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天上掉下个猪八戒原唱除了三十六变还会那些法术,还有除了猪扒法还会那些功夫,还有天上掉下个猪八戒原唱练的是什么猪扒法?

14424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赞同 21344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9.5K334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赞同 2.8K116 条评论分享收藏感谢收起暹罗国丑公主李月英抛“铁绣球”招附马,最后被“爬树高手、怕输猛脱”的丑农民猪扒恕奋勇中招。可国王李俊嫌他比公主还丑,就刁难他倘若能去中原找到失踪多年的高俅,并杀之,方可把公主嫁给他……
  当年玄女娘娘赐宋江《三卷天书》,鸩死十年后,江湖上传说只要觅得另一本堪称姊妹篇的同名《三卷天书》就可称霸武林,其书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又流落何方?终不料一切竟是如此的匪夷所思……
  也因此,宋江弟宋清一家惨遭杀害,但奇怪的是,宋清和其子宋安平却得以幸免,那他俩究竟如何逃脱,又逃往哪里,结果简直不可思议……
  令人无比惊魂的“四大否教”一直神出鬼没,但也一直蠢蠢欲动……
  仲有高俅是永久封藏,还是暗暗诡划?“金面人”的身份又是怎样的离奇曲折?武功秘笈《乾坤否否》又有多少层神秘面纱等待揭开……
  “裸虫”修炼等级:潜龙系,见龙系,惕龙系,跃龙系,飞龙系,亢龙系。
  第一章 丑农民智夺铁绣球
  暹罗国中,十字街头,高结彩楼。那楼八面丝帘,错落有致地挂着浓缩型的十八般武器。楼中有一女子,全身红装,头戴面纱,腰两侧悬挂着两把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镶有十三只凤凰图腾的板斧。只见她扫视着楼下越拥越多的各色男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彩楼的下面还搭了一个铺满红地毯的小楼台,楼台中间立有两位壮汉,一高一矮,后有宫娥太监分排而立,周遭一片喧腾,好不热闹。
  蓦地,那高汉子大叫了一声“降!”但见有一木笼子从彩楼上缓缓地向下落,刚开始围观者还看不清笼子里面到底是什么,后渐渐地看清楚竟是跟绣球般大的铁球,铁球上还绑着红丝带,下还有几块红砖头垫着。
  那些贪求名利又没有什么硬本事的,或是文弱书生之类的,见抛的是铁绣球,自知身家性命要紧,便赶紧离开了人群。
  不时,笼子就落在了楼台上,旁边的几个太监抓住笼子踉踉跄跄地抬到了那两位壮汉面前。刚等太监归位不久,刷的两声,俩壮汉迅猛抽出宝剑,一前一后对着笼子挥舞了几下,笼子就化成了细小的木块四外纷飞。随即双双插回宝剑,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远处的人群差不多都被惊了一下,而近处剩下的勇士们眼都不眨一下,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楼台上的铁绣球。那球因没有笼子的遮挡,看得更加清晰了。
  那高汉子突地大叫一声“执”,俩太监快步走到了铁绣球的两边。高汉子又大叫一声“执”,俩太监一齐蹲下,伸手共同把铁绣球捧了起来。其动作十分缓慢,显得十分吃力的样子。
  即便如此,也未使楼台下的勇士们有半点退却的形迹。但当他们眼睁睁地看到垫在铁绣球底下的红砖块好像在动时,心中顿时升起了很不祥的感觉。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勇士们的心也越发地不安了起来。突然,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从那几块红砖飞出,依附着空气一直飞到勇士们的耳朵里。
  还没等勇士们反响过来,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猛然一声巨响带起了向四面八方飞溅的砖屑,并借着一股悄然刮过来的劲风迅速朝勇士们蔓延开来。
  勇士们本能地用手挡住眼睛,有的干脆就回转身向远处猛跑;还有的早已琢磨出定是那铁绣球给压的,今又被这巨响鼓捣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就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只脚,不要命地逃命而去。
  此时,那俩太监已到了两位壮汉的右边,依旧共同捧着那铁绣球。由于风向是向着下面的勇士,所以他们并未因那声巨响着慌。
  须臾,那高汉子见台下坚守的不到百名的勇士又把全部精力集中到了铁绣球上,便抽出宝剑往天上一指。只见从彩楼中飞出一卷东西,高汉子侧身一跃,用剑把它刺住,运剑一弹,那东西就被高汉子抓在了手上。这时,彩楼中又有一卷东西飞出,另位矮汉子即刻抽出宝剑,依样抓住。
  与此同时,楼台后面的宫娥和太监齐声叫了一句“勇士们请看!”并把手势共同指向那俩壮汉。这壁厢勇士们赶紧把眼神转移到了俩壮汉那。随即就见那俩壮汉把手中的东西往上一拉,再甩了甩,一幅对联赫然出现在了勇士们的面前。高汉子那边的是:配勇士惊显大力;矮汉子那边的是:撞天婚奇抛铁球。
  登时,彩楼中又飞出一卷东西,俩壮汉一手抓着半幅对联,一手拿着宝剑侧身一跃,刚好用剑刺住那卷东西的两头;紧接着他俩反向一拉,并稳稳地落在地上。勇士们看后,适才有些不安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澎湃起来,体内的热血也在不断地翻滚着。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连串“啊”的声音。勇士们不自自主地回头一看,见一农民不动声色、自自然然地朝他们走来。走到近处时,发现这农民看起来很是年轻,约莫二十来岁。更令他们惊异的是,这农民竟然长着一对猪鼻子,鼻翼还长着密密麻麻的黑毛,而且两眉毛上还长有很多粒“黑芝麻”。
  对此,勇士们第一感觉是不可思议,第二感觉又觉得煞为可爱,第三感觉是难以理解。正当勇士们云里雾里、风里水里时,那农民凭借着瘦小的身子左钻右钻、左挤右挤地来到了楼台的最前面,用手猛揉了揉眼睛,两只眼睛瞪着大大的,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幅对联。
  勇士们见那农民恍惚间不见人影,还以为他定晓得是自不量力,便仓惶逃窜,就暗暗哂笑。这一笑,立马回过神来,四顾一看,瞅那农民竟到了他们最前面,才知刚才是失了心。再往他的背部仔细一端量时,见肩上搭着一特制袋子,袋子上斜插着八种兵器,但只见把头,不见其真面目。
  这下勇士们觉得这小子来头不小,又回想着这小子刚才的淡定,更觉得这小子高深莫测。同时心里掂量:“按理这丑农民跟彩楼上的丑公主的确是天生一对,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拱手相让又何妨?”
  楼台上的俩壮汉、太监和宫娥看着下面的丑农民也委实有些惊诧,只不过那俩壮汉并未在面部表现出来。顿了一会后,那高汉子兀自不相信这农民也是来抢铁绣球的,就想盘问盘问一下他。正准备开口时,丑农民先开了口,指着那幅对联,满面春风地赞叹道:“龙飞凤舞,笔走神蛇,妙哉妙哉!”说完叹了一口气,呢喃自语:“可惜……可惜啊!”
  此时不论是台上台下,乃至彩楼上的公主,都想知道丑农民到底可惜什么,于是纷纷屏住呼吸竖着耳朵等待真相的揭开。这样一来,反倒使得远处的声音更加入耳了。那高汉子听得最真切,也最想知道,便赶紧向他问道:“可惜什么?”
  只听丑农民又叹了一口气,应道:“可惜……可惜我不识字,要不然欣赏水平绝不会这么肤浅,可惜啊!”
  众听了无不大笑,单只彩楼上的公主没有发生一丝的嘲笑声,反倒暗暗佩服:“这男儿虽然不认识字,却能如此用心地揣摩着对联上的每一个字,可谓用心之至;再者,这男儿能这么泰然地说出自己的缺点,可谓勇敢之至。”后又寻思:“这男儿既然不识字,一出口却文绉绉的,可见并不是不识字,或者说没有机会去学,只有听的份了。对对对,瞧他这副穷酸破落样,不过穿得倒是整整齐齐的,想想也应该是后一种原因。”
  丑农民被周围的嘲笑声紧紧地包围着,却依然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心想着撞天婚应该马上就要开始了,就急急转身朝勇士们走去。勇士们巴之不得,慨然让道,一会他就走到了最后面的最边边角上。勇士们先前见他自顾自地挤到了最前面,就有些不悦,今见他又主动回到他该站的位置,而且还站在最不好的位置上,又有些敬佩起他来了。
  那高汉子见彩楼上的公主始终没有驱赶丑农民的意思,本着“公平竞争,人人有份”的原则,就想让他参选了事。再者,也看到了他背上的“八大件”,觉着铁绣球应该不会砸伤到他,便随他怎么个着法。
  俩壮汉收回宝剑,把对联让后面的宫娥把持着,随即又齐齐掣出宝剑,往天上一指,大声叫道:“五……四……三……二……一。”数到“一”时,特地加大了声音。旁边的俩太监听到“一”时,立即把手中的铁绣球抛了起来,但抛得很低,低到根本飞不出楼台。
  勇士们本想不顾一切地冲上楼台,把铁绣球接住,却见高汉子拿着宝剑往前一蹭,用剑掀起铁绣球,霎时间,把球抛得老高,朝空中飞去。勇士们兴奋得个个往中间挤,惟独那农民仍然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铁绣球的一举一动。
  那铁绣球即将准备下落时,突然球向改变,竟朝那农民的方向飞去。勇士们见了赶紧又往农民的方向挤。岂知那铁绣球越过所有勇士们,包括那农民,朝前面继续飞。前面的看客见状吓得一跑而散。
  这时,有一个小孩不知怎地跑进了“危险圈”,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玩耍。跑在最前面的丑农民见铁绣球快要砸到那小孩了,一面连珠价叫着“小孩当心”,一面像发了疯似地跑过去。那小孩全无理会,继续自己的勾当。
  丑农民见再怎么叫也无济于事,就更加疯狂地猛跑。说时迟,那时快,丑穷民猛地抱起孩子就往前奔。此时,后面的勇士也加了把油跟了上来。当准备伸出手去接落下来的铁绣球时,那球又改变了方向,直朝着前头的丑农民飞去。
  此时丑农民还在拼命地往前跑,怀中的那小孩却哭闹得越来越厉害了,嘴里还骂着:“你这大坏人,大坏人,为什么不让我玩‘超级磁铁’?”一边喊,还一边往下蹭。
  丑农民一下子明白了个中的缘故,赶紧放下小孩,抢过小孩手中的“超级磁铁”,转过身,向前跑了十几步,定下来举着磁铁。小孩见他抢走了手中的玩物,便追了过来。跑到他前面时,见他手中捧着一个绑着红丝带的铁球,却未看到下面的磁铁,就以为他弄丢了,于是抡起双手朝他打了过去。
  那农民赶紧把铁绣球上的“超级磁铁”用力取下还给了那小孩,小孩抢过,转悲为喜,高兴地跑开了。丑农民为了防止球又被那“超级磁铁”给粘住,便死死地抱住铁绣球,嘀咕着:“幸亏这铁绣球是空心的,要不然那什么磁铁怎能吸得住这么重的铁球,即使吸得住,那么快的飞行速度,也会把磁铁撞飞,幸哉幸哉……”
  后头气喘吁吁的勇士们见丑农民捡了便宜,也不顾什么“勇士道德”了,一窝蜂地抢将过来。丑农民也不跑,双脚着地,低着头,用双手紧紧抱住铁绣球。俄而,那些所谓的勇士见左抢右抢上抢下抢也抢不走他手中的铁绣球,就准备一人一脚狠狠地踹他。楼台上那高汉子见状就想阻挡勇士们不正当的勾当,却被彩楼上的公主叫住。
  当丑农民被踹了五脚后,只见一人飞身急驰,一会就来到那农民头上,旋即使出连环腿横扫一圈,四周的勇士纷纷倒下。随即俯身向下抱起丑农民,转身又耍轻功,腾飞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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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丑公主解围猪爬树  那救丑农民的神秘人正是暹罗国公主,此时已把他抱到了彩楼上,并连忙把他放下,但动作十分地小心翼翼,嘴里还说:“你没事吧?”  丑农民起初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命丧黄泉了,但想着既然认准了就决不放弃,后只觉一股特别的味道越扑越近,越扑越浓。接着好似乘着一簇彩云越飞越高,一路上也是平平稳稳的。虽如此,他却认为自己正在升天堂。路途中他还是死抱着铁绣球,就像抱着未来的娘子一样,能抱多紧就抱多紧,能抱多久就抱多久。甚至连眼睛都闭得紧紧的,生怕眼睁睁地看着天堂卫士把他怀中的铁绣球给抢去。今清清楚楚地听到是人声,且还是女声,委实有些不相信,睁开眼一瞧,见竟是公主,扑地就跪在公主面前,请求公主恕罪。  公主呵呵一笑,见他兀自抱着铁绣球,又笑了几声,接着对他说:“你看你,难道本公主还会抢你手中的铁绣球么?既然这是上天的意思,本公主也就认了。好了,现在你可以把铁绣球还给我了。”说罢又让他站起来说话。  丑农民见公主并没有嫌自己丑,更没有怪罪于自己,心情激动得不得了。又闻公主一番肺腑之言,脑筋转一转,已然明白其意,于是右脚离地,重心向前,双手捧着铁绣球,毕恭毕敬地对公主说:“罪民请公主收回铁绣球!”说的时候目不斜视,直望脚下。  公主接过,单手一抛,紧接着掣出两把板斧,一手一把,大声叫了一声“纤纤板斧十三砍”。话音刚落,那铁绣球竟砍将成铁末,化成一团,向彩楼外飞去。  彩楼下面的高汉子闻彩楼中又飞出一东西,习惯性地抽出宝剑,侧身一跃,定睛一看,却是一团粉末状的东西,就赶紧掷掉宝剑,立即从身上扯下一块布,运劲一甩,恰恰甩到那团粉末下面。随即高汉子使将出一招“金猴摸月”,左手呈簸箕状向上发力,右手自然下垂,双脚如鱼儿般摆动,倾刻间就抓住了那布,并形成一敞风口袋,一点不漏地装住了那团粉末。他的手再向上一滑,抓紧袋口。同时,气沉丹田,缓缓地落在了楼台上。  松手一看,见是一团很细的铁末。正当迷惑不解时,只听彩楼中的公主说道:“赤张龙无须管那铁末,赶紧宣告吧!”  这赤张龙正是那高汉子,适才见公主任着那伙勇士对丑农民“兴师动众”,就有些不解,还以为是公主不想让他成为附马。后又见公主亲自去救他,更是不解。而今公主又催自己公而告之,心里更是一团乱麻,可公主之命不得不从,只得领命。  正当赤张龙要后面的太监敲钟宣告时,直见那伙勇士一个个地跑了回来,噗的大响,齐刷刷地就朝公主的方向跪了下来。再看周遭黑压压地违了一大片看客,交头接耳,激烈地相互议论着。  赤张龙只好向那太监摆了摆手,太监即刻收回棒槌。接着只听那伙勇士齐声说道:“适才冲动,酿成大祸,实违本意,有违国风,千夫所指,乞望公主恕罪,恕罪!”  彩楼上的公主沉思了一会儿,回应道:“那就依国例,扣除你们每人一‘官分’吧!不过,见你们是冲动导致,就免了你们每人一‘国耻棒’。”一旁的丑农民此时已站在了公主斜对面,头低得不能再低。头先听公主飞快地连砍那铁铁绣球,就想问是何意,可刚一开口,却听到公主要什么赤张龙宣告事宜,便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过,见公主这么决然爽意又欢喜得不得了。今听公主对那些勇士宣判,心里寻思着:“当初我在农村时,也听说过什么‘官分制’,说是但凡违反国风的事,不论什么原因都须扣一‘官分’,也就是在科举考试的时候从总分中扣掉一分。还说什么另加一‘国耻棒’,为的是让‘罪民’立即领受到教训,从而使‘罪民’得以清醒。却不想今日刚到都城,就碰上了这档子事,真是让我长记心呀!”  没等丑农民寻思完,只听下面的那伙勇士齐声谢过,接着主动排成两列去相应的部门登记去了。不时,勇士皆去,看客像潮水般地向楼台围了过来,都想知道中招的准附马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嘴里还拼命喊着要见见他。当然其中不乏有看客已然知道中招的就是那丑农民,但更想知道这丑农民是凭借什么得以中招的,就一齐附和着。  彩楼上的公主见这样草率凡简地宣告,势必会让国中的百姓不太信服,顿思一会,灵光一闪,二话不说,携着丑农民俄顷就飞落到了楼台中间。两位壮汉赶紧向前请罪,公主示意他俩退下。  此时的公主仍然头戴面纱,单只瞧身段,却是一等一的窈窕婀娜、娉娉袅袅,再加上红装的衬托,更显得娇娆妩媚、风采翩翩。不过,腰间的那两把板斧又显得格格不入、冷气逼人,所幸板斧上篏着的凤凰图腾中和了一下,要不然下面的百姓定会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  下面的百姓倒没把眼神搁浅到公主身上,而是个个睁大眼睛打量着公主旁的丑农民。盯了一会后,个个唏嘘不已。公主见下面的气氛不对,连连咳了几声,紧接着后面的钟声一响,公主大声宣布道:“本公主旁边的这位就是即将上任的附马爷……”说到这,突然想起忘了问那丑农民的名字,心中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旁边的丑农民早已会意,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地接上自己的名字:“猪扒恕!”  因百姓口顺,皆听成了“猪爬树”,后想着“猪”姓未曾得见,就认为是“朱爬树”,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楼台上的宫娥、太监也准备笑,却被公主盯了一眼,便立马咽住。俩壮汉紧闭嘴唇,心中暗笑。  公主非但不笑,还用力地咳了几声,紧接着后面的钟又是一响,顿时四周一片寂静,只听得远处朦朦胧胧的吆喝声。公主再看了看那丑农民,见他完全不当一回事,目视前方,说不出地安祥和泰然,不禁对他的喜欢又增添了几分。随后对着下面的百姓说道:  “大家,听我一言,中原人有句古话,说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即便是丑,也要丑得有尊言,丑得有能力,而这位即将上任的附马爷就完全有这个能力。理由至少有三点,一是勇敢,这不必多说;二是,为了救那突然闯入危险地带的小孩,竟可以放弃即将到手的名利,可以说是仁爱;三是在保证那小孩安全的情况下,借助小孩手中的‘超级磁铁’吸住铁绣球,可以说是智慧。所以一个既勇敢,又仁爱,又有智慧的人又有什么理由不配做附马呢?”  这时楼台下面突然蹿腾出一汉子,汉子前面还牵拉着一个小男孩。不错,这小男孩正是那差点被铁绣球砸中的小屁孩。只见那汉子又让小孩站到了他的肩膀上,又朝小孩嘀咕了几句,小孩便举起右手上下伸缩,大喊道:“新附马好人,好人新附马,支持支持,大力支持!”  百姓见这小孩定是公主说的那小孩无疑了,便也附和着一起喊。台上的公主顿觉无比地宽慰,也为旁边的这个男人感到无比地自豪。猪扒恕此时体内充满了无限的感激,感激公主为自己解除尴尬,感激那小孩恁般地有感恩的心,也感激下面所有百姓热烈的支持……  不时,众皆散去,公主和猪扒恕一同乘凤辇,其余各就各位,赤张龙邻队前行,另位矮汉子依令快马先行去给国王报喜。  辇内的猪扒恕依旧是低着头,虽然肚中有很多话想对公主说,可每次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迸不出去。公主见他比娘儿们都拘谨,又好气又好笑,见话匣子好像很长时间没有打开了,再者也想趁着机会多了解一下他,便开口向他问道:“你到底是哪个‘朱’?”问完突觉太冒昧,赶紧补问道:“我的意思是你到底是姓‘朱’呢,还是姓‘猪’呢?”  猪扒恕一点也不生气,回应道:“是我们农村养着杀来吃的‘猪’。”公主听了微微一笑。猪扒恕又补充道:“‘猪’是家猪的猪,‘扒’是扒草的扒,‘恕’是恕罪的恕。”公主听后差点没笑出声来,想着之前他还文绉绉的,现说的却这么俗气,便不解地问道:“怎么不耍文雅啦?”猪扒恕道:“那些套语之类的,因听得太多,所以有所记住,可……”  公主打断道:“这没什么,我就喜欢你这样说话。其实我也不大喜欢舞文弄墨,平生就好弄斧啊棒啊之类的。”说到这突然想到什么,站起身来,朝猪扒恕的背部望了望,问道:“看样子你也喜欢舞枪弄棒,却不知你背的那八大件到底是哪八件兵器?”  猪扒恕赶忙取下背袋双手递给公主,公主一一掣出一看,见竟是钉耙、锄头、铲子、柴刀、屠刀、镰刀和剪刀,只不过大件化小,小件化精罢了。虽然对这些所谓的武器并不怎么感冒,但一丝也没有表现出哂笑他的意思,于是又鼓捣成原样,还给了他。他本想自己搞掂残局,见公主很是利落的样子,硬是插不上手。  顿了一会后,公主突然问道:“怎么你不问我的名?”猪扒恕赶紧答道:“虽然我常在农村呆,但是公主的名字我还是知道的,甚至公主的芳龄我也知道,还有公主喜欢玩弄两把板斧,还有……”一口气说了很多,公主冷不丁地插上一句:“那你想见见我的真容吗?”  猪扒恕心里想:“先前听人讲国中的公主叫李月英,当下正值妙龄,也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又听人讲公主是个黄发黑面,且眉毛上也跟我一样长了很多粒‘芝麻’,只不过我的是黑,公主的是白罢了。”想到这,头脑里一白一黑不断地浮现着,后又是白跟黑一起浮现,接着又分开。如此轮回几次,使他的脑子嗡嗡作响。  公主见他不答,以为是默认了,就用玉手慢慢撩起面纱。此时猪扒恕迷糊得不行,竟抬起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公主。公主见他好像一点也不回避似的,就稍微加快了撩起速度。  当猪扒恕看见公主的嘴唇时,心中的“双桨”荡得更厉害了,只见薄薄的嘴唇上泛着似红非红又恰如其分的淡桃红色,轻启微露的一排排白如玉、齐如珠、匀如金的皓齿,再加上薄唇皓齿上若隐若现的如星光般的点缀,更觉美妙轻曼、经脉通畅起来。  正在这时,忽听玉帘外叫了一声“落辇!”惊得公主赶忙把面纱放下,猪扒恕也霍地灵魂归了窍。  
  第三章 包青龙刁难猪扒恕  那矮汉子把新招附马的情况禀告给了国王,国王听后“嗯”了一声,就教他先行退下。他刚走没几步,又被国王叫住道:“等会那什么‘朱’什么‘树’的进宫后,立马叫他在御花园荷塘边的养心亭候着,朕要单独跟他好生聊聊。”矮汉子答了一声“遵命!”可没走几步,又被国王叫住道:“卷赵虎,千万要记住,无论如何也不准任何人干扰朕和他谈话,包括公主,你可记稳了!”  那矮汉子卷赵虎连连答“诺”,随即退下。国王心想:“月英丑丑也就罢了,怎么招个附马也是个丑八怪,而且还长得人不人猪不猪的,这不是折煞死朕嘛!也不知月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没眼光呢?哦,记得卷赵虎跟我说过月英夸那小子什么勇敢什么仁爱什么智慧什么的,敢情月英是看中了他这几点。不行,朕得亲自探察他,看他到底有什么真本事。”  闲话少叙,此时猪扒恕已在御花园养心亭处等了一刻钟也未见国王降临,心想着国王会不会根本不想见自己,后来忖思着国王应该是临时有要事要办,就不再多想,端端正正地候着。  突然,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四周有个黑影在闪动,且闪动的频率越来越大。他不由得对这种琢磨不定的东西惊了一惊,心想:“莫非有人要对我下杀手,可杀我又何必鬼鬼崇崇的,不过也是哦,如果明明实实地要砍我人头,我又怎会怕,又怎会紧张呢?”  想到这,在争夺铁绣球时的那种镇定一下子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回忖着那时好歹始终有一个永不放弃的信念在支持着,才能够夺得最后的胜利。可如今这种鬼影幢幢、阴气紧紧的不和所谓的东西,又叫自己怎生不怕呢?先前在农村虽然也听过那些魑魅魍魉、妖魔鬼怪、灵异虚幻之类的故事,但那些毕竟是假的,刚开始听还能怕一两天,后来也就慢慢不神经质了。  他索性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不去感受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转念一想,这副德性要是被国王看到,肯定是对国王的大大不敬。于是又把紧闭的双眼给睁开了。刚一睁开,觉得那黑影离他越来越近了,近到那黑影就要把他罩住了似的。他的冷汗一下子就跟着冒了出来,冒出没几滴,神情一下子变得恍惚起来。  就在这时,猪扒恕内心中有一种很不安的“火种”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激活了,猛烈地燃烧起来,转瞬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热。蓦地里只感觉背后有一只手在伸向自己,且强烈地感觉到那只手前进时所带出的风也在自己的背上使劲地摩挲。他本想抽出镰刀对着后面狂砍一阵,但抖动的手不能自已,无法控制,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他体内的火气也在不断地膨胀,登时就从玉凳上站了起来。紧接着他的背部被击了一掌,随即屁股又被踢了一脚,顿时他就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  只听扑通一声,他一个“嘴榅水”就掉落在了养心亭旁的荷塘里。登时只觉全身冰凉,连连喝了几口水,接着就觉身子在快速地往下沉,眼睛一睁,见一条鱼从他的嘴边游过,瞧着那鱼悠闲自在地摆动,他的手不由得去抓那条鱼,却什么也没有抓着,反倒使他的脑子猛地清醒了过来。  此时,他的求生欲望上升到了极点。于是赶紧把嘴唇闭上,屏住呼吸,做起潜水姿势来,不时就潜到了荷塘边,猛地伸出头,双脚直立,从中狼狈地走了出来。可刚一走出,那黑影在他眼前一闪,又被踢到荷塘里。他也不潜水,奋力地朝对岸游去。岂料刚准备上岸,再次被踢入荷塘。  如此这般几次,他到底是上了岸,全身湿透透、软棉棉地一步一停地走到了亭内,在玉凳上坐了下来,把鞋中的水倒了个干净,嘴里嘟哝道:“怎么这一次那黑影就不闪了呢?怪哉怪哉!”  坐了一会后,蓦地里传来一个声音,语气很重地说:“连手都不敢还,只顾着逃命,这也算是勇敢?”  他寻声而去,见竟是国王,瞬时间国王的相貌又让他想到了什么,但来不及多想,噗地跪在国王面前请求恕罪。  国王指着他身上的乡巴佬土装没好声地道:“穿成这样也配来见朕呀!”猪扒恕赶紧回道:“因被告知要罪民火速赶到这,所以来不及更换。”刚说完,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很可能使国王更加不悦,便赶紧转了一个话题,对国王说道:“罪民好像认识国王。”  国王见他刚才还抖得还不上手,今见他全身湿漉漉的,却无一丝怨气,也不见得疼痛的样子,甚至连一点惧色也没有了,很是惊异。现又听他说认识自己,就以为他是在画像中看到过自己,便没去搭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他。  猪扒恕刚开始故意把头低得很低,后见国王有意打量,就自然地抬起头让国王看个饱。国王看他面部有些古怪外,其余倒还匀称,又叫他站起来在原地慢慢地转,观之身段完全可以配得上公主,可看着那猪鼻子,又升起了无限的惋惜。  猪扒恕看国王的脸色一阵好一阵坏的,也深知其中的缘故,心想着如果不能让国王满意,自己的“公主梦”很可能因此泡汤。又猛然想起适才那黑影就是国王试探自己勇敢的,结果却让国王很失望,就暗暗地恨起自己来。  此时国王已把注意力转到了他背上的八大件,就让他停下来背对着自己好看个究竟。他索性把背袋取下来躬身递给国王。国王见他想得这么周到,升腾起丝丝高兴,但并未表现出来。看后失声一笑,但想着不试不知道,就让他耍上一耍。  猪扒恕身上的衣服风干了不少,觉着比先前舒服多了,但脚还是有些不太自在,滑溜溜、凉滋滋的,背部和屁股也泛着酸痛。后想着这定是国王在考验自己,一切的不爽就隐匿不见,全身都充满了活力。今见国王要自己耍八大件,变得更加兴奋,掣出钉耙,口里大叫了一声“林林八具钉耙馒”,便做起耙地的姿势来,只不过加以夸张化罢了。  国王见他竟是这番耍弄,满以为是戏弄自己,朝他大喝道:“你当朕是三岁小孩么?真是岂有此理!快,快耍真本事给朕看看!”  猪扒恕听后,所谓的招式更加夸张得可以,乍一看,连耙地的姿势都不像了,还耍得满头汗珠涔涔。国王见他依然固我,更是恼怒,一脚蹬了他一下屁股,并令他赶紧停住。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嘴里还连连答是。立住后,把钉耙插回,拱手请求国王恕罪。  先前国王还以为他有些内力,所以经了那么多脚也未见他有半点喊疼的样子,而今才终于明白他其实什么武功都不会,只是忍耐力比较强罢了。想到这,突觉他有些可爱之处,想着他要是做了附马,定会对公主百般好的,可他的这个相貌有辱国风,定会产生很多的流言蜚语,那可就不妙了。  这壁厢猪扒恕耷拉着个头,寻思着:“这钉耙的招式该使的我都使出来了,不该使的,我也使出来了,怎么国王就是不满意呢?莫非是我耍得太花哨了不成?”于是向国王说道:“陛下,罪民知定是自己耍得太花哨,惹得您生厌了,无限惭愧,乞望宽恕,不甚感激!”  此时国王心里愁云重重,没去理他。猪扒恕见国王恁般态度,想着今天定是过不了准岳父的这个关卡了,一下子紧张得不行,可又不敢发泄,后灵机一动,用祖语嘀嘀咕咕起来。  虽然他发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到,可国王却听清楚了,且比他之前所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听得清楚,而且最教国王兴奋的是,这声音异常地熟悉,好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顿时对他的亲切感上升了好几倍,同时以前的林林总总、沟沟坎坎又清晰地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想到之前的难兄难弟时,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  国王突然用中土语向猪扒恕问道:“你怎么会说中土语?”猪扒恕见国王终于肯开口了,精神一振,也用中土语应道:“祖上是中原人。”说完又赶紧补充一句:“莫非陛下是昔日水浒英雄混江龙……”  没等猪扒恕说完,国王朝他长长唬了一声,叫人给他换上一件干净的衣裳,再带到御书房。换过后,全身顿觉有了光彩。  不时,又被带到了御书房。国王随即把它引入书房暗室,坐定后,国王开口说道:“实话告诉你,朕就是混江龙。十年前,朕跟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太湖榆柳庄上的赤须龙费保、卷毛虎倪云、太湖蛟卜青、瘦脸熊狄成一同来到暹罗国,几经风波,朕做了国王,其余六个各有所职。后国中百姓一片安康,效仿中原,朕的浑号则成了包青龙,童威为公孙蛟,童猛为展昭蛟,费保为赤张龙,倪云为卷赵虎,卜青为太王朝,狄成为瘦马汉。”说完又朝房外叫了一声,只见六个汉子鱼贯而进,与猪扒恕一一见过后,依序而坐。  猪扒恕是个“水浒通”,除了费保等四人的相貌不太熟外,其余但凡水浒英雄,都铭记在心,因此感觉十分亲切。  国王继续说道:“在这十年,朕也无时无刻不挂记先前的弟兄们,也时常派人去中原打听,得知大哥宋江死后不久,高俅就神秘失踪,其余奸臣贼子杨戬、蔡京、童贯相继被天雷打死。后不知从哪处来了一把急火,刹那间就把东京宫殿烧为灰烬。如今就只剩下高俅这狗贼还不知在何处,因此我是日夜不安。”说到这,把眼光对着猪扒恕说道:“这下好了,公主也说你是一个勇、仁、智三全的人,那我就把寻找高俅的任务交给你,找到后能杀则杀,不能则齐力杀之,不知你可否愿意?”  此时猪扒恕情知不答应,娶公主就没希望,只得应承。国王见他同意了,心中狂喜,又对他说道:“朕知你单枪匹马,定难成事,因此朕派赤张龙和卷赵虎与你一同前去。还有,到了中原,可以先去集结剩余的梁山好汉,正所谓人多力量大嘛!”  猪扒恕听国王这么一讲,还派了两个高手,心中顿觉希望大了很多,遂忙忙谢过。  国王皱了皱眉头,又对他说道:“事不宜迟,那你们即刻出发吧!”接着又叫太王朝打点一些之前从中原带过来的银子和衣物等等一些必备之物。  这边公主见猪扒恕鼓捣了半天也没鼓捣完,后打听得知他在御书房,不等国王召入,就闯了进去。进去一看,只见国王一人,就问:“父王,教猪扒恕去哪儿呢?”  国王知公主的性子就是这样,并没怎么在意,笑着道:“放心,我已教他去了附马府,并派人教他各方面的礼仪等,到时选个日子举行完婚礼,你俩就可日日相见了,但这段时间……”  公主知其意,笑着夸了国王几句,轻快地离开了。  
  第四章 开门劫路遇柴达木  “主人,我们去梁山有何贵干?”一高汉子道。  “是啊,包青龙不是教我们先集结分散力量么?”一矮汉子道。  “还有一件事比这件事更加重要,那就是上梁山祭拜死去的水浒英雄们。”一小伙子正色道。  这小伙子正是猪鼻子猪扒恕,那两汉子高的是赤张龙,矮的是卷赵虎,此时他们正在去往梁山的船上。  赤张龙和卷赵虎听了觉得也是,后卷赵虎猛然想起了什么,对猪扒恕说道:“听说宋江、李逵、吴用和花荣葬在楚州门外的蓼儿洼高原上,所以我们要祭拜也得先到那儿祭拜才是啊。”  猪扒恕不以为然,眉头紧蹙,说道:“这是当然,但我们有什么资格去祭拜呢?我们得拿着那高老头的狗头前去祭拜,才对得起他们的英魂啊!而我们去梁山祭拜,则是以一个平民的身份祭拜赡仰一下永久的英雄而已。”  说话间已到了金沙滩,举目一望,梁山还是那个梁山,但已从“闭关式”变为了“开放式”。只见香烟袅袅,人来人往,似乎人人都很虔诚。  他仨快步来到了高原上的忠义庙,心中感慨万端。从门口远远望着死去水浒壮士的灵牌,不禁都流下了眼泪,猪扒恕哭泣得尤甚,暗暗叹道:“英雄呀英雄,偶像呀偶像,你们的身体已去,但你们的灵魂和精神将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我将生生世世把你们的精神永续发扬下去,你们就在天堂好好享福吧!我也感谢宿太尉,也感谢微宗皇帝,虽然那皇帝昏庸无道,但毕竟在你们死后,为你们建了庙立了神,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吧,但高俅高老头……”  想到这,猪扒恕一步一步地朝灵前走去,赤张龙和卷赵虎紧跟其后。当猪扒恕走到蒲团面前时,噗地就跪在了前面的那个蒲团上,龙虎则跪到了他后面的两个蒲团上。  他仨朝众灵位拜了拜,眼睛已完全湿润,一片模模糊糊,于是赶紧用手擦了擦双眼,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众义士的灵牌。  后见堂内只剩下他仨了,猪扒恕领着又拜了四拜。然后紧握拳头发誓道:“我猪扒恕在有生之年一定结果高俅的人头,一定!”誓罢,龙虎也铿锵有力地说道:“誓死全力辅助主人达成心愿!”  他仨又拜了四拜,才含泪离开。  船上,赤张龙向猪扒恕问道:“主人,接下来将何去何从?”猪扒恕反问道:“你说呢?”赤张龙道:“很简单,去找遗存的英雄们。”猪扒恕听了淡然一笑。  卷赵虎也笑道:“找当然是要找,但得拣最重要最厉害的找起。”赤张龙彻然醒悟道:“哦,那就去冀州找公孙……”猪扒恕赶紧向赤张龙使了个眼色,赤张龙即刻把“胜”字咽了回去。  转眼他仨跨马一前两后飞奔在了路上,刚走没多远,龙虎越发觉得不对劲,就向猪扒恕喊道:“主人,好像我们走反了。”  猪扒恕头也不回地道:“我们先去中原打听一下情况再说。”说着,用手拍了一下马,一下子就把他俩拉开好一段距离。他俩心中不悦,也只得听从,各自拍了一下马,跟了上去。  不多时,他仨发现马路一边已变成悬崖峭壁,一边矗立着一座很高的山,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仔细一看,以竹子和杉树居多,时不时还听到鸟叫声。猪扒恕看山中并无任何路径可通,就示意继续前行。  一时间又行了几里,只听鸟叫声越来越凄厉,路也越来越窄,突然间传来一声“拿下!”前后就蹿出三四十号人把他仨团团围住。  他仨赶紧勒马停住,龙虎二人在一条直线上,猪扒恕的马则越过二人一步的距离。抬头一望,只见围首最前头的是一个壮汉,头圆嘴方,浓眉大眼,髭须点点,身上穿着恰似用新竹叶做成的衣服,腰间还牢牢地系了一根恰似用新藤蔓做成的带子,脚下穿着一双恰似用杉树皮做成的古里古怪的鞋子,手中还拿着一根红色竹扁担,扁担两端各插了三把长尖刀,一闪一闪的。小喽罗相貌各异,却也是如此装扮,只是扁担为原色,两端也只插了一把长尖刀。  赤张龙和卷赵虎看了哈哈大笑,猪扒恕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顿时使那壮汉怒涌心头,挥舞了几下手中的兵器,大喝道:“快快报上你们的名来!哼,见识了本大爷手中的‘扁担双尖’,还不赶紧下马乖乖交出财物,否则我这‘扁担双尖’可就不认人了!”  龙虎听后准备拔剑跟他们拼杀,猪扒恕见状连忙制止住,并好声好气地对那壮汉说道:“小生姓猪,名号卑微,不值一提,适才愚知,破肚一笑,实属无意,还望海涵!”  那壮汉听了一笑,连连道:“好说好说。”猪扒恕又道:“请问壮汉高姓大名,这山又是何方宝山?”那壮汉得意地应道:“这山叫北寨柴头山,我乃柴头山少帮主柴达木便是。”  猪扒恕见他的眼神很是平淡,其他小喽罗的眼神也是恁般,心中奇怪的念头又升起来了,寻思:“想当初离开暹罗国,辗转奔波,一路上都有人因我的相貌吓走或笑歪了不少人,可到了中土却无一人对我的相貌指指点点,甚至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那时还以为我变帅了,可在水中一照,仍然如此,让我好是不解。如今连这些强盗也不把我的相貌当回事,着实让我更加不解了。”  柴达木见猪扒恕没甚反应,满以为他怕了自己,就更加得意得不行了,笑着对猪扒恕说道:“适才我见你相貌丑陋,就以为你们三个都不是什么良民,所以想把你们劫住。今看你们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徒,自然会放你们过去。”  猪扒恕被他最后一句给打回了神,心中一喜,赶忙谢道:“柴大爷的眼光真不错,我们绝对是一等一的良民,请大爷放一万个心!”说完暗想:“这伙强盗倒是怪,有财不抢。哦,对了,他们定是像梁山好汉一样,专门劫那些不善人的肮脏钱,也幸好方才没跟这人动怒,要不然他定认为我是恶人之头了。”  想到这,又赶紧示意龙虎二人下马再次道谢。他俩见主人这么低声下气的样子,心中早已憋了一肚子火,今还要下马给眼前的啰嗦汉道歉,更加有气;另一方面又怕那啰嗦汉有诈,便示意主人不要下马。猪扒恕立即醒悟过来,便没下马。  柴达木被捧得心都要飞起来了,又前后左右上下给猪扒恕好生分析他是如何得出他仨是良民的。总之是啰嗦了一大堆。猪扒恕虽然很不愿听,但为了能顺利脱出险境,也只得装作一副聆听状,间或还附和几句。这样一来,反倒使柴达木越发停不下来了,劈里啪啦地更加“旁征博引”了。  龙虎二人越听越气,几次都想拔剑割下那人的舌头,却每每被主人盯上一眼,因此不能得逞。那壮汉不察龙虎杀意,还是一个劲地侃来侃去。前后的小喽罗见头跟他谈得那么投机,也就放松了戒备,全身慵懒,目光游移,完全不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了。因此也未洞察龙虎杀意。  柴达木独个侃得眉飞色舞、唾液纷飞,侃着侃着,时不时地还扭扭脖子,只觉脖子的酸痛感也越来越强了。突然,停下来忖量:“知音难遇呀,倘或就这么放他走了,岂不是可惜?看他一路奔波,想必是累了,要不邀请他去山上做做客,尽尽知己之谊,来个千杯不醉、‘侃’阔天空,岂不妙哉?”  他仨满以为他侃完了,心中暗暗高兴,后又从面上洋溢了出来。柴达木看他仨的表情,也以为同有此意,就笑着对猪扒恕说:“好好好,咱们上山慢慢聊。”说着就往前蹭了几步。  猪扒恕听后直犯嘀咕:“更是跟他上了山,岂不是要被他啰嗦死?不行,得想个快速脱身之计。”两翼赤张龙和卷赵虎对视了一下眼神,一齐猛拍了猪扒恕的马,马嘶鸣了一声,就朝那壮汉急急奔去。紧接着龙虎也使劲拍马跟了上去,顿时烟尘四起。  柴达木和前面那帮小喽罗见事不谐,赶紧闪向一边。前后小喽罗没等命令火速追了上去,没追多远,只听柴达木大骂道:“没想到这三个狗杂种竟是些虚情假意的假小子,真是枉费了我的口舌!”随即向那些小喽罗大喊道:“孩儿们不必追了,前头还有一拨,谅他们也是徒劳无功,你们就在原地养养神,等那三个假小子乖乖地又逃回来送死吧!”  小喽罗纷纷停住了脚步,抖擞抖擞精神,左右整齐地排成两排,把“扁担双尖”的一头一百八十度往里折,紧紧地用双手握着,伸向路中间俟机而动。此时柴达木也跑了过来,伸起大拇指连连称叹:“孩儿们好样的!”  他仨逃了不到一里,蓦地里听老鸹叫了几声,随后只见前头不远处从山上又下来一批小喽罗,看人数比先前的多得多,少说也有上百号人,个个手里拿着“扁担双尖”左右分成两排。他仨见状,勒转马嚼子往回逃。这批小喽罗也不追,只是大笑。  当猪扒恕一行三人回赶到一拐角处时,探出头,远远地看着前头也是如此恁般,只得停住。只听后头的龙虎二人道:“要不咱们过去下马跟他们这帮兔仔子拼了吧!死也要死个痛快呀!”  猪扒恕把脸一沉道:“我们一个都不能死,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逃出去!”赤张龙道:“他们人多,我们的马又不能过去,我看只有杀开一条血路冲过去。”卷赵虎也道:“只是主人……”  猪扒恕心里琢磨:“凭着龙虎二人的本事,奋勇杀过去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只是我一点武功都不会,可以说是一个大大的包袱,也难怪卷赵虎会有忧虑。”  琢磨一会后,突想到一招,急忙对他俩说道:“至于我,你俩无需担心,只顾杀你们的,我嘛……”说到这,他看了看旁边山上的一棵大杉树,指着继续说道:“你俩也许不知道,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我的逃生能力是很强的,就比如当下,我可以一口气迅速爬上那棵杉树的高处,到时你们就可以大显身手、无所顾忌了。”  龙虎二人心想:“主人虽不会武功,但论聪明是远远在我俩之上的。主人想的这个办法对我俩是有利了,但对他自己并没有多大利,因为这群兔仔子也可以爬上去,或者就在下面守着,让他在上面活活饿死,总之最后还是躲不过一个死字。想想主人是不愿让三人都死的,好歹也要给我俩创造更大生还的希望吧。主人这是在舍己救人哪!我俩又怎能做这种不义之事呢?”  猪扒恕看他俩顾虑重重的样子,也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抬头一看,突生一计,向着他俩叫道:“龙虎弟兄,当心后面!”他俩立即抽出宝剑回头猛挥,却什么也不见,再回过头一看时,见主人已然爬到了那棵杉树上,且还在往上爬。  他俩想着主人定是从马上跳起来抓住那杉树的大树枝,再用双手交换捱到那颗杉树主干的。于是一齐叫着要主人赶紧下来。  此时猪扒恕突然停住,站在树枝上,一手扶树,一手从背后抽出一屠刀放在脖子处,对着他俩说道:“你们可千万别过来,要不然我这屠刀就往这割下去了。”说罢泣泪涟涟,又喊道:“你俩快杀过去,快呀!”  他俩没法,拍马即走,泪珠涌出,回头叫道:“倘若我俩能杀出去,必将为主人报仇!”猪扒恕也泣道:“可千万别跟我报仇,如果一定要报仇的话,把高俅的人头取下就是了。”  柴达木见只有两匹马过来,朝赤张龙和卷赵虎大叫道:“你们那个头是什么鸟头,头也不见,身子也不见,恐怕就只剩下一匹马了,看你们的头还敢不敢在阴间拍马屁!”说完呸了一声。  赤张龙也准备破口大骂,被卷赵虎叫住,并凑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通,之后他俩酝酿酝酿一下感情,接着哭丧着个脸,哽咽了起来,朝柴达木道:“天哪,主人你死得好惨呀,你为了不想受到他们的污辱和奸害,竟……竟投崖自尽了,你在阴间可千万不要怪孩儿呀。”  这声音呼天抢地、鬼哭狼嚎,大的连远处已爬上那颗大杉树最高处的猪扒恕都听到了。虽然只是听了个大概,但已明了他俩的良苦用心。心想着这样“瞒天过海”的成功机率还是不够大,于是调动脑细胞思索起来。  不一会,突生一计,也不顾痛不痛了,折断旁边的树枝挂在身上,几下工夫就把全身挂了个严严实实,剩得只露出头了。他再折下一小节树枝紧紧抓在手里并举在脖子处。干完后,他不禁一笑,后又透过小缝处密切关注龙虎那边的状况。  刚往那边瞧时,只见下面原本一动不动的马突然像脱缰的烈马一样,飞快地绕过拐角向龙虎方向狂奔……      
  第五章 飞尖刀龙虎进石牢  眼见那马就要撞到赤张龙和卷赵虎了,说时迟,那时快,龙虎二人早已睇到,把马嚼子各自一扯,分别斜向了两边。  柴达木瞅那马发了疯,心中反倒分外高兴,一点也看不出慌乱的样子;小的们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个个伸出“扁担双尖”一字对立排开着。  接着那马就朝柴达木的方向奔去,柴达木搞怪地对着那马放了一个“虚屁”,便轻轻跃到了路边,然后半举着“扁担双尖”,嘴里微微有词,小的们更是神气十足。  那马也不管前面是不是天堂之门了,就一直往前奔,且离得那伙强盗越近,就奔得越快,好似有一种同归于尽的萌动。可柴达木怪模怪样地笑着,依旧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当那马离柴达木不到一丈时,柴达木突然一声令下,随即飞快闪到了小喽罗后面。那马只得转向小喽罗。  小喽罗得令后,即刻鼓足全身的干劲,手上的“扁担双尖”也抓得更稳了。此时那马已眯上了眼睛,猛猛地朝那伙小喽罗奔。  霎时间,那马的脚冲过重重的“扁担双尖”,把前面的小喽罗都掀起来了,手中的兵器也四处乱飞。那马的脚也因与尖刀猛烈地撞击,一道道的口子迅速蔓延开来,点点滴滴地还在冒着鲜血,不时还把鲜血迸在了那伙小喽罗的脸上。  龙虎被那马的英勇无伦深深地震撼了,登时觉得体内的热血沸腾了起来,对各自的马低声说了几句。马好像听懂了似的,低了低头,表示一同进退。接着龙虎拔出宝剑准备拍马时,那马却早已跃了出去。  此时前面那马气势更加凶猛,蓦地里前肢抬了起来,准备跳出包围圈。可刚等它一抬起,只听表情依然如固的柴达木大声叫“刺!”那马两侧的小喽罗几乎同时把“扁担双尖”刺向了它的胸膛,顿时鲜血四射,哀鸣袅袅。  龙虎见那马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可那群臭小子却还在它的上面猛刺,有时马血溅到他们的面前,就迅速伸出舌头去舔,嘴里还一个劲地道“爽!”  这使得龙虎更加地愤懑,本想跨马过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但看着前面那马的悲惨下场,心中的那个心有余悸一下子就加深了很多。想着决不能步那马的后尘,就紧紧抓住缰绳猛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并亟亟转身,把马转了个头,使劲往后拽。  马儿先前还不知主人是何意,后明白主人是想让自己逃命,而主人却去临阵杀敌,因此越发地不顺从主人之意,头不住地往回蹭。  柴达木见龙虎想逃,也不追上去,只是朝着他俩大笑,小喽罗也附和着笑个不停。后柴达木要小喽罗把那猪扒恕的马分割吃了,说是补充体力。惟独柴达木不吃,眼睛死死盯着龙虎的动静。  龙虎的两匹马见自己的伙伴被那群没人性的臭小子大嚼特嚼,登时发起狂来,长哀一声,头猛地一甩,把龙虎双双甩到了后面,手中的剑也震落在地。旋即那两匹马分“兵”两路,一路朝柴达木杀去,一路朝小喽罗杀去。  柴达木依旧不慌不忙,好像早有准备似的,大吼了一声,小的们就齐刷刷地举起“扁担双尖”冲到了柴达木的前面,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左右排成两排,柴达木也火速快步奔到了最后面。  没等龙虎反应过来,那两匹马已跟阎王报了到,随即一串串的怪笑声从马那边传了过来。这笑声登时把龙虎体内的“仇恨分子”给激发到了最顶端,转瞬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并捡起各自的宝剑,怒目横眉,一同叫了声“柴达木我踩死你!”就朝前面杀去。  柴达木一点也没有被他们的气势给吓倒,快步奔到队伍前面的最边边上,然后抛了一个“雄秋波”给最前面的那个小喽罗。那个小喽罗立马会意,接着就把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其他的小喽罗也跟着行事。  随着柴达木哇的一声,小喽罗相互紧紧地抱在一起,嘴里还一个劲地喊饶命,脚也在不断地哆嗦着。  龙虎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吓成那样的,便把行进速度略降了一降。后忖度着柴达木可能要耍什么诡计,便又把行进速度降了一档。  突然,他俩见那柴达木的哇哇声不知怎么地一下子消失了,随后又看到他抓住“扁担双尖”的中心处,在头上耍起圈来。刚开始耍得很快,好像那六把尖刀要飞出来似的,后越耍越慢,越来越吃力,就像将要枯蔫了的花一样。  龙虎先前还被他这一突然的举动惊了一下,不由地后退了几步;后看他越来越像一条死蛇,心中的那个咯噔也不咯噔了,还暗暗地笑了几回。再放眼瞅那小喽罗的害怕样,更加以为今番必能为那三匹马报仇雪恨,也必能逃过此劫,于是乎又是一阵暗笑。  正当龙虎沾沾自喜时,柴达木扭了扭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扁担双尖”对着赤张龙一指,又火速把兵器转了一圈,对着卷赵虎又是一指。  龙虎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双双跪倒在地,两小腿上各插了一把尖刀,手中的宝剑也被第三把尖刀给击落在了地上。这边柴达木连叫了两声“收”,六把尖刀分两批归到了“扁担双尖”的两头。  只听龙虎“啊”的一声,腿上那刀口处迸出一道血柱,随即便晕死了过去。小喽罗见龙虎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的“死鳖”,各自散开围堵了过去,三下两下就把龙虎给捆绑了起来。  柴达木见猎物到手,即令小的们把余下的两匹马割成几大块分力抬着,又令几个小的们把“扁担双尖”插入捆绑绳一并用手抬着,自己则拿着龙虎的包袱和宝剑,一同向龙虎原来逃离的方向唱着凯歌与前面的大部队进行汇合。  前头的大部队见少帮主得胜而来,上下举着兵器不断地雀跃着。临近时,柴达木忙教小的们把那马肉给大部队分了,单只留了一马腿孝敬给父亲。  小部队的在那边见少帮主一丁点马肉也没吃,就很是感动,期间也要他吃,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情知他是为了能战胜敌人才如此的,便更加地感动。今见他还是不吃半点,就着实有些不解了。  大部队也特意拣出一马腿上最好吃的肉给他吃,可他只是闻了闻,说:“真香,想必父亲必定喜欢!”小的们见他执意不吃,也只得作罢,同时心中也是感激不已。  吃完后,整齐地排好队向前凯歌而进。走了不到半里,赫然见有一石阶,看样子很是宽敞,他们便踏了上去。  等到龙虎醒来时,见自己被关在一个石牢里,周围烛光闪闪,再看身上的包袱和宝剑都不见了,不由得悲从中来,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铁栏杆想挣脱出去,可就像蚂蚁撼大树,哪动得半分,反倒使得原本好了点的脚伤又迸出血来了,同时,一股侵入骨髓里的痛使他俩又晕了过去。  等他俩被冷水泼醒时,却见前面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汉子,约莫四十来岁,眼睛的轮廓很深很深,显得十分地有精神,让人好生琢磨不透。只听那汉子嘿嘿一笑,对他俩说道:“那马腿真乃人间极品,还真得感谢二位呀!”  龙虎见他一开口便提伤心事,心中也变得无限伤感起来,后扫了扫周围,见主人猪扒恕并没在里面,又觉得有些许安慰,便没有破口大骂,只是一同向他问道:“你是何人?”  那汉子笑道:“我就是北寨柴头山的帮主柴孝,不知二位又如何称呼呢?”  龙虎寻思:“一路过来,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把真名隐匿了起来,单只叫诨号。如今看这人滑头重重,浑号恐不能赚过他,要不……”于是卷赵虎编道:“我叫费龙,旁边的弟兄叫倪虎。”  柴孝又问道:“好歹有名有姓,那你们从哪里来,去中原又想做甚么勾当?”卷赵虎见完全可以把事先准备好的抖出来,便应道:“我俩久居姑苏城外,因中原有个江湖弟兄犯了一种怪病,可能不久将离开人世,我俩和他总算认识一场,就想一同前去见上最后一面,谁料被你们误认为是恶人……唉,都怪我们没有事先道明白,还望柴帮主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过去吧。”  柴孝道:“急什么,你们是好人自然会放你们过去!”说到这略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不是还有一个么,他又叫什么来着?”  龙虎先前在暹罗国还真以为猪扒恕是“朱爬树”,后跟随到了路上才知道这三个字的真面目,于是一齐应道:“他也是我们的弟兄,叫猪扒恕。”  柴孝听成了“猪爬树”,以为是他的诨号,不禁一笑,便追问道:“那他的真名叫什么?”  龙虎听后云雾笼罩,不知他是何意,只得回道:“他的真名就叫猪扒恕,‘猪’是野猪的猪,‘扒’是扒土的扒,恕是饶恕的恕。”柴孝咄道:“我烧过那么多柴,就没有见过姓猪的,好啊,你俩竟敢骗我,快如实说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龙虎一时不知所措,但为了保守秘密,只得故作镇定,依前又回了一遍。这时,进来一壮汉,正是少帮主柴达木,向柴孝报道:“父亲,我亲自带小的们把整个柴头山都搜了一遍,并没有见到那姓‘朱’的,想必他必是因畏惧跳下山崖了。”  柴孝嗯了一声,便让他先行退下。后又把他叫回,问道:“检查他们的包袱里有什么东西,还有,那两把剑有什么名堂?”柴达木道:“包袱里除了一些碎银子和换的衣裳等路途必备之物外,其它的未曾见有,那两把剑也是普普通通,或者说比普通的稍微好一点,算不上真正的宝剑。”柴孝又嗯了一声,柴达木随即离开。  龙虎见他们并没有找到主人,想着主人必定能脱险,好的话,还会跟遗存的水浒英雄共同来救自己,因此心中升腾起了少许的高兴。  柴孝见探不出什么口风,便转问道:“就算你们去中原看望故友,但这所谓的弟兄又叫什么呢?”卷赵虎赶忙编道:“叫公孙二郎。”柴孝又问道:“详细村巷?”卷赵虎又编了一个,却是中原的最北部。  卷赵虎刚说完,柴孝叫来一小喽罗,对他吩咐了一回。龙虎知他是要小喽罗去中原验证自己所说的话是否属实,登时觉得万分紧张起来,后想着到时主人就会来救自己了,又没那么紧张了,还一齐响亮地对柴孝说道:“去查吧,是真铁不怕查!”  这时,那柴达木又进来了,但是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脸色也极为的难看,凑在柴孝的耳边嘀咕了一回。柴孝听了十分生气,站起来就走,柴达木在后面紧跟着,倏忽就不见了人影。      
  第六章 柴小小复脱柴头山  转眼间柴孝和他的儿子柴达木就来到了一处房屋前,柴孝猛地推开门一看,见里面到处挂着中原各处的风景画,只是画得不够精细。再四面一瞧,实不见有任何人影,便向柴达木问道:“是什么时候发现小小不在的?”  柴达木回道:“小喽罗给她送晚饭时,就已然不见了她的人影,而后我派人在寨里到处寻找也没找到,后把整个柴头山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接着惟恐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来找父亲大人了。”  柴孝哼了几声,说:“省省你们的力气吧,她这个机灵鬼,怎会让你们这么容易找到她,说不准她早已离开了柴头山。你们还是动动脑子吧!”  说话间已走到书桌前,见有一张还未完成的画,便向柴达木问道:“这上面画的是不是小小上次偷出山门去玩耍的地方?”  柴达木凑近仔细看了一会,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就是这个地方。”柴孝看了他几眼,狐疑道:“你怎么这么肯定?”柴达木道:“虽然小小还未画完,这地方也只是安阳境内一个小小的风景点,但恰恰之前我去过那个地方,所以我敢百分百肯定就是这个地方没错!”  柴孝又扫了扫那画,冥思了一会儿,又向柴达木问道:“那你说说这次她会去哪儿疯耍去了?”柴达木掻了搔头,想着前几次小小都是去的安阳,遂兴奋地应道:“我想妹妹肯定又去安阳境内的某个地方了。”  柴孝淡淡一笑,不好气地道:“说得偌大顶个屁用,说,说具体在什么地方!”柴达木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就是想不出,只得慢吞吞地回道:“具体是什么地方,我想……应该是……一个……她从未去过的地方……”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不肯定,说到最后嘟嘟哝哝、模里模糊,什么也听不清了。  柴孝见他思维迟钝,顿时有些不高兴起来,就使劲瞪了他一眼。这让柴达木全身一下子变得难受起来,低着头等待父亲的呵斥和惩罚。  柴孝本想大骂他一顿的,后想到还是找女儿要紧,便对柴达木说道:“别想了,我看照你这种思路下去,一世都想不出来,仔细听好了,看我是怎么分析的!”  柴达木赶紧抬起头,垂手恭敬地听父亲分析。只听柴孝分析道:“小小的性子我们也是知道的,但凡每次偷偷地出山疯耍回来,虽说她所游览的风景大多是一些不负盛名的什么杂七杂八的山,但是不论怎样她都会把所看到的风景及时画下来。而且她还有一个之前从未改变的习惯,就是一定得先画完上次的风景才会再次寻机在外头疯。如今这次却打破常规,说明肯定是碰到了什么难题,而这个难题又很可能跟这幅未完成的画有关。”  柴达木听了急不可耐,忍不住插道:“那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柴孝继续说道:“是这样的,她画着画着就不知道怎么画下去了,或者说是对余下的一部分山景印象不深刻,导致无从画起。”还没说完,柴达木豁然开窍,说道:“哦,原来妹妹又去上次那个地方想混个全熟呀。”  柴孝咄道:“捡现场的反应速度倒挺快,唉,不争气呀!”柴达木知不能在现场呆下去了,就赶忙说道:“父亲,那我火速去把妹妹找回来,省得我们牵挂。”  这时一个老婆婆撑着木杖喘着气走了进来,看着柴达木准备动身的样子,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便喝住柴达木,又转身对柴孝斥道: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长长记心,每次都是这样,每次都大动干戈地去找,可到头来找到了没有?没有,到最后都是小小自己回来,且每次都是平平安安的。而今你们又要去找,殊不知即使是找到她,凭她的机灵,她也会想法子逃脱的。其实她也不是不肯回来,只是在外面没有玩够,玩够自然就回来了。当然她在外头的安全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从另一方面说,去找也是必要的,但找到她千万不要强行绑她回来,而是索性就让她玩个痛快,只需暗中保护即可。还有一点,这种找人的事情千万不要太张扬,倘或弄得满城风雨,那小小就更加危险了。唉,也怪你这个做父亲……”  说到这,老婆婆暗想:“唉,这也不能全怪做父亲的,做哥哥的和我这个做祖母的也或多或少也是有责任的。”因此老婆婆又把话快速咽了回去,接着对柴达木叮嘱道:“我的孙啊,找可以找,可千万要记住刚才我说的那些话呀!”  柴达木连连答是,随即飞快地走了。这时柴孝仍然低着个头,一句一句地极其认真地听着,后隐约听出母亲也没有全怪自己的意思,心里顿时好受了很多。  老婆婆看他自始自终态度都不错,心中的那个气也消停了一些,可想到小小的事情,又忧虑悲伤了起来。接着又叹了几声,对柴孝说道:“我的儿啊,要是你能把‘孝’的精髓用到‘教’上,那小小绝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唉,我……”还没说完,老婆婆已走到了门口。柴孝则陷入沉思……  原来柴小小闻知哥哥柴达木捕“猎”而归,想着时间已快日落,想必他们是不会再下山打“猎”的了,因此心中高兴不已。但不是为了哥哥的凯旋而高兴,却是为了自己又可以脱离“苦恼的海”而高兴。  于是她朝老地方,即死去祖父的后花园而去。在路上恰巧碰到柴达木,柴达木问道:“妹妹这是上哪儿呀?”柴小小笑道:“我去祖父的后花园逛悠逛悠。”说着便继续走。  柴达木知道她经常去那,还以为她又是想祖父了,又知她好玩无比,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对她说:“别忘了到那也代我向祖父上柱香。”柴小小“哦”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不时,穿过条条甬道,柴小小就来到了祖父的灵堂,她至真至诚地给祖父上了一柱香,又代哥哥上了一柱香,随即便离开灵堂,来到了后花园。  她在后花园逛了一大圈,发现并无其他人,便径直走到花园中间的一小池旁。旋即她从内衣里拿出一颗黑丹含在嘴里紧闭着,再快速地从内衣里拿出一“防水罩”把头发罩住,然后就钻入了水里。  当她游到中间时,是一个小旋窝,不过,她却很熟练地朝旋窝里游去。  游呀游,经过弯弯曲曲的水道,总算游出了水面。但眼前却一片漆黑,她却不管黑不黑,摸着黑游到了岸边。等她刚爬上来时,四周却一片通明,但她还是打了几个哆嗦。  环顾一看,四周分别有四个洞,东边是元洞,南边是亨洞,西边是利洞,北边是贞洞。利洞旁还有一个包袱,不远处还搭了一个简易衣架,上面挂了几套衣裳和鞋袜之类的。每个洞口旁各有一大鼎,那火就是从鼎里发出来的,但究竟是怎么发出来的,她到如今还摸不透,也无心去揣摩。  再抬头一看,上面却被一块很大的石头压着,显得很低沉,多看上几眼,好像那石头随时都要塌下来一样,让她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柴小小赶忙把嘴里的黑丹吐出来用手拿着走到那利洞旁,接着把黑丹放进那包袱里,那“防水罩”也一并放入包袱。随即又把身上的衣裳和脚上穿的鞋袜等一并脱下,再匆匆地从衣架上选了一套衣裳和鞋子麻利地穿上,但都是男装。穿上后,奔到那鼎旁烤了一会火,就去把打湿了的衣物和鞋袜等在水里鼓捣了几番,依次把它们挂在那衣架上。  一切搞掂后,他又从包袱里拿出一张人皮样的东西,罩在脸上一抹,俨然就成了一小伙子。她走向水面一照,不禁得意地一笑。随即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包袱,装了一些银子等一些路上必备之物,并拿出干葫芦在池子里装了些水放在包里,搭在肩上,便钻进利洞,朝里面爬去。  虽然越往里面越黑,但她已把这当成了家常便饭,又所幸洞里有草覆盖着,也就没那么难爬,心里面一点也不惧怕了。  不多时,她就爬到了洞口,只听周遭到处叫着“大小姐”,间或还听到叫“妹妹”的,于是推知哥哥柴达木和小喽罗正在找自己。她却早已料知,全不当一回事,居然盘坐在洞口浮想联翩、天马行空起来。  等到寻人的声音全部消失后,她才小心翼翼地把眼前横七竖八、足有人高的杂草一层层地给扒开,就站了起来。然后一面扒,一面走,一会就到了开阔处,也是柴头山的山腰处。  她朝天上一看,见今儿的月色不错,心情格外地舒朗。突然她听到一连串的响声,转身一看,见那扒开的杂草跟上次一样又自动恢复原样了。她暗笑了几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动静,便挪着步子,借着月光,来到石阶,飞快地朝山下走去。      
  第七章 惹柴臊三弹坠悬崖  扒在大杉树上的猪扒恕亲眼目睹了那三匹马的悲壮牺牲,虽然相隔太远,但大体上还是看清了,因此又惋惜又感伤又无奈。后又睇到赤张龙和卷赵虎被活活生擒,心中其实很想去帮忙,可力单势薄,即使去帮也只是杯水车薪、枉费一命。想着好歹也得留下一条命来寻办法去救龙虎,就默默地含着泪目送龙虎远去。  眼看龙虎即将被那群小臭仔子抬到那颗大杉树下面的马路上时,猪扒恕赶紧把眼一闭,身子缩成一团,好像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是啊,他生怕被他们发现,到那时就真的全玩完了。于是他越想越害怕,手中的树杈也摇摇晃晃个不停,甚至全身的树杈也在随着身子抖动。  他忖量着照这样下去,敌人没发现自个,反倒是自个暴露了身份,又想到可怜的龙虎,就逼着自己镇静,镇静,再镇静,心中还连珠价地自言自语:“怕个鸡屁股呀,都是一些土狗子,狗不啦唧的。”  慢慢地,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平静了,但手中的树杈兀自在摇晃,而且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他的脑海里也浮现出这树杈已然从手中脱落,并急速地做自由落体运动,恍惚间恰好砸到那仆街的柴达木,柴达木随即大骂了一声,抬头一看,就发现了他。
  胡想到这,他心中的那个“啊”已升腾到了嗓子眼处,马上就要越过嘴唇迸出来了。突地里他想到了准老婆李月英,想到今生今世一定非她莫属,想到一定要完成准岳父包青龙交待的任务,霎时间,往日在暹罗国竞夺铁绣球的勇敢和镇定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使得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恢复了常态,眼睛也微微睁开,时不时还往下面瞄一瞄,但动作很快,几乎没花甚么时间。  瞄到最后一个人影从猪扒恕的眼中消失时,他很想很想把身上挂的和手中举的杉树杈通通给甩下去,来一个彻底地放松。另一方面,树杈上的“针穗”扎得他一下子从麻木变到如群蚁啮咬般的痛,让他好生不爽。可想着万一那帮稚子来个回马枪,就很可能被逮个正着,遂强忍着继续那“瞒天过海”的勾当。  等他们走了没多久,猪扒恕本想爬下树赶紧逃命,后寻思着那伙强盗要是再下山巡逻,可就要跟龙虎一样被生擒了,于是索性等到天黑再逃命。  也幸喜他没有爬下树,随后柴达木就引着小喽罗风风火火地下来了。可能是束缚于过去的思想,因此都没往那方面去谂,到底又让猪扒恕躲过了一劫。他忖度着凭柴达木的智慧应该没那么谨慎,想着应该是帮主下的令。即便如此,但他并不像先前那般怕了。甚至柴达木就在那颗大杉树下面转悠,他也没有产生一丝丝的害怕,反倒觉得他们个个傻得可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终于黑了下来,他见时机成熟,再加上长时间举挂着树杈,也耗了不少体内,肚子也咕咕地叫了起来。心想:“唉,那干粮和水都在那龙虎的包袱里……罢了罢了,还是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要不然命都没了,肚子填饱了又有甚用?”  于是他三下五除二把身上的“救命稻草”给通通弄了下去。弄下去后,他还朝下说道:“多谢救命之恩,小生无以回报!”说罢,猛想起这样对待救命者,太忘恩负义,便使出最厉害的爬树招式火速下到了草地上。接着从背上掣出小锄头就近挖了一个洞,然后恭恭敬敬地把扔下来的树杈埋了进去,再把土好生堆成一锥状。  完事后,本想搞个碑,后想到这样一来委实太显眼,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就没搞。又想它们今后会寂寞,脑筋一转,对着那堆土就撒了一泡尿。接着双手合十,低头默哀道:“我的神啊,这尿一撒,使土肥沃,小草增生,你们在下面就可以和草根聊天吹水了,保重,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别了。”说着就哽咽了起来,以致最后泣涕涟涟。  猪扒恕琢磨着这样还是会遭至怀疑,便索性又把土弄平,再找来一些腐叶和干柴掩了一层又一层,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彻底放心。  后觉着不能再耽搁了,急忙用地上的腐叶把小锄头擦干净并插回,俄而就来到了马路上。寻思:“眼下我该何去何从呢?想到底无非是两条路,一条是返回原路去蓟州找公孙胜解救龙虎,可我的马儿不再,光用两条腿走,那要走到猴年马月呀,就算走到了,我一个子儿也没得,又如何买得起马呢?不不不,这条路行不通!还有一条路是去中原,虽说走路过去也无需花多长时间,可中原算来算去也只有孟州道十字坡的菜园子张青和他老婆母夜叉孙二娘了,但他们早已魂归西天,怎么着也不可能成为救兵呀。但不走这条路又能怎么样呢?”  他越想越迷惘,渐渐地变得烦躁起来,烦杀得他抽出镰刀做割禾状疯也似的割来割去。割着割着,使他想到了从前在田里割禾的场景,想着当时是多么的热火朝天,多么的酣畅淋漓,不觉就陶醉在了其中。  突然,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声音传向耳朵里,且越来越清晰。当清楚地听到“大小姐”和“妹妹”时,抬头朝山上一看,见有无数火把在游动,惊煞得他立马回了神,脑子也变得一团乱麻。心想此时爬树已来不及了,可跑也不知从哪儿跑,就更加慌张得不行。  他紧紧地挨着山坡边,蹲在地上,蜷缩着头,扯下旁边的杂草尽量地往身上遮,看差不多了,就一动不动地蹲着。蓦地里他又听到那“妹妹”的声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那么的熟悉,得知正是那绑着龙虎上山的罪魁祸首柴达木。他寻思着定是柴达木的妹妹失踪了,再往下紧张得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猪扒恕觉得这声音越来越近,近得就好像在耳边响起一般。这时他又听到一连串“呸”的声音,接着那声音骂道:“该死的狐狸撒尿也不找个好去处,竟让老子给碰上了,等老子逮着你,我拔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然后在磨坊里把你磨成浆,再拌上五香粉,看你还臊得起来么!”骂罢,又连连说了几句“臊死了!”  猪扒恕还以为柴达木是骂他,于是变得更加神经质起来,全身在不住地颤抖,下牙也本想不住地敲击着上牙,但怕这声音被柴达木发觉,因此死死咬住牙齿、紧闭嘴唇,一丁点响声也不敢发出来。  只听那脚步声离猪扒恕越来越近了,使得他有一种想拼命往前跑的冲动,后感觉周遭一片通明,顿时觉得危险越发地临近,心里也变得极具不安起来。登时那脚步声停住了,即便是这样,那火焰噼里啪啦的声音却更加响彻他的心扉了。他想定是那柴达木无疑了。  刚谂到这,上面又传来大骂声:“这该死的‘朱’杂种,想必真的跳下山崖了,唉,若不跳下山崖,就和那两个小仔子一并抬入寨里,也不会害得大爷这番苦找了,真仆街啊!”骂罢还吐了几口唾沫。  猪扒恕先前还以为柴达木觉察到那泡尿是他撒的,直至此时还惶惶不已,今听他这么一骂,反倒很庆幸,又见他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全身也没那么紧绷了。可刚一松懈,只觉一团湿润的东西迅速穿过身上的杂草,恰恰从他的脖子处顺着背脊一直滚。  一种凉嗖嗖的感觉在他的心中油然而生,让他很不适应,他起初还认为是柴达木吐出的唾液,后想到吐出的唾液肯定是呈抛物线掉落,根本就落不到他的身上来。  还没等他揣摩明白,更多这样湿润的东西连续不断地掉落了下来。他用鼻子使劲一闻,觉得很熟悉,一回想,得知是土,是上面的柴达木因愤怒用履尖蹭松并沿着小坡滚了下来的土,但更多的是呈抛物线去了别处。因此,他倒是认为自己很幸运,要是换成蹲在马路中间,打在身上的泥土会更多更猛。这样一想,觉得这点不爽也不算什么了。   这场“泥土雨”下了一小会就停了,猪扒恕想柴达木应该发泄够了,接下来就要带领着小喽罗们回山寨了,于是乎又升腾起了少许的兴奋。可这兴奋刚升腾起来,就听见嘘嘘的声音越闹越大,臊味也越来越浓。  他想定是那柴达木撒的,虽比自个的还臊,但并没有撒到自个身上,因此暗暗庆幸。岂料老天偏偏捉弄老实人,冷不丁地吹来一阵狂风,把落下的柴尿正正吹到了他的身上,弄得他全身湿一块干一块的,呛得他的鼻子很想打上一万个喷嚏。可想到命悬一线,只得把这条线牢牢攥紧,任由臊味蔓延。  随着身上的臊味越来越浓,他虽坚强地忍耐住了打喷嚏,可越闻这臊味,越觉得这臊味难闻,体内也越发地动荡,动荡得他忒想呕吐,可不管好歹,终究还是忍住了。  这段段坚忍对于他来说,就好像度过了一个春秋,但那柴达木毕竟还是打道回寨了。此时他甚感咤异:“怎么肚子一点饥饿的迹象也没有了呢?哈,想必我是怕饱了闻饱了吧。”  虽是如此,他口中却越发地干渴了起来。接着又捱了好一会,便猛地一起身,只觉双脚麻木,眼前一片昏黑,好半天才恢复过来。  恢复过后,他也不顾什么窝不窝囊相了,再加上瞧着月色不错,便稍微拉了拉衣服,掸了撞头发,腿甩了几下,向中原的方向猛跑……  他没命地跑呀跑,蓦然见前面有一石阶,想着这定是通往山寨的必由之路,只要过了这口子,保准就安全了。于是他更加没命地跑。  福兮祸之所伏,往前跑了一小段路,他被一个不知为何物的物体,——只感觉很有弹性,——一下子就把他弹了起来。他想这下定要来个“猪拱地”了,岂知这一弹,并未急着摔落下来,而是被弹在了一颗竹子的尾部。  此时他的脑子还是很清醒的,奋力去抓住那竹尾,刚一抓住,由于自身的重量,使得那颗竹子往下弯了一大节。他忖思着照这样弯下去,定会稳稳地落在马路上,因此又觉得无比地幸运。可谁知那颗竹子偏要跟他作对似的,又或许是弹性太好了,竟猛地往上一弹,猪扒恕又被弹飞了起来。  他想这下十二分地要来个“猪拱地”了,后想着自个的身子是仰着的,要来也是来个“四脚朝天”,就更加战战兢兢了。他索性把眼一闭,向神求祷,至真至诚。  等他睁开眼时,见自个还是仰面朝天,再细看时,发觉已是在往悬崖下坠。他本想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往上蹭,但他知晓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枉然。  在死亡即将来临之迹,他的脑海里浮现的最多的还是准老婆李月英的影子。想着想着,他不禁微微一笑,后又呼唤了起来:“月英,月英,我先到阎王那做做客,再央阎王帮我还魂,你可千万要等着我啊!”语气逐渐减弱,之后又继续呼唤着“月英”。  登时他被悬崖边上横长着的一颗不知为何树的小树又给弹飞了起来。或许那树跟先前的竹子一样的有弹性,眼见着就快要到马路边边了,再加上此时他的身子已是面对着崖壁的,求生的欲望顿时高涨了起来,他猛地伸出双手呈龙爪状向马路边抓去。  可马路边上净是些杂草,刚抓住又脱落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是笔直地往下坠。虽然下落的速度是恁般地快,但他被月英激发出的勇敢和镇定依然不减,突生一计,使手又呈龙爪状,安然地等待时机的到来。  也正因他做了这番准备,幸运又降临到了他的头上,他的手一碰到那颗救命树,就奋力抓住树干,然后双手一撑,双脚就站了上来,同时缓缓蹲下,然后就坐在树干上,双手牢牢抓住两侧的树干,紧紧地靠着崖壁。这还不放心,他又用屁股蹬了几下,知这树干不像适才的树尾部那样有弹性,因此也就不必担心会再次弹飞了。  他好好地喘过气后,心想:“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光靠自身的力量是无法上去的了。咦,我何不借助‘八大件’攀上去呢?不行,这崖壁大部分是石头,又怎生打得进去呢?”想到这,他又朝上看了看,发觉离上面并没多远,大概也就二十来丈,寻思着要是上面有一根藤放下来,兴许能爬上去。  于是他想喊一喊,看上面有没有人,可看着月亮爷爷的身影,又变得不安起来。暗忖:“又不是大白天,马路上怎会有行人经过了,还是等过了一夜再说吧。但倘或是大白天喊,人是有了,就怕是柴达木那伙,那可真叫自投罗网了。对哦,那伙强盗只是大白天做勾当,夜里并不干,因此那些赶夜路的,或者说是聪明人,就会选择这个时间段过路,以避开他们的骚扰。”他越想越兴奋,也不管身上有没有臊味了,拔了崖壁上的嫩草就嚼,嚼得唾液旋转,口也不是很干了,于是先深呼吸数次,然后扯着嗓子朝上面大叫:“救人啊……”  
  第八章 双曲解落力重归路  猪扒恕叫了好几声,上面都没甚反应,接着又叫,直至叫得口干舌燥才打住。之后他又拔了附近的嫩草嚼了起来,这次却嚼得他的肚子连续翻滚了几个响咕噜。于是他疯狂地把周遭的嫩草、甚至老草等一切能吃的都吃个干干净净,可肚子还不见得饱,喉咙倒是不干了。  趁着嗓子眼湿润,他又朝上叫了数声,依旧是吃了碗“白水泡汤”。他觉着没意思得很,耷拉着个头像病猫一样,不过他有所升级,却是一只困猫饿猫。这不,饥饿又袭了过来。他抬起头看着身子四处光秃秃的景象,听着肚里闹腾的声音,闻着身上隐隐泛起的臊味,登时觉得前途一片渺茫、一片黑暗。  当他那半睁不睁的眼睛游移到那颗“救命神树”的树杈处,并凝望着树杈上绿油油的树叶,再加上月光反射出的光线时,更加勾起了他的食欲。于是他张开一只手伸向那树杈,可试了几次,硬是够不着。  蓦地里他想到什么,把手立马缩了回来,从背包里掣出镰刀,紧紧攥住再次伸向那树杈。可刚一伸出去,手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会,他连忙又缩手而回,心想:“我我我,我怎么能做这种忘恩负义之人呢?虽说这树没把我弹上去马路,但好歹也是救了我一命呀。想想先前要不是我好生埋葬了那杉树杈,此时的我恐怕早就掉落山崖,一命呜呼了。因此我非但不能伤害这颗救命树,反倒还要感谢它。”  于是他火速把镰刀插回,再前后左右检查了一下有没有蹭破树皮,结果还好,并未伤到半分。他见又做了一件符合“儒”的正事,忽觉心情格外得好,就好像吃了蜜一样的甜,竟也让他不知饥饿为何物了。  他在心中又仔细想了想跟准老婆李月英交往的每一个开心的时候,想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想着她所做的第一个动作,想着她的婀娜多姿,想着她的薄薄嘴唇……更教他心甜如甘醴了。  借着这两份免费的“蜜餐”,他转了个身,使背部紧挨着崖壁,把两手从树干上松开,并在前面挥舞了几下,觉得应该没什么事,就鼓捣成喇叭状朝上叫了起来。  这一叫还真有了反响,只听上面传来一少男的声音:“你这玩意到底在哪儿呀,我怎么看不到你,要玩你就出来跟我好好玩捉迷藏,不要闹鬼耍人了!”  他听了一喜,虽然觉着这少男说话有点古怪,甚至连男儿身份也不敢确定,但听上去并不像坏人,就连珠价向上喊道:“好心人快救救我,我在悬崖下呀!”  那少男听得有点玄,琢磨:“既然已掉落了悬崖,怎么还没死,而且还会说话,听起来又好像离我很近,莫非真见鬼了?或者说他并没有掉落山崖,而是想唬弄我?嘿嘿,这点小伎俩也想吓我,真是太不自量力,太小瞧我了。嘿嘿,你休想耍我,你还不够格,我耍你还差不多哩。对,我就要他装鬼不成反被人吓,叫他好生尝尝,长长记心,好玩,好玩,真好玩!”  猪扒恕见上面半天没动静,以为他不肯相救走人了,心里一下子就拔凉拔凉的,间或还上下地抽痛,身子骨像散了架似的,全身的精力一下子就飞到爪哇国去了。要不是有崖壁做“挡箭牌”,想必早已成为崖下骸骨了。  就在他极度失望的时候,上面又传来了那少男的声音:“救命啊,救命啊,可怜的我被人施了毒,真他娘的比比干还惨啊!”说着嘴角大流白沫,四肢也力不可支, 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  猪扒恕没想到上面除了那少男,还有一个人,面且还是一个坏人,思量着可以救得自个的人自身都难保,剩下的那个人想必又是一个见死不救之辈,不喊还好,喊了说不定死得更快。因此又变得灰头土脸、满面愁容。  那少男满以为猪扒恕会现身看他的“好戏”,就早早扮好鬼脸,好好吓猪扒恕一番。可他的如意算盘始终不见“如意果”,见到的只是死一般的静。寻思:“敢情我的妙招被他识破了不成?不可能呀,听他的声音也不只过是一个小男人,又怎能有这般见识呢?不会的,不会的,想他定是吓得屁股尿流难以见人了。倘若是这样,我还勉强算赢了那臭小子,可……”他越想越不对劲,又觉得歪躺在有些发凉的地上实在是不好受,实在没有想像中的好玩,但他还是想再等一等。  这时,那颗“救命神树”上的猪扒恕已想过好几次松手堕下悬崖一了百了,后想着在临死前还得跟准老婆李月英道个别,于是用舌头在口腔里来回旋转,鼓捣一些唾液出来,而后用这免费的“润滑液”润滑润滑了一下咽喉,多余的吞进肚子打打干瘪的“肚皮胎”。接着又用双手搭成喇叭状,紧捱崖壁,对老天说了几句悄悄话,就朝准老婆所处暹罗国的方向道别道:“月英哪,这里一点也不好玩,思来想去,我决定自个先上天堂试玩一下,如果好玩,等你老得可以了,我再邀你一同游玩,而且我俩要玩就玩个天崩地烈、尽兴到底。好吧,到时天堂再见。”  那少男一连听了几个“玩”,之前又从未听说过有“天堂”这个地方,顿时来了十二分的兴致,也顾不得耍弄他了,把嘴角一擦,一面起身,一面喊道:“臭小子千万等等我,我也要去天堂试玩,可别撇下我一人而去呀!”  猪扒恕的心中一下子涌出了一股“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觉,认为那少男也是和他一样在临死前和这个世界说最后一句话,但觉得这声音跟他的比起来,好像总少了那么点凄凉,可一时想不了那么多了,就鼓起劲大应了一声。  此时那少男已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衣裳,就听见猪扒恕应承的声音,心中又是一阵狂喜,笑道:“那你快快现身,不要再装神弄鬼了,时间紧迫,我俩得快快往那里赶呀!”说罢又暗忖:“唉,我真真搞不懂那什么‘月’什么‘英’的怎么就这么傻,天堂这么新鲜的地方,还用得着那臭小子去试,即便是试,为何不央求一同前往,哈哈,想必是我的福分到了,有戏有戏,大大地有戏啊!”  猪扒恕听他一笑,不觉莫名其妙,后听他说的那些话,更觉云里雾里,心想:“这这这,这叫我怎么现身呀,还要加急,这不是打开天窗说笑话嘛,可我哪笑得起来呀,罪过罪过。唉,除非我有一双翅膀,要不然啊,你走你的天堂路,我上我的天堂道。”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去天堂忒早了点,再者行夜路的人应该不止那少男一个,因此原先萌生的求生欲望又急剧沸腾,旋旋绕绕,越绕越大,绕到最后化成一道旋风直冲大脑。登时好不清醒,灵光乍现,向上说道:  “我神保佑,看样子你中毒不是很深,否则适才我不可能听到你那难得的笑声,因此你又何必这么急着去天堂呢?天堂的路虽然是人之所求,但一去很可能就不复返了,说到底,不到万不得已,谁又肯去天堂游荡呢?我看啊,我俩都不要急着上天堂,反而只要略施略施小计,我俩就可以重归往日的快乐。是这般小计,见你还是有些精力,就请你做个善人,帮我去接一条长藤,而后把长藤从悬崖边放下来,但我决计不会让你来拉我。我深知你已中了毒,倘若长时间用将体力,恐会重上加重。不过,这很简单,只需大善人把这长藤紧拴在一颗树上即可。当然啦,你救了我,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帮你解毒的。并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在你未解毒之前,你的生活起居我可以全程免费照料。我觉得这种互助方式很好的,不知老兄意下如何?”  那少男见他掉自个胃口,登时变得很不悦,后又听他絮叨了一大堆,更是没好脸色。接着四处望了一会,啐道:“臭小子快出来跟我说个明白,说说为啥不去天堂耍,快出来啊!”  猪扒恕对他简直不可理喻,也大声回应道:“我在崖壁旁的一颗树上,怎么出来呀?”  这下那少男有些弄清楚了,赶紧走向悬崖边一路朝下看,因不敢过分弯腰,并未看见有什么人影,但总算看到了那颗横长在崖壁上的树,且还在上下颤动着。蓦地里又觉得无比地刺激好玩,双眉也彻底舒展开来了。  于是他朝下喊道:“你和什么‘月英’是在那颗树上呆着吗?”猪扒恕亟亟抬头一看,见悬崖边有一男子,赶紧应道:“对啊对啊,还望老兄多多帮衬呀!”后又忙补充了一句:“我准老婆李月英并不在,只有我一个人。”那少男已然明白,笑道:“好,那我就陪你好生玩一玩,你可要全力配合哟。”  猪扒恕见他终于肯帮忙了,喜不自禁,连忙道谢。那少男又笑了几声,接着大大地干活,凭着心灵手巧,不多时就鼓捣出一条长长的藤蔓。  鼓捣完后,那少男也不多说废话,把长藤盘成一圈,找了一颗大杉树,把长藤的一头牢牢绑在树上。他还不放心,又亲自拉了拉,感觉可以才算真正地过关。随后揽着长藤,一边放,一边朝悬崖边走去。到后,抓住有长藤头的那一段,瞄准那颗树,便把另一头朝下一直放,放到一丈,才对猪扒恕说:“臭小子够着了藤说一声。”  猪扒恕怎么也没想到他干活这么落力,怔怔了好半响,随即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声“哎!”之后又是谢了几回。心想:“这男儿倒是有趣,想必心还是善的,就是有点怪,不过,总体来说是一个好人,好人哪……”  一时间,他念叨了好多个“好人”,突然他感觉有一个东西在脑后动,一碰一开的弄得他痒痒,他连忙用手往后一抓,撇眼一看,正是他千思万想的救命长藤,只觉全身都充满了能量,向上叫道:“够着了,够着了,有劳了,有劳了!”  那少男笑道:“那你赶快借着长藤爬上来吧,我帮你看哨,可要快点哦!”猪扒恕本来已没甚体力,先前见“救命稻草”已到,今又见他想得如此周全,登时就如美美地撮了一顿,全身都有了劲。于是赶紧应了一声,并要他放手,接着把长藤绷直,还试了一试,脸上便洋溢出了久违的笑容,旋即死死抓住长藤便往上攀。  甫攀时,没发多长时间就攀了几丈远,后看着离上面还有恁长的距离,再加上实实在在的饿,就有些沮丧。这样一来,他精神上也慢慢地朝“饿”驶去。慢慢地他就进入了恶性循环,想得越多,攀得就越吃力,以致使他越攀越慢,好几次差点就脱藤归西。  那少男因看不到他的攀爬进程,也就无从知道他的难处,后过了好半晌,见他都没有攀上来,就有些发急了,便朝下问道:“臭小子怎么这么慢,是不是没吃饭呀?”猪扒恕有气无力地应道:“这你倒是说对了,我……”说到这,只听到急急的喘气声。  那少男叫他莫慌,而后想了一会,对他说道:“要不这样,我叫‘一二三’,你就鼓鼓劲,而后当我叫‘上’时,你就开始攀,接着等你喘了几口气,我再叫,你觉得怎么样?”猪扒恕闻后连连应承。  这办法还真见效,凭此他好歹攀爬到了一半。那少男也叫得有些累了,就让他停歇一会,拿出一干葫芦喝了点水,就在马路边找了一个大石头坐下。  双双停歇小会后,他俩又开始配合干了起来。眼见离马路上面只有四五丈远时,此时的猪扒恕已是精疲力竭,虽说也是在一直往上攀,但上攀地异常地慢。要不是那少男的打气,根本就不可能上攀半点。但他并未像先前“单打独斗”那样想到放弃,心想着一旦放弃,不光是自个的努力统统白费,还让那少男枉费一片好心。又想着那少男还是害着毒来帮忙,可以说是全力以赴了,倘或还不争气,更是对不住人家,因此一点放弃的苗头都没有了。  正在这时,猪扒恕觉得身子一轻,没多少工夫就已然到了悬崖边,他两手一压路面,使劲一撑,就跳到了马路上。  
  第九章 狐狸精失趣复察趣  
那少男也知猪扒恕当时攀爬得若蜗牛般慢,也十分理解他的苦衷,心想:“这臭小子万一意志力一低沉,那他的小命可就一去不复返了,不行,我得再帮衬他一把。但该用的法子都用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咦,我完全可以拉他一把呀,但事实上我只是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又怎生跟他们比拟呢?不过,在这人命关天的紧急时候,我又怎能不尽全力救助呢?对,多出一份力,他爬上来的机率就会多一点,我所播的‘善’也就多一点。老地母啊,我……我豁出去了。”    
此时恰好是停歇的间隙,可他也不跟猪扒恕商榷商榷,便拍了拍自个的胸脯,用手紧紧抓住长藤就直直往上拉。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甚至对于他自己,亦是不明白,不多会那猪扒恕就重归马路。    
猪扒恕跳上来后,甚是欢喜,但见着眼前救命恩人躺在地上,又立马变得沉重起来。他也不多想,快步过去,双脚一蹲,把那少男的上半身缓缓地扶稳,嘴里念叨着:“恩人怎么样,怎么样,没事吧?”    
那少男因体力消耗过大,再加上惯性,甫等猪扒恕上来时,就昏昏沉沉地倒在了地上,眼睛也不由自主地闭上了,似乎想好好睡上一觉。而后又隐约听到了沙沙的脚步声和淡淡的臊味,他也懒怠管。此刻又觉有一股很坚实的力量附在了自己的身上,再加上已模模糊糊地听到有男人的声音和那浓浓的臊味,顿时让他觉得好生尴尬,把眼一睁,猛地一挣,站了起来,打了好几个呵欠,嘴里还连连叫:“狐狸精,狐狸精,你要跟我耍,我是蛮欢迎的,但你是一只公的,身上的味道又不好,因此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好,请你不要介意呀!”    
猪扒恕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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