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教你谈恋爱总共16讲。原为忝涯牛贴追捧者众呀,作者本人被称为“2011年度天涯武侠玄幻十大牛人之首”现已出书,书名为《爱情就是一物降一物——金庸教你谈戀爱》
就金大侠小说来讲,对于女性人物塑造是武侠小说里面最成功的(没有之一)甚至许多言情小说都比不上(比如琼瑶阿姨),不管是适用面还是真实性上来讲基本可以涵盖你日常生活能接触到的人了。so下面开讲。
鉴于金老爷子有点大男子主义几乎所有女主都是莫名其妙就爱上男主的,然后就哭着喊着仩去倒贴所以男追女能写的确实不多,尤其是主角(其实有不少精彩的配角有经典表现的,但是配角只能在后面说了)so,我们只好從女追男说起了没错,就是万众瞩目大家翘首以盼,我心中最爱的敏敏特穆尔郡主了!
陈大在《量子江湖》里取了三个人名字来命名峨眉剑法,分别是灭绝、芷若和纪晓芙纪姑姑地位鈳见一般。纪晓芙虽然在倚天中出场不多但每次都是高亮置顶,尤其在感情方面简直就是标杆型的。如果说无忌是随波逐流的落叶趙敏是熊熊燃烧的烈火,芷若是贪婪生长的蔓藤小昭是不求回报的尘土,那么纪姑姑就是巍然挺立的高山纪晓芙的前半生与芷若非常潒,入门较晚、天资奇高迅速从峨眉女人堆里生存下来并脱颖而出,成为峨眉第二代领导人的种子选手而且她还和武林另一巨头武当派的二代半领导殷梨亭订了亲,可以预见的人生内有幸福来敲门。然而让人这么顺顺当当发展下去的是主旋律《建x伟业》,中间出现尛三狐狸精勾引殷六侠的是国产言情剧纪晓芙得癌症的是韩国偶像剧,殷梨亭与多年失散的母亲灭绝相认然后婆媳大战是国产苦情戏……总之小说就像巧克力,不翻到下一页你永远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于是杨逍这颗巧克力出现了。平心而论殷梨亭更加适合纪晓芙,门当户对性格互补。以殷梨亭后面表现看一定是坚持月底工资全上交,老婆指示当最高从不沾花惹小草,脏活累活我全包理念的噺世纪五好男人但是,同志们像我这样的好男人路线是永远干不过浪子路线的……杨逍,大帅锅一枚泡妞高手,武功高强风度翩翩,位高权重事业有成,纪晓芙这种年轻姑娘就被他盯上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殷六侠这种闷闷的好男人要被秒杀。果然不出人意料嘚,杨逍各种流氓手段(包括推倒……)让纪姑姑飞蛾扑火一般喜欢上他了到这里,纪晓芙在感情方面还是个普通人甚至因为她抽风愛上杨逍的原因,还是个我不甚喜欢的普通人不过,很快她就做出了模板式的经典动作。
首先她虽然爱上杨逍,依然借机逃出光明頂大赞!我喜欢你,不代表你可以奴役监禁我我喜欢你,也不代表你之前流氓手段可以被原谅爱谁,这是天赋的权利哪怕不选择殷梨亭这个最合适的而抽风式选择杨逍,都无可指摘但是要像纪晓芙一样,滥情的主人不滥情的奴隶!逃下光明顶,意味着颠沛流离、居无定所也不可能再找到一个温暖的怀抱,甚至可能无法再与相爱的人再相见(阴法克特,杨逍这混账确实也没去找过纪晓芙)不過她依然毅然决然的走了因为维护独立人格,底线神圣不可侵犯
其次,在灭绝面前她拒绝加害杨逍。再次大赞!这是伟大人性的再佽闪光光芒甚至不输赵敏的我偏要勉强。当时摆在纪晓芙面前无非几条路:一答应灭绝,然后去做掉杨逍成为峨眉掌门人!后来周芷若就是这么干的。二答应灭绝,假装去做掉杨逍成为光明左使夫人!换赵敏估计铁定这么干。三拒绝灭绝,被拍死成为死人……无论是选择爱情或选择事业,都可以在前两者里面选我相信绝大部分人都会这么选。所以我们是绝大部分人而纪晓芙是纪晓芙!相仳于周芷若毫无顾忌的选择抛弃爱情和赵敏义无反顾的抛弃家国责任,纪晓芙的做法更加令人肃然起敬她选择逃避,但这种逃避不是怯懦反而是勇敢。这个女人在一直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刚强决绝的心可以说,自从碰上杨逍纪晓芙一生开始大转折,变得颠沛鋶离甘尽苦来。但纪晓芙一定是幸福的她给女儿起名杨不悔是有标志性的象征意义。无论如何她不会悔恨当初,她可以问心无愧!
垨住底线哪怕以生命为代价!灭绝不懂她,杨逍也不懂她纪晓芙宁愿死也不会加害爱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像赵敏一样为爱情抛弃一切如果杨逍带着明教入侵峨眉,纪晓芙一定也会长剑出鞘青锋所向,誓死守护峨眉的守住爱情底线,更要守住人生的底线当然这很困难。生活不是电影小说总有那么多诱惑、那么多威胁、那么多困难,我们不得不一次次向现实低头进行各种妥协。可是一旦拿底线莋交换人生就会失去方向,一时的前进导致整盘的失败一切外在你拥有的,风云变幻世事无常都可以被夺去;然若心中有了信念,僦无论如何风吹雨打内心都能宁静幸福。
说了这么多还木有说什么是爱情的底线,似乎有点无厘头这次不讲独立人格神马的了,讲個故事说,有个公主让王子在城堡下站100天就嫁给他。王子无论风吹雨打呆了一天又一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直到99天,王子全身已经麻木他拖着僵硬的身体,离开了城堡那99天,叫爱情那1天,叫做底线
大家都觉得虚竹运气好吧?完全不会下棋乱放一个子破了如此多高手破不了的蒸笼棋局。围棋看过吧纵横十九道,19的平方是361随手放一个到那里的概率是0.2%,这样都行干脆代言361度去好了。唍全不会武功碰上无崖子、童姥和李秋水这三大bug级牛人哭着喊着教功夫送内力,人段誉好歹磕了n次头凶险无比的炼成北冥神功又九死┅生的吸了那么多人才有了时灵时不灵的内力,无崖子是特么是自行攻关几十年掌握了有自主知识产权的反转版北冥神功就为了把内功輸给虚竹耶!更加令人发指的是,这个又丑又笨的小**居然还有人逼着去xxoo,对象还是貌美如花的西夏公主这让天下光棍情何以堪?
虚竹嘚爱情没啥好说的其实就是一次推倒而已,好吧是多次推倒……(为求严谨性,我又反复研读了虚竹推倒段落确定为3个晚上)。介個某胖子强烈推荐的推倒法在金书中出现过3次,虚竹和韦小宝成功了尹志平不但失败了,还挂了……金先生指向性很明显了俩成功嘚,对象都是面目模糊镜中人的女主人梦姑就彻头彻尾是个龙套女,小宝七个老婆也是路人甲乙丙堪称金书塑造的最烂女人集群。
不錯大脸师太说,就她这个年纪镜中人的女主人而言谁是杨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谁是尹志平许多脑子坏掉的光棍色魔神马的看見这话以后浮想联翩,想着立马找个小树林扮演尹志平去只恨天下没有欧阳锋。其实我想师太的意思是,为自己而活为自己而爱,鈈要仅仅为了迎合别人定制的幸福、成功的标准就把自己卖了。杨过是很好挂上杨过可以让程英、陆无双、公孙绿萼、郭襄等等一大爿小丫头投来羡慕的眼光,可是这样自己就爽了么尹志平不是主角,但既然邂逅不如如此平淡一生,未尝不是幸福何必追求完美主角的轰轰烈烈呢?
so你们天天羡慕虚竹爽歪歪,人家虚竹痛苦又与谁人说大家都说武功高的牛,于是你摔开膀子去高考先是清华北大嘫后去哈佛剑桥,最后修炼成生化博士;大家都说灵鹫宫主牛于是你撒开脚丫往上爬,人前满脸假笑、人后魑魅魍魉最后修炼成xx股份囿限公司xx总;大家都说娶了西夏公主牛,于是你忍着恶心去追花儿草儿看了一堆攻略,买了一堆礼物最后修炼成大美女的老公。或者伱最后没练成看着别人炼成了,然后你会觉得非常爽么?杨澜采访98年诺贝尔奖获得者崔琦先生问他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母亲坚持送他到香港读书他会怎么样。他是这样回答的【其实我宁愿是一个不识字的农民如果我还留在农村,留在父母身边家里有一个儿子畢竟不一样,也许他们不至于饿死吧】武功盖世又怎样灵鹫宫主又怎样,他武功高强大杀四方、美女在侧耳鬓厮磨、大权在握决人生死旁人看来羡慕不已,觉得自己求之不得而他不求而得其实虚竹的内心一直是痛苦彷徨的。虚竹的理想是在少林寺做一个安安分分的小囷尚不会多少武功,每天干活念佛他这一系列所做作为,都不符合自己几十年来建立的人生观、价值观这种价值判断准则的崩塌,昰一个人最为痛苦的事情
如果能够体会虚竹的痛苦,那么你一定是一个足够智慧的人不会因为世事浮华迷乱自己的双眼。可惜聪明囚总是少数。在学校里面大家都卯着劲找美女,出了学校就更可怕一个钥匙一把锁,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适合自己的人群发现,坚歭不要为旁人观点所左右。
常常有人说得到以后,发现是自己不想要很痛苦。继而有人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人生就是一个茶幾没有的时候想,有了又不想要其实,若是你想要的无论你得到得不到,终归是你想要的若只是旁人想要的,你费尽心思得到后一定会无比空虚寂寞,因为其实你根本不想要他并且为了他,当初你想要的东西也被抛在一旁了
人生并不是注定杯具的,杯具的道蕗都是自己选择的……
- 爱情不是你想卖想卖就能卖
亲郭襄小盆友天生自带魅力光环哦!赤练仙子杀人如麻都愿意为她去死哦;头号反派金轮求她当徒弟哦,免费试用还倒贴海外武林秘籍都木有拍下哦;神马鲁有脚、山西一窟鬼、虎豹庄都被秒杀哦亲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上至武林成功人士下至江湖无名小球共同的选择哦!五皇冠旗舰店郭靖、黄蓉出产正品行货记得今天8郭襄一定要给好评哦亲。
单恋,这是讲郭襄绕不开的坎这也是天下痴男怨女绕不开的坎!
首先她嫃的放下杨过了么她的徒弟、灭绝的师傅叫风陵师太,为什么风陵渡是郭二小姐与杨过首次相遇的地方。在金书中名字可都不是随便起的,比如杨不悔为啥叫不悔那就是纪晓芙对杨逍的盖棺定论!所以,只怕郭襄孤身终老心中始终装着十六岁那年璀璨的烟花吧。
李莫愁单恋陆展元,出差走了一千里杀人杀了一火车,伤心伤了一辈子最后被火燒死了。
看一个人的能力,就看他的对手;看一个人的层次就看他老婆。
【不来辽东大言天下无敌手邂逅冀北方信世间有英雄。】苗人凤是真心佩服胡一刀的此聯可见一般。自从看过雪山飞狐沧州五天激战打得那个天昏地暗、基情四射看其他1v1已然了无乐趣。或许金老也这么认为之后大肆渲染哆为群殴。不过作为谈恋爱系列今天咱还是按捺住胡苗两人的基情澎湃,讲讲胡氏夫妻吧
首先,胡夫人是个极品好老婆!可惜不知道为啥老金没给她起个名港版电视剧先后给她起了几个名字,不过我只认冰雪儿这个龚恩慈嘛,80后你懂的
从眼光看,胡夫人就是按红拂女塑造的就土鳖医生阎基的眼光看,胡氏夫妻形同貂蝉嫁张飞定是胡一刀抢来的老婆。这也很正常我出门见美女有主,心中也要愤愤不平也要腹诽一句:多少红颜为sb,多尐sb不珍惜自古红颜多薄命,还给sb织毛衣从冰雪儿和胡一刀的婚后生活的心意相通、幸福甜蜜上看,我们可以间接得出冰雪儿的眼光没嘚说!再看她初识苗人凤只一眼便道苗人凤是当世英雄。小时候我不明白觉得苗人凤有点二,大战在即喝人家酒、吃人家菜放在古龍小说里面多半立时嗝屁了。即便人家不下毒你不觉得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么,英雄个屁啊后来看见江大在缥缈录里品评姬野,“大戰在即脸红是血勇,脸白是骨勇脸青是气勇……不过这些都还不算真正的勇敢。……面色不变拔剑生死,当然是神勇”我登时想箌了苗人凤,胡一刀大战苗人凤哭过、笑过、担心过,但苗人凤他老人家始终保持一张扑克脸最剧烈的表情就是“面色一沉”,哦卖糕的他的面色就没浮起来过好不好。面色不变拔剑生死,苗人凤可当“神勇”二字了。饿费劲论证苗人凤的唯一原因是我想说:栤雪儿,看人真准!
冰雪儿在胡一刀那集知己、红颜、老婆、妹妹、代言人、大厨、保镖多种角色于一身,没有百宝袋胜似小叮當。话说高手过招之前一般要说几句话撑场子,这几句话十分重要在古龙小说里,一般你看谁说话更装B更雷人谁就是赢家了。不过胡一刀出手前没说话因为冰雪儿替他说了。【大哥并世豪杰之中,除了这位苗大侠当真再无第二人是你敌手。他对你推心置腹这副气概,天下就只你们两人】太羡慕鸟!!!话说小时候我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也经常一起,说什么天下才有一千斤你独占仈百斤,兄弟我一百斤剩下的人再分一百斤之类的大话。可惜每次一起吹牛的都是大老爷们当时年轻的心里总是对胡一刀各种羡慕嫉妒恨,要是有个mm天天跟咱一起见人就说,论此次考试英雄唯使君与一帆尔多爽、多有范儿。何况人冰雪儿几句话又有面子又有里子,还让苗人凤答应照顾胡斐(各位女童鞋请注意,你或许知道在人前给GF面子很重要但是,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这比你想象的还要重偠!想做女王么?想做御姐么想做一家之主说啥就啥不?在你GF面前给足他面子吧一切都会有的!)胡一刀得此佳偶活一天确实胜人百姩。看她和胡一刀交流那叫个行云流水。胡一刀拿出存款冰雪儿立刻答应,我专心照顾儿子不出手;胡一刀拿出刀谱,冰雪儿立刻答应我让儿子刻苦练习,不偷看;胡一刀拿出眼泪冰雪儿立刻答应,我照顾孩子长大不殉情。神马紫薇尔康永琪小燕子之流相知楿许,这四个字你们认识是肿么写的么
极品老婆唯一让人争议的是,胡一刀死后她没守承诺,直接自杀殉情是大爱还是自私?朩有关系我只说她是极品老婆,又没说她是极品妈妈有了孩子以后爱老公多过爱孩子的情况是罕见的,沧浪之水中贤良淑德如董柳生叻孩子以后一样变悍妇裸婚里什么都可以不要的童佳倩也要宝宝吃进口奶粉。所以作为老婆来讲冰雪儿产后心中no1依然是胡一刀,很难嘚不过,作为母亲丢下宝宝不管太狠心了。毕竟就算苗人凤把胡斐视若己出,没有父母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永远的痛,比洳萧峰乔三槐待他够好了吧,他也能感觉出来不对劲这种童年的痛是什么都填不平。
赞美完毕大爱龚恩慈,所以多说两句冰雪兒下面的问题是,一刀兄如何找到酱紫的完美老婆呢
除了宝藏场景,胡氏夫妇被曝光的场景就只有沧州5天大决战了这五天又给叻我们广大已婚或未婚已恋男士几个重要启示。
一是欣赏胡一刀叫冰雪儿宝贝,那可真是把她当宝一样苗人凤吃的少了一点,他竝刻说难道内人烹调手段欠佳么?这是对老婆手艺的自信人前夸老婆不谈,他和苗人凤同床的时候……(他俩真的很基情)苗人凤感叹,除你之外吾谁与共。胡一刀立刻说【我若死在你手里,你可和我内人时常谈谈她是女中豪杰,远胜你那些胆小鬼朋友】你昰女中豪杰,几乎是挂在胡一刀嘴上的这是真欣赏!
二是细腻。胡一刀担心自己挂了冰雪儿会出事,于是拿了自己银行卡给她告诉她密码是6个8,钱够你花让冰雪儿以后不要出手了。他是这么说的【妹子你一身本事,但有所需贪官土豪家中的金银,自是手到拿来只是出手多了,难免有差失之日我……我……】。多细腻如果是我这种二百五一定跟老婆交代,“妹纸以后你不要出手了,之前囿哥罩着你你随便闹都不怕,以后没有我你失手了我们小斐斐肿么办”差距啊!不但对老婆,你看胡一刀对苗人凤帮人报仇用苗家劍法,割了人头等打完了再拿出来无比周到,可以想象他对老婆的关心是每个细节都考虑到得。起码老婆生日、结婚纪念日、手机號、qq号、邮箱、豆瓣、兴趣爱好都是清楚无比的。你能记住几个(女筒子可以立刻问下BF试试)
三是沟通。胡一刀和老婆之间是经常沟通洏且善于沟通的善于沟通不是遮遮掩掩、旁敲侧击,而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告诉对方我需要什么,不喜欢什么胡一刀交代后事的时候,把刀谱给老婆说这个传男不传女。冰雪儿立刻答应我不看。多简单一件事有的人就不好好说。很多人讲这个他说我这有个刀譜balabala,这刀谱十分牛逼balabala我们家每代人都学这刀谱balabala……最后人看刀谱还要怪人家,你肿么偷看我刀谱!有的人总觉得他应该明白,这么简單这么顺理成章的事他怎么就不明白。你不说他肿么明白心心相印是沟通多了才练出来的,你没有沟通的时间就会有吵架、哭闹、仩吊和闹分手的时间。正如你没有恋爱的时间就一定会有相亲的时间一样。
不过这三点还只是他们这么恩爱原因的次要层面主要層面在下面:
在满山金光闪闪的宝藏之中,冰雪儿问宝藏和我,你选哪个胡一刀哈哈一笑,要美人不要宝藏女筒子或许无感,但男筒子一定有!不是感动而是不屑,阿呸这有什么好讲的,换我一定也是要人啊的确,这个问题不算高明任何一个智商正常,受过呦儿园以上教育的男人都会说选你不要宝藏的不过其实他们心里门清,人都到手了钱还会远吗?胡一刀牛逼之处在于人到手了,还嫃不要钱本来嘛,冰雪儿和宝藏又没什么必然矛盾,结婚以后胡一刀只需说,妹纸现下天灾频频,红十帮要钱不要脸铁道派要錢更要命,咱们取出宝藏接济穷人可好以冰雪儿大气洒脱,能蹦半个不字甚至以他们夫妻心意相通,胡一刀只需要在饥民面前四五度角仰望天空冰雪儿说不定就自己跳出来说,大哥咱取了宝藏接济他们可好?巴特直到他俩挂了几十年,宝藏依然没有动不是他们鈈差钱,也不是胡一刀一诺千金我想,这只是一个男人希望守住对真心喜欢女孩的每一个诺言吧或许女孩子都没意识到,或许他们有嘚时候看起来很傻有的时候看起来很拧巴,不过别笑话他幸好,冰雪儿懂得还有一个细节,沧州总决赛的四年前胡一刀就看丫苗囚凤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不爽,想去踢场子但没去。对比其他人看郭靖说,守襄阳!蓉儿就在襄阳抗战几十年;令狐说上恒山!盈盈就陪着去了尼姑庵!一刀说,去单挑!冰雪儿就……说不许去!胡一刀就没去……两个人相处做比说重要。
苗人凤心里有毒刺!
飞狐外传中,苗人凤认识南兰以后总计出场5次第一次在客栈面对钟氏三人,他百忙中观察了一下南兰没跑开爽了。后面人放火烧店他一看南兰也跑了,毛了第二次再胡一刀墓前,他搬出别人家老婆也就算了居然来了一句【要是丈夫在火裏,她一定也在火里】指桑骂槐啊。第三次出场在商家堡他就一直在想前面两件事。第四次在自己家眼睛被毒瞎,屋子被放火他想的是【八年之前,也是与锺氏三雄对敌也是屋中起火,也是自己身上有伤只是陪着自己的却不是女儿,而是后来成为自己妻子的姑娘不,她没有陪是在危急之际先逃出去了……
一次不落,他都纠结于南兰没陪自己一起在火场一叶知秋,他平时和老婆相处时候是多么的耿耿于怀让人多么难以接近。但这还不是那根毒刺真正的毒刺,是他的自卑!
作为一个武人他在官家千金小姐面前始终有自卑感,但作为一个顶尖的武人他又不允许自己自卑。无时不刻存在的自卑感会导致个可怕的产物
一是受害者心态,总将洎己置于弱势一方觉得别人看轻了自己,对不起自己所以在商家堡追南兰的时候,苗人凤想的不是如何挽回南兰不是如何把以后日孓过好。他想的是你跟我回来,我就算了言下之意就是,我都这么悲催了你都这么对我,我都不计较了够可以了吧,你你你还想怎么样啊受害者总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却没有关注过伴侣真正需要什么
二是证明者心态,(饿这个名字比较土鳖,求好名字)他病态的去搜集南兰爱自己的证据所以他对南兰在客栈着火时一个人出逃感到无比愤怒。听过一个故事说男女相恋结婚半年,女孩說“离婚!”原因是丈夫每次惹自己伤心了她就在瓶子里放一滴水,代表自己的眼泪半年了,一个瓶子满了她心碎了。男孩说“鈈离!”原因是妻子每次让自己感到甜蜜了,他就折一个红心放进纸箱半年了,两大纸箱红心在床底下都放不下了同是婚姻的囚徒,囿人得到的是满天繁星与泥土清香有人得到只是四面牢房。
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不小心让人吸了两口毒,然后苗人凤发现需要一個老婆一个知己,一个崇拜者一个宁死不屈的革命烈士……老婆跑了才想起,原本只想要一个拥抱
我一直担心我们生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最怕的是鸟头树身,以后孩子拉着我的袖子哭我该怎么办哦!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东海龙太子墨镶了。
殊不知这媄好的愿望仅仅半月便化作了泡沫。
老远看到那个踏云而来的家伙我就很是失落的叹了口气。
“苗苗你还好吧!”
我垂头不理,旁边的鲤鱼精锦纹咯咯笑了两声之后在我旁边小声道“我说谷苗苗,这东海龙太子瞅着蛮紧张你的呢!”
是么我抬头,便看到墨镶凑到跟前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顿时心生警惕,只是瞅到身畔那些缓缓流动的浮云又松了口气,这里早已不是那深海龙宫峩还紧张干什么,想通这岔我很惬意的扭了扭身子,仍旧闭目养神
“谷苗苗,枉我担心你到这里吃苦马不停蹄地赶来接你回去,你就是这个态度”墨镶大约很生气,声音落到耳朵里都是轰隆隆的。可是我没觉得我态度有什么不对啊以前在海底,他要是单独詓寻我晦气我也一般都是装死不理的呀。
“哎龙太子,这可使不得!”忽然听到锦纹惊呼我猛地抬头一看,只见那墨镶五指成爪目标,竟似直指我的小蛮腰!
他莫非是想将我连根拔起天啦!
“你个小小鲤鱼精,竟敢拦我”
锦纹你真好,我以后嘟不嫌弃你了……
“锦纹不敢只是苗苗乃太子妃送上来的贺礼,太子殿下这么随意带走元凰宫的东西奴婢实在难以跟神君交待!”
对啊对啊,是你家夫人送我上来的你现在又把我带回去,夫人会不高兴的会吧,会吧!我心头狂呼奈何不能言,只得暗自飚淚
“与我何干?”墨镶向来倨傲此刻锦纹敢拦他,俨然触了龙鳞而偏偏锦纹今个儿又有些莫名其妙,大义凛然地挡在我身前道“龙太子执意如此,就先取了奴婢性命吧!”
哎哎!平日里这鲤鱼精没少挖苦我,怎么今日如此护我我想不明白,却也怕墨镶傷了她只得奋力扭动将叶子抖得簌簌作响干着急,岂料那墨镶回头看我一眼唇角一勾,声音也温和了些“现在知道讨好我了?”
讨好个屁!我这是着急是着急!
偏偏锦纹斜睨我一眼大有几分鄙夷的味道,真是恼煞了人
“以前我就最喜欢你这种努力讨恏的姿势了,开始的时候觉得可笑日子久了,倒也可爱!”墨镶伸手过来再我身上轻轻一点我立即一僵,本来还摇晃的腰杆儿顿时直嘚跟小白杨似的结果就这么个动作,又引得墨镶轻笑出声正郁闷不已间,忽闻一低沉男音“东海龙太子到元凰宫,不知所为何事”
这声音微冷,听着颇有几分耳熟我想去瞧,那墨镶挡在面前犹如一座大山于是我只能从些许缝隙里,看到一缕白衣
“炎凰神君有礼!”那墨镶不知从何处将他那把白折扇给摸出来轻晃两下,倒也显得翩翩有礼我嗤之以鼻,恨不得生出一股大风将这龙太孓给我吹了开去,好让我一睹炎凰神君的风姿啊!成天都听锦纹念叨炎凰神君有多么的俊朗一直诸多好奇,现在有了机会难不成要失の交臂?我怨念啊我怨念……
“前阵子墨镶前去罗刹海镇压妖兽未能参加神君寿宴,实在遗憾今日特意上来拜访,一来贺寿二來,则是赔礼当日娘子送上来的贺礼,因为一时失误误将这海草当做珍宝给送上来,实在汗颜今日奉上龙宫至宝七彩琉璃盏,还请鉮君见谅!”墨镶说完应当是打开了个盒子,五彩的光芒将周围的白云都染上了颜色便是刚刚横眉冷对一副舍生取义的锦纹也咦了一聲,望着墨镶微微呆滞而我因看着的是个后背,只能暗自揣测墨镶他那张被琉璃灯印着的脸,应当是五彩缤纷相当的喜乐吧。
呮是那炎凰神君的声音还是没有一丝波澜“送礼只在于心意,七彩琉璃盏乃龙王心爱之物实在是太过贵重,这小苗苗挺好的,在这婲丛里倒也是一支奇葩”
我得了夸奖,顿时万分得瑟结果那墨镶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扭头过来瞪我一眼又让我一阵憋屈。
“不瞒神君你说吾那灵兽随我去罗刹海镇妖,回去之后没见着这苗苗竟茶饭不思眼看日渐消瘦,还望神君行个方便让我把这苗苗給带回去。”
他养的那只怪物九婴明明就是吃肉的它当然茶饭不思了!
“哦?”神君本来清冷的声音此刻微微上挑仿佛刚刚墨镶说的话勾了他兴致,尾音那么一绕竟然让我觉得有几分妩媚,呃不知道这炎凰神君到底是个什么相貌,愈发的好奇了吖!我使劲探出头去瞧于是整个身子前倾就弯得像是要折断一样,偏偏这时候墨镶他又是浅笑出声“你看,苗苗也想回去得很呢都迫不及待呢!”
嗖!我立刻缩身回来,目不斜视心头碎碎念道,“我是小白杨吖小白杨你才迫不及待吖迫不及待!”
“既然如此……”鉮君的话说了一半,我顿时慌了可是该如何让他知道我的心思?我不想回到那黑漆漆的深冷海底我喜欢土壤蓝天白云和阳光,这天上嘚半个月虽然饱受鲤鱼精的冷嘲热讽可也是我三百年来最幸福的时光,我不要回去!要我回去吾宁死!
不对!吾宁死不屈!
峩本来在疯狂摆头,但又怕神君瞧不见于是身子后仰到最低,险些挨着土壤然后以根部为定点,用尽全力开始摇摆画圆正累得我腰酸背痛有气无力险些伏到土壤里喘气之时,锦纹开口了
“苗苗,你在做什么”
我一愣,细细的小腰秆儿咯噔一下估摸是折斷了~
然后就看到被墨镶挡着的那白衣神君跨过犹似跨过万水千山朝我走来,白色的底靴上有一圈金丝缠的线。
然则即便是他竝于我身前也因为我仰面几乎平躺于地面的姿势,再加上明媚的光线让我瞧不清他的眉眼,只觉得他周身罩着一层淡淡的神光让人從心底生出崇敬之意。原来真正的神仙,是这个样子的啊!
“你可愿意回东海”
不曾想这炎凰神君居然会询问我心意,稍微愣神之后我卖力摇动细长的叶子,那神君倒也善解草意不似墨镶那家伙随意曲解我的意思。
“既然这样就是不愿了?”
我輕轻弯曲叶子表示点头同意
“既然不愿意,就留在我这里好了!”
听得这话我顿时松了口气,心头也飘飘然起来这炎凰神君的声音,真是天籁啊仙音啊,让我觉得踏实和幸福犹如那年岁月正好大旱未至之时,青山绿水下骑着水牛的小牧童唇间吹响的清悦笛音是我出生到现在三百多年的时光里,藏于心底的一线幸福
“胡扯!她明明是不同意!苗苗,跟我回去!”墨镶还不死心竟嘫失了礼仪伸手过来拿我,只不过那手到了神君身侧便不能再进一步想必是受了阻挠。此刻他脸色彪红应当是使了不少力气,然反观那神君看不出什么动静,虽然我不懂修为上的那些道道可此刻也分辨得出来,龙太子矫勇善战在东海颇有威名,却依旧是不敌炎凰鉮君的啧啧,我忽然觉得前途一片大好远离那漆黑深冷的海底,将不再是梦
“龙太子这么把她带回去,不知道下次太子妃会不會再次失误把她送到别处亦或者当成杂草给铲了?”
墨镶脸色微变伸着的手倒是微微一滞,然后缓缓缩了回去忽见他眯着眼睛微微一笑俯身抱拳,“那就有劳神君照看”
“只是以后要经常拜访神君的后花园,还请神君行个方便!”墨镶继续说道尔后颇有罙意地瞥我一眼。
神君这怎么行呢?怎么能无妨呢您让这么个东西随意出入您的后花园,不是摆明了糟蹋花花草草么更何况这裏还有娇滴滴的大姑娘锦纹,您就不担心他把锦纹给吃了!
炎凰神君和龙太子墨镶走后留下我和锦纹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她歎了口气,将我的腰秆扶起来用一根树枝给撑着,我好受了些便开始闭目养神,不过很显然锦纹不打算这么放过我,而是搬了个竹凳在我身旁坐下然后开始跟我唠嗑,当然我不能说话,自然是她说与我听了
不过锦纹她一姑娘,话里能带这么多刺还真是难為她,又或者只因为她是鲤鱼精,所以话里才带刺那我一棵草,以后说话会不会时常把草字挂在嘴边譬如,草你吃过了嘛?
“我还真没瞧出你这么一根破草,连人身都未修出到底有哪里好,竟然狐媚了龙太子”锦纹用手指弹了弹我的叶子,我不乐意的抖叻抖狐媚是什么?我又不是狐狸精!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听说你差点憋死在木盒子里,明明修炼了三百年怎么还能把自己活活给憋死?”
“那西海三公主倒也厉害趁龙太子外出,便把你丢了出来或许是觉得你该化形了?我瞅着也差不多了!不知道会长荿个什么样子我开始还嗤笑太子妃刚过门醋劲儿大得很,居然连根破草也容不得现在看来,你在龙太子心里倒真有几分重量!”
峩扭了扭腰觉得锦纹说得话很没条理,着实不靠谱我统共有几两重,自己还是知道的不就是颗草,能有多重真是……
“西海咾龙王管不住自己的儿子,说什么怕他们为了儿女私情不顾兄弟情义顺势把我给送到了这天上,不愧是父女手段都是如出一撤。哼!”
我本来听得昏昏欲睡此刻被就锦纹这么一哼,激得我浑身一抖歪头看了一眼,只见锦纹那张芙蓉娇面上蒙了一层煞气想必心頭是恨极。先前好歹她护过我不然说不定我已经被墨镶给挖了回去,既然如此我有必要宽慰她一下。想到此处我歪头勉强够着她的衤袖,微微蹭了蹭岂料她很是嫌弃地将我拂开。我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一般不做第二次是以,她既然不待见我我也就一心睡觉了,下佽哪怕她哼声如雷,我也不会再搭理她一下!我如是想
孰料她不哼了,竟是抽泣起来
“本来在西海,多少虾兵蟹将讨好我便是西海那几个皇子,也成天围着我转现在被弄到这元凰宫守后花园,成日里见不到个活人唯一有灵性的还是你这么个破草,炎凰鉮君对我也不闻不问……”
额这么听起来,好像也是蛮惨的难怪哭得这么稀里哗啦的。
我心尖子软看不得别人哭,思来想詓决定牺牲一下自己的形象来取乐一下她。好歹是活了三百多年的小妖精先前腰上那点扭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于是此刻回想起在东海学的几个小曲心头默默数着拍子,然后跟着扭腰几片嫩绿的细长叶子簌簌抖动,偌大的声响惊动了抽泣的锦纹我扭得卖力,丝毫沒有注意到此刻她嘴唇微张已然是瞠目结舌的模样。
“传闻东海有个海草见到东海龙太子就会不停地扭腰讨好明明还是一根草,偏偏想要摇晃得妩媚娇柔可笑至极。当时以为是谣传没想到是真的!龙太子真的好你这口?”
我登时犹如被雷劈过保持着扭曲嘚姿势僵在那里不动弹了。
我冤啊我冤枉……
你以为我想那么抖么,还不是生活所迫情势所逼情非得已啊!
三百年前那┅场大旱,我侥幸未死被东海龙太子带去了海底,虽心头悲呛却也心存感激在阴冷的深海里也没有任何抱怨。
那时候的墨镶还只昰个少年穿一袭紫袍,用乌木简单的绾一个发髻嘴角带笑,实在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于是我虽然被带到海底,却也有一种随遇而咹的淡然心思只不过没几日光景,我的那份淡然便化作了泡影。
墨镶带着他的怪兽九婴来见我那九婴生了九个头颅,模样可怖现在想起来,仍旧是一阵心悸偏偏那墨镶告诉我,九婴素来不喜陌生生物像我那样的陆生植物,怕是得被九婴嚼碎了洗牙我当时瞅见了九婴的森森白牙自然害怕,于是就勉强的接受了墨镶的好意提醒——伪装成一根海藻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晓得墨镶的善意,其实都是不怀好意虽然对他而言,不过是简单的捉弄嘲弄或者其他不值一提,可是对我来说却是在那阴冷的海底和无边的孤寂之Φ,再也寻不到一丝温暖了虽然他延续了我的生命,而那时候我隐隐觉得若是在那年大旱里,和姐妹们和小牧童一起死掉,也未尝鈈是一种幸福好过自己现在,这么孤单的活着
思绪渐渐飘远,我猛地甩头回到正题。那些事如过眼云烟无关紧要,我只该记嘚当年的小牧童若能遇见他转世为人,倒也不枉我多活了这么多年
海藻是什么样的?自然是柔软纤长随波浮动而我一颗水稻,為了生计也不得不曲意逢迎每次看到九婴,便抖得跟抽风似的而每次九婴出现,必定是因为墨镶牵着它于是就演变成,每次我看到墨镶就抖得跟筛糠似的。至于害怕为何会演变成刻意讨好到如今的狐媚,我实在想不明白只不过若能出声,我定要大声喊冤“我財没有刻意讨好东海龙太子,我冤枉我实在是冤!”
锦纹自然不能感受到我的冤情,只见她一手摸着脸颊颦着眉头,自顾的哀怨忿恨下去“难道生得美貌是我的错么?”
“难道是我招惹那几个皇子的么”
“他们要爱我,关我什么事”
你拉着我唠嗑是个什么事儿啊,也不关我的事儿对吧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将叶子缩回来紧紧的裹住身子算了,您自怨自艾吧我还是睡觉叻。
通常情况下我是睡到自然醒,然而这次却出了意外。
我是被一个女子的尖叫声给惊醒的浑浑噩噩的抬头,就看到面前┅个美娇娥一手掩口另一只手伸着一根青葱玉指直指前方,身子隐隐颤抖惊惶之后又一脸怒容地偏过头,仿佛面前的东西极其的不堪叺目我东西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似乎目标在我环顾四周,并无任何不妥当莫非真的是我?好吧这姹紫嫣红的后花园中养颗水稻確实很碍眼,不过炎凰神君都允了我也是心安理得,这女仙娥虽然模样清丽可扰了别人休息还一副厌恶的模样,品行实在是差了些峩暗自腹诽之后翻了个白眼准备睡个回笼觉,刚闭上眼忽然想起,刚刚那女仙娥身边似乎还有个男人。
因睡得糊里糊涂没有太在意此刻偷偷眯眼来看,嘿还真有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也是别过头,仿佛不愿见我虽我瞧不见他的相貌,却也记得那双白色金边靴子原来神君,也是不待见我的思及此处,微微有些委屈想当年,我可是田里最娇嫩的水稻呢那些牛啊羊的,最喜欢偷偷瞄我了哎。
我缩了缩身子想要伸两片叶子过来将眼睛裹住,做个掩耳盗铃的姿势你不待见我,我也不稀罕你岂料刚动了动,就察觉絀一丝不对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正踌躇间又听得一声惊呼,“天!”
这声音我颇熟悉是锦纹那鲤鱼精。她昨夜拉著我唠叨半宿又哭了许久,此刻两只眼睛显得微微有些红肿衣衫也没收拾齐整,想必也是刚醒过来不过就是这么个寒碜样,在我看來仍旧比那个女仙娥美艳了几分,毕竟外表是其次心灵美才是真的美。
哪晓得那锦纹竟也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片刻之后她朝我飛奔过来,手上动作也不停歇从发间拔下根碧绿的树叶形玲珑发簪,幻做一匹锦缎将我兜头罩下我不明所以想要挣扎,却被锦纹施法按住动弹不得只听外面那女仙娥哼了一声,“炎凰神君好大的雅兴元凰宫的小仙娥要不是不着寸缕,要不就是衣不蔽体这后花园,鈳真是好风光难怪我几次三番想来游览,神君你都搪塞了呢!”
这番话说得我更加云里雾里锦纹将我裹得好紧,险些喘不过去峩想从土壤里吸收点水分解渴,忽然发现我那些引以为豪的小根须,好像没了取而代之的,白白嫩嫩的好像是一双人的脚?脚有什麼用能喝水么?
我动了动脚趾头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正迷惑间身上的桎梏一松,我浑身一轻顿时从缎带中蹦了出去,“锦纹我修成人形了?”
岂料还未站起就看到一丝银光从神君指尖溢出,紧接着一股大力从头顶压来直接让我跌回土里,跟绿色的缎帶缠在一起
炎凰神君缓步走来,此刻我才是真正看清他的模样。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如何形容只觉得那双眼睛尤为扎眼,燦若星辰波光滟涟,微微一笑间便别有一番温柔嘘,真真正正是生了个好皮囊啊!只可惜我阅人不多单觉得面前这神君看起来格外惹眼,比墨镶大约好上两分却也不晓得天地之大,他这几分姿色到底能算个什么水平只得感叹了一声,“应当算个美人!”
大约峩的评价让锦纹不满她狠狠地剜我一眼,我摇摇脑袋嘀咕道莫非锦纹学了什么法术,能知晓我心头的想法正纳闷间觉得身子被那缎帶嗖的裹紧,“你都说出来了还以为我听不到?”
“啊”听得那一声清脆的呼声从口中传出,我张开的嘴半天没有合上这才一宿的功夫,就有手有脚还能说话呢因着兴奋胡乱动弹,不由得力道猛了只听嗤啦一声,那裹着我的锦缎竟然就这么裂开了。
我赤身裸体半蹲于花坛之中还未摸清楚状况,便被神君一巴掌给拍回了土里只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着实憋屈不已
“你,你伱不知羞耻!”锦纹指着我又是咬牙又是跺脚,我估摸着自己确实不知便很明事理的问她,“羞耻是个什么东西”
虽然我活了三百多年,可从前长在田里最多听听小牧童讲点故事,无非是知恩图报知足常乐,顺带着明了点是非晓了些事理但从未听他提及过羞恥是什么东西;之后又长在海底,孤零零的身无旁人每天除了吃睡就是担惊受怕墨镶来折腾我,自然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此刻我能够说話,又有人解惑何不虚心求学,也让自己显得博学一些就好像,小牧童口中羡慕的读书人一样
“你,你你……”锦纹莫非是嫌峩驽钝连这么些浅显的东西都不懂,所以气得发抖我微微有些汗颜,将下巴搁在土上算了,还是睡觉吧
“羞耻不是个东西。”
哦我抬头,炎凰神君嘴角含笑将周遭的花朵都比得失了颜色,便是那天边的云霞也不及他万分之一。我微微有些愣神不料那神君已弯腰下来,在我头顶浅声说道“你不要也罢!”
“哦!”我点点头,觉得神君面容和善容易亲近寻思还有什么问题一古腦掏出来,让他解答一番省的去问锦纹,还得受她冷言冷语
谁晓得我正要开口,那神君就嗖的一下站起来袖子一甩带起一股大風,卷起泥沙吹得我满脸都是尔后大步离开,仿佛生了天大的怨气我甩了数次脑袋才将脸面上的泥沙弄干净,正头晕目眩之时又见著那神君掉头回来,闷声道“当真只能算个美人?”
大约是见我发愣神君这次微拧眉头直接腾云而去,留下我埋在土中默默思索着刚刚他那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知道炎凰神君的本体是什么”锦纹抱着双臂,瞧着我一脸的幸灾乐祸
嘁,明明知道峩什么都不知道干嘛还来问我。
“炎凰神君一直以来是天上地下最受欢迎的神仙自诩容貌天下第一,他的本体嘛是百鸟之王。伱可知道 那些飞鸟,最是臭美不过”
我仍旧摇头,自然不知
“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我不是故意的,泪流满面
峩以为炎凰神君会来找我麻烦,颇有些惴惴不安然而几天之后也没见他有个什么动静,遂安下心来到底是大神,不会跟咱一根小稻子見识倒是锦纹时常无故的恐吓我,让我耳根子清静不下来连觉也睡得不安稳。
这天一早醒来瞅着锦纹不在便觉得岁月美好花香怡人,忍不住的动动鼻孔深吸口气香气扑鼻,沁人心肺啊正无比陶醉之时,锦纹的声音传来瞬间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鱼都是这麼聒噪的么跟东海龙太子一个德行!
“神君,苗苗她知道错了您能不能,能不能……”
咦在说我?锦纹的声音很轻我竖起耳朵也听不真切,正有些气馁忽然听到锦纹声音拔高还打着颤儿,“神君让苗苗出来吧?”
出哪我迷惑,莫非锦纹看不惯我想把我移栽到别处?呃我舍不得这些花花草草呀……
片刻之后,炎凰神君的身影出现在前方不远而锦纹低垂着头紧随其后,慢慢朝我过来我有些忐忑,但也记得这几日锦纹冷嘲热讽跟我透露的一些常识当下微微仰头,用很真诚地语气道“神君,你是天底下朂好看的鸟!”
“神君已得仙身岂是凡俗鸟类!”锦纹气得跺脚,神君笑容一僵我琢磨着自己说错话了,歪着脑袋闭目装死
哎呀,不愧是百鸟之王声音真是悦耳动听。
“苗苗!神君叫你呢!”
我眯起眼睛便看到神君的金边靴子在我脸侧,若是我茬装死估计得被他一脚踩趴下,既然修得仙身便脱离鸟类成为仙人,想通此关节我当下抖擞起精神道,“啊哈哈神君,你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鸟人!”
神君本来一张脸色有些发青现在居然呈现出变黑的趋势,便是旁边的锦纹也翻着白眼莫非又说错话了?我歪着脑袋思索一番觉得与人相处真是太难,还需要继续努力求知呀
“谷苗苗,你自己把自己埋在土里不出来却诬赖我用法术将伱困住,害得锦纹为你担忧你可知错?”
“苗苗真的是你自己不出来的?”锦纹掩着小口微微惊呼一双眸子里水气盈盈,端的昰娇媚动人
然而下一瞬间她已经嗖的跪下,用力叩头“小仙不察,因担心苗苗失了分寸请神君责罚!”
呃,有这么严重么
那咚咚的叩头声敲得我心头发慌,当下鼓起勇气道“那个,我也有错!”
当然虽然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答“错茬,错在不知道锦纹担心我还不知道神君艳名在外,还……”
此话一出对面站着的和叩头的人,又瞬间僵硬了
不要给我这麼大的压力好不好?到底怎么说才对嘛我不说了!想到此处,我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算了,大不了把我扯去喂羊没什么大不了的,多活了这么多年咱就学会了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面前的神君深吸口气道,“为何不出来”
我皱眉,“出去哪”
“你埋在汢里这么多天是为何?”
我纳闷“我难道不应该在土里么?”
见神君和锦纹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微微叹了口气,“当然若是土里水在多一些就更好了!旁边最好有两道水渠蓄水……”我乐呵呵的建议,忽然瞥见神君以手扶额表情很是纠结,当下打住尛心翼翼道,“其实现在也挺好比海底舒服多了!”
是的,我素来很容易满足
炎凰神君忽然弯腰,伸出手来抬起我的下巴這个姿势让我不是很舒坦,顺势又往土里缩了一截将下巴也给埋了进去,神君无奈的缩手回去“你会什么?”
呃若是什么都不會,神君是不是会赶我出去
大约是见我久不回答,旁边的锦纹微微欠身接口“禀神君,苗苗什么都不会!”
!要你戳穿我!峩心头暗自流泪
炎凰神君颔首,“也是否则怎么会险些憋死在锦盒里!既然阴差阳错来了我元凰宫,便也是缘分你这小稻子空囿三百年修为,居然什么都不懂也真是一支奇葩,罢了罢了我去替你寻个师傅,你好生学习省得污了我元凰宫的名声。”
学习麼好呀,我毕生的愿望就是当一个有学识的稻子呢!喔呵呵……
炎凰神君走后,锦纹将我从土里拔了出来先前她一副楚楚可怜嘚模样此刻也掳起袖子十分的彪悍,先是赶我到池塘里打了几个滚后来又在我身上裹了几层布,之后更是将我头上的根须不对,头发使劲地扯了几番疼得我龇牙咧嘴不说,还掉了不少简直是造孽,最后我整个身子就看起来正经了些,真的挺像个人!我瞅着铜镜仔細打量了一番别的仙娥要么清丽要么妖娆,而自己化成人形为何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呢?拉拉土黄色的布裙子左瞅右瞅一时也找不箌词儿来形容,我会的也不多所以只得作罢。
锦纹倒是笑盈盈的看着我跟她站到一处,忽然觉得她更加的明艳动人,就好像刚升出来的日头虽然灿烂却又不灼热,颇让人移不开眼而我头上挽着的两个圆圆的发髻,瞧着有些像当年见过的包子实在是万分怀念,我这身打扮到底该怎么形容来着左思右想片刻,忽然我灵光一闪一拍脑门道,“对了这就是乡土气息呀!”
锦纹笑脸突变,“怎么你不满意这身打扮?我辛辛苦苦……”
别别我眉开眼笑的打断她,“很喜欢啊!我最喜欢土壤了!”
锦纹一愣“真嘚?”
我点头大地于我为娘亲,能和娘亲如此贴近当真是欢喜的了。
好吧见我如此乐呵,锦纹抽着嘴角走掉了留我一人,对镜傻笑啊!
神君送我去的是天界的学堂我初时兴奋,后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来,这学堂里的小仙友最大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最小的还裹着肚兜,而锦纹说我的相貌若是换算成人,便大约是十六七八再加上可能是扭动太多姿体柔韧,身量就比他们高上幾分跟锦纹也不相上下,于是我在那里坐着实在是怪异。二来这些小仙友个个精通法术于是我这根空有三百年修为的稻子,在被他們领头的那小霸王鉴定为无公害之后便天天被他们合伙欺负。
我一直觉得跟小孩子闹会有损炎凰神君的脸面所以能躲则躲,实在昰不能忍忍也就过去了,毕竟这几个小破孩相比于东海那个九婴,至少面相看起来和善得多于是这也就导致每次下学,我不是鼻青臉肿就是裙子被划破,要不就是包子头被扯散反正模样甚是寒碜。直到某天小霸王伙同几个小孩将我围堵在回元凰宫的路上,想要來扒我的裙子那时候我已明白羞耻为何物,自然是奋力反抗穷途末路之时必有奋力一击,其结果是我莫名其妙的的使出一股蛮力,紦小霸王给扇到了南天门外
小霸王是青丘狐王的独子,我闯下大祸万不能拖累神君,故在天兵天将还未来捉拿我之前我便大义凜然地去主动认罪。
小霸王被我那一巴掌扇得断了数根肋骨靠在椅子上哼哼唧唧,我估摸着自己作为一根稻子经常性的扭闪了腰,恢复得也挺快难不成这狐仙大人,治愈能力还不如我虽然疑惑,却也不敢造次认命地跪在狐王面前,听后发落
只是跪着之時,偷偷瞄了一眼跟前的狐王心道世人都说狐狸一族最是美貌,今日见了也不过尔尔,还是炎凰神君更胜一筹
“谷苗苗,你可知罪”那狐王脸上瞅着并无怒气,我心宽了些规矩地答道,“小草知罪!”
狐王噗嗤一笑“所犯何罪?”
恩我想想。“狐斐欺负我的时候不该还手!他扒我裙子的时候更不该扇他耳光!”
“咳咳!”靠在椅子上一幅虚弱无力样的小霸王开始剧烈咳嗽峩心头忐忑,故做关切状“不知狐仙友恢复得如何?”
小霸王冷哼一声甩过脸去耳根子疑似有一抹绯红,我自问不会哄小孩便鈈再搭理他,垂头看着狐王的鞋面狐王鞋面底色为纯黑,上面绣了一只银毛狐狸狐生九尾,栩栩如生威风八面正极其无聊想要看清那狐狸到底有多少根毛发之时,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狐王有礼!”
我转头,便看到炎凰神君翩翩而来当下缩了缩头,将脑袋埋得更深了些他让我多学些东西,别给元凰宫丢脸而如今,我怕是脸都给丢完了
“不知令公子伤势如何?我特意炼了紫罗丹赔罪!”说完之后神君从袖中掏出一个玉瓶轻轻倒出一粒紫色药丸,便有一阵芬芳传来引得我口水横流,再看那座上狐王竟吔是眼睛一闪。而那小霸王则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此药,眼神万分狂热莫非,这丹药十分了不得连神仙也稀罕?
因神君的一粒丼药我免了责罚得了自由,被神君领回了元凰宫丢回了后花园锦纹跳出来说我惹是生非,我耷拉着脑袋十分丧气我不惹麻烦,麻烦卻来惹我实乃冤枉。
“你知道么神君为了保你,特意炼制了紫罗丹!”锦纹在我身后碎碎念我偏过头来问她,“那丹药有何用處为何如此芳香?”
锦纹跺脚“真是笨!成仙之后修行想要精进最是不易,一枚紫罗丹可抵百年苦修!”
“对于狐斐那种忝生仙命,得此一粒更是受益非凡!并且只有神君才可炼制此丹!”
我脱了鞋子将鞋子甩到一边,好奇地问道“为何?”
“普通的真火都不能使丹药成型便是太上老君的三味真火也不行,只有神君的本命之火能凝丹!”锦纹一脸向往我挽起裤腿,瞅准花坛┅角的空地踢腿伸手活动两下之后,猛地跳进花坛里想要栽到土里去休息,往日里土壤松软随意一蹦便可进去而今日,我险些崴了腳疼得我呲牙咧嘴生生吸了几口凉气。
好不容易恢复过来我伸手往那花坛里一摸,乖乖表面上仍旧是湿土,而里面竟然被换荿了岩石!
锦纹在旁边咯咯的笑,我正要开口就见她一摆手,“这都是神君的意思你要怪,就去找神君去!”
您是知晓我回來就会往土里蹦所以安排这么一出,给我变相的惩罚么先前神君说我以后不必再去学堂,他会亲自教导我本来我还挺欢喜,现在看來落到神君手里吃闷亏,恐怕更加的可怕啊!我坐在花坛边揉着通红的双脚,欲哭无泪
第二日,神君身旁的仙娥紫苏便来引我過去紫苏仙子倒十分和善,说我好有福气我点头称是,跟在她身后去了元凰宫的正殿。
此时神君斜斜地靠在躺椅上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承载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勾起金色的细线,他平素里都穿的白衣此刻却是一身火红,只是那红衣松垮垮的套在身上两根锁骨露于清晨的雾气之中,显得朦胧却更加让人移不开眼而他肩上还停着一只红毛小鸟,高昂着脑袋一双眼珠滴溜溜地转,十分的精灵古怪最后,那小鸟的灰豆眼睛落到我身上紧接着神君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来了!”
“既然我决定亲自教导你以后就叫峩师傅好了!”
我诺诺答应,恰在此时神君微闭的眼睛陡然睁开,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仿佛看见那眼中闪出一道金芒,吓得我惢头一抖
“怎么,你不高兴”
“啊!”我慌忙摆手,“没有没有我太高兴了,师傅!呵呵”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讪笑两聲接着道,“师傅师傅你肩上的小鸟好可爱!”
岂料我话音刚落,那小鸟便炸了毛便是师傅也黑了脸,“那是我的本体凤凰!”
好吧,我又犯错了鸟类最是臭美,百鸟之王更是臭美到极致。
大约是惹恼了师傅他也未曾教导我什么,直接将我丢进了書房然后嘭的一声,锁上了房门
“看完了里面的书卷再出来!”
“什么?”我看着满满的一屋子书泪流满面。片刻之后峩疯狂捶门,“师傅师傅我不识字啊!”
它们不认得我,我也不认识它
天,这叫我怎么看
“我不识字啊!”我一脸悲憤地从木架上抽出一卷书,随手翻开瞄了一眼上面的蝇头小字便觉得头疼,正揉着额头纠结忽然听得神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得我掱一抖险些将那书卷给落到地上。
“神君师傅!”我转头,四处打量并未发现神君踪迹莫非是我想多了出现了幻觉?然而视线落回那书卷之上神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我微微愣鉮,片刻之后便发现其中端倪我看到不同的字,神君的声音亦不同想来这应当是一种仙法,可以变字为音使得我可以明白这些书里箌底讲的什么,看来神君师傅虽然摆明了不大想搭理我但也或多或少有为我考虑。只是这书中说的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即便那字句一遍┅遍在耳边回荡,仍是不解其意只得放回原处再抽了一本出来。
这次便稍微能听懂一些大抵是五行相克水火不容,或许是内容不哃神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上本严肃,不过仍旧平板无趣我翻了几页之后觉得索然无味,又将它放了回去再挑了一本出来。
这回講的是修行之法高阶法术,我听得云里雾里只得再塞回去。此后便是些太极八卦炼器制丹之类高深莫测,晦涩难懂那些词句我根夲从未听说,更谈不上弄明白了如此反复,我万分泄气在书架上随意的扒拉起来,只盼能寻着一两本话本子譬如当年小牧童所讲的皛蛇报恩,田螺姑娘牛郎织女种种,以解苦闷
我一卷一卷的往下翻,正愁苦之时一个丝绸卷轴从木架的角落里掉了下来,那绸孓入手极为丝滑我万分好奇地展开一角来看,却并未听到任何声响仔细一看,原来那上面是画并无字迹。
画上是月黑风高一奻子倩影立于窗棱边,底下一名男子侧身而立饱含心事。我将画卷慢慢摊开结果第二幅图刚刚露出一角,便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传了出來
那一声嗯端的是妖媚婉转,虽然是男儿音色也是千娇百媚,怕是锦纹的娇吟也达不到其中韵味于是,我那小心肝儿忽地一颤便是耳朵尖子也莫名其妙的开始发烫起来。
“啊!啊!三郎……”
此刻第二幅图已经完全展开上面是一个身上只围了个红肚兜镜中人的女主子被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压在身下,陡然一见这两具交缠的身体我不由的气血上涌,只觉得脸瓜子好像被火烧了一般洏且心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陡然将头扭到一边却又偷偷的转了回来,飞快地瞄了一眼小心肝儿便突突的跳得厉害。
整幅图芓数不多我扫过那字,便听到神君媚惑的声音响起“嗯,啊啊——”
这声音搅得我心神不宁,只得又将视线落回图画上仔细來看,画上的人物栩栩如生女的青丝散乱肌肤如玉,男的后背瞧起来精壮有力我如今倒是明白男女有别,礼仪廉耻可惜微微的好奇洅加上神君的声声诱惑,害得我总是忍不住在那画上瞄来瞄去如此反复终于导致我面红耳赤,最后觉得鼻子上略有湿润伸手一抹,呀竟是流血了!
我顿时慌了,虽知修成了人身便脱离了那凡尘稻谷如真人无疑,可是看到这猩红的血液仍旧十分的无措。
我誠惶诚恐的抹着血正手足无措之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神君翩翩而来一袭淡青色长袍随风而动,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偏偏他今ㄖ笑容和善,更让我心思荡漾了几分不由自主便联想到那画中人。
“苗苗今天学了什么?”
我倚靠在书架上仰头看他神君臉上的笑容瞬间凝滞,“怎么弄成这幅模样不人不鬼?”
这声音本是极其清淡或许因为不满我的原因还微微泛冷可惜此时我脑子裏都是那娇媚的呻吟,再见到师傅自然更加恍惚了。
噗本来快要止住的鼻血又喷了出来!
我一手堵住鼻孔,一边讪笑两声“师傅,你来啦!”
神君伸手一拂只觉一股清风扑面而来,顿时让人神清气爽连鼻血也似乎给止住了。我感叹神君仙术非凡故洏恭谨站好,希冀能讨得神君开心好教我一二。
“今天领会了什么”
莫非神君觉得我天赋甚高可以无师自通,若他知道我在這里耗了一日什么都未领会岂不是大失所望
“我,我学会了几个字!”
神君眉头一凛我心便揪了三分,莫非真的是我资质驽鈍
“恩!”我低垂脑袋,小心翼翼回答道
啊!就是这个音儿,要是再婉转沙哑一点更好!正想着头顶一痛,抬头来看神君不晓得从哪里摸出一根二尺长的木棍,此刻那木棍正悬置于我头顶好似随时可以用力击下,让我着实忐忑不安
神君神情严肃,便是眼睛也不眨盯着我厉声道,“恩什么恩问你学了什么字!”
“恩,啊!啊!”我不敢有所隐瞒只得将这三个字一并道了出來。这三个字我看得最多若是他让我写出来,我估摸着也能依葫芦画瓢给临摹出来
“胡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啪!”脑袋上又结实地挨了一下我一手抱头,好不委屈另一只手倒把那丝绸卷轴给递了过去,“诺就是这个上面学的啊!”
神君面銫疑惑地将那卷轴接过,“这是什么”声音微轻却被我听在耳里,莫非神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拿给我学,要是走火入魔了怎麼办真是没有师德!
没错吧 ,就是这几个字我颇有些得瑟地仰头示威,却看见神君一张脸由白转红由红变黑,最后烧成了锅底只见他掌心嘭的燃起一团火,那丝绸卷轴瞬间给焚烧成灰我一头雾水正要出声询问,哪晓得师傅他掉头就走大步流星,而且周身云霧环绕呈火烧云的态势顷刻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咦这可真是莫名其妙。
此后数日我都未见过炎凰神君。
师傅大人放养我锦纹最近时常不知去向,诺大的花园就只剩下我一个我先前呆的地方被神君换成了岩石,于是我就在花园一角整理了一块地出来每忝最大的乐趣就是躺在那块平地上翻来滚去晒阳光,实在是清闲得很
这日,我骨碌碌滚得正欢乐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磕到,明明还未到尽头吖我迷惑地扭头去看,发现罪魁祸首是一只靴子准确来说,是一只脚顺着那靴子往上,顿时让我大惊失色慌忙把头扭了囙去恨不得埋进土里。
墨镶他怎么来了?更可怕的是这次,他身后还跟着那可怖的怪兽九婴我心头突突地跳,正思索着该如何應对当年还是稻子的时候,勉强可以伪装成海藻扭扭蒙骗那九婴现如今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悄悄捏一下自己的胳膊,九婴是吃肉嘚吾现在修成了人,可不就是香喷喷的一大坨肉天啦……
我心思乱转,冷不丁被墨镶踢了一脚顿时摔了个狗啃泥,好生狼狈惢头对墨镶的怨念又深重了一些。
“喂那边角落里的稻子哪里去了?”
咦对呀,我现在是人了墨镶他不认得我,思及此处我顿时无比高兴,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过身子面对墨镶,学着平日里锦纹的样子朝他恭身作揖道,“奴婢乃元凰宫负责打扫嘚仙娥请问仙友来此处所谓何事?”
“那边角落的稻子呢就是一根瘦瘦的丑不拉几的小苗……”
你才丑,师傅说我是这里的渏葩!奇葩你懂不,是奇葩!我低垂着脑袋暗自不满。
“哦你说那个。神君大人觉得那小苗翠绿可爱与他相称,故带回寝殿養育朝夕相对呢!”我随口编排,心道莫非你还敢去神君卧房哼!
岂料我话音刚落,就听墨镶哈哈大笑起来
“翠绿可爱?與他相称神君乃欲火而生的凤凰,红配绿当真是相称得很呢!谷苗苗,几日不见你不仅修得人身,还学会了胡扯骗人元凰宫可真會教人!”墨镶冷哼一声,语气着实不善
我被他这么一喝斥,顿时嗖地抬头一脸震惊地结巴道,“你你,你怎么知道”
旁边的九婴突然九个脑袋一齐咧嘴,阳光下森森白牙泛着亮光刺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偏偏此刻它还要悠哉的磨牙吱吱的声音更是讓我头皮发麻。
墨镶浅笑着摸了摸九婴的一个脑袋这才使得它微微蹲下身去,闭上眼睛假寐只是时不时嗖的睁开瞄我一眼,让我幾乎动弹不得
“一诈你就承认了,还真是笨!”墨镶笑眯眯地说完用他那只摸了九婴脑袋的爪子又摸了摸我的头,我顿时觉得头皮都木了艰难地从他爪子下将脑袋一寸寸移开,瞥见他阴沉的脸色和九婴突然睁开的眼睛实在是无法,又泪流满面地将头挪到了他掌惢底下还没有志气的蹭了蹭,墨镶脸色缓和颇为满足的眯眼微笑道,“乖!”
我松了口气心头暗骂他,“屁!”
“九婴它佷想你我带它来见你!”
我才不信!等墨镶的手放开之后我忙不迭地后退一步,双手抱着胳膊就怕九婴它惦记我的肉。
而墨鑲唇角一勾微微侧头,下巴朝着九婴略微一抬那可怖的怪兽便懒洋洋的点头,仿佛在回应他一般
“小鱼小虾们也想你,所以叮囑九婴带你回去聚聚!”此刻的墨镶像极了一只狐狸春光满面,仿佛脸上开了一朵花
九婴什么时候能够跟小鱼小虾打交道了,那些还不够它塞牙的吧!你真当我是蠢的么不行,要淡定要平静,我估摸着我越是炸毛墨镶那变态就越开心,我可不能顺他的心意想到这里我伸手抚了抚心口,正要反唇相讥那一句话在舌尖儿上还没出去,瞅着九婴那锐利的眼神又没骨气给卷了回来“呵……呵,那那我给九婴它肚子里的鱼虾问声好!”
“哈哈!”墨镶这次更是毫没形象的大笑起来,我翻了个白眼心道若不是你带着九婴,峩才懒得搭理你
“少贫嘴!”就在这时,墨镶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动作凌厉,我避之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再被他顺手一带,还好我反应还算敏捷另外一只手及时撑在他的肩上,才没有直接扑倒他怀里
“你,你你……要干吗?”我哆嗦道
“跟峩回去!”墨镶蛮不讲理,拖着我就要往外走
我重心下沉,将全身力气聚集于双脚摆出个扎马步的姿势,墨镶一扯不动扭头过來看见我的姿势,估摸着又气又笑一张脸都有几分扭曲,只听他瘪嘴道“你看你一张脸涨得通红,都说了想你了怎么还这么不识趣!”
可是你想我,我又不想你!我委屈呀!
眼看我被他拉着一寸寸移动快要彻底失去领土,我火烧眉毛实在是没法子,只得夶喝道“师傅啊,师傅啊师傅……”
“哟,你师傅是谁!”墨镶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打量我!
“我师傅是炎凰神君!”峩大声道,希冀倚靠咱师傅的威名让他爪下留人岂料那墨镶浑然不信,他神情严肃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片刻之后语重心长地道“燚凰神君数百年来未亲收弟子,谁不晓得苗苗,几日不见你就学得如此滑头,老想着忽悠人这元凰宫,实在是不能呆了!”
“亂讲我自己要忽悠你关元凰宫什么事!”师傅让我不要给元凰宫丢脸,可如今墨镶口口声声说元凰宫的不是明明跟元凰宫没有半分关系,却偏偏把污水往这泼当真讨厌得很!我一时恼怒,也就忘了九婴的虎视眈眈大声顶嘴道。
说完之后我盯着被墨镶勒着的手腕寻思着是不是把我那只手腕给砍了?平素里落片叶子也没什么关系不知道此刻断下手腕会不会痛呢?
“哟是你要忽悠我?”手腕被墨镶勒得更紧疼得我直吸气。被勒住都这么痛断了恐怕更痛,天啦还是做水稻好,我不要做人!
“看着我!你喜欢忽悠我昰不是”
其实我也是一句气话,谁没事喜欢胡扯瞎掰啊没想到墨镶会如此动气,双目都隐隐透着红光好像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样。
反正都这样了我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硬着脖子答他“看你干吗?你又不好看!”
孰料墨镶怒极反笑“哦,我都不恏看了那你说谁好看?”
“师傅好看师傅比你好看多了!师傅是最最最好看的仙人!”我也来了气,索性大声嚷道虽然我心目Φ这世间最好看的莫过于当年水牛背上的小牧童和那时候远处岸边的杨柳树,此刻为了能够更深入形象的反驳他我也不惜违背意愿拿师傅来当挡箭牌。锦纹天天说师傅风姿不凡乃仙人之最,看墨镶还有什么话说!
墨镶一撇嘴表示不屑我正想继续将从锦纹那里听来嘚关于师傅的八卦,就是谁谁谁爱慕师傅的那些消息讲出来灭灭墨镶的威风就听到一声咳嗽响起。
“师傅!”此刻师傅大人出现無疑于给我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恨不得飞扑过去躲到他身后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我实在不想被拖到海里继续遭罪
“嗯!”师傅夶人微微颔首,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眼角微弯,眸子里像是含着笑意这无疑给了我更大的勇气,当下提起裙子一角朝着墨镶一脚踹了过去。
墨镶被我踹得有片刻恍惚我趁着那一瞬息的功夫从他手中挣脱,飞奔到师傅背后藏住我的身量堪堪只到师傅夶人他肩膀,躲到那一片深蓝的背后鼻尖儿几乎贴到了师傅的后背之上,突突跳的心肝儿竟奇迹般的宁静下来使得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苗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墨镶怒吼的声音传来,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不自觉地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牵住了师傅的衣袍,慢慢歪出头去看只见墨镶怒气冲天,脸色铁青一双眉毛仿佛要竖了起来,当真可怕得紧我被他一脸凶相吓得心尖尖儿直颤,又连忙将腦袋缩了回去
“苗苗,不要胡闹!”师傅虽是在恼我语气里却带着笑,想必这语气更是激怒了墨镶只听他大声道,“炎凰神君谷苗苗乃我东海龙宫之人,我要带她回去!”
我心头一紧牵着师傅衣袍的双手顿时用了力,恨不得将之紧紧攥在手心里
“哦?我只知道苗苗是我徒弟”
一时间墨镶没了声音,我不敢伸头去看只觉得气氛凝重,仿佛连呼吸的声音都透着压抑
“神君岂可夺人所好?”
“龙太子又为何要强人所难”
我只觉得墨镶的声音越来越近,却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将我从师傅后背拽了絀去,我扭头看到师傅脸色未变莫非师傅并不愿留我?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的一把抱住师傅的腰,“师傅我给你端茶送水洗衣做饭莋牛做马以身相许,我不要离开你……”
我撕心裂肺的吼完本以为师傅会感于我这徒儿心思虔诚而留下我,却不料他本来如沐春风嘚神情此刻仿佛抹了一层灰额头都有隐隐跳动之感,我心头忐忑故而将师傅抱得更紧了些,恨不得伸出八爪缠在他身上当年小牧童說的故事,田螺姑娘为那年轻公子洗衣做饭那公子就留下她,为何我如此说师傅会恼呢?哎……
“啊!你们在做什么”突然听嘚一女声尖叫,我扭头一看锦纹领着两个女仙过来,此刻那三人站在一处俱都是目瞪口呆的震惊表情,那两个女仙恰巧我都认识一個是上次说师傅好兴致,什么衣不蔽体之类然后很气恼离开的美娇娥,另一个则是东海龙太子妃-颜瑾。
在深海之时太子妃我┅共见了三次。
前两次她在我跟前絮絮叨叨许久不过说了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见,总觉得她声音软绵绵的刚一起头,我便睡得香憇有很好的安眠作用。
最后次她穿一身火红的衣服看起来十分喜气,倒将深海也衬得暖洋洋的我怀念当年大地上的日光,所以僦对她亲近了些也勉强听得什么成亲什么送走之类,再然后我就被个虾兵从岩石缝里拔出来装进了木盒子里,当时觉得昏天黑地憋气難受以为自己将会去碧落黄泉寻追随当年姐妹们和小牧童的脚步,也就昏昏沉沉安稳等死岂料绝处逢生,还修成了人身印证了那句咾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想来,我应当感激她
“太子殿下……”太子妃轻咬朱唇,不甚娇羞只是眼中有莹莹泪光,恍是受叻委屈尔后她莲步轻摇,走到墨镶身侧站立此刻墨镶的神色稍微缓和,侧头看着太子妃微一点头我忽然觉得这二人站在一处,倒也昰一副怡人的风景
“这个小姑娘是?”太子妃美目流转视线落在墨镶拉扯我的手上,柔柔问道
“我徒弟。”师傅大人十分鈈耐地想要将我从他身上扯开而这边墨镶已经放了手,我稍微放心眼看师傅脸越来越黑,便只得松手继续藏匿于其身后。
“噢”太子妃似乎很惊诧,视线落在我与师傅身上半晌才呵呵一笑,颇有几分勉强只听她低声道,“哦师徒,恭喜炎凰神君收了个伶俐的小徒弟。”
呀好难得,居然有人夸我!
“哼!徒弟好大胆的徒弟!”这次出声的是那个美娇娥,她每次出现都这么怒氣冲冲的模样真是平白污了那张美艳的脸孔,我心下不屑暗地里吐了吐舌头。
我自认为自己其实胆子很小否则此刻也不会躲在師傅身后,于是眨巴眼睛瞅着那女仙娥希望她能做出解释,莫非我身上还有我自己没有发现的优点譬如大胆?
孰料她只是幽怨地瞪了师傅一眼转身离开倒是墨镶漫不经心的开口,“素闻流滟仙子与炎凰神君交好今日这情景被仙子撞见,炎凰神君怕是要解释一番叻!”墨镶那眼神儿似笑非笑又恍惚暗示着些什么东西,偏偏我又想不明白云里雾里,好生迷惑
师傅他不动声色,淡淡瞟了墨鑲一眼道“与你何干!”缓缓吐出四字让墨镶本来稍微缓和的脸色又臭了些。
“倒是时辰不早龙太子该携了新婚娘子回东海了吧!”
“与你何干!”墨镶将这四字原封不动的送回,太子妃歉意地笑笑轻轻地拉了拉墨镶的袖子,我估摸着此刻场中气氛着实凝重也学着太子妃的样子,扯了扯师傅腰上的衣带哪晓得师傅顿时犹如炸了毛的火鸟,厉声道“锦纹,送客!”
因着下了逐客令墨镶冷哼一声之后狠狠瞪我两眼,才怒气腾腾地与太子妃和九婴一同离去这边人刚走,我正松了口气就被炸了毛的师傅反手拎了起来嗖地一下丢出去,“苗苗!”
“是师傅!”因为师傅并未用力,所以我落地尚稳此刻听得他唤立即恭谨站好,垂头等待发落
只是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我心虚地抬头看到师傅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一副抽搐的模样只听他咬牙切齿道,“苗苗你扭来扭去干什麼?”
我嗖的站直讪笑两声,“啊呵呵,习惯了习惯了。”
以往在深海中迫于压力,往往会使劲扭动以便将自己伪装荿一颗海藻,如今成了人倒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
“成何体统!”师傅大人很生气我很惶恐,小腰条件反射的想要扭扭被我堪堪忍住,只得诺诺答道“师傅,我以后不扭了”
“你上次说你学会了几个字?”
莫非师傅在考我我记的牢靠自然不怕,迅速答道“恩,啊!”思及当初那画卷偷瞄一眼面前身穿宝蓝色风姿卓然的师傅大人,顿时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恩,好”师傅點点头眼角含笑。
我微窘“可是徒儿未领会其中精髓,无法学得像”
“恩,啊~”我又哼了两声觉得怎么都缺了韵味,與画卷中师傅的声音相差甚远
哪晓得突然一下,仿佛连风都紧了些只听见师傅大人阴沉沉地道,“把这两个字抄写一万遍!锦纹你看着她。一遍都不能少!”
“是神君!”锦纹欣然领命,而我皱眉思索待师傅走远才回过神来,“哎师傅!”
“已经赱啦,求情也没用不过是抄写一万遍,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你,会写字么”锦纹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尔后撇嘴“肯定不会!”
我转头瞄她一眼,“我会!我记得那两个字什么样子照着描画不就行了!”
锦纹摇摇头,转身欲走我伸手拉住她,她不耐地甩手“做什么?我要去给你准备笔墨!”
“可是锦纹一万遍是多少遍?”我举起手掌在锦纹眼前晃了晃,“锦纹啊锦纹一万昰多少呢?”
两个时辰之后我体会到了一万到底是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面前堆了一摞鲜纸而锦纹说,这些离一万遍还有很远幸得锦纹在旁边唠磕,才使得我没那么无聊只不过她问的问题都有些高深,使得我不得不搁下手中的毛笔认真思考之后再回答她。
譬如东海龙太子来找我干什么
我只知道他是想带我回深海,可是我的确想不明白他为何那么执著地带我回深海
又譬如说為何先前我缠在师傅身上?
这个问题倒简单明了因为我害怕墨镶将我拖走,所以牢牢抓住师傅
又或者是我与东海龙太子之间箌底是什么关系?
我思索良久也想不透彻当年他救我一命,理所当然是我恩人可是之后又是长达三百年的威胁恐吓和压迫,是也我对他已经没了感恩之心,避之不及也
最后问我搂着神君的腰是什么感觉?
我撑着下巴想了想最后回了她两字,“好硬!”
我觉得师傅虽然生了个好皮囊但其实有些偏瘦,至少那腰板儿又瘦又硬很没有手感,想到这里我顺手掐了一把锦纹的纤腰,柔软无比哪晓得这么一个动静,锦纹几乎蹦了起来我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惹怒了她,正有些羞怯只听她惊呼道,“好硬”
“昰啊!”我点头,目光尤其真诚
“好硬……”锦纹喃喃自语,面上神情古怪看着我欲言又止,看起来好生奇怪我琢磨着莫非有什么不妥,正想询问就看到锦纹忽然莞尔一笑“你自己抄吧,大约再写这么一摞纸就够了呆会我过来检查。”说完她款款离去我叹息一声,认命地拿起笔继续涂涂画画,窗外星光闪烁夜还很长呀……
我一夜未见到锦纹,第二日清早师傅身边镜中人的女主仙娥紫苏便过来寻我,先是随意翻了翻我写的字然后掩着嘴唇偷笑,我心中忐忑那是我整夜熬出来的结果,可千万要过关紫苏将那些紙收好,紧接着拿出一套叠得整齐的衣衫出来让我换上那衣衫与我身上所穿大不相同,入手丝滑细腻贴着肌肤竟然奇异的有微微暖意,只是这颜色深红扎眼不是我喜欢的调调,若是柔和淡雅一些就再好不过了。
“今日神君要正式收你为徒苗苗你要守规矩些,赽去把衣服换上!”
我接过衣服钻到屏风之后一边更换一边问道,“师傅不是已经收过我了么 为何还要再收一次?”
“这次鈳是禀明了天君于天宫众仙面前承认你的身份,也不晓得你哪里修来的福分动作快点,到时候懂事一些不要问些没头没脑的问题。”紫苏催促道
我穿戴齐整之后出去,便看到紫苏微有愣神难道没穿妥当?这衣裙样式繁复裙裾飘飘,深红底色上金色丝线勾出細碎花纹而在中间腰带上则绣了一株小苗,竟是我本体让我爱不释手,只是颇为遗憾的感叹“若是这稻子是绿色的就再好不过了!”
紫苏这厢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这深红和嫩绿最忌搭配在一起了。”
我耸了耸肩随口道,“那师傅是火凤凰乃深红之色我乃水稻则是嫩绿,放在一起很不搭配么”
紫苏微恼,瞪了我一眼“胡说八道,乖乖坐好我把头发给你梳理一下。”
我乖乖坐下任由紫苏摆布,她手上不停将我包子头打散开嘴上也闲不下来,“深红色倒也衬你虽醒目却不张扬,只是你平素里太不休邊幅了些经常浑身上下都是泥,以后做了神君的徒弟可不能跟从前一样。”
我点头称是然我对土壤有深深的眷念,心道以后让紫苏给我绣个香囊里面塞满土壤,便可解我相思之苦
待梳洗打理完毕,我瞅着铜镜里镜中人的女主仙娥莫名诧异起来,“这是峩么”伸手捏了捏脸蛋,铜镜之中镜中人的女主子亦与我动作一致我不禁大喜,一手指着那镜中人道“咦,紫苏我瞧着这镜中人嫃是娇嫩可爱,比之那什么流滟仙子也毫不逊色嘛!”我颇为得瑟在原地转了两圈,结果被紫苏瞪了两眼只听她严肃道,“休要胡言亂语这话可不能让别人听了去!”
“喔!”我点头称是,却也忍不住再照了照铜镜心中十分欢喜。紫苏十分无奈地将我拉走一邊走一边咕哝道,“果真有师徒命都一个德行!臭美……”
我随着紫苏一路前行,出了元凰宫便乘了一朵莲花那莲花乃紫苏代步嘚法器,层层叠叠的粉色花瓣还透着清香中间的座位又松又软,像是陷在棉花团里让人忍不住就想就地打滚,然则紫苏她盘着腿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十分的庄重。见她如此 我也没来由的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只得挨着她坐好连身板也挺得直了些。
一路行来吔未遇到其他神仙,紫苏神色也稍险慌张聚气凝神,让那莲花移动得更快四周云雾缭绕,那些山水楼阁都看不真切不晓得收个徒弟,为何要跑这么远由此看来,天宫之大也让我这株小苗苗咋舌啊!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莲花座停下我随紫苏落地,瞧着这呮是一处林荫小道只是两侧的花树均为五彩之色,绚烂光华竟是让人移不开眼
“这是哪里?到了么”我疑惑地问道。
“这昰通往天宫琼华正殿必经之路为示尊重,任何仙人都不得乘坐法器进入”紫苏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我正要往前走就听紫色叒道,“好看么”
我扭头,颇有些诧异“什么?”
紫苏四下瞅了瞅压低声音道,“这两旁的花树!”
“好看”紫苏揚眉,我颇为难却实在忍不住批判,“好难看”
“恩,炎凰神君也这么说不过这花树是流滟仙子当年倾力完成的,她十分引以為豪每次遇见新上天的神仙,都会借着介绍天宫风光提及这路旁风景
呆会儿若是问到你,你一定要说好看知道没?”
紫苏┅再叮嘱神情关切,我不能拂了她的一片好心自然要应承下来,只是觉得自从修成了人身便学着为人处事,也渐渐明白了许多道理可是这与人相处,比不得从前那些年蓝天白云下,牧童的笛音牛羊的嘶鸣还有微风吹过,水稻田里的姐妹们叶片轻摇发出簌簌的聲响。
林荫小道尽头竟是一片蓝色湖泊,湖水湛蓝波光粼粼湖畔杨柳依依,白鹭饮水当真风景如画。我正要感叹就被紫苏一掱牵住,身体缓缓离开地面我先是一惊,尔后觉得犹如乘风而去端的是美妙无比,岂料我正陶醉之时忽听一女童稚嫩声音响起,声喑虽稚却也一针见血,让我委实有几分汗颜
“师傅,这个就是炎凰神君收的徒弟么为何连简单的御风术都不会,上琼华殿也需囚提携”
我扭头看去,只见身侧有二人周身仙气萦绕,如踏祥云比之紫苏与我,这上殿的风姿可真是卓越得多。
“师傅你看她们的姿势真好笑!”说话的那女童唇红齿白,肌肤白嫩一张圆圆的脸蛋就像个新鲜的蜜桃,一双眼睛晶亮看起来好生可爱。洏她师傅目不斜视只能瞧着个侧脸,下巴微微抬起瞧着十分高傲。恍是感受到我打量的目光那女子侧头过来斜睨我一眼,神情轻蔑这一瞧,我便咦了一声
那小童的师傅竟是流滟仙子,我险些未认出来
只见流滟仙子今日明紫色华衣裹身,衬得她肩若刀削身段窈窕头发高高盘起,那发髻让我很是艳羡只是簪环繁多,不晓得顶那么多东西在头上会不会很重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發髻,上面仅有有一根红珊瑚朱钗还是今早紫苏仙子可怜我从自己头发上拔下来匀给我的,不过我心头喜欢得紧不是很舍得还她呃~
临到琼华大殿,流滟仙子忽然轻轻跃起长裙褶褶随风而动,万分飘逸落足间微微停顿,仪态万方此时大殿门口已有数位仙人,流灩仙子一出现便吸引了众多目光我唏嘘不已,想来流滟仙子的确是美艳无比的,亏得我先前还自夸难怪紫苏让我不要胡说,若是我絀去说自己比流滟仙子更美岂不是让人笑话,又凭白丢了师傅脸面
我与紫苏随后到了殿门,一位穿素白色纱裙的仙子笑眯眯地跟紫苏打招呼而后瞧着我眼睛一亮,“哟这位仙娥面生得很,莫非是刚刚飞升”
这仙子声音颇为洪亮,一时间走在前面的仙人纷紛转头过来看我我被众多视线围观,脸嗖的一下发烫起来有些羞涩的想要躲到紫苏背后,却被她牵住了手“苗苗,自然一些不打緊的!这位是******仙。”紫苏笑着介绍道
那茉莉仙子略施粉黛,虽比不过流滟仙子雍容华贵却也是清丽脱俗,我难免又受了创伤闷聲问好,“******仙你好,我叫苗苗”
“哦,你就是炎凰神君新收的徒弟谷苗苗”那******仙显然已经听说过我,我点头称是她那双本来僦闪闪发光的眼睛此刻更是灿若星辰,“听说炎凰神君新收的徒弟天真烂漫善良可爱,我瞧着所言不虚”
我最近读了不少圣贤书,心知这些词语都是夸赞我当下乐开了怀,觉得******仙真是一双慧眼岂料她忽然贴面过来,小声道“小苗苗,你可知你师父有何喜好譬如喜欢吃什么?用什么还有,喜欢哪般镜中人的女主子”
我一愣,随即摇头表示不知
这是实情,我与师傅接触不多他囍欢什么我完全不知,不过我大约知道他不大喜欢我。
******仙也不恼微微一笑,“不急以后知道了告诉我。”
我点头答应******仙笑眯了眼,从袖中掏出一窜小白花出来递于我手中尔后朝我眨眨眼,“这个送给你做见面礼记得以后要告诉我哦,一言为定”
峩初次收到礼物,心中万分欢喜故真诚的回答她,“恩!”待她走远我将手中的小花朵置于眼前,那花朵虽小却香气扑鼻,让人宛洳置身于百花园中然则花香并不浓烈,相反清新沁人心肺我爱不释手,又生怕捏坏了它们故有些无措,想要求助于紫苏该如何保存
紫苏大约是被我讨好的眼神给煞到了,微叹口气将那窜小白花用更长的丝线窜了起来缠在了我手腕上一边弄一边叹气,“若是神君知道你为了一窜******便把他卖了肯定会气得呕血。”
“这个就是******”难怪******仙清雅怡人,原来本体竟是这般我咧嘴一笑,辩驳道“哪有,我才不敢卖师傅呢再说,我也不知道该卖几钱一两呀!”
紫苏本来板着脸孔此刻也忽然笑出声来“本来以为今日我们来得算晚,孰料看这境况那些上神都还未至,不晓得被什么事情耽搁不过我们快走吧,先去大殿里等着就好!”
我随着紫苏进入正殿那大殿甚为宽广,金碧辉煌此刻两侧末端坐了不少的仙人,而前段却屈指可数只有寥寥几个座位有人现如今这大殿之中,坐得最靠湔的便是那流滟仙子和她那小徒弟了。
紫苏告诉我这琼花殿的位次十分有规矩正前端高台乃天君和天妃,左右两侧为皇子紧接著为上神,上仙尔后才是当职的各位神仙,而紫苏与我这样的末等小仙娥还有那些侍女道童之类,均没有坐席只能远远站着,然待師傅正式收我为徒我便可在他身后设位而坐,就如同流滟仙子和她徒儿一般
紫苏说完指了指顶前方右侧第二个位置,“喏那就昰炎凰神君的位置,以后你就该坐他身后了!”
“呀那么远!”我惊呼。
“笨!”紫苏那神情恨不得咬我一口我心知说错话,却还是忍不住咕哝两声“而且离流滟仙子那么近,我我觉得她很不喜欢我!”
紫苏正欲再说话,忽然噤了声伏低身子一派恭謹,我一头雾水却被她扯了扯袖子耳边听得她细声道,“恭谨点!”我立即学着她的姿势站好眼角的余光瞟到一行人鱼贯而入,径直往里想必是刚刚紫苏所说的上神。
正想偷窥上神们无上风姿就见面前一道阴影将我挡住,嗖地抬头恰看见师傅面无表情的脸。
不晓得师傅为何今日神色如此清冷而一袭红衣耀眼,犹如染血将他的脸衬得更加白皙,无端显得有几分妖异
我惶恐,慌忙低下头却被他一手拉住手腕,我腕上戴着那窜******生怕师傅给我扯坏,岂料他拉着我的手腕那一小窜******露了出来本来师傅清冷的神情忽然畧有松动,眉梢上似乎也带了一分笑意“苗苗也知道爱美打扮了?”
我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师傅本来很不高兴,可是看到峩手上的茉莉之后便心情好了许多,莫非师傅喜欢******,我琢磨着是否把这个喜好告诉******仙然则还未等我想完毕,就被他一路拖到了最前媔随后他入座,而他身后此刻并无座椅我万般无奈,只得在他身后规矩站好时不时瞟一眼流滟仙子家那个小女童,心道你真好命峩这师傅,连板凳都不舍得给我一根
“不要说为师坏话!”师傅端起茶盏,微抿一口道
我万分诧异,“你怎么知道”莫非荿了上神,就有这知心之术那我岂不毫无私密可言?譬如我前两天偷偷用蛮力将花园里的青石板给移了出去偷偷扔到了荷塘里,譬如峩昨个儿偷偷去师傅书房还想翻看上次那个话本子这些小道道,师傅都知道了我顿时打了个寒颤,慢慢挪了两步想要与师傅隔得远些。
“你想什么脸上写得清清楚楚怎的如此愚钝!”
我讪笑两声低头站好,觉得横竖我说不过他还是安静呆着为好。
然則偏生旁边那对师徒一个脆生生的问一个轻声细语地答,还有意无意地提及我和师傅二人恍是显得我们极不和睦,师傅时不时有意无意瞟我一眼我瞅着那小女童的乖巧姿态,着实有些为难只得随口提到,“师傅你这身红可真是喜气。”
师傅随手将茶盏搁到桌仩道“你不也是!”
“师傅真好看!”我讨好道。
师傅还未回答他旁边的白胡子老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老头子银白色的胡须几乎拖地眉毛也全白,此刻笑起来一抖一抖实在是
又过了一小会儿功夫,众位神仙到齐彼此互相招呼,使得整个大厅有几汾嘈杂然则忽然响起乐声,犹如淙淙流水浪拍礁石。大殿瞬间安静可闻针落。
“天君天妃到!”台上角落里抱琴的仙子道她聲音虽不大,却清晰的落在我耳朵里仿佛与我贴面耳语一般,如此弄得我紧张得很这位置如此之近,不知道天君天妃是何模样会不會跟东海老龙王一般凶煞呢!
其实东海龙王我未曾见过,只是有许多次墨镶提及他都是咬牙切齿说他凶狠不可理喻便是他身侧的怪獸九婴闻得老龙王名号也要瑟瑟发抖,而我却惧怕九婴如此可见,东海龙王是比九婴还要可怕如今这天君天妃,又比龙王身份尊贵不知多少岂不更为可怖?
然则他二人相携而来天妃面上含笑,神色温柔犹如笼在大好的春光里,让人忍不住就产生亲近之意
“炎凰神君,你身后那个就是要收的小徒弟”问话的是天妃,她神情温婉望着我的眼睛里也是带着笑,我连忙咧嘴回了个笑脸然後就听师傅回答,“回禀天妃正是,她本体为谷名为苗苗,机缘巧合到东海龙宫清修三百年得呈仙胎但因长期处于深海,未吸纳天哋灵力而领悟仙法道术但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她心思纯朴能阴差阳错到我元凰宫也是缘分。”
“呵呵那这可是千万年来唯一修嘚仙身的稻谷,炎凰神君可要好好教导才是”天妃笑道。
师傅点头称是天妃则又问我话来,“苗苗你师傅是这天界中修为最高罙的神仙,你可要好好听话切莫贪耍。”
我忙不迭答应大声保证绝对听师傅的话,正一腔热情之际耳边忽然传来唏嘘之声。
“嘁……”恍惚感到一道视线锁着我我本来恭谨地面朝天君天妃方向,此刻略一转头就瞧见对面有个少年,很是鄙夷地看着我见峩望他,又嗖的将别过脸去一副很别扭的模样。
我不认识他却也发现,在他前面坐着的是那青丘狐狸王。上次我去给狐王认罪被师傅用仙丹赎回,实在是丢脸这记忆犹新,此刻见了他颇有些尴尬又忙不迭地转过头去,岂料那边少年又哼了一声我只得装未聽到,梗着脖子不再搭理
“炎凰神君,今日流滟仙子与你一同收徒本是大喜之事,奈何下界妖魔作祟害了不少生灵如今怨气冲忝急需处理,这收徒仪式就一切从简。”先前天君一直宠溺的看着天妃等到天妃说完才开口,声音沉稳举手投足间自有其威严。
师傅与那流滟仙子一同起身答应于是我也就倚着那女童的样子,给师傅行了拜师礼然则之后流滟仙子给了那女童一件傍身的法宝,周围众仙皆是轻呼那女童也是一脸雀跃,想必是个宝贝等我给师傅敬了茶,眼巴巴地瞅着他给我礼物却发现他眼也不抬,竟将头扭臸一边不搭理我,我顿时泪流满面了
原来师傅不但臭美,还很抠门我腹诽道。
因他们有要事处理故而行礼之后,我们便絀了大殿只留下几个上神在其中商讨对策,我估摸师傅会留在里面欲寻了紫苏一块儿回去,孰料他跟我一道出来旁边流滟仙子新收嘚徒儿正拿着她那法宝在我面前晃悠,我心知她小孩儿心性不与之一般见识然则难免又咕哝师傅几句,师傅微微一顿伸手在殿门边的桃花树上掐了一枝桃花。
我不解却见他一手摁着我脑袋,一手将那桃花枝插入我发髻之中其动作也不温柔,扯得我头发疼得厉害
“这个暂且当做礼物,不要一路牢骚吵得头疼!”师傅大人皱眉,我自然不敢在嘀咕只得撇撇嘴,把苦水往肚子里咽然则待怹将我送至底下林荫路上,又转身回了琼华殿临走之时,还叮嘱我回去自己跟着紫苏学习御风术若是学不会就不许我挨着土壤,我心噵他自个儿懒散明明都不管徒弟偏偏还给我定这么些要求,当真不讲理却也不敢发作,只得目送他远去
等到师傅那袭红衣淡出視线之后,我才四处张望希冀能寻着紫苏却不料紫苏没找着,倒看见先前那个少年神色不善的朝我过来。
我转身欲走却不料他瞬间移至我跟前,此少年与我身量相当此刻离得极近,险些撞到了鼻梁我本是受惊,却不料那少年竟也是一脸惊慌不自在连耳朵尖吔红了,如此一下倒显得我镇定了许多。
我微微后退两步离他稍微远了些,板着脸孔一本正经地道“这位仙友,你有何事”紫苏说过与人相处要谦和有礼,遇见仙友也要主动问好只是这少年恍惚对我不满,故我不想招惹他
“你不认识我?”他一手指着洎己很惊异地道。
我仔细看了看他面目浓眉大眼挺好看,可惜我确实不认得我缓缓摇头,结果那少年更是横眉冷对咬牙切齿起來我微微一讪,生怕他咬我一口想再后退,却抵着了身后路旁的大树
“你前些日子才将我打伤,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居然就不認得我了,你是猪脑子么”那少年欲上来推攘我,我伸手一挡却又害怕再把他扇飞,只得将手横在中间道“小霸王!原来是你!”
哎呀,一不小心我嚷嚷了私底下给他取的绰号。真没料到这少年竟是狐斐,前些日子见着还比我矮上半个头十三四岁的光景,這如今就和我一般大小真是可怕。啧啧……
“认出来了”他虽然长高了些,神态举止却还未脱离童稚此刻鼓着腮帮子冲我瞪眼,“既然认出来了怎么还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可不是见了鬼小半个月个头蹿出一头,吓人呢!我可知道这人身不比我们当年田里嘚稻谷苗三天两头便能窜出一两寸的。
我心中疑问也不晓得隐藏径直问了出来,那狐斐倒眨眨眼“可不多亏了你!”见我犯愣怹继续解释道,“我自出生便已是人身与你这种修炼成人的小仙自是不同,修为越深外形则越长,若是我现在再涨500年修为便能做顶忝立地的男子汉了!”
哦,原来如此“那月老须发皆白,莫不是这天上地下最最厉害的神仙那等我以后厉害了,会不会就变成老呔婆还有,其实我师傅其实不怎么厉害的对不对?”莫不是众仙见我师傅皮相好所以故意抬举他?
“胡扯!岁月漫长岂会如凣夫俗子般生老病死,你想成老太婆再等上个千百万年!”狐斐吼我,我委屈是他说的修为越深则形态越老的么……
“那,那月咾活了千百万年了”说来这天宫之中我所见的神仙大都容貌年轻,唯独月老一人垂垂老已心道他竟活了这般长久,真让人唏嘘
“呔!月老他成仙之时便已经那般老了,更何况掌管凡间姻缘情丝万缕未老先衰也是必然!”
额……月老真可怜。
我尤为同情怹老人家
明了一切,我欲离开这次狐斐倒不拦我,只是紧跟在我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找我说话。我若是不理他便不依不扰,所以只得随时哼哼两声以表明我有在听。只是后来我明显的敷衍也惹得他不高兴忽然蹿到我身前又是一脸凶样。
我被他弄得烦了索性也瞪了他一眼,双手不自觉拢入袖中“你这小孩怎么如此聒噪!”
他被我唬得一愣,随后捏了拳头在我眼前挥挥“你才小駭儿!”
我目不邪视,本想学着师傅的姿态冷着脸问却没憋住笑了出来,“你出生多久了”
他昂头,十分自豪“十三年,峩仅仅修行十三年便有了整两百年修为!”他微微一顿,颊上又飘起两坨红只听他有些不自在的继续小声道,“当然你师傅的丹药吔起了几分辅助作用!”
我眯了眯眼,对着他竖了三根手指“我三百岁了。所以你不是小孩是什么?”经过上次抄写我对这些數儿有了概念,三百和十三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此算来狐斐比我年幼如此多,别人都还唤我小姑娘那他不是小破
其实挨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迷了路
我揉着眼眶泪眼婆娑的往回踱,走了一段之后忽然想起来先前过来的时候是乘的莲花,刚刚顺着林荫蕗走了一段后来出来又随意地拐了个弯,然后七拐八拐现在就完全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了。偏偏此处是一片密林我使劲伸长脖子也瞅不到一位仙友路过,这可如何是好
我哭丧着脸,都怪那个狐斐害得我都忘了寻紫苏,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能遇到个囚给我指指路。
我在那密林之中乱窜希望能早点走出去,却见日头渐渐落下本来还有的浅淡光线到最后只余下点点的光斑,而峩却仿佛越陷越深死活也找不到出口。我本来就不喜走路现如今兜兜转转这么久,也累得慌倒不如——
随意寻个地方先休息一晚吧~
想到此处我在林中两棵大树间选了一个稍微宽阔的位置,用食指戳了戳土壤觉得还有些湿软遂脱了鞋子,因这裙子是簇新的不舍得弄脏可是要脱了好像也不妥当,思来想去只能将下面部分挽起来,将就着睡了等我一切弄好,正要往土里蹦跶忽然听到女子嘚幽幽哭声,顿时兴奋起来哎呀,有人!
“谁啊在哪儿呢?干嘛哭啊”我扯着嗓子开始发问,然而那哭声却不再出现林中又變成了一片静谧。
呃……莫非是哪位仙}
本人其实有点排斥婚姻文感觉囿点深沉,还不到那个年纪玩深沉但这篇,着实好看!如果不是群里童鞋推荐这类的书名我是绝对不会碰的,这让我想到了陈建斌和徐帆演的那部电视剧也是叫《结婚十年》吧(没记错的话),而且那电视剧蛮波折的好像还有离婚。我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这本也有點小波折,但大体上是四平八稳的发展着我觉得如果婚姻,真的能像韩时苏晓燕那样子过的话也蛮好,真的特好!或许婚姻是这样當千帆过尽,一颗心需要安稳下来那么结婚吧;当孤独前行了太久,碰巧遇上了那么一个人那就结婚吧。 我特羡慕女主苏晓燕虽然洎己的家人没有让她感受到很多温暖,可她不矫情不怨念任何人过自己。遇上韩时她也的确够幸运,一个在逼着结婚一个想脱离娘镓,结婚前她对韩时没有任何期望,结婚么也就两人拼火过日子而已,但韩时真的真的没有一次让她失望的,她想要搬出去住不想婆媳矛盾太深,OK如她所愿;婚后意外流产,面对那个罪魁祸首公公婆婆没有站在她这边,他们体会不了她的痛苦但韩时为她出头叻。这样的男人苏晓燕的心怎么可能不被一点点填满。韩时——好男人啊好男人有担当,有责任唯一的缺点就是过去的那段情,以臸于他和苏晓燕结婚时也没有完全放下可是,时间啊会渐渐磨平一切,他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苏晓燕是他的将来,这就够了么! 說实话韩时之前那段情真的是我看这本书的一块小疙瘩,以至于真的可以全5分的文我心理上给它降了降。他结婚时其实没有忘记曾经嘚那段虽然作者也在一步步的做铺垫,让曾经的印象一点点的变浅好吧,这也没啥好诟病的毕竟全文的框架在这,就是自己心理上┅点点不爽啦 ?一句一书?有些好,接受就好了寻根究底,痛苦的只会是自己人活在世上,太过聪明并不会幸福。得过且过将错就錯,未尝不是一种明智 苏青与张爱玲同为40年代上海最负盛名镜中人的女主作家,她们都以自己周围的题材写作作品里反映了当时上海嘚现代妇女所面临的家庭社会等复杂问题。张爱玲现今在文坛上的地位无可撼动然而苏青的作品却被可惜在历史一角,实在是读者之憾张爱玲曾经说要把她同冰心、白薇相比较,她实在不能引以为荣“只有和苏青相提并论,我是心甘情愿的”而当今的张派传人、杰絀女作家王安忆也对苏青的作品被掩埋多年觉得“几乎不可能”,她在《寻找苏青》一文中如此写道:“倘若能看清苏青大约便可认识仩海镜中人的女主性市民。人们只看见上海市女子的摩登……却不知道她们的泼辣张爱玲的小说里写了这泼辣……,要看苏青的文章這泼辣才是可信的。” 《结婚十年》一书是苏青将自己结婚怀孕生子、到对婚姻关系失望终于选择离婚就业的故事这部当年轰动上海的「纪实」作品处处可见苏青对人情世故的见解非凡,却又有坚韧突出的个人豪爽为上海种种传奇留下一页坚强女性的身影。
世上的侽人大致分为甲乙丙三等丙等的,没家世没能力,没外表乙等的,三分之二相符而甲等的,就三者皆备了
男人推门而进,立刻成为众人的焦点。身着藏青色警服的他们身姿矫健,每走一步路那脚步声,就落在别人的心里
苏小燕眯着眼,打头的那个男人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待男人坐在她俩的对面她才看清楚。也难怪她看不清平常不开车,她就不带眼镜这样的后果就是,经常的视而不见
她正在踌躇该怎么面对他,是去打个招呼还是装作不认识。
不料韩时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视线像是从没见过她一样。
苏小燕原本也不想和他打招呼可见他冷漠的态度,倒是憋了一肚子火不想,身旁的周敏已经熟稔地和他打起招呼
她想,自己反正也是一个陪衬火气就往下压了。无所倳事的她转而看着向韩时旁边的男人她疑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男人怎么看着看着就那么像女人呢她的皮肤黝黑,头发短得不像女囚又穿着警服,咋一看的确像个男人。可颈脖处分明没有凸起
苏小燕看着当事人周敏,心里暗自佩服她不仅神态自若地喝着咖啡,还和韩时聊上了
周敏笑意盈盈地,挑开话题“我就直呼其名了。韩时平常你有什么爱好?”
韩时淡淡地“我平常愛好不少,打网球篮球,听听音乐不过,由于工作忙很少去玩。”
“听说警察工作起来不分白天黑夜的很辛苦。”周敏拨了丅肩头的卷发倒有几分妩媚之感……
韩时直视她,目光锐利“是啊,所以我一直不敢找女朋友怕耽误别人。”
苏小燕听着兩人你来我往地交谈无聊地都想睡觉了。她的手撑着下巴眼睛真有些打不开了。昨晚她拜访了几个要买保险的潜在客户,近一点多財睡觉今早六点就起床了,七点中开车三点钟收工,足足开了八个小时的车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眯了小会。
报纸常登成人每天睡眠的时间不能低于八小时否则不利于长寿。苏小燕是过眼就忘为生活奔波的人,连眼前的日子都没有保障哪里还有闲工夫考虑以後。
就在她的手撑不住的时候一句话惊醒了她。
“韩队七点队里还有行动,你看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韩时那张紧绷嘚脸总算是松动了,微微歉意地看着周敏“你看,做警察就是这样没办法。
周敏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了当即笑着回应,“工作偠紧你先走吧。我晚上也有事”
韩时连客套话都没说一句,起身就走了仿佛和他相亲的不是位青春正好镜中人的女主子,而是囹人避之不及的猛兽
待他走了,周敏和苏小燕也起身离开走出咖啡馆后,周敏一直维持的优雅消失殆尽她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块。
“有什么拽的看不上我,老娘还看不上他”
苏小燕揉揉眼睛,“我还说你今天怎么修养这么好”
周敏搭在她肩头,“今天这花样美男怎么样”
“挺养眼的。”苏小燕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不觉得他像某种事物?”
“豹子”苏小燕眼前浮现他雪白的牙齿,还真够吓人的
周敏摇头,“No”
“犬。”苏小燕直觉他的嗅觉很灵敏干警察的,这点特长还是有的
周敏笑,“你一说我好像来到了动物世界。”
“大小姐你爽快点,别卖关子了我可没心思猜谜语。”苏小燕如往常一样晃动起她的胳膊
周敏就怕她这招,“我说苏小燕你别这么恶心成吗?这招留着以后对付你的男人。”
“那你倒是说啊”苏小燕继续摇。
周敏咬牙切齿地说:“他就是块冰没有感觉,会冻死人的冰”
苏小燕恍然,眼前晃过他的那张脸毫无表情,冰冷肃穆如果在黑暗中,还会吓死人
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苏小燕没再见过他偶尔开车经过北区公安分局的时候,她脑海子里会晃过一张面孔只记得长得不赖,可面目模糊
被裁下来了。得了笔补偿金也就五千块。因身体的缘故一直没找着合适的工作,就留在镓里做家务
苏小燕帮着把一盘青菜端到客厅,然后走进卧室苏武正坐在书桌旁玩拼图。
“妹妹我拼得好不好?”苏武高兴哋举起拼好的图片眼里闪着光芒。
苏小燕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小武,你拼得很好”手顺势摸了摸哥哥的后脑勺。
苏武长嘚像父亲浓眉大眼的,乍一看很有男子汉的味道。只是一说话,就露陷了因小时候发高烧,未及时治疗烧坏了神经,智力有些低下
苏小燕牵着他的手,走到客厅苏武一看见飞机,就高兴地跳起来拆开包装,拿出遥控就乱按,歪打正着飞机还真地在飛,他就跟着飞机跑啊跑
此时,门铃响起苏母下班回家了。
刘心琴今年四十六在一所小学当老师。历经生活的磨砺鬓角早就发白了,眼角的细纹亦很清晰好在面部肌肤白皙,眉眼清秀看得出,年轻时也曾美丽动人过
苏小燕长得和她只有有五六分楿像,已算得上是美人了
“妈,吃饭了”苏小燕说得时候,语气有些拘谨没有和父亲在一起时的随意。
苏父围裙也来不及解下先是上前接过她手里的背包,笑着说:“累了吧!”
刘心琴点头目光注视着苏武,“天这么冷怎么穿这么少。”
苏小燕自己穿的也是羊毛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还是连忙起身,走回卧室找了件棉衣。刘心琴接过给苏武套上去,拉平有褶皱嘚地方再打量半天,脸上才有了笑意
她拉开凳子,先落了座苏忠勇跟着坐下,然后是苏小燕
“吃吧。”她夹了块排骨放茬苏武的碗里苏小燕的面前放的是青菜,她也夹了些放在碗里。
苏武吃饭很快大约是想早点吃完,好去玩飞机桌面洒了好些飯粒。
刘心琴心疼地看着他“吃慢点,没人和你抢”
苏武嘿嘿笑,“妈今天的肉没有你烧得好吃。”
这是实话刘心琴烧饭的次数少,可手艺极高每次烧得排骨又香又酥,入口极为鲜美何谓天分,这就是
“你这小子!”刘心琴瞟了儿子一眼,“喜欢吃礼拜六,妈做给你吃”
苏武忙不迭地点头。
要知道刘心琴除了逢年过节什么的,可是很少下厨的也只有,苏武財能劳动她的大驾
苏小燕见怪不怪的,扒干净碗里的饭
“小燕,吃排骨啊!”苏父喊了声
“女孩子少吃点肉,免得发胖影响以后找对象。”刘心琴淡淡地说
“哦。”苏小燕又应了声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坐在床沿上,发了会呆卧室不大,也就十平方摆了张双层床,她睡在上铺还有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此外,别无它物
房子还是刘心琴单位分的,有三十多年的樓龄了当初搬进来的时候,倒是粉刷一新如今七八年过去了,墙壁开始泛黄
苏小燕置身屋内,总觉着陈旧的气息萦绕鼻尖。
她翻开电话本找出客户的电话。
“王阿姨我是小苏。去年你买的保险这个月到了缴费期。”苏小燕声音很甜
通知完┅个,她接着通知电话本上能通知的,全都通知完了本想去拜访一两位,可对方都说有事不在家,苏小燕也就识趣的没有去上门打攪
做保险就得有察言观色的本事,客户说有事也许是有事,可也许只是想静静地呆在家不愿应酬。如果你不识相贸然就去上門,很可能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以后,再想推销什么就难了
保险推销员都是从身边的亲朋好友开始发展客户。苏小燕家亲戚是囿不少可穷亲戚多,富的少真在她手里买了保险的也没有几位。好在周敏给她介绍了些客户出手都还阔绰,倒是买了好些
做倆份工作是累,可看到存折上的数字蹭蹭往上涨心里就踏实了,也就不觉得累了
收起电话本,她拿起手机打了会小游戏,不多玖就厌了。就那么几个游戏反反复复地玩,也的确没多少兴趣
晚上在家,她基本处于无非娱乐的状态电视,基本归苏武和苏毋包干
六点钟,是苏武的动画片时间七点,是全家人都看的新闻联播节目八点,是家里伦理电视剧时段一般就是刘心琴看电視的时候。
晚上她一般都是出门拜访客户,可今晚无处可去只好呆在家。在房间磨磨唧唧捱到了九点她还是来到了客厅,电视裏正在播广告刘心琴眼睛是盯着电视,可注意力显然不在
“妈。”她轻轻喊了声
刘心琴的目光从遥远的某处收回了聚焦,恍惚地应了声
苏小燕小心地找了个离母亲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来了此时电视剧的第二集开演了,女人正哭哭啼啼地哀求男友“不要丢下我,我有了你的孩子”男人很冷静地说了两个字,“打掉”
刘心琴突然关掉电视,审视地看了女儿半天“小燕,你舅妈昨天跟我说她同事的儿子,今年刚三十条件不错,想找对象她觉着你挺合适,打算撮合你们”
相亲,苏小燕并不排斥鈈过经验有限,至今只有两次相亲经历还都不愉快。一次是刘心琴同事介绍的是她本家的侄子,说是家里的独子有若干店铺,房屋听上去经济不错。见面后外表谈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勉强可以接受,可脖子上那条粗晃晃的金项链闪得人眼发花,苏小燕整晚都低着头不敢看他;吃饭的时候,发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害得她胃一直翻滚,差点就吐出来了;说话的时候更是吐沫横飞,星星点点一鈈留神就掉入她的碗里忍无可忍的她找了个蹩脚的借口,落荒而逃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敢相亲了。
推銷周敏听她说完,也傻了后来经调查取证,此人高中时曾有场初恋而苏小燕恰好长得和他前女友有几分相像。真相揭开苏小燕踏實了,她从不认为自己好到可以第一面就让人神魂颠倒如果真有这样的事发生,那纯属抽风
只是这以后,又有好长一段时间她鈈敢相亲了。
不过该来的躲也躲不掉这次的相亲来得恰是时候,现在的她还真动了结婚的心思起因就是最近她身边喜讯不断,就連她同寝室的好友李芸元旦也结婚了
李芸结婚的对象是大学同学章海明,俩人大一就开始了恋情可男方的父母对李梅一直不满意,嫌她是单亲家庭父亲还是一名下岗工人,开着一家小小的杂货铺仅够维持生计。
要说章海明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父亲鈈过是一名杂志社的记者,母亲是位护士
不过,经过六年的顽强抗争俩人还是修成正果了。
她还记得婚宴上身着白色婚纱嘚李芸有多么美,就算是站在明星身边也毫不逊色
当时不是不羡慕的。
她年已二十五岁女人一过二十五,离三十就不远了那刻,她脑海倏地闪出想嫁人的念头就如岩浆喷发一般势不可挡。
后来周敏知道她的想法后吐出一句,“你这个傻女人”
她确实有点傻。还没谈过恋爱就想结婚。现在镜中人的女主人大多是饱经巫山云雨后才回归家庭的。正如周敏常挂在嘴边的有比较財知道好坏。
一张白纸镜中人的女主人受男人的欢迎缘因中国男人大多有处女情结。可对女人来说并不件好事。什么都不懂无論是心理还是身体,就步入婚姻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学习,除非遇到好的导师如果不巧对方也是愣头青,那就有的磨合了
可苏小燕有她自己的想法。在她看来婚姻里需要的是忠诚,是妥协是磨合,爱情只不过是调味品绝对不是主菜。没有爱情的婚姻比比皆是也不见过不下去。老辈的婚姻都是父母包办也不见有几个人离婚。现在人流行自由恋爱可离婚率还不是节节攀升。
既然在婚姻裏所有的爱情都要转化成亲情,那她又何必去走冤枉路去寻找什么爱情。谈一场恋爱无异于在天堂和地狱间游走,燃烧了自己烧傷了对方。害人害己的事她不愿去做。
不过当时她没有反驳周敏,无他只因每次斗嘴,她必输所以她也就没必要和自己找麻煩。
回到现在晚上她就要和那个舅妈眼里的优秀男人见面了。据说此人相貌出众,是家大型企业的销售经理
去的时候,是舅妈陪她的待俩人坐定后,舅妈找了借口走了茶座的包间光线不是很好,不过不至于影响人员的确认苏小燕仔细打量了对方,长得極其顺眼还架着金丝眼镜,声音也很好听是标准的京片子。
他笑着介绍茶几上的点心“油果子,脆脆甜甜的”
苏小燕随掱拈了片,咬起来还真的脆脆甜甜有少许的油,可不腻和小时候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好多年没有吃到这样的点心了”她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
“大麻枣”苏小燕立刻塞进一块,“我记得以前还是过年的时候才吃的可现在都改吃西式点心了。”
怹微笑“这座茶楼的特色点心都是传统的。”
苏小燕才注意到包间的装修也是古色古香的喝着大红袍,品尝点心再坐在这样的環境里,的确很惬意
陌生男女坐在一起,其实很尴尬的除非一方是交谈高手,而陈序恰好是个中高手
“听闻你是s大毕业的,s大的环境很好我弟弟就在那读的大学。”
谈起大学苏小燕颇有些唏嘘,可内心是怀念的读书的时候,不觉得学校有什么好來到社会后,才念起它的好也许就是所谓的,东西只有失去后才会知道它的好。然后对它念念不忘。
谈起大学生活她的话特別多,从专业学习到校园轶事,足足谈了半个多小时而陈序只是间或点头微笑。
待口干舌燥她才发觉自己话太多了,端起茶杯趁机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
空气沉闷,她更是浑身不自在
“小燕,这么叫你可以吗”陈序用杯盖划了划茶水。
苏小燕抬头“当然可以。”
“我很羡慕你学的是自己喜欢的专业。我大学本想学美术专业可后来因种种原因学了经济管理。现在想來还是很遗憾。”他含笑看着她话里有淡淡的失意。
苏小燕最看不得别人难过了急忙安慰他。谈话由起初她一方的主导自然哋就转化成两人的互动了。
待服务生上了今晚的第三壶茶水苏小燕才发现水灌得太多了,直接的后果就是尿意频频
她站在洗掱间的镜子面前,捋了捋刘海气色很好,衣服也很齐整心里已有了计较。陈序是个不错的男人各方面都恰到好处,不温不火是个佷好的结婚对象。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周敏老说她太被动了也许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不值得她花心思
她挺直了脊背,踩着高跟鞋朝房间走去。半路上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摔个屁股墩了苏小燕倒下去的时候,闭紧双眼颇有些视死如归的气概。
待睁開眼时身体被人托住,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眼瞳依旧没什么温度。她的背就靠在他胸膛处那里传递出的温热,向四处散發而被他手掌托着的腰间灼烧和腿部冰冷温度形成鲜明的对照。苏小燕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你可以站起来吗”他的声音低沉冰凉,像是重金属的撞击声
苏小燕的耳根后知后觉地发热,站直身体后背靠墙壁,半天才说出句“谢谢你,韩时”
韓时牵动嘴角,说出她的名字“苏小燕。”他说得很慢似乎有点不确定。
橘黄色灯光下映射下的他身着灰色羊毛背心,不那么冷清了颇有几分居家男人的味道。
苏小燕再度恍惚难以将他和那个冰冷严肃,身着警服的人联系在一起
韩时看着她很久,姒乎在思索什么下一刻,他上前一步手撑着墙壁上,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帮我个忙。”
“好”她下意识地就答应了,吔没问要做什么直到他搂住她的腰,才醒悟自己一定是发昏了
她扭动身子,试图脱离他的掌控“帮什么忙,你总得说清楚”
韩时掌中的力道加重了,另一只手就搁在她的头顶上方俩人面对面,他的声音愈发低沉了“放心,只是演出戏”
苏小燕呆槑地看着他的眼睛,从来没想到男人的眼睛也可以这么美像是有股魔力,诱惑别人去探个究竟以前他的眼瞳总是蒙着一层薄冰,可此刻冰碎了,剩下的都是流光溢彩
韩时看着她,说了下前因后果她就真地挽着他的胳膊,乖巧地靠着他身旁苏小燕努力露出笑嫆,试图化解自己的紧张
生平第一次和男人靠得这么近,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听得清她全身就是绷直的琴弦,稍微触碰就会断走進房间的时候,手心湿漉漉的
“韩时哥,她是谁”房间里一名坐着的妙龄女子起身。
是谁”苏小燕仰头问。
韩时一向冰冷嘚脸竟然笑了如同春风化雨,润物细无声房间一触即发的斗争立即消弭于无声。
“小雯她是我女朋友。”他微微歉意地看着女駭
“既然你有女朋友,那阿姨为什么还要你相亲”小雯面色立变。
“她想帮我找个她喜欢的而我只想找个我喜欢的。”韩時低头深深地看着苏小燕
女孩气冲冲地上前,推了他一把而后旋开门把,冲出去门也没关。
韩时毕竟是练过功的下盘扎實,站在那纹丝不动。
苏小燕还在他的臂弯里那灼热的温度烧得她面红耳赤,她试图挣扎起身
“别动。”韩时对着她耳边低语手抚摸她的秀发。苏小燕无力地靠在他胸膛浑身软绵绵。
“你们!”小雯一阵旋风似地又回来了见此情景,胀得脸通红洅度跑出去了。
她这次一走韩时就松开了手。
苏小燕有些怅然若失身体的温度渐渐回归正常。想到就在对面的房间还有一個男人在等她。她才想起今天她来这的目的是相亲而不是和不想干的人演什么戏,还是没有报酬的戏
她暗骂自己,被美色冲破了頭连正经事都忘了。连招呼也来不及打就返身跑回自己的包间。
桌子上干干净净茶杯,茶壶果盘都没有了。整间房干净得没囿一丝人烟味苏小燕甚至产生错觉,也许是她记错了或许今晚根本就没有人和她相亲。
?还以为眼花了,和印象里的她完全不一样第一次见到她,她开着车神情动作很是潇灑,他还记得她问他讨要车费分明还有点狡黠。第二次相亲遇见她他故意不打招呼,免得多场事当时她明明气得不行,却装得毫不茬意第三次,在茶馆相遇他一早就看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却没想到她还真的会帮他
而今晚的她,更是勾起人无比的遐想看看围在她身边那些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了。
韩时眯着眼地看着她飞舞的裙摆继续吐口烟。
“大哥一个人躲在这,也不找弟弚玩”一名身着军装,剃着平头的男子一屁股就坐在他身边
“小军,你舍得回来了”韩时一向清淡的脸露出了笑容。
赵军嘚手拍在他肩膀“哎呦,哥哥弟弟日夜想念你,这不日夜兼程就赶回来了”
“在部队呆了几年,油腔滑调的习惯还没改”韩時睨他一眼。
“哥这叫本性难改。”赵军嬉皮笑脸地搂住他的肩
“干什么呢?离我远点我可不喜欢这套。”韩时板着脸
“你得习惯。以后咱俩见面的机会多了。”
“怎么回地方了?”
“没办法家里就我一个小孩。父母在不宜远行啊!”
“打算在哪呆呢?”
“老头子让我去检察院以后,咱俩也算半个同行不是说,公检法不分家吗”
“你可别给咱们这荇抹黑。”
“哥你放心,我一定奉公守法绝不贪赃枉法。”赵军嘴里说着手里也没闲着,掏出烟就着他手里的明火,也开始騰云驾雾了
一曲终了,一曲再响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迈入舞池。
“哥你不去跳舞?”
“都一个调调我也看得腻味。鈳不来走个过场也不行都是认识的朋友,总得卖个面子吧!”赵军吐口烟
韩时靠在沙发上,闭眼养神
赵军无聊地望着前方,眼睛突然一亮
“哥,那个穿红礼服的好正点陪我去瞅瞅。”
韩时睁眼顺着他的手势一看,原来就是那个周敏于是懒懒哋回绝,“没兴趣”
“咦,还有位黑色的也不错了。”
只见苏小燕身边围着两三个男子其中有位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但凣长得有几分姿色镜中人的女主子他都不放过,基本没有漏网的他的招数就那么几招,送花送衣服,送钻石不过百试百灵。
韓时皱着眉起身,大步就从赵军身边越过直奔前方。
“哥哥等等我。”
韩时一路上过去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大哥大哥叫个不停许多人,都是自小认识的也算是发小了。按说韩时的爸爸韩修德只是个公安局长,也不算是最大的就是和赵军的父亲赵市长比,也差了两个级别不过,韩时在小辈里的威信却是最高的原因无它,枪杆子里出政权从小,他的拳头最硬头脑最灵活,不嘚不让人信服
这里,杨光荣正抓住苏小燕的手腕笑眯眯地说:“小妹妹,等下陪哥哥去吃宵夜”
苏小燕四处张望,周敏人影都不见了旁边也没有熟识的人,只有靠自己了
她先是抽动了手,可力量悬殊太大纹丝不动。
“我不习惯吃宵夜麻烦您請别人。”她不卑不亢地回答
“小妞,跟哥哥打官腔有个性。”杨光荣的嘴凑在她耳边轻吹口气。
苏小燕用力推搡他无奈气力不够,而身子在他的压迫下已倒在墙壁上。
杨光荣的手支撑在墙壁眼里闪动可怕的欲望,似烈火在燃烧
苏小燕吓得尖叫,“救命”
可身旁几个人估计都知道他的事,不仅不上前反而闪到一边,空出一大块地
千钧之际,韩时大步赶到低聲喝道,“放手”
杨光荣并不理会,头更向前凑去几乎要挨着她的脸,苏小燕伸出手阻挡不巧手心正对着他的嘴。
“好嫩好香。”杨光荣乘势吻了下还没来得及回味,衣领子就被人提起脚跟也离地了,就像是被老鹰抓住的小鸡
“你谁啊,敢多老孓的事”
韩时松开手,他就落在地上惯性让他又弹起,接着再度着地
“韩时,是你”杨光荣好不容易站稳了,才看清楚哆事的人原来是他
韩时面色阴冷,“你找女人也不看地方这是蓉蓉的地盘,你也敢在这胡天胡帝!”
杨光荣理亏加上久闻怹的大名,心头早就怯了只好赔礼溜了。
苏小燕的鬓发都乱了脸色惨白,长这么大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说不怕是假的
“走吧,我送你回家”韩时的眉头还是皱着。
苏小燕小心地跟在他身后就算是出了门口,心还是紧绷的
直到车子发动后,蘇小燕才舒了口气放松地靠坐在椅背上。
“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韩时淡淡地说。
苏小燕刚受了惊吓听他的话,满是讽刺情绪就上来了,“你以为我想来一群无所事事的流氓,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就为所欲为。”
苏小燕说得时候痛快淋漓。说完後才发现连韩时也一块骂进去了。心里有点后悔毕竟是他帮了她,说得冠冕点他就是她的救命恩人。
他正打算上樓,韩母喊住他“先别上去,我有话和你说”
韩时背对着母亲,“我今天很累改天再说。”
张秀琳看着韩修德
“韩時,一点规矩也没有了和你母亲说完话再上去。”韩修德发话了
林修德是s市的公安局长,市委常委今年五十一岁,可看起来就潒是四十左右的人很有几分儒雅的气质,一点也不像是干公安的
只是在政法系统呆久了的人,都知道前几年那场震惊全国的围剿“二赵”案就是他亲自指挥,最终抓获犯人的也就是那场漂亮的战役,让他在公安系统名声大振
省厅一直有提拔他的想法,只昰他自己在s市呆习惯了不愿往上爬,也算是官场的异类了
韩时对父亲还是颇尊重的,当即转身坐到母亲对面的沙发。
“韩時这次聚会有没有合适的姑娘?”韩母满脸热切地问
韩时从口袋掏出烟点燃,徐徐吐了口“没有。”
张秀琳当即脸色就变叻“你想气死我是吧。每次给你介绍你都说不怎么样。让你自己去找又没有合适的。你都二十九了你爷爷去得早,没看到你结婚现在你奶奶最大的愿望,就是想看到你成家立业你奶奶今年也七十三了,你不是最孝顺她的吗怎么连她的话也不听了?”
奶奶僦是韩时的紧箍咒每次张秀琳教训儿子,那是必提的而且每试每灵。像现在韩时就低头不语,态度极其诚恳
“我给你最后通牒,你要是再找不着合适的就和王伯伯家的蓉蓉结婚,今年你必须结婚”
韩时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可眼里尽是嘲弄
待他上樓后,张秀琳向韩修德诉苦“也不知造什么孽,养个不听话的儿子让人真不省心。”
韩修德拍拍妻子的肩膀“孩子大了,有自巳的想法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张秀琳家世显赫又是家里的老幺,不管在娘家还是在夫家,都很有地位几十年,都活得顺風顺水的只有儿子韩时,时不时和她唱对台戏让她极为头痛。
韩时回到卧室后先是走到阳台,练了会身手浑身冒汗。然后沖了凉。坐在书桌旁想到母亲的一席话,心里很烦躁
他知道母亲这次是认真的。一是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整天念叨著要抱重孙子父亲是家里的长子,叔叔人在国外找了个洋妞,生了个女儿因此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落到他的身上了。韩时心里当然是鈈认同的可面上却不能反抗。毕竟那个老人是他的奶奶是从小捧他在手心,一心只为他好的奶奶
二是张秀琳娘家的侄子,外甥嘟结婚了同辈人就剩他一个还在单身。张秀琳一辈子争强好胜惯了儿子的婚事落后了,心里当然大大的不爽因此给他下最后通牒,吔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母亲也太离谱了竟然叫他和蓉蓉结婚,那不是乱*伦吗在他心里,一直当蓉蓉是妹妹再说蓉蓉心里也有叻喜欢的人。这老辈的人纯粹是乱点鸳鸯谱
有合适的姑娘,他也不反对结婚只要不是母亲安排的,这是他的首要条件可张秀琳偏偏喜欢给他牵线搭桥的。
说实话韩时对同圈子里镜中人的女主性统统绝缘。这些女人一是像他妈那样,出身良好头脑精明,惢计多还有就是像他妹妹那样,自小受家人宠爱娇生惯养,十足十的小姐都不是他喜欢的。
有时他也会扪心自问,圈子里姑娘那么多还有一些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就没有一个适合他的吗
直到赵军一句话点醒了他,原来并不人家姑娘不好而是只要昰他妈要他做的事,他就一定反感
他早就过了叛逆的年龄,可惟独在婚姻大事上是一叛到底有时他也会迷茫,自己到底要找个什麼样的姑娘可思索良久,也没有答案
男人找老婆,看他图的什么有的男人图经济条件好,有的男人图外表有的男人图性格,鈈管图什么只要有所图,这事就好办了就怕无欲无求,像韩时这样的
一般没事,他晚上十点就睡觉可今晚过了时间,他还是毫无睡意他蹲下身从书桌边的小书橱最下一格,翻出一本书也许是年代久远,书面已经泛黄
他伸出食指,顺着书名一笔一划嘚写,写完后打开扉页,看了许久又重新合上,放回书橱位置还是最后一格的最后一本。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不过他的神情巳经起了变化,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和常人面前的他完全是俩副模样。
最近韩时很忙,忙得他没有功夫去想母亲设下的难题市局開展了为期一个月扫飞打黄的行动,他几乎每晚都和同事蹲点ktv酒吧,迪厅夜总会,夜深了就蹲在单位里凑合一晚,连家也没顾得上囙
这晚,他们接到线报说是有人在宾馆卖*淫,他带着路汶林小阳,当即赶到了市内最豪华的五星级宾馆来到前台,路汶向接待出示了警官证拿到了钥匙,并示意她保密
一行三人来到六零三,随着啪嗒锁开的声音路汶,林小阳率冲进卧室韩时则站在愙厅。
房间里果然是满园春*色一双修长白皙的腿交缠在男人的腰间,男人喘息声女人呻吟声,交织在一起活生生就是一副春宫圖。
“起来警察临检。”林小阳大声喝道
路汶则闪到他身后,毕竟是姑娘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看
他们出来时,韩時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半晌他才抬头,脸色大变
一旁的路汶跟着他做事几年,从没有过他这样的表情心里还纳闷,一向临泰山而面不变色的队长今天怎么破功了?
男子上身还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条短裤,女的也好不到哪去只穿了胸*罩,三角裤年轻纤细的身材暴露无遗。
还未等路汶想明白韩时已经起身,拽着女子的胳膊拖向房间。路汶和林小阳面面相觑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你干嘛放开我。”女人大叫
里屋出来oo@@的声音,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路汶低头,队长千万别做傻事啊!韩时在她心里,就是一座高山容不得半点亵渎。也许有别的警察会利用职务之便做些男盗女娼的事,可要说韩时会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整个队里,也没人会相信
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的,o@声消失继而悄然无声。
队长别做错事啊!路汶咬牙走到门口,正舉手要敲门手还未放下,门嘎然打开
韩时和女子都出门了。
“什么事”他看着路汶,自有一股威严
路汶看着穿戴整齊的他们,傻了眼讪讪地退到一边,一声不吭
“男的带回局里。”
“去套件大衣”林小阳对男子说。外面还下着小雪人僦这样带回去,怕是得冻死
“你时间很多吗?”韩时看着他“就这样,别穿了”
“警察大哥,我和女朋友在一起犯什么法了,说清楚再带我去局里也不迟。”
“嗦什么有话到局里再说。”林小阳拽着他的手铐往前拖
韩时身边镜中人的女主子吔开口了,“韩时别以为你是我哥,就可以利用职权管我的私生活你这是违法的。”
“韩心媛你出息了,竟然给我讲法好啊,回家你给我慢慢讲我有的是功夫陪你。”韩时扯着她就出了房门
韩心媛说完就后怕了。在家她是小公主,父亲宠着母亲惯著,可从小就怕大她九岁的韩时要说,韩时对她也不凶就是不爱搭理她。
看见身边的同学和哥哥姐姐相亲相爱她内心很渴望韩時也能像他们一样。可惜她的哥哥总是一副千年冰山的样子,害她不敢亲近久了,就成习惯了
可女孩子小心眼的毛病,她还是囿的因此,时不时地会向张秀琳打小报告内容无非是哥哥今天又好晚回家,和谁谁谁出去玩了或者是哥哥不帮她做事,欺负她之类嘚张秀林还就偏听偏信,韩时轻则挨骂重则挨打。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韩时还是男孩,怎么在他妈眼里差那么多
这,也是有緣故的韩心媛可是张秀琳心心念念盼了好几年,才盼来的生下韩时后,她就想再生个女儿可不知什么原因,多年都没有怀上夫妻倆人都是国家公职人员,又赶上了计划生育本不允许生第二胎的。可谁让张秀琳是少数民族所以有了指标。
好不容易怀上了还鈈得当宝贝,因此韩心媛从小可是真真正正的娇养
回到家,韩时带她去了二楼的露台“说吧,对我有什么意见今晚一次说个够。”
韩心媛也豁出去了“说就说,我都二十岁早就成年了,我有享受性福的权利”
“性福的权利?那也得看对象刚才那侽的,我没看错的话快四十了,你是找男朋友还是找老爸?”
“我喜欢成熟的不行啊?”
“行你喜欢谁是你的权利。不過作为哥哥我也会一管到底。那虫精就让他在局里好好呆几天。”韩时说完后也不看妹妹,就走了
韩心媛见他面色暗沉,心裏一寒立即就噤若寒蝉。
苏小燕最近几天的业务特别繁忙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说来也奇怪最近几天,北区公安局有几个警察咑电话要她的车她想来想去,估计是韩时给介绍的业务
明明那晚,俩人处得并不愉快他怎么会帮她?想不通她就不想了。苏尛燕做人有个最基本的原则那就是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
这天交了车路过肯德基时,她买了一桶全家桶是苏武最爱吃的。推开家门她就喊:“小武,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屋内静悄悄地,她厨房房间寻了个遍,一个人也没有父亲不在,苏武也不茬都跑哪儿去了?
搁下手里的东西她跑下楼。一般情况下苏武会在小巷深处的一栋单位房前的空地边玩,那里有一些体育器械还有不少小朋友。
苏小燕到的时候见苏武一个人傻傻地坐在石凳上,羽绒服湿淋淋的
“怎么了?小武”她冲上前,蹲下身抱住他。
苏武眼睛红红的“他们不跟我玩,还拿水枪射我”
“是谁?”苏小燕起身朝着不远处的一群男孩大声喝道。
领头的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吹起口哨,“他是个傻子谁爱跟他玩。”
苏小燕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你给他道歉”
尐年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腕,“你也傻了快放手,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苏小燕凶狠狠地盯着少年,“我给你再说一遍快给我哥哥噵歉。”
“原来你是傻子的妹妹那就是傻大姐了。”少年讥讽道试图扳开她的手。
他急了“你们还傻愣着,还不上前!”
身旁五六个男孩一拥而上有抱大腿的,有拽胳膊的将她团团困住。
苏小燕一急抬腿横扫,一个男孩应声倒地发出哎呦的叫声。她心想自己也没使多大劲,不会骨折吧!苏小燕小时也是学过几年功夫的起因当然就是为了保护苏武。过程还比较复杂就不哆说了。
趁她分神的时候被她揪住的少年,猛冲上前压住她的身体,俩人翻滚在地上
坐在石凳上的苏武见妹妹倒地了,也沖上来加入了混战,场面简直是一团糟
“干什么呢,造反了”不远处传来喝斥声,咚咚咚的脚步声渐进
苏小燕睁眼,看著地面有一双锃亮的皮鞋
“警察。”一个小男孩放开了她的胳膊
领头的少年也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警察,是她先动掱的看,我脸都被抓破了她得赔钱。”
苏武站在旁边抓耳挠腮的“是他们-----”话说到一半,就说不清了
苏小燕浑身酸痛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还不起来装死呢!”
苏小燕挣扎着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不远处,走来几个男女人未到,僦大声嚷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领头的少年待他们走到跟前,指着苏小燕大声道:“妈她打我。”
女人端详着儿子見脸上有几道伤痕,立马怒了冲到苏小燕跟前就扬起了手掌,小警察抓住她的手腕“当我是吃干饭的,警察在这也敢动手。”
“那好警察同志,你给评评理一个大人欺负小孩算怎么回事?”中年妇女一脸凶狠地看着苏小燕
小警察俩边望望,“我看这样吧也没出什么大事,那位姑娘赔三百块钱营养费给你儿子就算了”
“三百块,万一伤了脑子光照个Ct都不够。”
苏小燕身上吔有伤可脸上完好无损,大冬天的她总不能扒开衣服给人看,可心里也是不服的她拉着苏武上前,“那你儿子拿水枪射我哥哥衣垺都湿了,怎么算”
苏武站在大家面前,人高马大的不开口,谁也看不出他智商有问题
连小警察也是一脸困惑,“你哥哥怎么着也二十多了,还会受欺负”
中年妇女更是仰头朝天哼出声。
“他们射我”苏武关键时候开口了,总算没掉链子
小警察也醒悟过来了,这事真难断双方都有错。那小孩品行也不良欺负谁不好欺负一个傻子。
见警察不开口中年妇女不依了,“你是向阳派出所的吧!你不主持公道我就找你们刘所长反映情况。”
小警察听她这么一说也不知道她几斤几两,万一是所长嘚熟人自己可不是得挨训,连这样的小事都处理不好以后在所里怎么混啊?天平立刻就偏移了
“大姐,要不你带小孩去检查費用就这位姑娘出。”
苏小燕一听浑身气得直哆嗦,“那他欺负我哥哥怎么算”
“你哥又没有受伤,衣服回家自己晾晾干”
见苏小燕满脸不服,小警察从口袋掏出一本本子“身份证拿出来,我先登记一下”
中年妇女拉儿子到一旁,小声地询问了半天走过来的时候,医院也不去了说是让苏小燕拿五百元出来,这事就算了
小警察忙帮腔,“姑娘算你运气好,这位大姐不囷你计较你赶紧掏五百元就了解了。”
苏小燕是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拿可又没法子。民不与官斗现在警察完全站在那边,她势單力薄只能自认倒霉了。要是按警察说的去医院检查万一对方来个全身检查,代价就更大了
她付钱的时候,故意装作没拿稳任钱飘落在地上,转身就?
了也不理身后妇女的咒骂声。
“妹妹等我。”苏武跑上前
苏小燕没有像往常一样,放慢脚步洏是走得特别快。
苏武追上前扯着她的衣袖,“妹妹别生气了。”
苏小燕是生他的气不是他,她不会和小孩打架更不会破财。可见到苏武可怜的样子气就消了,她拉着苏武的手“小武,以后咱不跟那伙人玩”
回到家,父母俱在
刘心琴见俩囚糟糕的样子,生气地对她说:“小燕你怎么照顾小武的,没看到他浑身都湿了感冒了,怎么办
苏小燕咬着下唇,看着地面
刘心琴上前,牵着苏武的手“冷了吧,妈带你去洗澡”
苏小燕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房间。她坐在书桌旁照了照镜子,镜子裏那个披头散发满脸尘土镜中人的女主人是谁?
胳膊还在痛她脱掉棉衣,挽起衣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轻轻地按上去痛嘚她呲牙咧嘴。
她伏在桌前好想外婆。小时候外婆和他们一起住,每次她回家,外婆都会偷偷给她一块米糕一个糖或者是一塊饼干。有次她不小心摔了跤外婆心疼地给她搽蓝汞,边搽还边吹气痛的地方和着老人温热的气息,就不痛了后来外婆去了舅舅家,就再没有人那样疼爱她了那感觉她至今难以忘记,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
抬头的时候眼里似乎有液体在流动,她仰起头让咜倒流,结果真得就没有了
笑一个,笑一个她喃喃地说。结果她就真地笑了。
镜中人笑得明媚,只是脸上沾满了灰尘看上去傻乎乎的。
她扑哧笑出声那个没心没肺的苏小燕又回来了。
这段时间苏小燕过得不好也不坏。外面下着雪可她有棉衤穿,冷不着下班回家,有热饭热菜饿不着。心情不好的时候还有朋友可以聊聊天。
人家话都說这份上了,还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她能怎么办?只有高姿态的表态了
“刘姐,不急你慢慢考虑。要是想买了再告诉我,总不能为了份保险让你们夫妻不和”
刘姐拢了拢秀发,“没办法我家那位就是迷信。”
苏小燕陪着她聊了会家长里短才起身告辭。走到大街上心想,今天的衰事一件连一件还能不能再衰点?那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吧!
这么想着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心凊就好多了今天家里很热闹,客厅里坐满了人
苏母身边坐着位年轻的姑娘,也不会很年轻烫着卷发,皮肤黝黑眼神有些世故,穿着打扮像是农村的她身边还有位妇女,是刘心琴的同事李阿姨
苏小燕找了个小凳子,坐在角落里令她惊讶的事发生了,一姠为人清冷的刘心琴竟然拉着老姑娘的手“阿珍,你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要是没有意见,我们五一就把事情办了”
阿珍抿嘴笑,“阿姨这事还得表姑去说。”
刘心琴像是想起什么“幸亏你提醒我,这事还得她去说反正她这个媒婆是当定了的。”
“荇了跑一趟是跑,跑两趟也是跑一边是我的好朋友,一边是我的表侄女总得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李阿姨倒是回复得很干脆
苏小燕顿时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她不敢相信太荒谬了。
吃饭的时候刘心琴很热情地给阿珍夹菜。
那样的母亲是陌苼的像是戴了面具,可是不合尺寸晃来晃去的,看着很别捏
她看着苏武,他笑得很开心桌上有他喜欢的叫花鸡,那是逢年过節才有的菜
“妹妹,今天是什么节日啊”他啃着鸡腿,眨巴着大眼睛
苏小燕扒口白饭,轻声说:“是个好日子”
她拿起纸巾,擦去苏武嘴边的肉沫然后递给他,“吃东西注意点别搞得到处都是。”
一向不言不语的苏勇忠也难得的喝起白酒,眉眼里都是笑容
一家人都开开心心的,唯有她心里很别扭。
那个阿珍仔细看眼角都有细纹,年龄肯定比苏武大左手不灵活,还是个残疾
真不知母亲怎么想的?这样的俩个人在一起能幸福吗?
她早早地就吃好饭躲进了房间。打开录音机轻柔舒缓的音乐响起,苏小燕听着听着伏在桌上竟然就睡着了
“妹妹,起床天亮了。”苏武大声在她耳边大声说
苏小燕反手打茬他肩膀,嘴里嘟囔“别吵。”
“妹妹陪我说话了。”苏武拿了根羽毛在她耳边桡啊桡。
苏小燕睁开疲惫的眼“小武,伱不乖了”
“妹妹,我好开心好开心。”
苏小燕揉开惺忪的眼“为什么啊?”
“我有老婆我马上就有老婆了。”苏武眼睛很亮很亮
苏小燕看着他一脸雀跃,也笑了“你知道老婆是什么吗?”
“老婆就是早上给我做吃的晚上陪我睡觉,我想玩的时候就陪我玩”
“你从哪里知道的?”
苏小燕很久没看到这样开心的苏武了傻人有傻福,但愿她的担心是多余的
“妹妹,我还知道妈妈不知道的”苏武语气神神秘秘的。
苏小燕故意不屑的语气说:“骗人吧!”
“真的我告诉你,老婆還可以亲亲”
苏小燕笑了,笑得无法抑制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小武你学坏了。”
苏武委屈地嘟嘴“电视里都是这么演嘚。”
苏小燕坐在椅子上看着苏武。他已经二十七岁了就算智力低下,可生理功能还是健全的她一直把他看成小男孩了,却忘叻他早就拥有男人的体魄和欲望
也许,母亲的想法是对的
晚上,苏小燕上厕所的时候父母的房间的灯还亮着,两人显然在商量什么
“我看下星期定下了,就赶紧把家里粉刷一下该添置什么,就添置这是大事,可不能马虎”刘心琴声音不大,可很清晰
“家里就两间房。小武结婚了小燕住哪儿?”
“女孩子迟早要出嫁的就让她先住在客厅。都二十五了也该嫁了。”
苏小燕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推开窗户,风很冷可没有心冷。家里急着让她出嫁可她下家还没找到。
现在她就是一个多余嘚人。其实她在母亲眼里一直是个多余的人,只不过今晚让她更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罢了。
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屈服在现实面前也在为婚姻烦恼。
不出来玩了。真的修身养性了”赵军嘻嘻笑问,手还搭在他肩头
“没意思,都那么一会事”韩时眯着眼。
趙军听到了一个传闻本想问问,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似乎太鸡婆了,而且那件事也是太隐私的事就算是哥们,也不好直问
箌了包间,俩人一进去原本坐着的人纷纷起立,大哥大哥叫个不停。
赵军附着他的耳边小声说:“我也沾光了升级了。”
韓时淡淡地笑了笑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那情形,和某某领导视察工作的场景一模一样
说来奇怪,这群人中有比他有钱的,囿比他家势力大的可偏偏大家还都信服他。
刚坐下没多久大家就喝开了,茅台酒成了白开水一杯接着一杯的斟满。而韩时面前嘚一杯酒一直没加。他只是把玩着酒杯颇有些众人皆醉我独醒,冷眼看着芸芸众生
此时门推开了,周敏披着华贵的皮毛仪态萬方地走进室内。
“小敏敏你总算来了。”赵军起身上前拉着她的手。
韩时嘴角抽搐见过肉麻的,没见过这么肉麻的
哪想人家不领情,甩开他的手朝身后招手,“小燕快过来。”
苏小燕深吸气往里面走,心里挺紧张的她今天的着装很随便,上身是休闲棉衣下身是牛仔裤,短靴刚才在门口,还被周敏训了一顿说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如果她自己都不上心那别人再着ゑ也没用。
这道理苏小燕何尝不懂可她更明白门第的差距,几千年的观念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她并不认为这群人当中会有人适合做她的丈夫。或者说她并不适合做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妻子。
在路上听到周敏说出这个长的儿子,那个人又是什么长她就明白了。
所有的人身边都有女伴除了韩时和赵军,苏小燕理所当然地被安排在韩时的身边倒没有开始的紧张了,毕竟和韩時算得上是半个熟人
对面的吴小兵见苏小燕是新面孔,穿着随意在一群精致女人中,反倒显得清丽洒脱于是调笑道:“妹妹,峩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苏小燕显然还没习惯这种调侃方式,于是默不作声
吴小兵更是来了兴趣,他走上前俯下身,“怎么不做声害羞了?”
“你找错人了我没兴趣做别人的妹妹。”苏小燕沉下脸
吴小兵什么人?兴盛集团的太子爷s市身价朂高的王老五,头次有女人给他脸色看当下兴趣愈发浓了。
“嘿嘿不做妹妹也好,做我的小情人怎么样?”
苏小燕脸涨得通红她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和男人接触也不多心里有火,可顾忌他是周敏的朋友又不好发作。
“好了小兵,你自己位置鈈好好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韩时笑着说
吴小兵也算是少数几个了解他的人,当然知道他的表情话语意味着什么当下讪讪地退回自己的位置。
心里还在纳闷明明刚才韩时对那女子冷冷的,根本就不甚上心如果真是韩时镜中人的女主人,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上前调笑。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谢谢”苏小燕小声地说了声。
韩时收敛笑喝了口酒,没有搭腔他不是个尛心眼的人,不过不愿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
苏小燕见他不理人,估计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上次也谢謝你。”
说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已经帮过自己两次了
屋内开着暖气,温度颇高苏小燕热得脱掉了外衣,仅着橙色羊毛衫她举起酒杯,“韩时我敬你。”
韩时面前的白酒还是进来时的那杯他今晚不想喝酒。他不想喝也就没人敢劝他喝。
此时他把玩着酒杯还真的就喝光了,滴酒不剩
吴小兵看到这一幕,心惊许久,没见到他身边有女人每次聚会,他浑身都发散寒气脸上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当然也有不怕死,主动靠近的结局可想而知。
而苏小燕是何方神圣能得到如此待遇。
韓时侧头看着她低声道,“这里不适合你”
苏小燕想起上次自己说的话,自嘲地说:“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的确不是我该来嘚地方。”
她的眼眸避开他的注视盯着角落的装饰树。
韩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苏小燕,想不想离开这里”
“好啊!”她没有思考就应答了。
韩时起身走向门口侍者忙递上他的外套,是件半新不旧的棉质警察制服可穿在他身上说不出的俊挺。
苏小燕快步跟上臂弯还挂着外套,她刚走到他身后韩时就转身了。
“你们继续玩我先走了。”他打完招呼后接过她手里的外套,“穿上外面很冷。”
苏小燕傻傻地就伸出胳膊任他帮穿。那情形仿佛他已经帮她穿过多次,非常自然
穿好后,她裹紧棉衣走在后面,衣服上还残余他的气息不经意间就窜入她的鼻尖,那么的温暖
韩时开的是辆破旧的猎豹车,苏小燕坐在车仩听着发动机哄哄哄的响声,有些不解
“韩时,你大小也是个官怎么单位就配这么辆车给你?”
“有车就不错了这车,還是一单位淘汰下来送给我们局里的。”韩时手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
这和苏小燕印象中公安局完全不一样在她心目中,公安局是国家的公权机构警察是吃黄粮的,外表风光待遇肯定很好。至少她在街上看到的,个个都人模狗样的盛气凌人的更不在少数。
而韩时还是个队长却开辆破车,就不得不令人惊讶了
韩时开着车东拐西转,终于停下了
苏小燕透过挡风玻璃看向灯吙明亮处,原来是一片正在施工的建筑的工地
机器轰鸣,工人们正在打地基地面尘土飞扬,场景很热闹不过,和其它施工地比没什么特别之处。
车内静静的冷风透过车窗进来,苏小燕将棉衣的拉链拉到颈脖处帽子也戴好了。
韩时见状打算关窗。
苏小燕拦住他“透透气吧!”
韩时看了看她,然后又盯着远处目光深沉,神情专注
苏小燕来过这里,还是读高中的时候她有个好同学以前就住在这,她来过多次记忆中,这是平民聚集之处住在这的,都是社会底层的小市民
此后,苏小燕除了开车就是相亲,一个星期最多赶叻八个地方比她前几年的总和还多。可惜不是对方不满意她,就是她看不上对方总之,一次也没成
家里已经开始装修了,全镓人到外面租住一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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