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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NC17][EC] The Centaur of Attention(半人马AU)-+光中的暗影
Title: The Centaur of Attention
Author: GQD, kageillusionz
Translator:&轩璘
Fandom: X-Men: First Class, X-Men: Days of Future Past (2014)
Rating: NC17
Characters/Pairings: Erik Lehnsherr/Charles Xavier
Centuries ago, centauri and men warred over everything: territory, food, women, and above all else, love. At the height of the Wars, men discovered fire and gunpowder, where centauri, in turn, mastered archery and metalwork. Desolation and destruction reigned for hundreds of years. Humans were imprisoned. Centauri were captured. Both were enslaved until those with the courage to stand up and fight for what they believed in changed the course of the world forever.
Since then, centauri and men alike have learned to co-exist. Centauri are accepted everywhere that men are, building up a society that benefits from shared knowledge. However, traditional centauri are distrustful of everything man-made and continue to live in herds across the planet, preferring to live off the earth and hunt for their food. It is their way of life and it is one that is slowly dying out as the young seek opportunities in the built great cities.
This is the tale of Erik, leader of the Lehnsherr herd, navigating the pitfalls of modern day as he learns how to become a sociable centaur in order to woo his beloved Doctor Charles Xavier after a fateful meeting brings them together.
Art Masterpost: Here!
Thanks and translations at the bottom.
Warning for centaur on centaur sex/beastiality.
Centauri Terminology:
Foal: Centaur babies. Teeny tiny unable to communicate wibbly babies.
Yearling: The toddler stage. Centaurs who are no longer dependent on their mother for nourishment.
Filly/Colt: The teen years where they are wild and rebellious, and aren’t mature yet.
Mare/Stallion: The adults of the herd. Some have yet to still mature.
Venator: Latin for Hunter. A rank that signifies a centaur as a hunter and provider of the herd. It is recognized across all the Traditional Herds.
Ponte: Latin for Bridge. The bridge that leads the dead to the Vallus.
Vallus: Latin for Valley. The mythological valley where good centauri go in their afterlife. Similar to Heaven.
Mortem: Latin for Death. The mythological mountain where bad centauri go in their afterlife. Similar to Hell.
Pegasii: Plural of Pegasus. Only the most exceptional of centauris gain wings in the Vallus and become Pegasii. Similar to Angels.
Terra: The Earth.
Bestia: The centauri equivalent for the bogeyman.
First and foremost thanks to GQD for putting up with me! I couldn't have done this without you.
Thanks also to ang3lsh1 and ourgirlfriday for consistently harassing me to write and imasyon and traumschwinge for providing both French and German tra ebonytavern for doing a final read through. Any lingering mistakes are my own.
Authorization:
Original text:http://archiveofourown.org/works/1796782
几个世纪以前,半人马与人类之间的战争永无止境:土地,食物,女人,以及高于一切的爱。正当战争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人类发现了火并且发明了火药,而半人马则是精通箭术与冶金术。不安与毁灭笼罩了数百年之久。人类被半人马所囚禁,半人马也被人类所捕获。在他们之中有人能够有勇气站出来提出和平共处之前,没有人是赢家。
从那以后,无论是半人马还是人类都学会了共存。人类接受了半人马融入他们的生活,建立了一个共享资源的双赢社会。但是仍然还是有些观念传统的半人马对于人类制造的东西保留怀疑的态度并继续在星球上过着游牧的生活,他们更愿意依靠土地与打猎生活。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随着更多的年轻半人马更愿意在大城市里寻找机遇,他们这样的群体正在逐步消亡。
这是属于Erik的故事,作为Lehnsherr牧群的首领,穿行在危机四伏的现代生活之中。在一次命运的邂逅之中,他和另一只半人马走到了一起。为了能够讨取他所爱的Charles Xavier医生的芳心,他不得不学着成为一个更加善于交际的半人马。
警告:&内含半人马与半人马的性爱描写/兽交
半人马术语:
幼驹&(Foal):半人马的幼崽。小小的,根本不能进行交流的小小半人马。
驹子&(Yearling):正处幼儿期。特指已经不再需要依赖母亲提供食物的半人马。
牝驹/牡驹&(Filly/Colt):正处十几岁的年纪,充满着野性与叛逆,尚未完全成熟。
牝马/牡马&(Mare/Stallion):牧群里的成年半人马。但是也还会有一小部分尚未成熟的存在。
猎兵&(Venator):拉丁语中的猎人。意为牧群中的猎人与守护者。这在所有传统的牧群中都将会被认可。
天之桥&(Ponte):拉丁语中的桥。引渡死者前往天界之谷(Vallus)的桥梁。
天界之谷&(Vallus):拉丁语中的溪谷。存在于传说之中的溪谷,善良的半人马将会在这里经行转世,与天堂类似。
末日之山&(Mortem):拉丁语的死亡。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山脉,邪恶的半人马会在这里经行转世,与地狱类似。
珀加西&(Pegasii):飞马的复数。只有特别出色的半人马才能够在天界之谷获得双翼成为珀加西。与天使类似。
塔拉&(Terra):地球。
贝斯蒂亚&(Bestia):与半人马类似的妖精。
特别感谢GQD和我一起平坑。没有你我是填不完这些坑的。
同时感谢ang3lsh1和ourgirlfriday一直缠着我继续写下去并提供一些关于战争的词汇;感谢imasyon和traumschwinge替这篇文提供法语与德语的翻译;感谢ebonytavern做最后的校正。如有不足还请海涵。
第一次翻译这种西幻题材的FIC 还请各位看官海涵&&
The Centaur of Attention 意中之人
天正下着雨,湿冷的空气笼罩着他,水滴依附在枝叶与花朵上,一路滚下。湿润的空气一直渗透入树皮,从叶尖滴下的水珠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缓缓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水迹滑过他肩膀上,扭曲了宽大的血红色的纹身,一直追溯至肩胛的边缘,直到水痕经过环绕在他肱二头肌上的图案,将它分成两半。
一小股水流从他紧致得有如山谷一样的肩胛骨处流下,最终所有的水流全部交汇在一起,最终在他漆黑的马形下半身处停下。
Lehnsherr牧群的首领在潮湿的空气中等待着,弓弦被紧紧拉开,蓄势待发。
阴冷的视线纹丝不动,注视着暗影之中的一举一动。弯弓压在他指尖厚厚的茧上,目光聚成一点,就像搭在弓弦上锋利的箭尖一样。
自从Erik成为猎兵(Venator)之后,他就能够很好地将自己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忽视一切喜怒哀乐,忽视擦过身边的湿粘的植物,忽视缭绕在自己的蹄子四周的雾气,忽视这个沉浸在灰蓝色阴影的世界。
他吸了一口气,随后又吐了出来,双肺里充满了雨后的清香——混合着泥土与水汽的气味缠绕上他的舌头,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感到无比的冷静与放松。
一只野兔从灌木从中蹦了出来,准确地进入了他的射程范围。它尖叫着发出了垂死的哀嚎,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
Erik将他的弓放了下来,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紧张的意识逐渐放松下来。微风吹过,垂落在手臂的发丝扫过他冰凉的手指刺得他皮肤发痒。这阵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只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串鸡皮疙瘩。
他在灌木丛中开辟出一条路,半跪在柔软的苔藓上,把自己的弓放在自己的猎物旁边。这只兔子长得很壮硕,俯卧在地,热量从身体扩散至土地之中。Erik握紧了箭柄的根部将它拔了出来,把猎物装入悬挂在腰上的皮口袋里,和另外三只死掉的同胞摆放在一起。他把箭头放在苔藓上简单的擦拭了一下之后又重新放回了自己的箭囊之中。
凛冬将至,白昼的时光变得越来越短,夜里阴冷的厉害,地面也变得相当湿滑。气候的变化反复无常,Erik握着自己的双手擦了擦,摩擦所产生微不足道的热量温暖着他冻僵的指尖。是时候该回家了。他想着,眯着眼睛看了看逐渐变暗的天空,他可不想在回去的路上因为踩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滑倒。
不同于城市里平坦的马路和高速路,森林里的路显得十分昏暗。Erik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沿着森林的边缘行动,这样可以充分利用城市里文明的产物。他警惕地看着面前那名为汽车的,在路上亡命飞窜的新玩意。
人类与半人马共存的城市,Erik轻蔑地嗅了嗅空气中的气味。两边都是狡猾的家伙,虽然看上去毫无危害,但都是一肚子坏水。真是新灾难的温床。
天空中传来不祥的的隆隆声。好极了,Erik看着黑压压的乌云忿忿地想着。就算是老天也要违背我的意愿。
飞驰而过的卡车发出的巨大声响差点让Erik摔了个趔趄,撞上了一旁的灌木,他嘴里不停地说着一些不友善的话。人类和他们所痴迷的高速。他抱怨着。他们的缺点来自于双足行走的特性,这一点让他们不能满足于步行时的速度。他摆了摆身子,确保这些马路杀手经过的时候不会擦伤自己。
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Erik闷闷不乐地想着。为什么他们总觉得自己是造物主?难道他们不觉得必须得倚靠机械才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是一种耻辱吗?他那四只蹄子可以轻而易举达到这个速度——Erik现在更加引以为傲了——这比城市人发明的任何一个东西都要好。
一阵刺耳的刹车和喇叭的声把Erik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拉了回来。可是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Erik大叫一声,被什么高速行驶的物体撞倒了,直接撞飞在潮湿的沙地上。他腿一折压在身子下面,像一棵森林中被砍到的大树倒了下去。疼痛像长矛一样在他的脊髓里四窜,火辣辣的痛觉向肢体的各个方向扩散而去。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心中滔天的怒火几乎屏蔽了所有的感觉,除了不停因愤怒而涌上大脑的血液。
车门砰地发出声响,还有马蹄踩在松软岩石上咯嚓的声音,以及惊慌失措的尖叫。他看不清对方的脸,视线十分模糊。不过毫无疑问的空气中肯定弥绕着血液的腥味,Erik能嗅到它们,他干呕起来。
他呻吟着,试着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擦拭脸上的水滴,强迫着让自己睁开眼睛以便保持清醒的意识,好让自己能够起来回到牧群中去。
这没什么。Erik自我安慰。可这并不能掩盖腹部的剧痛。他的母亲Edie是牧群的医生,她会知道如何解决后腿那钻心一般的疼痛的。
这是一场与自己模模糊糊的视线与几乎不听使唤的后腿之间的战斗。如同刀剜一般的疼痛从深处传来,尝试移动着他的大腿却有越来越多糟糕的感觉涌上心头,Erik大口倒吸着冷气,浑身大汗淋漓。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轰隆隆的耳鸣才平息下来,他才隐约意识到刚刚一直有人在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救护车就在赶来的路上,马上就到了。求你别死...”
Erik不慢地咕哝着,喘着气,最后还是放弃继续摆弄他的蹄子,挫败地躺下了。他能感觉到粘稠的血液粘在他的腿和头发上。冰冷的水滴在他凹凸有致腹部形成了亮晶晶的水坑。
他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
“不不不,你必须得保持清醒。”
Erik试图照做,当然他也成功了。伴随着黑暗中的呼唤与呼叫的警笛声,他最终还是陷入了昏迷之中。耳边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更加微弱,模模糊糊地在脑中盘旋,直到他再也不能理解任何一个完整的单词。
他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
Erik感觉自己好像沉溺在湖底。无论他怎么划水,拼命地向上蹬去,都无法冲破那遥不可及的水面。
最终醒来的时候,他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双手紧紧攒着床单。陌生的房间里,天花板洁白的像是云彩一样,四周的墙壁被涂成了浅浅的紫蓝色,空气中弥漫着柠檬的清香与香甜的味道。Erik喜欢柠檬,特别是烤好的蜂蜜柠檬蛋糕;Pryde牧群最擅长烘焙糕点了。
Erik躺着,看向窗户。那儿被百叶窗遮住了,外面有光从缝隙渗透进来。在他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到。
他死了吗?
也许他已经跨越了天之桥(Ponte)来到了丰饶的天界之谷(Vallus),一个属于善良半人马的仙境。Erik开始幻想末日之山(Mortem)的样子了——如果他作为一个无信仰的半人马死去的话——嗯,一定会更加略微凄惨昏暗,到处都是破败荒芜的断壁残垣。Erik或许还能够在天界之谷(Vallus)的一员中找到他的父亲。
门咔嗒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他从来没注意过原来天界之谷(Vallus)还有门;至少在他原来的幻想之中是没有的。其次,Erik也觉得百叶窗并不应该遮挡天界之谷那肥沃的绿草,金色的骄阳和松软的云朵的美景。
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来环绕在他躺着的床上。毫无疑问一定是一个珀加西(Pegasii)或者是一个半人马。
“噢!你醒了。”
天神在上。一个拥有澄澈蓝眸和红润双唇的半人马走入他的视线时,Erik如是想。漂亮的枣色身躯,四只黑色的蹄子,还有一条浓密的尾巴。Erik用力地摆动了几下尾巴以示好感。
他的内心开始纠结。我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种枣色的身体。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高傲强势的人。我也以为你不会对牡马来电(Stallion)。该死,我更以为你不会喜欢有着英国口音的家伙。
但Erik的脑内有另一种声音正在极力反抗,试图驳倒先前的看法。如果似乎这样的枣红色。占据更加主导地位的声音嘲讽道。那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动人。牡马(Stallion)其实也可以长得很好看的嘛。哇哦,如果他不是穿着衣服的话,一定会更棒。
Erik如饥似渴地盯着这个牡马(Stallion)看着,长长的白大褂底下是藏青色的羊毛衫,还有一件衬衫隐藏在下面。衣服嘛,在Erik看来,也仅仅是在冬日里最寒冷的那几天需要。而天界之谷(Vallus)也没有像城市里一样有那么多应酬。
“我的名字是Charles Xavier医生。”他微笑着介绍自己,“我被分配到负责治疗你。请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你还记得你的名字是什么,或者你你来自哪里吗?”
他惊讶地听着这优美的口音,这和Erik以听过的完全不一样。天神在上。他脑海中占大部分的声音惊叹。真是让我眼前一亮。他脑海中剩余的小部分也在一旁同意。顺便闭上你的嘴Erik,你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傻逼。
“Erik。”他的舌头笨拙地发出几个音节。注意力全部被Charles Xaiver的外表吸引了。“所以说...这里是天界之谷(Vallus)...吗?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在塔拉(Terra)上游逛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一样那么高雅的生物。”
现在轮到Xavier医生露出惊讶的表情了,虽然仅是一闪而过。“天界之谷(Vallus)?你一定是哪里弄错了Erik。我也不愿意带来这种糟糕的消息——”Xavier医生嘴角上扬,露出一个逗趣的笑容。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还要引人注目的了。“——你现在好得不得了...我说的‘好’的意思是你现在还好好活着,但也并不是特别好(But not quite well well 这句有点文字游戏的意味实在不知道怎么翻译比较适合_(:з」∠)_&如果有更好的译法欢迎指正)。”
“我是圣玛丽医院(St Mary's Hospital)负责医治半人马的整形外科医生。Erik,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吗?”
Erik摇了摇头,看着Xavier医生在木质的垫板上记录着什么。
“你所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他蹙眉。“受伤之前我在回家路上。当时很潮湿也很昏暗。当时我沿着马路走着,那儿有很多车,在一片光亮之中还看到一个大盒子一样的运输工具。我只记得有什么东西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然后撞上了我的腿——”
一想到他的腿,Erik从枕头上支起身子看了自己的后腿。左边的那条被白色的绷带包的严严实实,高高吊了起来。他过了好久才意识到他的腿一直摆出这种蠢得不行的姿势出现在Charles Xavier医生面前。
你的重点错了啊。属于Erik脑内的一小部分声音讽刺Erik只是想吸引这个医生的注意而不是为了保全自身。
闭嘴。Erik另一部分声音咆哮着。母亲听到这些是不会高兴的。他一想到这儿就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我到这里来之后发生了什么?”Erik问了。
Xavier医生给他讲述了一段血腥痛苦的回忆。他们是如何把Erik抬进手术室里清理掉他伤口里所有的沙粒,然后缝合弄好并包扎好他的腿——用这些厚厚的白色纱布包扎的——这足以让他静养8个星期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多不胜数。Erik在心理悄悄地想着。第一个也是最重要浮现在他脑海中的就是想问问Xavier医生是否愿意作为他的配偶成为Lehnsherr牧群的一份子。但至少Erik应该在抛出这些问题之前赢得Xavier医生的好感并摸清对方的兴趣爱好。
Xavier医生如果能有一个孩子的话看上去会更加漂亮。他大脑中的声音评论道,另外一部分也迅速同意了这个观点。
他深深沉湎于自己的幻想之中,甚至都没发现Xavier医生的手正在自己的前腿上摸来摸去。Erik咳了一下,祈祷Xavier医生没有注意到他用被子把身体裹得紧紧的为了遮盖变得绯红的肌肤。
“这儿的一切看上去都十分井然有序。”
Erik对于城市的工作相当畏惧。“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他担心等伤好了以后城市里的人会强迫他工作直到付清所有的欠款。“我没有办法去支付...”
Xavier医生站到他的床边,恰到好处的位置不用让Erik扭着脖子看着他。(并且这个距离也近得可以让Erik轻而易举嗅到他的气味。)
“我们都是互相帮助的。Shaw卫生部长最新通过的一项新法律指出应该提供免费医疗条件给那些需要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半人马都一样。”Xavier医生揉了揉自己松软的棕发。Erik幻想着他满脸红晕的样子。“而且,嗯,包括像你一样的其他传统的半人马,我大概永远也做不到向你们这样,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我觉得你们真的很了不起,而且...”
接下来Xavier医生说的那些政府如何如何承担所有的费用Erik一句也没听进去,在他听到他被形容为很了不起这个词之后他的大脑就已经死机了。
“我也与你的家人取得了联系。我们在你那个装着兔子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电话号码——嗯我们也把它们装在容器里帮你冷藏了。”木制的写字板被放到Erik床尾的沟槽里看不见了,Xavier医生也随手将自己的笔插入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
“刚刚你好像一直在和谁说着什么。”Erik虚弱地回答。一想到他刚刚听见的全是过一会他要下去见Edie,Erik就觉自己脸上一阵抽搐。
Xavier医生微笑地伸出了手捏了捏他的肩膀。
“我希望你可以尽可能的静养。不要走来走去,也不要进行剧烈的运动,好好休息就够了。不要忍不住想要摆弄自己的腿。我过一会儿会再来看你的,Erik。”Charles消失在他进来的那扇门后面。
之后Erik感觉自己的肩膀疼了好几个小时。
这一天快结束时,他始终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说明Xavier医生有意成为他的配偶。和他一起回到Lehnsherr牧群中去。
他绞尽脑汁来表明自己的意图:他不停摆动自己的尾巴,每当Xavier医生经过他的时候都会昂首挺胸露出自己肌理分明有光泽的肌肉给他欣赏。Erik甚至偷偷跟踪他,有意搭讪并想让那些护士在Xavier医生身边议论起自己。(那些英雄事迹。)
可一切都是无济于事。
Erik通过观察而得出的结果显示这没有任何突破性的的进展。
这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Xavier医生是属于现代社会的半人马。Erik觉得用传统的方法多少有点表达不清,他决定试试新的方法。
在角落里的魔法盒子提供了好的解决办法:那是一台电死机(tele-venison)。护士耐心地示范给Erik看这些魔法是如何运作的,Erik也乐此不疲地探索着。写一首情诗可不是一个好选择;Erik的笔迹丑得突破天际,根本没有办法辨认。半人马牧群之中也基本不需要书写。人类也有一种叫巧克力的东西,会让一大群女性陷入疯狂。这说不定也会吸引一大群牝马(mare)蜂拥而来一样。
Erik闷闷不乐地瞪了脚上的石膏一眼。除了忿恨地进入睡眠,他那儿也去不了。
在Erik住在医院里的最后一天,Xavier医生高兴地一大早就来到了他的房间。“你要回家了哦,开心吗?”他露出一小截光洁的脖颈,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好像一只四肢短短的小狗懒洋洋地伸着舌头在翠绿的草坪上跑来跑去。
他今天没有看到木制的写字板,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容得下一个半人马的有轮子的奇妙装置。
“我...是的。”Erik不情愿地承认着。Xavier医生也只是负责带他回家的吧。这样的想法完全合乎清理;换做是Erik也不会拒绝给自己的病人提供这样的关照。
“前不久我还在大堂见过你的母亲,然后还将你的所有物交给了她。他真是一个漂亮的牝马(mare)。我会把你放进轮椅里然后推着你去见她。”
Erik沉默地踏上了一个会移动的台子的旅程——Erik,这只不过是在坐电梯——而且Erik非常庆幸电梯电梯里面的门是闪闪发亮的,这让他可以通过表面的反射偷偷视奸Xavier医生的样子。
他太俊美了。Erik在心里第千百次地想着。很显然他现在真的获得了神灵的祝福。毕竟那个冲过来撞断了自己左后腿的汽车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他就是你的伴侣!’多么明显的神谕。
现在或许是他最后一次见Xavier医生了,还有他那有如朝阳般闪耀的枣色躯干,巧克力色的秀发,以及闪亮得如同一泓清泉的双眸。
也许。Xavier医生和他挥手告别之后被母亲推着进入停车场时Erik落寞地想了。也许我也不是那么不擅长写情诗啊。
不出一个月,Erik又进医院里了。就当破罐子破摔(Desperate times calling for desperate measures)。如果他现在的心情不是这么不顾一切,被另外一个马路杀手给再撞一次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我们可不能这样见面。”Xavier医生指责者再次出现在房间的轮床上的Erik,“但是我还是很高兴见到你,Eirk。”
听见Xavier医生的一番话,Erik的小心脏漏跳了一拍。Xavier医生很高兴见到我们!Erik脑海中大部分的声音让他笑得像一个傻兮兮的幼驹(foal)一样。
是啊是啊,我们也再次被撞了不是吗?这和之前说好的完全不一样。仅剩无存的,只为“保全自身”的部分说道。
没有人问你。让Erik傻笑的那一部分嗤之以鼻。
他的心脏最后跳了几下,大脑运转的速度终于赶上了自己的嘴。他本来是由衷地想说‘我也是,Xavier医生。’可谁知道取而代之的是Erik的坦白:“再次被车撞倒是让我能遇见你的方式。”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番话有多尴尬。甚至Erik肤浅地认为,至少现在Xavier医生已经注意到他的意图了。
Xavier医生眼镜睁的大大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黑框眼镜从他的鼻尖上滑落下来,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好像Erik刚刚揍了他一拳。“这不是什么——你刚刚说了啥?”
事后,Erik才意识到他说的话非常有歧义。事实上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有一点点诡异了。
他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作为Lehnsherr牧群的首领,他的自信心感到前所未有的爆棚。“我说,被车撞是我唯一可以再与你相见的方式。”
在嘴上功夫这一块,Erik显然还没有获得现代求爱方式的要领。他姐姐Ruthie借给他‘参考’的小说没有起到任何的帮助。Erik从来不是一个有情调的人,曾经作为牡驹(colt)的时候他也没有对任何牝驹(filly)提起过兴趣。
“那么为什么你这么想再和我见面呢,Erik?”
Erik强迫着自己不去看着Xavier医生。Ruthie一直都没有停下来嘲笑过Erik少的可怜的情趣。(不过在Ruthie眼里,他做的这些也是可爱到以至于能够打动Xavier医生的)
“Erik?”
如果说Erik的日常生活和电死机(tele-venison)里上演的那些肥皂剧一样,那现在一定是他进行表白的最佳时机。那些甜言蜜语光是想着就足以让Erik紧张得满脸通红了。
“我...”Erik支支吾吾的,紧张的脸红透了。
“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让你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危险之中?是你的腿怎么了吗?你的治疗已经——”
“——仅仅是惊鸿一瞥——”
“——不是因为你最近治好了我的——”
“——我是一个多么强壮与健康的牡马(stallion)。强壮到你根本不用担心我的身体——”
“——为了让你看见我在我的子民面前——”
“Xavier医生!”
“别那么正经的,叫我Charles就好。”
“噢。”Erik揉了揉鼻子。“我有这个荣幸来替你正名吗?”
Charles满腹狐疑的看着Erik。“嗯好啊我同意你。”
“好的...Charles。”Erik像品尝美酒一般一次又一次细细回味着这几个音节。(并且模仿着Charles的发音。尴尬得一直傻笑的Erik现在就像一个12岁时第一次在森林里遇见让自己怦然心动的生物一样。他在感情这方面一直都有点后知后觉。)
“Charles。”Erik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和像被自己狩猎的小兔子一样蹦个不停的心脏,“我——我希望你接,接受我的表白。”
Erik手中的病例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他现在手指和他的下巴一样合不上了。
好极了,Erik现在正在竭尽全力不让自己的手抓得这么紧。把话全部说清楚了之后Erik觉得现在主动权全在Charles的手里。
Charles沉默的越久,Erik揪起的心一刻也不会放下。忧心忡忡的样子可是战略性上的失误,这个样子也会让Charles误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大概Erik低估了Charles处理人际关系的能力。他是就像他的叔父Erich一样,除了和其他的亲戚与猎兵(Venator)在一起之外,讨论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依然会让他脸红到飞起。
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躺在Charles的检查台上扭来扭曲的冲动。
他尝试替自己解释着。“我上一次住在医院里的时候你并没有回应我对你的求爱。我认为这是因为是因为天时地利都不和,换言之是你没有发现我是一个如此般配的潜在伴侣。”
“不!”Charles惊叫。他瞪大着眼睛,惊讶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
Erik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了。
“Charles,我——我需要你说实话。你这是在说...?”
Charles把手从脸上移下来,清了清嗓子。他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诱人的鲜红。“我的意思是。”Charles竭尽所能地避开Erik的视线,“如——如果你想要和我见面的话,你和我说一声就好了。我会给你我的电话号码的。”
这一定是口头上‘好的!我非常荣幸成为你的伴侣!’的表达方式。这真是棒极了,出乎意料的棒。
“所以你这是接受表白了?”
“是的。”Charles摆弄着胸前的金属仪器假装很忙的样子小声嘀咕着。
一个大大的笑容爬上了Erik的脸。此时他觉得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一首凯旋的战歌,空气中突然飘来奇妙的香味。Charles面带羞涩的笑容,尾巴沙沙地摇摆着回应着Erik。而Erik也将这一切美景尽收眼底。
“但是下一次,如果你想和我见面的话,就算是为了我,也请你不要再带着伤来见我了。”
Charles每一次去和Erik见面的时候都准点得像发条一样。偶尔他会分享一些工作上的趣事,不过其他的的时间大多都会坐在Erik身边陪他看他最喜欢的电死节目(tele-venison programme)。
他在Erik留下的最后一晚上给了他一个礼物:一台手机。当然Charles已经把自己的号码存进去了。
“这个也没有像Cassidy科技所说的那么猎奇...”Charles解释道,将手机退回到桌面放在Erik身旁的小桌板上,“但是像那些简单的功能打电话啊发短信什么的,已经足够了。我已经和手机店的那个可爱的柜台小牝马(mare)说过了,这个是最好的手机套餐而且信号应该能够涵盖各个边远的区域。”
Erik对着这个塑料的按钮戳了又戳。他不解地按了一个塑料的按钮,随即这整个东西就开始不安地震动起来,不过也并不能算得上是吓人。总而言之,Erik也没有受到惊吓一般大叫起来。
“Charles,这玩意好像会杀了我!”
Charles贴在Erik的床边,在Erik拨通某个陌生人的电话之前,他轻轻拍打着Erik的手腕将电话拿了过来。他拿着手机的说明书,继续激活未完成的部分。
“没有什么东西会杀了你。”Charles翻了个白眼,耐心地解释,“你只是按到了输入号码的地方。仅此而已,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为啥会这样啊?”
“我猜你只是按到了什么按钮。当触摸屏普及的时候这种技术几乎都要永远消失了。”Charles把这台挪鸡鸭手机抓在手中。“这并不是触摸屏的。那位牝马(mare)觉得这是最适合刚起步的新手。”
听着Charles嘴里说出来的话,Erik感觉到相当的失落。不过话又说回来,现在他的心里快要乱成一团了。
探索新事物的感觉让他好像重新成为了牧群中蹒跚学步的幼驹(foal),一点点小小的细节都会让他惊叹半天。完全回到了当初探索新事物的兴奋之中。就好像Edie当初从城里带了慢慢一包的巧克力棒回到牧群中一样。这一小包从天界之谷(Vallus)带回来的东西彻底让Erik走上了制作黑暗料理的道路上。
和Charles如此亲昵的行为让Erik激动不已,可是一个牡马(stallion)的注意力却是那么的短。
城市里的半人马是不值得信任的。Erik一部分的大脑评论道,对于一直兴致勃勃解释着‘应用(app)’的Charles失去了兴趣。天知道是不是有人想要利用我。
我们应该制止他这种性格。并不是所有牧群的成员都想我们一样友善。另一小部分机智地指出。我们应该用健康的方式给他灌输一些偏执的想法,免得有人想要从中害他。
对头!第一部分大脑表示同意,向另一部握手言和。时刻保持警惕是一种健康的性格!
机智的Erik没有采取任何一种意见。与此同时,他正在与自己想要摸一下Charles的欲望做着斗争呢。他正在试探自己的忍耐极限。不管是用什么方式摸摸Charles的任何部位,都是能够让人接受的社交手段吧。Erik从来不是一个喜欢提问的人,他更喜欢亲自动手尝试。这通常让Erik的实践方式变化多端。
像是试探一般,Erik悄悄地把手从出医院的被子里伸了出来,指尖在洁白的床单上飞快挪动靠近了Charles之后轻轻抚摸着。Charles依然正在滔滔不绝地解释着关于‘Bing’和‘Google’的优点与不足之处的同时,Erik的手指已经轻轻地蹭上枣红色的毛发了。
Charles的外套和Erik想象之中一样柔软。很快Erik的指尖在外套上圈出一些不规则的形状,他的杰作正随着手指每一次划过而不断扩大着。Erik在Charles讲话的时候不停抚摸他好像也不一定是不礼貌的行为。
Erik感觉自己突然领悟了一条重要的常识:‘这个地方可以抚摸,而且对方不介意多抚摸几下。’
“我发现你一直在走神。”Charles无奈地看了Erik放在自己小臂上的手。
Erik扬了扬自己的眉毛。“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会读心术?”
“不。那个叫精神感应。”Charles说道。他咬着自己的下唇停顿了一下。看着Erik困惑的表情,他连忙改口,“我只是开玩笑的。根本没有什么精神感应。除了在X战马( X-centaurs)的漫画里会有。”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解释一下什么叫漫画。”
Charles宠溺地看着Erik。“有时候我都快忘了我们所处的社会的不同了。这两件事我们都会解决。先说手机,再说漫画。”
“你说这个手机可以让我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用魔法联系得上你?”Erik问。
“这不是魔法。”Charles回答;Erik仍然没有完全领会那些诸如电场和无线电这样肉眼完全看不见的东西。“但本质上,是的。我很高兴你能够用这种方法记住这些信息。你需要电力保持这个手机维持在开机的状态,不然他就会没电关机咯。”
“像是那个能够把电死机(tele-venison)打开的邪恶盒子一样?”
“那个叫遥控器。还有这个叫电视机(television),不是电死机(tele-vension)——我不觉得一个死掉的东西能够娱乐大众。但是遥控器和电视机确实需要电力来启动,所以你也说对了一半。”(稍微解释一下这里,这里的原句是【I’m not sure how comfortable I am thinking of deer providing entertainment to the masses yet.&】venison有鹿肉的意思,但是因为Erik一直把television(电视机)说成tele-venison(电死机),所以为了对应原文【venison】和【deer】就翻译成一个死掉的东西了。)
Erik点头。“所以这个电视机和那个遥空气(ree-moat)都需要癫力(elec-treaty)来带动。”(_(:з」∠)_文盲的Erik说的话实在是太难翻译惹&实在找不到什么适合对应的词&于是只好选择用谐音...)
“对的。”
Erik低声哼了一下,再次在Charles的外套上画着意义不明的图案。生活在城市里的半人马习惯把他们的马鬃修剪得很短,不像Erik的,像外套一样覆盖在他的身上,蓬松且保暖。真想看Charles的外套上印着Lehnsherr牧群传统纹饰的样子。Erik陷入了沉思。似乎这和在Charles的肱二头肌上纹着一圈Lehnsherr牧群的图腾一样棒。
“如果你对于你的手机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保证Edie会告诉你的。现在集中注意力,Erik。让我们来打个电话。”
这次在医院里呆的时间显得更加的短,很快Erik又和他最喜欢的人类理疗师Henry(“请叫我Hank。”) McCoy医生见面进行伤后复健。Hank医生是一个看上去有点焦虑的年轻人。Hank也曾经想混入猎兵试炼,不过在它开始之前估计就会被Logan这个看上去年纪挺大的流浪半人马当早餐吃掉了。
尽管半人马在身高上略比人类有优势,Hank的身高在人类之中也算是高的了,Erik站起来的时候他也能够得着Erik的眼睛的位置。当然咯他也是Charles的朋友,Erik最早被推到医院里来的时候就是他帮着清理伤口的杂质的。
这回他把Erik的轮椅改造了一下,这让他的后腿根本没办法碰着地面。
虽然看上去很傻逼,但是Charles一直跟在轮椅旁边,就算这一切再怎么难以让人忍受,Erik都非常开心地接受了。
“你的套餐。”当Erik坐着他崭新的轮椅回到牧群的那晚,Ruthie一边忙着刷着晚餐时的盘子一边说,“那简直蠢透了,我亲爱的弟弟。”
“但是不管怎么说它能用啊?”Erik把盘子擦干反驳,忍住了想要冲着Ruthie吐舌头的冲动。要忍住不和这么粗鲁的她打起来真的太难了。
Erich叔父坐在桌子上摆弄着手中的扳手,听着他们的争吵大笑起来。周围长满了赤褐色胡须的嘴叼着一根烟斗。除去作为猎兵(Venator)的一员不说,Erich叔叔同时也是牧群的常驻机械师和Erik最喜欢的叔父。
Edie在他旁边一边用藏青的丝线钩织着帽子一边制止着孩子们。“我们都知道这感觉就好像恋爱一样。”她说,“你和遇到Heim的时候完全一摸一样。不过现在看看你们两个,都成为了让我骄傲的孩子。”Edie无奈地叹息。Erik和Ruthie相互恨恨地瞪了一眼对方。
一提到她的家人,Ruthie就板着个脸像小孩子一样赌气地把洗洁精丢给了Erik。回忆起那段青葱岁月,在Ruthie成为猎兵(Venator)之前,她还是一个根本无法外出打猎的小胖妞。
Charles预设铃声的响起把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拯救了出来。Erik几乎都要把手中正在擦干的盘子掰成了两半,他飞快地接起了电话,轮椅的轮子被他的动作压得嘎吱嘎吱向。
“这是你那个梦中情人打来的电话吗?”Ruthie笑着问了。“噢 Charles~Charles,谢谢你给我打电话~Charles,我真是想死你了~”
虽然听上去很好笑,但是这确实是事实。“闭上你的驴嘴!”Erik丢下一句话紧紧拽着手机,摇着轮椅从厨房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然后轮子卡在门口了。
Erik按下通话键大喊。“Charles!别挂!我的轮子卡住了...”Charles的音量太小了,Erik根本没听见他的回答。他花了好一阵子才把自己弄出来,然后关上了身后的门。
他的房间布局相当简单。一个木制的柜子,上面放满了Erik收藏的各色的羽毛和打磨得光亮的鹅卵石。门后的钩子上挂的是他打猎用的包包,弓箭和箭囊。当然大部分的空间还是被一个巨大的吊床所占据了。
“稍微给我多一点时间,我需要...”他把电话小心翼翼放进吊床里摆好,咕哝抱怨着滑到脸上的辫子。轮椅才不会知道Erik是一个多么威严的生物,它看着他大声咒骂着和自己的被子纠缠在一起,从身下摸索着找出自己的手机。
“...Erik?你还好吗?你听上去都喘不过气了。”就算是透过电话,Charles的声音听上去也是忧心忡忡的。不难想象,Erik的幸福指数瞬间提到了顶点。
“很好。我只是——”Erik顿了顿,用前腿轻轻推了一下轮椅,“刚刚轮子被卡住了。”
“轮子被卡住了?”Charles表示怀疑,“你还好吗?你没有受伤吧?”
“从你打电话来之后就好得不得了。话说,你怎么样?你今天过得好吗?”Erik享受地躺在轻轻摇晃的吊床里。
“又忙又累。半人马和人类都喜欢把他们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Charles压低了声音,“当然不会有蠢到为了想要见我一面而把自己弄伤的。”
“我也不想。”Erik大吼。
Charles轻声笑了,听上去就像Erich叔父挂在阳台上的风铃一样清脆。“这招恐怕只能对我用一次。因为蠢成这样的半人马只有一个。”
“好极了。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够明白。我已经没有多余的腿可以用了。”Erik半开玩笑的伸手挠了挠自己的手臂。
“嘿!如果你继续这样和我开玩笑的话,我会告诉你我今天才给一个老太太做完双全髋关节置换手术么。”Charles的话听上去像是一种惩罚。他裂开嘴笑了起来,用同样的口吻回答了Charles。“那来啊。”
在Eirk眼里,手机这玩意就是可以在和Charles沟通的时候让他的腔调变得更加柔和听起来更愉悦的东西罢了。Erik虽然根本不知道‘超高交联聚乙烯’应该怎么用,但是只要听着Charles的声音就很满足了。
说实在的Erik,我们现在的进展是不是有点太快了?Erik脑中有点妄想症的部分问道。如果他对我们心怀不轨怎么办?
是吗?我们有吗?你一直都相信你自己的本能!Erik脑中(大部分)被打击的部分反驳。是你从那么多半人马之中选出Charles的。排出了牧群中所有有兴趣或者能够选择的半人马,你反而选择了第一次在城市里遇见的那个半人马?为了再和他见一面你不惜弄伤自己。老实说吧Erik——
“Erik?”
“怎么了Charles?”Erik正盯着窗口慢慢旋转的风铃。
“你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Erik对于Charles的关心挖苦地笑了笑。“这都一整天了,Charles!我还能受什么伤呢?我也已经没有伤害自己了。我真的很好,Charles。”
“好的。那就这样吧。我想尽快和你见一面。”听到可以再次和Charles见面时,Erik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起来。Charles想尽快和我见一面!
“我会尽快把事情安排好,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共进午餐?你觉得这如何?”
Erik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他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那听上去棒极了。我只希望我们第一次约会可以亲自走过去。”
Charles的声音那听上去半信半疑的。“真不可思议。你竟然明白了你能够明白约会是啥意思但是搞不懂诸如像是手机这样的东西?很明显我在乎的是你本人而不仅仅是你的腿啊。”
“我是特别的。”Erik呆呆地说。像往常一样,饱餐一顿之后他都会犯困。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并用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噢!我想你应该去休息了。”Charles的声音听上去有一些不满。“休息同样也很重要。我敢肯定你再这样下去就要困疯了。我想我得去吃点东西。我现在有点饿...”
“是谁说要好好照顾自己的?吃东西很重要!”
笑声像一串优美的风铃声传入他的耳朵。“好,好。我知道了。作为你的医生我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
“作为我的伴侣。”Erik希望这有朝一日能实现,“你会怎么说?”
“我还不是你的伴侣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可以好好休息!如果你觉得你腿太疼就吃点止痛药。”
Erik不满撅嘴。“它不疼。”就算它很疼,Erik也习惯了忍受的生活方式。
“对,对。当然不会疼。”Charles笑道,“我会尽快和你联系的。”
“明天?”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在有什么安排之前再联系你的,好吗?”
“这听上去真不错。晚安,Charles。”
“晚安,Erik。做个好梦。”
Erik把Charles的话在心里回味了很久,那天晚上他确实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和Charles沐浴着金色的温暖阳光,一起在牧场上驰骋。
Erik习惯随着每天早上第一缕太阳就醒来。通常他都会和其他的猎兵(Venator)
在附近四处走走,但现在这个轮椅让这一切变得有一点儿困难了。他只好向自己撒了一个小小的谎;牧群非常的安全,早就有人去巡逻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塞进轮椅里,保持自己的后腿离开地面。Erik不得不承认这些现代的新发明也还是挺好的,起码这玩意竟然出乎意料的能够支撑起他的体重。不管怎么说,并不是所有的新发明看上去都那么糟糕。
有一样东西,Erik真的是超级感谢发明它的人,那就是咖啡机。
去厨房之前,Erik落寞地看了一眼挂在门边的弓。看来想要再次拿起它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他的叔父早就起来了,正在津津有味地嚼着巧克力饼。桌上摆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还有些看上去不知道是什么的半成品。Erich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外甥起来后站起来去重新倒了一杯咖啡。
“早啊。”
“早。”他的叔父打着哈欠回答坐在旁边的Erik,“我们很少看会在这个钟点看见你。睡得怎么样?你的腿还好吧?”
“好得很,谢了。”Erik睡眼朦胧地看着面前的咖啡。由于不能去打猎,他现在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安排今天到底去做点什么。事实上在过去这两周之内,Erik对于牧群的了解与互动已经比他终生次数的总和还要多了。
从那之后他就新发现了每一个人都有一些值得尊重的地方——不仅仅是那些猎兵(Venator)——还有所有那些Erik发誓过要替父亲保护的牧群中的男女老少们。
“你这是要出去所以才重新编头发呢?”
Erik本能地一把扯下了穿满了珠子的皮绳,另一只手抓着辫子。“这不是很明显吗?”
Erich翻了个白眼。“当然,Erik。我不瞎。今天你用的发带很不一样,只有在一些特殊场合你才会用满是羽毛的深色发带。如果我敏锐的双眼没有骗我的话,你的Charles什么时候会来接你?”
“大约午饭时间。”
听到Charles现在已经变成他的Charles时,Erik全身都在兴奋高歌。他拿起杯子,满心欢喜地小啜了一口,一边想着Charles喝咖啡的样子。或许他根本不会喝咖啡吧,Erik想。Charles说的是英国口音(大概,是电死机(tele-venison)告诉他的),Erik觉得他会更有兴趣喝茶,而不是这种又腻又甜的咖啡。Erik敢赌上他的弓。
“我懂的。”Erich狡黠地笑了笑评论道,“那句谚语怎么说来着...‘wie ein Honigkuchenpferd freuen’。你现在就和这个样子一摸一样。”
“什么?”Erik默默打量着他叔父话这句话背后的意思,眉头都拧成了一团,“开心得像一个吃了蜂蜜蛋糕的马?”
“相当恰当不是吗。你不是最喜欢柠檬蜂蜜蛋糕么?”
Erik愣住了。“你是说Chalres是一个蜂蜜柠檬蛋糕?为啥啊,我都——我都从来没吃过Charles!这听起来太可怕了...”
Erich拿起马克杯意味深长的笑了。“不过当你把他像糖果一样吃掉的时候可要小心一点哦。(Na, dann sei aber vorsichtig, wenn du an ihm naschst.)”
他感觉整个脸都烧起来了,飞速地喝光了剩下的咖啡。他根本都没有成功约会一次,可是他的叔父就已经发生这么大的转变了。
早晨剩下的时间Erik基本上都在虚度光阴。现在可好,整个牧群都知道Erik有新欢了。他们都相当期待有朝一日可以亲眼见到Charles。Erik现在要如何维护自己作为Lehnsherr牧群之主的尊严早就不得而知了。特别是Ruthie和Erich叔父已经毁掉了他在所有人心目中的形象。现在就算听到牧群之中有人把Charles叫成他的柠檬蛋糕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一个幼驹(foal)冲了过来,全身上下都写满了激动的情绪。踏出的每一步都是满满的精力。她大声的宣布“他来了!Erik的Charles来了!”
仅仅是提到了Charles的名字都要让Erik的心脏几乎跳停了。
所有牧群的人都出现了,甚至像是Dalia这种脾气暴躁,不愿意腾出一点时间给他人的牝马(mare)都到场了。他很惊奇凭借着她那顽强的意志竟然能够活着见着这一奇迹的时刻。
Erik轻轻推开面前的人群,好让自己能够看清Charles和他的车。Charles这辆银色的小车看上去大小和Edie的差不多,不过比她的看上去要崭新得多了。他脸上挂着笑容,丝毫没有因为被一大群围观群众而感到尴尬。
“你好。”Charles从车里走出来说着。
整个牧群寂静无声,大多数人都直勾勾地看着Charles。Erik略微不满地想着他或许是有必要开个集会好好讲讲待客之道了。
“Charles!”Erik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把散落的碎发捋平了,“你来了。”
“当然。”他的笑容比天边的骄阳还要耀眼,“噢!在此之前我忘了...”Charles再次打开了自己的车门,翻找了好一会后又出来了。他手里多了一个很大塑料袋,里面装满了新鲜出炉的糕点;Erik的鼻腔都要被香味填满了。
“我不知道给你带什么好,所以我就去我们那儿的面包店给你买了点东西,我想你大概会喜欢?我希望这些足够分给大家。”Charles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抓住一个牧群的心首先要抓住他们的胃,新的羁绊就这么通过巧克力饼干,马德林蛋糕和新口味的千层酥建立了起来。
Edie亲切地接受了Charles带来的礼物。“很高兴再见到你,Charles。其实你真的不需要带这些东西过来...”
“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Charles微笑,“而且我也听说了,如果你们高兴的话Erik也会很开心的。”整个牧群炸开了锅,消息像涟漪一样扩散了出去。Charles已经知道这个牧群最核心的机密了。Erik现在一定相当震惊。
“你太客气了。”Edie说,“你能替我们好好照顾好Erik吧?”她接过了袋子的同时飞快的扫了两眼里面的东西。
“客气了。”Charles一边保证一边转向Erik。“我们不如先上车吧?”
Erik点着头小心翼翼坐在副驾驶坐上,看着Charles麻利得把轮椅装进后备箱里。一想到作为一名医生的Charles竟然能够如此效率的拆卸轮椅就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惊悚。
整个牧群的人都还在犹豫究竟是继续盯着Edie手中的食物望眼欲穿还是和正在向他们挥手告别的Erik。不过作为他的外甥们,Ruthie的双胞胎牡驹(colt)Blake和Noah,和这群吃货在一起显得相当格格不入。
“在我们去吃午饭之前我得先带你去买点东西。”
“为啥啊?”Erik显得相当困惑。他根本不需要准备衣服来过冬,而且很显然现在也不是培养这个习惯的时候。
“嗯...”Charles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把这个元音拖得很长很长。他盯着马路瞟了几眼,他在鼻腔里含含糊糊地咕哝出几个Erik不明白的音节。“你太...让人把持不住。”
“什么?”
“就是,你看看你,编着头发,丰满的肌肉让人一览无余。还有那下巴的轮廓...”
Erik低头看着自己,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他并不觉得自己的肌肉出了什么问题,对于幼驹们来说这是一个成功的首领的好例子。他向Charles说着,他们身边的原始的自然环境是如何正在逐渐被现代化的东西和高楼大厦所一点一点的取代的。
“那至少让我给你买一件衬衣,或者其他你喜欢的。我们一会要去的地方并不太适合一个过于传统的半人马。”Charles开车的同时还不忘偷偷看两眼Erik,“我倒是不介意你穿成这个样子,但是其他人恐怕就...”
Charles现在一定是因为作为伴侣所以占有欲渐长。要把Erik包得严严实实一定是因为不想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这太明显了,因为当他允许Charles向他展示自己的肌肉是那红的滴血的脸很好得证明了这吸引力。Erik知道虽然这没什么,但是他一定让他的伴侣非常开心。
“当然,Charles。”Erik机智得点着头,傻笑爬上了他的唇,“如果这么做能够让我拯救现代人那精致细腻的玻璃心的话。”
“很好。作为你的医生,我有责任去对付那群惊讶不已的平民,让我们这次的约会并不会太滑稽。”Charles把车开机了一个看上去好像专门给车用的建筑物里,这里的每一辆车都安安静静的呆在原地,“我这有一件外套,在找到适合你的衬衣是大概能够勉强应付一下。还有当我们到那里的时候时刻记住我们是在公共场合,好吗?”
Charles的外套真的很暖和:里面毛绒绒的,外面则是天蓝色的。让他喜出望外的是这充满着Charles的味道。上面还印着一些Erik根本不确定是啥顺序的字母,不过他还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它们在脑海中读了一个遍。
“当我还在医学院的时候每天都穿着这件外套。”Charles在等前面一位老太太腾出位置时介绍道,“这是我读的那个大学的名字:牛津大学医学院(Oxford University Medical School),我一生中最棒的六年都在那儿。”说道最后一部分的时候他露出了一个苦笑,好像这一切都是一个笑话。
牛津,Erik想着,试图把它放在自己大脑里的地图之中。他并不像Erich和自己的父母一样到处旅游过,不过从这个发出这个音舌所在的位置和Charles的口音可以判断,它应该是在英国的某个地方。
他们走进了商场里。“这地方是给各种各样的商人推销他们的产品的,当然这对于所有的的消费者来说也很方便。”Charles解释着,推着Erik走向男装部。
“可是我怎么付钱?”Erik皱眉。他讨厌欠自己欠了Charles那么多钱,他应该才是付钱的那一个。他得找点方法利用现有的技术去挣点钱。那些好东西才是Charles应得的。
“我会帮你付钱的。就是一件衬衣而已,它们并不是特别贵。而且带你出来是我的主意。”
“但是——”
“没有但是,Erik。我坚信未来的某天你可以补偿我。也许是下一次我去造访你的领地的时候。”Charles近乎残忍的拒绝了Erik,“不过现在,为什么你不试着挑几件你喜欢的衣服试试看呢?”
Erik正试着不要露出生气的表情,最总还是接受了Charles强硬的态度,终于把自己的注意力到排列整齐的货架上看着琳琅满目的衬衣。
他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然后拉开了外套的拉链,正当他脱了一半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Charles大声的发出一声叹息后飞快的制止了Erik手上的动作。
“Erik!不是在这!”Charles嘘了一声,脸红透了。
“可是你说‘试试看’啊?”Erik不解地皱眉。这又一次很好地说明了他总是能够伤害到身边那些思想保守的人脆弱的心灵。不过至少现在他也只是让店主投来了可疑的目光。
“我是说在试衣间里!”Charles小心地把他推到了分成很多区域的试衣区间中的一个小隔间里,“如果你穿这个衣服有什么困难的话就告诉我。我就在外面。”他用力拉上了帘子,让Erik一个人在里面慢慢奋斗了。
经过了与手臂的一段艰苦斗争之后,Erik从镜子里审视着自己。他扯了一下包裹着自己双臂的布片,试图露出一个微笑。这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坏嘛,至少这些布料贴在他肌肤上的感觉相当的不错。这让人感觉很不错而且相当合身,也能够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肌肉,这或许能让Charles对他投以更多的目光。是个靠谱的主意。
“Charles,给点意见。”帘子发出了唰的声后被拉开了,Charles的目光全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如何?”
“Polo衫。很好,相当不错的选择。这看上去...你穿着很适合...”Charles清了清喉咙,从不同的角度在这三面镜子中看了个仔细。“你自己觉得如何?”
“我喜欢这个颜色。”Erik把手贴在胸口上用手抚摸着衣服。他折起Charles的外套甩在自己的背上,这样一定会对Charles更有吸引力。
Charles点了点头,“好的。那我们去付款。”
店主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他也就看了Erik一眼,点了点头接着就完成了交易。“先生们,祝你们有个愉快的一天。”那人礼节性的说了一句。
Charles在商场里小心翼翼地推着Erik,在很多橱窗前停下来指给Erik看一些他可能会感兴趣的东西。不过大多时候Erik都凶狠地盯着那些看着自己的路人,这群自我防范意识一向不弱的人们便会识趣地移开视线。
“我们要去哪里吃东西呢?”Erik问着。他一直有点担心医院外和市区里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那些食物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医院里一定有一支精良的猎人队伍给那些不舒服的人提供食物。“我应该带只兔子或者是鸡去减轻那些做饭的人的负担——Charles你笑什么呢?”
“我们不需要去打猎。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餐厅,并且那里的食物是已经煮好然后再端上来给我们的。”
Erik眨巴眨巴眼睛,陷入了沉思。“你说啥?你从来不打猎?”
“坦白来说,是的。”Charles推着他经过了满是人类与半人马拿着五颜六色的包包在里面闲逛的超市。“可以说这些食物都是事先已经‘打猎’好的。”
Erik转过身来盯着Charles看着,脑子里只闪过一个念头。“所以你也曾经想要成为一个猎人咯?”
“呃。”Charles挠了挠自己的脸颊,“我们通常都叫他们农夫。他们有的会种菜有的也会畜牧。不过最终他们的产品都会从某种渠道到出现在超市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用钱来买东西了。我最喜欢的那个餐厅是Aristocrat,在那儿他们会给我们煮好的蔬菜和肉,我们则需要给钱支付这项服务。啊哈!我们到了!”
他们在相当舒适的双人桌就坐,Erik仍然还在回味不用打猎也能得到食物这个概念。这地方相当安静。桌子上摆放着白色的桌布,桌上摆放着几支蜡烛和一束插在蓝色花瓶里的花。
在他面前摆放的是一页写满了字符的纸。Erik能认出的有‘牛肉’,‘鸡肉’还有‘土豆’。但是其他的那些让他毫无头绪。那些鹅肝和肉酱到底是什么东西?(原句 What in the Nine layers of Mortem’s Bedrock is a ‘foie gras’ or ‘pate’?&我实在没弄明白Nine layers of Mortem’s Bedrock到底是个啥...初步猜测是某道菜的名字但是怎么也找不到详细的所以这个就没翻译出来_(:з」∠)_ 如果有知道这是何方神圣的GN欢迎更正。)
Erik吞了口口水,这页纸上面出现的那些华丽的词汇让他有点无从下手。
“你之前——你需要我解释什么吗?”Charles问着。Erik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Charles的担心,很显然他意识到自己的困惑了。
Erik这回反而没有像那些缺乏教养的半人马一样,他只是在桌子对面微笑地看着Charles。“我和你要一样的东西。”Erik根本不值得那张纸上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他对于Charles在食物上的选择有着绝对的信任。诚然,Charles绝不会点一些有毒的食物。
“好吧。”Charles重新上下扫视着菜单,“那就这样吧。”
Charles传唤了一个漂亮的帕洛米诺牝马(palomino mare)。“你们好。(Bonjour)”她打着招呼,“你们要点些什么?(Vous avez choisi?)”
Charles最后半信半疑地看了一眼Erik后转向服务员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微笑。接下来从他嘴里蹦出的则是一串模糊而又性感的声音。“我要一份油封鸭,然后给Erik一份辣羊肩肉,谢谢。(Je voudrais un Parmentier de confit de canard et un Epaule d'agneau confite aux &pices pour lui. Merci.)”
“谢谢。(Merci)”她拿起了桌上的菜单,“食物会尽快呈上。”
等到服务员从视线里消失之后Erik终于鼓起勇气。“你刚刚点了什么?”
“鸭和羊肉,它们都很不错。”
“我相信你。”Erik怀疑地说着,毕竟他以前也只是吃过兔子和鹿肉。“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两个东西,除了鸡肉。”
Charles笑了,拿起面前的被子抿了一口水。“那你喜欢吃鸡吗?”
他抱怨了一小会。“还好吧。味道有点淡,不过还不算太糟糕。”
“我知道有些人超爱吃羊肉的,当然也还有一些人根本不能忍那个味道。”
美味的食物让这个下午并没有被虚度。Erik发现自己越来越想要走近Charles的生活,想要和他能有更多的时间可以一起度过。回去的车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在Erik看来这路程几乎有几个小时,但实际上却只是几分钟罢了。
“想要去广场散散步不?”Charles问着,把钱包塞进自己前腿上的皮包里。
午后的时光是让人心情愉悦的,就算对于‘广场’这个地方一点概念都没有的Erik还是同意了。Charles缓缓地推着轮椅从被炫目灯光所点缀的商场前经过。喷泉就坐落在圆形广场的中央,底部被蓝色的瓷砖所点缀。广场上有不少餐厅的桌位,可以给那些喜欢新鲜空气人们所享用。一个钟楼傲然挺立在路边,金色的面庞微笑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他们在广场上走了几圈之后在一个没有人的长椅上停下了,Charles把轮椅推到长椅旁边后舒适地坐在长椅上抬头欣赏着璀璨的星光。
Erik也抬着头看着夜空,因为落日的缘故深蓝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橘黄,不过很快就发现自己一个星座也认不出来的Erik露出了沮丧的表情。
“这些星星真是明亮而且漂亮。”Erik的音量恰到好处,既能够听清在说什么也不会盖过在户外用餐时的人们的谈论声,“不过嘛,因为这些灯光的关系太难看清楚了。等下次我再给你看。”
“观星么...”Charles若有所思地笑着,“我曾经还是牡驹(colt)的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以前我们经常会开几个小时的车到这儿——唔大概也并不是像你过去看到的那样明亮,但是也是相当壮观的。我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和父亲一起辨认的那些星座呢。”
Charles的声音里透出了一丝怀念,这让Erik好奇起他们牧群的组成了。Charles从来没有过多的提及她的亲人,至今为止他也只是知道他有一个收养的妹妹,因为服装设计的工作需要奔走各国,常年不在家。
他们坐着分享着各种各样轻松的话题,享受着万籁寂静所带来的安详。微风带过水池,追逐着水面一圈一圈的涟漪直到消失在池子的边缘。
Charles打了个寒颤。没有什么东西比冬日里的风还要冷的了。Erik安静地把Charles的外套递了过去。“是时候该回家了,你看上去感觉越来越冷了。”
钟楼发出了报时的声响,Charles叹了口气。“已经这个时候了吗?那我们确实是该离开了。你介意——这么说吧,你一定要马上回家吗?现在天黑得很快,或许我和你一起回家是一个好主意——”
Erik慢慢地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如果你这么说了的话...”
Charles站了起来,把手臂举过头顶伸展着。他的蹄子轻敲着地面,Erik痴痴地看着Charles因伸展肢体缩上去的衬衣而露出来的小腹。“我的意思是,你可能会再次卷入另一场车祸。”Charles相当直截了当。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还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一样。”看着Charles的衬衣又滑回了原位,Erik做了一个撅着嘴唇的表情。“也就只有一次而已。”
“仅仅一次也已经够多了,Erik。”
Erik意识里的一部分已经开始头顶派对的帽子,手撒小碎花表示强烈同意而鼓着掌。
“嗯,好吧...”Erik坐轮椅上转过身子看着Charles,“我很高兴你也这么觉得。我还是很珍惜我的前腿的。”
“真是不可理喻。”Charles露出了一个轻快的笑容,把Erik塞回了车里。
回到Charles家的车程并不长,甚至Erik还没弄明白那个让人欲罢不能的电台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大多的现代半人马都住在小洋房或者公寓的一楼里。Charles公寓门口铺着淡绿色地毯的走廊足够让轮椅通过,天花板的边缘被镶了边,醒目的蓝色大门旁边被形状奇特的白色藤蔓所交织着。
“抱歉这挺乱的。”Charles一边把Erik推进去一边解释着,“不过不要客气。”
Charles的家和他想象中的样子并不同。首先抓住Erik的注意力的便是一些老旧图书的味道,视野中的每一个角落都摆放着一摞又一摞的书籍。镶嵌在墙上的是一个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为了能够腾出更多的空间,书架上摆放了两排的书。但是尽管这样,地上还是摊着一大堆的书。
Erik属于那种很容易就能够满足的牡马(stallion):只要能有一个遮风挡雨填饱肚子的地方就够了。半人马和人类把这座城市叫做“家”,享受着这种明亮宽敞的房间。不过,至少Erik还是可以从那个什么都能表演的电死机(tele-vension)消磨时光(比如说那个人类侦探和他那个强有力的牡马(stallion)搭档的故事。)Erik试想着,如果他也是在这城市之中长大的话他的公寓绝对相当空旷,简洁即美。
“你要喝点热巧克力吗?恐怕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在家里找到的了。”
“热巧克力?”Erik问。他对于这个概念可谓一头雾水,在他眼里吃巧克力就是吃巧克力饼干。硬要说这其实也算是他小小兴趣里的一部分。
Charles轻笑。“你以前都没有喝过对吧?好的,现在你就坐在沙发上好好享受一下,我很快就回来。你知道电视机怎么开吧,我记得DVD机里放的是星际迷航(Star Trek)的碟,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看。”他从左边的门出去了打开了厨房的灯。
Erik束手无策地看着凌乱的茶几,试图从这书堆底下翻出遥空气(ree-moat)。唯一让他欣慰的是角落里的那些书塔并没有倒塌。
这电死机(tele-venison)比上一次他打开的时候感觉还要难,这遥空气(ree-moat)上有上百个按钮呢。直到Charles手里拿着两个热气腾腾的马克杯回来时Erik还在电死机(tele-venison)前捣鼓着上面的魔法按钮。
“我猜你一定不知道星际迷航(Star Trek)是什么。”
Erik举旗投降。毕竟Charles递过来的杯子吸引了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温热从杯壁上绘制的图案传递出来,Erik的手掌贪婪地沐浴在这温度之中。杯子上印着:医生拯救世界(Doctor will work for cupcakes 这句实在想不到怎么翻译,原梗我也没找到_(:з」∠)_但是很多马克杯这种XX will work for cupcakes之类的标语...不过我估计也没有什么实际意思就和keep calm的意思一样)。他的舌头差点就要给这热巧克力烫伤了,这一定是来自天界之谷&(Vallus)给神享用的食物。
这信息很有用。他的意识小声地说着。很清晰地指出了Charles的喜好,换言之,这也是有一段开心健康的关系的关键。
“我准备倒回去所以你可以从第一集开始看。”Charles拿起了盒子盯着思考着,“不过你是一个聪明的半人马。我肯定你能弄明白的。我去给你准备一下卧室,很快就回来。”
他知道这讲的是一些东西在银河里旅行的故事。那里面的飞船造型相当的奇特,害得他根本都不能好好看剧情都光顾着看那飞船了。怎么会有人试图开着宇宙飞船去寻找那些根本不知道有没有的宇宙的尽头呢。就算是企业号(Enterprise)上的人类或者半人马也没有办法知道答案嘛。
不过他还是被里面的求偶仪式所深深吸引着。很明显那个瓦肯半人马对那个人类舰长有意思。Erik开始考虑参考那些桥段的可行性——至少对于他的牧群来说,得考虑能不能在这艘船之外的地方实施。
直到Charles回来的时候Erik都一直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在整理他的思绪。舒适地靠在沙发上,曲着自己的腿坐着。他们靠的很近,近到Erik可以嗅到从Charles棕色秀发所散发出来香甜芬芳的气息。
他无法抗拒地把自己的手指伸向Charles的发丝,完美得让人窒息的触感。这进展真是迅速,他已经能够开始照顾这个牡马(stallion)了。
Edie以前经常告诉他人生中那些关于恋爱的那些小事。不过Erik从来都不像一般的牡驹(colt)一样对这些事上心,对于那些肉麻的事情从来都提不起兴趣,完全就是点歪技能树的类型。不过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接受Ruthie对他的“洗脑”。
“总有一天,某个人或者半人马会让你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幸运的那一个。能让你开心的事情将不再仅仅让你一个人开心,它会让你们都很快乐。”她是这么说的,“我和你的父亲是在猎兵试炼上相遇的...然后就像点燃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当时是那么的自信,坚信它能够成为猎兵的一员。当然也是他的自信鼓励我,让我在那天能够超常发挥。”
“然后,他向我走来,他身上的纹身依然历历在目,那是他结束和Logan的比试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他当时生怕我就这么一走了之了。虽然那一天他是那么的洋洋得意,不过我依然没有忘记。”Edie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他根本就不知道泡妞的第一件事应该做什么——”
“呃,妈!够了——”
“Erik,别打断我!”一个枕头从Ruthie那边飞了过来正中Erik的脸。
Edie笑着看了他的孩子们滑稽的动作,从容地站起来躲过了Erik丢过来的枕头。“好啦好啦,睡前故事的时间到此为止。不过我对于你们父亲的爱现在已经转变成对于你们的爱了。如果你们再不乖乖的贝斯蒂亚(Bestia)就要过来把你们都抓走了。”
毫无疑问Erik确实是Jakob Lehnsherr的儿子。因为他母亲曾经提到过的那些往事正是他身上现在正在上演的...
他温柔地抚摸着Charles耳朵的轮廓,认真严肃地说。“Charles,我宁可为你而死。”
Charles转了过来,神色紧张。“作为你的医生,我不赞同这个意见。”
“不,不是那个意思。”
“Erik,我——我不明白。”
Erik不明白为什么Charles就是不懂这些传统的泡妞方法呢。他的牧群难道没有教过他吗?虽然不同的牧群有自己的特色,但是有一样东西一定是不变的:愿意为自己的伴侣战斗致死是求爱的一部分。
“我感觉,有些传统的东西在我们这好像已经失传了。”Charles小声地说着,“不过我觉得这对你来说似乎很重要。如果真的有必要去伤害一头鹿或者其他什么可怜的半人马来博取我的欢心的话,我更希望你能够宽恕他们的性命。Erik,我对你的感情不会变的。”
Charles附身凑近,之后只知道到有人贴上了他的唇吻着。一个点亮了Erik脑海中所有的回路的吻,一个让Erik期待已久激动不已值得重复的吻。
Charles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让Erik的思绪都飘了起来。温暖的感觉扩散到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之中。这对于Erik的过去来说是从来不可能会发生的,但是现在的他却相当满足。满足地握着Charles的手,就像那个求偶仪式中的瓦肯人一样握着对方的手,在Charles的注意力重新被星际迷航(Star Trek)夺走之前又从他那儿又偷来一个吻。
Erik发现在现代资本主义背景下试图博取某人的欢心会带来很多微妙的文化冲突。这比来圣玛丽医院做个整形手术会带来的问题还要多得多。
他正在试图解决第一个问题。他在史塔克工业(Stark Industries)找到了一份工作。那是一个以生产弓箭和其他东西出名的地方。Erik从来都买不起一把复合弓,因为它需要的钱远超于他能够挣的。仅仅测试这些弓箭永远都不能满足Erik,因为再也不需要微调他的姿势和蹄子。再也找不到狩猎时拉开弓弦的那种快感了。
第二个问题让他更加有点难以适应。
回到医院的Charles变得更忙了,他们能够碰面的时间变得少之又少。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是一个陷阱,直到Charles错过了一次他们晚饭的约会,甚至告诉他要推迟三小时之久。Charles在工作中忙得抽不开身,就算是医院没有发生严重到要所有的医生都就位的情况他都忙得不可开交。
Erik尽管对第一点表示失望但是他还是可以理解。Charles虽然还不像Erik一样是这个牧群的一份子,但是对于Charles来说医院更像他的家人,而且他也有责任去照顾那些病人。
Charles一直安慰着Erik他会回家,可是Erik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能回来。Erik经常呆呆地站在Charles公寓的前门等待着,直到晚宴变成早宴。
“别过来。”Erik板着脸看着前面的Charles。
“你可以感受一下当其他人拿着抛光器靠近你的脚也说出这句话的感觉。”
他能感觉到Charles对他翻了个白眼。“噢别像个孩子一样。幼驹(foals)都比你会撒娇。我发誓过去这八个星期一定把你宠坏了。而且我敢肯定那感觉不过是和挠痒痒一样。”
“就当是我和我的医生约会的补偿。”Charles手里的机器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感觉上确实是痒痒的。Erik迫不及待得希望他的蹄子能够再次感受这大地。
拆除了两边的石膏的同时微凉的空气让他的双腿感觉怪怪的。
Charles戴上了乳胶手套抚摸着他的腿。“我们接下来还要做一些检查。”
Erik轻喘。“你刚刚想偷偷摸我。”
“啊哈。”Charles哂笑,继续仔细地在Erik的腿上摸来摸去,“被你发现了!怎么办?”随后又换了严肃的语气问着。“疼吗?”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坏事?”Erik微笑。Charles的手移向他的蹄子时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让他忍不住摇了摇头。很快Charles便确定并没有什么大大碍,重新站了起来。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半人马呢?现在你已经完全好了,想站多久就能站多久了。”双颊带着绯红的Charles看上去甚是可爱。
Charles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我会把你送去McCoy医生那里,然后他会告诉你应该做一些什么样的练习。毕竟你已经八个星期没有走过了,肌肉大概都萎缩了。为了能够重新让你能够走起来我们会讨论一些...其他的练习。”
“所以,还是不能打猎?”
“基本不能。”
为了“回报”这一禁令,在头一个星期里Erik自顾自地搬到了Charles的家里住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和那些刚能够跑起来的幼驹(Foal)没什么两样,让人滑稽不已的是Erik还因为太过于激动不小心踢翻了好几摞书,几乎都快要让Charles抓狂了。
Hank医生每天也会来拜访,当然这也不是毫无益处。
首先便是有更多的时间能够和Charles在一起了。他有更多的机会可以研究Charles的生活习惯。让他震惊不已的是除了茶和热巧克力,Charles从来不会做任何的东西,对于Erik来说另一件事就是每天都确保Charles到家能有一顿丰盛的午餐摆在桌上了。
“每一道菜你都做得这么好吃。”晚饭后Charles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Erik神情严肃。“祝你健康(Gesundheit)。Charles你还好吗?(Gesundheit这句话多用于打喷嚏之后对别人的祝福,和bless you的效果一样。)”今晚的兔肉他没有放很多胡椒粉,对于Charles来说口味应该不会太重。这让Erik有点担忧。
“呃...”Charles用纸巾擦了擦流出来的鼻涕,“我觉得我好像病了。”他用手掌揉了揉眼睛,话还没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听上去你好像感冒了。”Erik就像明知队长(Captain Obvious)一样,“我知道几个偏方。”
Charles慢慢地站了起来又慢慢地把桌上的盘子收好。“那东西是不是用一些奇怪的植物做成的然后尝起来好像微波炉里黏黏糊糊的东西一样?”
Erik让Charles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抓着Charles的衣服温柔地把他扶到沙发上。“我觉得作为一个医生应该更不会想要去舔炉子(Popty-ping)里那些诡异的东西吧?现在你乖乖做在这,我去把盘子洗干净之后再给你弄点东西。”
“炉子(Popty-ping)。”Charles小声地说着,蜷曲双腿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了,“我有点后悔告诉你微波炉用威尔士语怎么说了。”
看着生闷气的Charles,Erik偷偷地笑了。不得不承认,真的没有半人马能够像这样可爱。
他开始准备感冒偏方的配料:柠檬,蜂蜜还有茶。然后把它们混合在了一起。动作娴熟毫不犹豫,Erik甚至感觉这比原来Edie做给他的还要好得多。
“现在是轮到我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然后看着你帮我瞻前顾后了啊。”
至少现在Erik是可以站起来走动了,他终于找到自己最想做的事情便是好好照顾他的伴侣。Charles之前在他身上花了太多的时间了,而且比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要棘手得多。
在Erik忙来忙去的时候Charles打了个小盹,他脸上的头发都滑落了下来。Erik凑近帮Charles把那一小撮头发整理好后又趁机抚摸了一下他那柔软的脸颊。这张人畜无害的脸简直是要引人犯罪。
“Charles...醒醒,Charles。你得把这些喝了然后去睡觉。”
“啥?”Charles迷迷糊糊的抬头看着Erik试图坐起来。Charles刚睡醒那略带沙哑的声音比平时还要诱人。
“别问。喝了就是了。”Erik催促着,“我保证里面没有诡异的东西,而且它是甜的。”
Charles满脸狐疑地拿起了杯子尝了一小口。然后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我讨厌冬天。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敢穿着衬衣就到处乱晃。”Charles一边说着一边用蹄子摸索着桌上的纸巾盒,“抱歉...因为这感冒,接下来这几天大概都会像这样无聊了。”
他感觉也并没有那么糟,因为Charles正因为感激而对他暗送秋波。尽管Charles吹鼻涕的声音让这一切看上去相当违和。
“如果我不在这里的话你一定会觉得我是一个相当糟糕的领导者和伴侣。你现在最好就去洗个澡然后一会我和你一起睡觉。”Erik边说拿起空的杯子,“等你洗完澡之后我再来找你。”
说完Charles就开始一边吸着鼻涕一边脱衣服。巨大的声音在家里回响着。
Erik给Charles准备好第二杯“特饮”之后发现Charles洗澡洗着洗着就站在那里睡着了。“真败给你了。”他温柔地嘟囔了几句把杯子放在浴室的柜子上顺手把淋浴关掉了。他用柔软的毛巾把Charles身上的水擦干了之后轻柔地把他送进了卧室...
“一起睡?”Charles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Erik慢慢掀起宽大的被子躺了进去,帮Charles盖紧了被子。
“当然。快睡吧。”他把Charles轻轻按入自己的怀里,柔软的被子温暖着两人。Erik在心里暗暗地告诉自己适当的小憩对大家都有好处。对,就打个盹。
大概在他拆了石膏一个月之后,Hank医生确认Erik已经痊愈了。他这段时间和Charles泡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自己的牧群在一起还要长。他一直被Charles的东西还有Charles的气味所包围着,生活中充满Charles的感觉简直不能更好了。
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Edie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Erik是时候带Charles参加猎兵试炼了。
之前Erik说起这个话题时Charles一直都表示相当的惶恐。他并不喜欢这种强迫参加的传统活动,他以前从来都没有试过成为一个大牧群中一员的感觉,现在更是觉得自己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不过在Erik看来这可是一个打开Charles心扉的绝妙方法。
“你可以找个人陪你一起啊,如果你觉得这样感觉更舒服的话。”Erik边跟着Charles从洗衣房出来到沙发边说道,“或许那个我一直听你说起的Raven是不错的人选,实在不行Hank医生也可以。但是请务必告诉我你能来,这对我来说相当的重要。”
Erik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一刻Charles的内心就像纸牌屋一样崩溃了。Charles抑制不住想要挥舞蹄子去踹对方的冲动,却被Erik避开附身偷了一吻。
“Hank的话...我想他一定会很有兴趣的。”Charles被吻得有点喘不过气,“他经常表现得比我还要像一个半人马。不过他去没问题吗?我是说,他去了那大概就是那儿唯一的人类了。”
“牧群不会伤害他的。他们对Hank的感觉就像Hank对我们十分好奇一样。别担心。”Erik捏着Charles的肩膀,靠在Charles的背上帮他叠刚洗好的衣服(这简对他这种以前从来都不叠衣服都只是乱塞的人来说,学会认真叠衣服简直是个折磨),“如果你真的很担心,我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Summers家的孩子来作向导,防止他出什么差错。”
“谢了。还是让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吧。你的猎饼(Vanator)试炼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猎兵(Venator)。”Erik淡定地纠正,终于放弃了摆弄他的高领衫,反而将他的手攀上了Charles的腿,不安分的手掌伸到大腿下面抚摸着黑色的毛发。“周六。”
“好的。”
他的手掌在腿上缓慢地规划着,这是一个关于寻找Charles的敏感点的小测试。当Erik的手指轻轻蹭到了Charles膝盖后面的位置时,他的腿抖了一下。
“快停下。”Charles的尾巴朝Erik所在的方向挥了过去,略带愠怒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Hank?我是Charles。我知道现在打给你有点突然,不过...”
转眼就是周六,Hank坐在Erik和Charles之间,心虚地笑着。“你懂的...”Hank先开了口,用他那比Charles的瞳色还要浅的眼睛紧张地来回扫视着把他夹在中间的两个半人马,“...你真的不用请我过来的...我还是挺讨厌打断你们的,呃,你们的约会的。噢还有Erik,叫我Hank就好了。”
“这没关系的。”那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饶有趣味地看着Hank的样子。
“人多才热闹嘛。”Charles在驾驶座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你知道吗这其实是Erik的点子呢。”
“你们还能记得我,这真是太好了。”Hank说着。
Erik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后粗略地点了点头,代替了言语的回答。其实他还真不认识除了Charles,牧群,还有Stark公司里以外的半人马了。
刚开到山顶的时候,牧群们就面露期待的笑脸手捧花环来迎接他们了。
“这群观众还真是热情啊。”Hank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Erik意外的觉得他的牧群竟然还能对于自己的理疗师有这样的效果。不过话又说回来,Erik不知道的是Hank其实有花粉过敏症。“他们都不觉得冷的吗?冬天现在特么才过了一半啊。”
“上次我过来接Erik的时候也是像现在这个样子。”Charles将手伸出窗外挥舞着打招呼。他把车停在了Edie的车旁边,“他们欢迎的方法已经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了,Hank。”
“你们会习惯的。我十分觉得如果我不在你们两个人身边的话,你们一定会冷场的。”Erik嘲讽着打开了车门,“走吧,我们越快过去,越快能结束。”
牧群们对于Hank所表现出来的热情远没有对于Charles的多。
“为什么他还穿着衣服呢?”牧群们的人感叹道。Erik其实有时候也会思考如果让Charles赤身裸体的话究竟会对人群造成多大的冲击。他正在考虑自己是否对于这事留多个心眼。
“他看上去好蠢噢。”Erik最年轻的的侄子Noah大喊。Erik勉为其难地承认Hank作为一个人类确实并不矮,毕竟他几乎和Noah一样高了。
“彼此彼此。”Hank微笑地回答。由此竟然有一段美好的友谊新生了。
Noah的孪生兄弟Blake走上前不屑地瞥了一眼Hank,“没有这些他究竟怎么样才能跑过去?”Blake说的“这些”东西指的是Hank的腿。说实话,Erik真的很担心Charles和Hank是否真的能够赶上别人。
“我可是很棒的一个选手,我确定我可以赶得上牧群的。”Hank的话有如一颗定心丸,“为什么你边走边跟我介绍介绍猎兵测试到底是个啥?”
不得不说Hank真的跟上了大部队,他们还在第一个休息点稍作了一下停顿。Erik盯着Hank观察着,他甚至都没有出一点汗。
不过在另一边,Charles则因为体力的消耗而大口地喘着粗气。Erik只好默默地把自己的水壶还有食物交给了Charles。
“我几乎都要累瘫了。”Charles停下来抱怨,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他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水水迹“Hank每周末都去跑马拉松。我只是一个学术型的教授啊!”
“我们会好好锻炼你的。”Edie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不过我们还是可以稍微放慢一下速度,毕竟欲速则不达嘛。来,这里是Ruthie烤的一些饼干。”
Charles欣然地深呼吸,大方地接过饼干啃了几口继续上路。看着Charles的样子,Edie和Ruthie相视一笑。关于Lehnsherr牧群,他们有一个特点:他们一向以能够照顾好牧群的成员为荣。看来他们已经把Charles当成牧群的一份子了,想到这儿Erik的自豪感不禁油然而生。
过了好几个小时之后他们又休息了一次,但是他们得尽快动身并且赶在落日之前到达目的地:一块与Lehnsherr牧群和Pryde牧群交界的空地。在那儿驻扎了半人马各式各样的帐篷,这让牧群之间可以各自交换想要的东西。
“你看,列兵试炼每两年就会举办一次。”Blake拽着Hank的袖子说着,“在冬至到来的那个夜晚开始,会持续一周左右。当让咯我们也不指望你整个期间都呆在这儿,毕竟大部分时间还是蛮无聊的...”
“不过,除了寻找你的伴侣之外,这是对于所有年轻的半人马来说人生历程中最重要的一部分!”Noah看向Erik的方向插了一嘴。“而且每一年,试炼的规则都是不一样的。通常都是由Logan制定的。”
“他可是万恶之源。据说他曾经花了很长时间来不停地寻找新方法来完虐那些参加试炼的选手们...不过Noah和我都还太年轻了所以参加不了。”Blake不满地撅嘴。
对于他这两个略熊的外甥Erik选择了视而不见,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我希望你们两个不要随便开玩笑。Charles和Hank都是我们的宾客,如果我看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受伤的话——”
“——你会把我们的尾巴吊在那棵老树上。”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我们都懂的,叔叔。”
还没等他们说完呢一个Pryde牧群年轻的牝马(mare)带来了一条Logan的消息。看来那个强壮的半人马对于他最新的试炼内容真是信心满满的呢。
“说曹操曹操到。”他嘟囔着轻啄了一下Charles的脸颊。这让附近的一小撮半人马爆发出坏笑的声音,不过Erik完全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Logan只是过来和他叙叙旧的。他嘴里叼着雪茄,手臂上的肌肉青筋暴起。至于他是怎么练就这一身的肌肉,至今还是一个迷。他腰间上挂了一対闪闪发光的爪形拳套,有的人说是因为他消遣时间时最喜欢做的事情是赤手空拳去砍树才练就这一身肌肉的。
“Lehnsherr,真庆幸你还没死在我手上。”
“你再逗我吗?”Erik挖苦着他并和其他牧群的首领打着招呼,坐在了Raspution牧群里那通体灰白高大结实的Piotr旁边。
“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今年大家就不用清理这届选手的尸体了。”Logan深吸了一口烟,向着在场的所有人露出了一个象征性的笑容,“当然,我愿意替你清理你那宝贝们的尸体的。”
“扯淡!我还记得在我那场猎兵试炼的时候,你是用你自己的陷阱才超过了前面的那一个人的!”
“是啊,我妈还整天跟我说森林里起火了呢。”
Logan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似乎他对于试炼一直没有出现伤亡事故这一点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机会总是有的。”他大声地宣布,“就像这一次...”
这会谈就是一个形式上的东西,只是让各个牧群的首领派出的参赛者不会伤害其他人...至少伤不致死。毕竟每一个从试炼里活着回来的人都还是觉得心有余悸。
“Lehnsherr,今年你要来当监视者吗?”Logan在会谈快要结束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难道没有听说吗?”来自Lebeau牧群的Remy在一旁奸笑。Erik一向都不喜欢Remy,“他给自己找了一个伴侣,如果我的情报没错的话是一个住在城里的半人马。”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排着队一个一个来庆祝一下?”
“别高兴太早了。”Erik平静地说着,不管是不是有效,他都试图抚平自己内心想起Charles时澎湃不已的心,“不过我真的很希望他们能够尽快适应这一切。我会带他和他的朋友感受我们的风土人情的。”
“那你快去吧。”Logan拿着雪茄向Erik那边挥了挥,咕哝地说着。
Erik二话不说就离开了原地。他对于四处都是关于自己的消息感到有点莫名的尴尬,而且照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如果连Remy和他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无疑整个半人马界多少都会有点风声了。
对于Hank和Charles被一群好奇的半人马包围了这场面他感觉到一点都不奇怪,这些友善的半人马都来自不同的牧群。
“人类在这里做什么呢?”一匹幼驹(filly)小声地说着。
他身边的一匹牝马(mare)耸了耸肩。“我听说了他是Lehnsherr的访客!你知道吗,Lehnsherr一直想要找个伴侣呢。”
“什么?!可是那应该是我!?”那幼驹(filly)不满地嘟着嘴。
“我知道,亲爱的。你会的。”
突然有人用沙哑的声音大吼着,“有人和Logan打起来了!你们快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这行为可是犯法的!”一匹牡驹(colt)从牧群中跑了出去。
Erik蹙眉,看不清对方的样子。估计是哪个在自己牧群上花了一辈子心血的老家伙吧,Erik眯着眼睛若有所思。如果真让他们找到了罪魁祸首,估计少不了一顿骂。
他挤进了拥挤的人马群中,双臂交叉,盯着在场的人。“怎么回事呢?”
Charles轻轻地把手放在Erik的小臂上抚摸。“没,没事。他们都挺友善的,而且也没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
“Charles!有人刚刚捏了我的屁股!”Hank大声抗议的同时那个年长的牝马(mare)又顺手捏了一下。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Erik吓了一跳,Logan走了过来,身边跟了几个牡驹(colt),“你还没跟我说你的伴侣还带了一个朋友来呢,Lehnsherr。”
Erik耸了耸肩。“Howlett,好像也没有规定说我们不能带吧。那现在你就赶紧通知各个牧群这是个误会,我想现在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Logan也跟着耸了耸肩。“这个人类呆在这里我没有意见——”
“等等!我都名字是Henry McCoy医生,我希望你如果可以的话叫我Hank就好。”
他说的这番话又在聚集而来的半人马群里爆发出了一阵波动。“——抱歉,Hank。”Logan道歉着。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好奇的神色,“猎兵试炼快开始了,如果你有兴趣能陪我一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试炼更多的情报——”Logan看向森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示意,“——时刻要保持警惕。”
“噢!呃。”
Erik扬眉。Logan竟然愿意和别人一起共度时光?这对于半人马来说是一件惊天大事。嗯,一定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Logan示意让Hank坐在自己背上的时候,Hank的脸就像生气时一样红透了。看着Logan扬长而去的背影,所有人都呆住了。
“刚发生了什么?”
Charles一本正经地点头答道,“相当棒的事情。”但是Charles脸上还是有一些担忧的神色,“他会没事的吧?”
“Howlett不会伤害他的。”至少不会弄死,Erik在心里吐槽。他回忆起当年自己曾是一个牡驹时参加测试的情景。那不寒而栗的感觉让他持续了整整一周。“至少我不认为Hank现在会有什么突然出现的险情。”Charles的脸上看上去安心多了。
就在这时,号角发出了低而嘹亮的声音,附近的牧群一哄而散。这第一声号角示意着试炼就要开始了。
“来吧。”Erik顺手牵起Charles的手,尽管比自己的手要小,但是确相当温暖。牵着他一起走向大门的方向。“我们再不快点就要错过开场仪式了。”
Charles回头认真地看了一眼一变得一个人也没有的大门之后一起和拥挤的牧群挤了进现场。所有人都洋溢在激动的情绪之中。
当第二声号角响起的时候,两个来自LeBeau牧群的猎兵领着今年的参赛者,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拍掌与蹄子击打地面的声音进入了现场。Erik看得出来这些牡驹(colt)和牝驹(filly)入场的时候都在向大家炫耀自己拿手的能力。
然后就是Logan一个人,Hank却不见踪影。在两个牝马(ma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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