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价海贼王之最高悬赏金】请问谁有《穿越实录》by三千一章是病 未河蟹的版?或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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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纹】《江南岸》BY张鼎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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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计算机系大学教授的穿越,这是一个冷清腹黑女王的男银,因为一时心软收养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孩,最后却将他养成了狠辣腹黑攻的故事不生子,不NP,坚持HE!
第 1 章  第一章  躺在稻草床上,萧平绞尽脑汁的想自己有什么技能,但是他想来想去,也没想到一样能在古代谋生的,想他上学的时候学的是计算机,后来就在大学里教计算机,虽然中途走出校门到公司里做过一段事情吧,干的还是和电脑分不开的事情,总之他从小到大,除了小时候背的语文课文外,就从来没干过和古代生活有关的事情,唯一古今都能通用的,恐怕也就是厨艺,可他那手功夫,也是在榨汁机、搅拌机、面包机、微波炉等等现代化机器的衬托下形成的,虽然现在还没试过,但他也不认为自己能靠着一个烧柴火的炉子做出多么美味的饭菜,特别是在缺少种种调料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萧平不免有些内伤,只觉得老天搞穿越也搞的不那么完美,这要换成萧二来穿,这家伙既能挖矿又会针灸,铁定可以活的很滋润。  想到萧二,萧平的内伤又多了一分,他穿了过来,那现代的萧二不是没人管了吗?有他天天敲打着,那家伙还时不时的抽风,现在没了他,天知道那家伙会抽成什么样,就算他哪天拿着炸弹炸了白宫,他也不觉得奇怪。  “但愿美国人好运吧。”  萧平在心中叹了一句,觉得若真是如此,那也和他无关了。  “大哥、吃、吃饭吧……”  他正想着,就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捧着一个缺了口的大瓷碗胆怯的看着他,那女孩圆脸圆眼,脸上灰扑扑的,一双小手也是脏兮兮的,指甲老长,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  “大、大哥……”  那女孩见他半天不应,再次开口,萧平不由得心中一软,他不过是想去接那个碗,哪知道那女孩却仿佛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事情,手中一抖一碗的面汤就泼了一半出来,其中有一小半正泼在萧平的手上,这面汤虽然稀的可见人影,但却是刚煮好的,立刻就将他的手烫的一片通红。  “大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那女孩见到这个样子,立刻吓的哭了出来,一个男孩从外面跑了过来,见这个样子,连忙上前,一边将那女孩手中的碗接过,一边就拉着那女孩跪了下来:“大哥,你饶了英儿吧,她不是故意的,她刚煮好了面汤,想着让你来喝,绝不会有心来烫你的。”  “我什么时候说她是有意的了?”萧平在心中翻了个白眼,很是郁闷,不过他也知道,这怪不得眼前的这两个孩子,而是他穿越的这个身体,实在是太有病了一些。  刘文,是他现在的名字,身份嘛,说好听一点是童生,难听一些就是无业游民。这刘家的祖上,也可以说是富过的,起码出现过一个官老爷,只可惜那官老爷只在家谱上出现过,刘文这一代包括他父亲,都没有再见到过家中出现过有身份的人。  不过总算是祖上有荫,传下了几十亩的水田,所以刘家一直过的还算凑合,刘文也被自己的父母送去读书,他也算是聪明,十几个孩子中往往是独占鳌头的那一个,因此所有人都以为他一定会是刘家除了那位官老爷外,第一个有功名的人。  所有人都这样说,刘文自己也这样想,他天分好又下苦功,因此学的很是不错,在十三岁的时候,就准备要去考秀才了,但是就在他要到县城里去考试的时候,他父亲却被衙役带走了,原因却是因为作保。  原来和他父亲一个交好的借了别人的款项应急,他父亲因为和那人是几十年的朋友就做了个保人,后来也没有多想,哪知道那人还不起债却跑了,那苦主一状告到衙门里,却把他父亲给拘了过去。  按照朝廷的法律,借债人跑了,就要由担保人来做赔,刘家翻箱倒柜又卖了积蓄下来的粮食,总算凑够了银子把刘父从牢中救了出来,但此时刘父已经被关了三天,那牢中环境艰苦,再加上积郁在胸,回来后就病倒了。  刘家为了还债,早把家底都搜刮光了,此时就只有卖田了。  刘家子嗣单薄,到了刘父这里,只有他一个儿子来支撑门户,当年他们家道殷实的时候自然有很多亲戚围绕,此时见他们如此倒霉,好一点的,还会过来帮一把手,那些更淡薄的却是要躲得远远的了,于是整个刘家就只剩下刘母、刘文和当时只有八岁以及三岁的刘武和张英。  那时刘文虽然有十二了,但他生来性傲,又是读多了书的,平时想的只是文章经典,哪里会半点管家之道?而刘武和张英更不要说了。至于刘母,过去也是一个能干的妇人,却也不过是管理佃户查账计算,虽然也算是一个能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又还能做什么?  为了给刘父寻医问诊,只有不断的卖田,六十亩水田卖了五十亩,也没能救回刘父,却因此耽搁了刘文的考试,而偏偏那一次,刘文有几个同学都中了秀才。  刘家过去有钱,刘文成绩又好,虽然他当时没做过什么恶事,却也自然带出几分骄傲,此时他落魄了,他那几个同学不免冷嘲热讽,刘文本就因没能去考试而抑郁,再被这么一奚落,自然更是难受。  不过总算他还不是太没品,并没说过抱怨父母的话,可是性格却变得易发古怪了起来,而且对读书更有一种执念。  刘家没钱让他到学堂读书了,他就自己抱着书不分昼夜的背诵咏读,连饭都要刘母或者刘武给他送到房里,对于外面的事情更是一概不理,因此当刘母也病倒的时候,他才知道家中竟是连佃户也请不起了,这一年多来,却是他母亲一人带着刘武在田间劳作。  为了给刘母治病,他又卖了五亩的田,他不懂行情,这五亩却是实打实的贱卖了,他母亲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就是当晚就投了河,刘文虽然不太懂世故,却也知道他母亲这是怕连累他们。  此时刘文不过十五,卖了两亩田安葬了刘母后就带着刘武和张英一起生活,只是说是生活,他又哪里知道怎么过日子,田间的事还不如跟着刘母劳动过一年多的刘武知道的多。  更何况他也无心种田,一心就想着怎么先去考了秀才再去考举人,只是连受打击,他也不像过去那样用心苦读,每日倒有一大半的时间怔怔的坐在那里做白日梦。  一会儿想到自己中了举人过去的同学怎么来巴结,一会儿又想到怎么找到那借钱不还的贼人,让他赔自己父亲的性命,更有一会儿想到那些冷眼的亲戚怎么后悔来道歉,想到畅快处不免心中大爽,回过神却只能看到家中徒壁,落差之下,性格更为古怪。  他只有十五六岁,长到十三岁的时候,虽然不能说是锦衣玉食,却也一直有老妈子小丫鬟的伺候,走到外面人家也是要叫一声刘大少爷的,这过去的生活印象太过深刻,夜间梦回不免恍惚,疑惑怎么突然间家中就变成了这样,这个疑问一出来,不免就要日日思索,想着想着,就想到张英身上。  这张英说是他的表妹,不过是他母亲家族中的一个孤女,他母亲当年心善,见她没了父母很是可怜,就将她抱养了回来,刘母当年抱养张英的时候,一是因为她只生了两个儿子,没有女儿,心馋女孩,另外也存着养一个儿媳妇的心思,自然也是因为刘家当年殷实,也不在乎多这么一张嘴。  也是机缘巧合,张英抱养过来不到半年,刘家就遇到了这种事,刘文日夜思索,就觉得是张英将他们家克成这样的,想到自己的功名自己的父母都因这么一个孤女而丢了,心中就算还有着什么子不语怪之类的圣人教诲,对张英那也是没有好脸色。  开始还好,只是冷眼相对,再后来就忍不住的动了手脚。  刘家败的时候,刘武才八岁,虽然起了蒙,但也不过只学了半本三字经,他在这上面也没有天分,学的也不怎么好,这么多年,早就忘的差不多了,所以对于自己的大哥向来是敬佩的,就算他从不下地劳动,他也没有怨言,在他心中也觉得自家大哥是要考秀才中举人的,而张英知道自己的身份,再听刘文的责怪,更是内疚。  她不过七八岁的年龄,又哪里有什么主意,说起来自她来刘家后也没过过什么好日子,但也知道,若不是刘家收养,她说不定早被族人卖了,她自小跟着刘母刘武长大,也就受他们的影响认为刘文就是读书中举的,对于刘文,她也和刘武一样,又敬又佩,只是刘文对她没有好脸色,这才在敬佩中又加了一分怕。  前两个月,县城中再次开考,刘文卖了一亩地去赶考,他本以为这次总能十拿九稳了,却不知是发挥失常还是什么原因,最后竟然落选了,他又惊又气之下连路都不会走了,一个趔趄栽倒地上,再醒来的,已经是萧平了。作者有话要说:在童鞋们的鼓励之下,俺终于又开新文了,那啥,咱们一切老规矩,在有债的情况下,一周六更,还有每个月的那一天,咳咳……俺现在是……二十四万三,人家开新文带着祝福,俺、俺带着账本……
第 2 章  第二章  关于穿越,萧平的记忆是这样的,萧二那个家伙为了逃避结婚,竟然说自己是同性恋,他一怒之下,就按着他的头往水盆里塞,也是心情太过激动,用力太过猛烈,再加上地板有水,他一个用力,把萧二按到了水盆里,自己也撞到了墙上,再醒来,他就变成了刘文。  他虽然教的是计算机,倒也不排斥阅读,对于穿越也不陌生,只是对于穿越的对象大大的有些意见。他见那小说中所写,但凡穿越的,有八成是要变成皇子公子少爷的,有那么一两成,命运不济,穿到了普通人身上,也会有个疼爱他至深的母亲,或清秀可人而且绝对痴心的娘子。  而刘文呢?他倒是有个爱他至深的老妈,但已经投河了,至于娘子呢?  他看了一眼那还在地上涩涩发抖的张英,默默的转过了头,就算是男人都多少有点罗莉倾向,他也不能真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出手啊。  “大哥……”  刘武有些怯意的开口,萧平在心中叹了口气:“起来吧,我没有要打她。”  刘武张英都有点惊讶,近来刘文变得越发古怪,对张英也更是苛刻,怎么今日就这么和蔼了?两人自然不会想到现在的刘文已经换了个人,只以为他下面还有厉害手段,越发不敢动了,萧平一时也不好和他们说什么,只有虎着脸,呵斥道:“快起来,跪在我这面前像什么?”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立刻站了起来,刘武手下用力,暗示张英先出去,然后自己捧了碗来到刘文面前:“大哥,这汤虽然撒了一些,但还是热的,你先喝一点吧。”  那面汤稀的如水,那碗又脏的充满了污垢,萧平实在是不想喝,但他又怕刘武多想,还是接过了碗,正要捏着鼻子喝上一口,想到刘家的情况又停了下来:“这面是从哪里来的?”  刘武的身体一僵,过了片刻才吞吞吐吐的道:“是、是花婶给的……”  他说完,又连忙道:“我不是故意要花婶的东西,已经和她说好了,等明年打出粮食就还她,若不然等开春后,我就到她田里帮忙,绝不占她便宜……大哥,这面,不是讨来的……”  最后一句,已经带了些哭意,萧平听了几乎想仰天长啸,这份感叹中,一半是感动的,他继承了刘文的记忆,知道这花婶其实是刘武的奶娘,本来也是在刘家做工的,后来刘家败了之后,她就花钱赎了个自由身,和自己的男人在村里给人家做佃户,说起来日子过的也很紧巴,但好在他们夫妻两个都算能干,倒也能凑合的过活。  刘母当年在世的时候,这花婶和她男人就帮衬过刘家,不过那时候刘文一心读书,也没留意,后来刘母去世,花婶念着过去的情谊,再加上刘武毕竟是她奶出来的,也很有感情,就不时的会补贴一二。  都是穷苦人,这所谓的补贴也不过就是几棵菜,一点面,了不起了,也就是几个鸡蛋,开始刘文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后却大发脾气。刘文心高气傲,恨那些在他们家败了之后冷嘲热讽的,而花婶的这种帮忙,在他眼中更是施舍,当下就把那几个鸡蛋砸了,还第一次打了刘武。  从那以后,刘武再不敢接花婶的东西,而这一次,恐怕还是因为他受伤,才接受的吧。  至于萧平的另一半感叹,则有些复杂了,此时他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萧二萧二,你若有这刘武一半懂事,我也不会为你白了少年头!”  “大哥……?”  刘武等了半天,见他好像没有发脾气,有些疑惑的抬头,萧平回过神,对他一笑:“家中还有多少粮食?”  刘武瞪大了眼,萧平又道:“一点都没了吗?”  “还有一点糠……”  刘武说的很有点羞愧,他们家虽然地少了,但还有两亩上好的水田,刘母在世的时候,一亩差不多能有二百斤的出息,两亩就应该是四百斤,虽说还有些不够嚼用吧,但也不该才入冬就没粮了。  之所以会如此,固然是因为他卖了些粮食请人来给刘文看病,更是因为他种的田,今年一亩不过只有一百五十斤,比刘母在时足足少了五十斤,比起其他人家的,更是少了一百斤甚至更多。  他为人老实,也不会想这是因为自己年龄小气力不足,只觉得自己没用。  “把那煮好的糠拿来我看看。”  刘武不解的看着他,他又道:“只这一碗面汤能做什么用,还不如吃糠呢。”  刘武连忙道:“还有一些面,不如我给大哥烙张饼?”  “罢了,这汤你拿去和英儿喝了,我吃糠就行。”  刘武倒吸了口气,满脸的惊讶,萧平咳嗽了一声,觉得自己也不能表现的太突出了,因此又道:“算了算了,你把那糠拿来吧,我就着这糠胡乱喝一点好了。”  语气里故意装出一种不耐烦,刘武连忙跑出去,过了一会儿就端了个陈旧的小箩筐过来了,上面有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萧平看着这东西,虽然脸上没表现出来,肠子纠结的都快打结了,他在现代的时候天天奴役萧二给他做饭,萧二的指甲长了都会被他鞭打,更不要说弄的不干净了。  但此时这里显然是没有那个条件了,无论是这汤还是这糠都不知道蕴含了多少细菌,有心不吃吧,刚才不觉,现在肚子里还真的觉得有些饿了,而且这个刘文摔断了腿,起码要养个几十天才能下地,他能一顿不吃,还能几十天都不吃?  想到这里,萧平一咬牙,拿出当年打萧二的狠劲,拿了块糠馍就往嘴里塞,入口的粗涩让他只想吐出来,但见刘武眼巴巴的看着他,到底咽了下去。  吃了第一口,打破了心理障碍,后面的倒也能吃了,只是一边吃着,一边不免回忆过去,前两年他班上有一个学生得了腮腺炎,他不幸也被感染上了,于是只有在家养着,那时候萧二天天给他炖汤煮粥,今天八宝粥,明天黑米粥,第三天可能就又变成了蛋花汤,就那他还要嫌弃八宝粥的红枣放多了,黑米粥煮的不够糯,蛋花汤太过腥气。  其实不过是他不爱吃红枣外加心烦意乱的想要找事罢了,哪知道他今日断了腿,却只能吃糠喝面汤,而且还是从两个孩子嘴里抢下的,这份憋屈窝囊直让萧大教授内伤。  “我要想办法赚钱,我一定要想办法赚钱!”  喝下最后一口面汤,萧大教授在心中发狠,只是任他咬碎了一口银牙,一时也想不出这钱要怎么赚。按照穿越定律,他这时候可以发明火药发明印刷术发明织布机,只是他虽然算是理科生,但过去也没有留心过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出来的,火药的配方他倒依稀记得,但不说详细的他不知道,就算他能弄出来,又要怎么卖给“识货人”?  就他现在的身份,现在的资历,一个弄不好,就不见得被人栽一个什么样的帽子,然后把小命送了进去。  “要想办法考一个功 名。”  想到这里,萧平制定了以后要继续考秀才的方针,在这古代,有功 名和没功 名那是两种待遇,哪怕是最低等的秀才,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说别的,面对官府、吏员的时候总有一点资格了。  小鬼难缠,这一点他过去就算是在象牙塔中,也是清楚的,不说别的,若刘父出事的时候,若刘文已经有了功 名,恐怕刘父在牢中的待遇就会好上一些,衙役过来拘人的时候,就要客气一些,如果那样,刘父也许就不会病,刘家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今年的考试已经过了,要再考,却是要等三年后了,萧平想到这里,就举得这个是要以后慢慢寻思的,虽说秀才的头几名是禀生,朝廷会按月发公粮,但却要再等两年多,到那时候他说不定早就饿死了。  “必须想一个来钱快,现在就能生效的办法。”  他反正是不好下地的,就躺在那里寻思,只是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正想着叫刘武过来打听打听外面的情况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刘大兄弟在吗?大兄弟?大兄弟?”  萧平还没回答,就听到刘武有些生硬的声音:“你来做什么?”  “哎呀,刘二哥,你哥呢?”  “你找我哥做什么?”  “这事和你说不清,对了,我听说大兄弟摔断了腿,想来是一定在家的,哎哟,我的刘二兄弟,我来这里是好事,你别把着门了。”  “你刘银花能有什么好事?我大哥是读书人,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走!你走!”  一听到刘武叫破来人的名字,萧平也就想到这人是谁了,刘银花,也是这刘家村的人,说起来也可怜,早早的死了丈夫,膝下只有一个闺女,但刘家村的人对她却没什么怜悯的,因为此人是个掮客,再确切一点的说,就是人贩子。作者有话要说:另外,关于萧大萧二,有疑惑并且想要讨究的童鞋可以看这里,不过……虽然咱们的确有个萧大也的确有个萧二,但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另外,三千字,分别是379229给俺的三步的《换了了电池继续》的两千,以及三步的留言一万的一千,鉴于俺现在债务庞大,俺要把算账的方法换一下,擦汗
第 3 章  第三章  “刘银花来做什么?”  萧平一愣,随即就想到了刘银花的来意,本来想装着没听到,再一想,此人走街串巷,对外面绝对比刘武更熟悉,因此当下开口道:“刘武,是谁来了?”  一听他的声音刘银花更来劲了:“这不大兄弟在吗?刘二哥快让让,快让让。”  当下也不等刘武动,推着就挤了过去,然后三步两步的就蹿到了房中,刘银花此次的确是想来说动刘文卖张英的,其实她以前已经来过一次了,不过那时候,虽然刘文已经看张英不顺眼,但到底还有几分读书人的矜持,根本连她的面都没有见,而这一次刘文摔断了腿,最重要的是秀才也没考中,想来是绝对不会再赶她的了。  也就是抱着这个想法,她才会过来,果然现在刘文的话中就有想见她的意思。  一看她进了屋,刘武立刻就急了,有心将她拉出来,又怕刘文不同意,正在慌乱间,就感觉有人在拉他,一转头,正看到张英。  “二哥,我、我怕……”  “不怕不怕,没事的,大哥是读书人,他、他……”这样说着,刘武自己也说不下去了,他自然还是认为刘文是读书人的,也还崇拜自己的大哥,可是想到家中目前的光景,再想到刘文一直以来对张英的态度,就又觉得此事,恐怕真的很难说。  “二哥……”  张英咬着唇,怯生生的看着刘武,刘武一咬牙,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大哥将你卖出去的!”  “真的不会吗?”  “绝对不会!”  他这样说着,心中也有些忐忑,却不知道屋内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提张英的事情,刘银花来的时候是想提,但萧平是什么人啊,从十多岁就开始管教抽风的萧二,之后又和诸多或聪明或妖孽或流氓的学生做过无数次直接或间接的斗争,那早就修炼的如同狐狸了,刘银花就算能说会道眼里有活,也不过是和普通的村妇村民相比,在萧平这里哪够看,不过两句就跟着萧平的话走了,而从她嘴中,萧平对这个世界也渐渐有了更仔细的认识。  要知道过去的刘文就是个典型的书呆子,虽然也去过一次县城,但却什么也不懂,不过是跟着村中的其他童生一起,别人住店他也住店,别人吃饭他也吃饭,浑浑噩噩的走了一圈罢了,至于当今的历史,刘文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好歹他也算读书人,知道现在是大珠朝,上一个朝代为刘。  可是对于当今的什么政策,当朝的当政的是哪个宰相,他却还没有刘银花这个人贩子知道的清楚,于是这个下午,萧平也没有做别的,就拉着刘银花在那里聊天,不仅摸清了当今的物价,更知道了现在县城里什么东西比较紧俏。  这一通好说,萧平刚喝了一碗面汤也就罢了,刘银花却说的口干舌燥,到最后她也不想张英了,就想着怎么弄碗水解解渴,但因为他们两个在这里交谈甚欢,刘武害怕,早领着张英到花婶那里了,刘文又起不了床,所以最后自己到厨房的缸中舀了一瓢冷水。  喝了这一瓢冷水,她脑子也清醒了几分,也不敢再进屋了,在屋外喊了一声拔腿就走,倒是弄的萧平很是不舍,等到晚上,刘武先回来了,他探头探脑的在那边看了刘文一次又一次,刘文本有心逗他,后来见他实在可怜,只有开口道:“放心吧,我不会卖英儿的。”  “真的?啊,大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的,不过家中是否真的没钱了?”  刘武怕他改变主意,连忙道:“还有一百零二文。”  和刘银花谈了一个下午,刘武也弄清楚了,这里的一文差不多相当于现代的一块钱,这也就是说,现代整个刘家除了一些糠,一些借来的面,只剩下一百零二块,而这离能过年,差不多还有一个月,离开春能种菜,几乎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  “大哥,咱家还有一些腌萝卜,配着糠,也够了,再不行,等开春了,我还能给人家做短工。”  听他这么说,刘文不仅摇了摇头,刘武大急,连忙道:“真够了,大哥,我吃的少,英儿吃的也不多,就是、就是要委屈大哥一下,不过等到开春就好了,等到开春……”  “小武……”不等他说完,刘文就叹了口气,“我以前是想岔了,不过以后会和你、和英儿好好过日子的。”  刘文说好好过日子,就真的实行了起来,他从刘银花那里知道了一条相对来说比较适合他们目前情况的事情,那就是打络子。按照刘银花的说法,因为快过年了,县城里的从里到外都要讲究个“新”,在这个时候是不吝于花钱的,虽然手巧的小姑娘大媳妇们自己也能做,但若有精巧的络子,他们也是愿意买的。  这实在不是一个什么好工作,特别是对于男子来说,若要让人知道了,绝对是会令人耻笑的,但是他们现在一没本钱,二没条件,这打络子也就成为一个不错的选择了。  打络子的成本低,关键一是手巧,二是构思,他的手当然是不巧的,但是他有构思。  他上学的时候也流行过打络子,他虽然没去做过,可也知道有几种样式,而且他后来为了追一个女孩,还逼萧二打过几条,他当时也在旁边看了,现在再来指导一下张英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张英虽然才八岁,但是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跟着刘母身边学习缝补,后来刘母去了,她跟着花婶,也学了一些时下女孩子要会的东西,打络子她也是本身就会的,但是她所会的也不过是花婶刘母传下来的,自己戴也许还凑合,却是不可能拿去卖的。  刘武不敢将家中的钱都买了线绳,只拿了五十文,刘文倒也不说什么,他买来之后,就开始教张英怎么做,张英看他虽然好像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但还是怕他,因此做的很是认真。  过了两天,张英将那些线绳都打好了,刘文又指使刘武去卖,他早从刘银花那里问到了这种比较新奇的络子的大概价格,因此就给刘武定了个死数,刘武对他自然是言听计从,虽然觉得这价格有些高,面对收购的铺子却咬死了不松口,最终倒也卖到了刘文所规定的价格。  买这些线绳只用了五十文,最后却赚了二百文,刘武很是振奋,这次没有留手,当下又买了二百文的线绳,然后跟着张英一起打络子,他手笨,以前也没做过,自然是做不来的,不过两天,就被张英和刘文赶到了一边,他倒也不在意,就自觉的做起了其他事情。  此时正是冬天,地里没活,外面也没有人要人做工,三人就整日的凑在一个屋子里,张英主打,刘武做家务,刘文躺在床上只负责指点,但两人都觉得他功劳最大。  就这么刘武往县里跑了三四次,到年根的时候竟然积下了差不多两贯,刘武和张英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刘文不满,两千块能过什么年?而且他就那么几个创意,又不是怎么复杂,等到年后,他们要再想这么赚,就很难了。  不过这对于刘武张英来说,已经是大数字了,在腊月二十六的时候,刘武还吭吭哧哧的找刘文说,过年的时候是不是也要买一只鸡。刘文自然是笑着应了,同时还要他买一些猪羊肉,还让他把这些东西也给花婶送去一些。  刘武本不舍得这样浪费,但想到张英和刘文一年到头都吃不到一点荤腥,又想到还要还花婶的情,也就照着做了。  腊月二十九的时候,刘武让刘文买了一些红纸,亲手写了两幅对联,他在现代的时候就练过一些毛笔字,练的当然只能说普通,但总是心中还有路数,而原本的刘文在这上面更是下了苦功,因此这对联写的相当不错。  两幅对联,一幅贴在了刘家门外,另一幅就送到了花婶那里,花婶受宠若惊,先前刘武给她送肉的时候说是刘文嘱咐的,她还以为刘武再骗她,这对联却是做不得假的,因此当下就拿了一些鸡蛋来到刘家串门。  现在的刘文自然和过去的不同,不会以为花婶这是过来施舍的,因此一见她的面就露出了笑容,花婶可以说自进了刘家的门就没见过这个大少爷对自己笑,被这一笑几乎吓住了,当下也不敢多停,匆匆的说了两句就走了,不过以后,倒是慢慢的又开始来刘家走动了。  这一年刘家的年夜饭就是半只鸡,一盘炒羊肉,一个萝卜白菜以及一盘鸡蛋和用猪肉包的饺子,这样的饭菜对萧平来说那是简陋之极,但是对刘武张英来说却是少有的丰盛,而且最令他们高兴的是,刘文,好像真的和过去不一样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晚了,今天因为家里的事,这一章写的很纠结= =恩,三千字,正常更新,然后,明天是星期一,俺、俺休息,O(∩_∩)O~
第 4 章  第四章  刘家大郎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一点不仅刘武和张英感觉到了,很快,整个刘家村的都感觉到了,过去刘文走路,向来是抬着下颌,看都不看刘家村其他人一眼的,特别是他家败了之后,他这种清高劲更浓了,过去还能和自己的同学说说话,做做交流,家里一败,他只觉得耻辱,觉得其他人都在笑话他,平时那是连家门都不出的。  而现在则是见了谁都笑着点头,第一个见到他笑容的隔壁家刘旺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只以为见了鬼,先退了两三步,才敢再上来确认。  刘文的腿摔骨折了,虽然伤筋动骨一百天,但是出了正月,他也能扶着拐杖,慢慢的在自家附近溜达溜达,他这憋屈了几十天,总算是能放风了,因此就算外面还冷,他也天天披着衣服出去晃悠晃悠,有过路的碰到了也会给人家打招呼。  他一开始和人家打招呼,有的是被吓到了,有的是不敢相信,后来其他人见他态度温和,笑容和蔼慢慢的也敢和他说两句,渐渐的大家也就都觉得,刘家大郎和过去不一样了,还有人说他这一摔,摔的变好了。  当然也有那种好事的,或者被刘文讽刺过的过来说酸话,不过碰上这一种,刘文也只是笑笑,说的过火了,也不过是笑着点头,说人家说的是,过去自己是年幼不懂事,又说刘家艰难,都靠乡亲们扶持,以后自己必会念着这样的恩情等等。  这样的姿态一摆出来,一般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过去的刘文也只是目下无尘一些,要说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却也没有,众人对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此时见他如此“懂事”了,也不好斤斤计较,更有的想刘家这三口也实在不容易,就是刘家老大,今年也不过十七,又一早死了爹娘,变得古怪一些……好像也是情有可原的。  当然也有那种心眼比较小的,背后嘀咕刘文这是觉得自己不是读书人的材料才会变的,说他如果真成了秀才不见得如何呢云云,不过这样的话,到底没有太大的市场,刘家过去虽然不算大善之家,行事也还算厚道,特别是刘母,在夫死家败的情况下还允许下人们低价赎身,很是结了一些善缘口碑。  而且现在刘文还帮人代写书信,虽然说他帮人代写也要收两文钱,但比起其他人的三文、四文已是便宜了很多,而且,刘家村并没有专门代写书信的,若是家中有人识字还罢,若是没有,想要写一封信往往要跑到县城中去。  刘家村除了刘文,也是还有几个读书人的,但一般来说那些人和普通的村民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这第一是因为能送孩子去读书的,家中都要比较殷实一些,毕竟孩子去读书了,家里就少了个劳动力,而且还要给先生送束修,笔墨纸砚也都是要钱的,这些开销,大多村民是负担不起的;第二则是,读了书的人也往往都会有点清高的毛病,中了秀才的,那是自以为就是官身了,没中的,更是怕写信、读信耽误自己的时间,所以除非实在抹不开,一般是不给人做的。  所以刘文弄了这么个摊子也大大方便了刘家村的村民,而且别人都知道他们家的情况,也都觉得他收这两文钱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众人也发现了,刘文虽然收钱,却比村中那些不收钱的更实惠,他们不认字,但是认张数啊,那些村里的或者县城中的先生,听他们说半天,却只写一张,但人家刘文,却是起码写两张的!  而且人家刘文听他们唠叨,不仅不会不耐烦,还会笑呵呵的和他们交谈,写完信后,更会给他们念一遍,那信中,把他们所要说的大事几乎都写了进去,所以不过几天,刘家村但凡有要写信的读信的,都会来找他了。  这样一来,刘家人和其他人的关系也就越发好了,相对来说,村中人还是比较实诚的,见刘家三口过的可怜,刘文还要养伤,张英还是个小姑娘,田中只有刘武一个人劳作也有点为难,因此有人就会顺手的帮一把,刘家不过两亩地,也不需要怎么帮衬,不过有了这些人的帮忙,刘武能做的事情,自然比过去更多了。  过去他在田中劳作一天,回来就想睡觉,现在干活省力,家中的条件又好了些,回来后也就还有余力,就和刘文商量,要再在家中的院里种些菜。  刘文这些天和那些村中人聊天,自然知道这个时节是适合种菜的,但是他现在腿还没有好利索,这地方缺医少药,医术也不发达,他平时到外面溜达都要小心,就怕万一弄个不好,骨头长错了位置……若真是那样,不说别的,以后秀才是不用考了,按照大珠朝律法,身有残疾者,不能出仕。  而英儿还是个小姑娘,虽然一般的农事也都知道,但让她打络子也就罢了,还能让她去种地?而刘武每日在田里劳作,已经够辛苦了,说起来不过还是个初中生,虽然他从过去就认为,男孩就是需要磨练的,但也不能磨练的太过了。  所以也就一直没说,今日见他自动请缨,他想了想,也就同意了。最近家中的光景要比过去好些,过了年,他们还有将近一贯,但这些钱有一半要留着买种子做急事的应对,剩下的五百文,加上他给人写书信,英儿打络子,过的也很是局促。  果然就像他所想的那样,县城中对新奇络子的需要已经不是那么大了,而且这种东西,又不是多么富有技术含量,别人拆开一个不行,多拆开几个,也就知道是怎么做的了,虽然英儿打的络子还是能卖出去,但已经卖不出高价了,而他给人写信虽然也有收入,但村中也不是天天都有人需要写信,更何况此时笔墨纸砚皆贵,他现在虽然用的是过去剩下的,但也是在消耗,总是要再买新的。  而且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他天天不怎么动也就罢了,刘武那么大的运动量,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怎么会吃的少了?而且为了取暖,他们现在在一张床上睡着,他也经常听到自家这个二弟半夜肚子叫,更经常看到他实在饿不住的时候半夜起来喝水果腹。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是讲究数量,而不讲究质量的,别说肉是过了年之后就没再吃过一次,就连菜也不过就是白菜萝卜,而且还不敢多吃了。  所以当第一颗青菜冒出头的时候,刘文觉得自己竟然有热泪盈眶的感觉。  等到三月的时候,刘文的腿算是基本上养好了,这时候榆钱也下来了,刘武跑到树上,和其他人一起摇树枝收榆钱,他们家人少,刘武又不过才十三岁,身高力气都没有长足,他想再往高处爬,不过被刘文叫住了,虽然这榆钱送到县城里去卖是一个额外的补助,但也太过危险,刘武身手再灵活,刘文也怕他万一失手。  刘武过去哪受过自家大哥这样的关怀,虽然可惜那些被别人弄走的榆钱,但还是听话的没往高处爬,后来三人盘算了一下,他们的榆钱虽然不多,但拉到县城里的话,也能卖个几十文了,刘武兴冲冲的第二天就想进县城,却被刘文拉住了,此时榆钱下来了,可以说家家户户,但凡有男人的家里,都弄了些这东西,就算没有男人,有的女人比较彪悍的,也上了树。  这些东西,大家除了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外,大多是要往城里卖的,因为是季节性产品,一般人家都会买来吃个新鲜,倒也不愁出路,但要想卖的上价就不容易了,要想多赚一些,这榆钱还要做一些加工。  刘文上世厨艺虽然不是太好,却是个吃客,自己动手能力虽然弱了点,但却记了大堆的食谱,像这榆钱,他脑中也有几十种吃法,不过这些做法,要不需要现炸,要不就需要各种调料相配,所以他想来想去,还是蒸榆钱比较适合他们的情况。  “大哥,这榆钱,很多人家都会蒸的。”  听他说要把榆钱蒸了再去卖,刘武面有难色的道,刘文一笑:“我这做法,和其他人不同,你照着做就是了。”  刘武看着他要借来买来的东西,心下忐忑,但他是听话惯了的,当下也不多说,就按照刘文所说的,先把榆钱洗净滤干了水,又和玉米面、黄豆面、小米面并着葱段、姜末、粗盐又打了两个鸡蛋并着熬好的鸡汤揉拌了起来,这边揉着,那边火上已经做了水,等水开之后,将榆钱放在上面蒸,没蒸多少时间,那种香气就出来了,刘家三口,包括刘文,都开始不约而同的吸气。  “大哥,这榆钱,好像和过去吃的不一样。”  这一段日子,张英也不是那么怕刘文了,咬着手指头道,刘文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刘武则是一边吸气,一边在心中哀叹,怎么能一样,这里可是还掺了鸡蛋和鸡汤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卖回本钱。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家事一团乱麻,目前应该不会受影响,但难保以后,先给大家说一声,泪……三千字,正常更新,然后因为那啥到一千万了,所以,就是二十四万一了- -
第 5 章  第五章  其实在刘文的菜谱里,是没有鸡汤这一说的,但是要放鸡精,可这个时候哪有鸡精,刘文想了下,就把水换成了熬制的鸡汤,为了令这鸡汤足够鲜美,还掺了一些羊骨头。  他们家连白面都吃不上,更何况肉了,因此这鸡羊还是现买的,鸡蛋则是借花婶的,虽然花婶说这鸡蛋是给他们的,但明知花婶家不富裕,他们又怎么好老白吃人家的鸡蛋,但花婶又执拗的不要他们的钱,他们也不好真的推出去的,有的时候,别人真心相送的东西不收,也伤感情,所以当时刘文就笑着说:“那就算我借花婶的,赶明儿我们也养了鸡,还你。”  其实在这农村,很多人家都会养一些鸡,但过去刘文嫌这些鸡吵闹,打扰自己看书,所以不让养,而现在的刘文虽然过去也有养鸡的念头,但他自从到花婶家感受过那种氛围后,就不再提此事了。  刘文扪心自问,比起吃糠,那种弥漫于整个空间的鸡屎味,以及那随时都有可能踩到鸡屎的感觉更令他觉得不能忍受,因此听他这么说,无论是刘武还是花婶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只是张英觉得若要养鸡,这应该是自己的工作,因此在随后问过他,而刘文听了,只是一笑,既没否定也没肯定。  关于未来,刘文这几个月自然是没有少想,他们目前的情况,其实是很适合经商的,大珠朝的风气也算开明,商人的地位有点类似于中国古代的宋朝的时候,但关键有一点,他是准备要考秀才的,若是此时经商,对他的未来很可能造成阻碍,当然,他可以让刘武来做这些事情,可是,他们的地也不能荒废了,所以他们现在的关键是积累一些本钱,然后能买来一个下人帮着种地做这些杂事,届时,自然也不妨养养鸡,刘文虽然不喜欢那味道,也有点轻微的洁癖,但那时候既然人手充足,那当然是要收拾妥当的——他不舍得奴役张英这样的小姑娘,但对于刘武这样的愣小子,那是从来都下得出手的。  不过他们现在连基本的资金都没有,这买人养鸡一说更无从谈起,刘文现在所想的,也就是怎么样的,能更迅速的积累起足够的本钱。  榆钱要上火蒸是很快的,一般来说,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香气传出来的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好了,刘武去起了锅,香气更加浓郁了,三人一起吞了口口水,刘文几乎想说,这一笼先不要卖了,但见张英虽然口水都快流到了脖子里却也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也就忍下了这口腹之欲。  三人将榆钱放进放好了湿抹布的筐里,另一边又放好了洗干净的碗筷,这些碗筷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刘家毕竟富裕过,因此还能找到一些小瓷碗,这种瓷碗是刘家人当年用来喝汤的小碗,后来家败了,自然也就没这种情调了,而这种碗,一般的村户人家不会用,专门为此跑一趟县城也典当不出钱,此时用来却是最好的,此外又拿了准备好的蒜头、蒜苗、磨碎的粗盐以及醋、酱油等调料。  本来刘文是想让刘武挑着到城中去卖的,正巧花婶家也要到城里去买榆钱,就要带他们一起去,刘文想了想,又带上了张英,在他的记忆中,张英几乎就没出过刘家村,每日不是在房中做活,就是下地,这几个月的日子虽然过的好一些,相比于过去也清闲了些,但每日也是不断的打络子,委实懂事的太过可怜了。  张英听自己也能跟着到县城,也很是兴奋,连夜又多打了两个络子,说要给刘文买墨。  “我的墨还能再等等,这多的的钱,就给你买糖葫芦吃吧。”  刘文听了,摸了摸张英的头,笑道,张英却瞪大了眼:“糖葫芦是什么?”  刘文一阵沉默,只以为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但他见无论是电视电影,还是穿越小说,貌似,都有这种糖葫芦啊,难道说这里一架空,架空的连糖葫芦都没有了,不过,好像刘文原有的记忆中,也有这东西啊。  他正这样想着,前面花婶的那口子花有才则笑了起来:“这糖葫芦啊,就是那山楂裹着糖,酸酸的甜甜的,我家的大妞是最爱吃的,可惜那东西不好带,否则,我是也要给她捎带的!英儿,你这次来县城,是一定要尝尝的。”  刘武也笑着点头,张英道:“二哥,你吃过吗?”  “我、我看别人吃过。”  刘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一会儿也给你买一串。”  刘武双手乱摇说不用了,还说自己不想吃,这要是别人,刘文就可以顺势逗着说,真不给他买了,但是他知道,换成刘武这个老实疙瘩,说不想那是真不想,当然,他这个不想不是因为不想吃,而是舍不得花这个钱,若他真这么说了,刘武也不会被逗急,而只会老实的点头。  “唉,人生少一大乐趣啊。”  想到这里,刘文很是感叹,正有点为难要怎么把这个圈子绕过来的时候,花有才则道:“大郎,我说一句,你不要怪我多嘴,你家是不容易,你想考秀才也没错,但二郎英儿都还小,这个家还要你支着呢。说一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就像你去年到县里,其实哪用得了太多?就算要提前来,在县里吃住上两晚,有个三四百文也足够了,现在水田多难得啊,你家的田又是向来有出息的,这卖了一亩多可惜啊。”  刘武道:“大叔,那钱,大哥不仅要吃喝,还要送礼呢。”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就这么一说吗,唉,其实都想有个出身,可是有人一辈子也考不上啊,啊,大郎,我不是说你,我是说,这读书嘛,咱们要读,但也要过日子啊,你也十七了,说起来也是到了快要娶媳妇的年龄呢。”  刘文心下黑线,但还是道:“大叔说的是,以后我会注意的。”  他说的这么诚恳,花有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应对了,啊啊了两声:“我也就胡乱一说,大郎随便一听,我说的也不见得对。”  “怎么会呢,我们兄弟年幼,全靠花婶花叔才支持到现在呢。”  就这么一边说着,就到了县城,刘文过去就来过一次,这一段也没少帮人写信,知道这县叫王普县,隶属于元州境内,算是一个二等县,目前来看,除了田地,也没有什么矿产。  不过虽然没有特殊的出产,但因为临着弓背河,灌溉一般不成问题,土地也还算肥沃,因此人口出产也都还不错,而此县内的人,也算得上是安居乐业。  王普县自然不会像电视中所演的那样干净整齐的,这样的小县城也不可能和清明上河图中的东京汴梁相比,不过人来人往,叫卖声不断,倒也热闹,不说张英,就是刘文这个见识过千万人口的,在憋了这么几个月后,也觉得这王普县很是繁华了。  “大郎,你们这是要到东门啊,还是要到什么地方?”  刘文知道,东门有一个市场,一般村中的人要卖个时鲜的东西都喜欢到那里,去年刘武摘了榆钱也是在那里卖的,刘文想了想道:“不知花叔要到哪里?”  花有才笑了起来:“东门自然是比较省力气,但若想要卖个好价钱,却是要到太高街呢,那里住的都是这王普县的有钱人,也不在乎多给个一两文。”  刘文道:“那我们也和花叔到太高街,不知行不行?”  花有才一笑:“这有什么,别说你们卖的还是蒸的,就算同样是在树上摘的,也没关系呢。”  几人一起到了太高街,这里果然和别处不同,两边都是青瓦大房,来往的行人也不多,但叫卖东西的却不少,刘文见外面还要比里面热闹一些,想了想,就没有跟过去,在太高街的外面找了一块空地,就支使刘武叫卖,刘武过去虽然没少来县城里卖东西,但都是到东市,在那里交一文钱,支个摊,别人要什么东西自会来问他,这叫卖的事情却是没做过的,因此他吭哧了半天也没有叫出来,倒是张英不管不顾,声音脆响的叫了起来。  张英声音响亮,长相可爱,倒真有些人来看的,不过买的,却一个也没有,叫了半天,刘武苦着脸道:“大哥,降价吧,两文……太贵了。”  榆钱一斤也不过八文,他们这虽然又放了鸡蛋又用了肉汤,但一个小瓷碗就要两文,刘武自己想,是绝不会买的,刘文没有回答,一碗特质蒸榆钱两文,他不觉得贵,但为什么没有人来买呢?  他看了看张英手中的小碗,又看了下对面摆豆腐脑的摊子,拍了下头:“这却是我糊涂了,刘武,你到那边的药店里去买些纸过来。”  “纸?到药店里买纸?”  刘文道:“那种包药材的纸,若他们不卖,你就问在哪里能买到,算了,还是我去吧。”  他说着就向前走去,刘武愣愣的看着他,哪知他走了两步又转过了头:“对了,再给我三十文,我身上的钱可能不够。”作者有话要说:擦汗,这时候才更出来= =这个,榆钱做好了很好吃啊,今天中午俺才吃了的说~~~~榆钱馍占辣椒蒜汁真的真的很好吃的说,口水,囧……那个,三千字,分别是离恨恰如春草给俺的三步的《给鼎鼎的长评~~》的两千,以及三步的留言一万一的一千,不过因为这里的收藏到一千了,所以就是减三加一,二十三万九……二十三万君,好久不见~~~~
第 6 章  第六章  刘武的脸几乎成了苦瓜,但还是给刘文数出了三十文,刘文一边接钱,一边在心中摇头,过去他总觉得萧二太闹,有的时候被逼急了,甚至有想将他的脑袋摘下来,把那些脑浆啊神经啊重新捋顺一遍的冲动,那时候他最盼望的,就是萧二能变得乖巧一些,可是为什么现在遇到个乖巧的,他却觉得丧失了很多的乐趣呢?  难道他也有所谓的斯特哥尔摩综合症?被萧二折腾习惯了,碰上一个懂事的倒不适应了?想到这里,自己都觉得有些恶寒,当下摇了下头,不敢再想了。  到了药店,那伙计觉得他的要求奇怪,但见他气质斯文,谈吐温和,再加上此时也没有其他顾客,就指点他这纸要到哪里去买,这王普县随便也没有多大,那卖纸的虽然离得较远,但不到两刻钟,刘文也抱着纸回来了,此时张英也不吆喝了,和刘武一起蹲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豆腐脑摊子。  “想吃的话就去买一碗。”  刘文开口,两人立刻同时摇头,刘武道:“大哥,那纸,你、你买了?”  “诺,不就都在这里?”  “那、那……”  “三十文也就只能买这么多了,不过咱们先凑合吧。”  刘武的脸更苦了,买了鸡羊搭上了那么多的好面,现在又买了这么多的纸,这要卖多少榆钱才能赚回来啊,刘文却不想这么多,让他吃了点带来的窝窝头喝了些水,就又开始支使他叫了,不过这次不能单叫卖榆钱了,而是要喊一长溜。  “打包榆钱,好吃不贵,物美价廉,新鲜可口。”  这是刘文刚才在路上想好的广告词,刘武觉得这实在有点虚夸,好吃新鲜也就罢了,却是极贵的,不过此时他只想着将投入的赚回来,加上刚才和张英已经叫过一次了,倒也能放得开面子了。  两人叫着,一开始还没什么,不过一会儿就有人来问了,主要是人们对那头一句有些不解,待知道这所谓的打包就是用纸包着,有的人笑着走了,有的人则会多问一句。  “大叔,我们这榆钱真好吃呢,你买回去一包尝尝就知道了,而且我们这用纸包着也干净,不说别的,就是这干净新鲜也当值两文钱吧。”  碰上这种多问一句的,刘文就会一边这么应付,一边让刘武张英裁纸打包,然后又问人家要不要蒜头蒜苗,有那多嘴问这么一句的,其实并不是想买,但见他们弄好了,也不好别了面子,反正也不过只是两文。  这两文放在刘武那里觉得很多,但对这县城中的一般人来说也不算什么,这就像在现代,哪怕是在最普通的小县城里,也很少人会觉得一瓶汽水一块钱贵一样。  他们先前这榆钱卖不出去,最大的原因是他们没有一个固定的摊子,没有凳子桌子,虽说他们准备了小瓷碗,可又有几个人愿意捧着碗站在这里吃的?而打成了包则不一样,拿上一包提回家,好吃了算是家中今日多了份菜,不好吃了也不过两文钱,他们这边有生意了,那边有喝豆腐脑的也好奇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有人高喊,要给他们也包一包过去,刘文自然连忙应了,他将摊子支在这里,就是因为看到那边有个这样的摊子,他在现代的时候没少逛夜市,知道凡是羊肉串附近的烧饼摊子总要比别处的生意好些,若是附近还能有个卖汤水的,那三家的生意都会很好,虽然那豆腐脑旁边还有卖炸果子的,但总也会有人想换换口味的。  而且这些人就坐在这里,若是合了他们的口味,自然会再叫,无形中就会将他们的生意带出来,所以刘文这边一边给人家包,一边又让刘武跑过去问人家是否要醋要盐要酱油,这种殷情虽然啰嗦了些,却也令那些喝豆腐脑的顾客很是享受。  刘文的这份蒸榆钱虽然不复杂,但一般人家吃这个东西大多是图个新鲜,往里面打鸡蛋都少,更何况夹鸡汤了,榆钱稍稍有些硬,面是软的,配着这种鲜味,那真是别有一番滋味,那位叫榆钱的尝了口,立刻就叫了声好,又让刘文再给他包一份,他好带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其他人一见他这边说好,自然也有根着买的,还有那早先买了回家吃的也有回来再买的,这批人一来,更带动了生意,他们带来的榆钱本就不多,这么被众人一抢,很快就卖光了,最后的几十份,也没蒜头送了,不过人家知道他们这蒜也没啥出奇的,也都不稀罕。  人买东西就是如此,越有人买,别人越觉得好,越觉得需要买,因此后来的,虽然也不知道他们家的榆钱到底怎样,但看买不到了也大是遗憾,最后还有人追问他们明天是否还来,乐得刘武只会笑,当人潮散去之后,刘文提议给他买糖葫芦,他也没有拒绝,不过再咬了一口之后,被山楂一酸,立刻清醒了过来。  “大哥,咱们其实没赚多少啊,三十文的纸钱,三十文的肉钱,还有鸡蛋、玉米小米面,还有城门费,这加在一起就差不多八十文了,咱们今日卖的大概有一百份,这糖葫芦又要钱,还有咱们三人都来了,大哥不能给人家写信,英儿不能打络子,这、这和把榆钱散卖了也差不多啊。”  他摆着手指头在那里算,刘文听了又好气又好笑,还没开口,张英已道:“二哥你忘了,咱家的榆钱还多着呢!”  这一句话提醒了刘武,他立刻反应了过来,今日他们卖的,不过是他摘下的榆钱的一部分,这榆钱原本很轻,他虽然弄下来的不多,但铺开来只看的话却是非常不少的,只是再和面合在一起蒸,那自然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他们这次带来的,还不到他摘下的四分之一,这也就似乎说,这一次的榆钱,他们要比往年多赚个四百文!  “而且以后也不用再买肉了,汤用来和面,肉咱们还可以再吃了。”  煮了几次的肉,自然就不够鲜美了,但对于刘家,也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听刘文这么一说,刘武和张英都吞开了口水,包括刘文自己也觉得嘴角好像要有唾液流出的迹象。  “果然是仓禀实而后知礼节,真想不到肉竟然对我有了这样的诱惑力。”  想到这里,刘文很有点内伤的感觉。  刘家这边卖的不错,花有才的榆钱出手的也迅速,只是他看刘家竟把那榆钱都卖光了,也有点吃惊,连连感叹果然是县城里的人,吃食上真要比村里的人大方,又想自家可不可以这样做,只是想到自家婆娘的手艺就自觉地放弃了。  过去他还不觉得自家婆娘的厨艺有什么欠缺,但吃了一点刘家送过去的榆钱,就觉得这的确是有差距了,刘家靠这个能赚钱,他们家却是不能的。  “果然读了书的人就是不一样,连饭食也要比别人更懂呢。”  花有才自然不知道现在的刘文已经换了人,只以为这全是刘文从树上看到的,刘文也的确是这样忽悠他们的,无论是打络子,还是榆钱的做法,他都推说是从书上看到的,村中人对书本、知识的敬畏是早就刻在骨子里的,自然不会怀疑,而且也的确有一些书中有这样的介绍,因此就算那些真读了书的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最多也只会想他,不好好读圣人经文,只操心这些东西,也不怪考不上秀才了。  此后的几天,刘家三口分批的将榆钱蒸了去卖,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们也不准备碗筷了,只是在家的时候就将纸裁剪好,又准备好了一些麻绳,这样包起来也快些。  花有才家的榆钱卖了两次就没有卖的差不多了,他不再进城,刘家兄弟只有搭别人的车,无论搭谁的车,刘文都要再给那人十文钱,刘武有些不舍得,想要自己担着走,刘文听了摸了摸他的头:“竭泽而渔这种事,能不做,我一般还是不愿意做的。”  这话说的刘武莫名其妙,只以为他大哥心疼他,因此干起活来,越发卖力。  他们现在要坐别人的车,也不好再带英儿,刘家兄弟出去的时候,不过回来的时候总不忘给她捎东西,第一次是两根头绳,第二次是两块花生糕。  这头绳也就罢了,村中人虽然不富裕,但也都是疼孩子,有女孩的家里,若碰上好光景,也会给自己的孩子买些头绳绢花,但那花生糕,却是要掺了白糖、饴糖并着芝麻花生一起才能做出来的。  此时红糖都算是稀罕品,更何况是白糖了,虽然这里的白糖也并非现代那种精制的雪白的样子,但已经是富裕人家才能吃的东西了,就算是刘家过去没败之前,家中也很少有这种东西的。  因此一见这花生糕,花婶就说刘家兄弟太过了,花家的几个孩子则眼巴巴的看着英儿的手,英儿又是局促又是欢喜又是不安,有心想分给花家的孩子一份,但她也知道这花生糕昂贵,不敢轻易给人。  刘文见英儿的目光来回转,就笑道:“花婶,这买花生糕的钱,是英儿自己挣的呢,英儿上次在县里还说,大妞二妞都是喜欢吃糕点的,想着要给她们捎一块的,只是我们上次匆忙,就忽略了,这次的花生糕,英儿一块,另外一块,就留给大妞二妞好了。”作者有话要说:咬着手指头的爬上来,好饿啊好饿啊~~~~~~~俺还有个榆钱馍半个猪蹄,俺想留着明天吃,难道要今天就吃了咩?恩,俺、俺真不知道榆钱这东西南方少见,在俺的概念里,每年都有的吃的- -三千字,正常更新,明天野火要入V,俺这边尽力保持更新,不过估计会比较晚了,然后,俺那个啥貌似要来了,现在只希望,他能到星期六再来——NND,一熬夜这东西又不正常了,泪奔~~~
第七章    一听这话,大妞二妞立刻眼睛放光,花婶连忙推辞,不过最后还是在刘家三兄妹的劝说下接了过去,然后又连说:“可不敢再这样弄了,就算手中宽裕了些,也要想着存些,不说别的,大郎你这也是到了娶亲的年龄呢。”    刘文满脸黑线的点着头,然后也不敢再客套,带着刘武英儿就回去了。    那一块花生糕,张英回去就说要分给两个哥哥吃,但刘家兄弟哪会抢她的这个嘴,她劝不过去,就把那块花生糕小心的包好,第二天熬汤的时候偷偷的放了进去,她若只放了一点,刘家兄弟也许还尝不出来,但放了那么一整块,总会有些不同的,刘武喝了一口就想说什么,刘文抢先道:“英儿的手艺是越发好了,这汤也熬出不同的滋味了。”    张英低下头,嗫嚅道:“也许明天,就、就不成了。”    “唔,不过那不是咱们英儿的手艺不好,而是材料不够了。”    张英抬起头,只见他正自若的夹着萝卜干往嘴里送,脸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她拿不准他是不是意有所指,就看向刘武,刘武连忙低头喝汤,她毕竟年幼,过去又没什么历练,也就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两位哥哥都喝了这掺着花生糕的面汤,她也就满足了。    这一次的榆钱,最后刘文算来,抛出各种的开销,落了差不多四百文,这钱,买地是不成的,刘武建议说给先生送束修,然后让刘文继续去读书,刘文却不愿意,在他的记忆中,他的那位先生并不是一个多有师德的人,当然,师德这种东西,有的话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关大局,关键是这位先生的教学水平一般,学生到了那里之后,不过是教着背一下书,然后就不管了,所以去不去,也没什么大区别,最后刘文用这四百文置办了个架子车,又置办了一些小凳子小桌子。    架子车是村中有手艺的木匠帮着弄的,因他家来找过刘文写信,因此只要了他二百文,那些凳子桌子也不过八十文,剩下的一百二十文,刘文存下一百文,其他的都买成了猪肉。    在现代,刘文是不怎么待见猪肉的,他更爱吃的是海鲜,但在这里,猪肉是最便宜的,而且,是最肥腻的,现在刘文发现自己,正在无限的接近刘武——一看到那肥腻腻的肉块,就有流口水的迹象。    二十文的猪肉,瘦的一半用来爆炒,肥的那半则用来熬汤,白花花的猪肉,配着萝卜、冬瓜熬的化在了汤汁里,然后再就着面饼,刘家三口吃的满嘴流油,包括刘文,都觉得这猪肉汤是天下最美味的东西。    刘家过了个小年,紧接着又开始忙着弄槐花。    这东西和榆钱又不一样,榆钱虽然也是能蒸能煮能油炸,但槐花的吃法则更要多一些,而且天生就带有一些甜滋滋的味道,熬汤却是最好的了。    这次刘家的那个架子车派上了用场,刘文到村中的富户人家租了一头驴,然后套在车上,又把那些凳子桌子都放上,就带着刘武英儿一起到了县城。    “大哥,我还不知道你会赶车呢。”    虽然不是自家的牲口,但毕竟是自家的车,坐在上面,刘武也很是兴奋,刘文嗯了一声:“我以前也不知道。”    刘武瞪大了眼,刘文又道:“不过我看也没什么难的。”    “啊?”    “你保护好英儿,万一车翻了,不要摔着了她。”    刘武一听,连忙拽着张英,两人战战兢兢的看着刘文驾驭。    驾车这种事看起来简单,要驾好,却不容易,刘文只看到别人怎么驾,要想弄好,是有点想当然了,好在这头驴是拉惯了车的,他的手法虽然生疏,但一路小心着,也把车稳稳当当的弄到了县城里。    他们原本还想在太高街那个地方摆摊,哪知道一过去,就发现已经有人占了那个位置,而且不仅是一个,竟有两三个,一溜的篮子摆在那里,拿着那种黄皮纸招揽生意,其中一人,竟还是他们村的孙二狗。    看到他们,孙二狗的媳妇立刻别过了脸,孙二狗却横着眼看他们,刘武张英立刻就瞪大了眼,刘武想说什么,却被刘文拉着了:“二狗哥也来了啊。”    “怎么,只兴你们来,不兴我们来,这王普县是你们刘家开的吗?”    “二狗哥说的是哪里话,这王普县自然是人人都能来的。”    刘文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刘武,在更偏僻的地方找了一个位置,刘武不忿,低叫了一声,刘文道:“不要叫人家看笑话。”    “怎么是看笑话,明明是他……”    “那地方又没有写上咱们的名字,又没有去到县衙里登记,自然是人人都能占的。”    “但是、但是……”    刘武知道自家大哥说的在理,但还是觉得气愤,说起来,他过去也是被欺负惯了的,虽然村中对他们也多有可怜的,但也有那下三无赖的,他人小力薄,除了忍耐,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是这次他却觉得无法忍耐,这明明是他大哥想到的办法,明明是他大哥找到的地方,明明是……    他两拳紧握,正在愤怒中,突然就听到刘文道:“你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搬东西?”    他一愣,回过头,就看刘文正和张英合力搬桌子,当下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回去搭手,看他们没有再过来,孙二狗暗自得意,回头就去吆喝自己的媳妇叫卖,她媳妇刘茶花不敢违抗他,只有细声细气的叫了起来。    她算是刘家村中出了名的俊秀媳妇,虽然这所谓的俊秀也不过是皮肤细嫩些,长的周正些,但放在这里,在一堆不是男人就是老娘们小女孩的环境中,那也是出挑的了,再加上她心有愧疚,面上就带了几分羞涩,看起来也自是更有一种风情,那对面喝豆腐脑的和那过往的男人也都愿意在她这里停留,一会儿功夫,就卖出了几十份的蒸槐花。    孙二狗心中更是得意,暗自想着,如果这槐花下了,也可以再蒸别的菜,以前只觉得这蒸菜是乡下人吃的东西,一般人家也都会弄,现在看来,却也是很有赚头的呢。    他这边的生意好,其他几家的生意就差了,特别是刘家这边,因为地方更偏僻了些,很容易被过往的路人忽略,不过他们毕竟有一个架子车,还有一些桌椅,再加上他们前不久才在这里卖了榆钱,一些人还留有印象,看他们又出了摊,就过来光顾。    “大哥,我们现在不仅有蒸槐花了,还有槐花粥,小葱拌槐花,就是这粥和调拌的都没办法打包,要您在这里吃呢。”    听后两样没办法打包,就有人只要了蒸槐花,不过也有那没吃饭的,或者正好有空闲的,就坐了下来。这槐花粥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和粳米熬的粘稠,而那小葱拌槐花,听着简单,却是先用香油爆了葱花之后淋上的。    这时节,农村人吃饭大多用猪油擦擦锅就算了,县城中的人讲究一些,也不过用菜籽油,这还是要家中富裕的,至于香油,那只是一个调料,制好了汤之后滴上那么一两滴提味,像这种拿来淋浇的,却是少之又少,因此只要吃了这道菜的,立刻就感觉不一样了。    而一般来说,蒸菜又是最适合配凉拌酸辣的调菜的,这样会显得比较利口,刘家的蒸菜本就香甜,再配上这样的凉菜,自然别有一番滋味,特别是最后再喝上一碗浓稠的粥,那真是口齿生津,吃的人连连大呼过瘾,若说有什么遗憾的,那也就是他们没办法带个小煤炉过来,粥和蒸菜都有些凉,不过此时天气已热,这也不算什么。    这种吃食上的东西是最做不得假的,好吃了自是客似云来,不好吃了,任别人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最多是上一次当的事。第一日还不太显,到了第二日,就是刘家这边的生意最好了,待看到刘家那边卖出十份,自己这边还不见得卖出一份的时候,孙二狗沉不住气了,因昨天生意好,他晚上回去后特意去收购了其他人家还没卖出去的槐花,他给的价钱自然没有到县城里来卖的多,但也总是省了一份脚力,再加上他原本就是个无赖子,所以那几家就算心中不愿,最后还是卖给了他。    他昨天晚上指使自家媳妇劳作了半夜,特意多做了两篮,还借了别人的车,这要是卖不出去,他就亏大了,他眼睛发红的盯着刘家兄弟一会儿,就对自己媳妇说:“你去给那刘家大郎说,让他们离的再远些。”    刘茶花惊讶的看着他,他面色一沉:“快去!”    刘茶花低下头,过了片刻道:“那家兄弟……也不容易呢。”    话刚说完,腰上就被孙二狗顶了一下,她吃痛的捂着腰,孙二狗却已经转身向刘文这边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这是昨天的那一更,俺现在努力再去码一章,争取今天能码出来- -
第八章    刘家兄弟正忙着,他们的三样产品是统一价格,刘武曾提议是不是把粥弄的便宜些,毕竟除了粳米,他们也没用什么上好的东西,反而是凉拌槐花,那香油可不便宜,而刘文却没有采取,他对刘武的说法是这样比较方便,其实却是因为他知道,这样更会给人一种低廉的感觉,这就像现代的所谓“全部两元,全部两元”的吆喝一样。    那些商品,也许有的接近两元,但是大多数,却是远远的低于两元的,不过放在统一两元的环境下,就会给人一种所有的东西都很便宜的感觉。    这槐花粥他们的确没用什么特殊的东西,但是这粥熬的粘稠,别说槐花了,连米都熬的烂在了锅里,谁又知道他们到底放了多少槐花进去?又有谁知道他们的成本是多还是少?    既然一份蒸菜能卖两文,那一份粥自然也能卖同样的价格,他想的不错,虽然有些人觉得在这里吃上一份套餐有些贵,但想到这些都是季节性的东西,吃一顿少一顿,也就释然了。    三个人,张英负责调菜,刘武负责盛粥,刘文负责打包同时带收钱,他刚把这一包递出去,再抬头,就看到了孙二狗,他一愣,立刻笑道:“二狗哥来了,我正说要给二狗哥送粥呢。”    孙二狗一愣,道:“粥就不用送了,你要真有这个心,就再搬搬地方吧。”    “那二狗哥让我们搬到哪里呢?”    “这我不管,反正离我们这里远些。”    听他这么说,刘武就想过来,刘文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二狗哥你看这样行不,现在我这里也有客人,我们今天也卖了一半了,明天我们就再换个地方怎么样?”    见他一味的退让,孙二狗越发嚣张了起来:“那不行,你现在就要给我搬!”    “二狗哥这样说,那是真没办法了。”    “你还要什么办法?我看你办法多的很!”    “可是二狗哥,我真舍不得这个地方呢。”    孙二狗先前见他不断退让,就以为他好欺负,听他这么说,立刻就不耐烦了起来:“快走快走,少啰嗦!”    刘武气的手发抖,想要说什么,却被刘文压着,孙二狗等了片刻,见那刘文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始终不动,就觉得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于是当下就去推锅,刘文一直等着呢,一见他动,立刻就护了上去,孙二狗一看这还了得,当下那拳头就冲着刘文打了过去。    他这一下来的凶猛,刘文却早有准备,身子一歪就闪过了他的拳头,但是嘴中却大叫着,同时向后倒去,他演的逼真,旁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是他打了刘文,刘武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当下就跳了起来,张英则挥舞着勺子就要去敲他。    孙二狗虽没想到会这样,但他哪怕两个孩子,当下就抄起一个小凳子要去砸刘武,不过他这边还没动手,那边刘文已拿着筷子向他的腰间捣去,孙二狗就觉得腰眼上一麻,半边身子都有些酥软。    “二狗哥,你大人大量,我们现在就搬,现在就搬。”    刘文一边叫着,一边就把筷子扔到了一边,然后抱着孙二狗的胳膊大叫,这时候刘武已经上来了,一拳打到孙二狗的脸上:“哥,我们打死这个畜生!”    “闭嘴!”刘文吼了刘武,又回来叫嚷,让孙二狗大人大量不和他们计较,他一个文弱书生,本就没什么力气,但现在孙二狗半边身子正麻着呢,哪里能摆脱了他?    这时候张英也挥舞着勺子上来了,她个头不高,举着勺子也只到孙二狗的肩处,就把那勺子拼命的往他的肩膀上敲,一边敲还一边叫:“为什么要欺负我们!为什么要欺负我们!”    那孙二狗身体麻着,肩上疼着,胸口处又不断的吃着刘武的拳头,只气的哇哇大叫,嘴中骂了个不停,又不断的伸脚去踢,于是众人就只以为是孙二狗在欺负刘家兄弟,纷纷指指点点的。    而刘文则一边哀求,还一边不断的说:“二狗哥,今天我们是真不好搬了,明天、明天我们一定搬,您昨天让我们搬,我们不就搬了吗?但今天真不行了,这里还有客人呢,二狗哥就宽恕则个吧。”    这话一出,众人更以为是孙二狗在欺负人了,当下就有人道:“那汉子,你也有手有脚,何必欺负三个小孩?”    听了这话,孙二狗更是气得肺都要炸了,此时那阵酸麻终于过去了,他挥开刘文,转身骂着就要挥拳,哪知刚转过头就看到一个长竹竿,再然后,就感到头上嗡的一声,他还没反应过来,头上就又是一疼,然后又是第三下,终于,到了第四下的时候,孙二狗支持不住了,他晃了晃,就要向后倒,刘文连忙扶着他,嘴中连叫:“二狗哥二狗哥,你怎么了?”    “咄!那小白脸你让开,让小爷敲死他!”    说这话的是个黑脸少年,一身衣服脏兮兮的,脸上污七八黑,此时正一手拿了个长长的竹竿,轻蔑的看着他,刘文一愣:“你是谁?”    “你管小爷是谁,小爷就见不得这种欺负小孩的,让开让开!”    刘文心中发笑,正要说些什么,那边就有人喊衙役来了,一听这话,那少年也不说敲人了,拿着自己的竹竿转身就跑,片刻就有两个衙役过来了,不过刘文自然不会说这里有人闹事,连说是误会,又拿了四十文塞给了那两个衙役,那四十文虽然不算多,却也不少,那两个衙役见他们这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就随便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离开了。    经此一闹,下面的生意自然是不好做了,好在刘家先前也卖出了不少,倒也不算太亏,只是那四十文却是赔了,刘武气的咬牙切齿,有心去找孙二狗算账,但见刘茶花在那里哭的可怜,也只有吐了两口唾沫泄恨。    刘文见今日已不是太好做生意,也不想再耗费时间,就招呼刘武张英收拾东西,三人正收拾着,就听一个声音道:“这么早就收摊,是卖完了吗?”    刘文抬起头,就看到刚才的那个小孩,还是那么脏兮兮的样子,就是没再拿竹竿。    “看什么看?小爷问你东西卖完了没!”    那小孩一边问着,一边就自己去翻了起来,见粥和蒸菜都还有,立刻道:“这不是还没卖完吗?快快给小爷盛上一份。”    刘武认得他是刚才的那个小孩,就想给他盛上一份,刘文则道:“你有钱吗?”    “咄!你个小白脸,竟给小爷要钱,刚才若不是小爷,你早被人欺负死了!快快给小爷盛上一份,就算你报答小爷了。”    刘文看着他:“一份就够了吗?”    被他看着,那小孩心中一怯,随即又挺起了胸膛:“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小爷帮了你,你就要报答,别说我只要一份,就算是要十份、百份你也要给啊。”    一听他这么说,刘武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开口道:“你怎么这样啊。”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没帮你们吗?”    刘武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这小孩的确是帮了他们,可是,现在这样,又像是在讹他们,他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刘文道:“英儿,给他盛一份。”    “大哥!”    刘武平时最是敬佩刘文,这时却不满了起来,刘文又道:“英儿,给他盛。”    英儿看向刘武,见他气呼呼的不再反对,就给那小孩盛了一份,那小孩也得意了起来,想着自己果然没看错眼,这个小白脸就是个好欺负的,既如此,可不能白白的放过他,他这么想着,就打定了主意。    在他吃饭的这个功夫,本来还有几个路人想来这里喝粥,但一见这摊子有这么一个脏兮兮的小孩,腿一转,就饶了过去,气的刘武更是不断的瞪眼。    那小孩喝完之后,刘家就收拾了东西,刘茶花哭哭啼啼的走来想让刘文带上他们,孙二狗被那几下敲的只能呆坐在那里,不时的还干呕一番。    “二嫂子,不是我们不帮,实在是没办法帮,这样,我们回去后就请刘大叔他们过来可好?”    这里说的刘大叔,就是刘茶花的父亲了,刘茶花有心不让自家父亲知道,但也知道自家汉子先前做的太过火,因此就点了点头,捂着脸哭着走了。    刘武虽然气恨孙二狗,但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免可怜了起来,当下低声道:“大哥,其实……”    “你喜欢她吗?”    不等他说完,刘文就对着刘茶花抬了下下颌,刘武立刻瞪大了眼,刘文又道:“有心娶她做媳妇吗?”    刘武今年也十四了,多少也知道了些这些事情,当下就涨红了脸:“大、大哥,你、你在说什么啊。”    刘文叹了口气:“咱们可以做面条,但是不能做包子。”--------------------------------------------------------------------------------作者有话要说:擦汗,终于算是赶了出来~~~
第九章    刘武傻乎乎的看着自己的大哥,刘文道:“面条和包子有什么区别?”    刘武更是迷惑,面条和包子的区别……那区别大了啊,自家大哥为什么这么问?有什么特殊含义?他这边正想着,那边张英看他为难,就低声道:“面条没馅,包子有馅。”    她这声音虽小,但他们三人本就离的近,刘文自然就听到了,当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英儿立刻羞红了脸。    刘文道:“英儿说的不错,面条和包子都是面食,最大的区别就在这里。而放在这里,你若是面条,也就是软哒哒的,但你若是包子,却是要被狗吃的。”    刘武似懂非懂,刘文想着回去有的是时间说,因此就道:“快收拾东西吧,我去牵驴。”    驴马可没什么不能随地大小便的概念,他们这里又是卖吃食的,若那头驴在这里随便了,不说别的,就是那气味都会大大的影响生意,因此刘文就在两条街外找了一户人家,将驴存放在这里,同时也能从这里提水,毕竟他们有碗筷要洗,也不能从村里带水。    刘文将驴牵回来的时候,刘武张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刘文套上车,三人向城外走去,因今日生意不成,刘武张英的兴致都不是很高,刘文也很是窝火,今天虽然不能说赔本了,但起码少赚了一百文,这就是二十斤猪肉,三十斤羊骨头,四十斤猪下水……    想着这些东西都扑扇着小翅膀离自己远去了,刘文的脸就有些发绿,他正想着,面前突然伸出一个竹竿,他赶车的手法本就不怎么熟练,这一下几乎弄翻了车。    “你做什么?”    刘文连拉带吆喝,好容易将驴安抚着,抬头就看到刚才那个少年,那少年见这车刚才要翻,也有点害怕,但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又抬起了胸:“小爷是来要账的!”    刘文看着他,没有说话,刘武道:“你要什么帐?”    “咄!小爷刚才帮了你们,为什么不能来要账?小爷要的不多,就一百文,给了小爷,包你们以后在王普县横着走,再也没人敢来打你们的主意!”    刘武立刻就要跳起,刘文却拉住他,刘武今天被他拉了很多次,此时很是不满,大叫道:“大哥,不能让他这么欺负咱们!”    那少年来了,挥舞着竹竿:“来啊来啊。”    刘武就要挣脱刘文的手,刘文一摆脸:“你住嘴!”    刘武满心不服气,但毕竟尊敬他,因此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有气呼呼的瞪着那少年,那少年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更是得意。    “你说,要给你一百文?”    他说着,就来到了那少年面前,若来的是刘武,那少年也许还会防备一二,但他一心就觉得刘文是个不中用的小白脸,因此晃着腿道:“一百文!小白脸,告诉你,小爷的身份尊贵着呢,知道成武爷吗?那是小爷的祖上!有小爷给你做担保,就是王普县令也不敢动你!”    刘文微微一笑:“这样啊……”    那少年见他既没拒绝又没发怒,就以为要得计了,正想着总算找了一个长期饭票,突然就觉得眼前一青,然后就是胯 下一阵剧痛,再之后就感到脑袋被人按着往地里砸。    若真打起来的话,那少年市井出身,最善打架,别说文弱书生刘文,就算在地里劳动的刘武也不见得是他的对手,再加上他手中还拿着竹竿,两人合力,最后说不定也是两败俱伤,但他对刘文完全没有防备,而刘文出手也狠辣,第一下就顶着他的命根子,他虽然还只是少年,但那个地方也是先天性的弱势,被这么一撞,别说打架了,顿时疼的连竹竿都抓不住,再之后又被按着往地上撞,虽然下面是土地,但也是夯实的道路,这一下一下的撞上,那少年只顾着发昏了,哪还想得到其他?    不过别说那少年想不到了,就连刘武和张英一时也发起了傻,两人只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那个抓着别人的头,一下一下往地里按的,真的是他们的大哥?    刘文抓着那少年的头,一连往土里砸了十多下才松手,然后他有点喘气的站起身,左右看了看,就叫刘武拿绳子过来。    刘武有些发愣,刘文道:“就解下一个捆桌子的绳子就好。”    他们带着这么多东西,怕路上颠簸,就用一些绳子固定着,刘武此时也反应不过来了,就按照他说的,一口一个指令,就解了一根绳子,拿了过去,刘文接了绳子,让刘武拖起那少年跟他走。    “哥,若是被发现了,咱们……”    刘文看了他一眼,刘武道:“哥,他虽然可恨,可、可也罪不至死啊,哥你还要考秀才呢!”    刘文笑了起来:“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啊?”    “咱们把他绑在那边,让他彻底清醒清醒。”    听他不是要杀人,刘武也放下了心,拖着那少年,跟着刘文来到了山坡下的树林里,然后找了一根看起来粗壮大树,和刘文合力,将那少年绑了上去。    “走吧。”    “啊?”刘武长大了嘴,“那、那他……”    “怎么,你还想再打他一顿?”    “不、不是,可是……就把他扔在这里?”    “不然你还想怎样?”    “但是……”    “这里没有老虎吧。”    刘武摇摇头,刘家村地处平原,周围没有山区,土地基本上都是开发过的,虽然也有野猪、野狼之类的传闻,但却从没有老虎踪影。    “既然没有虎,那怕什么,若是有狼把他吃了,那他就自认倒霉好了。”    他说着,就向外走去,刘武左右看了看,见那少年额头出血,不由得心有不忍,就想着暗暗的把那绳子给他松一下,哪知道他这边还没动,就听前面的刘文道:“刘武,你不是想要给他松绑吧。”    刘武立刻跳了起来,嘴中说着没有,再不敢去看那少年一眼。    来到路上,刘文泰然自若的坐在了车上,刘武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也坐了上去,三人慢悠悠的向刘家村赶去,快到村口的时候,刘武终于忍不住道:“大哥,那个、那个人……”    “家里还有一半的槐花呢。”    “啊?”    “傻瓜,你不会明天再去看看他吗?”    听他不是真的要把人遗弃到那里,刘武长长的吁了口气,抬起头就看到刘文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他顿时一惊,刚要说点什么,就看到前面有个沟,连忙道:“小心!小心!车!车!”    刘文连忙回头,架着车避开了那个沟,经此一事,刘武也没有了先前的那种敬畏,他停了停,最后还是忍不住道:“大哥,我有点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那个,你先前那个样,后来又这个样,我是说在县城里,还有刚才……我、我不明白。”    刘文笑了笑,正要回答,就看到花有才从对面走来,他转而向着他打开了招呼,这时候已经进了村,自然就成了一路招呼,刘文也顾不上再说什么。    等到了家,卸了东西,刘文去找刘茶花的娘家把孙二狗的事说了下,等回来的时候,刘武张英已经弄好了饭,不过这所谓的弄好,也不过是熬一个面汤,炒一个青菜配萝卜条。    对于这种饭菜,刘文现在已经很习惯了,他自动自发的从筐里摸了个窝窝头,一边吃一边道:“刚才那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刘武一愣才明白他说的什么,立刻摇了摇头,刘文道:“孙二狗是什么人?”    刘武啊了一声,然后道:“二流子!坏蛋!”    “嗯,都知道他是坏蛋,怎么没人收拾他呢?”    “怎么没人?这村里的人不都恨他吗?要不是他认识刘三蛋,要不是刘三蛋的大伯是里正,村里人早就收拾他了!”    “恩,你也说了刘三蛋的大伯是里正,孙二狗和他交好,好吧,就算不说这个,我们家目前也只有你我二人,咱们又穷,又没有后台,若是得罪了那孙二狗,以后会如何?不说别的,他要是使坏到地里拔了咱们的苗……”    “他敢!”    刘武跳了起来,不过随即想到孙二狗的那个样子,又有点拿不准,刘文道:“如果他真做了,哪怕事后抓住他,把他打的半死,又有什么用?”    “那、那……”    “所以他占了咱们的位置,我也没有去和他计较,这一点忍让是无所谓的。”    “可是他后来……”    “后来咱们有吃亏吗?”    刘武一愣,想到先前的事,孙二狗来的时候,好像他们的确是没吃亏的,只是他,起码就打了孙二狗六七拳,还有英儿也拿勺子打他,只是大哥好像被他打了?    他想到这里,又抬头去看刘文,就见刘文正在咬窝窝,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痕迹的。--------------------------------------------------------------------------------
第十章    刘武呆呆的看着他哥,刘文一抬眼:“怎么了?”    他的语气平常,态度和缓,但不知怎么的,刘武就是感觉到一股寒意,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摇了摇头,然后大口的咬了一口窝窝头,将这口窝窝吃完,他又喝了一口汤,然后才又小心翼翼的开口:“那大哥,你开始让那个小孩,也是因为无所谓吗?”    “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则是,那里是县城。”    “啊?”    刘武一愣,这次刘文却没有再回答他,他喝下自己的汤,把碗筷一放,然后一边向屋内走,一边慢悠悠的道:“想不到就慢慢想,今天想不到就明天想,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再来给我说。”    他说着,就进到了屋里,刘武看向张英,张英回给他一个茫然的表情。    刘武是个老实的,刘文让他想,他就一个劲儿的在那里想,刷着碗的时候想,弄着蒸菜的时候也想——自从刘文将怎么做告诉了他之后,这项工作就彻底属于他了。    洗脸洗脚的时候想,然后终于在临睡的时候想到了,县城里有衙役!那小孩来找他们要吃的的时候,如果他们不给,很可能就又要打一架,那小孩能跑,他们却是没办法跑的,到时候衙役一来,他们起码还要再给衙役赛钱,那小孩随便吃,也吃不到十文,衙役一来,却起码要四十文的!    一想到,他立马找到刘文,给他说了,刘文听了点点头:“这是其一,还有其二。”    “啊?”    刘武张大了嘴,很怕刘文说让他继续想,好在这次刘文没有再给他留悬念:“其二就是口碑,这小孩是那种无父无母,或者家贫的浪荡子,这种事情想来不是第一次做,但是在他出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人叫骂。这就有三种可能,第一,他这种事做的不多;第二,他很少到那一片去;第三,那就是他做的事情虽然可恶,一般却并不过火。而不管是哪一种,我们这边,除了英儿,也还有两个人,而且他毕竟先前帮了我们,这在一般人眼中,就是我们在欺负他甚至恩将仇报了,不说以后,就是这一次,我们也还要在那里再卖两天的吃食,落下这种名声,对我们的生意很是不利。”    他这一番话说完,刘武满眼只剩下敬佩,想着大哥果然是大哥,做什么都这么好。    这里也没什么电灯电视,点油灯还费油,所以刘武蒸好了菜之后,刘文也洗了手脚,他一边洗一边想着现代的沐浴,然后悠悠的叹了口气。    第二天,刘家三口套好车,搬好东西,然后再次向县城赶去,在那个山坡上的时候,刘文将车停了下来,对刘武道:“走吧,咱们去看看那位‘小爷’有没有被狼吃了。”    自然是没有,但是他看到刘文却如同变成了狼,一见刘文就破口大骂了起来,王八蛋咸鸭蛋鸟蛋驴蛋各种蛋都溜了一圈,又说自己的身份多么多么显贵,让刘文赶快放了他,否则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刘文微笑的听完,然后装着不解的道:“你有这么厉害?”    “哼!小爷的厉害多着呢!你到王普县问问,看有哪个衙役敢抓小爷,看有哪个人敢不给小爷面子?看……”    他正说着,刘文转身走了,那少年一愣,立刻大叫:“你回来,你给小爷回来!”    刘文却连头也没回,只是让刘武和他一起走,刘武见这少年已经被绑了一夜,再绑下去难说不会出什么问题,因此嗫嚅道:“大哥……”    “他这么厉害,我怎么敢放他,就把他绑在这里,让狼吃了吧。”    刘武一愣,直觉的就想再给他哥说说,不过想到他哥昨天的那一番话,他又把这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看了那少年一眼,也跟着走了。他们两个一走,那少年彻底傻眼了,他昨天被打的昏昏沉沉的,但是到了半夜也就清醒了过来,一开始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他明白过来后,先是愤怒,然后又是害怕,再之后,就又是气愤了。    他料定那刘文是不敢不管他的,否则也不会只是将他绑在这里了,虽然在等待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但是等看到刘家兄弟,就又变成了自得,因此他才会连叫带骂带吓唬,哪知道,那刘文竟然真的就不管他了?!    “小白脸!死小白脸!你等着!你等着——”    少年叫声凄惨,刘文恍若未闻,刘武看着他哥,然后低声道:“咱们下午,是不是……”    刘文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说:“下午,再说下午吧。”    孙二狗昨天被打的脑震荡,因此今天在那里摆摊的只有刘茶花和她的娘家兄弟刘土根,刘土根本就是个老实、懦弱的,又念着刘家兄弟的情,自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反而想把位置让出来,不过他们来的比刘家兄弟晚,此时不说刘文他们已经支好了摊,就说没支好,也不会换的,因此扯拉了两句,刘土根无奈,也只有回去帮着妹妹摆摊。    这一天没有孙二狗闹事,自然卖的很是顺利,只是到下午要收摊的时候天有些阴,等他们出了城,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好在雨不算大,他们又能用锅盖挡着头,只是这一下雨,道路就泥泞了起来,很是考验刘文的驾驭水平。    三人就这么慢腾腾的往回赶着,到了那个山坡处,刘文犹豫了一番,刘武道:“大哥,如果他要是被淋病了……”    “那就是他倒霉……算了,你去把他放了吧。”    刘武听他愿意放人,立刻跳了下来,顶着锅盖就向那边跑,刘文在后面道:“放了人,立刻就回来,别和他罗嗦。”    刘武一边跑一边应,果然很快就回来了,刘文看了他一眼,他立刻道:“我没和他多说。”    刘文点点头,又架起了车。    春雨贵如油,这时候虽然有诸多不方便,但总算没有污染引起的天气异常,等到他们赶回刘家村的时候,雨已经不下了,第二天更是出了一个大太阳。    天气好,刘家三口自然还是要出摊的,他们的槐花已经卖的差不多了,再出这么一天摊,差不多就能卖完了,就算剩一些,自家吃了也就罢了,没有必要再跑到县城里了。    在进城的时候,刘文就开始算这一次的收益了,刨除掉第二天,他们这两天的生意都不错,而且因为又多开发了几个项目,还收购了花婶家的一些槐花,所以比上次赚的更多一些,如果没有意外,应该是能达到六百文的,只可惜这点钱目前来说还当不得大用,若要买地,哪怕是最便宜的旱地,也需要四贯,若要买人,哪怕是个小丫头,也是要一两贯的,这也就是说,除了打打牙祭,目前来说,他们的生活很难有什么大的改变。    “也许,我还能写个话本?”,    想到一些穿越小说中主角要做的事情刘文暗自思忖,不过他过去虽然也看过一些网文,可毕竟是理科生,看的东西多,却是很少动笔的,而且,他还有一个顾虑,那就是担心自己弄出来的话本会犯忌讳。    说起来这大珠朝的言论还是相对自由的,但统治者的心思却是很难猜的,中国历朝历代,都有因文字掉脑袋的人,就算是不以言论罪人的大宋,也会将那些文人发配再发配,流放再流放。    刘文本身是没有太大的野心的,更没有拯救民族拯救文化之类的责任感——他也很难有责任感,这毕竟是一个架空的社会,虽然也有女娲伏羲之类的传说,但春秋以后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他目前所想的,只是改善自己和刘武英儿的生活,不说别的,起码总要保证每天能吃上一顿肉吧,再之后,能考上举人自然最好,若不能,也不强求,只要生活富庶,待将来他将刘武英儿安顿好,自可以骑上一头毛驴周游四海,真切的感受一下这古代的风土人情,待有积累之后,写上一本游志,也许几百上千年以后他会是另外一个徐霞客。    “要想一个完全没有后患的话本。”    刘文想来想去,就想到了《三国演义》,历朝历代,有禁过水浒的有禁过红楼的有禁过西游的,但却没禁过三国,毕竟它里面所宣扬的就是忠厚仁义正统,这其实是相当符合统治者的需要的。    但是要把三国的故事讲出来容易,可是要写的那么有味道,就难了。这一天,刘文一边收钱,一边思忖着这件事的可行性,这天的生意也相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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