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穿成男主初恋肿么破可以双手雕刻冬瓜盅,还教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打血流成河麻将的小说叫什么名字?

某人死后,被牛头马面带走,被天道宗的高手救走.是什么小说_百度知道
某人死后,被牛头马面带走,被天道宗的高手救走.是什么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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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为什么别人不救
某人是主角啊,必定有牛叉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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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小说,写主角因为救人死了之后被牛头马面抓回地狱,说他多活了一世,之后还补偿他.我忘叫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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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记忆。不知道你是要bl的还是其他都市青春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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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内存。我不知道你要BL或其他城市??少年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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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唐》txt全集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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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大唐 txt全集小说附件已上传到百度网盘,点击免费下载:内容预览:地府出境办事处接待大厅经过漫长的排队,丁一终于走进了接待主管“牛头”的办公室。“姓名”牛头面无表情的问道“丁一”“性别”牛头语气很冰冷。“呃,我应该回答男性,雄性还是公的?”丁一望了望后面漫长队伍中形态各异的动物灵魂,有点迷茫,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别和我耍花枪”,牛头怒道,“为什么还阳”“白无常抓错了人,崔判官判我重生。”丁一弱弱地回答道。牛头心想,那无常兄弟可是我的对头,他们向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事情掩盖过去,我却偏偏不能让他如愿,不行,得把这事情闹大。怎么才能闹大呢?得让他回到过去改变世界格局,这样因果就大了。说不定能把这事情捅到阎王那里去,那地府入境办事处岂不是也成了我和马面弟弟的囊中之物了。对,就这么办。原来,这牛头马面和黑白无常是两对对头,牛头马面管处境,专司投胎还阳;而黑白无常则管入境,专司拘魂索命。“你有什么优势么?”牛头突然很和气的问道。“啥?”丁一更加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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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小说女主叫白忘川,男主叫溯源,黑白无常是女主的师傅。女主在忘川河做把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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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妖 作者:崔萧林  渡夫。  简介:  历经万年修行得以成人,历经万年修行得以穿越冥界。  她是忘川河旁没有前世来生的银杏,孟婆是她的义母,阎王之子是她的挚友,黑白无常是她的师傅。  她不过是去了人间感受人间阳光的温暖,怎么一颗心就这样遗落了呢?  如果真得是上天给的一段姻缘,为何你不愿意接受我呢?  如果真是上天注定的一段爱情,何苦你口里叫的名字不是我呢?  既然你不愿给我一个未来,那么我就应该离开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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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忘川无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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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以选择在这篇小说中自已写我自己,并不是我有比千千万万其他人更出众的地方,我平凡得十七岁前足迹没有踏出过江津县城周围二十公里。但有三个特点:一是喜欢听老艺人讲评书,二是胆大,还有一条就是命大。  我六岁时过年到外婆乡下,因没讨到压岁钱,一赌气,敢躲到荒效乱坟岗过夜,害得家人寻找一晚,奇怪的是腊月天在坟岗草丛睡一晚上,没遇见鬼怪,也没生病,回家喷嚏也没打一个;十二岁因没交作业被老师罚站,关在教学楼二层办公室,我敢从二层楼窗台往下跳,吓得老师晕过去,结果我筋骨完好,一点红肿都没有,更莫说伤疤;十三岁敢在大洪水里到长江里游个来回,几次被洪水冲到三十里外,别人都眼见我被江心漩涡卷下去了,不知为什么,大难不死,还是游了回来。  一九六三年,我十七岁,从江津县一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成了社会青年。毕业后无所事事,父母也不大管我,知道管不了。我自得其乐,除了天天在街头望风景,数天上飞来几朵云,飞去几只鸟,就是与半截大的娃儿在长江里泡澡,或花5分钱到茶馆听老艺人说评书。说来也怪,我这人记忆不是特好,在学校时听老师讲课,左耳进右耳出,考试都一蹋糊涂,但听老艺人说评书,一听就不忘记,把评书中的人物和故事重叙得头头是道。  就这样,我一直混到一九六四年。  故事就从这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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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六四年是我国刚刚走出灾荒饥饿阴影,生话逐步好转的年月,那时实行的是严格的计划经济,恰逢工业调整阶段,闲散人口象地上蚂蚁样充满大街小巷,城市青年要找一份工作十分艰难。但我又算是运气较好的那种人,在家吃了一年闲饭后,六四年,有了第一份工作。凭着我有一位亲戚是县工业办公室的科员,与科长是儿时穿衩衩裤的朋友,这位科长又是劳动局长的小舅子,才帮我争取到一个名额,分配到松柏山区松柏林场二分场。  松柏林场在边远的松柏山区,与綦江县和贵州习水县相邻,离江津县城有一百二十公里。我去的二分场与场部又隔一匹大山,有三十华里。据说那里大山纵横,尽是莽莽森林,除了鸟兽出没,绝少人烟。这份工作整天与荒山野林打交道,不外拉锯伐木之类,工作繁重,地方也荒僻,应该说并不是份惹人眼球的工作。但我的家境情况不是很优,父亲母亲工资都低,在家已闲耍一年,心里烦躁闷极,没有选择余地。  我是十月二十三日到场部报到的。坐林场运送松木到江津县城然后返程的货车,从江津出发,一条土公路弯曲盘绕,路面凹凸不平,抖得汽车嘎嘎作响。先是見两边的山丘、农舍和一弯一弯农田向后移动,走了三小时以后,公路逐渐往上蜿蜒,汽车也开始喘着粗气,山间雾气从车门的玻璃间缭飘挤进,帯着山区特有的树叶的清香和湿气,一会窗玻璃上就疑满了细小的水珠。  我把头伸出窗外,只见两边山坡的农户逐渐稀少,两边山势也逐渐陡峭起来,间或有一两缕升起的炊烟,飘散融入飘忽的云带,山间蒸腾的雾气环绕在山峦的半腰,一会飘散一会聚拢,或隐或现的云气,象轻纱样朦胧沟壑与树林,犹如传说中的缥缈仙景。  “真美呵!”我不禁赞叹,语气象一个诗人。  “美吗?美又不能解乏,又不能填跑肚子!”司机笑答。我赶紧点了根经济烟给他。经济烟八分钱一包,那时我还不会吸,是买来社交的。  中午十二时到达松柏场镇,吃了午饭继续上路。  经过松柏乡所在的松柏街场后,公路更渐狭窄,全是高底不平的山路,倾斜成30度插进幽深山谷,两边全是不见天日的大山。颠颠簸簸,下午三时后才到达场部,这里也是公路终点。  场部在一个半山坡上。场部管劳工的姓李,李劳工収了我县工办的介绍信后,我在一张表格上签上名字,祘是已经报到。  李劳工接了我递的经济烟,点燃后说:“小张呀,我已和场长商量,决定分配你到二分场去工作,那里正缺你这样的初中生。你是那里唯一的秀才,去后任分场会计兼记工员,这可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啊,要好好干。”我急忙又递了一根经济烟。  
  苐二天起了个大早,由一个工人帯路,二人向分场出发,引路的工人姓黄,五十多岁。因石板路要先通往贵州再绕回来,虽道路要宽敞些,但弯一个大圈,有三十华里路程,走山间小道,只有二十华里,我们决定走小路。因怕路上碰见野猪、豺狼之类野兽,一人带了把砍柴弯刀。  延林间踩出的小道,通往二分场几乎全是上坡,路两边全是藤蔓和比人还深的杂草和蕨类植物,再深处是高大的松树和冷杉,间或有一处处小面积的柏树林。走了十来里后,就见前面是一个两山合拢的一个谷口,临近谷口,是整面岩石的六十度角斜坡,有斫出的石梯上达,然后一道用巨连石砌成的石墙挡住去路。石墙中有两米略宽的石门,下临绝壁,唯此一道,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十分险要。  黄師傅介绍说:“这道石墙叫‘寨门’,相传有一百多年了,那时两湖和江南一帯闹长毛,有一股长毛军从东边来,领头的叫石敢当,曾经打到綦江县境,后来往西边杀去,在金沙江边全军覆没。那时留在綦江的还有一千多人,被清朝官军一路追杀,逃到这里深山驻扎,这石寨就是长毛修的,寨门后面就是营盘。据说这些长毛坚持了一年多,还是被官军攻破了。长毛军全被杀了后,清军一把火烧光了营盘,就剩这寨门还在。”  太平天国起义我在历史书上读过,也听茶馆老艺人讲过评书,也知道四川百姓称太平军为长毛。想不到一百年后,在这里竟还能触摸到太平军留下的山寨遗迹。我心想,既然太平军在这里盘桓了一段日子,说不定还能在那个乱石包翻出一只古碗古盘,或一把刀剑,那岂不是文物?听说文物很值钱的,顿时精神一振,疲惫全光,有了兴趣。
  走近一看,石墙有三米多厚,高有四米多,上有可射弓箭的垛口,有石砌的踏步往上。石墙向外一面,有无数凹痕,可能是当时的土炮轰击所留下。三米多厚的石墙,内有一千多人把守,结果还是被官军攻破了,当时战况的激烈可想而知。  我延踏步往上,登临墙面,只見居高临下,险要无比。寨前山形如浪涛奔走,一峰一峰连绵不断,云似白絮,一朵朵在山间飘移,幻化各种形状,聚散不定;远处的的公路隐约,纤细如线,场部房屋也依俙可辩,但已如火柴盒般大小。  我想,此处山寨,据咽喉部位构筑,下临斜坡,进可攻,退可守,兵家的谋略眼光独到,可见太平军中不乏能人。  一翻概叹之后,我们又往前行。进了山寨,地势逐渐宽敞,山与山的距离拉开,形成五六百米宽的平地,这样的平地,山区俗称叫坝子。一条小溪流经其中,山路延着溪边前行,两边全是杂草和低矮的树丛,不见高大树木。山区难找一片地势平坦的地方,这块坝子,少说也有一千余亩,是难得的耕作之地,却无庄稼,也无人居,我感到好奇,难以理解。  我问引路的黄老工人:“黄師傳,这么一片好地,却无人耕种,也无人居,岂不可惜?”  黄師傅回答:“是呀,若是山外,早已人烟稠密,岂止人居,怕早已形成一个生产队了,但这是山里,尤其是这寨子的里面,更沒人敢来居住了。”  我又问:“为什么?”  “就为死了这么多人呀!想官军攻破这山寨的时候,这里血流成河,屍积如山。据说官军退走后,这里还天天黑夜喊杀不断,人影飘忽,一直闹了三个多月呢,三年没有人敢来行走。后来年月久远,也有人为抄近路或上山打猎采药,间或经过,但沒人敢晚上在此居留。你信不信?据说有人不慎在此经过,恰逢雷雨大作,在岩壁躲雨时,就亲见了两队鬼魂撕杀,喊声连连,刀剑碰击,火光闪动。这样的怪事发生,常要闹腾一个多小时,雷雨止息才散去。从此,白天这里也没人敢走了。”  “那你为什么又帯我走这条路呢?”  “为赶近路嘛,那都是以前的传说了。这几年我走过数回,没碰见什么。但这延绵过去二十多里沒有人烟,太荒凉,又有野兽出没,走的人还是很少。听说58年大跃进那年,在这山沟里还打到过一只老虎呢。60年因国家需要木材,在这里成立林场,走的人才稍多一些。”  黄老工人歇了歇,又指着小路两边的荒草:“这些里面全埋的屍骨,每当发大雨山洪,还常冲出屍骨来。”  我拨开一人多深的草丛,走进里面,也没见什么屍骨或坟堆,也没有古盘古碗之类,只见一些条石和冲刷殆尽的土坎,可能是被火烧和岁月消逝后的营盘残痕。  正当我在草丛中乱拨弄的时候,天忽然下起雨来,我和黄老工人都沒带雨具,急忙延着溪边小路一阵小跑,一百米外,见一凹进去的岩腔,外面有无数从上吊下的葛藤遮护,刚好能够站立两叁人的位置,我们躲进去后,雨哗哗的越下越大,雷声助威,风也呼呼的吹得乱草摆动,十月的天气本就已渐寒冷,雨又浸湿衣裳,风一吹,就感觉有些寒浸,我和黄老工人都悚悚的站立,抱着双臂,尽量不让飘雨打湿全身。  就在此时,雷声中夹杂着几声炮响,有喊杀之声隐隐,由远而近,一阵阵风声中传出刀剑的砍击,喊声逐渐加大,又有炮声再次轰呜,急促的脚步声中有嘶声的呐喊,有人倒地的声响,也有哭叫和呻呤,又有大批人马的脚步,快速的从岩腔的外面跑过。  正惊疑间,就听到有两人的脚步声来到岩腔外面,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焦急的说:“爷爷,你肩膀负伤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答道:“没啥,被淸妖砍了一刀,爷爷老骨头了,大小百十仗,这点伤只当蚊子叮咬一口!只可惜了千余弟兄,这可是翼王残留的精英啊。”  
  又听那年青的道:“不知馨竹怎样?寨门攻破之时,我看他还在拼死抵抗的队列,我叫了一个亲兵护送他全速离开,不知他走了没有,想他一个文弱书生,虽有武艺,毕竟刀剑无情,都是我挽留他留下来的,是我害了他。”  ——馨竹?这恰是我的名字,不禁心里一惊:想不到100年前那场刀兵之中,竟有一人和我同名,而且和这爷孙鬼魂有很紧密关系。  又听爷爷道:“吉人自有天助,想他是个本地人,这些山林又比较熟悉,说不定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了,希望天能佑他。”  这时,又听到数人脚步声响,来到岩腔前面,尽皆气喘急促,一人道:“军帅,快走!又有清狗追杀过来了!”就听爷爷问道:“还有多少弟兄?”  “报叶帅,尚存七八十人,都在前面树林隐蔽,只等军帅令旨!”  再听时,脚步声已移动,声音渐小,往小路走去。这时恰好雨声已息,风停树止,一会就云散天开,只剩满谷薄薄轻雾。  在爷孙俩岩腔外说话之时,我和黄老工人均大气都不敢出。黄老工人是因惊惧而不敢出声,我天生胆子要大一些,不出声不是因怕鬼魂,是怕发出声响,惊动了爷孙,不能听全爷孙俩一百多年前的言语。因我在科技杂志上看过一些登载,知道这不过是种自然现象。或许是这山谷的特殊构造,或许那场战斗之时也正在下雷雨,总之,说不清的某些原因,把当时撕杀的声音和景象录了下来,在相同的自然条件下又释放出来,就成了一些不明究理的人言传的鬼魂了。今天只不过是释放出了声音,并没放映景象,更没害怕的道理。说真的,如不是身边有个黄老工人,说不定一冲动,我还真想出去会会这老少两位英雄。  直到云开雨息,才想起身边的黄老工人。只见他半倾斜倚在岩壁上,两齿还在瑟瑟扣响,连话也不能说了。我把他从恐惧中摇醒,不管我怎样百般解释,他还是认为那是鬼魂的声音。一直到走拢分场,嘴里还不住念叨:“可怕,可怕,再不走这条路了!”      
  二    当天吃了夜饭后,因林场海拔有二千多米,又是十月末的天气,已觉寒冷。当时的山区,既无电灯,更无电视,晚上除了打牌,就是吹牛摆龙门阵。全场职工就在饭厅兼会议室烧一堆树疙蔸烤起火来,我数了一下,围着火堆就只有十二人。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二分场并不伐木,主要是看护森林,防止山火,也防止山外人员盗伐国家林木。实际上就是一个守护站,兼森林公安的职责,但并不纳入公安,属林业系统。
  二分场职工,一位场长,一位会计,一位炊事员,其他九位都是看护员。每天工作就是一人背一把重庆建设厂造的AG式猎抢,(主要是防野兽)也可两人一路,也可一人一路,整日在各个山头,林中、路口乱转,一防火,二防盗,饿了就回场吃饭。这也叫工作?对于我这个学校刚毕业的年青人,还不懂什么是责任心,既觉得新鲜,又很适意,只要不是体力活,正合我这好玩耍的个性。  在火堆旁互相作介绍的时侯,一位姓杨的守护员说:“小张,在这深山老林里游转,你怕不怕?”  我说:“这有啥好怕的,我这人天生胆子大。”并把今天在半路上遇到的奇事当笑话摆了出来。  杨守护员说:“我在这里守护有好几年了,老虎和熊我没碰见过,但狼和野猪碰见无数次,还有豹子,当然,这些野物只要你不主动袭击,它们还是怕人的。这里是大深山,没有人烟,遇到些奇怪事情并不稀奇,你以后遇到今天这种事情,可别动,也别出声,以前老黄就遇到过,他就边逃边吼,结果脚杆摔断了,他对天放了一枪,还是我们听到枪声去抬回来的。”  “那他现在人呢?”  “从此他就不敢出去巡护了,要求调起走了嘛。”  “就象我今天白天遇见的那样又喊又杀的?那有什么,当听一盘录音机。难道还看见了鬼魂?”  “鬼魂我到没见过,我见过脚,印,是落雪天,齐脚背厚的雪,就见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在路上现出,仿佛一个人一步步往前走,我急忙退回来,那天一整天没出去。”  “我见过火光,”另一个姓唐的说“一堆一堆的象篝火,在寨门过来的那片荒地。那天我在场部担搁了些时间,急着回分场,恰好落雨。走的那条小路。有十几堆呢,幸好火堆隔小路有点远,我轻脚轻步的怕惊动他们,直到走远了,才扯伸脚板跑回来了。”  “如果是我,我就上去也跟他们挤在一起也烤烤火,”我开玩笑插嘴道。  这时,场长发言:“以后这些事情,只可内部说说,不可到外面乱摆。政府提倡科学,反对鬼呀神的,以免别人说我们散布封建迷信,对我们林场印象不好。”  你一言,我一语,把一个烤火取暖的介绍会变成了故事会。  
  看来这分场留下的人胆子都大,胆小的都吓起跑了。由于以上原因,场部对这个所谓分场,实际的守护站也很少过问,食用物品每月由场部供送两次,很小有人上来检查,全凭分场自覚尽责。在场部报到时,李劳工还说是组织信任我,其实是没人敢到这来,让我这个外地来的学生填充名额。却不知我这人天生胆子也大,对神奇的怪异现象,总要探个究竟。我看过一些自然杂志的介绍,知道这不过是种自然现象,在这里频繁出现怪异,也许是这里的环境和地质要复杂一些罢了。在分场能够自由自在,又可见些新鲜事物正合我意。  苐二天吃了早饭,我准备四处走走,先熟悉环境。场长问我要不要老场员陪着,我说:“不用,走得不远,就在场部近处看看。”  
  所谓场部,就那一幢房子,一个小埧,十来间屋,围一道院墙。院墙外开有两亩左右的荒地,种了些蔬菜。场部临近小溪。我首先来到溪边,溪边有一座用原木塔的小桥,过桥那面,就是贵州地界,小溪也在此处转弯南去,流进贵州,消失在不远处的一匹山后。据说小溪流到那里就跌进万丈悬岩,成了瀑布,那里地势也什分险要,也有一道寨门,称后寨。  从林场房屋的背后望去,就是一匹一匹的山岭了,形成一匹一匹的山林,属于我们林场管辖的范围。沿着小溪往上游走,就是昨日来时的方向,通往昨日经过的寨门。从我现在所站立的溪边,到寨门,约十里路,两匹大山形成的山谷中间是一大坝,昨日己经走过,二分场场部在大坝的最东端。这座山谷两头狭窄,中间宽阔,成椭圆橄榄形,地势很特别。我们川南黔北一带,凡是有山溪流经的山谷就称呼为沟,因我们谷中流淌的溪水清沏,蜿蜒如一条小龙,所以这条山谷称呼为清龙沟。  这天我背了一杆AG式老猎枪,往西,很神气的往昨天来的路上走。早上老场员教了下我怎么放枪,我就一路描着各种树木和山石,假设是我射击的目标。边走还边嘴里唱着:“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其实我连那里是准星,怎样三点一线都还没搞懂。  我往昨天来的路走是有目地的,昨晚听了老场员的故事,越发好奇,就想看昨天躲雨的岩腔边有没有脚印。咋天不是下了场大雨吗?如果那两爷孙真站在岩腔外面,找到脚印就是实据。  
  小路延着蜿蜒的小溪向前,两边全是荒草和低矮丛林。长毛军在这里里安营扎寨,一把火把营盘烧光后,此地又无人居,荒凉了这么多年,奇怪的是还没长出高大的树木。而谷外两边大山全是高大的松树,杉树,取不出名字的杂木树也比大碗还粗,偏这谷里就不长,为什么呢?我想。  己经走到昨天躲雨的地方,岩腔依旧,咋日情景尚在脑海,落的大雨经过一夜还未干透,地面低凹的地方还积有小水洼,但没看见爷孙两留的脚印。我忽想起他们的对话,说树林里隐蔽有七八十位兄弟,爷孙俩要到那里去会合,那里人多,总会留下些痕迹吧?  我这人就是这样,头脑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难怪在家时父母总说我不成熟,一直没长大,始终娃儿脾气。在岩腔边已找不出什么线索,为了纪念昨日的奇遇,我在地下检了块尖石,在岩腔壁上刻下:“张馨竹于此留笔,六四年十月二十四日。”端祥半天,然后满意地往大山边的树林走去。  到树林边有二百多米,没有路,全是草丛乱石,我必须用手拨开才能行走。  前行四十米,这时就听后面有声响,惊吓了一跳,原来一只大鹰从头上掠过,两翅张开足有一米四五,在前面五十米左右的空中停住,盘旋一圈,忽然往下迅急俯冲,接着草往两边分开,就听到翅膀扑打的声音,又听到吱吱的绝望的呼叫,可能是大鹰已捕获到什么猎物了。  我本能的从肩上取下枪来,快步冲上去,鹰的翅膀还在扑打,草已伏倒一片狼藉,可能是猎物较重,鹰飞不起来,双爪己深入猎物背脊,正用嘴去啄猎物头部。我一看,在鹰下挣扎的是一只犬样的动物,但比犬稍小,全身白毛。我这人天生厌恶以强凌弱,何况犬又是我喜欢的动物。我端枪对鹰随便的描准,扣动板机,“砰”一声大响,还真的就打中了!但见鹰身一歪,翅膀扑腾几下就不动了。我上去取出还扎在白犬身上的鹰爪,那白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面部显出痛楚,两眼感激的望着我。我上去捡起生平第一次打倒的猎物,心想,这回出师奏凯,回分场也有吹嘘的资本了!抓住鹰的两腿搭在肩上,去看犬时,犬己起来,望了我一眼,很象人的感激神情,钻进草丛,不辞而别,负着伤跑了。  我继续向山边树林走去,寻看昨日林中众长毛是否留有脚迹。走近一看,是参差不齐的柏树和油松,再往里已达山的突起,往上成坡形,惊喜地发现草往两边分开,依俙有人走过的痕迹。我继续延人踩的痕迹往上,达一山的壑口,再往里是一小山谷,地势渐平,又成一山区人称的坝子。只是面积较小,略半平方公里左右。再里就见有屋舍一幢,依山壁而建,外用竹篱围成小院。再进院内,就见昨天大雨浸湿的地坝泥地有犬踩过的足印通向屋内。啊,原来负伤的白犬是这家喂养的,我还以为是只野犬呢。  我推开虚掩的木门往里走,喊道:“有人吗?”  我这人性格一直粗糙,不怐小节,虽出校门在社会上打磨了一年,但还是学生那种性格。见没人回应,就直往屋内走,又见中间屋没人,隔室门上挂一白绸布门帘。我又撩开帘子往内,就见内屋一松木捆绑的床上躺着位小姑娘,约有十五六岁,旁边一位老翁斜坐,背向着我,正用一颗兰色晶莹的珠子在姑娘额上滚动。姑娘面色苍白,显得痛苦,头发已被汗水浸湿,大汗淌淌的,有雾状气体从头上往上蒸腾。  我想,老翁可能正给小姑娘治病?我见小姑娘头上热气腾腾,在武侠书上见过,知道这是一种疗伤方法,难道是用的气功?我这人虽然莽撞,有时还是懂得礼貌,知道不能打扰,我退出来,在中间屋坐下。见桌上有一古色古香的紫砂茶壶,泌出清幽的茶香自已倒了一杯慢慢品饮。  
  那个时候的烟八分钱一包,贵不?
  楼主继续,有点神秘,是不是你那茶百毒不侵神马的,武侠小说里都这样写。
  这个看来是我的大叔,后头的,要叫大爷才对。
  回答笑谈月夜朋友:  64年及以后一段时间,那时确有八分钱一包的香烟,经济牌,全白的简包装,同时还有兰鹰,一角三分?向阳花,好象是一角伍分一包,记不起了。后来才有嘉陵江,二角玖分一包,再后是金穗之类,这都是重庆烟厂产品。具往矣,都被岁月帯走了,回首都成了故事。
  继续:我也看过些武俠,不是现在网上那种,是老的,象金庸,梁羽生那辈。  这篇是我学起玩的,也不是武俠,是另方面,乱侃的,走到那到那歇,在纸上神马旅游,也不知能走多远,我也是闲了磕牙的哈,只要能供大家消遣就行。  正觉没人来打招呼的,谢谢你的支持哦!  
  谢aaachenyi朋友!  我与那位叫张馨竹的是同时代的,是同学,也是朋友。
  现在有空,再来发一段,是紧接上文的      一会,老翁出来了,显得有些精神疲竭的样子。  老翁双手一抱拳:“让客官…呵,不,让同志久等了,同志是上山打猎迷了路?”他见我身边靠着一把猎枪。  我急忙还礼,见老翁施的是抱拳的古代礼节,也学着抱拳一揖:“老人家,我不是打猎…,”顿了一下:“也是也是,”我指着丢在屋角的死鹰,“我是林场的守护员,顺便打了一只大鹰。”  这时老翁才看见屋角的死鹰,不禁面现惊悚之色。  我说:“老爷爷别怕,那不过是只死鹰。我来的路上,见鹰在扑击一只白犬,就一枪打死了鹰,后见白犬进了老人家的院子,就寻进来了,不知犬伤的重不重?”  老人犹豫了一下,说:“呵,对对,我家是喂了一只白犬,伤不重,这会又出去了,可能并无大碍。同志救了我家白犬,真是恩重如山,小老儿不知怎样报答才对,刚才怠慢,请同志原谅。我家小孙女今早在屋后山中采药,不小心跌落伤了头部,刚才我给孙女施治,正是关鍵之时,无暇接待,恕罪,恕罪。”  我心想,这个老人家说话不文不白,什么小老儿小老儿的,又不是唱戏,还说救了白犬恩重如山,真有点小题大做。  忙说:“老人家,我不过救了一只犬而已,恩重如山不敢当。老人家对宠物如此喜爱,如果白犬死了,山外多的是,我给老人家捉个十条八条来。”  老人听完我话,不觉一愣,说:“同志理解错了。我家白犬已随我身边相倚许多年,又乖又懂事,就象爷爷和孙女一般相互照应,十几年的感情了,我爱她如掌上明珠,怎舍得让她死呢。”  我不由想,人一老了,就文不达意,看,又说胡话了!什么掌上明珠,一只犬有这么形容的么?忙说:“老人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咒你家白犬死哈,是假如,担心白犬死了你寂寞嘛。”   我和老翁对话之时,小姑娘已起来,倚在门边,望着我们对话。小姑娘头上包一圈白布,后脑部有一处血红浸出,可能那是受伤的地方。只见小姑娘面色已经红润,两眼含蓄如秋水,鼻眼长得恰到好处,分明就是画家笔下的那种神韵。小姑娘见我向她望去,就有一些羞涩,把眼晴转向别处。  我急忙招呼:“小妹妹,起来啦?我刚听爷爷说你摔伤了,心里正担心呢。还好还好,这就起来了,我也放心了!”  小妹妹两手在腰侧一比,向我行了个女儿礼:“多谢关心,小哥救了我家白犬,有恩于我家,小妹这厢有礼。”  我想,这家人一定在山里居住久了,没见过市面,现在山外见面时只兴握手,那还兴这些古董礼节。  话题一打开,就象溪水流淌不息。我从小不知什么是拘束,只要父母不在身边,没有大人制止,一兴奋起来,就象圈里放出的马儿撒开韁蹄会四处乱跑。一会功夫,不觉的天上地下,新疆海南,那个学校毕业,今年多少岁,喜欢睡懒觉,不喜欢读书,甚至妈妈姓什么,都一古脑儿象撒豆子一样捣出来了。  小妹妹一听说我妈妈姓胡,脸显喜色,嘻嘻一笑,急忙说:“我家也姓胡!原来哥哥的妈妈跟我家一个姓。”  原来爷孙俩个姓胡,跟我妈妈一个姓,那我们就是亲戚啰?我一听高兴起来,就顺到竹竿往上爬。我转身对老翁说:“老爷爷,看来我们是有缘得很,我今天这一枪也没白放,救了你家白犬不是无缘无故,原来大水流到龙王庙,我们是一家人。我妈妈今年四十岁,论年龄是你后辈,你就是我外公了!外公,你说对不对?”      
  三    真是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我那时那里知道,这老翁论年龄岂止是我母亲长辈,不知要长多少辈。这老翁外表看来只有六七十岁,实际年龄已有2000多岁了,且身份也非同一般,说出来吓死人,原来这位老翁就是阴界十大阎王第三殿阎王广文王。广文王只是玉帝册封的爵号,学道之前的俗家姓氏倒与我母亲同是胡姓。  那广文王为什么会在清龙沟呢?说来话长,先从清龙沟特别地势说起,从上往下看,以清龙沟谷中坝子为中心,有八座山峰向四面辐射,很象一幅大形的八卦图形。八卦为乾、坤、震、巽、坎、艮、离、兑,分别象征天、地、雷、风、水、火、山、泽八种自然力量,山谷中的坝子就是中间的转轮。这小山谷在这八卦图的坤位,坤属地,隐藏有通往时光,阴界,天庭,人间的通道,这样的地理,在天下也没几处,按道家说法,是少有的风水宝地。广文王早年投师在太上老君座下,道业未成之前,一直在这隐居了二百多年。道家提倡的是清静无为,讲究心境闲适,广文王后来虽执掌阴庭三殿,阴界毕竟四面封闭,无风无雨,又没什么树木景致,空气也不甚好,广文王每有闲暇之时,就象我们人间世人每逢假期都要出外旅游一样,他也会到人间走走,十年八年的在人间做些调研,体验凡尘疾苦,广济世人,积些功德。此处是他曾经隐居过的地方,自然成了他最喜爱的人间居所。  那受伤的胡家小妹妹又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又和他住在一起呢?这事也须从头叙说,得从广文王在阴庭上的一次断案开始,那是七十三年以前的事了:  七十三年以前的一天,广文王正在殿后与判官、黑白无常一起喝酒,庆贺判官一千五百岁生日,忽听殿前牛皮鼓敲得咚咚直响,殿前衙卒报:有一位清军阵亡千总在殿前喊冤,说是28年前清龙沟一仗,受上司使命,下书到太平军中劝降,按照惯例,两军阵前不宰来使。却被太平天国女营的胡姑娘用冷枪射杀,属非正常死亡,不能过奈河桥,也不能轮回转世,致使在黄泉路边游荡28年,作了28年野魂,要状告胡姓姑娘培赏28年损失。  阴庭规矩,凡有人敲牛皮鼓,属案情重大,要阎王亲自审理。  
  广文王来到前殿,判官,司法,黑白无常等均已到齐,两行衙卒手执杀咸捧分站两边,众衙卒嘴里一声长拖:“哦——,”表示审判开始。早有殿外衙卒带原告、被告前来,在庭下并排站立。原告是一位是四十岁左右汉子,清军服饰,头载六品顶戴,被告是一位十五六岁姑娘,穿黄衣黄巾,太平天国女营军装。  原告申言道:“两军阵前不宰来使,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已成定律。我受上师指令前来劝降,却被无辜枉死。这位姑娘若受上司指令,到情有可原,我会找下令之人。姑娘是自作主张,把我冷枪射杀,犯故意杀人罪,这是罪其一;若死在战场,我死而无撼,这位姑娘不是和我面对面撕杀,而是在我毫无准备时将我制死,不光明正大,是小人行径,这是其罪二,望阎王明查,还我一个公道。”振振有词,确实理直气壮。  胡姑娘答辩:“原告所言造成死亡是实,但所列罪状不实。当时实际情况是张哥哥教我射击,原是对天上飞鹰射击的,并未向原告描准,而是在移动目标时枪突然走火,造成原告死亡,是无意过失。其故意和小人行径的二罪皆不成立。申辩完毕。”也说得有道理。  广文王一听,原来还有另外枝节,问道:“张哥哥是谁?叫什么名字?现在何处?找来一并问讯,便知详情。”  胡姑娘答:“叫张馨竹,但不关他事,是我扣的板机。我们后来在战场失散,我被清妖枪弹击中,成了鬼魂,我也不知张哥哥下落。”  判官拿出清军阵亡将士名单翻动,找不到张馨竹名字,又把还在阳世的名册逐一查找,还是没有,成了黑户口。他们那里知道,张馨竹是未来的人,还没出生,当然找不到。  几位阴庭司法退席商量一阵,把法判意见交给判官。判官逐一核对阴庭法律,修改了下判词,又交给上座的广文王。广文王略一审视,盖上阴庭大印,点了下头,又交还判官。  判官这才清了清喉咙,以官腔大声道:“清军千总状告太平军胡姑娘一案,宣判如下:清军千总在清龙沟以使者身份到太平军劝降,而被大平军胡姑娘过失致死,造成请军千总损失28年阳寿,致使熬受28年的游魂痛苦,虽胡姑娘不是故意犯罪,但造成的后果严重,负主要责任。同案犯张馨竹,此人不入阴府名册,人界也查无此人,不追责任。清军千总到太平军中劝降,言词傲慢,态度骄横,有激怒对方之嫌,既明知战场上枪弹无情,自当加倍小心,以言词激怒对方,诱发对方开枪,负次要责住。因胡姑娘姓胡,胡狐谐音,判胡姑娘二世投胎为狐狸。清军千总的清字与鹰字读音相妨,况当时也是向鹰射击所致,判清军千总二世投胎为鹰…。”  
  故事很精彩,支持。
  谢谢支持。我主要力求故事有真实感,可能写得啰嗦了点。
  阴庭判词的确有些戏剧,以读音相谐和相妨而作判决依据,从旁人角度听来真有些奇怪莫明,但因我们只是后来的人,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不好指责。  判官刚读到这里,下面的清军千总立刻反对,大声抗辩起来:“反对!反对!判词不公!我又没犯错,为什么判二世投胎为鹰?我要投胎人世!何况那个张馨竹还没到庭呢,也要捉来问问。”  判官不好回答,转头向广文王请示。广文王为了尽快了结此案,加上酒也喝高了点,推诿道:“那张馨竹不入阴府名册,阳间名册也没有,定是仙界中人了,我们管不着。就是用枪打你两次,我们也管不着啊。”  千总还要争辯,手舞足蹈的,急得脸红筋涨。  那时法庭上那时还没兴摇铃,古时是用木头块块(惊堂木),判官把木头块块在桌上一拍,道:“我还没读完,你慌啥子嘛!”因判官是丰都本地人,一急就说起了地方话:“我刚刚才开头,你栳起半截就开跑。为必我还整你蛮?你想哈,你如果投胎去变人,这些年饥民暴动,烽烟四起,到处都乱轰轰的,如果投身到穷人家,一没得吃,二没得穿,没得法还要去讨口。变鹰多自在,飞得恁个高,天天都吃尜尜(肉)。小胡姑娘去变狐狸,天生就怕你,你不把她追得扑爬跟斗才怪。”判词就是判词,一字千金,二世确实数次把胡姑娘追得扑爬跟斗,此是后话  那个千总生前也是丰都县的人,一听到家乡话就感到亲切,再听有这么多好处,就开始动心了,但还是提了个申诉:鹰的寿命太短,不能投胎为人,变鹰也要与人的寿命相齐。于是判官改了判词,判了他七十三年的鹰命,其它猎人都打不到,除非死在前世死因的同一把枪下。千总听了才满意点头,心想,七十三年后,还死在同一把枪下,这是不可能嘀!若不死在同一把枪下,岂不永远不死?  
  但他忽然又提出道:“胡姑娘变成狐狸,狐狸寿命只有二十几年,她死了,我还找谁去报仇?我要她一直怕我七十年才合理!”  广文王见清军千总纠缠不清,而死得确也有点不明不白,酒还未醒,随便插了句:“那就让胡姑娘变三世狐狸吧!”话一出口,便见胡姑娘泪水长流,不由感到后悔,岂不是耽误了胡姑娘二次变人的机会?但作为地狱君王,金口玉牙,说出的话,再不能收回。  就因这句话,广文王后悔了数十年。把酒也戒了。  在胡姑娘第三次投身一个白狐家庭之后,广文王终于有了闲暇,找到还是童年狐狸的胡姑娘,带回清龙沟小山谷的隐居之所,敎以吐纳功夫,数年变成人形,以三世前的人间姓氏为姓,取名梦蝶,收为孙女。爷孙俩在小山谷中研习道法,十年后小胡姑娘已长大成人。这一天出山采药,回隐居的小山谷的路中,忽遇三世仇人,正危难之时,,正好从乱草丛中钻出一个寻找叶师帅爷孙脚印的凡人,不経意间随便一枪,那凶鹰就死在枪下。原来这一天正是千总投身变鹰七十三年的寿限到期。  
  以上一段对广文王和胡姑娘的叙述,是故事的铺垫和对读者的交待,其实当时我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世。我以为他们就是居于山中的平凡的爷孙,也没有想到所救的白犬就是胡梦蝶。问题看似简单,但我这人阅历太少,有些粗心。就没去想想,一个平凡的采药爷爷和孙女,怎敢长年累月居于野兽出没的深山?这山谷的敞口这么大,林场的巡山员为什么就不能发现?  但话又说回来,林场的巡山队员确实发现不了。此处地方,世间凡人是不能看见的,看见的就是一匹山。此处被无形的气墙隔开,成了平行于尘世的小空间,需要念动咒语才能打开。当时胡梦蝶已经受伤,负痛逃回小山谷,忘了关闭无形墙,我才得与跟随胡梦蝶走过的痕迹走进山谷。  又有读者会问:既然胡梦蝶已学了道法,变成人形,难道还怕鹰?  其原因关键就在当年阴庭的叛决,判决如山,谁也不能改变。胡梦蝶见到千总变的鹰就还是狐狸,只能扑爬跟斗的逃,注定要怕鹰七十年。这也是广文王看见死鹰面现惊悚的原因,判决书是他盖了印的,对胡梦蝶的境地,他也没有办法,他忘了那天已是千总七十三年鹰寿到期,恰恰打死大鹰的就是一百零一年前打死清庭千总的同一把枪。  所以人的一生中往往会遇上许多离奇事情,有些是莫名其妙的苦难,有些又是神奇的遭遇,不管好坏,人要学会淡泊处之。就象一位政治家劝生病的人:“既来之,则安之。”就是这个道理。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广文王的真实身份了,只有我还不知道。  当我说完:“你就是我外公了,外公,你说对不对?”就又急忙说:“我这人最有孝心了,你在山里三月不沾油荤的,活得这么辛苦,有我这个外孙,可以经常下山给你割肉买糖吃。外公,你说对不对?”  我当时迫切要攀这门亲戚,主要是因为见了胡梦蝶的缘固,年纪轻轻,十五六岁,就有古典味,懂得礼貌;人又长得乖,看起就象看风景;又大方,说话的声音也好听。我一边跟广文王攀亲戚,一边在心里找形容胡梦蝶的词语,可惜我在课堂读的书都丢了大半,脑海里只有美丽两字,以上我形容胡家小妹这些词语,都是在茶馆听老艺人说评书听来的。  这时,我又想到了美妙二字,因我听到一种声音正从胡梦蝶的嘴里飘了出来:“要得嘛,爷爷,就收他做外孙嘛!他做外孙,我做内孙,他给你买糖吃,我给你煮饭,你就当老太爷。”  胡梦蝶也希望有这样一个哥哥。全靠哥哥打死了鹰,不然这时恐怕都在鹰肚子里消化了,胡梦蝶从小被广文王带到小山谷,整天研习道法,什么:“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有名,万物之母也…”把嘴巴都念起泡了,小山谷雀鸟野兽都进不来,连蚂蚁打架都难碰到一次,从小没跟外面人接触,也不知外面世界是什么样子。从初见哥哥,就有种异样感觉,除了亲切,还好象触到心灵很远的深处,仿佛在那次梦中见过,所以象见到分别很久的亲人。又忽然听到什么学校呵,电影呵,汽车火车呵这些尘世新闻,真希望身边永远有个人来经常给自已讲讲外面稀奇的事情。  广文王问我:“年青人,你还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子呢。”  我急忙回答:“张馨竹,弓长张,香气的馨,竹子的竹。”  胡梦蝶已死过三次,喝过孟婆汤,记不住前生的事,听到张馨竹三字,只有种熟悉的感觉。广文王可不是一般人,马上想起七十年前自已审过的胡梦蝶三世前的案子,记起眼前报的名字,就是当年遍查生死薄找不到的人。  广文王拿起我靠在屋角的猎枪,左看又看,尽管是阎王身份,一时也没弄明白:枪把上刻的出厂日期是1962年,怎会有百多年历史?不可能是一百多年前打死请军千总的那把枪呀?但百年前打死请军千总的叫张馨竹,现在打死鹰的也叫张馨竹,事情真有这么巧?  广文王本就对我救了孙女心存感激之心,加上有七十年前的那段故事,广文王想:难道这是天意?这小子真有些造化?我嘴巴一甜,胡梦蝶在旁边一求,自然我就有了一个外公,胡梦蝶也就成了我妹妹。  
  四  
  这天回到林场,把死鹰交给伙食团老赵,向场长汇报了一天工作,提议把寨门一段范围划给我巡逻,得到场长肯定。场长还说我工作主动,第一天就去巡山,叮嘱我要注意安全,遇上进山的乡民要宣传党的政策,碰上盗伐林木的要讲究策略。我这人虽然粗心,但还能掌握分寸,当然没有讲在小山谷遇上两爷孙的事情。  以后的几天时间,我天天背一杆猎枪,上午巡山,下午就往小山谷跑。有了那天的奇遇后,我自然也成了小山谷的小主人。那天下午,我与梦蝶在泥坝玩耍跳绳时,梦蝶已把进出小山谷的法子告诉了我。第二天又故意讲了个神奇故事,透露了她就是那只白色小狐狸。其实她不讲,通过几天观察,那只听谓的白犬一直没有回来,加上她的伤恰在背部和头部,我早己猜着了几分。过去也曾听老一辈人讲过些鬼狐故事,也看过蒲松林的《聊斋志异》,蒲老先生的那些故事神奇可亲,心想往之,还常心存幻想,能替换成故事中的主人公多好,想不到心想往之的事还真的遇上了。不过当她讲到爷爷就是阴界十大阎王第三殿阎王广文王时,我还是吃惊不小。  
  梦蝶问我:“馨竹哥哥,我是一只狐狸变的,爷爷是阴界的阎王,你还天天来玩吗?”  “怎会不来,我在世上,除了爸爸妈妈,也没多的亲人,你和外公现在是我的亲人,这里就是我的家了。妹妹对我这样好,把这样的秘密都告诉我,你撵我走,我还不舍呢。”  两人无猜无忌,一会跳绳,一会抓逃兵,一会摆悄悄话,渐生情愫,总嫌时间不够,一下午常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里就不多述。  单说这天我又念动咒语,进了小山谷。来到小木屋,看见广文王和梦蝶正在收拾行李,象要出远门的样子。  我问:“外公,你和妹妹要到那里去?我正准备今天下趟山,到松柏场去买两只鸡来改善伙食呢。”  梦蝶道:“哥哥每天嘴巴就想到吃,我和爷爷都是习道之人,都吃素,可不兴杀生。”  广文王道:“馨竹,我和梦蝶要到贵州鸡脚山三湾荡去一趟,到我徒弟那里有些事情。梦蝶从小在这谷里没有出过远门,主要是怕鹰找她报仇,那天你把鹰打死了,她也就没顾忌了,这次带她出去主要是见下世面。我枕头下面有几本书,你没事可找来翻一翻,也要学学道法,修养身心,先打个底子,我回来再教你心德。”  只见他两爷孙不往谷外走,就在小山谷中走到一处石壁,也不知怎样比划了两下,就有一道石门打开,两爷孙进去,石门又自动关闭。人没了,就走了?奇怪得我直眨眼晴。  回到小木屋,一个人也太无聊,先在床上躺一会,忽然想起广文王临走时的叮嘱,说枕头底下有几本书,我翻身起来就去找,看能否翻到几本小说。过去我看过一本书叫《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外国名字不好记,只看了一半;还看了一本叫《西游记》,里面妖怪真多,就是深奥了点,有些字不认识,如果有几本连环画娃娃书就好了?  枕头下还真是有几本书,都是线装的,是人们说的老古本,抱出来全部放在桌子上。  第一本《德经》,第二本《道经》,是太上老君老子写的,还有一本《太平经》,一本《周易参同契》,没有注名作者身份,好象是西汉未年留传于世的。我最恨之呼者也,又没标点符号,怎么念也念不通。我把它们全部丢在一边。  其中有一本《五岳真形图》引起了我兴趣,是讲天下所有山形走势的。意思虽然深奥,模模糊糊还是能够理解。原来很多山与山之间都有通道,这些通道又和时空相连。平常人所见的是三维世界,与二维相比,虽己是立体世界,可以通行,但凡人处处都是障碍,但若用道法的四维五维的方法去分解、则畅通元阻。说简单点,这繁杂大千世界,就好比一座立体的城市,有各种立体组成错综复杂的街道,街道之间又有小巷,小巷又连通居住的小区,小区又有路连通楼栋和单元。扩而大之,天、地、人各空间就好比这些不同的地方,之间也有通道。再说简单点,空间好比一座建筑的各个层面,联通层面就好比上下楼层需要走楼梯。  我以上说法是打个比方,说出来浅显易懂。  这本书就是专门讲这些通道的识别方法和运用的,进入这些楼层和道路的方法就是画符号和念咒语。这就是道法?广文王要我先研习,打个底子,何用研习?我一看就能领会,太简单了!  于是我就按原来学地理的方法认真研读起来,遇到较难的,就按学英语单词样死记。已读了一二十页了,渐失去耐性,直接翻开中间来看,找到了西南方位的山势简略图,终于看到清龙沟的位置,也找到小山谷的隐匿符号。原来小山谷可以通丰都,贵州鸡脚山,还有一条通青城山,通夔门需从别的地方去转,就象坐公共汽车需要几路再转几路一样。也找到一些咒语,其中一句就是梦蝶教我进小山谷的。  我想到广文王和梦蝶今早在山壁那么一比划,就钻到山里去了,象变魔术一样,不由兴奋起来。若我学会了,以后也可以变给林场的师付们看,从墙壁这面钻到墙壁那面,他们岂不把我羡慕死了?何不试试?于是我抄了一些符号和咒语在纸上,放在衣袋里备用。  
  长篇小说,字都不会写,还写小说,村头厕所没纸了。
  给谁冒充大爷呢?给你爷爷么?
  我不管从厕所里爬出来的一只苍蝇的烦扰,背上猎枪,来到广文王和梦蝶今早出走的石壁,也没见有什么特别,就是一般的石壁。我对着石壁用手隔空画了一道符,没见什么动静,换成另一道符,还是没动静,到画第四道,就见有风在石壁上吹过,小草摇摆起来,我知符已起作用了,赶紧念咒语。我也不知该念那一句,反正按记得的顺序念,就象瞎猫捉死耗子,碰到哪句算哪句,念第二句,恰好湊效,石壁开了一道门。  我害怕石门关了,急忙往里冲去。那知里面是一个转角,用力过甚,把额头撞起一个青包,还好,人总算进来了。石门在身后自动关闭,洞内立既一片漆黑,人到是进来了,却不知怎么出去了。  出去的咒语念那一句呢?忽然都记不起了,洞内又没亮,芝麻胡豆的乱念,始终不见反映。折腾了半天,只好用手摸索前行,也不知走了多久,只记得在里面摸着石壁东拐西拐,渐觉有了光亮,有一洞口通达外面。我走出洞外,也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见天呈微黄之色,远处有些丘陵和小山,足下是一条黄色道路,宽有二丈左右,路边是荒芜的平地,远处有些小山。走一会儿,见前面有十几人在前面边走边说话。  只听其中一人说道;“这下可好了,我在清龙沟游荡了二十八年,心中怨气一直无处发泻,这次集中,听说是翼王亲自发布的文告,说是凡綦江、江津、合江、习水四县的天国战死游魂都在这过渡谷中整训,待来年再与请妖决一死战。好多弟兄都去了,我们可能是最后一批了。”说的是广西话。  另一江西口音的接话:“我是在习水县战死的,那一仗打得才叫窝囊,你想嘛,我们手持长矛大刀,清妖用洋枪洋炮,不是我们不勇敢,血肉之躯怎挡得住子弹?子弹在头上飞得呜呜的,象落雨一样,我们团长还喊冲冲冲,我就是被子弹洞穿胸膛才死的。这次集中,我要在军事法庭告他瞎指挥,稿子都写好了。”  我从电影上听过广东话,广东话和广西话大概差不多,但不知这些人要去做啥子。听说四个县的都要集中,我也是江津的,集中起来一定是些稀奇事情,我也去看一看。  我紧追几步,为了交流,我用电影上学来的广东话问:“几位老哥慢走,你们才说翼王,那个翼王?为啥子要集中?”前面的人站停下来,等我追上去。  我追近一看前面的人都身穿黄衣,头扎黄巾,都是太平天国士兵的装束,年纪都是二三十岁,最长的不出四十,但都比我岁数大。太平军的装束我在电影上也看过,前两天过寨门,黄老工人说清龙沟战死的鬼魂都是造反的长毛,长毛就是太平天国的人。难道是要在清龙沟这一带拍电影,他们才从习水县拍了过来?还在讲拍电影的事情?  对于拍电影的演员,我一直很崇敬,如果我也能参加就好了。  忙说:“各位老哥哥,大叔,我也要去,拜托带我一路!”  我那里知道,这些都是太平军战死的鬼魂,以我的出生比较,按阳龄计算,最年青的都有一百多岁了,应该称呼爷爷的爷爷了。  众鬼魂一看,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上身穿中山装,下穿西式蓝布裤,脚上一双球鞋,都是他们没见过的。  那位说广西话的鬼魂问:“小兄弟,听你口音有点象广东人,与我家乡不远,怎么穿成这身打扮?你是在那次战场上死的?”  我理解成即然拍电影,为什么没换装?在那个场景里曾经被打死过?急忙说:“还没来得及换,我一次都还没死过。”  
  我原以为从石壁进来,就象我理解的那样在街道或小巷间穿梭,只不过走到了另一个地方了,碰到这些穿着太平天国士兵衣服的人是穿着道具,是要到某处拍电影。  众鬼魂都急着赶路,也没听清我这半广东、半四川的混杂语言说的啥,也没怀疑我的身份,回答说;“走吧,翼王收集散魂的营盘就在前面。”  其中有一位哈不溜鳅的突然冒出一句:“不忙,我要吹曲儿,那里有茅厕,我忍不住了,”我们不管他,自顾前行。  走不多久,就到了广西口音鬼魂所说的过渡谷。只见帐蓬搭建的营盘沿道路两旁整齐排列,进进出出的人都穿着黄衣,头扎黄巾,全是太平军的服装,只有我穿着蓝色衣服,身背一杆猎枪,特别显眼。我想,这排场还真大,也不知是拍什么电影,怕有一万多人吧?  一齐来的鬼魂都去找自已生前的队伍去了,只有我不知去那里,只能在各营盘间转游。见前面一木栏下站许多人在观看什么,我也好奇挤进去,原来是一张布告。题目是:《告全体大平天国战士英魂书》,大意是:兹本帅统兵十余年,立心复汉,不幸殉难…今决心重起汉师,为民雪恨…重返人世与清妖决一死战…等等,落款是: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日。  翼王石达开为什么会发一张布告在过渡中,在此召集这些鬼魂呢?故事不能不插一小段,讲一讲翼王石达开的事情。  话说一八五零年八月二十日,翼王石达开响应洪秀全推翻满清号召,变卖家中所有财产,在蚂蝗冲竖旗誓师,首先率两千人马向金田村开拔,一路上遭各地团练截击,在六合、卷蓬打了两次恶仗后,人马已增致肆千人,冲破重重障碍,9月到达金田,与杨秀清、冯云山、萧朝贵、韦昌辉等各路人马会师。一八五一年一月十一日,在广西金田村举行了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农民起义,竖起了“太平天国”的大旗。翼王石达开从此戍马生涯,所向披靡,百战百胜。转永安、攻长沙,破武昌,克南京,在九江大破湘军水师,吓得曾国藩差点投水自尽,战功赫赫,成太平天国鼎足人物。但“天京事变”后遭洪秀全猜忌,被迫率军20万南下,转战湖南,贵州,云南,四川,最后大渡河被困,一八六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在成都就义,一生雄图大略,光明磊落,可歌可泣,死时年仅三十二岁。  翼王因一生雄图大略,光明磊落,死后被玉皇封为泰山之神,管天下群山。石达开又名石敢当,大名贯耳,所以凡有山的地方,百姓为避凶邪,在路边都竖刻石碑:“泰山石敢当”,其意在避凶邪,也是百姓对翼王的尊崇。  石达开死后不久,一八六四年南京失陷,太平天国也被清庭镇压了下去。  太平天国虽然失败,但战死的百万英魂都怨气冲天,英魂不散,死后都还想跟清王朝重新决一死战。这股怨气冲上灵宵宝殿,惊动了玉皇大帝,决定召见翼王。翼王来到灵宵宝殿,玉皇抱出册藉,翻到公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说:四十年后,人间又将爆发一次革命运动,从此人间将结束数千年帝王制度。你统率部卒十余年,深得大家拥戴,你下阴界可将各地太平天国将士英魂统率起来,按他们的才能和品德陆续投生人世,使他们成为四十年后的有用人才。  翼王尊玉皇天命,二十多年把死亡将士大部汇集,陆续已把英魂投生人世,才忽然想起还有江津县松柏乡清龙沟叶军帅一股人马,才发布了召集叶军帅所部在邻近四县死亡将士集中的布告。这已是将士们死亡二十八年之后了,这些将士重新投身人间,虽已错失了推翻清庭的辛亥革命,但还能作北伐战争之用。      
  我没你这么老的孙子,你个BQ
  BQ:是你先出言不逊!你屙粑尿照照,你当孙子够格吗?
  五  还是转来说我在木栏下看布告,一看才大吃一惊。照我原先理解,以为进了石壁,不过由一条街道转另一条街道样容易,最多转到一条小巷,到另一个地方罢了,那知还下了一层楼梯,到了另一个空间,而且时间也错了位,退回到了一八九一年。  想不到自已因为贫图好玩,刚学了几句咒语,还没学会走路就学跑,进入地下通道,竞倒回岁月七十多年,而且来到阴界的过渡谷。  这过渡谷是连通黄泉路和鬼魂去往人间投生的幽冥空间,在忘川河下游,离丰都鬼城有五十华里,平日荒芜冷清,只长野草。因阴界土地本就很多,又不兴耕耘垦植,更没有那位开发商来阴间争抢土地,所以多年绝少魂迹。这次阴界忽然聚积了整军人马,才利用这个空间搭建营盘,作零时整编之用。  悔之晚矣!要想回转小山谷谈何容易!到那处岩壁去念那句咒语?翻开记录的符号和咒语的纸条,茫茫然那还理得出头序。但我又是个虱多不咬,帐多不愁,凡事想得开的人,我也不着急,管他的哟,走到那处在那歇。  我正东瞧西瞧,看这些古代人有什么特别地方,心想以后回到清龙沟好跟林场的师付们编故事,一个文官模样的人上来查询;“请问你是那个营盘的?”  我答:“我没有营盘。”  “那你生前是那军那师那团那营的?”  我想,我又没有死,生前?我咋晓得生前是做啥子的,说道:“我喝了孟婆的汤,记不住了,我是清龙沟林场的。”  文官也搞不清清龙沟林场是那支部队的番号,就把我引到新编二团。  新编二团是专收集那些记不住番号的散魂的,营盘在最偏处,临近山边,正在选拔班、排长。全团人集中一个大坝子,正搬手劲和摔跤,赢得十人的就是班长,赢得四十人的就是排长。我被引到新编三连,三连的人正喝五么六,竞赛得热闹哄哄。  我想,这些人都是要去投胎的,我又不去投胎,我今生都还没活够呢,找个机会还要回清龙沟,跟这些鬼魂争什么班长排长也没意思!到我上场了,故意搬手劲谁一搬我就输,摔跤别人一摔我就倒,看得考官直摇头。  考官见我斯文得象个娘们,就把我暂编到三连的炊事班,去学炒菜,煮汤,烧大锅饭。我们炊事班的人员都是记不起生前部队编号的,其中,有被炮弹轰击留下脑震荡后遗的,有失恋悲伤过度头脑失灵的,有喝了孟婆汤没去投胎,迷路倒回来的,总之乱其八糟,没得人选,况炊事班人员岁数都较大,只有我年青,见我签名字还签得周正,象有点文化,只好让我当班长。  当天晚上,我们全班人在帐蓬里闲得无事。  我问:“这过渡谷黑灯瞎火的,既无茶馆又没电影院,更无歌厅,你们早来几天,晚上怎打发的?”  有人回答:“打牌嘛,拱猪,推十点半。”  其中一位叫崔二狗的站出来说:“天天扑克都打烦了。我白天刚好收到阳间二儿子烧来一副麻将牌,今晚上干脆打麻将。”  我一摸身上没阴币,只有几张一元的人民币,还有几枚角角钱。大家说只要是钱都行,于是我们躲到帐蓬角角,在忽闪忽闪的油灯下干起来。  我们炊事班人员虽然头脑不灵光,但阳间的家中似乎都有钱,有些属于小地主或富农,尢其崔二狗家,是卖假酒和做房地产的,过年过节都一堆一堆的烧,经常收到一扎扎的纸币,阴间又没银行,又没放高利贷的地方,更没股票之类,只好捆成捆捆带在身边。那天晚上我手气特好,不是自摸就是杠上花,还没到半夜,全都输给了我。阴币拿来我也无法用,结果又退还给了他们,赢得全班人赞许,说我人耿直,讲义气。  第二天是阴界的星期天,全天不操练,说是要开誓师动员会。因隔一天全师人马就要向人间开拔,各自去投胎分散在阳间的各个家庭,相约二十年后在北伐军的某军某师会面,成为战友。为了表示庆祝和道别,还有文艺表演。  
  跟你这样的SB说,浪费口水,我撒尿你慢慢喝
  这两天遇到点烦心亊,也影响编小说的情绪。不知从那跑出匹疯狗,到达狂吠。大概是没什么本亊,想引别人注意吧?注一个网名也想占人欺头,可能在单位或学校当孙子当得太久了,抬不起头,到外面来冒大。其实冒大也没什么,你拿点本亊出来,你尊敬别人,别人也会尊敬你,开口就骂人,还骂人也没级别,不就是匹疯狗么?  好了,占了诸位看官一点时间,下面言归正传,紧接上文。    炊事班早已集合完毕,单等我的命令就出发。我想,这支部队明天就要去投胎,我对我现在阳间的生活已经很满意,小山谷还有爷爷和妹妹梦蝶在等我,去投胎,岂不是再见不到梦蝶了?急忙把抄的符号和咒语又熟背了一遍,准备临时抱佛脚,临到开拔时到那个山壁去试试,拖延了很久才出发。  大礼堂与我们炊事班驻地有一里之遥,因我的磨磨噌噌很久才到达,誓师动员会早已结朿,文艺表演已经开始了。  只见报幕的在台上报幕道:“下一个节目,江西小调——‘太平天国打天下’,表演者,胡兰花。”报幕者用手一示意,幕布拉开,台中已站立一位太平军装束的女战士,黄衣黄巾,向台下行了个礼,就准备开唱。尽管阴界天色不甚开朗,灯光又昏暗,但其身材轮廓,我一看就熟悉,当她一唱:  “腊月十五雪花飘,  太平军战鼓震天响,  千家万户开门迎…”,  声音是那样有磁力,那么亲切,我闭到眼晴也能猜到是谁。谁?我狐狸妹妹胡梦蝶呀!不是说跟广文王去了鸡脚山吗?原来在这里!  我激动得象分别十年又遇到亲人,扯开喉咙就开喊:“梦蝶妹妹!梦蝶妹妹!”并不顾一切的分开众人就往台前挤。这一下才显出了我的真本领。大家想想看,阴界的鬼魂离开了人的肉体,没有了魄,只剩灵魂而已,那象我是阳间的人,魂魄都没离身,力气是他们的两倍,加上我又激动,潜在的力量都爆发出来,还有谁能阻挡?我用手一拨一分,两边的人就象倒麻杆一样倒一片,我一会就到了台下。台子太高,我用手塔在台沿,用一只脚先勾住沿边,费力的爬上去,又踢到布景灯光的拉线,一拌,一扑爬摔倒在胡梦蝶脚下,引得台下轰声大笑。  我仰着头喊:“梦蝶妹妹,梦蝶,你啷个也在这里?”  台上表演的姑娘见台下的人倒成一片,一个人奋身向台边奔来,先是惊愕,后见这人爬上台来,踢到拉线摔在面前,忍不住想笑,又见这人仰头喊梦蝶妹妹,再仔细一看,穿一身中山服,西式蓝布裤,一眼就认出来:“张馨竹?张哥哥?”   “是呀,是我!梦蝶妹妹,你可把我想惨了,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了呢?”   “什么梦蝶妹妹?张哥哥,”姑娘拉住我的手说:“二十八年没见,还是那样疯扯扯的爱开玩笑,我不跟你玩了。”  台下见台上两人手拉手摆起了龙门阵,忘记了表演,立既乱轰轰一片,有忌妒的就骂起来:“搞啥子名堂,这是表演会,又不是谈情说爱的公园,那个小子滚下来!滚下来!”  我离开清龙沟两天,好容易才碰见个亲人,那时完全沉浸在幸福的欢聚中,也没听清下面呼叫些什么,还以为他们在为我们的重逢欢呼呢,兴致一来,就有表现的欲望。  我拉着梦蝶的手,走到台前,自已报幕:“下一个节目,改成民歌独唱:敖包相会,演唱者:张馨竹,由胡梦蝶伴舞。”  旁边的胡梦蝶说:“错了,错了,是胡兰花!”  我也没听清她说的啥,就开始唱: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  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  我那天的嗓音特别好,浑厚,园润,悠远,比麦克风还麦克风,春风一样悦耳,又压得住堂,台下先还象群蜂朝王,嗡嗡的,唱到第二句己鸦雀无声,沉浸在北国草原的辽阔原野,眼前现出一座旷野中的敖包,一对青年男女在敖包前幽会的情景活灵活现,梦蝶伴着我歌声的旋律,翩翩起舞,象一只绕着花蕊扇动翅膀的蝴蝶。  接着我又用手捏着鼻子,尖着嗓音用女声接唱:  “…只要哥哥你耐心的等待哟,  你心上的人儿就一定会到来…,”  我尖着嗓音的女声,加上十指尖尖的少女样做着,惟妙惟肖,又逗得下面哈哈大笑。  这时,就见下面一阵嗓动,人群向两边分开,一队士兵从礼堂外走进来,领头的嘴里直喊:“拿了!给我拿了,简直不象话!目无王法纪律,自由散乱,敢在演唱会撒野,是谁?”  原来我刚才挤上表演台,把两边的人推倒成片,台下乱纷纷时,就有人去向军部报告,说有人捣乱会场,把表演会都砸了场,表演会开不下去了。于是军部就派人来捉拿捣乱份子。一队士兵走上台来,为首是个年青人,也是黄衣黄巾,只是头巾上镶了一道兰边,可能是个当官的,就上来准备拿我。  梦蝶一见着急道:“叶宾哥,你可看请楚,这可是你救命恩人张馨竹呵。”  什么,我是这被称为叶宾哥的恩人?什么时候?眼前这人我可不认识。  只见这叫叶宾的把眼晴凑到我脸前,毕竟二十八年没见了,好象正在寻找回忆。“呵,确是的!你看我这记性,大水冲倒自家村,真是馨竹老弟,得罪!得罪!”  “什么二十八年没见了啊,我才十八岁,叶兄,我可不认识你。梦蝶,你说是不是?”我怕梦蝶认为我有46岁了,不叫我哥哥了,改叫我叔叔。  这时叶宾笑了笑:“我知道你只有十八岁,那是你阳间的岁数。你叫张馨竹对不对?在清龙沟对不对?你记不得我了我可记得你。大恩不言报,走,今天我请客。”并回头对梦蝶说:“兰花妹,你也来,我们在军部大堂等,记到呵。”       
  到了军部大堂,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堂,就是临时搭建的一个木结构大窝棚,因属短期集中训练,各路阵亡散魂到齐就要开拔,没必要铺张浪费。  叶宾叫我自便,他去向爷爷禀报。  我就去看墙端贴的一张大地图,标有南方各省的山脉,河流,道路,桥粱和各省州府,乡村,和重要关口,几个红箭头从广州往北几个方向伸出,标有一些符号,在平江,岳阳,等城市画了圆圈。我在图下望了一会,也不知作啥用的。  不一会就进来一位红面老翁,花白头发,一袭黄衣,没戴头巾,精神健硕犹如中年。后面跟进十几位隨行。  叶宾介绍说:“我爷爷叶军帅,在清龙沟已认识,就不介绍了。”  军是当时太平天国的部队编制,约统辖一万余人,军帅是最高首领。  叶军帅大笑道:“张少侠!让你久等了。一别二十八年,老夫不敢或忘。今日又重逢,真是黄泉乐事。来,请入座。”  都说与我二十八年前见过,我也不好分辯。叶军帅喊入座,我也知道尊幼之分,怎敢坐主席?在侧边坐下。  一会三张方桌连成的长条席上摆满了鸡鸭鱼肉,各种叫不出名的山蒸海鲜。叶军帅坐了主席,我和叶宾坐了东边的二、三位,紧挨司令部参谋长,我下面是各旅、团部门的首要,另一排也是军中各部首领。  叶军帅首先将我向大家介绍:“这位张少侠,当年在清龙沟为我军舍生忘死,是个大义英雄,还曾救过宾宾一命,我等虽大劫难逃,命归黄泉,但大恩不能不记。”  各位旅团长及众官纷纷站起致意,有人说:久仰,有人说:认识,还有人主动喊我名字。我也口答:久仰、认识,对喊我名字的只能回答:嗯,您好!我真的搞糊涂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们中有多人都说认识我,说救过叶宾的命,我却除了梦蝶,谁也不认识。  等梦蝶到来,总也不来。  叶军帅说:“大家吃到,不必等了。这个死丫头,总是慢腾腾,等下看我刮她鼻子。”于是大家纷纷选可口的吃,喝自已喜爱的酒。  以前我在一篇小说介绍过,(天涯论坛:玄幻小说坛:大舅的故亊)阴界鬼魂吃东西,主要是闻气味,任何食物拿近嘴边,其实没吞进肚里,是东西自已没了,消失了。本来阴魂已无需新陈代谢,锇不死,可以不吃东西的,但在阳间几十年已成了习惯,尽管只能闻闻,还是喜欢吃。我就不同,是真吃,因为我是活人呀,是身体魂魄都在一起的,有消化器官呀!  他们只见我撕一条鸡腿放进嘴里真的在嚼,嘴角还流出油来,专端茅台、五粮液等好酒喝,还喝得咕噜响,都把我盯倒惊奇万分。  叶宾问我:“老弟,奇怪了,我们自从到阴间后,空有吃的欲望,是吃也吃不到,喝也喝不进,你怎么全是来真的?”  我又卖起嘴巴,胡弄起他们来:“这就叫特异功能!懂不懂?我可是练了二十多年才练出的本领呢。”  “啊——,”全席人都羡慕得发出惊叹声。  
  这一场酒席,从上午十一点开始,足足吃了三个时辰,阴界没有太阳,也没有鸡叫,全靠一种叫沙漏的计算时间。我看时间拖得太久,几次想退席去找梦蝶,又怕扫了叶宾和叶军帅的兴,终于忍住了。  席间,为了活跃气氛,张参谋长唱了一段黄梅戏《鹊桥相会》。众人叫我也来一段,推脱不过,我想再唱《敖包相会》,一看胡梦蝶没在,我说:“本想唱歌,今天嗓子不好,我作一首小诗给大家明日开拔壮行,好不好?”  边说边拿起一瓶酒,双手捧住作往嘴里倾倒状:“肚腹大得鼓如牛,江山万里一瓮收。喝尽群山皆伏首,黄河西倾水倒流!”  朗诵完了,一看,鸦鹊无声,众皆用惊异的眼晴把我望倒,我急忙暗示叶宾拍手,叶宾才想起鼓掌,叶宾一带头,众人跟拍此伏彼起:“好!鼓如牛!”“鼓如牛,好!”我本想形容大家豪迈的志气和心胸广大的,一时找不到词语,就借用牛的肚腹大,后来才后悔,为什么不念成:肚腹大得鼓如象!  叶军帅一干人等只是闻气味,当然千杯不醉,我是心中有亊,牵挂着胡梦蝶为什么还不来?又不好离开,就闷喝,喝了两瓶茅台,一瓶五粮液,到是真有点醉了。  一直等到其他客人走后,一看沙漏,已是下午五点。我向叶宾告辞,叶宾叫我稍等。叶宾进去了一会,从挡案室拿出一个小木箱,箱里有些小竹牌,每块竹牌都钻有小孔,有一根细绳穿过,打一个结。每块竹牌写着地名和人名,比如:泉州张园外,韶关李百万,如此等等。  叶宾揍到我耳边,关切的问:“馨竹老弟,明日部队就要开拔,到阳间投胎,到不同的家庭,各奔西东去了,你我相交一场,不知还有没有二世重逢?老哥这里有点礼物送你,不知肯不肯笑纳?”  我问“什么礼?这些竹块块?不如送我一幅扑克牌,今晚好赌十点半。”  “你可不要小看这个竹牌牌,我父帅可是通了不少关节才从阴府判官那里弄出来的,你看哈:泉州张园外,泉州第一首富;韶关李百万,每年收租百万担,钱庄都是十几处。这些人家富可敌国。明天不是要去投胎吗?拴什么牌牌,就投生到那个家庭,生出来就是富二代,坐在钱堆堆里。”  我说:“我只知道男人和女人配对要经过月老牵红线,还不知道阴间投生也要挂牌牌。难道阴间也兴走后门,拉关系?我在阳间时,每月只有十七元的学徒工资,跟这些钱堆堆打交道,谁知道来得干不干净!”我忽然想到我的炊事班的朋友,接着说:“不过,我的表哥表弟侄儿多,十几位都死在一堆了,看他们要不要?”说完在木箱里抓了两把放在衣袋里。  这些牌牌本来是准备给军部和下面各旅团当官的拴的。其实栓这些牌牌,也不尽是为投胎来世去享富贵,是种革命策略:有钱才能读书,深造,比如出国留学什么,在阳界找个有钱人家,等于是发给大家一笔经费。后来这些人长大,分成了两大阵营,一些人啥不得身边的财富,做了保守派;另一些成了革命派,捐出了财富,革了自己阶级的命。此是后话。  叶宾见我抓了那么多,虽然心痛,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让排到未尾的去投生穷人家了。  后来我炊事班的脑袋不灵光的战友们,凭了这些牌牌,二世都投胎到了富贵人家。也是他们运气好,头一天晚上在牌桌子上认识了我张馨竹,夸了我几句,在节骨眼上,我想起了他们。此也是后话,这里就不多讲,反正他们都要喝孟婆汤,以后都记不起来。  
  我在此发帖只是好玩哈!各位看官有瞧得起的,赞一声,我心领了,一定致敬;看不起的呢?只当误入,路过,可不要骂人呵。我可不愿与人费舌,大家好心情多好?
  我跟叶宾在师部礼堂说不尽的兄弟情谊,一摆就摆到晚上七八点。人生最难过的是什么?生离死别:与亲人朋友活生生离开,从此天涯各方,不知几时才能重逢;眼睁睁看着亲人朋友死去,从此阴阳相隔,只能梦里相会。鬼魂也有难过的时侯,不过要把四个字倒过来,叫死离生别:大家在黄泉相识,引为知已,忽然就要各自去投生,死死的离别,从此相忘永久,在来生形同陌路,既便有机会相识相交,谁又会想起前生?这真叫生也无奈,死也无奈,各有各的凄楚。  阴界跟阳间一样,没有不散的宴席,谈了一下午的话,终须一别。叶宾送给我一柄削铁如泥的小刀,因天黑了,还给了我一把手电筒,叶宾说:“这电筒是希罕玩艺,是打安庆时,一个传教士送我的。”  说到真情处,叶宾忽然拉住我的手说:“我们结拜兄弟好不好?就象桃园结义,不能一同死,但愿一同生,来生咱们还是好兄弟。”,  我一听,感动得泪水都要流出来,马上就想跟他手并手栓一个牌脾,投生去做双胞胎。再一想,不行啊,我一走,不是就见不到胡梦蝶了?见不到阎王爷爷了?见不到今生的爸爸妈妈了?何况我还是活人,怎能去投胎?不好明说出来,急忙说:“不如明天再商量好不好?天都晚了,我要去找胡梦蝶。”    
  七  我把中午的剩菜剩酒打一大包,说班上还有些兄弟,晚上可以打牙祭,叫一个士兵扛着,回转二团三连炊事班。  回转炊事班,只有崔二狗一人在。  我问崔二狗:“下午有没有一个姑娘找过我?”  崔二狗问:“姑娘?是不是上午在师部礼堂和你唱歌的那个?人才长得乖哟,你看,我手都拍肿了。”  “拍手,拍个屁呀,文不对题,我问的是来找我没得?”  “文不对题是啥意思?”崔二狗没读过书,想了半天想不出,接着说:“呵,我正要报告。你和叶少帅到师部礼堂去了后,我和全班战友在路边藏猫猫,就是一个人当猫,其他人当老鼠,我正要躲在忘忧草丛背后,见牛大爷,马二爷带起那个姑娘往丰都城去了。”  “什么?进丰都城去了?是那个牛大爷马二爷?”  “这个都不懂!枉在阴界混了二十多年江湖。牛大爷马二爷就是牛头马面,阴庭的两个衙头嘛!”  看来跟这个脑壳不清醒的半天也扯不清,恰好班上的其他人都回来了,你一言我一语,终于把事情搞清楚了。说是一个清庭千总的怨魂告了胡兰花姑娘的谋杀罪,中午牛头马面把兰花姑娘带到丰都城去问罪,说己判了刑了。具体判了什么刑大家还是没搞清楚。清庭千总?胡兰花?我忽然想起胡梦蝶在小山谷给我讲的故亊,急忙搬起指头在一边顾自算起来:1863十28,再加73,啊---,我一声长息禁不住发出声来,又把头摇了几摇。众人眼睛睁得象核桃,对我的奇异举动都莫名其妙。我虽然摸糊的知晓了事情脉络,我还是心有不甘,想把事情弄清楚。  这时,一个叫杨驼背的揍上来:“班头,这事要问做衙役的才清楚。先时我看见牛头马面打起电筒又往阳间去了,可能又有一趟差事,何不…”  “对!”我把杨驼背的弯腰一拍:“扬兄真仍诸葛转世,我奖你一个好牌牌,来生一定当师长。”  我转身对全班战友大声道:“大家想不想吃肉?”  众人回答:“想!”  “想不想喝酒?”  众人回答:“想!”  “想不想二世投生到富人家,生出来就坐在钱堆堆里,天天喝酒吃肉?”  “想!”众人回答得更加响亮。  “好!”我把从师部帯回的好酒好肉往桌上一倒,酒香肉香立既扑鼻而出,在屋里弥漫,绕梁不散。众皆哇---,哇---,连声。  我又把牌牌拿出来,一人发一块。开始作思想动员。  我说:“大家看好了,这就是你们来生去投身的人家。财富和地位,好肉和好酒,一条康庄大道摆在你们面前,就看你们去不去争取。一会都给我去冲,去把马面的脸划些口口,把牛头的牛角搬下来。我们的口号是:为明天而英勇奋斗!凡有猥琐不前者,三心二意者,动摇军心者,牌牌收回。”  一声令下,众人都到厨房去找武器,有的拿菜刀,有的拿锅铲,有的拿火钳,没找到家什的拿起吹火筒,在帐蓬外站住一排。  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天我算有了深刻体会。  其实崔二狗、杨驼背等并不单单为了那个牌牌和吃酒吃肉,其中不乏短暂时光结成的战友情谊,有为朋友帮忙两肋插刀的江湖味道。他们覚得跟我打得拢堆,覚得我有点义气。加上胡兰花是太平军的一枝鲜艳玫瑰,作战勇敢,人又美丽,早是他们心中偶像,一听说是为胡兰花,纷纷响应。  
  这些鬼魂在黄泉路边和清龙谷撞荡阴界江湖二十八年,那样事情没有见过?反正都是死了的人,难道还怕死二回?在阴界四处游荡,尝尽了单调与寂寞,忽然有了一个集体,集体是什么?就是行动一致。而且大家相处得无拘无朿,军人是最有荣誉感和团结精神的,为朋友下油锅上刀山在所不辞。但话说回来,今晚的行动在阴界可是大事情,相当于阳间的袭警,公开向阴界上层建筑权威挑战。其结果是不成功便成仁,成功则不说了,如果成仁,则意味着永远熬受阴界地狱之苦。  不一会儿我们就到达了牛头马面由阳间转回的必经之路,我们守候在一个三叉路口。阴界的夜晚太死板,没有星光闪烁、没有云朵飘忽,也无风的吹动,更无蛙声虫呜,四周死一样沉寂。只地面和道路因富含磷质,尚能发出微弱的蓝光,这是阴界黑夜唯一的光亮。  为了打破沉寂,消费时间,也为了松弛大家情绪,我想起了在阳间玩过的“急转弯”脑力游戏。我故意轻松问道:“大家说,如果对面来了一匹马,而马最怕什么?”  崔二狗答:“最怕老虎咬喉管。”  我说:“错,老虎来了可以跑,最怕绊马绳。”  我又问:“如果对面来了一条牛,而牛最怕什么?”  杨驼背答:“最怕绳索穿鼻子。”  扬驼背的头脑确实清醒,思惟比崔二狗快捷一百倍。  我说:“扬兄今天又立新功,一会调个最好的牌牌给你,还不快去拿!”  于是扬驼背急跑回营房拿绳子。余下的人蹲住一堆,又不能讲故事,更不能点起油灯打牌,只能互相刮鼻子消磨时光。一会杨驼背拿来了绳子,是从帐蓬上解下来的,结果把炊事班睡覚的帐蓬都弄垮了,也顾不了那么多。派两人把绳放在路中,一人一头牵着,只等马儿来了就往上提,剰的一截准备穿牛鼻子。  
  本来是上午看报时间,先发一段上来。    已经是阴界下半夜,临近寅时时分,才盼来了从前面走来三个人影,马面走在前面,牵着一根鉄链,嘴里还悠闲吹着口哨,调子是川剧的“二嫂改嫁”。中间是拿回来的鬼魂,可能是重犯, 还带了铐子,后面是牛头,手提着一把钢叉。  只听三人边走边说话,中间一人带着哀求的声音:“牛大爷,马二爷,你们行行好,放我回去吧,我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四个孩子,最小的才二岁哟。”  牛头道:“你现在晓得有八十岁老母,可知道别人也有八十岁老母?卖假药的时候有没有想到有八十岁老母?四个孩子,最小的二岁?怕是二奶生的吧?”  中间的那人又说道:“卖假药不过是为求生计,现今社会假东西多,又不是我一个。假酒、假烟、假奶粉,还有假文凭,假论文,假医生,连耗子药都有假的,那些为富不仁的,买官卖官的,杀人放火的,为害一方的,豪强霸占的,还有挂羊头卖瘟猪儿肉的,你们朗个不管?”  马面回头说:“谁叫你心子黑,把人都毒死了。”  “但我是有营业执照,四方拜了神,上了税,行了贿的哟,吔,你们是半夜吃桃子,往到妑的捏嗦。”  马面道:“谁叫你胆子小嘛,一听到说要坐牢,心子就吓破胆了,你看别个贪污上千上亿,都办护照往国外跑,你却往窗子跳。你不跳嘛最多判二十年的牢,有办法拉关系还可减刑,这一跳就跳成了硬撬撬。要知道,我们活的管不到,专拿死的。”  三人越走越近。我忽然有了新的想法,我一下跳到路中,用电筒照到马面的脸,说:“我就是活的,你抓不抓?”  马面问:“你是谁?黄黄阴界乾坤,何处野魂吃了豹子胆,竟敢在我马二爷面前撒野?”  我说:“你是谁?四周漆里一片,我吃了阴兽的肝,专找姓马的麻烦。”  此招主要是激怒马面,使他不看地面,马面果然向我追来,昂着头,手提一把扑刀。我故意不躲不退,幽闲的背着双手,做出一付不屑的样子。直待马面既将来到面前举刀欲砍时,我一声喊:“倒!”果然应声而倒,马面只看前面,没顾下面,被绊了一个前扑啃泥。我骑上马背,抓住两只马耳,牵绳的两位弟兄早将马面的两只后蹄和双手捆扎结实。回头看,其他几位弟兄正和牛头战得难解难分,只见锅铲、火钳,菜刀与钢叉碰击,火花四溅,叮当直响,拿吹火筒的杨驼背装了一吹火筒的泥沙,往牛头的面门吹射,你来我往,也不知杀了多少回合,喊杀声惊破幽深的阴夜。  这牛头不愧阴界衙役中的第一好手,一人战七八人毫无惧色,而且几乎战个平手。毕竟一拳难敌众手,只杀得牛头汗湿衣衫,喘着粗气,“嗨嗨”的连连吼叫。牛头边打边退,嘴里叫道:“有本事单桃!众人打一个不是好汉!”  
  其实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牛头马面只是给阴庭当差,为公家办事,抓谁捉谁,全听上级指示。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我回营房听大家讲事情经过时,心中已有大略事概,不过是要澄清心中的疑惑:这胡兰花究竞是不是胡梦蝶的前生?判了刑又是判了什么刑?我动员会上的慷慨激昂,只是想鼓动士气。  我走上前,把混战的双方隔开,把左手摊开向下,右手食指点在左手掌心,做了一个蓝球比赛暂停的动作。说:“牛老兄,今日也不是有意冲撞两位长兄,只是心中有一事不甚明白,想要请教。”  “好!有甚不明白尽管说来,我老牛到要听听。”把钢叉在地上一插,双手叉腰,虽然气喘,依然不失淩然气势。  这时,身后的崔二狗挨到我耳边轻声问:“班头,牛角还搬不搬?”  我拍拍崔二狗的左肩,轻声回答:“真情见真朋友!我很感动。不过此一时彼一时,情况需要变化。”然后大声道:“快把马二哥绳索解了!全是一场误会。”  早有人解开马面绳索,马面拾起地上扑刀,站到牛头身边,瞪着大眼,呼哧呼哧的,似乎心中怨气难消。  我道:“牛大哥,马二哥,适才多有得罪。只我心中有一事,需要问一问:胡姑娘究竞犯了何法?去向何处?”  马面气呼呼的问:“胡姑娘是你何人,如此关心?”  我答:“实不相瞒,是我小妹。”  牛头道:“既然胡老弟…”  我打断道:“非也,本人姓张,名馨竹,胡姑娘是我义妹。”  “啊,原来如此,你就是牵连到二十八年前那桩案子的张馨竹?连阎王老子也管不了的生死薄上没名的人?”  “此话怎讲?”  牛头双手在胸前一抱:“先恭喜老弟,既然阎王老爷都说老弟不上阴府名册,阴庭不能管辖,可见老弟已是跳出生死薄之外的人了,我等也不敢得罪!”  我越听越糊涂起来,什么“不上名册,阴庭不能管辖,跳出生死薄之外”?急忙问:“牛老兄,请说仔细一点,小弟笨拙,反应不过来。”  “张老弟,我也解释起来费力,我只讲一个故事。当年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地府,为的什么?就是想要长生不老,在阴间生死薄上把名字划掉。老弟不但不用划掉,而是根本就不上名册,不上名册,生死薄上就没有名字,没有名字,阴庭就管不着。只因咋日阴庭遍查阴阳两界,皆无老弟名字,阎王爷又无意一句话,使生死薄再不能写上老弟名字,岂不是已跳出了生死轮回?”并将白天阴庭审理该件案子的细节过程讲了一遍。  我道:“跳出生死轮回既意谓长生不死?但我一介凡夫,在阳间已生活了十八年,有名有姓,为什么又在生死薄上查不到名字呢?”  “这点我也搞不清楚,在生死薄上无名无姓只有三种生命体:仙、神、佛,但仙、神、佛皆是因修炼而具有法力,才能跳出轮回之外,而老弟既是凡夫之体,生死薄却又无名字,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这时,我才回忆起少年时的一些怪异事情:胆子够大,敢夜宿坟岗;三楼跳下不损分毫,;大江洪水淹不死。原来是生死薄上无名,死神见我才绕道而走。  颠来倒去,究其原因,其实是因时间出了差错。在我十八岁的某一天,因某种原因,忽然牵扯到阴界七十三年前的一件官司,因胡兰花的案子牵涉到我的姓名,那时我还没有出生,阎王才在生死薄上查不到名字,因查不到名字,阴庭管辖不了,阎王酒醉时的无意间一句话,使五十五年后出生的我不能登录阴间生死薄,被排除在生死之外,自然就成了不死的仙体,但我这个仙体又不具有法力。  当牛头马面给我讲了胡兰花案子的原委和胡兰花的去向后,我己肯定了胡兰花就是后来的胡梦蝶,七十三年后成了我的妹妹。但胡兰花为什么一百年前就认识我,称我为张哥哥,并且被牵扯到七十三年前胡兰花的案子当中?我依然不明所以,似一团迷雾存在脑海。      
  你慢慢写,我慢慢看
  谢谢你!我的小说在这个坛看的人很少呢。
  八    就在我与牛头马面一问一答的时间,不觉天已佛晓,天空由漆黑转为阴界单调的微黄之色,路面逐渐清晰,失去徵弱蓝色莹光,恢复黄的本色。  我向路边的忘忧草丛喊道:“两边的弟兄都出来吧,也不怕时间太久,把腿都蹲麻了?”  我的喊声刚落,忘忧草丛里冒出两队人马,一边是叶宾和他的警卫排战士,一边是阴庭衙门的一帮役卒。只见叶宾这边,全都黄衣黄巾,手执长矛大刀,还有几把火药枪,枪已上镗,有十几名战士持着强弓,箭已上弦;再看衙役警卒这面,全是黑色麻衣,也是长矛大刀,提刀者手握藤条编织的盾牌,有几位拿着鉄链、木枷,好象随时准备捉人。  为什么我一声喊,会站出两队人来?其实早在我意料之中。  原来在黎明前我方与牛头马面撕杀,杨驼背,崔二狗等步步紧逼,牛头己力竭向后败退时,我忽觉查两边草丛有种异动。阴界的夜晚十分静寂,呼吸声可以传出数十米远,我是阳间之人,魂魄俱存于身体,听力优于鬼魂。我先是听到左面草丛发出一声轻响,凭经验判断是铁器碰击,又见右面的忘忧草尖也不住摇动,要知阴界是没有风的,警觉告诉我里面一定有活动的物体,知是来了两部人马。  当时我就想,一边必是杨驼背回营帐拿绳索,把帳蓬弄垮发出响声,惊动值更的士兵报告军部,叶宾一思索,就带领人马前来支援。另一边可能是路过的阴府人马,被刀枪的碰击和牛头“嗨!嗨!”的呼叫惊动,也埋伏前来查看。双方都在黑夜里蓄势待发,眼看一场大战就要在阴界拉开大幕。凭我对叶宾有救命之恩,叶军帅必会动用全军人马,而阴庭为了维护阴界秩序和权威,也会动用阴庭全部兵力,那将是阴界有史以来最大的骚乱和撕杀,将会给阴界带来巨大的震动,千万地狱中受刑的鬼魂将趁机纷纷逃亡。如果逃亡到人世,一些充满罪恶心灵的鬼魂又会使阳世乱作一团。千钧一发之际,我想到事态的严重,所以当崔二狗问我“牛角还搬不搬”时,回答“此一时彼一时,情况需要变化”的原因。  如果照原计划,把马面划些口口,把牛角给搬断,大不了带全班弟兄到某处隐密地方去做游魂,或换个名字撞荡江湖,或者返回七十三年后的清龙沟去找广文王,凭他老人家威望,最多赔点医药费,再大的风浪也翻不了船。但现在情况不同了,这是阴界的一次大骚乱,这个责任我可担当不起,当机立断,也是我立既叫把马面放了的原因。  现在危机已经过去,是该叫他们现身了。  梁山好汉真是不打不相识,我佩服牛头的武功了得,牛头也赞叹我的明白事理,心直口快,风平浪静后反到成了朋友。  散退了双方各自的士兵后,就在黄泉路边席地而坐,中间铺二床苇席,把昨天帯回营房的酒肉往席上一倒,扬驼背又回连部炊事班去搜罗了一些凉菜。炊事班战友围成一圈,我,叶宾,牛头,马面围住一圈,喝酒的喝酒,吃菜的吃菜,没有筷子学印度人用手抓,没有酒杯就抱到瓶子喝,大家都是草根百姓,也不讲究虚假礼节,那种爽快劲,真是阴间一大乐事。  
  牛头道:“我已八百年没有这样开心过了。自从八百年前在牛家庄犯事,杀了万恶的庄主全家,后被朝庭杀头,无头怨魂怨气冲天,走到半夜,地上模着一个头颅自已安上,结果是屠牛场丢弃的一颗牛头,就长成了这个样子。后来调到阴庭当这个衙头,整天都是抓魂捉鬼,差事来了半夜都要动身,辛苦不说,面貌又长得丑恶,阳间的人都对我们惧而远之,有些文人还把我们列入牛鬼蛇神;顶头上司黑白无常还时对我们喝三么四,横加指责,下面的衙卒又不听使换,有些事不能不亲自动手。哎!真是耗子钻风箱——两头受气。还是馨竹老弟耿直,一口一个牛哥,第一次受人如此尊重,今天真开心。”  我说:“其实您和马二哥都是长辈,应称叔才对。”  马面本来一直不开腔,还在对适才被捆绑一事恼心,听我称其为叔,心情渐开朗起来,也打开活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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