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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我爱的粤语歌词(201-250)_笨笨大头歌单 - 虾米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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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选曲目(50)
 看冷酷人间,何年何世为你共我苦恋惊叹,为恋爱平反
  1997的《照常营业》,那是草蜢当年的末路挣扎,却延续了《音乐昆虫》的高水准,《失乐园》和《二人世界》都是我一听便大爱至今的歌。
  可直到昨日才蓦然发现,那爱了十几年的《失乐园》,不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无人之境》吗?填词的,恰恰也是黄伟文。
  ——太多时候,太熟悉总变作太陌生。
  其实想想便知,“失乐园”这名字,本就是渡边淳一笔下的禁忌之恋,内心所求,无非便是无人之境。
  其实最喜欢的还是2005年草蜢“我们的演唱会”的版本,40岁的蔡一智独唱此歌的开始部分,声音远比录音室版本苍老,任谁都能听得出,哪怕依然蹦蹦跳跳,他们已不再年轻,可却让我越听越凄怆——那失乐园,不就是两个中年人的梦想国么?
  轻柔的编曲,却极婉转漂亮,开始的“结果我共你,仍然逃不过被围攻被舍弃”,已然揭示这禁忌之恋的结局,可随后一句“爱得惊天动地总算运气”,则是黄伟文式的决绝与不甘。还有一段,似乎是《无人之境》的“暴露版”,“已经爱定你,流亡情海里,没阳光没空气,再多险境绝地视而不理,任世俗继续看不起”,那没阳光没空气的情海,已非无人之境,早在众目睽睽下,却也让局中人甘心。
  是啊,“爱可有定理,谈情谁讲理”,何况,还是“越无理越凄美”,谁又真的不贪图禁忌的快乐?早有人说过,不贪心这快乐,原因只得一个,那便是未曾感受过。沾上了便成瘾,在劫难逃,只望“就算飞天遁地,万年千里,亦决定要共你一起”。
  曲子最婉转的部分,就在副歌处,偏偏词也动魄惊心——明知“苦恋注定难”,可“我已经习惯”,而那句“苦恋注定难,我却这样贪”,更是一切禁忌之恋的写照。
  于是,“沿途承受不留情的双眼”,于是,便有最动听的那句“请给我负担,叫世上人间平凡情侣为你共我轰烈汗颜”。这是黄伟文式的豁出去,决绝气势,在我心中唯有林夕的《飞女正传》可比。
  还是忘不了三只老去的草蜢,在演唱会上唱出那句“看冷酷人间,何年何世为你共我苦恋惊叹,为恋爱平反”的一幕,那声线里的沧桑,尤为动人。
  那些禁忌之恋中的努力,除了男欢女悦,目的无非这一句:为恋爱平反。
  想身边的你,看到似雪的晚上像日的月亮
  感情是盲目的,谁又不知道这句话呢?
  可说着这话,却不是为了提醒自己,哪怕飞蛾扑火,盲目依旧。
  可盲目,便如色盲,往往困扰了自己的脚步,比如“交通灯太鲜红,就算再等一千秒钟,和谁在散步,仍旧等过路”。
  那一千秒的红灯,只存在你盲目的眼睛中,便误了前行。
  也因为盲目,才会“就算在多么清的天气中,和谁在爱中,仍然难刮目”,反正,“天生这样盲目”。
  如这盲目,连对象都欠奉,前行便更难,只有“灰的灰蒙艳便艳红”,只有无助,只想找人带路,可感动了自己,却“并未令你哭”。
  想来,那是一厢情愿的飞蛾扑火,连快乐都若无。
  身边的你,也变得虚幻,不再触手可及,只是心中的结,或一个意象,又如色盲者眼中天地,变了颜色违了常理,如“似雪的晚上,像日的月亮”。
  是啊,若这感情本无缘分,“阶砖上步伐或两双,但为什么偏妄想”,其实,“你怎么可能带路”。
  终究两个世界,色盲者“归于灰与鲜红”,“但你留恋七色的天国中”,盲目,不过是一场飞蛾扑火。
  每个劫数,时间会善后
  《会过去的》,流畅的港式流行曲,车婉婉的动人嗓音,在那之后似乎就成了绝唱——不是再没唱过,而是再没有歌能为人所记得。
  其实并不喜欢这歌中的含义,我向来以为,所有的分开都只因爱得不够,真正深切的爱,往往可以穿越一切,付出的无非时间,终可“等得云开见月明”。而那些能随时间化作无形的爱,在我看来也非浓烈深切。
  不过,时间还是能做一件事情:把过去的感情塞在心底,让它不再浮于心上,时时拈起。要是无外力,也许真的可以藏一辈子,但若有,比如多年后重逢,比如一个午夜电话,那感情藏得再深,也会随心理防线的决堤而涌出。
  倒也喜欢歌中的一些句子,比如“爱过你之后,我怕没然后”,其实我是相信的,相爱的两个人,往往心灵相通,甚至一些小动作都相似,另寻新欢说来容易,可无论身心,都难契合,不是有人说了么,换个人,连床上都难适应。
  那句“没有你的问候,用谁来平复也不够,你似个最窝心的缺口”,我也喜欢,若是心上有这么个缺口,时不时就会自己低头看看,不过,有这样一个缺口,起码证明爱过,倒也不坏。人活着,不就是为了爱么?
  至于“长年累月,就算你多念旧,明天一滴也不留,爱与痛如昨夜喝的酒”,这劝慰就实在无法讨好我,“又再跟你相遇跟你相对,为何完全己经能面对”,在我看来几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除非,是隐藏着内心的情绪。“仍然能活下去”,也不过行尸走肉,没错,谁没了谁都能活,可如何活,却是另一回事。那些“在年月快线里都给压碎”的,绝非刻骨铭心的爱。
  不过,“每个劫数,时间会善后”,这句的节奏和用词真漂亮,“劫数”与“善后”搭配,那是国语词人打死也想不出的调调。
  只得一次惊世恋,经得那光阴的试炼
  开始的钢琴声,轻柔动听,仿似所有动人的港式流行曲,可瞬间而来的高亢,加上歌剧般的唱腔,便惊世骇俗起来。
  《带我去跳舞》,曾尘封数年,跟着关淑怡的复出而重见天日。高昂声音背后,是黄伟文的勇气——带我去跳舞,来一场惊世恋。
  必须说个笑话,开始的第一句“带我去跳舞”,因为唱腔的缘故,我一度以为是英文,而且这印象根深蒂固,后来才发觉自己听错,可后面那句“不走世人都爱走的路”,倒是听得分明,其实这曲子、这编排、这唱腔,本就非世人爱走的路,恰恰需要黄伟文的词来搭配。
  “相识至狂恋,最高速度可以几高”,“冰点至燃烧,最低温度需要几高”,这是黄伟文对干柴烈火的形容。或者,真正有缘的二人,本就无需慢热,无缘的二人,给再多时间也未够。
  何况,时光本就有限,“人间百万年,一生不过小半天”,“赶快跟我共舞一段”,及时行乐,也对得起内心。
  或者,只有这样,才会不怕“时日会磨蚀挂牵,年月会耗损信念”。
  只愿,这只得一次的惊世恋,能“经得那光阴的试炼”,能漫舞至最后。
 平凡身躯都可以极性感,只要轻关上灯
  有些一方有意一方无心的爱情,往往可延续,“只要天真,只要信任”,说白了便是盲目,有情的那人一头栽进去,哪管对方的漠然。
  可这单方面的奉献,即便快乐,也少不了落寞或动摇之时,少不了认命,怨自己输给恋爱输给对方。
  赵学而唱出那句“平凡身躯都可以极性感,只要轻关上灯”,不见哀怨,却迷人,也惹人怜惜,果然是“随时随地不变的亲近”。
  可这爱情,却与亲近无缘,那些一厢情愿,无非纵容了对方,“情人痴心因此你愈放心,找你开心恋上别人”,可放纵却无碍这感情的继续,只因“情人伤心只需你愿抱紧,可以恋得更深”。
  肌肤相亲,便忘掉一切。
  也有不甘与自责,“我为何要受怜悯,这一切开始至今,即使说分手已一千次,仍没有飞走的决心”,哪怕,“当初我都想过高飞去,曾是有决心”——一见,便是心软。
  而对方,始终“拒绝受困”,不在你左右,只因“知穿你心”。
  若记忆仍然不死,我懂得记起,也不枉爱你
  经过热恋的人,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一刀两断,也总是说来容易做起来难,抛开感情不说,单是那些共同记忆共同物件,又需要多少时间去消化?
  真的一刀两断,那就是删掉电话号码删掉短信、QQ和MSN都加入黑名单,然后把所有关于对方的东西一把火烧掉,最后再搬个家吧?倘若这绝情绝不到底,终免不了日后纠缠——当然,纠缠或也是转机,只看你是否留恋吧。
  喜欢第一句,“漫长关系,曾经是城中话题”,那是轰轰烈烈的代指,两个人的感情挂在别人的嘴边,却不妨碍漫长的前行。只是,终究敌不过自己的内心,终究别离,于是,“把他的信件销毁,绝情便绝到底”。
  只是,丢弃了那一切,便可让你忘掉那一切?“这些桌椅都曾经对坐,坐着也是难过,离座亦痛楚”,同样道理,那些信件烧掉与否,念及都是痛楚。
  所以,即使铁了心要一刀两断,连“家私都要弃掉”,可依然难耐思念。于是,“寻回日记,像活在一起”。
  可那些日记,总是些逝去幸福,比如“某天我不舒服,望着你那热粥,连病亦满足”——彼时的甜蜜,可忘却所有痛。只是,为何“往日所写一切偏偏都关于你”,最后却离开你?
  即便“身外物抛开”,即便销毁一切,“我心中有你”。
  那些即便逝去还让人念念不忘的浓情,总能让人明白一件事:“没记忆犹如等死,无法一生一起,唯有终生记住你”。
  是啊,何必刻意忘记?“若记忆仍然不死,我懂得记起,也不枉爱你”。
  今生准许我裙下尽责任,忙于心软与被迷魂
  据说,欣赏女人的美,是一个男人一辈子的“功课”,如果你可以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发现美的气质,那便算是“出师”了。
  “不只喜欢一个女人”,据说也是男人的天性,可也有滥情与至情之分,像《裙下之臣》的境界,便是至情。
  不过,歌词着实情色,比如开头的“抬头望长裙下的风”,这种状况下抬头,实在“惊心动魄”,难怪会“诱发过我那一秒悸动”,难怪“热血在腾”。
  “横蛮善变柔弱天真,全是她不可解的魔术成份”,只有真正懂得欣赏女人,才会将这些特性变化视为“魔术成分”吧,探究一个女人的性格,就如寻觅宝藏,只要懂发现,美便在眼中。不过那句“纯白淡色或缤纷淡,裙下永远有个秘辛要探问”,委实过于色情,这是在描绘“窥私”吗?
  “让那飘呀飘呀的裙,挑惹起战争,赐予世界更丰富爱恨”,听来有几分红颜祸水的意味,可那些女人的美,分明是传奇,你心中的那个女人,同样能挑起你心中的战争,那些爱恨,让你难自禁,让你对对方“崇拜得太过分”。于是,“为每个婀娜的化身每袭裙,穷一生作侍臣”,很喜欢后一句的语感,尤其是“侍臣”二字。
  最喜欢的那句,当然是“今生准许我裙下尽责任,忙于心软与被迷魂”,虽然听来情色,可这混迹花丛中的理想,于男人而言,也未算低俗——你得有多少本钱,才能一生于裙下尽责任?
  不过,每次听到那句“让那摆呀摆呀的裙,凡士气下沉,赐我理由再披甲上阵”,都忍不住喷饭,太色了,真的。
  听你说愿我未来如何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
  感情到了最后一刻,你选择做什么?
  是匆匆离去,还是凝望对方,还是相拥——如果对方依然愿意的话?
  还是,等最后那一首歌?
  其实经历过这样的时刻,欲走还留,可空气如凝固,让人看不到两个人相处的余地。
  可那些开心,分明还在眼前,比如那些愉快的歌,比如“我记得跟你在何处唱游”。那时的时光,过得无比简单,“听每首歌终结,便轮到下一首”,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可“时光总会落后,美好事情没永久”,人总是贪心的,谁又会嫌开心与满足太久?
  只是,终究到了最后。其实很少有人记得,“最后一刻仍然还属于我”,其实,也值得珍惜。
  这最后一刻,可以听最后的歌,可以听对方的话,即便,终是别离。
  有时,不过想听一句话,听我最喜欢的那句“愿我未来如何语调熟练仍然像最初”,那是在爱人眼中不变的自我,殊为难求。
  也喜欢那句类比,“旋律比我幸运,我的下场没法知,比不起最后的歌,可以给我翻唱千次”,而爱情,往往只得一次。
  到这晚却说半点心,仍然求能留下
  最悲哀的爱,莫过于在别人那里“分一点”。
  而对方,情意似有似无,以致“你抱我吻上我嘴巴,却似你吻向他”。
  期盼的,是“总有一点爱吧,可以交给我吧”,哪怕,“相爱少点也罢”。可终究,这不过是“编织梦话”。
  这一厢情愿,终究是卑微的,“怕说到你跟他,我说无穷傻话,你听了永远笑哈哈,我更言而无话”,甚至“到这晚却说半点心仍然求能留下”。
  其实,在曾经的十多年里,我都未曾发现,在《半点心》如此动听的旋律中,藏着如斯卑微。直到几年前,才突然听到个中悲凉——原来这首歌,唱来只是故作轻松,原来那半点心,也是苦求不得。
  ——哪怕“不过是个小小愿望”,也是苦求不得。
  因为,你的心“一早已整个完完全全交给他”。
  明白到分手都要好好保重,不要有病痛
  分手时,常会让对方保重,可你知道吗?自己保重也那般重要,千万“不要有病痛”。
  《自己保重》开头便是卑微的,“爱也要讲资格,我有什么资格”,姿态低到了尘埃里,乃至“你若靠向他,总可算合理抉择”。
  只是,“我每晚都咳嗽,自你有最新好友”,只是,“两颊变得消瘦,自你搭上新好友”,那身体随心沉沦,都无法接受那事实,“但你偏痛切慰问,病菌怎么会缠身”——这句总让我想起《衣柜里的男人》,“你今天终於探访,劝导毋须这麽幼稚”,也会想起《多谢关心》,“如果不舍得失去对方,旧日为何不讲,何必摆出这关注眼光逼我倾诉近况”。
  是啊,多谢关心,可何必关心?
  “我若再依恋你,定会加重我这病情”,难道你不知,我的欢喜是你的,连失意都因为你?“只盼在这天起忘掉你,用放弃来治疗绝症”,不管,能否真的做到放弃——毕竟,谁又不知道,越是这般期盼,就越是难忘记,“用死心驱去病菌”,又谈何容易?
  分手了,真的不要有病痛,那脆弱,实在难支。“盖着那厚外套,替代天冷被你拥抱”,可再厚的外套,又怎如你的温暖怀抱?
  又或者,“让你可看到,受了伤也咬着牙,来为创口贴下胶布”,只是为了让你心安吧,可以不带一丝愧疚离去。至于胶布下的创口能否复原,那,只是自己的事。
  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
  年少时的恋爱,往往只是一次次追逐,无非满足征服的欲望。《稀客》以女生口吻讲男生的花心,但实际上,那些年少心性,男女并无本质区别。
  那时的所谓爱,不过只是当时的谈资,日后的回忆。会一拍即合,如同“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也容易一拍两散,“没法忍受欲望停定……热恋也像驱车过境”。
  (插一段很囧的话:“好好观光,亲手摄影”,是在用旅游比喻那些短暂感情,可却总让我想起艳照门,囧!)
  黄伟文的借喻总是能讨我喜欢,“然后你继续行程,玩遍每座城,护照里盖上各式签证”,用来比喻心上的“感情阅历”,着实巧妙,也能让我想起《自由行》。
  可那些“稀客”,“玩赏赞誉过”,却终究“什么故事也没留下”,那以“山光水色芳草野花”来借喻的美好年华,也未在对方日记里出现,不过用来“装饰一下夜里你那无聊的牵挂”。
  这就是年少时的感情,多与荒唐有关,日后想来,往往不值一晒。
  只是,这终究是人生免不了的经历,“无法避免让你经过”,如同“蔷薇如期盛放,游人如期过路”,相爱到分开,也只是一个注定的过程,“在最后都化作乌有”。
  甚至,那些“华丽的邂逅”不如早些发生,因为可以“不阻你继续走”。
  那些年少情事,不过只是“命运暂且的交错”——很爱黄伟文这说法,“暂且”二字尤其讨巧。
  可惜真爱纵使全无禁忌,仍会动摇着我动摇着你
  当年的《让世界变得很美》专辑,我独爱非主打的《原谅我是我》,那年的“我们的演唱会”上,草蜢竟也唱了这首歌,而且是独立一首,并非串烧,让我意外。
  不过这首歌的流畅旋律,倒极适合在演唱会上铺排,唱着不累,也动听。
  潘源良的词很是简单,不过只是分手那点事儿,多是劝诫,诉说着情非得已。
  有时候,不仅仅是禁忌之爱才会诸多无奈,普通人的真爱,也不免被性格、缘分等牵绊。到离别之际,只能说一句“不必强求再可一起,不要恨怨你自己”,当然,也“请不必为我再痛悲”。
  有时,感情就是彼此的迁就与磨合,可迁就太多,变成了无了期的“彼此折磨”,实在无法“甘心迁就去等转机”。
  哪段感情,没说过永远一起,没有“心底也愿意痴情莫说别离”,只是,总有一些东西,动摇着我和你。
  有甚么事荒诞过旧爱对我说碰上真爱
  头一回听这首歌,便喜欢这歌名——向来喜欢这种一语双关的小心思。比如当年,蒋介石前往老家拜祭母亲,有一家报纸的头条标题就叫做《蒋介石扫他妈的墓》。而《去你的婚礼》,我瞬间就想到这样的场景:卢巧音一手掐着腰,一脸愤恨,一手指着个男的,说一句“去你妈的婚礼”……
  确实不太雅观,但好玩。
  跟《你爱我爱不起》一样,这也不像林夕的填词,倒像是决绝的黄伟文。喜欢“将好消息传来”的句式,说不出有什么特异,但听来舒服。那句“有甚么事荒诞过旧爱对我说碰上真爱”,则是标准的黄伟文风格,却出自林夕之手。
  还有一段,恰如《勇》的歌词,也是黄伟文的做派,“多可爱,只懂冲锋陷阵,温馨都不求人”,像极了“傲笑着为你挡兵器”,难道那一刻,林夕遭遇黄伟文附体?不过那句“温馨都不求人”,确实让我想歪了,呵呵。
  有多少人,去过旧爱的婚礼?那场景终是尴尬的吧,所谓“单身比结合矜贵,能期待伴侣越换越壮丽”,不过是那一刻的自我安慰。
  还有一些自嘲,听来心酸,“不想一屋共住,不想饰演名厨,有甚么事高贵过独处”,可一个人的房子,即便再自由,也有神伤的一刻吧。
  所以,“损失一位情人,不想多位仇人”,才是真心话,“为工作分心,令我的甜蜜值一分”,不过是稀罕忙碌中凸显的那一点点甜,以用来慰藉自己。
  好吧,去你的婚礼,“祝可人儿真可叫你受惠”,从此幸福美满。至于你,只需“感激我得体”,只需“承认我过去价值绝不低”。
  共万人狂吻,看最后发现谁是最吸引
  于女人来说,爱情不过是一场场比较,好的那杯茶,永远是在你的前面或后面,前任自有可留恋处,后来者自有新鲜处。
  所谓“不够爱”、“不够体贴”和“不够在乎”,绝非真的不够,只是,女人都需要比较,且在起步那一刻便判定现任为输家。
  这不过是一种心瘾,需要的,也不过是一剂解药——放你出去,让你去觅寻。
  初听《解药》,便听出内中残酷,可面对那样的感情,那样的不安分,你又该拿什么来证明自己?
  你说你爱她,可她只需问一句“有多爱”,便是个无解的问题,又或者,她说,你要的只是她带给你的快乐,同样无从辩解无法证明什么。
  证明爱的最好办法,难道真的是比较?
  让她去寻找所谓的爱,而你,在原地等她。物是人非,总有个人等她。
  可那时,她又还愿意回来吗?
  或许只有黄伟文,能写出这般揪心与残虐,“想出去玩吗,即管去找他,他比我解渴吧,但夜来头痛,会发现你突然没有解药吗”,“解渴”和“解药”,都牵起千头万绪。
  那些牢骚,听来都令人神伤,“他比我新鲜,但是会厌吧”,“你缺乏我照料,又会安乐吗”,可那关心,却还是发自内心,“你约会过某人,我说不要紧,你去玩都够吧,我在这里等”,想来,这样的情绪,怕只有陈奕迅和谢霆锋的唱腔可表达。
  那句“不经过花心,怎么会安心”,总能让我想起林夕,他说安心才能开心,可黄伟文却告诉你,要安心,花心也是条必经之路。想来,人生,大抵如此。
  只愿,你“共万人狂吻”后,最后能发现“谁是最吸引”。
  其实,这念头多少是在赌气,赌自己的与众不同,气自己“旧了便输给满街的飞吻”。
  好吧,“放你飞上天堂觅寻”,“慢慢你会知道,无人是完美”。倒是很喜欢那句“正好我的错装满你缺陷”,感情中的包容,同样大抵如此。
  辗转反侧已经太昂贵
  《聆听》,说的是一个忽视与关切的故事。当年的周礼茂,很爱拿这种电视剧里的桥段敷衍成词,无非A爱B,,B却不爱A,C又偷偷爱着A,A在痛苦万分时发现了C。
  老掉牙了,可还是常在电视里发生。
  不过《聆听》的妙处,就在那句“你不爱浪费,收于心底,也要翻开伤口去偷窥”,有些情绪,总是免不了重拾,那是自己与自己的纠缠不清。
  以周礼茂的才情,有时也能写出让人大爱的句子,他写“伤口翻开,这不过是意外”,便用“烟火早消散了,风声都不叫嚣,到处静如深海”来形容,“叫嚣”和“静如深海”的节奏,由林忆莲唱来,十分动听。
  A如此迷恋B,C呢?只能“真的很想怪你,偏偏心底怪不起”,那情绪倒也贴切。最爱那句“辗转反侧已经太昂贵”,“昂贵”二字用在这里,倒酷似林夕的手法,而那情致,无非担心对方不接受,感情无了着落,终被浪费。
  只能问一句“为何尚依恋”,那些未曾攀上绝顶的爱,不是早已过去了吗?
  “可否张开耳朵,聆听着面前我呼吸声”,当然,还有苦笑声。
  看尽处处是纪念碑,我竟闭上两眼看成这一世福气
  向来不待见林若宁,可一百度,我喜欢的《八里公路》,偏偏出自其手。私以为,这是他最好的一首词。
  梁汉文的中音着实迷人,恰恰契合悠扬平淡的曲子,清澈淡然,却总能让我听出悲怆。
  其实歌词很容易让我想起《塞车》,也是以公路喻爱情,“也许爱到最远,我们只得八公里”,到那一刻,便无法再前行,一切不过白费心机。
  只是,“未去到结尾,并不知相恋这段路太短”,爱情,大抵如此。
  很喜欢那段“咪表好比心跳不可再跳,让你我见证幸福的风景一寸寸变小,回望倒后镜,自己都不见了”。黄伟文的《塞车》里有一句“离合戏令我很累,逐寸的逐寸的蚁行下去,被困这里没法收队”,把车子的离合器直接变成“离合戏”,很是讨巧,而林若宁用出租车的咪表类比心跳,说感情的末路就如打的到了目的地,咪表也不可再跳,同样讨巧。而这一路上,那些幸福的风景一步步被抛在脑后,“一寸寸变小”,直至,连自己都被遗弃。
  哪怕继续纠缠,也不过多“缠绕你几公里”。哪怕“做你司机”,也不过在末路上飞驰,那句“看尽处处是纪念碑,我竟闭上两眼看成这一世福气”,委实动魄惊心——那些去过的地方、说过的话,原来不过是感情里的纪念碑,可明知这回忆残酷至极,却仍要勉力回味。只是,虽然有些爱情确实是一生福气,但恰恰因此,失去时才万般痛苦。
  那句“但求为你,就放下你”,不过是无奈之语,“行两步捱两步”的离去,背影是何等凄怆?
  抱著时温暖合衬,还妄想能被吻
  有时,一个人只是另一个人的倾诉对象,无关爱情,只有单恋,便如纸巾筒里随手可抽出的纸巾,擦干眼泪,便在天上飞。
  哪怕是江郎才尽的陈少琪,写起这类虐词来,还是游刃有余,那些连暧昧都算不上的情境,直如信手拈来,比如开头的“怎么总喜欢堕进我臂弯淌泪,倾出他一堆犯次数最多的罪,我这身躯边痛下去边听下去”,“泪”与“罪”的韵,粤语歌词里常用,而那手足无措抱着心中爱人的难言情绪,也着实让人“边痛下去边听下去”。
  其实,这关系,无非打着知己好友的旗号,做对方“泄愤的工具”,以便让对方“从情路上可倒退,当你碰上地雷”——你是对方临时的旅馆,却非归宿。
  哪怕身躯再贴近,哪怕视线再交接,哪怕神经再敏感,关系却是不变,“偏偏只可于遇到你痛哭相聚”。甚至,“怎么竟牵手让我看你的安睡”,甚至,“怎么不死心,梦里仍提他一句”——那情境,算不算极致的哀伤?反正,心里早已料到,“没用时被你两手抛高风里飞”。
  这关系,以纸巾来比喻着实恰当,“能随时让你伸手可得到”,“吸走每串每串眼泪是责任”,还要“静听著你哭,直至没尾音,直到失去余震”。
  最悲怆的,还是那句“你伤心我便贴近,令你很信任,抱著时温暖合衬,还妄想能被吻”,如此合衬,可一切,终究只能妄想。
让我在你七尺以外陪你走
  有些小男生的情绪,着实可爱,比如之前八过的《开始恋爱》。而BOYS的歌,多有动听旋律,虽然唱得麻麻,但那青涩,或许恰恰是歌词的注脚。
  《跟踪你》讲暗恋,那情绪似极了《四月物语》。于单恋者来说,爱不过是一场跟踪,身前左右,假装邂逅,扮作无心的偷偷凝望,已是极美好。
  黄伟文的细致,表达这样的小情绪恰是最合适,几个日子信手拈来,先是在“你天天必经餐店之前”,“期待你会惯性三点三走过在身边”,然后是“共你于cd铺一起买唱片”,这里的情致像极了《明目张胆》里的“收集上次你留在饭店那纸巾”,那句“暗地戴你戴过试听那耳筒,再回味你仍残留那点温暖”,听来浓情又神伤。这两首歌都出自黄伟文之手,便如烙印。
  另一段也是这般情致,一起进戏院,“隔着两米与你看好戏上演,总算共你曾同时觉得心软”,也能打动内心柔软的那一寸。
  这暗恋,终是从未开口,只求“让我在你七尺以外陪你走”,“走到你街口,对着背影挥手”。
  或许是小男生特有的害羞,才会让这暗恋转不到表白,“在暗地里跟你游过街也就够”,“我爱你有阵时亦不必真正讲出口”,多少都是得不到的自我宽慰。
  等我那女神来亲吻,神迹哪日发生
  如果真有爱神,你想对她说什么?
  赐你爱人,还是让你爱的人也爱你,又或者,叫爱神以身相许,帮你战胜心魔?
  或许,没人爱就是一条绝路,让你不得不打神的主意,“请你动凡心,请给我回音”。那句“知你爱世人,才胆敢诚邀你让我等”,是用来与后面那句作比较——“人类太不合衬妄想合衬,才因此伤得更深”。
  而且,也不止是“妄想合衬”,感情到了末路,残忍也非人能承受,“人恋爱极残忍,分手更难堪,连家私都要分”,让我想起《伤追人》。若真有这凄凉情境,还真不如期待“等我那女神来亲吻,神迹哪日发生”。
  只因,“情关得不到你相助,谁又肯被我触摸”。
  《让爱》,多年前的大爱,可若不是有人提起,兼之在翡翠台的选秀节目里见到有人唱,几乎便忘记。
  当年曾找过几个演唱会版本,其实这首歌像极了《一家一减你》,原版平淡,演唱会上倒利于发挥。那声嘶力竭的唱腔,总能喊出交织着的不舍与不满。
  有些感情有些人,终是留不住的,“时间过得太长,连挽手都不知痕痒”,而且“逼你吻我更勉强”。这几句能让我想起《你有事瞒住我》,其实末路情爱,不外如是。《让爱》里,是无奈表态,“就当我终于打败仗”,“乘机表演大量”。
  甚至,“你换个他,也算很正常”,甚至,甘心听你提起他。当年最爱那句“缠绵时味道可一样”,其实情爱之中,做爱的感觉起码占了一半,若是做爱不爽,感情好极也有限,性并非只是爱的催化剂,更是爱的表达方式,心意有多少,感觉就有多少。而林夕这句“缠绵时味道可一样”,问得露骨,却也情切,而那句“讲得好我肯鼓掌,我永远敬重你意向”,空留无奈怅惘。
  有时,林夕狠绝起来,尤胜黄伟文,眼泪“就当作捐给好伴侣”,“捐”字触目惊心,至于后面那句“当日是谁之后是谁,我也会礼让你过去”,“礼让”二字也决绝。
  “离开当然了解……陪他开心多伤心少,愿你愉快”,感情的末路,千般无奈后,多是这般自暴自弃。
  如果要说何谓爱情,定是跟你动荡时闲话着世情
  有时候,做个圈内人也蛮好,结婚的时候可以约人捉刀写歌,张学友大婚,便成永恒纪念。这就好比松隆子家底丰厚,人家要过个生日,老爸送给她的礼物就是请岩井俊二来为她拍一部电影。
  当年张学友大婚,却一举成就了港人的新《婚礼进行曲》,《你的名字我的姓氏》入了当年所有十大,林夕也拿了个最佳填词。
  歌自然是好的,偎贴写意,浓情尽在其中,也极适合庄重背景,“最回肠荡气之时,可用你的名字和我姓氏,成就这故事”,也是妙笔生花,其实题材和引子(名字和姓氏)都讨巧,要出彩也易。
  不过最喜欢的那句,倒是不起眼的“如果要说何谓爱情,定是跟你动荡时闲话着世情”,“闲话”二字最讨我欢心,尤其是前面还有个“动荡时”,便更动人。
  其实这恬淡感觉,开头便有,也贯穿始终,“我跟你平静旅程。并没有惊心也没动魄的情景”。林夕写这首词,节奏很是明快,韵脚也漂亮,“可跟你安躺于家里便觉最写意”,又如“和你走过无尽旅程,就是到天昏发白亦爱得年青”。这样的句子比比皆是,唱来也是一气呵成。
  其实人生不过一句话——“故事平淡但当中有你,已经足够”。
  离别你也需要一种毕生的勇气
  那年,孙耀威唱《不必为我留下》,在劲歌金曲的季选舞台上声嘶力竭,我却不爱那旋律,只爱那歌词。后来听多了,便觉得那平淡到有些别扭的旋律,也契合歌词的纠结。
  向雪怀的手笔,未如林夕和黄伟文那般有巧妙的修辞,只有直接的感官情绪。“彼此都转弯抹角,未针对话题吧”,那是分手前的躲避,“勉强与你说说笑之后,彼此不知怎么面对吧”,气氛便更沉寂。
  “当天的一切爱和情,到现在实在没有火花”,想来只有失去了感觉,才有那沉寂气氛。
  没错,“爱需要一种天真的勇气”,如飞蛾扑火,要“一分一刻心中都有你”,才“能够经风吹雨打”。而这天真的勇气,却是成人中罕见。
  若无这勇气,便只有离开,只是,“离别你也需要一种毕生的勇气”,说一句“不必为我留下”,该有多难。
  “要清清楚楚讲声不爱你”,其实比说一万句“我爱你”更难。
  我爱的不少,遗憾也不过是并没法使我的心这样跳
  那两年,古巨基的概念专辑很是讨巧,多借用游戏和动漫名字,佳作也多,《必杀技》、《任天堂流泪》和《悟空》都是我大爱至今的歌。林夕填这类词,感觉向来好,千般联想肆意铺排,一切都与爱有关。
  玩《心跳回忆》的时候,还是大学时代。毕竟玩惯了战略游戏,不爱这小情小调,玩几次后便厌了那简单粗糙和单调剧情,只隐约记得其中几个女孩子的名字,终究是恋爱养成类游戏的鼻祖,纪念价值多于可玩性,只是成长中的记忆。而林夕用这游戏的名字写歌,却极讨我欢心——其实每段爱情,都是心跳回忆。
  前两段是我喜欢的小心思,“曾经念念未忘于三点响起轻软的声线,问我可会弄冷面,是你在我家过路望见尚有一丝灯光,以为还未沉睡便致电”,这是美丽的误会,情致动人。而经此一次后,便常在静夜的那个时刻开灯,“一屋闪烁的光线,让你估我这夜失眠”,说是博同情也好,说是耍花招也好,终究是善意的谎言,只因期待爱。
  喜欢那句“无论彼此怎样变,回忆总会留低这光线”,那些心跳,哪怕厌了,也终是记得的。
  连分手时,也是这般小心思,“望着露台的方位,开关松脱的灯制”,用这闪烁引你注意,“让你走过马路观礼”,这是你我的惜别礼,却“仍能甜蜜一世”。
  哪怕“爱得比我少,然后见面更少”,却事隔多年仍心跳。其实,爱情总发生于瞬间,那几秒心跳,足以使“往后和每位也差些少,仿佛我的心如不见了”。
  ——你觉得可以释怀的爱情,往往比想象中更深刻,甚至“再苦都会笑”。
  “我爱的不少,遗憾也不过是并没法使我的心这样跳”,诚哉斯言。
  我就算拥抱过后回头没海岸,也换来见闻观光
  真奇妙,第一次听《如果东京不快乐》,就想起《下一站天国》,可能是因为那句“我就算拥抱过后回头没海岸,也换来见闻观光”吧,太容易让我想起“明日过后,我的天空失去你的海岸”。也能想起《自由行》,是因为提到了冰岛,便想起那句“冰岛也没有避世的小镇”。
  这首歌很是豁达,讨我喜欢。快乐还是不快乐,这问题只能问自己的内心。
  换句话说,无论是不快乐还是快乐,多半都是自找的,“如果东京不快乐,铁塔亦能快乐”,好吧,那就去看铁塔,如果依然不快乐,那便离开东京,仿若《自由行》里说的那般,去巴黎找另一座铁塔。可如果,巴黎也无快乐,那又该如何?还好,“亦能用菲林充实我眼光,我愿意从天边找我的海角”,哪怕那幸福与快乐,遥远如斯。
  在空间中寻找快乐,是如此,而在时间中寻找快乐,也是如此。“假使春天不快乐,圣诞自然快乐,新年无快乐,就留在冰岛,想像到扎幌,我愿意将天国拿来换美丽客房”,那人造的快乐,终须赔上些时间与空间。
  副歌是我喜欢的,“我就算拥抱过后回头没海岸,也换来见闻观光,我就算不再相信北极有曙光,行云流水亦爱看”,那个中情致,像极了《下一站天国》。人生终究是能得到许多东西的,“拥抱过后回头没海岸”,终有“见闻观光”,可抵消那无果爱情,“不再相信北极有曙光”,终有“行云流水”可看、可爱。
  甚至,“我就算一岁以后长住在沙漠,看白云也能观光”,那悠然情致,如跃眼前。“我就算很想一世躲在你客房,仍然为天下向往”,豁达至无拘束。
  其实我宁愿你不那么好,得不到也好
  《一切还好》,长长的歌词,从头唱到尾,竟无重复。
  看出了《情书》的影子,看到了那句“你好吗”,分开之后,那千般爱意无限牵挂,最后都不过是一句“你好吗”。
  开头就讨我喜欢,“转眼间和你未见,便寂寞一千三十四天”,“寂寞一千三十四天”,却还是“转眼间”,那心酸立时便扑面而来,“道别的光景真像昨天”,其实有些心酸,永远只在眼前。
  可林夕的说教,多少有些无趣,比如“失去的唯有认了,在冥冥中她不属你的,得到的越看越化,幸运光景都只是借机”,无非《富士山下》里的“要拥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可人都是渴望得到的,说这些废话干吗,我就是万般讨厌大道理,倒是“大家总是旧相识,无疾而终也增长了见识,亲爱的凭你悟性,为何没想到珍惜”,让我想起《你爱我爱不起》的几分刻薄,也想起《如果东京不快乐》里的“我就算拥抱过后回头没海岸,也换来见闻观光”,不是大道理,却胜似大道理。
  那些兜转爱情,不过是一桩桩轮回,“当天放弃我的是你,今天你也有被放弃了那个滋味”,感情无非一起或分开,倒是那句开解的“他逼你再爱,大概会变了你不愿”,让人动容。
  有时,旧情难忘,那滋味确实难言,“其实我宁愿你不那么好,得不到也好”,可想来想去,都是对方的好吧,而且,“其实我还期望你还好”,唯盼“你肯跟我倾诉都算好”。
  真的,期望“衷心跟你讲你好”。
  门前甚至被窝也像你刚来过
  《留言》里的情致,会让我想起《衣柜里的男人》,都是分手后的情伤,前者听对方的录音,后者躲于衣柜里,都非苦寻解脱,只是走不出来。
  “只此一次,绝对不再想听见,沙了片断,重现百遍”,这是放不下的哀伤,“你别去一天,已是数载不见面”,这是粤语歌词惯常的夸张,愁绪尽在其中。
  “过去你说过什么,仍是每昼夜也选播”,可听你的声线,不过是“快乐夹杂痛楚”的过程。
  那矛盾,也在过往言语中,“你说过什么,都可暖透亦刺伤我”,其实,那敏感神经,只因太在乎,在乎到“余生不想这么追忆去度过”。
  最喜欢那句“门前甚至被窝也像你刚来过”,其实只要心里有你,你的痕迹便无处不在,每每念及,便“心跳似是凌乱雨线”。
  时间有用吗?自我控制又有用吗?“每夜说一声决定再不可挂念”,可是,你的声音,“灯熄了过后都可听见”。
  时间,只让“伤心比起最初深得多”。
  珍惜你爱过你感激你念挂你,无奈到最后要分离
  那年,走到哪里,音像店里都会出传来这句“舍不得你”,连老人家都会哼两句,那是郑秀文的第一首大热。
  舍不得你,却要离开,“一试高飞,为着令人生更美”,这是港剧里的常见桥段,这感情并无对错,只是与梦想有异,不得不放弃。
  其实我一直不喜欢这调调——还有什么能大于感情?其他不过是借口而已。“我却要挣扎离去”,多半内心是偷笑着的。不过这首歌胜在好听,而且“舍不得你”四个字的唱腔实在太易上口。
  “回头再看我的最初,寻寻觅觅活在迷惘,多得你引领我,天天你亦为我,令我找到片段亮光”,这是感情的情状,因感激而爱,因关心而爱。“完全怪我要一试高飞,完全是为着令人生更美,珍惜你爱过你,感激你念挂你,无奈到最后要分离”,这是分手的情状。
  一直最喜欢听“过去的丝丝记忆扰困我的心”这句,“丝丝记忆”用粤语唱来,实是动人,还有一句“扬翔是我愿”,发音也迷人。而最不喜欢的一句,怕是那句“共你普普通通地去爱,未够我独个精彩”,分手那些欲盖弥彰,貌似一下子暴露了一般。
  可能因为我从小就理想主义,不喜欢这种要面包不要爱情式的感情,所以总觉得这歌词格调平平吧。
  我的心连同头颅低垂,千错万错假想恋爱无罪
  梁汉文的动人中音,着实适合唱凄惨情歌,《衣柜里的男人》和《好朋友》最是典型,更早期的《伤了三个心》,中学时的歌,好听却印象不深,前些日子有人提起,便把它列入了排期表。
  所谓伤了三个心,是说自己移情别恋,结果进退两难,伤人伤己。其实感情无对错,这样的情境委实太多,最后受伤的不过是所有人。
  若是分手后的下一段感情,便无此纠葛,偏偏“还望你仍愿意强忍”,结果便免不了“痛苦被三角囚禁”,“竟伤了三个心”。
  这自然是自寻烦恼,乃至发出“移情别恋我在自焚”的感慨,巴不得对方“相信是我在遗憾痛心”。
  不过总觉得,这样的情境虽然凄怆,但终究还是未曾寻觅到真爱的缘故,可能两个都不爱,可能爱得都不够,不然不会难以选择。只是,有时人确实难逢真爱,也着实难以选择,“我的心连同头颅低垂,千错万错假想恋爱无罪”,不过是无奈,而“观看着你脸憔悴,坚决坚决地说请离去”,终是作出了选择。
  得到理想失去爱
  有些爱情故事,一遇上所谓的事业,便变了味道走了岔路改了结局,那些物是人非,只因内心选择。
  开始的共患难,是热恋情浓,虽然“走进教堂仿似很远路”,但依然可以相约,“假使理想找到,彼此再想婚礼实太好”。哪怕“加班加到呕吐”,也“不想拖到衰老”,那是“彼此理想一致”的日子,“开一间唱片铺,也总算是自豪”。
  只是,为了理想,这唱片店里卖的全是冷门,“他的计划满盘,打开市场窄门”,可小众终究是小众,“积蓄花去一半,彼此争拗批判”。最终是“女友想退出去,再去工作没成本”。
  这些分歧,自是摧残感情的,“他跟她不免仿似世上情人,讲遍世上甜言,可惜经过试炼,不惜撕破了脸”。
  那些经不住考验的爱情,总有原因,可原因,不过是借口的另一种表达。到了末路,“即使天生一对,只愿睡完明天可再见”的亲密关系,也敌不过彼此理想的分岔。
  一边是他“坚守理想,令钱袋有害”,另一边是“他的女友跑去参加唱歌比赛,得到冠军,在承受喝彩”。林夕借这情爱故事,诉说着那不再纯粹的行业。
  终究,分开。“他不太擅理财,终于将唱片店忍心关闭不爱,找不爱的工作,跟他女友的爱,竟因理想不再枉过十余载”。
  而此时的她,“早已照耀乐坛,深怕有日被弹,星光不再灿烂,衷心观众发难,就似每晚过关,就似永远上班”,聚焦于灯光下,却忙碌着。
  这爱情逝去,极之彻底,那身份早已不同,她便不再见,“只因所有爱情,可使一个偶像不养眼”——那些人前光鲜的明星,总无自己的爱情,“只想观众永久不散”。
  而于他,这情致也不过是怅然而已,甚至没有悲伤,“他早已婚,不再跟这女友相爱,青春理想失去不意外。他听女友演唱,少不免有感慨,他早变了观众在喝彩”。
  只是,有些感慨终是人生不可少的一部分,“一生仿似比赛,彼此找到所爱,拒绝平淡未来,他的女友偏爱孤身只影飞上天际摘云彩”,回头望去,那不同的路,化作两条人生轨迹,并非失去,只是未得到。
  但凡爱情故事,哪怕天生一对,也罕有“仿似童话可爱”的。“得到理想失去爱”,道出许多境况。
  也许终于都有天,当你站在前面,但我分不出这张是谁的脸
  这么近,那么远。前者说身体,后者说心。
  心的距离,往往不是身体可以拉近的,就像林夕那句最漂亮的国语歌词——“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哪怕“日日夜夜面对面,既相处也同眠”,却仍要面对“纵相对却无言”的局面。
  乃至于,心的距离仿似也拉远了身体的距离,“望着熟悉的背面,原来身影离我多么的远,像天涯那一端,没法行前一寸”。
  喜欢那句“触摸得到揣摩不到”,很多时候,感情不外如是,“相宿相栖不声不响”的情境,其实最是凄凉。
  留人,却留不住心,“也许终于都有天,当你站在前面,但我分不出这张是谁的脸”,那是心的疏离所终致的结局。
  哪怕,“就欠一点点”,“但这一点点却很远”。
  怀念你一次,便劳烦了天气,港湾不禁也白雪纷飞
  离开之后,如何自处?
  “拖着落日自己去起舞”,这场景落寞但动人,“如没圣母听我倾诉,买亦买到幸福番碱泡”,那是貌似豁达的自处。可是,有些情绪,终究是抛不低的。
  甚至,洗也洗不掉,“或我只需独个洗澡,挂念你或会洗去全无”,这不过是美好愿望,哪怕只是盼着“着上毛巾外套,疲倦让我睡了再祷告”。
  结果,便是“让我关窗又再洗澡,盼望泡沫再一次糊涂”,可那思念洗不去,泡沫再多,也未让自己糊涂,“我如泣像诉”,“没法过得好”。
  只能,安慰自己思念一个人也算福气,“天大地大大于心不死”,也是在安慰自己——那些小情事,不过天地一粟。最爱那句“怀念你一次,便劳烦了天气,港湾不禁也白雪纷飞”,周礼茂有时的才情也惊人,“劳烦了天气”,这句式太讨我喜欢。
  “美丽过的结局,美丽在回味”,这是希冀用往昔快乐麻醉自己,淡忘结局。“旧相片曾一起还有你”,便已足够。
  寻回旧日自重自尊,又共寂寞热恋
  《我为我生存》,多年前一听,便知是未来的经年大爱,绝不会变。没有《你没有好结果》那样的凌厉,却有释然,这注定是失恋时最该听的歌。
  歌词中的“我”,貌似主动放弃的一方,可我一直认为,被放弃的一方,也该听这首歌。
  不是不爱,是爱在心里,“心中的声音不遮不掩,我每串眼泪现在尚温暖”,这爱意,其实未曾掩饰。甚至,“请不必奢想,在一天又能遇见”。
  人到最后,不过是“我为我生存”,独个“承受日后路上没尽考验”,与你天各一方,哪怕你近在街旁,也“像是活在天另一端”。
  最爱那句“寻回旧日自重自尊,又共寂寞热恋”,“共寂寞热恋”,简单的五个字,那孤单情致,却分明达观起来。
  也有那些牵挂和心乱,无所谓,只需“将讲不出口的诗篇,也带进梦内吻你一遍”。
  愿你记得吹水到日出的那老日子,新娘与你便没法痛享今宵的醉意
  《最后今晚》,说的是友情(也有人说是林夕袒露“基情”,我晕),告别单身了,友谊便会变淡,最后一晚,不醉无归。
  林夕是“鄙视”婚姻的,“终于失去单身的优势”,“愿意舍身担起一生一世那样危,虔诚值得我们跪”,都能让我一笑。
  是啊,结婚在一定程度上是会让人恐惧的,不然怎么会有“婚姻恐惧症”一说?起码“未来入夜店权力没法包”,出来玩玩都得记挂着家里,“入夜前人定要交更”,回家报到,留下老友们不尽兴,导致友谊变淡。
  最后今晚,只能尽兴,“嫌你饮得太慢”,谁叫你“以后告别孤单……夜夜甜蜜变监犯”——依然是对婚姻的揶揄,再甜蜜,你也不过是个监犯。
  尤其是,“日后为人父你怎玩”,所以就趁今晚,“趁伴侣还不可介意,最后一击放肆”,这是婚前的例牌狂欢。
  只愿,“你记得吹水到日出的那老日子”,因为,“新娘与你便没法痛享今宵的醉意”。
  ——有些情意,终究不是爱情可以填补的。
  孤单不一定是寂寞,挂少一个人
  那些童话,都是两个人过上了快乐甜蜜的日子,一个人,又怎算童话?这个歌名,便是悲怆的。那些童话意象,黄伟文信手拈来,也是绝妙。
  那些神像、人鱼,童话中的美好,不过是年少时才相信的东西,“神像跌踤了,仍然是碎石吧,人鱼著陆后,大概得泡沫吧”,这方是真相。
  “谁亦不吻我,回头又再睡吧,原形未败露,就再等午夜吧,要是谁还是说不爱我,谁求魔镜解答吗”,这是真实爱情与童话的不一样,梦中不会有人吻你,午夜也不会变身另一人,魔镜也没有答案。
  这场寻觅,不过是“演出一场一人的童话”,其实,“不必一路一直等候他”,难道,“没恋爱出现不用生活吗”?若是“无缘骑上白马,会自行归家”,这看似豁达的态度,却是悲凉。
  心底只是祈求,“无论龟与兔,能全部到达吧,巫婆日夜炼,炼制出快乐吧”,付出的,无非时间,那终点,终是童话结局。
  只是,现实决非如此。童话里,“一开始总是幸运地识到这个人,到结尾总是顺利地安稳过一生”,那是注定轨迹,可“其实真实命运很少写得这么吸引”。而那段语感极漂亮的“如若童话永不变真,给赶出糖果屋,挤不上南瓜车,揭开了红帽子,沉睡了等谁热吻”,撕开了童话的画皮,那不过是爱情特例空中馅饼,终与现实无关。
  只需谨记,“从没王子爱惜,都要做人”。
  喜欢那句“苦恋不一定是浪漫,不必欺骗人,孤单不一定是寂寞,挂少一个人”,那些好坏得失,换个角度便已不同,哪怕无奈,那也是痛并快乐着的。长大了,便知道“花一生追逐动地惊天真的太苦心”。
  即使天空海阔没有爱,还有你这个人
  一首听了十年的歌,一直误以为那不过只是《半支烟》之类烂片的插曲,不过口水歌,可却偶然间听出了动魄惊心。
  正正应了这歌名——爱后余生。
  那张专辑里,有关于“锋菲恋”的《一击即中》,却怎么也会有这道尽一切离情的《爱后余生》?
  大爱的句子,比比皆是。开头的“分享过你这种漂亮,离得开了你令我坚强”,便极心水,那些如漩涡般让人沉溺的女子,若能离得开,人确实是会坚强些的,哪怕伤了满身,也只“愿我的内心未擦伤”。
  年少时听这首歌,印象最深的是那句“请不要说改天再会,何不乾脆说下次失陪”。其实,终归陌路,那些日后相见之类的客套话,不过是应付的言辞,倒是“下次失陪”,狠绝却贴切。不过现在最爱的,却变成了之后那句“让那张温暖床单晒乾,路过的地方别再躺”,这是当初未曾留意的妙句,那是在说,感情是回不去的,无论身心,一语双关。再难忘,终是要走的。
  有时林夕狠起来,着实动魄惊心,“假使当初可以为了你,忘了爱所有人,分开手去追寻,足可拥抱千万人”——哪怕你曾是全部,哪怕你让我“忘了爱所有人”,但离开了便知晓一切,“足以拥抱千万人”,并非某些人理解的另觅新欢,只是要说一句:我对你的感情,其实足以打动千万人的心,只是,那当中已经没有你。
  可终究是留恋的,“即使天空海阔没有爱,还有你这个人”,哪怕那感情如被烧光的森林,可那余烬,依然在内心温暖,“当做一点陪衬”。
  甚至,“一想起你,怎么可以对任何人热吻”。
  连身体,都留恋于你,从不出卖自己的灵魂。
  永远静静地寂寞地演你爱侣,别管你想谁
  多年前初听《冷战》,便听出了王菲的不一样,这注定是天后的路子,飘于天际的旋律和嗓音。而那歌词,也得我心,那或许是我心目中林夕最好的歌词之一。
  开头便漂亮,“无声之中怎可知真拥紧你,如触摸一堆飘忽空气,眼看无数个问号被静默的你吻去,只好自欺”,那冷漠无言中,连肌肤相亲的相拥都是虚幻的,而“无数个问号被静默的你吻去”,真是我大爱的句子,那些内心疑问,并不曾在温存乃至性爱中被解答,却可让人自欺,沉湎于快乐。
  “据闻你与那默剧艺人恋上了,我也学别人,静静地演我这套戏,亦不愿分离”,那些一厢情愿的爱情,往往如此,静静安守,只为这感情的苟延残喘,甚至,“永远静静地寂寞地演你爱侣,别管你想谁”。
  于是,“相对不发一言,似是你共我有了默契,永不要幼稚的骂战”——都以为争吵对骂最伤感情,可实际上,沉默才是最伤人的,冷战才真正会摧毁感情,更何况,到了“多少年共对亦无言”的境地。
  只是,“流言风一般于身边一声一句”,那滋味太是难熬,“从不听不讲不想一句,怕会无意揭露令人难圆场的证据,怎可面对”,这感情,已无姿态可言。
  即使曾经“破裂过厌弃过,怨过伤过变过你”,可“我却永远怕说破”,“冷战再冷战再冷战,一错再错,我却爱上这个错”,那时候的林夕,笔下激荡。
  唯一可聊以自慰的是,“直到目前,我爱你你也爱我”。
  所以,“欲爱但忘言”。
 浪漫地自虐地宣泄旧情,仍然难找半句可医治我
  据说,唱K是一种发泄,可以暂时忘情。
  只是,该唱些什么歌?
  不管这些,先去吧,“循例要趁这夜相聚,浪漫夜为何和朋友去渡过,共我相亲不相恋的都在座,如平常东歪西倒唱歌”,“相亲不相恋”的自然是朋友,说法实在讨巧。
  还有一句气话,“难道要去纪念今夜,你与我非相拥一起不可?不相信难道欠缺了你,我会不尽情,尤其在这一夜,有何不可”。
  ——哪怕纪念日,也不是非要有你不可,甚至赌气时,就是在这纪念日,偏偏不要你出现。
  没有你,我依然可以。赌气时,都会这么想。
  可到了K歌时,才知并非如此。“离别了你已四日三夜,并未及完全遗忘了那阵痛,在这一天应怎么高歌作乐,才能弥补当天的抱拥”,原来,依旧清晰记得分开了多久,而今天的高歌作乐,只为移情。“无奈这晚太易激动,这世界伤心者只得一种,都需要盲目借故发泄,去博取认同,尤其在这一夜,最易失控”。
  ——终究难忘,终究会情绪失控,只因想念。
  只能归咎于K房,“只可惜好的情歌不够多,无聊时完全无一首合我,常常让有情人唱得情怀过火”,哪一首歌,才最契合这感情与心情?终是难觅,“浪漫地自虐地宣泄旧情,仍然难找半句可医治我”。
  最后,还需承认,“这重要一夜,快乐不多”。
  灵魂若变卖了,上链也没心跳
  只有时光不可停留。
  那些快乐哀伤,都置于时光下,终是回忆。其实,若真的洞悉时光的不可挽回,那就真的懂了随心所欲的意义——我一向以为,那些“时光不可追,所以要努力”的说法,并非至理,或者我内心倾向于及时行乐吧,与其追逐身外物,还真不如坚守内心、随心所欲的活着。
  就像年少时那般,“没戴表不过有时间,够我没有后顾野性贪玩”,可终是免不了所谓的懂事奋斗,“霎眼廿七岁,时日无多方不敢偷惰,宏愿纵未了奋斗总不太晚”。
  可到了“望望身边应该有已尽有”的时候,才发现内心的悲哀。哪怕“我的美酒跑车相机金表也讲究,直到世间个个也妒忌,仍不怎麽富有,用我尚有换我没有,其实已用尽所拥有”——所谓得到,不过是对失去的填补,能两相平衡,已然难得。
  “曾付出几多心跳,来换取一堆堆的发票,人值得命中减少几秒,多买一只表,秒速捉得紧了,而皮肤竟偷偷松了”,心跳与发票,表与皮肤,你究竟想要什么?
  其实,不过就是“卖了任性日拼夜拼,忘掉了为甚麽高兴”,乃至,“灵魂若变卖了,上链也没心跳”。
  “你献出了十寸时和分,可有换到十寸金”?那大概是没有的,即便有,十寸金又有什么用?
  宁愿失恋亦不想失礼,难道要对着你力歇声嘶
  《献世》,黄伟文最虐人的歌词之一。
  都说好聚好散,好聚容易,好散却难,所谓和平分手,似乎只见于肥皂剧,现实中,只有赌气、怨气……甚至歇斯底里。
  可《献世》的低姿态,让哪怕不明了粤语歌语感节奏、语式的人,也能瞬间听出悲怆——好聚好散吧,“宁愿失恋亦不想失礼,难道要对着你力歇声嘶”?
  是啊,就算不怕折腾自己,也不忍让你难过。
  “我没有胆挂念,你没有心见面,试问我可以去边。只要我出现,只怕你不便,亦连累你丢脸”,那小心翼翼的低姿态,生怕自己变作对方负累的情致,令人动容。
  可更虐人的在后面,“你是我的秘密,我是你的废物,缺席也不算损失,今晚你生日,祝我有今日,地球上快消失”,一头是心上秘密,一头是个无关紧要、尽可缺席的废物。难怪会唱出“我这种身世,有什么资格献世”。
  有时,黄伟文的文字残酷已极,比如那句“也没气质对你哭”,“气质”二字用在这里,怕只能用“残虐”二字来形容,“不介意孤独,比爱你舒服,别离就当祝福”,那是欲盖弥彰的故作轻松。
  最残酷的,还是那句“眼泪还是留给天抚慰,你是前度何必听我吠”,一个“吠”字,姿态低到了极点。
  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真的身份不过送运,这趟旅行若算开心,亦是无负这一生
  落花流水,不是稀里哗啦,而是落花与流水的相伴。
  一直未留意,《落花流水》的歌词,竟然美丽如斯。
  仿似童话般美好动人,“流水像清得没带半颗沙,前身被搁在上游风化,但那天经过那条堤坝,斜阳又返照闪一下,遇上一朵落花”,流水清澈,在斜阳下遇到落花,这是多么曼妙的情节,就如世间一切美好的相遇。
  相遇,“就此拥着最爱归家”,只是,这开头并不意味着结局的美妙,“生活别过份地童话化,故事假使短过这五月落霞,没有需要惊诧”,那些聚散,看似不易,其实也轻易。
  于是,“流水在山谷下再次分岔”,而那些情感,也“渐化做淡然优雅”。只是,“自觉心境已有如明镜,为何为天降的稀客泛过一点浪花”,太爱这句的情致和语感,“天降的稀客”对应“一点浪花”,那情境如映眼前。
  副歌真是曼妙到了极点,洒脱写意,那淡然忧伤也化作悠扬,哪怕岁月无情,旧情无踪,也终是美丽的,“流水很清楚惜花这个责任,真的身份不过送运,这趟旅行若算开心,亦是无负这一生”,这是我见过的对“缘分”最好的注释,也许你爱的那个人,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的陪伴不过是一段护送,但即便分离,那美好也永在心。
  另一段副歌也曼妙,“天下并非只是有这朵花,不用为故事下文牵挂,要是彼此都有些既定路程,学会洒脱好吗”,虽然说教,可“不用为故事下文牵挂”,语感极漂亮,吐字也极动听。那些落花与流水,各有归宿,“水点蒸发变做白云,花瓣飘落下游生根”,天各一方,那是“命运敲定了,要这么发生”。
  有这心境,分开也变得美丽,“讲分开可否不再用憾事的口吻,习惯无常才会庆幸,讲真天涯途上谁是客,散席时怎么分”,前半句的说教并不面目可憎,后半句的语感则曼妙可嘉,“天涯途上谁是客”,听来动人。
  哪怕,“淡淡交会过,各不留下印”,也“经历过最温柔共震”,那美好,总绕在心头。
  身心困倦时,能动情一次
  李蕙敏其实并不适合《打扫》这样的温情脉脉,但我却记住了这首歌。那些相濡以沫的爱情,总在细节中令人心动。
  那是普通人的情爱,我爱你,要给你未来,便去努力工作,你心中怜惜,便无微不至地照顾,偷偷去打扫房间。
  陈少琪的词,都是简单情话,“你说你为我干一切……为求赠我未来,要早出晚归”,“你说我是你最宝贵,你愿努力维系,为无限个未来,对工作没放低”,并不煽情,却动人。
  喜欢那段“只需呼我名字,附着无尽含意,仿佛一种责任和动词,从此一天里任何事,为我心中满意才开始”,有时,任何情话都比不上轻呼对方的名字,而这呼唤,又如责任与动力——做一切,出发点便是让你满意。
  于是,选择在对方下班前去打扫其住处,让对方回到家中“像寻获一些赏赐”,能“有最好情绪入梦”。
  那些体贴,总可让人“身心困倦时,能动情一次”。
  不喜欢你,我又爱甚么
  很多人都说,自己已然爱无能。或是受过伤,或是不信爱,或是近情情怯。
  这样的“爱无能患者”,会不会也有非爱不可的时候?
  关淑怡的这首老歌,其实最爱前几年演唱会上和林一峰的合唱版,轻快欢愉。有人说这首歌有几分感情游戏的味道,依据是“只要让我有感觉,不必太爱对方”,其实感觉是爱情之源,所谓的“不必太爱对方”,则不过是感情中的欲盖弥彰,羞涩下隐藏的,是甜蜜爱意。
  ——嘴硬而已,而柔软内心,早已为情所动。
  “记不起了爱情算甚么,你却使我又再计较谁人欠我太多;再记起了爱情叫甚么,快慰里的苦涩,全部曾领教过”,曾以为不会再爱,却终再尝这滋味,“快慰里的苦涩”,道尽一切情爱,喜欢“计较”、“领教”用在此处,竟莫名地“动感十足”。
  喜欢那段“痛苦不怕,我还怕甚么,已太久了没有爱过,并未怕会过火;不喜欢你,我又爱甚么,你最会刺激我,从未曾放过我”,不怕痛苦,那是豁出去的爱,而“不喜欢你,我又爱甚么”,那非爱不可的架势,可令对方倾倒,敢爱,总是最美丽的。“你最会刺激我,从未曾放过我”,这句实在能让我忍不住笑,这是爱情里的一语双关,一是争吵中的欲罢不能,其实有时争吵只因在乎,二是感情里的不放弃。
  听罢整首歌,再听那句“事实没甚么非爱不可,这世界那样平凡,谁能撩动我”,便知那只是嘴硬,终究,还是怕“会变作石头,谁来撩动我”——哪怕爱无能,心里也是期待爱的,无非是能不能遇见生命中的那个人。
  “是受罪或开心也可以,你若叫我再度重新开始,不管多讽刺”,这便是非爱不可的最好诠释吧,哪怕中间有险阻,哪怕过往争拗让重新开始有些许讽刺,甚至需要时间与力量来抚平,但终是非爱不可的。
  只愿,“以愉快和不安”,能“恋爱到不知不觉,救活爱的知觉,慢慢复苏心跳感觉”。
  谁人在吻著你,谁又偏偏不躲避
  《妒忌》,高一时极喜欢的歌,出自《偷偷摸摸》专辑。
  其实那是李克勤最讨我喜欢的时期,可过后回望,却是他混得最差的时间。有人说那段时间缺了经典之作,《偷偷摸摸》、《依依不舍》和《为你流泪》都未如人意,可或许是口味问题,这几首主打歌都是我的大爱,而一些无人知晓的非主打,像《冷感》、《爱的不再是我》和《当我倾心爱上》……也都讨我喜欢。
  《妒忌》,无非移情别恋,这般虐人的歌词,李克勤写起来自然难比黄伟文,但当年年少,倒极喜欢“黑色跑车”和“鲜花”的对比,像极了港剧里的爱情。
  开头的“谁人在吻著你,谁又偏偏不躲避,狠狠的抛低了我,谁还在回味”,倒写得漂亮,“偏偏不躲避”和“回味”,都恰到好处,那情境也虐心。“谁人在抱著你,谁又甘心作后备,轻轻的低声叹气,情是没余地”,那句“谁又甘心作后备”,一语道尽所有感情中的弱者心态,只是,“情是没余地”,“我妒忌”不过是自怨自艾。
  情浓时,便“曾是极度浪漫,天边海角共寻传奇”,便“曾一起呼吸共同空气”,可那深宵旖旎,却终敌不过爱情的逝去,“那黑色跑车偏偏拉远我们距离,每晚深宵一点便来找你,但我只得鲜花,没法留住你”,剧情简单却针针到肉。
  你又何苦分享彼此的发肤令我在乎
  同病相爱,这里的病,多是在说感情的伤痛,受伤的两个人彼此抚慰,走到一起。这样的情事,并非全是无奈,可就像由怜生爱那般,总不牢靠,病好之后,便难再续——感情,其实掺杂不得同情。
  但那同病相爱的情境,也着实动人,“曾经一起过冬,露宿于晚空,明知吹风太蠢,宁愿忍受冻,最后大伤风,分享笑容,交叉的感染,陪着你眼肿”,有人说,拍拖的人儿都有自己大病一场以求对方照顾的甜蜜念头吧,而一起大病一场,“交叉的感染”,也成情趣。
  热恋中,更是“曾因你想喝汤,学懂怎去煲,曾一起都潦倒,烦闷都倾诉”,但终是同病相爱,只要心底里的伤病一好,便不再需要对方,“各自迟早不需再分担痛楚,自有前途”。
  这感情,终究“无法捱到要死”,即便彼此伤痛时,“能扶着看天地”,却“没有福嬉戏”真的,“有些限期,未必可讲道理”,那句“你想走,落难中的好友让你走”,悲怆扑面而来。
  ——如果可以,谁又舍得谁走?
  那些过往曾经,就化作心底的印记,抹也抹不去,要一生铭记,“你又何苦分享彼此的发肤令我在乎”,其实这句,无论是一起时,抑或分手后,用来都动人心魄。
  有了这句,“病床滋味,大概苦到我未记得怎憎你,却记得与你一起伤风的气味……但你病愈便要别离”这样的悲凄语句,也“小儿科”起来。
  有那么一段,恍若这类感情的总结,“和你能爱到死,是否太传奇,宁愿病痛滋味缠着我,孤单中回味,用药来自欺,医好你医伤我,已用尽心机,同病相恋,一生铭记”,着实动人。这样的感情,本就很难是爱到死的传奇之爱,与其黯然,倒还真不如当初的“病痛滋味缠着我”,还有几分甜蜜,不然,到了最后,只能“孤单中回味,用药来自欺”。
  “医好你医伤我”,不过是同病相爱的最好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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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爱不可 关淑怡
【那些我爱的粤语歌词(20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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