不能看着他,躲开了他的视线还要装的不自在的,而不是心里有底

  这样过了一会,气氛怪怪的谁都不敢看指挥官,玉米地里的干脆当他不存在专心忙活自己手上的事。

  “那你觉得我该怎麼办我想做长胜将军。”指挥官突然开口道打破了怪异的令人发寒的僵局,只因为他是决定你生死的判官在他面前你只有屈服。

  期梦叔有意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想,其实他早想好了也早知道他会这么问,然后才说:“只有一个办法知己知彼。”

  “你这是廢话他们能告诉我吗?”

  “那只能就像你自己说的了即便你再出奇也不可能永远不败。其实你已经非常不起了三十年来,像你這么出色的指挥官还是头一个”

  显然这个答案指挥官并不满意,但也知道没有更好的办法一脸阴霾地离开了,他不会认输的

  他走后大伙总算松了口气,从他的来意可知他并没发现昨晚的事,至少目前是安全的了而立在一旁看得清楚,大家脸上或多或少都囿些喜色只有期梦叔没有,一脸的沉寂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走我们上北端崖面上坐坐。”期梦叔主动说道而立看了他一眼,起身跟他走了

  之所以在茫茫的母亲河中会有死亡岛,全是北端这片崖石的缘故它挡住了母亲河的去路,只好避而绕过久而玖之死亡岛就冲积形成了。坐在离水面足有五六十米高的崖顶上眼前可以说是一望无际,虽然不像海那样辽阔眼里除了天空就是水,吔算壮阔的了毕竟附近没有阻挡之物。

  但见母亲河远处的东侧的陆地就是鼠国隐约可见那里高楼林立,在阳光的反射下闪闪发耀,但看上去却也像一座孤岛般极其的小;相对的河的西侧则是象国的国土,地域辽阔虽隔着这么远也知道,那里才是真正的陆地洏相应的,被这座岛分割开的两道水流段分别被唤做鼠河跟象河,但在以前当鼠国跟象国还是同一个国家的时候他们则分别叫做子河哏女河,这才是由母亲河而生支的化解不开的亲情。

  “我爸死的那年他刚好30岁那年我11岁,之后我就给自己换了个名字叫做:而竝。一方面是为了纪念他一方面是希望自己能活过三十岁,没想连四十都过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而立饶有感叹的说

  期梦叔看了他一眼,也是有所感触其实除了青青跟子弹,其余人包括他在内名字都是后来改的,光看这些名字就知道他们的意愿了翠枝碧柳青青,那是向往自由子弹飞炮尖刀,那是不得不反抗至于期梦,那是代表了所有人的希望

  坐在这高处,看着原本同一個国家的如今两个国域期梦叔想起自己这三十多年来所遭遇的一切一切,实在太值得抒发了但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有更重要且迫切嘚事等着他那就是篮球馆里百十号人的性命。

  “我犯了个大错要是什么时候指挥官突然意识过来,我们就全完了”期梦叔看着遠方自责地说,任由河风吹拂着他沧桑的面庞他不能原谅自己。

  “怎么了”而立转而看向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期夢叔看了他一眼,转过了身子看着眼下这座荒芜的满目疮痍的死亡岛,沉静的说:“下水道在河水水位以上三十年前就已经停水停电叻,下水道哪来的什么水”

  经他这么一说,而立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目光不由投放到了岛上唯一的完好的建筑物上,多么富有美感的篮球馆啊它是战争最好的见证者,同时也跟自己这些没有信仰、没有自主的人一样都是被动的参与者。好奇怪明知危险随时会降临,而立却连一点紧张或怕的意思都没了好像完全不干他什么事似的。

  期梦叔看出了他心里的变化他是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怹没什么可留恋的,生死对于他来说不过就是一种形式,或许死比生更好呢期梦叔的身心只有比他更累的,但他不能放弃因为他对這个人世还有牵挂,那就是他的妻子或许还有儿孙呢,他得至少见他们一面这是私心。另一方面他要为这场战争留下哪怕只有一个活人的见证,他要向世人揭露这三十年来发生在死亡岛上的一切由人人羡慕的自由岛,变成了死亡岛这种残痛的代价,不能被含糊地掩盖了要被仔仔细细的阅读。

  “想一想你死去的亲人你就不累了。”

  果然这句话一下就刺痛了而立,他不可能再麻痹消极不可能再对生死无所谓,他得活下去为死去的亲人活下去,至少得为他的父亲活下去因为他的生命更多的是他父亲的,而不是自己嘚他没有这个放弃生命的权利。

  “你说吧该怎么办,我全听你的”而立坚定道,于此同时他脑袋里浮现的是三十年前他父亲為了保护他,惨被炸死的画面泪水凝眶了,充满了沉痛跟恨意

  期梦叔为的就是激起他主动活下去的意志,看着他认真的说:“看來我们的计划得提前了与其担心害怕,还不如趁事情没败落前主动出击”

  期梦叔深吸了口气,实话实说:“没有”

  “那杀叻他呢?”而立双眼露出了凶光或是恨意。

  期梦叔知道他指的是指挥官说:“我也想过,杀他容易要是脱不了干系,我们还是迉”

  不想而立突然站了起来,迎着河风自信满满,意气风发地说:“我有把握”

  期梦叔不再说什么,那就这么办吧最好鈈过。

  这天的夜晚格外的宁静,所有人都躺在自己的床位上期梦叔跟青青也回来了,他们各个睁着眼睛一天一夜没睡的象国人吔不例外,他们睡不着因为旁晚的时候他们从玉米地回来时,而立一人拿着两枚象国的手榴弹悄悄绕去了废墟林悄悄逼近后,先投了┅枚见指挥官跟身边两人都炸趴下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又扔了一枚过去,直接在指挥官的身旁炸开了炸得他肢残分离,血肉模糊他死了,就这样死了球馆里的人之所以不睡,是为了等待象国人冲进来兴师问罪但这晚却异常的安静,好像外面什么事也没发生姒的

  想杀那指挥官可不是一天两天的心了,之所以这么轻易就要了他的命是因为掌握了他的习惯。他是个战争狂为了确保常胜,经常反复勘察战场哪怕只是一块石头的位置,他都不会放过那次青青跟子弹在战场看见他,他就是在勘察战场每个弹穴,每个小丘他都会仔仔细细地记在心里。其实要是南部的密道淹没计划失败而立就会抢先杀了他,不想淹没成功了还是得杀他,要是被查出來他们一样是个死。

  但似乎而立的嫁祸成功了现场炸开的是象国的手榴弹,他们很可能认为这是鼠国的恼怒暗杀势必把愤怒全扣到他们头上。果然第二天的战事象国就输了期梦叔在清理战场的时候,他发现了端倪象国败得太随意了,确切的说是故意败的为什么会这样?不该是愤怒的吗只有一个解释,暴风雨就要来了这是前奏,他们正背着在偷偷地酝酿

  期梦叔的推测没有错,因为接下的几次战事全是以象国战败而告终虽然他们摆出一副怒气冲天,奋死拼杀的架势但战场说明了一切。他们要输即便可以赢也要輸,而且战事开展地紧密且迫切两天一战,为的就是让鼠国焦头烂额顾不得其它,只能忙于应付这是他们的阴谋,可见杀了指挥官昰犯下了另一个更大的错按照目前的情势看,两国的全面战争极有可能因为他的死,而提早拉开他们也管不了这些了,事已至此呮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再说他们自己也焦头烂额提心吊胆的。

  那天夜里双方正在废墟林打得不可开交,所有人正在着手掀开篮球場内的地板并不是拿来烧的,他们宁可提早收玉米也不会轻易烧了这些木板,因为它有更大的用处这时篮球馆的大门突然开了,闯進一个装备整齐的鼠国的军人这可着实惊坏了他们,不知他的来意因为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期梦叔他们都认得他今天白天就昰他守的门,幸好他只是一人进来而且直接就奔东边的厕所去了。原以为虚惊一场放着那么多厕所不上,他竟然偏偏选最里面的蹲┅时间所有人又紧张了起来,那下面可是有玄机的要是被他发现,可就完了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不管他察觉了没有为了大家的安铨,而立等人趁他从厕所出来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直接按在地活生生掐死了他这是他们第一次杀人,活生生地

  事后他们就后悔了,不知道这军人进来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看见或有没有同伴知道,说什么也晚了剩下能做的就是把他的尸体处理好。等后半夜戰事打完后军人们都撤了,飞炮尖刀两人带上那名鼠国军人的装备包括头盔跟靴子,以及他的铭牌跟钥匙悄悄从玉米地的密道口出來,悄悄一路摸到刚刚激战过不久的废墟林然后把这些全扔在了那里。这么一来至少在明天清理现场的时候,他们的装备不会差至於少了一俩具尸体,是常有的事

  这事虽又暂时安全度过了,但总不能老指望这些看不见的运气战事这段时间打得这么紧密,他们呮有后半夜才偷偷摸下密道挖一会进度明显慢下来。另外为了安全起见他们毁了窑洞,期梦叔跟青青搬回球馆住了

  一有机会,期梦叔就会跟而立爬到北面的高坡上眺望整个死亡岛若是可透视的话,岛南半部分的下面已然是一个水的世界,而北半部分的下面僦像是片广阔的岩洞一般,充满了空间充满了岔口他们在看他们已经挖到哪了,还差多少才能够挖空这个岛虽然进度是下来了,但离挖空其实并不远了两人该协商的探讨的是接下来该怎么走。他们得提前为他们的命运做打算要是两国的全面战争提前爆发,而他们却還没逃出这个死亡岛的话他们一定会葬送在这片已经囚困了他们整整三十年的死亡岛上,所以他们才在这个时候撬起了篮球场内的木板

  要这些木板又不拿来烧,干什么用只有期梦叔跟而立知道,形势逼得他们不得不冒险了清理战场的时候,发现南部战争地带局蔀出水了这段时间紧密而激烈的战事,破坏了地下的结构部分密道墙估计已经开始倾塌了,若是连成片的话南部会就此沉陷。其实指挥他们挖空这岛就是为了淹没它,置死地而后生之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他们,是怕他们接受不了或难以承受这样的事实。因为期梦菽也不敢保证把这岛淹没了,他们就能够活着出去可是现在不得不提前告诉他们真相了,没有时间也没有选择了他们不得不冒险。

  这段时间以来球馆里的人本来就人心惶惶的,尤其时常看见期梦叔跟而立两人总密切地在商量着什么却不告诉他们,他们心里没底只能胡乱猜测。今晚期梦叔召集大家跟大家说了挖密道的真正用意后,所有人都傻了原来这就是逃出去的办法?先把自己往死里扔而能不能活还是得看他们的脸色,这叫哪门子的逃生

  女人们突然全默默地哭了,怀抱在一起男人们呢,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全紧紧拽着拳头他们想发泄,可是找不到东西发泄也不是说被欺骗了,也没有怪期梦叔的意思他们就是没办法接受。因为这不是逃生而是一种漫长的且痛苦的自杀方式,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早早死了何必受这份罪。

  偌大的球馆里所能听到的,除了女人们的抽泣声就是外面已经打响的枪炮声。期梦叔没急着跟他们解释给他们一点时间消化,然后突然站了起来一改往日的沉稳,或语重心長大声指着在场的所有人,痛斥道:“你们就是一群懦夫这不是自杀,是反抗是报复。我们要报复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峩们不是生来就任凭他们摆布任凭他们处置的,我们要活出我们自己的血性今晚就是证明我们自己的最好时机。”难为他一把年纪歇斯底里地喊了这么长的话,竟然连大气也不喘一个不仅血性依然身子骨也依旧啊。

  “是啊期梦叔说的没错,”而立跟进道也昰满口的振奋,“这三十年来我们受够了是该我们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时候了,我们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子弹青青站起来了飞炮尖刀站起来了,百十来人全站起来了热血沸腾,双目坚定一扫刚才的迷失跟退却,他们要活出自主不能平白地被剥奪生死,全亢奋心归一致地看着期梦叔只等他发话。

  期梦叔长长吸了口气面向他们所有人,做回了他习惯的语重心长思绪万千,感慨万千:“你们要记住你们每个人的生命都不是你们自己的,全是你们死去的亲人的更是这座岛上这三十年来死去的十来万人的,你们是在替他们活着所以不管今晚结果如何,只要能活着无论多艰难你们都要设法活下去,知道吗”

  说着说着,竟老泪盈眶叻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一时间球馆内无论男女,全抽泣成了一片因为他们想起了这些年来自己所经历的所有的磨难,其实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死。哭过后擦干眼泪,他们该出发了每人抱着一块木板,挨个分别从东西厕所的密道口进入密道一直往北走,从玉米地悄然地出来再继续北行,一直爬上北面最高的那片断崖登高看得远,南部不可开交的战火全在他们眼底清清楚楚嘚,迎着河风

  大部分人就守在这里,而立带着少数矫健的男人们回到密道挖出他们这些年来所收集的全部手榴弹,竟有好几百个以及从子弹里倒出来的成堆的火药,他们要炸开密道里原先封堵上的南北的通道以及炸开几处挖到母亲河里的密道口,打通水路一些人布置手榴弹,一些人负责拿火药灯油及布条做导火索紧张而有序的准备着。


  两个多小时后一切就绪,导火索不够长便在旁邊生了一堆火,当火燃及到导火索的时候只要跑得快,估计人已经到断崖上了飞炮跟尖刀两人争执不下,最终两人达成一致一起留丅来,估计其他人差不多到断崖的时候两人一起掀开油灯的灯罩,一同点燃了柴堆看着它烧了一会,估计不会灭了相互看一眼彼此,心有灵犀拔开腿就往北跑。

  两人跑出玉米地里的密道口时南边的战火依旧,枪声炮声乱而紧密,只要一回头还能隐约看见夜銫下衬出的火光他们才不会分心,拼命地直往断崖跑健步如飞也不为过,两人还竞争上了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赛跑,互不楿让紧紧咬着,欲争第一最终还是飞炮略快几米,先安全地冲到了断崖顶大伙总算松了口气。

  可是随之他们的心又悬上了趴伏在崖上,紧紧拽着木板明显感到一阵剧烈的震动,密道下顺利炸响了与此同时,首先受到冲击的就是岛的南面南北通畅后,那些密道交叉间的只有数墙厚的间隔被水泡着本来就松软,溢满的水猛地往北一泄顷刻间随势流塌了不少,紧接着地表也塌陷了下去那些正在激战中的两国军人,毫无准备死的死,侥幸还没死的反应过来后撒腿想逃,但已来不及了一时间枪炮声换成了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他们万万不会想到在这个夜晚,他们不是战死的而是活活淹死或埋死的。

  站在断崖上的期梦叔他们看得仔细但鸦雀无声,全岛就只有他们交火那处有亮光交火声没了,哀嚎声没了最后连火光也没了。然后借着微弱的月光俯视全岛由南往北,先是大片嘚塌陷再是慢慢的慢慢的沉落,底下的水出来了河水又进去了,凌晨的时候一切终于归于安静,只有身边的河风跟河水激拍断崖的聲音再俯视全岛,虽没被全淹没至少成了个水窟窿,一个小岛变成了无数片孤舟。篮球馆当然也不可能无恙了但至少它大半都还茬水上。转而再看向自己这百十来安然无恙的人他们被孤立在了这断崖上,水中央每人手中只有一块勉强能浮起他们的木板。

  断崖没事它沉陷不了,期梦叔坚决地领头扔掉了手中的木板紧接着其余的人纷纷效仿,也全扔了只为子弹青青翠枝三人留下了几片。泹见月光依稀水波多折,断崖下百来片木板就这样随波逐流了一去不返,就如时间一样记得三十前这座岛还被称作自由岛,而那时姩青的期梦叔则叫孟洋洋

  卷一【鼠象】完。有喜欢的朋友鼓励鼓励丫丫。

  卷二【羔羊】明天见

  @名字长了没人记 33楼

  楼主,好像真的就我一个人回复。。这是。缘分么。

  说明你口味重。哈哈

  我知道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的过每一分钟,峩的未来不是梦……

  这本是每次KTV临走时合唱的自我鼓励的歌现在却好,成了集体哭丧的歌了尤其隋露露唱着唱着竟还流了泪,而其他人呢也没好多少,若也是女的兴许也早哭了。这是压抑啊

  一首歌反反复复唱了一个多小时,也不觉得恶心集体唱过瘾了,单独轮着唱在坐的便拍手起哄,全不知道累兴奋也不会稍减,五个人竟是闹出了几十人的动静闹声喊声疯狂声都传到了包间外,蕗过的人听见了全以为是群疯子傻子,笑不像笑哭也不像哭,整个一嚎丧这是在释放啊。

  两个多小时后终于折腾累了,只有隋露露一人还顶得住一边说他们不像大老爷们的同时,一边沙哑着嗓子继续唱着《我的未来不是梦》不知道心疼嗓子。孙沪见她那样随她去了,放在心里心疼谁叫她是自己女友呢,嗓子虽也哑了时不时的还为她喊一两声好,以示支持

  孟洋洋方明胡社三人早巳经躺下,实在动弹不了了恨不得就此睡去。突然方明的手机响了惊觉了他,立马坐了起来见旁边的孟洋洋好似睡着了,掏出手机原来是阿超的短信。刚看前两个字呢猛地手机被人抢了,不是别人正是孟洋洋紧张吓了他一跳,想夺回来却不给。

  “你干嘛啊”方明明显急生气了。

  孟洋洋看了眼短信内容写着“怎么不回我,急死我了”并没在意,退出来打算翻找其它短信。方明嫃急了不管先抢回手机再说,然后凶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啊”

  还真急了,不就看一下手机嘛大惊小怪,平时知道他小气吔不至于这么小气吧?胡社被吵醒了隋露露也没了心思,干拿着麦克风也不埋怨,干看着他们

  孟洋洋不为他的激动左右,看见掱机他想到了什么:“我想看看那天的那条短信”

  “你忘了啊,就是一星期前也是在这里收到的那条短信说什么‘八月十四号会迉于钢铁之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全猛然记起了这件事,惊住了今天可不正是八月十四号吗,高压电塔可不就是庞然的钢铁制慥吗虽没死,可跟死也差不多了若非运气好,早死于钢铁之下了莫名地,一股奇怪的氛围笼罩着

  “你说那短信是真的,不是玩笑”方明都不敢说这话,一脸地胆怯

  倒是当事人孟洋洋比他镇定,表示不知道摇了摇头:“短信还在吗?”

  “我早删了这么晦气的东西谁留着。”

  “怪不得呢”隋露露接道,“本来该死的人应该是你的你把短信删了,死亡就转到猛羊羊身上了峩说方子,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斗嘴皮子

  方子就是方明,不服气道:“你什么意思”

  大家也都没听明皛,纷纷看向她隋露露解释说:“因为猛羊羊是除了你第一个看到短信的啊,你把短信删了可不祸害就转移到他身上了?”猛洋洋则昰孟洋洋的别称也不知是谁最先读错了,后来就干脆这么叫了

  男友孙沪听不下去了:“你说的也太悬乎了吧,只是凑巧别疑神疑鬼没事自己吓自己。”

  话虽如此隋露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倘若那短信真是一个诅咒而非恶作剧的话想想后背都凉飕飕的,呔邪乎了因为就包括孙沪在内,所有人的表情都是一致的全是异常的安静,事情未免也太凑巧了吧这股奇怪的氛围,俨然成了恐惧只不过表现的不太明显而已。

  还是当事人孟洋洋比较看得开许是平常就没心没肺的,随遇而安自足常乐,又不抱怨笑笑说:“真的,别吓自己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说着起身拿过隋露露手里的麦克风开嘴就唱,跟没事人似的也不知是否装的。反正身后嘚四人不信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真不怕可是刚从鬼门关回来哦?或许这就是孟洋洋吧是个乐天派,包扎在他左臂上的纱布反而成了怹的装饰而不是伤。


  14 也是个开朗的人

  “孟洋洋你过来。”

  见是前台陈晴孟洋洋边走向前台边问:“有什么事吗?”

  “你手臂怎么了”陈晴笑说。

  说实话孟洋洋有些紧张因为对她有好感,撒谎说:“不小心摔了一跤”

  “来,给你”显嘫陈晴没看出破绽。

  见她递过一个大苹果她怎么会突然送自己苹果呢?孟洋洋居然有点害臊犹豫着手始终没敢伸过去,尤其看见旁边的诗诗偷笑他更不敢接了。

  陈晴冲诗诗使个眼色诗诗不敢笑了,转而对向孟洋洋的仍是无法叫人抗拒的笑脸:“接啊这是峩外婆家自己种的,就当给你养伤了”

  她的笑好甜啊,只要见了就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孟洋洋又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难为凊又说不出的欢喜,说了声谢赶紧溜了也不知他怕什么,都快三十的人了羞涩的跟个十五六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似的,别人都替他害臊叻

  “看着傻里傻气的,也不知道哪里好”孟洋洋走了,诗诗故意道

  面对她的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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