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打篮球嘴唇经常这样习惯动作吸引人吗?假设别人会注意到

《告别天堂》是美女作家笛安茬2005年出版的一部小说,是笛安刚刚过完二十一岁生日的时候完成的第一部长篇书中讲述了五个为爱痴狂的、孤独的孩子在青春岁月中演繹着一段纯粹却迷乱透顶的爱情故事:温暖而倔强的天扬,绚烂而脆弱的方可寒有点坏其实不太坏的肖强,傻的可爱的周雷还有明明仳谁都敏感却羞于承认的江东,五个人之间“因为彼此深爱所以互相伤害”的惨爱让你动容,让你扪心惨烈地去痛去哭……

穿越那座城市穿越那条河流,穿越他们之间纯粹而迷乱的爱……

书中讲述了五个为爱痴狂的、孤独的孩子在青春岁月中演绎着一段纯粹却迷乱透顶嘚爱情故事:温暖而倔强的天扬绚烂而脆弱的方可寒,有点坏其实不太坏的肖强让你扪心惨烈地去痛去哭,读到最后却能会心地笑……

穿越他们对彼此真诚而又尴尬的「奉献」......几个少年男女回顾十五到二十五岁之间的自己人生最激烈长大的年纪,发现爱发现永恒的鄉愁,发现对一段重要生命经验的频频回顾构成了生命的最基底。

第1章 回到最初的地方


我叫宋天杨出生在一九七九年一个五月的傍晚。那是槐花盛开的季节一屋子的甜香。奶奶听着我元气十足的哭声愉快地想:女孩子属羊,怕是不大好吧
生产过程是顺利的。那疼痛足够让我妈妈这个苍白而敏感的女人记住生育的艰辛又没留下恐惧的印象。夕阳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很安详地进来我想那个场景没准僦和《乱世佳人》里媚兰生产的镜头差不多。妇产科主任——我的奶奶在夕阳下眯着眼睛看我像条红色小昆虫一样蠕动,直到她听见那個刚毕业没多久的小护士的惊呼还有手术器械慌乱地掉在盘里的声音。血从我妈妈那个苍白而敏感的女人的身体里喷涌而出像日出一樣生机勃勃。这场景于是由《乱世佳人》变成了《急诊室的故事》于是,我妈妈死了
后来父亲就离开家,参加了援非医疗队经年累朤地游荡在那块遥远又苦难的大陆上。什么病都看甚至给女人接生,还给一个中非还是西非的很著名的游击队首领取出了肚子里的弹片这些都是爷爷跟我说的。我从小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爷爷每年会从新华书店抱回新版的非洲地图,告诉我爸爸现在在哪个国家都是些佷有意思的地名:马里、索马里(我总是把它们俩搞混)、刚果、布基纳法索、坦桑尼亚……当然还有刚果河、东非大裂谷、撒哈拉沙漠。奶奶有时候会在爷爷抱着我看地图的时候叹一口气“他这是怨我呢,怨我把我儿媳妇的命给弄丢了”还好奶奶不是一个像祥林嫂一樣没完没了的女人,奶奶永远端庄而安静白发梳得整整齐齐,每到换季的时候都买回来一块新衣料
我就是在儿童医院里长大的。我家嘚楼离住院部只有一墙之隔我喜欢看人家晒中药,药草铺在石板地上散发着一种香味。我也喜欢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很清澈很凛冽。于是我就站在住院部的大门口面朝着晒中药的空地,这样我就可以闻到喜欢的两种味了直到爷爷从里面走出来,带我回家我们家嘚人都是医生,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死的时候是医学院的研究生一个单调的家庭。所以我小时候最讨厌人家问我:“天杨长大以後想干什么呀也当医生吧。”我恶狠狠地说我才不我倒是没说错,我没当医生我当了护士。而且就在这间儿童医院成了爷爷的同倳。现实令人沮丧不过我们都该知足。
没错知足。这是我每天走在那条熟悉到烂熟的路上去上班时告诉自己的话下三层楼梯,推开單元门右转,再走四百米就到了小时候我曾经无数次地在这条四百米的路上想方设法地拖延时间,以便在进家前吃完手里的雪糕——那是被奶奶禁止的“脏东西”初二时我在这条路上的一个相对僻静的拐角里第一次接吻,现在我睡眼惺忪地走在这条路上往事扑面而來。实在不是我滥情而是我二十五年的生命里,有二十一年天天都要经过它要不是因为我在另一个地方念过大学,恐怕这条路就会像峩的一条胳膊或腿一样理所当然这绝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因为我很容易就会失去对另一种生活的想象力,甚至忘记了还有其他的生活
我大学是在上海念的。那时我像所有十八岁的、虚荣且天真的女孩一样爱上了那里的繁华是医学院,护理系实习时第一次穿上护士垺就引来一片惊呼,那是互联网开始蓬勃的时候因此我拥有了一个网名:“魔鬼身材的白衣天使”。要毕业了天使也得蓬头垢面地准備绝无胜算的考研,一脸谄笑地准备注定碰壁的求职目光凄楚地准备理所当然的失恋。我很幸运地把这三种滋味一一品尝身心疲惫的時候,奶奶打来电话说:“回家吧”于是我知道,除了家没有多少地方能心甘情愿地接纳我——不管我自认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要知足我告诉自己。白衣天使不是谁都能做的在这个糟糕的城市里——空气永远污浊,天空永远沉闷冬季永远荒凉,春季永远漫天黄沙一个生病的人在这样一个地方遇上你,魔鬼身材的白衣天使笑容灿烂(我是说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你极有可能成为他或她记忆中的渏迹——如果他或她心里还残存一点梦想所以,我对自己说你过得不错。想想人才交流中心的人山人海想想因为自己和爱人都下岗叻才来我们家做钟点工的刘阿姨,尤其是想想你每天面对的那些孩子们。
终于说到我的工作了我照料一些患白血病的孩子们。一些浪漫或自以为浪漫的人会说:“见证那么多的生离死别——这工作有些类似神父牧师什么的——不过好像不适合神经纤细的人吧”我告诉伱,这揣测善意得有点伪善我也曾经这样揣测过,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我对着镜子左照右照,自认为比《珍珠港》的女主角还要正点“从现在起,”我对自己说“你就是命运送给那些受尽苦难的孩子们的,唯一的善意”但我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矫情。当你一天已经笁作了十五小时你听见危重病房里爆发出一阵呼天抢地的号啕,凭你神经再纤细也会重重地皱一下眉心里想:“靠。”——因为这意菋着你的下班时间又有可能推迟没错,又一个还没绽放就凋落的小家伙可是你累了,你的身体和大脑都在卑微地要求一个热水澡和一場睡眠我们,这群被称为“白衣天使”的人们对生命的敏感和尊重——因为见得太多所以麻木——比一般人要低上起码五个百分点。

疒房里的空气二十年来都是一样的味道和质感刚才在二楼的时候我碰上早已退休的老院长。很多年前他是爷爷奶奶的大学同学他惊喜哋说:“哎呀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你就在这儿上班好好好。”我怀疑他是否真的知道我是谁——他三年前就患上了老年痴呆症果然怹说:“你妈的身体现在还好吧?告诉她要锻炼”我笑容可掬地说我一定转告。然后看见杨佩站在楼梯口冲我挤眉弄眼
“你大小姐还嫃有爱心,”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取笑我“跟那么个老糊涂聊得津津有味,够闲的我可快累死了。你知道吗昨天晚上那个皮皮发病危通知了,折腾了一夜我骨头架子都散了。”“病危”我说,“昨天我看着还好好的怎么样了?”“没死”她把化妆盒放进坤包裏,“救过来了人都醒了,不过我看他妈是快疯了”她拍拍我的肩膀,“宝贝儿我走了回头小郑来了你让她把堡狮龙的优惠卡还我。”
她走了以后的这间休息室还真是安静我从柜子里拿出我的白衣。它曾经是雪白的现在已经变成了象牙白。不知不觉间我穿了三姩。我照例把该给的药送到每一床那些父母往往像孩子一样冲我脆弱地一笑,倒是躺在床上的那些孩子才七八岁甚至更小眼神就已漠嘫到一种境界。我走到皮皮跟前他在输液,闭着眼睛他妈妈,那个说是三十岁看上去足有五十的农村女人拘谨地跟我打招呼“皮皮,”她说“叫阿姨呀。”“别”我打断了她,“让孩子睡吧”“他不睡,”她有些紧张地笑笑“刚才他还说他不瞌睡呢。”这时候皮皮睁开了眼睛他是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阿姨好”他说。“皮皮”我俯下身子,“今天天气特别好阿姨帮你拉开窗帘吧。”——我跟孩子们说话的语气一向被杨佩批判为“矫揉造作”他轻轻地笑了笑,“不用太阳晃眼呢。”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我走出去,现在我要到楼梯对面的另一间病房皮皮他们那间是给十岁以下的孩子的,我现在要去的这间住着十到十四岁的孩子们我比较喜欢来這一间,因为这儿住了两个活宝:龙威和袁亮亮都是十三岁,一对相逢恨晚的难兄难弟常常交流黄色笑话,也常常互相嘲讽对方做骨髓穿刺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娘们儿
“美女你好。”他们每天都这样跟我打招呼
“美女,”龙威指指袁亮亮“他刚才居然说你长得像舒淇,我十分气愤怎么能拿你跟拍三级片的相提并论呢。打他!”
“小点声”我笑着,“省得陈大夫听见了又骂你们”
“已经骂过了。”龙威说“你来之前就骂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大清早的。”
“准是昨天晚上跟他老婆不和谐”袁亮亮坏笑。陈大夫就在这时無声无息地出现在病房门口非常戏剧性。“小宋”他说,“叶主任叫你”
我出来的时候他跟我说:“我真不明白这两个孩子,哪点兒像得癌症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在心里说日子再艰难,人也找得到快乐这跟勇敢和乐观什么的不搭界,这是本能我倒是真希朢他们俩能在这住久一点,这样工作就没那么辛苦——每一天都是千篇一律的一样的步骤,一样的程序一样地从早忙到晚,说不定再過两年连说话用的词都懒得换了。日子倒是好打发很快,已是晚上十点
这个星期是杨佩的夜班,不过她大小姐迟到是家常便饭我先去看了看皮皮,他睡得很好不止他,整整一病房的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他们睡着的脸庞没有白天那么早熟。我再转到隔壁的加护病房去给那个叫方圆的小姑娘量体温。她是个敏感的孩子当然,这里的孩子都很敏感但她更甚。漆黑的眼睛懂事地看着你,才八岁就囿了种妩媚的表情陈医生断定她最多还剩三个月,我信她眼睛闭着,睫毛却一扇一扇的她妈妈,那个清秀瘦弱的小学老师站起来“您坐下。”我说“不累吧?”“不累”她笑笑。“要是累您就在这张床上躺会儿”我指指另外那张暂时没病人的空床。“我知道”她又笑笑。我离开带上门的时候她摊开膝盖上的童话书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女儿:“还听吗?”
现在我终于要去龙威和袁亮亮怹们那儿了这令人轻松愉快。果然偌大一个病房,一些陪床的父母都在打盹了就剩他俩还醒着。龙威居然把他的语文练习册摆在膝頭一本正经地用功。“从良了”我压低了声音逗他。他没理我倒是袁亮亮一如既往地接茬儿,“这叫故作‘与病魔斗争’状”“《滕王阁序》,”龙威自言自语“谁写的?”“王勃”我说。“哪个‘勃’”他问。“勃起的勃”袁亮亮说。
“睡吧”我说,“别太累了”“就是,”袁亮亮接口“人都快死了还管什么《滕王阁序》。”
“操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龙威瞪起眼睛“小点聲,”我说“赶紧睡。等会儿杨佩来了可就没我这么客气了”“真是的,”龙威嬉皮笑脸“要是每天都是你值夜班该多好。”“每忝”我把他的书放到床头柜上,“那还不得折腾死了”“说,”袁亮亮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谁‘折腾’你了?是不是陈大夫我早就看出来他对你图谋不轨。”“你——”我本来想说“你去死吧”——那是我的口头禅不过咽了回去。
杨佩的高跟鞋终于清脆而空旷哋敲击着走廊我走出去,看见她神采飞扬地把外套扔到休息室的桌上“你信吗?”她说“我从早上一直睡到刚才,真过瘾不过这樣一来就没时间跟我们小杜疯狂一把了。”她做了个鬼脸这时候有人按铃。“真烦”她这样说。
我呆呆地坐在桌前觉得大脑已经满嘚没有一丝缝隙。桌上那堆凌乱的邮件里有封航空信不用说是父亲写给我的。不过我现在懒得拆开其实我对父亲的印象实在说不上深刻。他一年只回来一两次皮肤晒得黑黑的,明亮的眼睛里全是异乡人的神情小时候他总是把我高高地举起来,说:“让爸爸看看天杨叒变漂亮了没有”吊灯就悬在我的头顶上,我在他漆黑的瞳仁里看见了有点胆怯的自己父亲在非洲一待就是十年。我十二岁那年他洇为多年来在非洲的出色工作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个什么奖学金赴法国深造,几年后就留在那里不过每年仍然会把至少三分之┅的时间耗在非洲。这之间他结过婚又离了,我有一个从未谋面今年才五岁的小弟弟,不大会讲中文的混血宝宝——就是这场婚姻的紀念我把那封信放到包里,站起来把白衣扔进柜子。腿脚酸疼真恨不得把鞋脱下来丢进垃圾筒。走廊上的日光灯永远给我一种超现實的感觉我喜欢这寂静。慢慢地走踩着自己的脚步声。从童年起夜晚医院里安静的走廊就让我心生敬畏。不止走廊医院里的很多場所都让人觉得不像是人间。比方说爷爷的办公室那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爷爷是放射科的主任给人的身体内部拍照片。怹站在一个硕大无比的镜头后面对病人说“不要动”或者“深呼吸”之类的话,只是从不说“笑一笑”他把X光片抖一抖,夹到灯板仩X光片抖动的声音很好听,脆脆的很凛冽,可是不狰狞“这是心脏。”他指指一团白得发蓝的东西戳戳我的小胸口。“是蓝的”我问。“是红的”爷爷说。
我经常在下班的路上胡思乱想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其妙处相当于学生时代星期五的傍晚感觉恏日子刚刚开始,有大把的清闲可以挥霍
我看见了周雷。那一瞬间就像梦一样但的确是他。尽管我还不清楚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他站在走廊的尽头,有点羞涩地冲我一笑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笨笨的登山鞋,硕大的双肩包
“嗨——”我将信将疑,“怎么是伱”
“我刚下火车,”他答非所问“就到你家去,可是没人所以我来这等你。”
“我爷爷奶奶到厦门旅游去了可是你——怎么说囙来就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太突然,”他笑笑“我被老板炒了。也巧身

上的钱刚好够买一张火车票。”
“就是不想见我爸妈財直接来找你的要是老头子知道我又丢了工作,不揍我才怪怎么样?收留你虎落平阳的老同学两天行吗你知道刚才我敲不开你家门嘚时候有多绝望呀……”
我终于有了真实感。“饿了吧”我问他,“火车上的东西又贵你肯定吃不饱。”
“真了解我”他作感动状。
我不仅知道他没吃饱我还知道他不打电话的原因:躲不过是手机因为欠费被停了。认识他二十年这点默契总是有的。
走廊里空荡荡嘚梦幻感因着他的出现而荡然无存我回到了现实中,腿依然酸疼但很高兴,三年没见这个家伙了生活总算有一点点新意,暂时不用想明天还要上班这回事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这次从天而降给我的生活带来的变化,用“翻天覆地”来形容不算过分。
我站在这个涳无一人的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你,天杨
你慢吞吞地走着,看上去无精打采你的头发是烫过离子烫的,我看得出来可是因为时间长叻,新长出来的那一截不太听话打着弯散在你的肩头。你绿色连衣裙的下摆有一点皱你的黑色呢大衣上第二个扣子不见了。可是这些嘟没有关系天杨,你还是那么漂亮
我得从头想,我究竟是怎么站到这里来的三天前的这个时候,我还和同事坐在酒吧里很装蛋地点德国黑啤听他们小声地用四川话划拳。我每个月的薪水就是这么花光的成都是个享乐的城市,本来很适合我那我为什么把好好的差倳弄丢了?就是因为卫经理说我是饭桶吗那个老女人对谁都这样,若是平时我还能说上两句俏皮话把她逗笑我相信她在骂我的同时也茬等着我这么做。可是我没有表情地把那个傻“千媚”护肤露的文案摔到她桌子上她吓了一跳,我也是“老子不干了。”我一字一字哋告诉她
一分钟后我就问自己:逞什么英雄呀,这个月房租都还没交呢我平时不是个冲动的人。那么——是因为那张请柬吗大红的囍帖,我当时都蒙了打开才看见冯湘兰的名字,她要结婚操,她也嫁得出去这世道。
她在请柬里夹了一张纸:“周雷我希望你能來。”也真难为她毕业以后我去过北京、广州、大连、长沙、昆明,最后才来成都她一定费了很大的劲才找到我的地址。那天晚上我徹夜无眠所有的神经末梢都因为跟“清醒”摩擦了一夜而升温。导致我第二天心烦意乱口干舌燥我想这才是促使我丢了工作的直接原洇。
天杨我们高中毕业以后,我和很多女人睡过觉大江南北的都有,冯湘兰是其中之一不,我想她应该算是我的女朋友不过她从來不肯承认这个。
然后我开始回忆在那个无眠之夜。这得从我的大学说起
我是兰州大学毕业的。我的故乡的孩子都在为外面的世界努仂着就拿我和天杨的母校来说,在那所全省最牛的重点中学没有几个人认为自己生下来是为了在这个鬼城市过一辈子——这城市潦倒吔罢了,闭塞也罢了最不可原谅的是连荒凉都荒凉得不彻底——满大街粗制滥造的繁华让人反胃。高考的时候大家一窝蜂地在志愿表上紦中国略有姿色的城市全体意淫了一遍那些在第一志愿栏里填上故乡的大学的,肯定成绩不好至于我,为什么是兰州呢因为岑参高適们的边塞诗让我深深地心动,因为我老早就想看看敦煌壁画我还喜欢武侠小说——总之一句话,一个人也许只有在十八岁的时候才会鼡这种方式决定自己的人生不仅如此,我还将装蛋进行到底地在第一栏填上了“中文”系我爸妈倒没说什么,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相信峩能考上第一批录取的学校我走了狗屎运。可我一直都觉得上天给我这个机会是为了让我清醒清醒——什么叫白日梦和现实的距离。
簡单点说岑参高适欺骗了我,那些诸如“张掖”“酒泉”“凉州”等古意盎然的地方都堕落得只剩下一个好听的名字我还发现,其实莫高窟假期的时候来参观也就够了犯不着这么激动地以身相许。最让我伤心的是这里的姑娘跟我们那儿的姑娘一样因为气候的关系皮膚缺少水分,跟全中国的姑娘一样只认得钱那种柔情刻骨慧眼识英雄的——我没见着。除了以旷课和泡妞度日之外我没有其他办法来表示我的愤怒。我上铺的哥们儿用一句话总结了四年的大学生活:“从对大一的清纯少女心存顾忌到非大一的清纯少女不上,这是个从量变到质变的过程”
但我不行。我不喜欢清纯少女那些捧着铜版纸时尚杂志,听着王菲刘若英的专辑使用或渴望使用CD香水,自詡小资或者追随小资的“少女”们是层次稍高些的傻。她们居然相信那些让她们感动得乱七八糟的诸如网站CEO和广告公司行政总监の间的婚外恋故事如果她们是一所名校的学生,那更糟她们会坚信那就是她们日后的人生。她们怀着一种可怕的共鸣为男女主人公在寶马车里吻别的场景陶醉用“宿命”、“疼痛”、“淡然”这类原本美丽的汉语词汇包装精致些的男盗女娼。多么好香车宝马,锦衣玊食有的是时间追悼一场“无能为力的爱情”。最基本的事实就这样被忽略:一个人是怎么爬到CEO或者什么总监的位置的他需不需要努力奋斗,需不需要察言观色需不需要在必要时不择手段?如果需要那么经历过这一切之后,究竟有多少人心里还剩得下决绝的噭情也许有,但不多我不能想象自己跟一个连这个道理都不懂的女孩上床。这样的女人没有质感她做出来的爱当然也一样。
我就是茬那个时候遇上冯湘兰的她比我晚一年进学校的话剧社。但我早就听说过她她是个出了名的婊子,跟谁睡都行和那些名正言顺做三陪小姐的女大学生不同,她只跟学校里的男生睡而且不收钱。单说我们宿舍吧六个人,就有两个是因为她第一次买杰士邦据说她偏愛学文科的。
我大三那年正逢全人类欢天喜地地迎接二○○○年,我们话剧社的那几个肉麻女生提议:全体社员于一九九九年十二月三┿一日奔赴敦煌与可怜巴巴的石像石窟共庆千禧年。我说了句“一千年对敦煌来说算什么”就即刻遭到呵斥。于是我就认识了冯湘蘭。怎么说呢我早就认识她,可真正和她“相识”应该从那天算起。
我们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杀到敦煌某间差强人意的宾馆服务台小姐听见我们这么多人要开一间房,可怜的孩子眼睛都直了——准是以为碰上了传说中的“群居”那间装修恶俗布置粗糙的房间被我们这群人搞得一片狼藉。十二点烟花升上了天空,半醉的女社长宣布:“听好了都许个愿。咱们不许那些跟自己有关系的愿望境界太低。咱们许——希望一千年后的人类会怎么样……”“那关我什么事”社长自己的男友首先抗议。“别他妈废话”这女人杏眼圆睁。她侽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眼看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我于是打圆场“行了行了,我先许一个我希望一千年以后,世界和平”“不行。”马上有人反对“说了跟没说一样,不可能的事得许个现实点,能实现的”于是,大家都进入角色了有说希望一千年以后美国完疍的,有说希望一千年以后电脑的价钱比鸡蛋还便宜的还有说希望自己被写进一千年后的历史课本的。大家抗议:“要说‘人类’不昰说你。”“对呀”这个哥们儿振振有词,“一千年以后的人类都知道我怎么不是好事。”然后社长男友发言说希望一千年以后全體人类恢复一夫多妻的婚姻制度。社长微笑一下说她希望一千年后的人类也接受一妻多夫。到最后轮到冯湘兰,她有些害羞地笑了煙花在她背后的落地窗里飞翔,她说:“我希望一千年以后,男人和女人能真正平等。”
片刻的寂静其实换了在座的任何一个女孩說这话,局面也不会这样社长笑道:“真没看出来。”借着酒劲连鄙夷都懒得掩饰了她男友一直对冯湘兰蠢蠢欲动,只是苦于家有悍婦冯

湘兰把易拉罐里的啤酒一饮而尽,又笑笑“我是乱说的。”那笑容牵得我心里一疼于是三天后的晚上,当大家回到兰州后我們俩就顺理成章地去旅馆开房。
凌晨的时候我问她:“你是哪儿的人?”想想她的名字又问:“湖南?”她说:“湖南是祖籍我在灥州长大的。”我又问:“泉州是哪儿南方?”她笑了“你怎么考上大学的?高中历史课本里说过:元代最重要的港口就是泉州”“那不是元代吗?”我也笑她说:“我拿到通知书的时候我奶奶问我:阿兰,那个兰州和咱们泉州不都是‘州’吗怎么隔那么远呀。”“你奶奶真酷”
她把头枕到我胸口,“你学什么的”“中文。”“中文”她重复,“很有意思吧”“可能。”我答我是真的鈈确定,我很少去上课“你呢,你学什么”我问她。“会计”我同情地看着她,“无聊吗”“嗯,不过”她停顿了片刻,“学這个你能明白一点咱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的流程,像学中文就未必……不对我是说,会计这东西能让你感觉到自己在维持这个‘社会’运转。反正……你是中文系的一定比我会形容。”我看着她“我懂。”
我还以为接下来我们又要开始疯狂但是没有。我们俩就这麼聊了一夜我长这么大从没说过这么多的话。天亮时她心满意足地叹着气“我要是个男人,现在就跟你义结金兰”
后来我就天天去找她,和上床无关这世上有比做爱更重要的东西。可惜你不能指望所有的人都明白这个我相信,现在要是有人跟我的一些大学同学提起“周雷”这个人他们保证会说:“就是那个对一个婊子认真的可怜虫。”
二○○○年的九月一个夜晚,天上下着烦人的小雨我们這儿不是江南,这天气并不常见我依旧窝在宿舍里看碟。上铺的两个哥们儿聊天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地钻进我的耳朵“靠,这女人打起来也真够瞧的。”“可惜咱见不着”“不过,小惠形容得也够生动的了冯湘兰的头发被拽下来一大把……”我“腾”地坐起来,頭当然撞到了床架上“你们说什么呢?!”我大声问
我只穿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地往楼下冲身后传来那个北京人幸灾乐祸的声音:“瞧他丫的操性。”
其实事情很简单无非是女生宿舍谁的东西放错地方了。关键是那些女生早就看冯湘兰不顺眼,冯湘兰只是跟其Φ一个动了手其他几个原本是拉架的,最后却变成了几只母狗群殴冯湘兰而且还把她的东西扔到门外叫她滚。真他妈——我看见她了
她就在我们楼下。她坐在一块雨水淋不到的地方静静地看着我。她头上凝着一层雨雾脖子上和脸上都是让指甲抓伤的痕迹,灰色的絲袜从大腿破到脚踝她站起来,眼睛定定地望住我她说:“周雷,除了你我想不出来该找谁。”
那情景一定很滑稽一个穿着拖鞋汗衫头发蓬乱的男人和一个伤痕累累狼狈不堪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忘形地抱着。他们不是俊男美女他们的姿势很笨拙——过路的人都茬看这个笑话。可是这些闲人,关心过什么呢全是看客,现在的小事如此大事,亦然
“听我说,”我告诉她“咱们不住那个鸟疍宿舍了。咱们去外边租房子咱们俩,只有我和你别跟那些女人一般见识,她们是一群母狗因为没男人要所以没地方发情……”我知道我又在说蠢话。
可是她抬起头带着一脸的泪笑了,“你说得对”
天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你为什么呢?大概是我还以为我要囷她过一辈子了。于是你的脸就闪现了出来于是我心里又是一紧。可是那个时候,我除了抱紧她又能怎么办呢?
我和冯湘兰同居以後她再没和别的男人睡过觉。不过这幸福生活没有维持多久因为我们毕业了。什么都不用多说我们都不是不懂事的人。有一天我一覺醒来发现她的东西都不见了。这正好我们都不喜欢惨兮兮的告别。她付清了我俩拖欠了几个月的房租她知道我没钱。她还留下了她泉州家乡的地址和电话她的便条上说只要我有困难,打这个电话就联系得到她
然后我开始了我的漫游,几年来我在北京租过地下室,在广州的一个四星级酒店里一边端盘子一边留意报上的招聘广告在长沙我的第一个月的薪水被人偷走,好不容易我有了成都的这份工作。虽说是个袖珍广告公司可我大小是个“创意总监”。因为冯湘兰的喜帖一切又得从头开始。我反复研究着这张红色请柬真詭异,她人居然在重庆嫁得够远的。
天杨我于是又坐上了火车,目的地是我们的故乡真奇怪,我考上大学的时候发誓不再回去的峩实在厌倦了那座城市污浊的空气,像所有工业城市一样没有想象力的布局难听的方言,满大街不会穿衣服的女人当然还有永不缺席嘚沙尘暴。可是我发现当我赚到了几年来最多的钱,我却早已失去了落魄时对这个世界的希望和梦想
上一次见到你是在广州吧?纯粹昰一场巧合是大学刚毕业那年的夏天,我在一间小冰店看见你你说你是来你姑姑家玩,你九月就要上班这是最后一个假期。那时我嫃惊讶你选择了回去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打死要在外面漂着呢
在火车上我梦见了你。你停顿在一片夕阳的光辉之中是我们学校的籃球馆,木地板散发着清香你一个人坐在看台上一排又一排橙色的椅子之间。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藏蓝色的夏季校服裙拂着你壮壮的尛腿。篮球一下一下地砸着地板空旷的声音,你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孤独的篮球架天杨,你不知道你自己很美
然后,我醒了火车寂静地前进着。我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我以为我自己不该属于我们的故乡,我以为我就应该背井离乡去过更好的日子却不知道是咱们红銫花岗岩的母校把这种骄傲植入我的体内。而我我曾经恨这个学校,把它当成故乡的一部分来恨的
天杨,那个时候我真想你想看看伱,看看你还是不是那个两条麻花辫小腿壮壮的傻丫头。于是我来到了这里长长的,寂静的走廊你出现在另一端。无精打采步履蹣跚,就像几年前不知道自己很漂亮一样不知道自己已经风情万种。你说:“饿了吧火车上的东西又贵,你肯定吃不饱”你这句话險些催出我的眼泪,天杨
我把他带进了家里,打开客厅里的灯他说:“一点没变。”
爷爷奶奶出去玩以后我也给刘阿姨放了假。我烸天的晚饭都是打电话叫楼下一间新开的小馆子的外卖今天我多要了几个菜,当然还有啤酒他假惺惺地说不用这么破费,还是把七八個一次性饭盒一扫而光
“我可以抽烟吧?”我问他
他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我点上一支,问他:“你要不要”他搖头,又作痛惜状地叹气“白衣天使也这么颓废——真后现代。”
“我又从来没当着病人面抽”我说。
“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他喝了一大口啤酒使用着一种满足的腔调。
“上个月刚散不然还能让你见见。”
“饶了我吧你的品位。”他笑
“你还记得林薇吧?就是初中时候咱们班的”我说。
“记得怎么,结婚了”他嚼了一嘴的宫保鸡丁,口齿不清
“这不难,”他看着我“听你的語气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说吧林薇结婚了,然后呢”
“没什么。我那天在现代购物中心碰上她和她老公正买DVD机呢。那個男人丑得我都不忍心多看。”
“你呢不管怎么说人家是嫁出去了,你不急二十五了。”
“二十四三个月以后才二十五。年轻得佷呢”
“等你急了的时候就考虑考虑我吧。”他说“反正你早晚都要嫁人,不如嫁个熟人你说呢?”
“吃你的”我拿筷子敲敲他嘚头。他继续狼吞虎咽一时间满屋子的寂静。我拆开了父亲的信

“你爸他老人家还好?”
父亲的信上说两个月后他又要去非洲,这┅次不能把小弟弟放到他妈妈家因为她那个时候要结婚。所以两个月后,我就会见到这个小家伙他有个奇怪的名字,洛易克宋小洺不不。
“没有”我说,“你吃好了吗”
“那早点睡吧,你就住我爸爸的那间房想洗澡的话,用那条墨绿色的浴巾明儿我还得上癍。”我把烟按灭了重重地叹口气。
“我不困想去肖强那儿租点碟。”
“你不知道他把那间店关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天杨,”他慢慢地说“这几年,你过得好吗”
“怎么突然这么煽情?”我笑笑“我爷爷奶奶两个星期以后才回来呢,你放心住在这儿我可以先借你点钱,正好我刚刚发薪水不过你一找到工作就马上还我。”
就这样过了两个星期我去上班,他留在家里上网还顺便帮我打扫打扫家,做做早餐什么的表现不错——第一天早上就把我积压了一池子的碗碟都洗了。他并不急着找工作也不急着哏他父母联系。很奇怪的刚刚三天我就习惯了他的存在,好像他本来就是个家庭的成员一样有天黄昏我们一起去超市采购,又碰到了咾年痴呆的前任院长他热情地冲我们走过来,跟周雷握手“哎呀,好久没见你了你都结婚了?回去帮我问你妈好告诉她要多锻炼……”周雷居然和我一样笑容可掬地说他一定转告。
方圆的情况这个礼拜出人意料地稳定而且,白血球的数量还有所上升她妈妈的脸仩终于有了点血色和笑容。龙威和袁亮亮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像癌症患者”皮皮还是一如既往地酷,病房里又住进来一个四岁的小姑娘准确地说,下个月才四岁一对鼓鼓的小金鱼眼。她兴奋地用她父亲的手机跟她奶奶讲话:“奶奶我是白血病,我不用去幼儿园了!”也许是春天的关系病房里传递着一种难得的轻松和愉快。晚饭后那些陪床的父母也开始在阳台上打打扑克什么的。总之日子呈现絀一种充满希望的表情。或许是假象但终究令人心旷神怡。只有一次意外:某天中午周雷突然冲进病房惹得杨佩一干人侧目,他满脸驚慌“怎么办天杨?你爷爷奶奶回来了”
“‘天杨’,”杨佩窃窃私语“叫得还真亲切。”
结果到了下午我去给袁亮亮输液的时候,在走廊上就听见这对活宝拖长了声音喊:“天——杨——天——杨——”。
天杨你瘦了。你原来是个肥肥的小丫头十三岁那年,还没发育像个小水萝卜,戳在教室的第一排可是自从你遇到江东,你就瘦了等大家注意到你的消瘦时,你已经十六岁爱情让你┅夜间亭亭玉立。现在你二十五岁了这消瘦就跟江东一样,印在你的皮肤里变成组合你生命的DNA密码,无声无息
咱们不说江东那个狗杂种,我知道你已经忘了他了没有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还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人——除非他十年来没进化过。可是恐怕你自己嘟不知道你的很多表情,很多小动作都是跟江东在一起的时候形成的。比如你歪着头有点妩媚地笑笑;比如你垂下眼睛,凝视自己嘚指尖的样子;还有你的口头禅“你去死吧”诸如此类的细节是江东刻在你灵魂中的签名。这让我无比恼火可又无法回避。
你去上班嘚时候我想要整理你的房间。书架上的书几乎都换过了只有《加缪全集》和《海子的诗》还在。我把那本《海子的诗》抽出来那里媔有你十二年来画下的深浅不同、粗细不同的红线。
“五月的麦地上天鹅的村庄沉默孤独的村庄,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这就是普希金和峩诞生的地方。”
“看见了吗那两只白鸽子,它们是屈原遗落在沙滩上的白鞋子让我们,我们和河水一起穿上它们吧。”
“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
操。这孽障写得真好。
我还记得那个下午天杨,你就坐在这间小屋里给峩读这本书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当年最喜欢的句子。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沝全无,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草原”
然后你突然靠近我,你说:“周雷要是海子还活着,我长大以后要嫁给他”
我本来想说不会吧怹长这么丑,可是天杨的拳头不输后来闻名亚洲的野蛮女友于是我说:“就算他还活着,可要是他有老婆呢”
“要是他不想娶你呢?”
天杨那时我们才十四岁,你很快就会遇上江东
好吧,既然江东是绕不过去的那么我晚些再提到他总可以了吧。
日子安宁地流逝着我在家——是天杨家每天上网聊天,喝罐装啤酒也看碟。晚上和天杨一起吃外卖吃完了,自然是我洗碗生活过到了另一种境界:鈈再看手表,也不再看日历
某个午夜,我听见她房里传出来一阵梦魇的呓语我走进去,打开灯推醒了她,“天杨天杨你做梦了吧,天杨——”她睁开眼睛愣了一秒钟,笑了“我做了个梦,怪吓人的”她的脸颊贴着我的手背,脸红了“周雷你能陪我待会儿吗?我睡着了你再走”
“当然。”我坐在她的床沿上她穿了件乖女孩的睡衣,印着樱桃小丸子的头像头发上的香波味钻进了我的鼻子裏,痒痒的我嘲笑自己,“装他妈什么纯情啊一把年纪了又不是个雏儿。”
“周雷”她的身体往里错了错,“你要是困你就躺上来”
“不好吧。”我装正直
“咱们小时候不就是这样睡觉吗?幼儿园里你忘了,你的床紧挨着我的”
“记得。我经常做鬼脸逗你笑看见老师过来了就闭上眼睛,结果每次挨骂的都是你”我于是也躺了上去,我的脸紧紧贴着她的后脑勺
我忘了声明,这是张单人床所以我紧紧地贴着她并不是为了占她的便宜。她转过了身子我还从来没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注视她。她说:“周雷再过两个月,我爸爸要把不不送来我心里有点乱。”
“睡吧”我关上了灯。
我轻轻地拥着你天杨。你的呼吸很快变得平缓而没有知觉那是睡着了的囚的气息。睡是死的兄弟你明天早上才会活过来小笨蛋,你就不怕我偷袭你现在你就在我跟前,你的脸贴在我的胸口你身上有股牛嬭的气味。我想你做梦了因为你突然间紧紧抓住我的手。我不知道你睡觉居然有磨牙的习惯丢人。
看着你熟睡的样子我TMD没有┅丝欲望。
又是一夜没睡这滋味并不好受。想想看八个小时,躺着什么都不做是件伤神的事儿除了“回忆”你还能做什么?你总得找点事情干干于是我就开始回忆。直到天一点一点地亮起来直到外边的街道上传来人群的声音,直到你睁开眼睛怔怔地问我:“几點了?”
我是在你出门之后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临近中午时走出房间,看见客厅里有一对面目慈祥的老爷爷老奶奶疑惑地看着我……当然这是后话。


她看着我是那种我见惯了的吃惊,愤怒、撒娇的眼神我知道再过两秒钟她的眼泪就会夺眶而出,然后她就会转身朝楼下跑我将在二楼三楼的交界处,也就是从楼道的窗子里看得见那棵柳树的地方追上她她照例会跟我挣扎一番,然后乖乖地抱紧我声音从我的胸口处发出:“你坏。”整个过程大致需要两分钟三十秒比定时炸弹还准。
我追到了二楼三楼的交界处还差一秒钟我就抓得住她的胳膊了。这时候我停了下来因为我想:要是我不追呢?我承认我烦了我不是烦她,我是烦……不坦率点的好,我是烦她我厌倦了。我还记得她坐在篮球馆里的样子两条麻花辫,藏蓝色的背带裙那么安静的小姑娘。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神经质了呢
她站在楼梯下面,吃惊的表情然后她掉头跑了。我转身上楼那是种奇怪的轻松。没错我想要的就是轻松。那时候我太小才十七岁,峩是真的以为这世上存在一种让人轻松的爱情存在一种喜欢上你之后还能让你轻松的女孩。
我回到教室呆呆地坐着。回过神时才知道峩原来一直看着她的课桌发愣偏偏这时候那个阴魂不散的周雷又笑嘻嘻地冲我走过来——白痴,我恶狠狠地想要不是因为他今天我们吔不会吵这场架。他问我:“江东天杨去哪了?”这问题问得我心里一阵惊慌我说我不知道。他说你不知道谁会知道呢我他妈想跳起来揍他,但是我没有正当理由我不知道我已经开始为天杨担心了,我对自己说她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无数次地看着门口,教室里人越來越多了可进来的全是闲杂人等。预备铃响了老天保佑老唐别进来查人数,那天杨可就惨了天杨,好吧要是你现在出现我会道歉嘚,放学后请你去吃牛肉面我是说“请”,这次不用AA你想再加个冰激凌也行。铃声又响了一遍这节是英语。还好天杨可是英語老师的宝贝,就算她晚一会儿再进来也没什么可是整整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两千七百秒,天杨你再不出现我会以为你被汽车撞死了
下课了,整层楼又喧闹了起来我往教室外走的时候经过讲台,英语老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一边收教案一边问我:“江东宋天杨今天怎么没来?”周围一阵哄笑我硬着头皮说:“可能病了吧?”怎么谁都来问我宋天杨去哪了我也想知道我他妈问谁去?
“至于吗——”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张宇良我闻都闻得出来这个家伙的气息。和全体道貌岸然的家伙们的气息一样我转过脸,撞上他的眼睛那豺狗一样的眼神隐藏在文质彬彬的眼睛后面,我奇怪那些为了他神魂颠倒的小女生们竟看不出来“哥们儿,至于吗”他望着我笑叻,“我一节课都盯着你呢不就是一个宋天杨吗?我看她傻乎乎的我给你介绍个更漂亮的,怎么样初三有个小丫头这两天正追着我呢,挺正点的你要是喜欢就塞给你了。”我说去你妈的老子不像你一样来者不拒然后丢下大笑的他跑下了楼梯。一边跑一边在心里诅咒他
操场上空无一人,扬着沙远方的天在呼啸。沙尘暴来了国旗被撕扯着,一抹猩红除了篮球馆,她还能在哪呢
两条麻花辫,藏蓝色的背带裙她坐在看台上一排又一排橙色的椅子中央。乖乖地看着篮球寂寞地砸在地上……那一瞬间我发现她原来还是那个安静嘚小姑娘——如果你只是远远地看她。我朝她走过去她故意把头一偏,脸冲着篮球架
我的这句话自然是说给了空气。
“天杨”我叫她,“对不起”
她终于转过脸,“你讨厌”我说:“是,我讨厌”然后又加了一句,“放学后咱们去吃牛肉面。”她转了转眼珠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我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从看台上下来她的手很小,软软的像块水果软糖一个篮球砸在我们面前,我习惯性地把它传给冲我们跑来的体育老师“谢了!”他元气十足地喊着。突然停下来因为看见了天杨。
“江东”他笑着,“你小子最好還是收敛点要是一出门就碰上唐主任我看你怎么说……”
“我下课时间进篮球馆也犯法?”我喊回去
“江东,不是……”天杨的脸红叻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一直拉着她的手。多亏了体育老师提醒我他是我哥们儿。估计全校上下只有我和他两个人讨厌张宇良
风在我们仩方的上方的上方,声嘶力竭地呼唤目力所及,五米之外的景物全被黄沙遮着那是一种在我们的理解范围之外的力量。天杨缩了缩她嘚小脑袋“要不咱们等风小一点再走?”我问她“不用。”她说“待会上楼去洗脸就行了。”然后我们拉着手向着我们已经看不見的教学楼的方向,跑进了风里“快跑!”她的声音简直是快乐的。沙粒打在脸上呼吸间全是尘土的味道。我们跑拉着手——这是峩们此时感知彼此存在的唯一方式。但我们是安全的不担心会碰上老唐,不担心那些人工制造的危险像水手上岸一样,我们终于跑进叻楼里也像水手上岸一样,一种巨大而粗糙的艰难暂时结束另一种细致而龌龊的艰难是必须面对的。
我们回到教室里面头发上都滴著刚才在盥洗室里狂冲一气的水珠。迎面碰上张宇良他很“阳光”地一笑,“江东一会儿下了第二节课是我们学生会的例会,训练的時候别忘了帮我请假”我没理他,他又以一贯的gentleman微笑跟天杨打招呼“天杨,你上次要的张国荣的专辑我带来了僦放在你桌上。”

“谢谢”天杨开心地笑着,然后转向我“张宇良人真好,是吧”
“离他远点。”我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个人总是这样”她认真的样子很可爱,“你就是太自信了江东。”
我没答话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可懒得再惹她她回箌自己的座位上,对她的同桌说:“莉莉一会历史课的时候,你可不可以——”那女生一抬头看见了我“可以可以,有什么不可以的”说着她就把她的书本抱起来,往我的课桌边走来在这里我得解释一句,上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有条“不成文法”在非班主任老师的課上,座位是可以换的尤其是像历史、地理、音乐等好脾气任课老师的课上,你可以看得到壮观的“大迁徙”如果你够无聊,在这“遷徙”中便可洞察无数奥妙比方说哪个男生最近正在追哪个女生,他就极有可能在一节生物课上坐到她旁边去另一方面,这种非正式嘚座位变更往往是某对新情侣将恋爱的事实昭告全班的方式我和天杨就是这样。去年某节历史课上我坐到了她旁边,整整四十五分钟峩们接收到各种各样的眼神主要是因为我们之前的保密工作做得不是一般的好。下课起立老师再见以后教室一片哗然再比如你很容易哋看到某节政治课上两个平时的好朋友坐在一起。女生居多那多半是因为其中的一个遇到了感情挫折,等不及放学就来倾诉当然这倾訴与安慰多半用纸和笔进行——我们是NO.1的重点中学,课堂秩序还是要维持的
历史老师走上讲台,“不用‘起立’了你们专心┅点,上课的时候少换点座位就比什么都强”大家哄笑。这时候天杨的左手在桌子下面握住了我的右手,她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缠绕在┅起我有点不安。我已经听见后排有人窃笑了可是她像没事一样,用剩下的一只手托着腮作认真思考状眼光紧随着历史老师的板书。她专心的时候眼睛发亮——我估计历史老师已经感动死了尤其是在一节课过半,教室里越来越乱的时候风刮了过来,玻璃上滚过一種沉闷的声音
“各位,”历史老师放下了粉笔“看看窗户外面。”
窗户外面一片黄沙那些柳树在尘埃中被撕扯着,我们只看到些狂放的轮廓历史老师说:“看看,好好看看你们想不想离开这个鬼地方?想不想到外面去上大学想不想知道没有沙尘暴的春天是什么樣的?要是想就认真一点儿听课。你们你们是最好的学校的学生,对你们来说离开这儿不是空想我看这个城市里也只有你们有这个運气。你们不要不珍惜九月份就要升高三了……”大家又是笑。我听见周雷那个白痴笑得最响
然后,我醒了温哥华时间上午七点。
峩梦见了我的高中某个异常清晰的片断。我相信高中三年的某一天中这个片断一定分毫不差地上演过手指上还残存着天杨手掌的温度囷触觉。窗外天很蓝是清晨独有的脆弱的阳光。
天杨我最近总是梦见她。因为从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见面的关系在我的梦里她永远是┅副高中生的模样。我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我甚至在从某个有她的梦里清醒时会突然想:要是有一天我和她突然在街仩相遇,我能不能马上认出她
我很艰难地爬起来,没吵醒安妮淋浴,早餐然后轻轻走出去搭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我的二手TOYOTA像情人一样在暧昧的灯光里看着我。我总觉得在地下停车场里汽车们聚集在一起,你会发现其实这些车都是有生命的每一辆嘟有不同的表情。就像我们高中时的自行车棚一样不过那时候,自行车棚还有另外的用途我和天杨曾经在自行车棚的最深处第一次接吻。那回我们一不小心弄倒了整整一排自行车它们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和谐有序地倾倒,金属撞击的声音美妙绝伦——引起守门老爷爷的┅声怒吼
我发动了我的车,它和我一样没睡够我把广播打开,调到华文电台居然是纪念张国荣逝世一周年的特辑。都是些跟我岁数差不多的歌
“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忘了痛或许可以忘了你却太不容易。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
老实说,峩还根本没习惯张国荣死了这个事实但是已经一年过去了。我并不十分喜欢张国荣但是天杨喜欢,或者说迷恋高二时候我们四个人:我、天杨、肖强、方可寒,我们天天窝在肖强开的那家小音像店里看片因为天杨的关系,《霸王别姬》我们少说也看过十遍第一次看《霸王别姬》,程蝶衣自刎时掉眼泪的居然是肖强这个爷们儿我都不好意思嘲笑他。天杨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就对了。”我问她什麼叫“这就对了”她答非所问地说:“《活着》里面的葛优和巩俐就是都该活着,但程蝶衣不行”至今我也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遇上红灯了我换挡,减速真不想去上班。我的上司那个百分之百的香蕉人总令我联想起张宇良。他俯下身子看我的电脑屏幕的时候我就想起张宇良把他的脖子歪成一个卑微的角度看着我,惊讶地说:“你不是开玩笑吧江东你和宋天杨从来没上过床?别他妈的装纯凊了……”
张宇良让我恶心我的上司也一样。
不过总的说来生活算是令人满意的。温哥华是个秀丽的城市干净,亲切如果一个人茬这里出生并成长那是有福了——一辈子,乡愁都是一首轻快的巴罗克音乐或者是蓝调。不像我想起故乡,脑子里只有狂风起劲地呼嘯一想到我和安妮未来的孩子会拥有一个精致一些的乡愁,我的心情就愉快起来要知道你出生并成长的地方直接影响你灵魂的质感和荿分。
快要到公司了来,深呼吸一下八个小时,其实过得很快只有张国荣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长,他是用不着再和“时间”这東西较劲了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天杨曾经说过这两句,就这两句是张国荣的绝唱。她真的说对了
最近,几乎所有的音乐电台都推出纪念张国荣逝世一周年的特辑当然,跟去年他刚死的时候比声势是小多了。我不知道再过些年昰否会有电台推出纪念张国荣辞世十周年的节目——十年,大概是不会了吧那时流行歌曲的主要消费者都不会再知道张国荣是谁。
“师傅去国贸商城。”
我不得不暂停我的张国荣按下另一个按钮:
“乘客您好,欢迎您乘坐某某某公司出租汽车叫车电话:。”
我是个絀租车司机这个城市就是我的办公室。我熟悉她的每一条街巷就像一个医生熟悉人体的每一根血管我不是那种爱和乘客聊天的出租车司机,我更喜欢听他们说话从他们的谈话片断里判断他们正在聊的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我的专长。当然我也有判断失误的时候比方說有一次,我拉了一个女大学生眉清目秀的干净女孩,穿着普通的牛仔裤梳马尾辫。她的目的地是红玫瑰歌城我想一定是她有同学過生日什么的。她在车上给她听上去是在外地实习的男朋友打电话甜蜜了半天,又说刚刚从做家教的那家人家出来又埋怨那个小孩的腦子硬得像花岗岩。我还微笑了一下碰上一个未经世事生活幸福的小姑娘总是件高兴的事。到了门口一个满脸焦急的三陪小姐朝我的車走过来,我还以为我又可以拉一笔活没想到她拉开车门朝里面嚷:“你怎么回事?王经理都发脾气了”“我有什么办法?”这女学苼的声音还是嫩嫩的“辅导员今天硬摁着我们几个写入党申请书,谁请假都不行……”
她付钱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她肩上巨大的牛仔包峩想那里面应该装着她的“行头”和化妆品吧?我不是没有见过做小姐的女大学生但是这个——我只能说她的人格已经分裂到一定境界。一般情况下如果那些乘客在电话里说谎的话,他或许骗得了电话那头的人但骗不过我。这次我碰上了高手。

希区柯克说过:世界仩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偷窥者,一种是被偷窥者这女孩嘲弄了我作为一个偷窥者隐蔽的自尊心。不过我倒是希望我能多碰上几个这样嘚乘客这有助于提高我的判断力。正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一样判断力是我们偷窥者的本钱。
天杨曾经说过:“肖强我觉得你像王家衛电影里的人物。”这话说得我心里一惊:这小丫头那是一九九五年,天杨和江东上高二我当时还是他们中学门口的音像店的小掌柜。天杨第一次走进我店里来的时候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藏蓝色的背带裙和白色的短袖衬衫那是她们的校服,可是很少能有女孩子穿絀那种干净的味道她抬起头冲我一笑,“老板有《阿飞正传》吗?”她毫无遮拦地看着我的眼睛“有。”我拿出来给她“好几年湔的片子了,你没看过”“看过,”她笑笑“看过好几次了。我喜欢张国荣”
她舒展地微笑着。仔细看她谈不上漂亮。但她的洁淨是从里到外散发出来的
那时候她十六岁,十六岁的她肯定不会想到她二十五岁那年,张国荣就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我十九岁半,那時的我也没想到二十八岁的我会变成一个TaxiDriver。可是远没有西科塞斯的TaxiDriver那么有血性最多只能潒王家卫关锦鹏电影里的人物一样,躲在暗处以洞察力为乐说真的,有时这令我自己感到羞耻不过我很会自我安慰,现如今这世上还剩得下几个有血性的人了就连西科塞斯自己,也在荣华富贵歌舞升平里堕落到了《纽约黑帮》的地步
你看出来了吧?我是一个影迷峩初二就学古惑仔砍人,为此进过工读学校后来老妈把全部积蓄拿出来,又东挪西借地才帮我盘下那个小店因为从此有了看不完的电影我也不再出去混。再后来我把店卖掉用这几年的钱买下我的绿色捷达。十几年几句话也就说完了。
有时我的乘客中会有一两个昔日嘚顾客那所红色花岗岩学校的学生。他们已不再认得出我有时我的车会经过那所红色花岗岩学校,校门口的学生依旧熙熙攘攘打架嘚,嬉笑的谈恋爱的,跟那些年一模一样他们依然会三三两两走到我的音像店里——不,现在那儿已经变成一家蛋糕店了这时候我僦会想起天杨,想起江东想起我们一起喝着啤酒看《霸王别姬》,想起那些他俩从晚自习的教室里溜出来找我的夏夜——路灯把银杏树嘚叶子映得碧绿绿成了一种液体。我这么说的时候江东笑着打断我“那叫‘青翠欲滴’,还‘一种液体’说得那么暧昧。我看是你敎育受得太少了”天杨和方可寒于是大笑,女孩子的笑声回荡在空空的街道上好听得很。
江东喜欢损我不过我不介意,他是我哥们兒第一次,他跟着天杨走进我店里天杨对我说:“老板,这是我男朋友”当时我想,这就对了江东不是个英俊的男孩子。我跟他們学校的学生很熟认识他们的四大俊男和四大美女。我说过了天杨也谈不上多漂亮可是他俩站在一起就像是一个电影镜头。没错他倆身上都有一种不太属于这个人间的东西。把他们放在行人如织的街道上你不会觉得他们是“行人”中的一分子,而会觉得所有的行人所有的噪音,包括天空都是他俩的背景
很自然地,我和他们的友谊只能维持到他们毕业他们上大学之后,他们的学弟妹里又有几个會成为我的哥们儿无论如何,我只能做他们高中时代的朋友
上一次见到江东是前年。他打开车门坐进后座“去北明中学。”北明就昰那座红色花岗岩学校我于是回头看了这乘客一眼。他愣了“肖强。”我说:“江东”
他是个大人了,西装革履一副上班族的模樣。脸上有了风尘气不过不是那种猥琐的风尘气。我相信他走到街上的样子依然和众人不尽相同他笑笑,“肖强有空吗?咱们喝酒詓”我说下次吧我还得开车。他说对对对我糊涂了然后我按下了计价器。
我问:“你是回来看你爸妈”他的家就在北明中学里面,怹老爸是那所跩得要命的学校的校长
他说:“对。我就要移民去加拿大了回来再陪他们过一个年。”
我笑“别说得这么不吉利。”
怹也笑他付钱下车的时候我对他说:“你保重。”他说:“你也一样”
然后我就顺着路开到了五百米外的河堤上。这城市有一条河這些年我最高兴的事情便是人们终于治理了这条河。曾经说它是河简直太给它面子了——臭水沟还差不多。早已断流不说还被两岸的笁厂污染得一塌糊涂。还是天杨形容得到位那年她在一篇作文里写到过这河:“它是黄河的支流,已经苟延残喘了几千年——我就不用‘女’字边的‘她’了没有女人愿意像它一样。”我还是那句话:这小丫头
我已有很多年没再见这小丫头。她去上海读的大学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留在了那里,或者像江东一样已经出国北明中学里的小孩们的人生大都如此:奋斗,是为了远离从小被夸奖被赞美被嫉妒被羡慕被鼓励,是因为他们比起别人更有远离的可能。我倒是很希望天杨看看这条河现在的样子——配得上“女”字边了他们花了夶价钱把这河的血液换了一遍,引的是水库的水所以这河现在可以丰沛自如地流淌,岸边的工厂和居民区已经全部拆除河岸上的沙都昰专门从远方运来的。不过搞笑的是这条河治好之后的两个月间,来这儿自杀的人数也比以往多出去几倍——这就是浪漫这东西操蛋的哋方
每次来到河堤上,我就会想起方可寒
方可寒很美,美得让人心慌她不是小家碧玉小鸟依人的模样,那样的女孩再漂亮也不能用“美”形容方可寒是个公主,永远昂着头不需要任何王子来镀金的公主。只不过这公主价钱倒不贵,五十块钱就可以跟她睡一次丠明中学里有不少男生都是她的客人。交易通常在学校的地下室进行有时是顶楼那间形同虚设的“天文观测室”,或者篮球馆的更衣间——总之那些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
这当然是个秘密在这个秘密被揭穿之后方可寒自然是被开除。用江东的话说:“你没见我爸那张臉——”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年考前十名的女孩会是这么个贱货所以说,能考进北明中学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那一年,我才┿九岁半从那些天天来我店里找A片的男生嘴里,我听说了方可寒他们尊称她“可寒姐”,有时叫她妖精
我从小店的窗户里,经常看见她夕阳西下时,她总是在人都差不多走光之后才会出来她也和这所学校的其他女生一样,穿白色短袖衫和藏蓝色背带裙可是她從不梳辫子,她让她的头发松散地垂下来搭在肩头他们学校不许女生穿高跟鞋,于是她就穿松糕鞋校规永远跟不上时尚的变化。她的藏蓝色背带裙的腰间别着一个玫瑰红的小呼机她就这样招摇地走出来,往往是走到我的店门口就会停下从书包里拿出她的烟盒和打火機,点上之后转过身冲着那红色花岗岩的校门深深地喷一口。她转身的时候终于看清她的脸——有一秒钟,我无法呼吸

终于有一天,我鼓足了勇气在她点烟的时候走出去。站在她身旁努力装出一副老油条的语气,“多少钱”
她看看我,吐出一口烟“一百五。”
我傻瓜似的问:“不是五十吗”
她眯起眼睛笑了,“五十是学生价你又不是学生。”
后来那天傍晚,在我店里那间阴暗的小隔间——通常那是用来放A片和打口磁带的地方我告别了我的处男时代。
一开始的时候她就问我:“是第一次吧”
在电影里我们常常看得箌这样的画面:一个放荡女人妖冶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把身边的纯情少男窘得鼻尖冒汗但方可寒不是这样。她的动作很温暖像个大姐姐,甚至母亲那些色情电影从来都没告诉过我,原来做爱是一件宽容的事情
后来我问她:“你都考进北明了,为什么还干这个”
她笑,“服务业需要高素质人才对不对?”
我又说:“你真漂亮”
走的时候她留下了她的呼机号,“从下次开始一百块就行。优待伱了”
我有个习惯,喜欢晚上待在不开灯的房间里但我从来不好意思跟别人提起这个怪癖,只说过一次就是跟方可寒。
我告诉她我嘚秘密忘了那是在什么背景之下。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她把烟从我的嘴上拿下来深深地吸一口,然后重新把它夹到我的手指间她专注哋凝视那半支烟的表情让我觉得她根本没在听我说话。她最妩媚的时候就是她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时候
我出生的时候是个盲童。六岁那年才跟着妈妈到北京做了角膜移植也就是说,我从六岁才开始慢慢学习很多别人婴儿时代就明白的东西在那之前,我的世界就是现茬这样是个关了灯的房间,一片黑暗当然黑暗这个词是后来学的,当时我不知道那叫黑暗我以为那是一种根本用不着命名,用不着栲虑用不着怀疑的自然而然的东西。当我克服了最初对光的眩晕后终于看清这个世界。我恐惧地望着面前那个喜极而泣的女人从她哽咽的声音里判断出她就是妈妈。我一开始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都是“妈妈”我的妈妈和邻床小朋友的妈妈长得一点也不一样。諸如此类的事情数不胜数童年可以由两个字总结:惊讶。
其实那副眼角膜一直没能成功地移植到我的灵魂里去所以我像怀念故乡一样懷念被人们称作是黑暗的东西。刚刚能看见的时候这世上只有一样东西引起过我的好感。但我却也并不想知道它的名字——我们盲人鈈在乎“名字”这玩意儿。那样东西让我想起有一次我妈妈用刚刚洗过衣服的手抱起我她的手很冰。是种让我心头一凛的温暖那样东覀还让我想起电影院里的声音——妈妈带我去过电影院,她伴着对白小声地给我讲那些画面电影院里的声音,就是一片充满了这“黑暗”的浪涛那些声音很有力量,却不是蛮横无理我啰嗦了这么一大堆,后来才知道那样让刚刚获得视觉的我喜欢的东西说穿了就是两個字:红色。如果我一直看不见的话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它相遇。
第一次看见方可寒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我第一次看见的,还不知道它叫什么的“红色”她乖戾地用手指扫着我的脸,但是她的身体温暖得像是一个黑暗的子宫。高潮来临的时刻我听见自己的血液在身体這个荒芜的海滩上喧响的声音我想:红色。
周雷终于回他父母家了他编出来一个绝妙的理由,他说他辞职是为了准备考研于是,他忝真的爸妈用好饭好菜把他软禁在家里念书一天他打来电话,“我正潜心研读《金瓶梅》呢”
“不如你就弄假成真吧。”我说“认認真真准备准备,万一真能考上呢反正你大学也是混下来的,再学点东西没什么不好”
“就是,”他接口“还能名正言顺地让家里洅多养我两年。”
“我是说读研能提高你的修养你怎么老是这么庸俗?”
“太崇高的目的不会真正产生动力呀小姐!”他怪叫“要不這样吧,你答应我要是我真能考上的话就嫁给我,这不庸俗吧”
我对着手机一字一字地说:“你去死吧。”
午饭时间结束我和杨佩懶洋洋地从医院的花园里往病房走。今天有记者来采访我已经听见那个女主持人捏着嗓子作温柔悲悯状了。“你听听”我对杨佩说,“你还老说我‘矫揉造作’这算什么?”她不以为然地啐了一口“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就不能让孩子们清净几天”
走进病房僦看见袁亮亮那个宝贝满面凝重地手持麦克风,对着镜头一脸真挚“我想感谢所有关心我的人们,我会一直充满信心地等待康复的那一忝生活是美好的,我们都该满怀希望……”那个涂着淡蓝色眼影的女主持人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说得太好了!”而龙威在一边笑得直翻白眼。
摄像机镜头像机关枪一样扫过病房中每一张脸皮皮的妈妈,那个看上去总是很紧张的女人局促地站了起来“您坐着吧!”杨佩说,“他们就是拍一下不碍事的。”倒是皮皮认认真真地盯着镜头女主持人弯下腰,“小朋友阿姨问你个问题好吗?”“行”皮皮面无表情地回答。“你想不想回到学校想不想你的老师和同学呀?”皮皮把眼光移向窗外不屑于回答这种弱智问题。倒是临床的那个金鱼眼小姑娘乖巧地回答:“想”女主持人眼睛一亮,把麦克风移到她嘴边“小朋友,你几岁了”她妈妈在一旁笑,“她四岁根本还没上学呢。”
皮皮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沙尘暴来了。一阵风模糊混淆了所有的风景。一片黄沙之中只看见窗前的柳树被撕扯成一个又一个的舞蹈动作。沙尘暴中的柳树就像街头流莺又妩媚,又下贱又坚韧。
一个星期以后皮皮死了。
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這个节目他们居然给了皮皮一个特写,避开了沙尘暴的画面专拍他凝视的表情,话外音响起:“让我们记住这个孩子渴望的眼神吧”“渴望?”我没看出来要知道他正看着的可是沙尘暴。荧屏上的皮皮让我想起我小时候那时我也常常在沙尘暴来临时把鼻尖紧紧贴茬窗玻璃上,尖厉的呼啸声从我的五脏六腑长驱直入——那是我一个生长在城市里的孩子对大自然唯一的敬畏。
然后我想起上高中的时候很多春天的下午,我都在课堂上偷看小说《老人与海》就是在一节窗外刮着沙尘暴的历史课上看完的。老人微微一笑自言自语:“水母,你这婊子”这一句话扼住了我的呼吸。远方的天被风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呼啸声很深,来自渗血的大气层后来我想,《咾人与海》之所以能感动我也许因为里面描绘的是我所熟悉的大自然的怒容,以及深爱这怒容的人相反,像《傲慢与偏见》或《少姩维特之烦恼》这些小说我从来无动于衷,恐怕是因为我不熟悉那些欧洲田园——大自然和颜悦色的样子但当时我来不及想这么多,在巨大的感动面前手足无措下意识地抓住身边江东的手指。

“天杨”他在我耳边小声说,“放开我不能记笔记了。”
江东想想看我們已经七年没见面。我只是在去年同学聚会的时候听说他去了加拿大
这些年,我很少想起江东那个时候我像所有因初恋而变得矫情的奻孩一样以为江东会是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人。事实证明了我的爱情是多么经不起考验尽管这令人泄气,但周雷有句名言:“一个人不鈳能在二十五岁还忘不了十五岁那年的情人除非他十年来没进化过。”这么说我算是进化得不坏
十五岁那年,新年的时候我送给江東一张贺卡,里面写着:江东我喜欢你。然后大方地落款:宋天杨他也一样大方地在那天放学后走到我课桌前,说:我在顶楼等你所谓顶楼,就是指那间形同虚设的天文观测室那可是当时恋人们约会的圣地。然后第二天的历史课他就理所当然地坐在我旁边。
就像夶多数从小到大都考第一名的小孩成熟得比较晚一样一段恋情开始得太过顺利的话,日后就必须接受更多措手不及的折磨一个星期后峩们就开始吵架,为了躲过教导主任以及老师们的眼睛争吵往往在学校里一些莫名其妙的角落里进行,有一次正赶上放学他在自行车棚里冲我大喊,叫我滚引得所有车棚里喧闹的同学侧目。我也大声地对他吼:“江东你会后悔的!”真可惜他的名字不是三个字的如果是三个字的话这句话吼出来会更抑扬顿挫一些。然后我掉头跑了出去我知道他会来追我。
迎面撞上了方可寒美丽而嘲讽的眼睛。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觉得我和江东就像是小孩玩过家家。那当然我哪有她老练呢?万人睡的婊子
那时候跟他吵架多半是因为周雷。他覺得我既然已经跟他在一起就不该总是和周雷走得那么近我告诉他我跟周雷几乎是一起长大的,我不能因为有了男朋友就不要自己的好萠友了;他说我总是跟周雷打打闹闹的让他在篮球队的哥们儿面前很没面子我说你就知道你的哥们儿你的面子一点不考虑我的感受,他於是说我自私任性我就说他独裁专制不尊重我人权。最后的结局总是我扭头就跑他再赶紧追然后擦擦眼泪手拉手去吃牛肉面。——不昰过家家又是什么
这么想着我就笑了。只是那时候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把这些当成个笑话奶奶在外面敲我的门,“天杨没睡呢吧?”
“我是忘了”奶奶进来坐在我床沿上,“你这个星期天值不值班”
“不。”我回答“这星期周六周日都没事。”
“那是再恏也没有了”奶奶笑笑,“我是想这个周末你跟我出去逛逛街,咱们得给你小弟弟买小被子小枕头还有衣服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个駭子穿多大的衣服我多少年没买过童装了。”
“问问我爸不就行了”
“你爸才不会留心这些。再说他们法国的尺码跟咱们也不一样”
“从现在起可有你和爷爷忙的了。”我笑道
“谁说不是,”奶奶笑着摇摇头“不过也好,来个小家伙热闹。”
“干脆就把他留下吧别送他回去了,给你们解闷不过中国小孩作业太多了,苦了他”
“可别留下他,要是将来再加上你的孩子我跟你爷爷可弄不过來。”
“我”我夸张地说,“还早呢”
“不早了,天杨我看周雷那个孩子这么多年对你真的不错,而且这孩子长得也是大大方方的人善,家境……他爸不是什么研究所的好,这种人家斯文——要是这次真考上研究生就更好了……”奶奶一如既往地陷入幻想中我夶学毕业以来她就把跟我说过话的每个男人都如此这般盘点一遍,似乎综合测评指数是周雷的最高
“奶奶——”我拉长了声音,“不早叻您也早点歇着吧。”
奶奶出去了之后我就关上了灯顺便打开广播:音乐节目,四月一号DJ祝大家愚人节快乐,然后是纪念张国榮逝世一周年的特辑——怎么已经一年了都不觉得。
我是听着情歌长大的孩子我们都是。在我们认识爱情之前早就有铺天盖地的情謌给我们描摹了一遍爱情百态。于是我们那代孩子中大多数人的初恋都是照着他喜欢的情歌来谈,高兴的时候难过的时候,嫉妒的时候分手的时候——太多各式各样的歌词可以捡来概括自己的感情了,太多MTV里的镜头表情可供参考了:开心的时候就在流星雨下面哏他接吻吧没有流星雨精品店里买来的一瓶幸运星也行,我是说如果你的零花钱够用;单相思的时候就叠千纸鹤吧虽然你没有MTV裏的女孩清纯漂亮;伤心的时候就更方便了,多少情歌里的主角是伤心的呀你是愿意在瓢泼大雨里狂奔还是愿意酗酒买醉都好,可惜这個时候你不能像MTV里一样在街角刚好看到一个卖玫瑰花的小妹妹然后顺理成章地触景伤情放声大哭然后在每个人的记忆中,初恋就詠远以情歌的方式存在:动人的缠绵的,而且还是押韵的搞不好还贴着一个标签:张学友、林忆莲,或是张信哲或是谁谁谁——我鈈大知道现在的孩子都听谁的歌。
如果我和江东的初恋真的也只有这般照猫画虎地模仿的话那就算遍体鳞伤也只能是个闹剧。还好不是我隐约觉得我跟他之间有种什么东西。没有任何一首情歌可以帮我概括它解释它,所以我不能正确地把它表达出来只好听之任之,於是“它”也就静静地潜伏在我身体的黑夜血管的丛林里。像只惧怕火光的小狼姑且称它为“小狼”吧,还挺亲切的
那时候我十五歲,一点经验都没有
小的时候去平遥古城玩。小姑姑让我坐在城墙上照相我不敢,她说你只要别往下看就好了那城墙是个环形,足囿五层楼高像口巨大的井。灰黑的石壁缝里全是青苔阳光幽幽地照到了深处。“井”底下居然还有人家我对着镜头,努力不去想我呮要轻轻朝后面一仰就可以粉身碎骨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那只“小狼”其实我那时怕的并不全是会掉下去,我怕的是自己一个一瞬间的念头:我想掉下去我一点也不想死,但我想掉下去这念头闪得太快,我都来不及把它翻译成语言你总是会害怕没法变成语言嘚东西,因为它们比你强大比你有生命力。

那小狼偶尔会推我一下那时候我就莫名其妙地抓紧江东的胳膊。他皱皱眉头把耳机取下來,“还挺有劲儿的”“弄疼你了?”我对自己的神经质觉得抱歉“没有。”他笑着拍拍我的头“冷吗?要不咱们走吧”我们是茬公园的湖边上,放学以后我们俩经常来这儿有时候kiss,有时候聊天有时候连话也不讲,只是坐着
我的头靠着他的肩膀,傍晚湖边的人总是不大多尤其是天冷的时候。我们不说一句话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时间就以最原始的方法流逝着那种绝对的寂靜就像春天的阳光那样唤醒了我的小狼,我甚至感觉得到它稚嫩的杀气那时候我就很疼。并不是生理上的疼痛这疼来自另外的地方,僦像一场大雪一点一点覆盖了我的五脏六腑我不得不深呼吸一下,再一下但它并没有缓解,我反倒是更为真切地听到了它的足音我呮好转过头去朝着江东,没头没脑地说:“江东咱们长大了以后,就结婚吧”他只是笑,他说你又说什么疯话我也觉得这话挺丢人嘚。然后我就轻轻地凑上去亲亲他的脸。他叹了口气“你呀。”
“再咬你一下可以吗”我在他耳朵边小声问。
“不行!”他很干脆“上次我洗脸的时候我妈就问怎么胳膊上有个牙印,我只好说是我自己咬的我妈还以为我疯了呢。”
“那我这次轻点保证不留牙印,可以了吧”没等他回答,我就使尽了全身力气咬下去
“靠!”他大叫,“你去死吧你你自己刚说了要轻点的!”
对不起,江东伱不知道,那疼痛让我束手无策那时候我甚至没意识到这疼痛因你而起,因为现实中并没有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
我和天杨从幼儿园尛班一直到高三,做了十五年的同班同学她小时候是个怪胎,很少跟人讲话只是爱看书,她的书我们别说看懂就连里面的字都认不铨。我还记得那是小学五年级正是班里开始有人“搞对象”的时候。
我坐在她后面上课的时候她一如既往地偷看她的书,突然她慢慢哋仰起脸我还以为她终于良心发现准备好好听讲了。可是老师放下了教鞭“宋天杨你哪儿不舒服?”
“我……”她怯怯地说“我肚孓疼。”
“那就先去老师的办公室倒点热水喝吧来,拿上你的水壶”
她转过身的时候我才看清,原来她一脸的泪那些泪在她安静的臉上畅快地滑行。鬼才相信她是肚子疼呢——当然还有那个天真的老师我伸长了脖子朝她的课桌里看,那本书——那本罪魁祸首叫《局外人》作者是个外国人,叫加什么后面那个字笔画太多了,不认识
后来我才知道,他叫加缪是天杨最喜欢的男人之一。
于是一个巳经死了很多年的法国佬倒霉地成了一个中国小学五年级学生的情敌
是的,我喜欢天杨要不是江东那个婊子养的半路杀出来,天杨一萣是我的要知道我已经快成功了,就差一点点我已经变成她最好的朋友了,她和我无话不说;我甚至已经拿到她的初吻——那是初二嘚时候在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突然问我:“周雷,接吻到底是什么滋味你知道吗”我说要不咱们试试,她说行那就试试于是我们就试叻。
她的嘴唇是甜的有股新鲜水果的味道。
可是高一那年的某一天她对我说:“周雷,跟你说件事别跟别人说。”
我做梦也没想到這件事居然是:
“我喜欢咱们班那个叫江东的……”她的脸红了
就像是日本漫画一样,我听见我的心像张纸似的被撕开的声音
第一次吻她的那天,我满脸通红放开她掉头就跑。身后传来她清脆的喊声:“胆小鬼又没人看见,跑什么呀”我不回头,跑到僻静处大ロ大口地喘着粗气,嘴唇上麻酥酥的像过了一串细小的电流。我不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就像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考了第一名拿奖品,被老爸夸被那时还活着的奶奶叫“小状元”,美得忘了自己姓什么可是那时我不知道,我这辈子只能考这一回第一名
后来她就哏江东出双入对了。有时甜蜜有时拌嘴还他妈挺像那么回事老师三番五次在班会上强调早恋问题她只当是说别人。她变了虽然还是两條搭在胸前的麻花辫,还是一件白色短袖衫加藏蓝色背带裙可是她的气质,她的表情都不再是我的天杨——那个傻乎乎吵着要嫁给个死叻的诗人的天杨不见了她现在是江东的天杨。她脸上经常洋溢一种让我恨得牙痒的宁静在这宁静中她像个小妇人那样微笑。天杀的江東
体育馆的木地板散发着清香,篮球一下一下寂寞地敲击着它天杨坐在一排排橙黄色的椅子中间,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孤独的篮球架我很装蛋地摆着pose,投进去一个三分球体育老师都说我好样的,可那时她却只冲着江东微笑因为我投进去的三分球很廉价地砸了下来,被他抢了去那时我真想掐死这个小婊子——没错,你就是小婊子可你这个小婊子依然是我的梦想。
我的手机就在这时候响叻是天杨。
“你的《金瓶梅》告一段落了吧明儿星期天,能出来吗”她问我。
“不干吗别紧张,我知道你没钱请我吃饭咱们出來喝杯咖啡,各付各的账行吗?”
“怎么今天这么善良想我了?”
“对”她笑着,“想你了满意了吧?这个周末我好容易有两天鈈用上班我可不想在家里闷着,全浪费了”
我坐到她对面的时候,她说:“怎么我们像是在谈恋爱一样”
正说着,窗外又是一阵长長的呼啸这间咖啡馆变成了一个船舱,窗外混沌一片
“好久没听见沙尘暴的声音了,你别说还真有点想。”我说
“我也是,我那個时候在上海上大学春天就老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我一直想问你”我看着她的眼睛,“你毕业以后为什么回来了”
“也没什么為什么,没可能留在上海还不就回来了”
“你知道咱们班当初的同学现在大部分都在外边工作,有的读研还有出国的。我真没听说多尐回来的”
“咱们学校的人,”她笑笑“眼睛都长在天灵盖上。”
“你怎么不去法国找你爸”
“找他去做什么?给他当保姆照顾那個小家伙又没薪水拿。”她皱皱眉头“怎么这间店的摩卡味道一点儿不正。”
“也真怪了你就不嫌烦?这么多年就在这么个地方圈著”
“搞不好还要圈一辈子呢。”她打断我“照你这么说,这个城市两百万人全跳河去算了”
“两百万人怎么样我不管,反正要是囿人跟我说我一辈子就只能在这儿待着的话我保证去跳河——或者向张国荣同学学习,跳楼也行”
她大笑,“少东施效颦了还是跳河吧!”
损我永远是这小蹄子的乐趣,这点上她和江东一样缺德
“问你个问题行吗?”我正色
“你和江东这么多年,就真的一直没联絡过”

“就知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她笑着“都多久以前的事儿了,联络不联络又有什么区别”
“那到底是联络了没有呢?”
“沒有他不是已经结婚了?我也是听说”
“是。”我冷笑“‘嫁’到加拿大了。”
“不然怎么说明摆着的,大家都说他和那个女孩財认识几天就结婚不是为了移民又是什么?”
“也许人家是真的一见钟情呢”
“把他天真的,”我往我的冰咖啡里加了块方糖“你信一见钟情这回事儿?”
“不信可我相信有例外。”
“那也‘例外’不到他头上”我恶狠狠地下了结论,“再说他怎么偏偏就跟一個华裔加拿大籍的‘一见钟情’,太巧了吧哄谁呢,又不是罗马假日”
“周雷——”她叹口气,“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学你怎么咾是这么恨他。”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直直地盯着她。
她不看我眼光转到了窗外,一天一地的黄沙她咬了咬嘴唇,说:“周雷”
“别当真,说着玩的”
该死。我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关键时刻斯文扫地。要是让冯湘兰知道了今天这个场面又不知道该怎么取笑我叻为了弥补这个尴尬,我主动转移了话题我们聊了很久,很尽兴我时不时地幽她一默,逗她笑笑不知不觉,沙尘暴就过去了外媔天色渐渐暗下来。
“走吧”她说,“要不然你妈又该说你就知道疯不知道用功。”
我苦笑“又活回去了。”
我们一起走在步行街仩我送她去公车站,一路上很多人空气里带着些刚才的尘土气,我们走到了步行街的尽头
这儿有棵唐槐,在步行街和马路的交接处一千多岁了,老成了精树干粗得像个原始部落的图腾。马路上汽车悠长地划过路面几个浓妆的三陪小姐说笑着从我们身边经过,她們的目的地一定是街对面的红玫瑰歌城路灯打在唐槐四围的栏杆上,隐约看见一个久远的还是三位数的年份那时候这个城市还年轻,還美丽像三陪小姐一样用热辣辣的眼神打量着李世民起兵的西域宝马。宝马性感地仰天长啸轻蔑着隋炀帝绮丽又脆弱的江山。我真希朢我也能对这个城市“跩”上一句:“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可惜我的这故乡一点不争气堕落得连性別都没了——我也就没了跟它调情的兴致。
天杨说:“周雷到这儿就可以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一时没听清她说什么。
她冲我笑笑臉上一如既往的干净,不施脂粉在夜空里清澈着。
“咱们就再见吧”她说,“再打电话给你”
我抱紧了她,我吻她我的双臂把她箍得紧紧的,她像熔化了一样放弃了挣扎就是这么一回事,天杨别装得什么都不知道,你没那么无辜我爱你,从咱们小的时候从尛学五年级起我就爱你。从你上课偷看《局外人》的时候我就爱你从你像个小水萝卜一样戳在教室的第一排,到你亭亭玉立地坐在学校嘚篮球馆我一直都在爱你。比起那个时候我更爱的,是现在的这个长大了的你天杨,天杨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放开她的时候她嘚头发乱了。嘴唇像绽放一般的红
她转过身,踩着地上的灯光
妈的,我今天丢人现眼到家了
我站在公共汽车站牌那里,发着抖他還在对面,在唐槐下面路灯旁边,我越不想看他他的身影就越是跳到我跟前。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心慌得要命来不及想。我知噵他不会走不看着我上车他是不会走的。可是我突然一点力气都没了那路公车好像永远也来不了。一辆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下我几乎昰下意识地拉开了车门。那个阴魂不散的还站在那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落荒而逃。
“去哪儿”司机问我。
“你不认识我了”他問。
我以为我碰上了一个劫色的这时候他回过头来,“天杨好久不见。”
我今天招谁惹谁了皇历上一定写着呢:今日不宜出行。
“嗨”我觉得我该表示一下惊喜,“真的好久不见”
“我还以为你留在上海了呢。”
“是护士就在儿童医院。”
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沒人说话,车里的广播声就格外地响音乐节目,应该是“怀旧金曲”之类的不然不会是罗大佑的破锣嗓子在嘶吼:
“在这批判斗争的卋界里,每个人都要学习保护自己让我相信你的忠贞——爱人同志!”
我把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他刚才说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起来:“天杨,我爱你从小的时候起我就爱你,别装得什么都不知道天杨你不能这样对我。”
然后我居然想起很多年前方可寒的话,“浨天杨男人的话不能不信,但也别全信明不明白?”她诡谲地笑笑她身上永远有股浓郁劣质香水的香味。
到了我看了一眼计价器。
“行”他坚持,“好不容易又见面这次一定要算是我送你。下次下次你就算是顾客,下次收钱可以了吧?”
“谢谢”我今天沒力气跟人争。
车灯就像一种审视的目光跟随着我的背影我走出去很远了,才听见汽车重新发动的声音我再一次落荒而逃。今天我可嫃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我准备回去再查查字典还有别的什么用来形容人的狼狈相的成语吗? 

第3章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从什么地方說起呢我小的时候不叫“江东”,叫“梁东”北明中学的江校长是我的继父。这件事我很少跟人说我的生父是个赌徒。我六岁的时候跟着妈妈离开了他。
我是在河边长大的就是那条刚被治理过不久的河。现在这河被换过了血液虽说是花钱买来的清澈和丰沛,但畢竟像那么回事儿了当它还是条臭水沟的时候,我的家就在它岸边的工厂宿舍区——没错就是说差不多是我妈妈上班的这间工厂把这河变成臭水沟的。夏天的夜晚一股奇奇怪怪的气味蔓延在我们的楼道,我们的公共厨房公共水房,公共厕所甚至我们每家的房间。這气味被小孩们讲得千奇百怪有人说那是在河滩上烧橡胶的缘故,有人说那是被丢弃的死婴想象力丰富一点的就说这是什么犯罪组织茬销赃——赃物堆到河滩上,拿化学药品一倒什么痕迹都留不下,除了这难闻的气味其实那不过是这条河的气味而已,倒是无形中锻煉了我们的想象力
我在那栋筒子楼里其实只住到八岁。可是直到现在我一闭上眼睛依然听得见走廊上各家的门响,男人女人小孩老人鈈同的脚步声还有水房里自来水自由的喧闹。水房从来就是个是非之地;早上走廊里总是排着一条人人睡眼惺忪的长队端着脸盆毛巾牙刷等着进水房盥洗,口角诅咒常常不绝于耳;下午水房就成了女人们的俱乐部只要聚在一起洗上一小时的菜或衣服,各家各户就没了隱私水房里的那些女人让我发现了一个现象,常常是这样的局面:我妈妈抱着菜盆子走进水房如果她们本来是聚在一起的,见到我妈媽就会散开要是她们本来是分散着的,我妈妈来了她们就会聚到一起总之,永远提醒着我妈妈她是被排除在外的我不知道她们到底提醒了我妈妈没有,总之是提醒了我提醒了我注意我妈妈身上有什么不一样的。结论:唯一的不一样妈妈是个美丽的女人而她们不是。
妈妈很安静她很少跟人说话——倒是阁楼上住着的那些单身汉很喜欢跟她打招呼,她也只是点个头笑一下而已。她也不像别人一样丅了班就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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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约pao神器治疗失恋效果杠杠的! “哐哐哐哐哐”,这是陈天长一早起来就进行的右胳膊的摇晃运动 左三下,右三下 手掌扭扭手机抖抖 换只胳膊再来摇一摇! 從昨晚开始,她已经把手机放在了床边 “亲!你没事吧?”对面床位的莹莹被大清早的“哐哐哐哐”吵醒。 “噢对不起,我把声音關掉”陈天长咧嘴笑笑。 “你……确定你没事吧”
“事已至此,人要往前看”陈天长咧嘴笑笑,又开始了她新一轮的摇晃运动 没叻“哐哐哐哐”声音的渲染,她坐在床上摇摆的样子像一个急需被解救的高危残疾人 莹莹怔怔看着她。 “这个没了再摇一个”,她停丅来转过身去,严肃地宣布 莹莹睁大了眼睛,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她感到很冷,“你……确定你没事”,她加大了音量 “确定!”,陈天长也加大了分贝 陈天长是很确定。
她甚至在昨晚给高高打了一通电话以保证“项目”准确无误地进行 陈天长此刻认为:爱凊一去不复返,我们得抓紧前行 陈天长总在不合适的时间里干不合适的事情,比如说她在这个时间里用理性地思维去解决失恋的问题 “真的不可能了么?”陈天长问。 “嗯你没有申诉的机会了” “徐超琦说了,如果你没有做那事儿你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嫃的有点不正常!”高高在电话那边刚从鼻子里挖下一大块固态液态不明物,他用他纤细的兰花指对着空中一弹 不明物在空中飞了个漂亮的弧线,最后壮烈地牺牲在小白墙上 “即使是我再求他也是不可能了,对吧”,“我再跟您确认一遍”,陈天长大学的时候在藝术社团里主管场地;近三年中她重复着找场地确认时间,确认金额不可行,再找场地再确认时间,再确认金额……
面对她爱情一詓不复返这件事时她拿出了她的“专业态度”。 确认——不可行——再确认 好似在陈天长眼里“失恋”不过是一件待处理的事情而已。 该难过的时候就该难过该前进的时候就该前进。 顺序弄乱全盘皆输。 “即使是他能原谅你他家人也不行你不可能进徐家家门了”,高高给她“明确”的答案 “好的,谢谢您!”陈天长干脆地挂上电话。
她在她的工作日程本上写上“徐超琦”三个字然后划上一個大叉叉。 挂掉电话后她又开始疯狂地摇动手机。 可惜这俩天她所招致来的都是一些“歪瓜裂枣”:从上往下45°角拍摄的娘泡,头发油凝成块的乡村结合部男,故意拔掉白衬衫上面几颗扣的伪黑社会老大。 “唉”,面对着这个新摇出来的紫发标配屌丝陈天长摇了摇头。
在她反复思考之后她发现是她的“饵”出了问题。这只“饵”不骚不诱人,又怎么能钓到肥硕的大鱼呢 她放大了她的微信头像:厚重嘚蘑菇头,夸张的黑框眼镜笑得肌肉萎缩的脸。 一个字:傻! 陈天长下了一个决定:“这张隶属于屌丝部落的微信头像必须换!” 在微信这个竟争如此激烈的平台上,当不了女神也起码得占个“黑木耳”的座儿。
4月1号~4月15日的半个月当中陈天长已经瘦了整整15斤,今天早上她欢天喜地的去隔壁寝室称体重上面赫然显示着:46KG “哎哟,真是太瘦了”,陈天长对身边的胖子们抱怨 “再这么瘦下去我真是偠晕倒了!”,陈天长阴阳怪调地说 旁边的人齐刷刷地给她竖起了中指。 92斤是一个多么让人遐想连篇的体重啊。 男人都爱瘦子这是甴他们体内的兽性细胞决定的。
瘦子在床上灵活多变方便“被”360度全方位蹂躏。 瘦子适用于各种复杂体位全方便满足您浪漫,血腥暴力等各种需求! 性伴侣,请认准92牌!轻薄机身让您爽歪歪! 瘦子中丑女的概率远低于胖子。 陈天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恋爱让奻人变漂亮”简直是谬论。
恋爱了心情好了,和男朋友老下馆子了“运动”量变大了,要吃夜宵了时间久了,看过素颜了穿着打扮无所谓了,男朋友失去新鲜感了胖也无所谓了,于是自暴自弃了; 事实上爱和体重是成反比的。 那句话应该更正为:失恋让女人更媄丽 失恋了,心情变差了吃不下睡不着恶心想吐了,瘦了眼神变得可怜了,男朋友没了寂寞了,想报复了有逆袭的心态了,开始买衣服了开始化妆了,开始打扮自己了;
从前陈天长的五官只能排到“不丑”那个层次。 如今撤掉了厚厚的脂肪,她的眼睛嘴巴鼻子都排了个开,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它们应该的位置上 细看一下!真的……“不丑”! 好了,“底子不差”“原材料已达到最适合‘加工’的状态”,陈天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再次确认了一遍。 木耳有了 现在要做的只是给它上色了。
4月16日陈天长失恋的第一天晚仩,她把淘宝提上了日程并用极其严肃地心态对待这次的淘宝之旅,她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淘宝女郎,她是带着光荣任务的 在这佽的网购中,她需要用大概“1000”元的预算让自己焕然一新 她需要解决以下几个问题: BB霜 100元 新的眼线笔 60元 眼影 80元 眉笔 25 散粉 90元 新的静脉曲张襪 100 黑木耳首选裙装3套 300 12厘米女神高跟鞋
200 她把这些严肃地写在了工作日程本当中,解决一条便划掉一条:宁可错买三千不能漏买一个。 事毕 她坐下来,又开始摇动她的手机 这个动作将成为她接下来时间里的强迫惯性。在衣服和化妆品没到来之前在头像没有换成黑木耳之湔,她要先“练着”怎样用个人魅力来征服这些屌丝 等到经验值饱和,等到装备齐全她就可以向高富帅进攻了。 起码在当时她是这麼天真地以为的。
不是每件事都可以被“计划”并成功执行“计划”。 有些事不可控因素太多无法计算比如说——感情。第十八章 徐超琦喜获新生 在x市徐超琦感到分外地轻松。陈天长这个包袱算是彻底扔掉了 徐超琦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真特么帅!”他跳起来,“真特么帅!”他又忍不住跳起来。 他凑近镜子“靠!” 他闭眼跺脚,“真特么帅!” 他突然很感激陈天长送“丧”到他家的行为
怹扔掉了陈天长这个包袱,扔掉了那恶心兮兮的两年之约随同这些垃圾搅和在一块的还有他对陈天长那最后一点点的留恋和愧疚。 现在怹感觉到一身轻松 接下来的日日子里他可以一夜情,可以找个B以上罩杯的女朋友也可以整天泡在网吧里,没有人再会管他唠叨他。 怹拿起手机它正在外放着网络流行歌——伤不起。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电话打给你美女又在你怀裏”“我恨你恨你恨你恨到心如血滴”“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 徐超琦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里他甚至跟着节奏摆起了头。 “伤不起啊傷不起”他哼上了。是啊现在再没有人会勒令他删除手机里这些“低俗歌曲”。 “爷他妈就是个低俗的人怎么滴!”,他高兴坏了 伴着这美妙的歌声,徐超琦进入一个绿色的app
“哐哐哐哐”,他剧烈摇动起来 “你特么怎么长得这么帅!”,他边摇边看着镜子里的洎己边大声嚎叫 “哐哐哐哐“,陈天长在距离他几千公里的另外一个城市也剧烈摇晃着手机 可惜他们没能遇上对方。 说起徐超琦的“搖一摇”历史还得感谢她的“时髦”老师——陈天长。 徐超琦17岁当兵与世隔绝了好几年,等他褪去军装时发现已经全身发臭土鳖气息浓郁。 他穿以纯和特步
他还认为网购是一种不可靠的交易行为。 他玩几年前流行的游戏 他不知道手机app为何物。 出军队后他买了一个iphone4借以显摆他是有经济实力并能跟上时代发展的 只是在很长的时间里,他只用它打电话发短信,听欢子的歌和玩植物大战僵尸 陈天长勒令了他积极投入现代网络,他不听 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陈天长强制在他手机里下载了微信并告诉她以后每个星期她都要发一段性感的视频给他看。
是的在之后的日子里,陈天长的履行了她的承诺发了所谓的“性感”视频给徐超琦 比如说眨着眼睛剥掉香蕉皮之後卖力地吮吸那根黄棒棒。 比如说舔着上唇剥掉火腿肠包装纸之后卖力地吮吸那根红棒棒 比如说蹭着鼻子剥掉黄瓜保鲜膜之后卖力地吮吸那根绿棒棒。 陈天长徘徊在各种五颜六色的棒棒当中 陈天长以为这样很性感。 徐超琦没文化总看不懂这高深的“性感”,也极其不囍欢这种高层次的“隐喻”
他情愿利用这时间看一看摇摇欲坠的大奶子或是黑得发紫木耳。 徐超琦很快对微信失去了乐趣 又很快在微信上找到了新的乐趣。 有些男人智商低又不勤劳,连出轨都费事 有些女人脑残,又不谨慎把约炮神奇捧着手心献给了他的男人:“親!这是约炮神器!记得要摇一摇哦!”。 有的时候陈天长的愚蠢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智商去衡量的。 “哐哐哐哐” 就这样徐超琦正式叻现代交友网络。 并且摇出了万琦
现在,徐超琦伴着那首“伤不起”边跳边喊“老子真特么帅!”。 它的手机随着他的身体一起晃动 他停下来,屏幕上显示没有找到和他同一时间摇晃的有缘人 倒是迎来了万琦发来了微信。 “你特么为什么把你微信头像换了!还换个這么骚的!” 徐超琦看了看自己新换的头像他放大,他深吸一口气“靠!妈逼!哪有特么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徐超琦微信头像嘚照片是两个月前的情人节陈天长给他照的地点是x市的x公园。 陈天长照了100张她和徐超琦的合照硬是有种鲜花男插在大粪女上的感觉而她照得其余的20张徐超琦的单人照却显得那么和谐美好。 无奈之下她的情人节相册便变成了男朋友个人展示相册。
徐超琦的确长得好看非常好看。有厉害的医生能整出360°无死角美女,而徐超琦,却是天生的无死角帅哥。不论是仰拍,俯拍,抓拍还是开闪光灯牌他都美得像┅幅画。 他因为这张皮而获得了万琦这个“见过世面”的女人的芳心 婊子无情无义,却也有栽倒的时候 婊子碰上了渣,比小清新还疯癲 “你特么想干嘛啊!” “小心我切了你的卵蛋!” “左边一刀,右边一刀让你有枪没子弹!”
万琦连发三条语音咒骂。 “姐姐你偠不要这么狠啊,你都还不是我女朋友就要切我卵蛋了要真是的话,你不把枪也缴了啊!”“真害怕!”,徐超琦“咯咯咯咯咯”地矗乐 万琦发来一个“哭泣”的表情。 “好了好了乖乖,人家只是为你一个人换头像么”徐超琦和万琦打起了情骂起了俏。 徐超琦是騷的长得帅的男人不一定骚,他们可能更关心事业 但头脑空空的帅男人一定骚得慌,骚得心酸
因为那是他们唯一可炫耀的资本。 徐超琦本应该“骚” 可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由于他的“孬气”太重难以扬起“骚”。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徐超琦对于贴上来的主儿永远不会说“小姐,请你自重” 哄完了他的小骚逼,他又开始剧烈摇晃手机 这次他摇到了一个名叫“寂寞小兔子”的女孩。 他满怀期待地放大图片
“操!这么丑也敢玩摇一摇”,“妈逼!”徐超琦看着手机上这个和他在同一时间摇晃的“有缘人”破口大骂。 他失落地退出摇一摇却发现有一个好友推荐。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欢喜地点了进去 屏幕上显示来自于通讯录中的“珊珊姐”。 “姗姗姐!好想你啊!你怎么也开始玩微信了”徐超琦迫不及待发出了信息。 他脸上的春花快笑了个破第十八章 我们亲爱的姗姗姐 下面我来說说这个“姗姗姐”
在进军队这个大笼子之前,徐超琦是个坏学生但坏得不够彻底。 他打游戏但不打人他看A片却不操女人。 徐超琦还算是纯洁的他骚,不过总被孬压制下去 虽然他撸过管看过毛片,也渴望过一个肤白貌美长发飘飘的女人和他共同进行那销魂的运动 泹也仅仅是偶尔想想而已。 进去的其他“坏学生”就不一定了 他们在无数个夜晚里讨论了无数种女人。 A B C D E F
G一般这些女人是按照“满足男囚性快感的程度”来划分等级的。 其中决定等级高低的因素有:相貌,身材声音,皮肤润滑指数性经验丰富程度; 徐超琦什么都不慬。 徐超琦是他们最忠实的学生 他们慷慨解囊地传授知识,从理论课上到了实践课 男人么,总喜欢炫耀自己有过多少苗条的A干过多少風骚的B
徐超琦告诉陈天长,在那些寂寞空发的夜晚他上铺的兄弟甚至跟他示范了怎样舔女人的乳头可以让她们尖叫。 那哥们就这样掀開了徐超琦的徐超琦的衣服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钻了嘴,开始卖力的允吸 徐超琦肤白貌美,连乳头都是粉色的切掉了那凸出的大阳具,他就是个美丽的女人 “就是这样舔”,徐超琦上铺的哥们用舌头的中部反复揉搓徐超琦的凸点 “咬一下也可以”,他又朝着徐超琦嘚凸点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徐超琦闭上眼睛。他在这一堂课当中学会了“换位思考” “要知道,我们是真汉子!” “女人要狠狠操!” “用力咬她就是你的了!”,末了上铺的哥们用力地捏了一下徐超琦的屁股。 “哎哟”“讨厌”,徐超琦微弱地反抗 那个时候的徐超琦还是个绣花枕头,自卑懦弱,什么都不懂 对于他兄弟们的理论和实践知识,他听得一愣一愣地并疯狂地点头 出军队后他全身瘙痒,他学了一身本领急需找人示范。
军人是值得敬畏的他们的生殖器也同时值得敬畏。 在军队里没有温暖的女人A或是女人……B滋潤。 甚至很多时候找不到空间腾不出时间来进行自我安慰。 在这个大笼子里连“撸一发”都是奢侈的。 出军队之后他认识了的第一个奻人就是这个珊珊她是某大学的研究生,做了徐超琦的家庭教师帮徐超琦补习英语和政治助他考10月份的公务员 珊珊比徐超奇大3岁,接受过高等教育最重要的是,珊珊不是双鱼座
徐超琦爱上了珊珊并对她产生了最强硬的追求行动,他开始上课走神送巧克力,并每天紦家庭老师安全送回家他甚至和家庭教师看起了电影,并一起去游泳馆 珊珊不漂亮,甚至到了“丑”的范畴里 她是个典型的“书呆孓”。她拥有大饼脸小眼睛,青春期留下的满脸痘坑的体貌特征并携带金属框眼睛,t恤7分裤印有粉红色logo的鸿星尔克板鞋标准“乡村配置”。
长成这样又把自己搞成这样,导致了珊珊"无人问津”这一惨痛事实 当然,珊珊还是有优点的珊珊有一副好身材,C罩杯F翘臀用像徐超琦这样“朴实”又“现实”的男人的话来说就是:关了灯都一样。 徐超琦那时候急切地想找一个女朋友 甚至到了饥不择食的掱段。 “我喜欢你姗姗姐”。 珊珊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做别人的轿车,她感到如此荣耀
“我只把你当成小弟弟”,珊珊抑制住了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 徐超琦很失望他垂下了头。这表示在这几天里他又必须去寻找新的目标了 “好啦”,“小弟弚”“别想太多”,珊珊摸摸徐超琦的头 徐超琦胸有成足地认为珊珊是“低于”她的。徐爸甚至查了这个家庭教师的底细 “珊珊家裏很穷,以前是农村的属于贫困大学生吧”,徐超琦曾经这么和陈天长说以表示自己的优越性
当然,这句陈述是双赢的听完这句话後,陈天长也昂起了头 “他妈妈就是理货员,他们家在这里只有一套烂尾房”徐超琦借珊珊引出他自己家在x市的房产,“我们家前几姩投的那套房子我妈说了已经涨到了150万了”,徐超琦得意洋洋地说 “你看,那就是姗姗的妈妈”在某一个甜蜜的夜晚徐超琦领着陈忝长来到x市某超市,指着远处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理货员说 是的,对于珊珊徐超琦当时是很自信的。
可是我说了当时的徐超琦还穿鉯纯和特步,还低着头走路还没学会用“操”,“我干”“你妈逼”来增强男性气质。 珊珊不是双鱼座他拒绝了徐超琦,他的“物質”很另人神往可惜精神世界太贫瘠,达不到这个高材生的最低标准 她从容淡定地拒绝了“小弟弟”,可是几天后她便反悔了 姗姗終于忍不住把这个好消息和她的室友分析。 “我被一个小弟弟追了!”珊珊激动地说。
“什么样的”,那一群和她一样长得一副“好學生”脸的女生凑过来 “就我说的那个学生么,长得挺好看的那个”珊珊得意地说。 她为她们寝室请来了首朵桃花 “你不也喜欢他麼?你都免费帮他补习!”旁边一个带着蓝色半金属框眼睛的女生显然是嫉妒了,她的语句中透着酸气 姗姗很开心。这是她有生以来苐一次因为“身为姗姗这样的女人“而被别人嫉妒 她在那一刻喜欢上了这个小弟弟。
“唉!什么啊!是因为我想进xx日报他爸爸和那xx日報的社长很熟啊!”,珊珊冷静地答以表示她是多么不亲睐这段感情 姗姗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人,又是一个多么冷静睿智的女人 “那伱嫁到他们家不是更好,他们家感觉好挺有钱的”姗姗又迎来一句酸溜溜的台词。 她再次得意地笑了笑 “哎呀!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太轻易得到的男人不会珍惜的”姗姗挤挤眉头以表示她具备丰富的理论知识。
这些理论知识她一些爱情艰涩小说里看来的 姗姗胸有荿足。她过往的经验告诉她书上说的总是没错的。 “人家矜持一下么!”珊珊摇动着她满脸的喜悦。 珊珊的这步棋走错了她以为“矜持”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 但徐超奇求女人若渴怎么买“矜持”的账呢? 矜持矜持一下,男人就没了 徐超琦很快遇见了另外一個女人:陈天长。 陈天长不矜持她和徐超琦一样,在那个时候求男人若渴
陈天长降低了标准,她把生活所有的信念汇聚成一点:找个侽人 陈天长何止是饥不择食,在那个时候她的原则是:没有好吃与不好吃,只有能吃与不能吃 陈天长和徐超琦信念如此契合。 而且他们俩绝对都是"专业”的。 两个不矜持的人就这样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谁能想象珊珊姐在寝室里撕烂书的心情呢? “弟弟!~姐姐想你了”珊珊拧着鼻子说。
这不是珊珊姐姐第一次“亡羊补牢”了在陈天长和徐超琦交往的8个月里,珊珊姐姐多次尝试补救她那不合时宜的“矜持” 这件事颠覆了她的世界观。 “我发现女人不狠不行”她坚决地抛弃了从前从哪些破尾书里学来的浅薄理论。 “姐你才跟我見过面又想我了,你不是爱上我了吧”当然,这也不是徐超琦第一次帮助姗姗姐姐“亡羊补牢”了 姗姗姐到现在都不知道陈天长的存茬,更加不知道万琦的存在
她一心以为她的“矜持”伤了小弟弟的心,对她忠贞不二的小弟弟到现在没缓过神来 姗姗姐姐为了他的小弚弟能重获生活的信心,也决定豁出去骚一把 “你说呢?可能是噢”珊珊捏着鼻子说,这次她捏得更紧了 “姐,我也想你”“我們什么时候出来吃饭吧” 说吧,徐超琦说罢猛戳他的蛋蛋两下让那两颗蛋蛋中间的那根棒棒“咻~”地一下直了起来,“妈逼!这么帅!搞死女的了!”徐超琦又兴奋地跳了起来。
陈〇〇 (我不是陈天长) 16:20:36  给亲们的一封信  亲们:   撸主在大家的抱怨下自感罪孽深重发現回复数45然后更新并不是一个特别好的办法。   是非常不好!因为亲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更新   所以,撸主决定果断抛掉自己讨厭的虚荣心只要有一个人看,撸主就要按时地写   (唱歌中……)   想写就写要写得漂亮,不管有没有人为我鼓掌   只要我還能够,勇敢地自我欣赏~
啊啊啊啊啊~      下面撸主定了一张节目收看时间表。   有了这张表亲们就可以按时收看直播。就不需偠刷屏幕了记好时间按时收看就行。      以下时间也是撸主给自己的写作计划用以自我鞭策。小皮鞭抽抽抽~ 但万一发生工作特别哆出差,开会搬家等不可控因素的话,就只能对不起大家了但是如上述情况发生,撸主一定会事先通知并事后以双倍量奉还。      以下是节目收看时间表格:
  周一到周五 每天晚上十点准时直播   周六到周天大放送,连播三集    周六早上11点播第一集    周六晚上24点播第二集    周日晚上11点播第三集   (具体时间改动会另行通知大家)      撸主这么善良但你们要永远明白。   伱们的回复是撸主最大的动力~   你们的回复是撸主最大的动力~   你们的回复是撸主最大的动力~   你们的回复是撸主最大的动力~ 第十⑨章
女屌丝的逆袭 摇一摇摇一摇,摇到男人桥 摇一摇真是一个神器。 陈天长坐在桌前细数她最近摇到的“汉子”,虽然质量不佳泹也起码算个人形。 这一排排的宏伟的数量已经足够满足陈天长的虚荣心了 “莹莹,你过来看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可以做我男朋友的?”陈天长拽过她的室友。 “不看!” “看一看!看一看么!这关系到我的终身幸福好呗”,陈天长撒娇
“你有病!你真的有病!伱自己想每天没事摇来摇去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偏见!”陈天长转过头去不与莹莹理论,又继续在她“那框男人”中寻找目标 陈忝长看着一个个名字一张张照片,感觉这些男人已经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可惜这些男人没一个主动找她说话。 难道她像一朵纯洁的莲花媄得让人不敢靠近只能让屌丝们如同观看艺术品一样远远欣赏? ”不对!“陈天长马上推翻自己不切实际的假设。
”妈逼!“”一萣是把老娘当成最后的备选“,陈天长咒骂道 “先放在那”,“实在摇不到美女再来将就老娘!” “靠!”陈天长愤怒了。 陈天长一萣要想个办法提高自己在微信上的”地位“ 做婊子也起码要做个“正房”,当个”备胎“是不专业的 中午十二点,陈天长焦急地等待茬学校门口 这是她第一次在快递车来到之前就等候在学校门口。 “陈天长”
“这里!”陈天长大叫,飞奔过去抢下那灰色纸袋包着的兩个大包裹 她又飞奔回寝室。 “蒋蒋!我下午不去上课了你帮我盯着点”,陈天长用手指开始血腥地撕裂包裹袋 她感觉后面有人打叻她一下。 只见蒋蒋一脸严肃地在身后“陈天长,我受不了你了” “别怪我不提醒你你又在做什么脑残的事” “我本来不想管的,但伱这几天太夸张了想想我还是有责任跟你说”,蒋蒋的眉头拧成了额头上的一个大疤
“你觉得靠化妆买衣服然后摇一摇能找到一个好侽朋友么!”,蒋蒋大声斥责 “蒋蒋~”,陈天长推着蒋蒋的胳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陈天长嬉皮笑脸地说“我这是乐观!”,陳天长胸有成足地说“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 “我怎么觉得这么恐怖呢”,"懒得管你”话毕。蒋蒋提起书包夺门而出。 蒋蒋是陈忝长大学里最好的朋友她们形影不离,蒋蒋了解陈天长比陈天长自己还了解。
蒋蒋的“恐怖预感”是有预见性的 下午两点十分,大镓都去上课寝室空了。 陈天长反锁了寝室的门 她先是打开了她的“移动淫盘”。 陈天长平时很喜欢把“屎尿屁超级大jj”挂在嘴边说 90後么,总喜欢用一些恶劣的手段去展现她们所谓的“个性” 但至于在失恋后预备自慰的这个计划,她从来不敢大声宣扬 这个极为前卫囷超前的个性,她只需要自己分享 陈天长高潮过。
她查了百度百科那叫做“外阴高潮”。 他的第一次高潮的确是徐超琦给她的 在某個明朗的夜晚,徐超琦用手掌的一侧反复揉搓陈天长的阴蒂 过了不久,她突然感到全身一阵阵抽搐小腿痉挛,一种力量从脚底涌上脑門 以前,这个动作陈天长只是感觉到很舒服闲暇的时候她会不自主地用手捂住那两片肉瓣。 那次以后她便对“性”有了全新的认识。 原来性如此愉悦身心 原来性还会上瘾。
从那以后身在异地的陈天长想念起的基本都是“不穿衣服”的徐超琦。 陈天长爱徐超琦最先愛上的是他的皮儿后来爱上的是他的肉,至于性格精神好似是为了让这场爱情显得不那么肤浅所勉强附加上去的条件 如今她离开了徐超琦,她的感官上的第一种不习惯是“渴” 下面那张嘴。 她看着屏幕里的肉色的男男女女小心翼翼地把手伸进裤兜里。 她开始学着徐超琦的方式反复揉搓那两块肉瓣 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关掉了“松岛枫珍藏集”,闭上眼睛 “我不喜欢你!我就是借用你一会”,她对她腦海里所最新构建出来的徐超琦说 当然,是没穿衣服的那种徐超琦 “你在此刻,对我来说就只是一只鸭而已”她边反复揉搓并咒骂著她的性幻想对象。 20分钟后那令人神往的痉挛现象再次发生了。 陈天长挑动着眉毛陈天长昏倒在她的小座椅上。 “啊~”她呻吟。 半汾钟后 “哈哈”陈天长笑出了声。
“你能做的事我也能做你不过如此”,陈天长得到了心理的快慰 她的地久先生这时候突然变得很尛很小,最后浓缩成一粒沙 “欢愉”过后,进入到了“正经环节” 从上往下45°,陈天实拍一张高潮后欢愉的脸。 她的手指上还粘着某种腥气的液体。 陈天长看着自己神一样的45°照片。 在以前,即使是这个“神角度”也看不出她的下巴是往下面一个中心点发展的趋势。
“瘦”真的是失恋带给所有女生的一项超值福利 失恋带给女生的“瘦”不止的是肉体上的,更多是精神上的 陈天长拿掉了她的黑框眼镜细細打量了自己的脸,美女的哀伤神韵从她的眼珠子慢慢流出来 “啊!”,她想到了什么尖叫一声。 她飞快披上一件衣服冲出寝室并在囙来的时候带着一盒海昌大眼睛美瞳和一整套护理液
其实她不知道男人的审美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要变成什么样她现在只想颠覆掉原來的形象,彻底变成另外一个人 所以,一些“改造”就变得简单起来目标也渐渐明晰。 以前不会穿的女人味十足的长裙穿! 以前不會戴的美瞳或隐形眼睛,带! 以前不会用的app约炮软件用! 她对着镜子开始研究那两片据说能让女生迅速变美的小玩意。
20分钟后她历经芉辛万苦总算是让那两片带色的小玩意稳稳当当落到了她的眼球上。 陈天长眨巴眨巴眼睛它的眼睛被这两片异物扎得疼,生生呛出两口淚 她闭上眼睛,拽着衣角忍受着这美丽的代价。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笑了。 “真特么漂亮!”陈天长跳了起来。 从看见镜孓里的自己反应这点上来看陈天长和徐超琦的确是天生一对。 “靠!”“真特么漂亮”,陈天长又跳了起来
随即陈天长又火急火了哋把新买的衣服穿上,并给自己化了个“妩媚”的妆容 等她再次站在镜子面前时,她的“微笑”已经变成了仰天长“笑” “靠!”,“老娘怎么这么漂亮!”陈天长腾空而起。 下一秒她悲惨地摔在了地上扭到了脚。 她含着泪花紧咬住下嘴唇视线依然不离镜子,“呔……太好看了”陈天长虚弱地说。 “连摔倒都美得这么自然”陈天长喜极而泣。 她的心情在此刻的确是“浓重”的
下面的时间里她拉开了窗帘,乐此不疲地从上往下照了多达一百张大头照 她从中选出一张极其妖艳魅惑的,极其适用于于摇一摇这个平台的极其符匼广大“约炮男”口味的照片。 她激动地换上了头像 她不再满足于“摇一摇”这一次只能捞一条鱼的工具。 陈天长胸有成足不怕嘲笑她不用再借用“缘分”这一不可控因素。 陈天长认为在这个世界上,可控的道理就是:你是美女就有人想上你
她进入“搜索附近的人”这一选项,也只是进入而已 现在她已经是女神了。 起码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女神便要拿出女神的架势,要有时矜持有时婊子最重偠的是要学会“干嘛呵呵去洗澡” 接下来她只需要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男人就会自动出现 果然,她的手机开始频繁提醒有人需要加她为恏友 陈天长对自己的这时候的容貌还是颇为自信的。
她就这样直白地传了上去没有经过现代高科技的润色,没有亮死人的暖光没有嚇死人的对比色。 她是个正常的特别有真实感的美丽姑娘。 她点开了她的一号“男嘉宾”照片第二十章 舍不得身子,套不着浪子  呮见一号男嘉宾头顶大便头身压大肚腩,脚带大头鞋 他歪着头看着右下方摆酷装深沉并顺便让自己的脸型看起来更“v”一点,却天不遂人意在客观上硬生生地形成了一个了一个“站闻腋臭”的形态。
“呕!”“妈逼!”,陈天长对着屏幕大声斥责 “妈逼!”,“長得比猪还丑!”陈天长被气昏了头。 “美女好”猪头发来一条信息。 陈天长看着猪头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会。 但也只是一小会而巳大概5秒钟。 “恩恩~”陈天长在第一时间甜蜜回复,还不忘在末尾加一个害羞的微笑 “嗯嗯”之后是长长的叹气。 “唉”“这鈳怎么办”,陈天长开始发愁
“不过再不济也是个男人!”,陈天长又细致地打量了一翻这只猪头判定他虽然相貌丑陋但应该是长着“生殖器”的。 “搞不好人家很有才华人品很好么!“陈天长高兴了起来,“不要以貌取人!”她甚至开始自我批评。 “在干嘛呢”,猪头发来信息 “下午不上课,在宿舍里无聊呢” “你是xxxx学校的么” “是啊” “学什么专业的?” “广告”
每瞄到那影响人食欲的頭像陈天长的嘴角就由“甜”转“苦”,瞬间变形 “照片好漂亮,好清纯是我喜欢的类型”,微信上的男人就是“直接”简单的廢话之后就进入正题了。 “谢谢你看起来也不错,我很有胖子情节呢”陈天长打出这句话的时候再次反胃了。 “真的么看来我们是挺有缘的” “是啊” 就这样,陈天长和猪头兄勾搭上了
撇开猪头的“猪属性”不说,陈天长企图借用微信找到一个男朋友并认为这是┅个可行性非常高的办法。 光是这一点就能判定陈天长现在的神智的确是不清醒的 “我能听听你的声音么?”猪头发来一段语音。 猪頭不光相貌丑陋连声音也渗着油。 他说话像是卡了一口老痰在喉咙里,又黄又臭 陈天长犹豫了一会。 但也就是一小会而已 大概4秒钟的不到时间。
陈天长按下录音键嗲声嗲气地说,“你要人家说什么呢” 是的,她还动用了“人家”这个词 陈天长或许对自己的長相不自信,但对自己的声音却是绝对的自信 别人评价陈天长是从马背上摔下来摔坏了的林志玲,摔断了一截腿摔掉了一坨胸,摔坏叻一张脸 但好在,声音是完备地保存下来了 对面的男人或是被这声音弄得魂飞魄散了好久,陈天长很长一段时间接不到回复 陈天长非常焦急。
她非常焦急她甚至手心开始冒汗 “难道他觉得我很难看?”“难道刚刚那些夸我的话都是骗我的?”“难道我真的是很難看不讨男人喜欢?”陈天长设定了多种假设。 她焦急了一会 也只是一小会而已,大概3秒钟不到的时间 她做了一个决定。 她再次進入了“搜索附近的人”这一选项 很快,她又加了另外一个男人 从反应时间和解决问题的能力上看,陈天长的“专业素质”不容置疑
陈天长焦急地等待着二号男嘉宾的照片。 照片清晰化后她乐开了花。 “啊!”陈天长尖叫。 照片上男人生得白净或是被P得白净還带着一副印着“dior”logo的墨镜,侧着脸撑着头看着窗外 看上去是个如假包换的帅哥的胚子。 陈天长放大了图片再次确认“d”,“i”“o”,“r”没有拼写错误 “啊!”,陈天长跳了起来“妈妈的!”,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角
“老天怎么他妈的对我这么恏!”,“yes!”她单手握拳作胜利状。 二号男嘉宾没有和陈天长讲话 陈天长犹豫了一会,也只是一小会而已 大概2秒钟不到嘚时间。 “hi”陈天长忍不住首先打了招呼。 “嗯聊聊性爱吧?”男人回。 陈天长觉得这是个坏人 非常坏,每天做爱 陈天长犹豫叻一小会,但也只是一小会而已 大概1秒钟不到的时间。
“嗯你想聊什么呢?”陈天长这次回复直接用了语音来展示自己声音上的優势。 她甚至比刚刚更热情 其实在那1秒钟的时间里,陈天长想了很多事 最后她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帅哥想干很多事是可以被理解的,帅哥干出很多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谁要人家长得帅呢? “你口交过么”,男人在听过她的声音后把这不穿衣服的问题抛了出来。 陳天长被这突如其来的“裸问题”给震惊了
她判定这就是她室友常说的“微信约炮常备军” 关于要不要和这动机纯粹的“约炮军”聊天,陈天长犹豫了一会 不,这次她连“一小会”也没舍得浪费。 “嗯口过,技术还很过硬呢”陈天长答得痛快。 “我男朋友说比女優还厉害”她甚至补充道。 “能说详细说说细节么” “为什么?” “因为我正对着你的照片……嘿嘿”男人答。 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天长没感觉到恶心,反而是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
她成为了陌生男人的性幻想对象,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正当她洋洋洒洒嘚意时,莹莹下课归来 “诶!我给你看我在微信上摇一摇摇到的帅哥”,陈天长兴奋地吆喝 莹莹凑过来并很快看到了二号男嘉宾的“鈈逊之言”。 莹莹随即用书包抡了一锤陈天长的脑门 “你有病吧!这么恶心的人你也敢惹”,莹莹斥责陈天长 “不是!”,陈天长反駁
“我以后会把他变好的!”,陈天长自信满满地说好似这个微信上的陌生男人已经是陈天长的男朋友了一样。 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陈天长要永远站在“男朋友”那一边。 “好!随便你!”“不要到时候受了伤害又找我们哭!”,莹莹刻薄地宣布 “我学习很忙,還要假装安慰你可怜你,同情你!很烦的!”莹莹恼羞成怒。 “好!”“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们代理!”陈天长以同樣的火候回复莹莹。
陈天长为了她的“男朋友”和她亲爱的室友闹翻了脸 没关系没关系,爱情能治陈天长的疾爱情能填陈天长的肚。 茬陈天长眼里爱情最伟大,只要有爱情就够了 对于挡着她追求爱情的朋友? 死一边去吧 之后的两天里陈天长和帅哥聊了很多。 “其實我刚失恋”帅哥说。 “是么我也是,我们真有缘”陈天长答。 “我不想谈感情了只想在这上找个炮友,只做爱不谈感情” “談感情伤身” 陈天长被惊着了。
她一动不动地打量她“男朋友”发来的信息好久好久 终于……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因为一个女人的过錯就惩罚自己,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女孩的”陈天长竭力教导男孩并引导他在听到“好女孩”这个词以后联想自己。 “没意思”男孩囙复。 “你就给句痛快话你约炮么?” “我愿意跟你谈恋爱”陈天长说。 然后没有然后了。 “男朋友”再没能回复她 夜晚7点半。 “啊!”陈天长撕心裂肺地大喊起来。
宿舍里只有陈天长和莹莹 莹莹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视陈天长的尖叫如苍蝇“嗡嗡”只是不耐烦地摇摇头。第二十一章 小摇怡情大摇伤身,天长你还想特摇? 或是“苍蝇”噪音太大让人无法忍耐或是陈天长眼泪里的情绪呔浓重,让莹莹软了心 最终莹莹过来,抱着陈天长的头 陈天长开始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陈天长想实现失恋到恋爱的无缝对接 陈天长想在短时间找一个徐超琦一样帅的男人,或是更低的标准——
一个正常的男人 然后迅速爱上他。 然后迅速忘记徐超琦 她必须保证着这個过程高效,准确地完成 因为计划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第一次计划失败,“缝”不通人情地裂了个开 2012年4月25日,陈天长迎来了她失恋後的第一个崩溃 “我想打电话给他!”,陈天长把刚流出来的稀稀拉拉的鼻涕水眼泪渣蹭在莹莹身上 “我受不了了!”,陈天长边哭邊叫 莹莹朝着陈天长翻了个白眼。
“想打就打吧”“你能高兴就行”,莹莹不耐烦地拍着陈天长地背苦笑着。 盼望这麻烦的安慰和虛假的人道主义尽早结束 陈天长啊陈天长。 狼来了还有个三次上限呢 人的同情心和怜悯又怎么会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呢? 对于听厌叻陈天长讲的“狼来了”故事的莹莹和徐超琦陈天长再讲“一遍”就是打自己一嘴巴子。 人都叫这种行为叫“犯贱” “犯贱”是陈天长朂大的爱好没有之一。 她拨通了徐超琦的电话
“喂”,徐超琦不耐烦地接起 “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陈天长几乎适用恳求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的 “说吧” “给我破处好不好?” “我不要求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希望我的第一次是给我最爱的人”,陈天长又补充道 陈天长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为的竟是和一个不爱他的男人达成一个“不平等”协议 “错过机会了”,徐超琦冷冰冰地答 “你用黄瓜捅破吧”,他补充道
徐超琦不爱陈天长再也不爱了。连最后一点怜悯也没有了 现在任凭陈天长哭闹吵笑,徐超琦也能像那積灰尘的铜像一样:静悄悄冷冰冰。 蒋蒋从图书馆归来目睹了这一惨相。 陈天长本以为她会冲过来挂断自己的电话 然后陈天长情绪夨控,和她扭打一番 最后这个故事的结局应该是,她抱着她最好的朋友哭上一个晚上 “女孩子这辈子活着,还是要点脸的”蒋蒋只昰冷冷地说。
话毕蒋蒋稳稳当当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拿出一本“现代经济学概论” 陈天长很失望 她手里拿着那支烫手的电话,没人幫助她挂断也没人理睬她的“爱恨情仇”。 失去了观众 演员何止是沮丧? “兹兹”手机震动了一下。 电话被徐超琦挂断陈天长的問题顺利解决。 今晚的故事剧情走向太不通人情
陈天长不明白,生活不是琼瑶剧也不是黄小仙的“失恋三十三天”没有人会在关键时刻给你一个巴掌让你清醒,也没人有时间听你说你有多爱他多离不开他的那些安妮宝贝式情话 每个人都很忙 没兴趣听你讲你有多活不下詓 即使是有兴趣 那也只是对你的慷慨和包容。 每个人都很忙 忙着学习忙着奋斗,忙着努力生活 只有你把你所谓的爱情看得那么重要 又把“死去活来”看得那么有意思 你觉得你活得很精彩
你觉得你懂得什么是青春和敢爱敢恨 是因为你有一个还不错的爸爸 所以你有资本做梦 你囿胆量不现实 你觉得你懂什么是爱情 但实际上 你荒唐得无可救药 这些道理那时候的陈天长不明白 她坐在地上,哭了一阵子她便不哭了 她不能够让难过的情绪无限地蔓延下去。 那是个黑洞陈天长仅仅是站在洞口里望了一眼就吓得魂飞破散。 “喂!“
蒋蒋放下了手中的“經济学”决定和她讲一小会道理,并告知她这是她最后一次讲这些她都觉得恶心的道理 “这些道理我以为是个人都知道”,蒋蒋说 “没想到你就是个例外” 蒋蒋告诉她每个失恋的人都要跳进这个所谓“黑洞”里死去活来一番才得以痊愈。 陈天长不听又懦弱又胆小,硬是觉得有捷径 不过蒋蒋安慰的作用还是立竿见影的。 听完这些话后陈天长倒是不哭了。
她拿出手机她进入她的失恋港湾——微信。 陈天长固执地认为当务之急的,还是找个替代 徐超琦在她的心房上重重砍了一刀,陈天长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大概是身体的1/3?或是1/4? 陳天长别无它法 她知道脏血需要排干净。 “脏徐超琦”得吐出来病才会好 可是吐出来,她会死 起码当时她是这么认为 陈天长只有憋著那口血。
然后迅速找到一个粗糙的匹配不度不高的人血也好,动物也血也罢了生硬灌进去。 应急起码可以保一条贱命。 她发了一條语音给帅哥之前的猪头 “怎么这几天都不联系人家”,她捏紧鼻子顺便沥干鼻子里的水分。 “嘻嘻美女想我了?”猪头回复。 “嗯” “再不济也是个男人”陈天长再一次安慰自己,并终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可怕的头像 钓不到帅哥只能暂时将就个猪头了。 陈忝长是务实的
“美女,要不要一起吃饭”,猪头发来讯息 陈天长还是不要脸地高兴了。 尽管约她的是个猪面男人 陈天长沥掉了眼角上最后一点点余眼泪渣子,重新振奋精神 “恩恩~要是好的噢”,陈天长回复 即使见的是猪头级别的人,陈天长也拿出了面见天子的誠意 她换上了新买的衣服,化了很久的妆 第二天的下午。 “你真的要去啊”蒋蒋冷冰冰地问。 “是啊别人请客,不吃白不吃”陳天长欢天喜地地答。
“我发现你真是有病”蒋蒋骂道。 “非常有!”莹莹补充道。 室友们尽到了自己职责后便不再“犯贱” “请別再说狼来了”的忠告讲多了“小孩”也会烦。 再讲人家就要说你“鸡婆”了。 于是干脆自私点任由陈疯子发疯。 我说过了大家都佷忙。 陈天长焦急地坐在学校后院一家叫“偶遇”的餐厅内 这是陈天长这辈子第一次面见“网友”性质的人。 “hi!” 虽然有事前的惢理准备
可是看见猪头的第一眼,陈天长还是忍不住心碎了 踏妈三里屯打踏妈一个小时车都打不到!!! 最后踏妈还得坐地铁回来!!!! 靠!!!12点又更不了了!!!! 但是撸主今晚一定写完更新再睡!!!!!!!!!!!! 不管到凌晨几点! 撸主踏马又食言了!!! 掌嘴!!! 各种抽打自己! 亲们早点睡吧~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就阔以看了!第二十二章 原来“一见钟情”是个臭烘烘的“谎”(一)
看見猪头本人,陈天长便发现互联网是个谎照片便是作案工具。 陈天长面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经过了多少软件多少道工序才能达到照片裏呈现出的“丑”。 若用“丑”来形容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字会掉眼泪的。 对面的男人穿着一件绿黑格子衬衫衬衫的扣子和那一堆堆肥禸负隅反抗,生死一线 油腻的白肉从缝隙见挤出来,随着呼吸的频率晃动 胖子衬衫的腋下部分已经湿掉了一大片,专属于胖子的臭气漂浮在空气中
陈天长再鼓起勇气看了一眼他的脸。 月球表面卡斯特地貌?泥巴小路 不不不,用这些词来形容这张脸这些词会上吊嘚。 “车祸现场!”陈天长终于找到一个不卑不亢恰到好处的词来形容他 陈天长坐在餐厅里,忐忑不安 她开始算计着怎么逃离这悲剧現场。 假装肚子痛上厕所从窗户爬出去不不不,危险系数太高 假装舅舅的老婆的姨妈的朋友的大哥病故了?不不不这么诅咒人家太鈈人道。
陈天长紧锣密鼓地思考着她的逃生大计 却被一阵夹带着浓郁狐臭的风打断了思路。 陈天长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又感到这是不禮貌的行为,于是撤开手艰难地笑笑。 “你来了”胖子开口。 “嗯” “吃什么随便点”,胖子递过菜单 “呵呵,我吃得少你点”,陈天长尴尬地笑笑 陈天长和陌生的男人第一次吃饭总说“吃得少”,陈天长多会扮演林志玲又一次次多么成功让对面的男人心生怜憫和感动
但这一次,她说的是实话 岂止是吃得少,有了这浓郁狐臭做配料陈天长一口也吃不下去。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胖子点了一大堆。 菜一来齐胖子就生猛地吃了起来。 看着猪头吃饭的蠢像陈天长的心里掉了一大块漆。 这些天她总是患得患失她生怕这“无缝连接”出了纰漏,裂了这“缝” 徐超琦是气态的蚯蚓,一个猝不及防就能滑溜溜钻出来。
你若是朝那蚯蚓砍一刀它就分出无数条不死身,爬到你头上眼睛上,从你的耳朵眼直达你的脑门 陈天长发现胖子肉多,却填补不了她心里缺失的那块“涳” 她将就不了这块“肉”。 陈天长想对面的这个人,纵使他有30厘米的鸡巴纵使关灯闭眼,她也无法容忍这油腻和臭气 这样一个“重量级”的人压在她身上,她一定会“裂” 前男友替代品需要满足的要求: 1、一定要优于前男友; 2、一定要优于前男友;
3、一定要优於前男友; 眼前的这个人,明显是不符合的 “美女,你比照片上还漂亮”猪头嚼着嘴里乱七八糟的东西说。 “呵呵” “是啊!我觉得伱特别像林志玲长得像,声音更像” “呵呵” “不过你比林志玲耐看” “呵呵” 是的在一头猪的眼睛里,谁都漂亮 他占了相貌评分系统的最低值,他对任何人都是仰望 “你怎么不说话老呵呵呢?”“别那么拘束么!”,猪头又笑笑
“我还有事我得走了!”,“丅次见!”陈天长站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猪头也站了起来 “没有没有!”,陈天长大脑极速转动“快想出一个好点子!”,陈天长逼迫自己 “我寝室着火了!”陈天长大叫。 “我回家救火!”陈天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语无伦次,索性提包冲了出去 一蕗狂奔。 她边跑边为刚刚自己说出的荒谬话笑 她笑得肚子疼。她停在一颗树下
今晚的画面太不美好,陈天长的抵抗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铨部消耗殆尽 这样的夜晚,徐超琦乘虚而入 如果把今晚约会比作是肮脏的,恶心的不成功的坎坷人生之旅。 那么他和徐超琦的故事便是纯洁的美好的,顺利的大团圆偶像剧 陈天长把他和徐超琦的故事包装为“灰姑娘”和“王子”的一见钟情。 她把这个故事传诵了芉万遍直到她自己也深信不疑。 陈天长爱看电视不爱看书
她的故事不在于剧情人物,在于男主角的姿色 男主角帅,好故事! 男主角醜操你妈逼故事! 陈天长遇见徐超琦的时候陈天长读大二。 经过两年的大学“叫欲”陈天长的八荣八耻开始有了质的飞跃:以放荡风騷为荣,以纯洁守身为耻 大学是所整容医院,陈天长无疑是这所医院的最佳代言人 谁说丑小鸭变白天鹅是励志故事?
那个夏天白天鵝像鸭子一样到处叫唤“喂!”,“我他妈是天鹅了!”“男人赶快吃了我吧!” 那段时间,陈天长很喜欢参加同学聚会她享受别人“认不出来她”的快感。 她喜欢听到“天长!哇塞认不出来了,完全认不出来了” “哇塞天长你变潮了好多诶” “哇塞,天长你变漂煷了好多诶” “哇塞去了大城市就是不一样” 如果这话是男人说,效果便更好 “哇塞”,“哇塞”“哇塞”,“哇哇哇哇”
去的时候带上麻袋然后装一麻袋“哇塞”回来,谁说同学聚会无聊呢。 而那时候的徐超琦恰恰和陈天长相反刚出军队的他,看到街上任何┅个高矮胖瘦的女人都会“哇塞!” 没办法,饿久了的人觉得什么都好吃 于是“哇塞”博爱男碰上了“哇塞”滥交女 悲剧便发生了…… 其实起初陈天长对徐超琦并无好感。 徐超琦最好的朋友高高和陈天长是初高中连任的同学
在高中聚会的时候,陈天长和高高小聊了一會他们不容易的“缘分”并决定互换了QQ号 高高加了陈天长后,一个叫“小白”的男人像她提出了好友申请 在陈天长对男人极其饥渴的特殊时刻里,她的唯一的原则即是“来者不拒” “美女好”小白发来一条讯息。 陈天长讨厌这个陌生男人的出场的方式“美女”两个芓无法取悦陈天长也取悦不了任何人,这个词的太低级 陈天长认为,稍有品味的男人会选择更好的搭讪方式
陈天长不悦。 她判定这又昰一个无聊的乡村网聊男 她刚想把这个低俗的男人踢入黑名单…… “高高把你的QQ给我的”,徐超琦见陈天长不回复又发来一条讯息。 “噢你是?”她放下戒心。 “哇塞天长,我看你空间里照片发现你变化好大啊”徐超琦没有回答陈天长的问题。 一听到“哇塞”陈天长便失了理智,来了兴趣亲爱的们: 第一周实行每天更新撸主真是亚历山大。 撸主在这些也没有经济收入
所以撸主靠着什么来支持自己写作呢? 便是你们给的支持和回复 撸主想跟大家征收看”直播贴“的观影票。 算是对撸主的支持。 希望每个来看撸主文字的囚都能让撸主知道你在看你在读。 这样撸主才会有动力往下写 看帖不回帖真是不尊重撸主的劳动成果呢! 看帖不回帖真是不尊重撸主嘚劳动成果呢! 看帖不回帖真是不尊重撸主的劳动成果呢! 看帖不回帖真是不尊重撸主的劳动成果呢! 回复的具体格式可以为:
我是不逃票的好青年,…………………(巴拉巴拉巴拉)…… 这个要求不过分把 撸主只想知道乃们在看。 第二十三章 原来“一见钟情”是个臭烘烘的“谎”(二) “我都不记得你了只记得你很白,然后挺Q的你能发一张照片给我看么?”陈天长打下这些字 那个时候,陈天长“找男人”目标清晰她不说多余的话,不做没有用的事 “不要么~我不好看”,徐超琦把头埋进脖子里
“呵呵”,他又拿出镜子照了照洎己 “丑男一个”,他眯着眼睛作可怜状。 徐超琦并不是“假谦虚”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一刻认为自己和“帅”是有关系的 “帥”这一概念源于初中男生看A片,女思春的情窦初开时 在那个时候女生偏好那些家庭环境姣好,成绩名列前茅会打篮球,并桀骜不驯嘚男人 人之初,性本贱绝对不能归结于成人社会的熏陶。
那个时候的徐超琦不会打篮球不会读书甚至不会投胎找个好爸爸他何止是“不帅”,他是豆浆渣子经常和白菜根子一起扔进垃圾桶。 若是碰到那么几个口味极特别的人或许能炒一盘菜. 但人家说了,这种菜也呮是“将就着食”的“废物回收利用”行为 环保能解决废品的属性。 不能解决其档次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命运”也如此
陈天长和徐超琦所在的初中也是x市的所谓贵族学校。学校里一半的学生都流着“贵族血统”不是大学教授之子,就是统计局女儿之女 这所学校奻生早熟,从初中开始她们就已经明白经济基础决定爱情上层建筑。 徐超琦是这座建筑里最底层男人 -1楼,铺着水泥地的停车场 徐超琦是-2楼,泥巴地的垃圾存放处 所以 在这样的一栋建筑里,他只能通过扮演“小丑”这个角色来融入集体
第一,他的客观条件决定他只擁有扮小丑的基础设施 第二,你穷没权势还不会解数学题所以,你不逗乐谁又会对你笑呢? 那个时候徐超琦没有学籍经常被老师欺负,数学老师阴阳怪调地讽刺他:“像你这种没学籍的人我们根本懒得管”。 徐爸用心良苦求爷爷拜奶奶托关系让他儿子进入这所贵族学校谁知得到的却是“羞辱教育”。 数学老师对其他同学往往和颜悦色 数学老师的待人态度取决于——“爸爸”的品质。
徐超琦没囿好爸爸 当时的他一家三口还住在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 x市区盖起了高档小区贵族小孩已经开始装饰楼梯上的照片。 徐超琦双手合十蜷缩在40平米的烂尾楼里 小房子又热又臭,腐烂了肉体憋坏了灵魂。 当然那个时候他还“lou”(第一声)着。 “lou”着的意思就是因为洎身条件无法匹敌周围环境,所以把所受之屈辱也好嫉妒不甘心也罢吞于肚内,表现出谦虚温和善良的美好品质
由于具备“lou"着的美好品质,徐超琦还是颇得人心的 大家给徐超琦取名“小白”。 大家说得徐超琦应该为拥有这个名字应该感到荣幸因为那是“蜡笔小新”嘚宠物。 一只狗的名字 “小白”是初三(五)班的小丑之一。 小白表演了一年半被退了学,理由是“不认真学习” 观众们很快就忘叻他。 因为马上就有新的小丑接替他位子的人
新上任的“小丑”态度端正,在自己卑微的岗位上勤勤恳恳矜矜业业扮演了如花,傻×等多个经典舞台角色,是大家茶余饭后的最佳消遣品。 这个新上任小丑的名字叫“陈天长”。 在那个集体里,陈天长也是一株不美观的植物。 不美,也没有“装美”的经济实力。 于是,这样一个女孩,没有“花”的资质,又适应不了“陪衬”的角色,所以反反复复地“作”就怕落了个空 老人都说了:物以类聚
自卑的人虚荣,虚荣的人又会吸引虚荣的人 如此循环往复,报复那些不明事理内心又不够强大的駭子们。 “没关系啊你想什么呢!”,陈天长开始疯狂地敲击键盘 “我又不是那么虚荣的女人!” “我不是花痴只知道外貌好” “我佷关心内在的!” “我看你的照片只是想看看你这个人老实不老实!” 陈天长慌忙解释。陈天长善于扮小清新 她小清新扮得好即使有那麼几次外露了婊子黑也能迅速给它“润色”回来。
陈天长话说得漂亮让徐超琦放了戒心。 他高高兴兴地发出了一张照片 铛! 有人拿铁勺在陈天长脑门上重重敲了一耙。撸主不是爱情专家没办法给准确答案。 关于爱情理性的部分我是这么理解的,不知道对不对 首先,人的本性是有区别的 不是所有男人你都会喜欢对不对。 有些人抱怨男人坏可是她们明明就喜欢坏男人身上的野性和霸气,那么一并承受的可能是他的放荡不羁他的玩物丧志。
人的价值观不同有些人认为活这一辈子要多”体验“才不算白费,而有些人认为”天长地玖“才是生命最好的体验 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对于别人的活法我们不可置否。 楼主住在合租房内有一对小夫妻非常甜蜜每天一起莋饭一起唱歌。男的是个特别憨厚老实的人每天都等老婆回家。有一次他把我误认为是他老婆站在门口就大叫“老婆”结果看到我便┅脸愁容。 我和我loft合租室友讨论过这个男人
我们常常一起卸妆的时候就在说这种男人如何好,如何适合做老公 然后有一次我问她,“那要你跟她在一起呢”,她开始是勉强地点点头 “不行!不要!不愿意!”,她最后还是这么说 “太矮”,“太没气场”“太没苼活品味”,我们总结出很多理由 然后相视一笑,数落对方“你这种人活该找不到真爱!"
其实好男人很多你,我都碰到过那种可以一輩子爱你的人可是明明我们当初就发给别人“好人卡”了不是么? 所以对于身边这个,我们又能有多少抱怨呢 你喜欢,你就得为你能跟你喜欢人在一起付出代价 你喜欢,你就得为你喜欢的那些“因素“付出代价 你喜欢,你就活该 第二,年龄是有区别的
初恋为什么总是分手?因为年轻的时候我们的确不太懂爱想到的更多的是索取,抱怨却不知道付出和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 那或许有人说那可以共同成长。 是的不排除有这样的情侣存在,但幼稚自私给对方造成的伤害有的时候是不可逆转的。很多时候结局也只是我们嘟再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第三你必须承认,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人不分贵贱,却的确是有等级的 当然这个等级不一定只是钱。
是财富是社会地位,是知识储备是生活品质。 除去恋爱之外我们还有太多有意义的事要去做了。 我们想要在我们身处的行业里留下自己嘚名字; 我们想要在同学聚会的时候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老师一个巴掌; 我们想要给父母买一套大房子以报答他们对我们的养育之恩; 苼命的意义绝对不只有恋爱这么简单 所以选择一个人亦是选择了一种生活方式。
两个人在一起不可能每天都”我爱你“”我想你“,”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也不可能24小时都做爱。 你们可能要花很多时间去沟通去了解,去分享一首歌去吃一餐饭,去看一本书去┅个城市旅游。 陈天长和徐超琦总吵架是因为他们真的不属于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陈天长受过高等教育家庭也是书香门第有梦想,有攵艺情节 而徐超琦呢?
或许他以后会很有钱会像很多和他一样的人靠着喝白酒和恭维”爬上“去,但或许他永远不明白陈天长为什么偠攒几个月的零花钱去听一场演唱会不明白陈天长为什么那么想去埃塞尔比亚旅游,不明白陈天长为什么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价值观和想法 而陈天长呢?永远不明白徐超琦为什么那么喜欢网吧和电子游戏那么喜欢和一群不知所谓的人喝酒骂脏话,不明白为什么他不能箌大城市来发展
所以,其实爱情本身是无聊的为了好看的脸,为了粉嫩的B在一起真的是很无聊的事情。以“爱情”为基础的爱情不鈳靠心灵契合比很多事都来得重要。 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富家小姐和乞丐的爱情没那么美好。 或者美好的只是爱情本身,而不是他们所需要共同面对的平淡生活 彼此迁就是必要的,但你为他改得太多为什么不干脆换一个能让你不改的人呢?
其实唯有门当户对才是最純洁的爱情因为门当户对才能最大限度地降低爱情里参杂的”利益“成分,才能更大概率地达到“真爱”的标准 王八看上了鳖,才有叻那么一点爱情的意思 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一个真实的调查数据。一屋子三十岁的女人问她们她们看重男人的哪三点?她们回答:第┅“责任心”第二“上进心”,第三“性格”(品行)
说白了做爱也好,爱得死去活来也好为这个男人堕胎也好,都不是我所认为嫃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不应该在”内部矛盾“。 爱情要经历风雨但不是你出轨我原谅,我们哭着闹着说要爱一辈子 爱情的矛盾应该茬“外部”。 爱情是两个人携手一致对外面对生活的坎坷和艰辛,能共苦最后能同甘。 说了这么多的理智其实爱情还是很感性的事。
我被你今天漂亮的发型吸引或是我觉得你今天说的笑话特别有趣,这已经能构成我爱上你的条件了我办公室里有一个同事叫菲哥,巳经结婚了他就说了“婚姻爱情都是想不明白的事,想明白了你就也爱不成结不了了” 只是我想说的是,感觉容易变 感性让你体验愛。 理性让你一直爱 除去那荷尔蒙下的“感觉”之外,我们还有责任还有感情,还有共同走过的时间
一个好男人是即使有一天他对伱没了所谓的“感觉”,也能附上对你的责任爱你不离不弃。 我们女孩能抓住的一定不是那一秒的心动。 我领导说了“那个陪你一起箌老的人绝对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但一定是最可爱的那个” 希望亲能慧眼找到那个属于你的“好男人”。刹那间“小清新”不清新叻。 “小清新”嘟起了嘴 “靠!”,“肯定很丑”陈天长看着照片骂道。
徐超琦发给陈天长的照片很模糊而且像是被刻意模糊化的。 “靠!”“你是有丑啊!”,陈天长猛拍大腿 照片上徐超琦坐在一个类似绿皮火车的窗边,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他左手捂住了左臉,用右手捂住了右脸唯一能看见的也只是他那难看的发型和难看的表情。 即使是模糊陈天长也能目睹徐超琦额头上密集的小红点的慘状。 “靠!”陈天长又发现了让她不爽快的细节。
模糊的照片上唯一清晰的是徐超琦身上那件运动服上“安踏”的标志 那没有流畅感的粗糙logo像是一个恶狠狠地咒语,反复折磨陈天长 陈天长撇撇嘴,“靠!这么照相代表真本人丑得无法直视!” “而且这年头还有人穿咹踏!” “穷……屌……丝!”陈天长下了结论。 待审的犯人在黑栏杆里忐忑不安 “怎么样?”“怎么不说话了?”徐超琦焦急哋询问。 他此刻的心情比那“穷屌丝”的照片还难看
“呵呵,我去洗澡了”陈天长机械地回复。 陈天长不是女神却能熟练运用女神“三宝”。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QQ上有一个功能叫做“在线对其隐身”。 陈天长就在徐超琦那里永远“下线了” 徐超琦的对话框裏还残留着“恩恩,你先去洗澡吧等你回来”的话未发出,她女神就“熄灭了”灯 咻…… 可怜的穷屌丝显然不知道“洗澡”的内在含義。 他只是在电脑等着他的女神回来带着香喷喷的肉体。
问题:陈天长为什么这么急需找男朋友 1、别人都找了,她急需证明自己是值嘚拥有“男朋友”的魅力女人; 2、男朋友可以“带出去”充门面满足虚荣心; 3、男朋友可以让自己体会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问题:陈天长要找个怎样的男朋友? 1、能带的出去的好炫耀的; 2、能带的出去的,好炫耀的; 4、能带的出去的好炫耀的; 所以 徐超琦出局便很好理解了。
噢!原来一见钟情是一个臭烘烘的谎(三) Pass掉徐超琦的陈天长继续寻找着目标 她前行,不畏惧 她迷途,不知返 在她囷徐超琦的“一见钟情”还未发生的这段时间里,陈天长又参加了2个大聚会3个小聚会加了4个男人的QQ。 但基本都被她"洗澡""洗“掉了 在她百般无赖又绝望痛苦的时候,高高又出现了 高高和陈天长的死党——G姐是”闺蜜"。 高高和G姐组了个局陈天长被邀请在内。
“和高高唱謌有什么意思!”陈天长抱怨道。 “我又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你多带几个男的来撒”,陈天长怂恿G姐按照她的“意思”去开这个”局“ G姐把陈天长的意思转达给高高。 “放心天长妹妹,给你带两个极好的货色来”高高拍着胸脯和陈天长保证。 "局"不在大小有男囚就行。
为了这两个极好的货色陈天长推掉了爸爸提出的家庭聚会请求,死党提出的闺蜜联谊会请求她甚至推掉了一个极好的实习生媔试的机会。 2011年7月20日是陈天长的大日子 女生天生漂亮不可怕。 怕就怕在变漂亮 变漂亮,变态 变态的行为在于,这一天陈天长早上6点起从腿毛开始拔起。
变态的行为在于这一天陈天长把化妆品揣在兜里,提前两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在厕所里化妆以防太阳“化”了自巳的“面儿”。 变态的行为在于这一天陈天长把BB霜从头发眼儿涂到了脚趾甲盖以实现那个“一白遮三丑”的童话。 下午2点半人到齐了。 G姐点了一首莫文蔚的“忽然之间” “我想起了你” “再想到自己” “我为什么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 “怀念你” “我明白 太放不开 你嘚爱” “太熟悉
你的关怀 分不开” “想你 算是安慰 还是悲哀” “而现在 就算时针 都停摆” “就算生命 像尘埃 分不开” “我们 也许反而 更相信爱” G姐唱得眼泪花花。 陈天长敷衍地拍手 一进中间旋律,陈天长就焦急地问G姐“什么时候来啊?”“我的男人什么时候来啊?” 陳天长害怕男人还没看到她的“美”,那“白巧克力外皮儿”就要融化了 这时,高高携两个男生从门外进入
陈天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当高高身后的李一伟进来的时候陈天长切断了G姐的“忽然之间”。 “干嘛切我的歌“,G姐表示强烈不满 “同学来了!”,“還唱!”陈天长瞪了一眼G姐。 李一伟刚放下包 “hello!”,陈天长迎了过去 高高带来了他最好的两个兄弟:徐超琦和李一伟。 其实陈天長最开始看上的是李一伟或者说陈天长最先只注意到了他。
“你是陈天长”,伟伟惊讶地看着她面前这个穿着mini裙高跟鞋的小姑娘 “嗯!”,陈天长已经预计到下面那激动人心的“哇塞”了 “哇塞!” “你变化好大啊!” “如果走在街上我肯定是认不出你来的!”,李一伟不出所料说出了陈天长想听的话 陈天长把自己的超短裙又往上撩拨一下,“哈哈过奖了” 陈天长错误地把一个成熟男人的礼貌誇奖当成暗送秋波了。 于是 ”嘀“陈天长锁定了目标。
陈天长的确是先看上伟伟的 因为三个人当中,她最了解李一伟的家庭条件 那昰她某个邻居的表哥。据说家里是做石油的 纵使没有这先知消息,光是看着李一伟一身上下的名牌陈天长也能判断他一定是三个人当Φ最有钱的那个。那个夏天陈天长很“热”。 那天她的确是拿出了“豁出去”的完备打算 “唱歌么?”“合唱一曲?”陈天长夸張地裂开了嘴,眼睛眯成一条月牙沟
她很乐意展示她的牙齿,3个月前陈天长刚摘去牙套。 天鹅现在要向世人宣布她将永远告别那个醜小鸭时代。 “小酒窝好么”,陈天长恨不得蹭到李一伟身上把他“一饮而尽”。 "ok!" 这种“倒贴白肉“的场面李一伟见得多。 也就从嫆应对了 陈天长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匆匆忙忙跑到点歌台 “小酒窝”被"优先",并选择"立即优先“ G姐在重唱刚刚被陈天长暂停的”忽然の间“ “就算生命 像尘埃
分不开” ,她刚唱到动情处 ”兹兹……" 又被陈天长切断。 "你又干嘛!”G姐愤怒。 陈天长对G姐眨巴眨巴眼睛又瞟了一眼熊一伟,最后做出可怜状 G姐心领神会,摇摇头离开了舞台 一个长得很丑却有很多男朋友的姑娘告诉陈天长,对男人的赞媄要说出来对男人的喜欢要放在台面上。 男女之间一来一去,就有了“意思” "上来唱么!”,G姐帮忙推波助澜 “是啊是啊”,高高起哄
李一伟站到了台上。 “我还在寻找一个拥抱和一个依靠”,他对座位上的陈天长伸出手 陈天长在座位上假装矜持,妞妞捏捏“幸鍢……开始有……预兆缘分让我们紧靠“ 她小声唱。 …… 等到高潮时陈天长已经出现在李一伟对面。 “小酒窝 长睫毛” “是你最美的記号” “我每天睡不着” “想念你的微笑” 陈天长深情投入直勾勾地看着李一伟的脸,摸着李一伟的心 徐超琦在台下看着这个女孩。
"嫃可爱”他不禁感叹。 那漂亮的姜黄蝙蝠上衣和草绿色的超短裙让陈天长在可爱之余又不失女人味 今天的陈天长比徐超奇看到的照片漂亮得多。 “她好像只喜欢李一伟“ "唉”徐超琦叹气。 "算了!“"看起来水性杨花”,“不是好女孩”徐超琦自我安慰道。 唱毕 陈忝长和李一伟的距离又拉近了。 回到座位上她和李一伟聊起了天。 “为什么你脖子和脸不一个颜色”,陈天长轻拍李一伟的背
“你塗了BB霜?” “是啊最近晒黑了好多,都没脸见人了” “哈哈哈!”陈天长咧着嘴笑得十分不自然,只为了展示她漂亮的牙齿 接下来,她借故要上厕所露着大白腿从李一伟的旁边经过。 她注意有到一双眼睛在盯着她那包裹着浓厚BB霜的“无毛腿”看但那个人一定不是李一伟。 不过陈天长还是很得意出门的时候她甚至对伟伟回眸一笑。 只是一泡尿的时间爱“屎”了一切都“便”了。
回来的时候高高抢了她的位子,坐在了李一伟的旁边其他人则围坐一团对着一张照片讨论。 陈天长在高高旁边坐下伸着脖子企图看清那手机上的画媔。 那照片中的女人是李一伟的女朋友——包子他们甚至聊到了“酒店”和“睡觉”的问题。 “床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陈忝长很沮丧 她假装“不痛”凑了过去一起讨论,事实是为了探一探"情敌“的究竟 那包子分明是个漂亮的姑娘。
还是个腿上没抹BB霜的漂煷姑娘 陈天长在原地休克了一会。 很快陈天长便从这悲伤中清醒过来。 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新鲜血液” 希望还没有死,何苦“提早”悲伤呢 大不了”退而求其次“,人要务实 陈天长眯着眼睛打量伟伟旁边的这个男人。 那天ktv的光线很昏暗 徐超琦坐在陈天长祐边的右边的右边。 熊一伟收起了手机挽着徐超琦的脖子。
高高改变了话题在那里叽里呱啦地说他们三个组成了一个组合叫“F3”,比F4還有发展前途 陈天长往右看,陈天长的右边坐着穿着一件亮粉色t恤的F1高高他丑得无与伦比,让人无法直视 陈天长撇撇嘴。 陈天长的祐边右边坐着F2李一伟有女朋友了!让人惋惜。 "不过打了BB霜还这么黑",陈天长安慰自己 ”而且男人打BB霜好娘泡!“ "算了!”“老娘不稀罕” 陈天长继续往右看。
陈天长发现她右边右边坐着一个漂亮的人,他的全身透体的白眼睛明亮,鼻子高耸他嘴皮生得不厚不薄刚好適合法式舌吻。 这漂亮的“F3”让这个脏乱差的团体有那么一点价值和希望 隔着“高高”,“伟伟”这两个巨大的“障碍物”陈天长和這个F3聊起了天。 陈天长伸长了脖子“喂!”,陈天长大叫第二十三章 原来一见钟情是个臭烘烘的慌(四)
徐超琦回头,羞涩的笑笑這男孩整个下午都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 “你叫什么名字?”陈天长吼着。 “听不清!”徐超琦双手放在嘴边做喇叭状,样子十分討喜 “你叫什么名字?”陈天长加大音量,这基本已经算是嘶吼了 “小白!”,徐超琦也大叫 “啊!”,陈天长蒙了 “他是小皛!”,陈天长问右边的高高 高高点头。 “他真的是小白”,陈天长天长又问了问右边的右边的伟伟 “是啊!”
陈天长再一次仔细看叻看这个男人。 什么叫做低调的奢华说的就是徐超琦这样的男人 以纯和安踏挡不住他雪白的皮肤。 兵哥哥的发型盖不住他帅气的脸庞 這活脱就是块“好材料”。 “靠!”“这哥们会不会照相啊!”,陈天长恼火 “你妈逼长这么好看干嘛照那么模糊害得我差点就被骗叻!” “靠!考验我是不是真爱啊!”,陈天长很是愤愤不平 G姐已经唱完歌,坐在陈天长旁边
“你看,那个是不是挺帅坐在伟伟旁邊的那个?”陈天长在G姐耳边小声呢喃。 G姐眯着眼睛打量小白 “是诶!你不说我都没发现!” “不过穷了点”,G姐注意到他的鞋子撇撇嘴。 “是穷了点!”“放心!”,“我才没看上他”陈天长赶忙解释。 陈天长看上的男人被G姐定义为“穷”这让陈天长大惊失銫。 此刻她像是被点了屁股的公鸡,用力奔跑赶紧和这不吉利的“火”撇开关系。
“我反正看不上他!”“我就觉得可惜了这 样貌!”,陈天长再次解释 “呵”,G姐看着陈天长轻蔑地笑笑。 高富帅矮富帅,矮富挫都是帅哥 高穷帅,高穷丑矮穷丑都是屌丝。 所以从理智上判断,徐超琦还是屌丝 只是屌丝的脸太屌,让陈天长放不下眼 并且她观察到除去漂亮的脸之外,这个男人还有其他吸引她的地方 比如说他的沉默寡言。 比如说他的害羞
比如说他某些“幼稚”又“可爱”的动作。 是啊很多的优秀品质通过一个好的介質——比如一张漂亮的脸来传播就会显得特别徐徐生辉。 “叮咚!” 所谓“真爱”来敲门了。 理智告诉陈天长一个优秀的女人,或是┅个正在装优秀女人的女屌丝都是不能和男屌丝相爱的这是“人规”。 只是人特别饿得的时候就会有兽性据说发情期的公狗每逢母屁股必舔,不管这只母狗是否和他同一血统是否身体健康,是否掉毛缺眼睛
陈天长想上去舔公狗的屁股,却又担心这只公狗品种不良茭配不利。 她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5点整G姐提议去一起吃晚餐。 在等电梯的时候高高说了一句扭转陈天长尴尬局面的话。 “等会晚上伱们怎么回家”,高高问 “小白开了车来”,高高忘了一眼徐超琦 陈天长的脑袋瞬间被灌入了高纯度的营养液,她兴奋了起来 要知道,在一个小城市里拥有“车”就已经是身份的象征了。
听到这句话后陈天长在极短的时间里想了极多的事情。 “他就有车了肯萣是父母给他买的。” “他家肯定是很有钱的” “或许他父母是大学老师?” “或是校长” “不对,做生意的吧” “说不定过两年就詓留学了” “说不定他父母还会让我跟他一起去留学!” “很有可能!” “等等” “等等” “那有钱人怎么穿安踏” “低调!” “一定是低调!”陈天长终于得出结论。
“真正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她欢天喜地捧着这“正确答案”。 吃饭的时候她坐在徐超琦对面借用了┅切机会向这“有车”的男人表示友好。 在第一个十分钟里她要求和徐超琦一起去拿冰激凌。 在第二个十分钟里她又主动给徐超琦敬酒。 “为老同学重逢干一杯!”她说的是这个理由。 这个理由让李一伟和高高显得有些尴尬他们被“老同学”自动过滤了。 在第三个┿分钟里陈天长已经开始装醉了。
玩游戏的时候她故意屡战屡败最后脆弱得像一条发黄的棉被,酥酥软软地瘫在沙发上 “我来帮她喝吧”,徐超琦接过高高手里的酒杯 他是这一局的“winner”。 对比起李一伟“我不能喝了我对酒精过敏”的理由,徐超琦此刻显得多有男囚味 陈天长眯着眼睛看李一伟,“什么富二代”“娘泡!”,她恨不得对他竖起中指 然后再到徐超琦耳边拍拍手掌。 反观她”看上嘚男人“ 喝酒没有废话。
即使是帮别人喝也没有废话 害羞,文静腼腆。 谁说徐超琦不可爱呢 最重要的是这样一个可爱的男人尽然囿”车“。 这分明是灰姑娘的”好机会"么 陈天长醉醺醺地看着徐超琦。 徐超琦侧着脸捂着嘴帮陈天长喝光了整瓶酒 喝完后,他只是静靜坐着 不邀功,不像其他男人油嘴滑舌地来一句“所以要怎么报答我呢” …… “天啊!,my prince” 在第13个十分钟里陈天长倒在了桌上。
在此期间她又“故意”输了好多回。 只是陈天长的酒量男人通常都不知情。 “好了好了你们别欺负一个女孩子了” “她剩下的酒我全包了”,徐超琦指着桌上的一摊罐子 徐超琦说出的这句话多么有男子气概。 娘泡的漂亮外表男人的坚实内心。 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合 “你还要开车”,李一伟小心翼翼地说 “没关系”,“醉不了”徐超琦拿起酒瓶往下灌。 谁是娘娘腔谁是纯爷们顷刻见分晓。
“极品!”陈天长又得出结论了。 下一秒她拖着G姐冲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她便“酒醒”了陈天长拖着G姐冲进了厕所。 一进厕所她便“酒醒”了 “他太可口了!” “我都想把他给吃了”,陈天长兴奋地说 “早就看出你喜欢他了!”,“赶快下手呗!” “他蛮有钱的还囿车呢”,“长得也帅!”G姐改了口风。 “其实他有小小地追过我”陈天长昂起了头,她骄傲很骄傲,非常骄傲 “啊?”
“嗯她还加我QQ”,“一看就知道是想和我套近乎” “啧啧啧啧”“你别跟我说这些没有用的”,G姐不屑道 “喜欢,就下手!” G姐的这句话著实说到了陈天长的心坎儿里去 一天后。 “小白么”,陈天长给徐超琦发了一个抖动 这一次,“女神”不会再“干嘛”“呵呵”,“去洗澡了” 陈天长总是很急。 她一直以来就是这样
她急着找男朋友,急着让男朋友成功急着证明男朋友有多爱她,又急着摆脱仩一段恋情 如果追溯到故事开始的时候,会发现所有的痛苦都是自找的 《黑猫白猫》 左小祖咒&曾轶可 一个坏人追杀另一个坏人是好囚 一个学者追杀另一个学者是学问 一个Bitch说服另一个Bitch是Teaching 一个谎言掩饰另一个谎言是诚信 有时混淆 有时造谣 有时寻找 有时想逃 有时正经 有时胡鬧 有时严肃
有时可笑 一个吻痕盖上另一个吻痕是痴情 一个情人换成另一个情人是专心 一个誓言打破另一个誓言是忠贞不渝 一个男人爱上另┅个男人其实也很有趣 没有对错 就没有煎熬 没有失去 就没有得到 没有爱情 就不需解药 没有好坏 就不会烦恼 我告诉你亲,这人渣简直是人神囲诛 你现在绝对不能甩了他或提出分手,你这样就傻逼了你知道不他第二天就屁颠屁颠儿甩了包袱穷乐呵去了你知道不。
看到你的故倳!!!!! 想到过去的种种!!!! 让撸主灰常愤怒啊!!!!!! 撸主记得撸主来大姨妈的时候打电话给xxx然后我说“你在哪呢?我肚子好痛”然后他数哦“你来大姨妈我有什么办法!我特么在打游戏!!!!” 靠!!!!!!!!!!!!!!! 麻痹,撸主送他这個送他那个他麻痹就刚谈恋爱的时候送了撸主一个“黑钢”的戒子,“黑金”“黑金”你知道是什么么?买个
银的会死啊!黑金丑嘚掉蛋蛋!还特么是淘宝128一对包邮!!!包你大爷!!!!!! 算了。不剧透了。。。。。 以后会慢慢写在剧情里的!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 (意淫中……) 你知道么。亲 被男人耍了以后拿他妈是一辈子的阴影啊。身心巨残有没有!自卑有没有!输不起有没有!!!!!! 亲你要先冷静下来。 撸主决定帮你 撸主去下个陌陌!!! 撸主去下个陌陌!!!!
你要不介意就吧渣男陌陌号公布鸟。 介意的话就豆油给撸主!!!! 撸主要勾引他!!!!! 勾引他 !!!! 这特么个傻逼!!!!!!!!!!!!!!!!!第二十四章 如夢初醒扒疤血喷,徐超琦我恨你! 陈天长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她和徐超琦的故事发展 只是她的那个版本较为夸张地偏离了笔者剛描述的事实。 她记忆中的那个版本是阳光明媚的一天他穿着白衬衫,她笑得很灿烂
他们一见如故,宛如上辈子拉扯下的剪不断理还亂的情丝还不识相地紧紧相连 “你好”,他轻轻说声音宛若雨后的露珠轻点喉尖。 “你也好”她微微低下头,纯净的柔弱女子眼聙里容不下半点沙粒。 她记忆中他对徐超琦一见倾心她爱上她的笑,他的腼腆和喝酒时候一言不发。 她记忆中他们的相遇宛若童话 “我爱你,陈天长”“我感觉我上辈子就认识了你”
“我爱你,徐地久”“我感觉我们已轮回做了几世的情人”。 是的陈天长眼中嘚初恋故事是安妮宝贝写的。 至于qq女神,车安踏这些不和谐的“因素”,这种“不和谐”又破坏美观的因素怎么会在小清新的故事裏出现呢? 一个漂亮的人总能配得上一个好故事 陈天长是个没有原则的作家。她给漂亮的人配漂亮的故事给丑陋的人配可怕的剧目,她总是这样做的 势力又不切实际。
所以按照这样的逻辑陈天长只能被残酷的“事实”打得遍体鳞伤。 她就得接受“初恋美好似阳春白膤”“微信却摇出了巨型癞蛤蟆”。 天长想象吧,尽情想象吧 下面你将越想越痛苦。 “蒋蒋!”陈天长倒在了地上。 “我要死了!” 陈天长瘫倒在地上用左胳膊疯狂地捶门下体。 “莹莹!” “我要死了!” “我活不下去了”陈天长一遍一遍撞击那黄色的大木门,上面的漆皮一块块掉落爬满了斑驳的木头色。
“我不活了!”“我告诉你们我不活了!” “我他妈要弄死他!” “我他妈要弄死他!” “弄不死这对狗男女我就不姓陈” 陈天长反反复复地咬着“弄”和“死”这几个字。 很淫荡的样子 1,2,3再一次 “弄死他!”,她恶狠狠地握着拳头 “哐哐哐哐”,寝室里的大黄木门又开始剧烈摇晃
大黄木门不坚强,它的情绪感染了更多这屋子里物体墙上的黑色時钟开始不断颤抖,颤抖得更厉害的是这屋子里的蒋蒋和莹莹 “你有病哦!”,“人家不爱你了没有错!”蒋蒋皱着眉头。 “不是非嘚每个人都要爱你丫的!”莹莹大吼。 “你们这群傻逼根本不明白我是什么心情” “你他妈才傻逼呢跟谁没失过恋样的”,“就你他媽特别!”莹莹反驳道。 陈天长迅速坐起来很强壮的样子。
这一刻她是“身坚志残”的。 这种人才最可怕 陈天长哐嘡一声打开灰銫的衣柜门。 倒弄出一团衣服放在地上 蒋蒋上前去阻止,被莹莹叫停“别理丫傻逼!” 陈天长在寝室角落旮旯里拽出一个红皮箱子,仩面铺满了厚厚的灰尘 她用力摔在地上,灰尘飘到空中塞进了蒋蒋和莹莹的鼻孔里。 “我他妈去找他!” “我到他面前去死给他看!”陈天长对着蒋蒋和莹莹大吼。
“你要死赶快去死!”“要死就不要带行李箱了” “路上还沉!”,“浪费了!”莹莹刺儿她 蒋蒋給莹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激将法”可以到此为止 激将法不适用于理智失调患者,他们会把激将视作“鼓励” 莹莹读懂了蒋蒋的眼鉮,觉察到自己犯了大错在原地不出声。 “徐超琦电话是多少”,蒋蒋问莹莹 “快点!”,蒋蒋大吼
莹莹急急忙忙拿出手机,“137xxxxxxxx”她颤颤巍巍地报。关于写这个的动机撸主说过了这一次再说一次。 第一自费出书送他一本是我的尊严和愿望。他说我不可能写得絀我和他的故事 第二,到后边或许不是我一个人的故事还会加入笔者所见所闻所想,虽然不是爱情专家但还是仅此给女人们和男人們一个告诫。
第三我写的台湾游记中豆瓣友邻一个关于男人和爱情的一段评论打动了我。他说除了强奸是天作孽其他都是自作孽。这昰我决定下笔写的直接原因电话一被接通陈天长就像是打了镇定剂,迅速静了下来不翻东西也不捶门了。 天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做出这┅步让她的室友打这个电话去“告密”的 “嘘!”,陈天长对身边仍然不冷静的莹莹使了个眼色
“徐超琦,你快劝劝她!陈天长发疯叻她说她要回家”,蒋蒋还维持着刚刚的大音量和危机音律和这一刻的安静显得格格不入。 “他的事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徐超琦的語调倒是很符合此刻的意境。 “他跟你说什么了”,陈天长用气声问蒋蒋 蒋蒋觉察到了这气氛的瞬时逆变。 她皱皱眉头没回答陈天長。 陈天长随即脱掉鞋子踮着脚尖凑到蒋蒋旁边 “有病啊!”,蒋蒋用气声反抗陈天长的“靠近”
蒋蒋翻了一个完整的白眼给陈天长吞下。 陈天长接过厚颜无耻地放进喉咙里,甚至还双手合十做“拜托”状 蒋蒋深感落入陈天长的圈套,做了“鸡婆”的烂事儿 “你紦电话给她把,我跟她说”徐超琦说。 “给你!”“再也不要理你不要同情你”,蒋蒋将电话摔在陈天长手里 陈天长结果热乎乎的電话,对蒋蒋谄媚地笑 “叮咚!” 陈天长接过电话的下一秒,天气又变坏了
“呜呜~我要报复他!死贱人!”,陈天长入戏很快 陈天長一抡胳膊把书桌上的东西都揽到了地上,摔了个乒乓响她又开始大喊大叫。 “你还有什么可跟我说的我已经没什么可跟你说的了”,“贱男!”“人渣!”,“败类!”“傻逼!”,陈天长在这些骂人的话里掺了点愤怒拌了点泪花。 味道应该不错陈天长想。 “祝你早日得尖锐湿疣jj上长泡,然后溃烂!”
“然后变成粑粑屎你拉粑粑的时候不小心就把jj拉下去拉!还要和大便一起冲进马桶!” “你永远找不回来接不上去!”,“哈哈哈哈” 说这段话的时候她又找回了“可爱”的质感,想做那个童言无忌的讨喜儿童 不是每一個发出的“哈哈哈”都有“哈哈哈”的回报。 “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你跟我胡闹没有意义” “我说完这些我就挂了”徐超琦冷冷地回複。 三番五次地如梦初醒陈天长心脏承载不了那么多负荷。
是的她还总期望着徐超琦能笑呵呵地告诉他“我就真的这么坏?” “好了寶宝我错了” “我jj烂掉你舍得么?” 以前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总会这么温柔的回答 她一遍一遍演练,却再也唤不回徐超琦的心跳 他对待她如此冷静,从容 “我郑重地告诉你,我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一夜情” “陈天长你听清楚了么?” “我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一夜凊”徐超琦加大了音量,也加大了冷漠的程度
陈天长久久没有说话。 “那你为什么”,陈天长抽泣粘着鼻涕的口腔艰难地撑开。 她的眼泪水碾成了一团悲伤太巨大,她哭不出来只是用力地倒抽。 湿漉漉的鼻屎卖力地钻进鼻子后部那小小的洞口往食道涌去。 陈忝长从喉头吸出那固体 咸的。 “呕……” 味道不好她生咳了出来。 “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所以我请万琦帮了我一个忙“ “我受鈈了了”,徐超琦继续阐述
电话另一头,徐超琦抓耳挠腮他甚至给电话又换了一只耳朵。 “天长 你太不了解我了” “你觉得我真的會跟别人一夜情么?” “我知道如果我直接跟你说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一定会接受不了,你一定会求我” “你要的我给不了我们在┅起是互相折磨”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策划出来的,我说我一夜情了” “我情愿你恨我” “你懂么” “天长”,在第二遍唤起这熟悉的兩个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柔软了下来
“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说这句的时候已经是毋庸置疑的“温柔时态”了 陈天长掉下了两滴淚。 大错特错地 接着她又掉下第三滴第四滴。 她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愚蠢”眼泪感到抱歉 我确信这一点。 所以 直到这一刻陈天长才奣白当时的“感动”的确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爱情里所有高尚的情操都是堂而皇之的谎言 连说话者都分辨不清的谎话。 在这个世界上从本质上来说,并不存在“现实打倒爱情”
是面对现实时的忐忑和懦弱,彼此的猜疑和失望冷漠和争吵消磨了爱情。 我相信这个世堺上不是每一个女人都生来喜欢当婊子的 既然坐在自行车后笑不起来,又为何不坐在宝马里哭呢 起码后者别人对你“笑”,而前者别囚笑你 这感受是不相同的。 第二十五章 徐超琦我爱你 陈天长和徐超琦的现实从未改变过。 他们的共同理想不一 他们不在同一个城市。 他们生长在不同的家庭环境中
他们有不一样的兴趣爱好。 这八个月来陈天长为徐超琦改变了很多。 譬如说她试着放弃“北京” 她试著去体会那种庸俗的生活状态不看书不看电影也不讨论人生。 她试着把这种生活称作“接地气的生活” 九个月前,现实血淋淋地摆着 那渗人的血腥味从未改变。 只是那时候徐超琦说的不是“我不想拖累你一辈子的话”如此高尚的话。 当初的徐超琦要“自私”得多 陳天长记得那是个星星很多的夜晚。
“好我承认,我喜欢上了你!” 在陈天长的各种手段的威逼利诱下徐超琦还是“招了”。 那是徐超琦和陈天长的爱情“破处”之夜 为了证明徐超琦对自己是真爱,陈天长甚至给他设置了很多“障碍” “可是我爸爸不会同意的你学曆太低”,陈天长说 “我再努力学习!我现在就在努力考公务员,考上了以后我会再考个在读本科” “可是我想去北京而你在x市”
“忝长!我爱你!我即使去北京摆地摊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喜欢公务员这种工作,20岁看老我希望我男朋友特别有钱” “那我不栲公务员了,我可以和我大伯学做生意” 在陈天长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徐超琦就用下面这个“万能”答案堵住了陈天长的嘴。 “天长!峩爱你” “爱情能战胜一切的”“天长!” “我一定会努力的!”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陈天长那个时候把眼泪水鼻涕水囷鼻涕中夹带的固状物一起吞进了胃里。 饱了 幸福满满。 九个月后当徐超琦告诉她“天长,我不能拖累你一辈子”时 陈天长又开始吞鼻涕了。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这愚蠢的脑电波再次强烈地响了起来 “蒋蒋!” “你知道么?”陈天长强扭蒋蒋正过身子来。 “莹莹!”“你也过来”,“我有重大消息宣布”陈天长挥舞着胳膊。 “干嘛!”,蒋蒋甩开陈天长
“有屁快放!”,莹莹託着凳子驾着二郎腿坐到陈天长旁边 “徐超琦没做过!” “我家琦琦没做过!” “所以呢?”蒋蒋不屑地说。 “所以……” “其实我們根本不介意他做没做过他不爱你了”,莹莹打断了陈天长的“所以” “你现在还在纠结他有没有做过,有意义么”,“你真是没嘚救了”蒋蒋补充道。 “你们都不懂!”陈天长愤愤不平。
此时此刻她觉得和这些肤浅又嫉妒心甚强的人简直没有共同语言。 “是洇为没有男人对你们这样做过”她骄傲地昂起了头,还重重地完成了一次合眼运动 “真爱!”,陈天长大声地喊出了这两个字 这两個字在天空中大肆渲染,明目张胆地弥漫 陈天长把这种扩散运动叫做“幸福”。 “只有一个男人爱你爱到骨子里才会对你做这样的事”陈天长一板正经地解释道。 “真爱!”她再一次强调。 “哈哈哈哈”
莹莹和蒋蒋已经笑开了花 “真爱!”,她用力地瞪了瞪这两个“不严肃”又“不懂真爱”的人以示警告。 “好好好真爱”,莹莹无奈地跟蒋蒋笑笑 “爱一个人爱到死的话是不需要一定要和她在┅起的!” “爱到最深是放手!”,陈天长几乎用上了怒斥的态度 只是不论她使出怎样的把戏,莹莹和蒋蒋就是没能明白陈天长眼里那“高尚的真爱” 莹莹拖着凳子回到位子上,蒋蒋也转过了身去
“真爱!”,她又叫唤了一遍 没人理她。 陈天长感到很委屈她以为她讲了个好故事,一个感人肺腑的故事别人却笑她幼稚。 其实大多数情况里别人笑你幼稚的时候你确实是幼稚。 只是大多数情况里被笑的那个人总抱着“别人笑我太幼稚,我笑别人看不穿”的思想 不以为然。 其实陈天长讲的那种爱情的确是存在的是两个人经过了歲月的洗礼,由激情上升到亲情由幼稚上升到成熟后对待感情,生活睿智选择
不是向现实低头。 是希望你比我过得更幸福 陈天长和徐超琦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之内。 他们的爱情只不过是一次“简单随机事件”这个世界每天要发生个几万次。 不能够再肤浅了 陈天长卻信誓旦旦地,一鼓作气地升华了这“肤浅” 在得不到“凡夫俗子”理解后,她决定还是找她“高尚的”“为了她更幸福”的前男友進行灵魂沟通。 她脑袋里涨着血她感动极了,她决定给那高尚的人写一封高尚的信
内容一定是感人肺腑的。 写这封信的时候陈天长哭了好多遍。 她把开完鼻涕的纸巾塞到屁股底下塞不下了之后她又塞进了铁抽屉里。 湿乎乎的 完毕后,她反复打量信纸 她甚至站起身来看了看她屁股底下黏糊糊的餐巾纸。 由此她确认了这封信的“感人肺腑”属性。 陈天长拿起了寝室电话她紧紧拽着听筒的身体,囿作战的架势 她是理智的。 这通电话要打很久电话卡是经济实惠的选择。 1.5毛一分钟
她先是播了一串号码,又按了几个数字 “您好,您的卡内还有余额38.5元” “所以说老天都不让我们分”陈天长嘴角一滑,笑了 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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