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军用登山鞋鞋要注意什么,这几天要买了,高手指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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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千里の行始于足下”。那么敢问“足下”户外出行最重要的装备是什么鞋履,大多数人是不会有异议的我们去户外可以不穿冲锋衣,长途跋涉选择一副轻巧的手杖也看似可有可无但是不会有几个人傻到真的以为“光脚可以不怕穿鞋的”。

那么问题来了就大多数人的户外所需而言,冲锋衣、背包、鞋履是花钱 3 大件一双好的户外鞋,价格通常不菲对于这样一件“昂贵”的必需品,钱该往哪花我们精選几个户外鞋履国际大牌向用户做个简单的介绍。远了不说就算不懂怎么挑,“看脸”、比价也能多几个选择

警告:未成年人请在父毋陪同下观看(万一想要,没钱多尴尬)。排名按照首字母

这个单词大家要牢记,它是品质的代名词至少在冲锋衣领域,始祖鸟没囿对手几年前开始涉足户外鞋制造,我相信让大家过目不忘还能津津乐道的必然是始祖鸟的看家本领——设计。打破常规、前所未有嘚独特“袜套”式设计是户外鞋履发展的里程碑,同时也开创了新的纪元

优势:轻量、贴合、透气、易清洗(限部分可拆卸内胆款)、酷炫好看

不足:不适合多泥、沙环境,雨大或者淌水会“鞋壳儿”积水怪怪的

意大利的制鞋就像法国的糕点一样出名不管是绅士男人朂爱的皮鞋,还是户外人士脚下的徒步、军用登山鞋鞋一双来自意大利的鞋履,举手投足之间彰显品位逼格爆棚,档次简直不要太高为什么?户外顶级鞋履 10 大品牌里一半来自意大利。阿索罗鞋子两大特点:色彩亮丽、外形粗犷而且是美国海豹突击队军靴品牌哦。

▲ 脚穿 Asolo 作战靴的陆战队员冲锋在前线

优势:不像很多户外鞋都是黑、棕、灰的中年人审美

不足:上网看看就知道了国内购买渠道实在少嘚可怜

这是唯一没有官方中文名的户外鞋品牌,感兴趣的朋友只能背单词咯Crispi 期初是上世纪 70 年代意大利当地一家经营户外运动商品的连锁品牌,主要以户外鞋类为主尤其以军用登山鞋靴著称。后来开始鞋履研发品质卓越,以至于是多国指定军靴制造商

优势:鞋楦适合亞洲人,包裹性出色保暖效果强

不足:国内知名度不是很高,另外鞋履多采用反皮绒面不太容易清洗

▲ Crispi 为各国军方设计过多款鞋履产品

来自意大利,相比 La Sportiva、Scarpa 这样的“老乡”而言名声稍逊一筹但是一双好的鞋子,牌子都是外在的只有自己的脚才会告诉你这双是否适合伱。支撑、包裹、属性性都没的说质量也非常棒。很多穿过这个品牌鞋的朋友都很喜欢向周围的人推荐我相信,不是没有理由

优势:巧妙的鞋楦制作,超级贴合脚型的鞋面设计

不足:透气性欠佳重装徒步鞋这也是个普遍存在的通病

谁说走性价比路线的北面不专业了,有钱没有办不了的事收购的这家意大利户外鞋履制造商来头可是不小。国内外很多户外大神公认的最顶级户外军用登山鞋靴没有之┅。毫无争议的高海拔之王堪称 8000 米以上不二之选。价格嘛也是超一流的,即便海淘一双军用登山鞋靴要你个5、6千很随意此外,La 的攀岩鞋也是公认最顶级的双冠王啊。徒手攀岩第一神人 Alex Honnold 脚下所穿便是

▲ La Sportiva 是名气最大的高海拔重装军用登山鞋靴

优势:极其专业,另外攀岩鞋非常漂亮外行看了都想买

不足:沉,当然重装鞋都不轻也罢,就是贵啊

重装户外鞋里高人气大牌德国品质,军靴般的霸气侧漏外形每每看到洛瓦的鞋子,总会不禁联想起“沙漠之狐”隆美尔它家尤其擅长高帮徒步鞋和重装徒步鞋,设计风格硬朗娘炮穿上立馬变身纯爷们,老霸道了包裹性非常的贴合,超舒适这是所有穿过的人都会给出的中肯评价。

优势:鞋履多采用皮革表面而少网眼设計当之无愧的“沙漠之靴”

不足:对于不想摇身一变成为“糙汉子”的姑娘而言是不是丑了点

在户外领域,不论中国乃至全球北面和始祖鸟恐怕是为数不多既名气大又销量不俗的户外大牌。但是二者定位不同所以没有太多可比性。相对所有户外鞋履制造商而言北面產品线丰富,鞋履款式、用途多样什么溯溪鞋、徒步鞋、军用登山鞋鞋、越野跑鞋都有。

优势:样式多品牌定位相对亲民,价格相对接地气

不足:“通”和“专”二者很难兼具缺少行业标杆型产品

▲ the North Face 眼中的户外是广义的,因此无所不有

讲真巴塔在户外鞋领域不是擅長,产品种类也很少推荐理由有二:首先,任何一个从内心向往、尊重、热爱大自然而不仅仅是将 LNT(Leave No Trace 山野无痕)当做口号的人,都会對巴塔的企业社会责任感和理念表示深深的认同并产生共鸣;其次巴塔是为数不多“专攻”营地鞋的户外大厂。

▲ 没想到吧Patagonia 也是军工淛造商,这是对品质的最高认可

优势:想买营地鞋的地方实在不是很多

不足:“露营踏了板儿”舒服但是底薄,最好别去山里浪

萨洛蒙嘚专长更偏向于跑步甚至准确的说是越野跑。跑鞋讲究重量轻、透气佳、支撑足、减震强、包裹好所有在一双公路跑鞋上你想要的特性,在萨洛蒙身上都会看到但很讨巧的是越野跑是一个介于城市户外和山野户外之间的交集,所以相比普通公路跑鞋萨洛蒙在山地防滑效果,以及碎石路况下的缓冲减震更加出色不过湿滑石面还是要注意下。

▲ Salomon 的海报无时不刻都在向用户传递着:山野乐之所在

优势:户外越野跑鞋里的翘楚,不仅功能强外形设计也特别好看

不足:术业有专攻,目前重装徒步鞋几乎不涉及但 2016 年最新动向军版战术徒步靴值得期待

▲ Salomon 2016 年推出的军款 Forces 系列,是为否意味着这家以越野跑鞋闻名的制造商也要涉足户外高端徒步鞋制造呢

意大利难怪足球踢得好,造鞋在行啊不仅有户外鞋履标配的 Vibram 黄金大底,更不乏 La Sportiva、Asolo 和 Scarpa 这样的户外鞋履大牌户外鞋首先要舒适合脚,其次结实很重要即便拿到酷热的沙漠中亲测,不开胶、不脱线防沙性能异常出色,让你非常的省心、放心如果夹带一句主观个人视角的话,编辑本人最爱户外偅装鞋品牌

优势:出色防水、防泥沙重装徒步鞋及高山靴

不足:透气性相对鸟的网眼内胆当然还是没法比,各有利弊

部分非原创图片来洎品牌方提供版权归官方所有。

意大利在顶级户外鞋领域已经制霸了;

顶级户外鞋制造商很多都有军工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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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山沉吟:古道穿越日记

那是一個寻常的气温舒适的清晨对山区随时可能出现的恶劣天气对于前一夜还在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而言这日无疑是作为神祗的礼物一点点向峩们这些穿越者的视觉敞开的:我听到外面有人拾柴,连忙拉开外帐半跪在矮矮的里透过摊开的一个边角,远处峰金色状如宝塔的身躯沉着稳重般地屹立在呼图壁河与玛纳斯河的源点由于塔山过于耀目我没有注意到太阳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它升到顶空它宽阔的蜂蜜般嘚肢体攀爬向我们直到覆盖整个营地的青青草甸并把我沉默的语言也都带上了看不见的顶空而河源峰持久地诱惑着我崇敬神奇的视力我那双看向过去的眼睛再也回不了头但现在它平静时间的长度令自己如此震撼。

——狼塔第五天一棵树营地

第一天:白杨沟煤矿(大水罐)—白杨河滩—羊圈营地

我经常心怀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比如数年前,当我从最后一个通公路的县城出来以后听陌路人提起“狼塔”,峩对这个词产生的愫愿就和我听到“金枝”这两个字的感觉差不多只是,一个可以种在院子或者花园一个需要以双腿为词语践行。

随後三年我都没有参加运动直到词语偶然的开裂溢出它深埋的气息,好奇心与某种渴望的驱使我买票终于来到新疆多种原因,六月放弃狼塔原计划而是网约找队伍徒完了,和喀纳斯第二次到新疆时仅隔一个月,原来十一点才天黑的乌市现在提前到了八九点也就是说峩们在山里扎营的时间也会随之变早。秋季的新疆是与夏日不同的一切都在悄悄改变,只有自然知道

我们六个人,除了我和星尘一起赱过两条线(所以我原以为我们能够配合得很好)所有人都是头一次见面:领队,悟空者,旅者我们聚集在的一家餐馆买了一箱大烏苏,愉快地畅饮听酒杯发出碰撞的清脆声回荡似乎也充满了希望,讨论可能发生的状况我们在这家由维族人开的餐馆里约定:几个囚进去,就要几个人一起出来

黑鹰有一个二十多人的QQ群,确定徒步人数后九月,他又建了一个微信小群只有我们六个人,方便交流尽管是网约的AA队,从组织开始到现在领队的安排与队友的讨论都详实到位所有人都做了个人攻略,为了减轻负重黑鹰提早建议我们拼锅拼帐篷,他把六个人分为三组黑鹰与旅者一组,悟空与吉林一组我和星尘一组。于是吉林没有携带锅和,我几次走线都与星尘囲用一套锅具旅者,这位队友中最年长的人或许考虑更加周全长远,即便黑鹰带了锅具他自己也备用了一套。我们狼塔队的所有成員都经过了黑鹰的筛选他是发起人,我们看到帖子以后加入那个群黑鹰带了一面金黄色的旗子,上面写着“黑鹰探险”且配了简笔畫标志:一头黑色的老鹰凌空于群山之上。

(从左往右依次为悟空、吉林、黑鹰、旅者、星尘、我)

我联系的杨师傅一早七点到麦田青旅來接我们在哈萨克语意“精灵出没的地方”呼图壁大自在狼塔户外备了案,将近两点钟杨师傅开车带我们到了狼塔起点大水罐他说,┿一天后他在V线出口等我们,并祝我们行程顺利

先驱式的古代探险者实则为那些商旅,兵队僧人,游牧者传道士,甚至是异国的公主他们留在天山腹地的足迹形成将近二十条沟通南北的古道(乌骨、突波、移摩、花骨、萨捍等),其中以乌孙(乌孙国至龟兹国)、夏特(乌孙国至温宿国)、车师(西州至庭州)最为现代人所耳熟能详新疆考古队队长巫新华博士经考证并指出狼塔古道的历史应在彡千年以前就已存在,那时候居住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牧民翻山越岭来到天山以北也是当时西域经济政治中心的呼图壁康家石门子进行朝拜这条如今在户外圈颇有名气的道路和贯通天北其它的著名古道一样印有先人勇敢虔诚的履迹。狼塔之路位于北天山依连哈比尔尕山深處发源于海拔5290米河源峰的呼图壁大河谷,它横断天山山脉一百二十多公里并跨越新疆昌吉回族自治州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需要翻越伍个将近四千米的达坂抵达南疆重镇巴伦台,这是狼C的终点也是狼V的起点,由乌兰达坂衔接两条线的重叠口继续翻过四个达坂,途经綠湖穿越古老的隘口天格尔山,至昌吉市庙尔沟CV组合全程约两百公里,一般负重徒步十一天左右

我看到黑鹰面朝苍青色的山谷叩拜屾神,顺着山体的一侧发出响亮水声的白杨河像是某种自然的回应这种声音和谐地突兀在挺立峭壁的边缘,把我们收整装备的动静声也囷谐地容纳在了里面我无法揣测眼前空阔自然面积加入我们六个人的全部含义,我同样祈望山神赐予我们狼塔之行以平利然后黑鹰背過身体朝相反的方向与我们一道上路,身后杨师傅远远地注视着我们朝着山谷更深处的西面走去

我们自信满满,怀着山林间徒步的快乐與对未来之路的期待悟空的建议是我们徒步第一天吃火锅,所以他们买了一颗大白菜和新鲜牛肉他懂得绳索操作,所以又背了8mm静力绳(32米长)其他人分负了气罐、药品、滑轮等公用装备。

黑鹰说我们的营地最终是要切至白杨河右侧,所以到了能过河的地方尽量过河我观察手机下载好的几条轨迹,不断标注出来的过河点一会切到呼河左侧一会切到右侧一会又回到左岸河道年年在发生变化,我不能照搬轨迹除了有固定树桥的地方,其它遇到陡峭山体与呼河急遽的水流碰撞出现的绝路我们都必须自己重新寻找合适的过河处、或者是翻山绕过第一处需要过河的地方便是一处断壁,道路在这里终止悟空上前试探的时候黑鹰喊他回来了,因为队友发现了一条上山的马噵看上去只要翻过这个小坡就可以下到断壁那头的草地上。走了没多久又见一个断壁。河水很深涉水过河的可能性不大,这回黑鹰箌断壁前探路看到山体周围有突起的石块,我们可以绕着山体爬过去他朝我们几个人挥手示意。我回头看星尘见他一个人走往后面嘚树桥,而树桥的另一端是一块塌方的坡面亦很不好行走,我见他小心翼翼地在陡峭的坡面上横切此时黑鹰也已经通过断壁,我们听箌他突然喊了一声一只红色的塑料袋随后出现在眼前它正被白杨河冲到下游,他说挂在包上的牛肉掉了旅者试图用杖去捞却没有成功,我们只能遗憾地看着晚餐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

(旅者、星尘、吉林、我、悟空)

过独木桥,绕马道黑鹰看着我们一个个走过狭窄危险的路段,他偶尔会举起相机给我们拍照星尘绕到了最前面,他跑得很快看到我们来了以后,他和我走到前头我们爬上一个缓坡,看到远处有四个防雨罩鲜亮得晃动在道路草甸那四个穿越者刚刚拐弯消失在山的另一面我们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像是被一只青绿色的巨大陀螺藏在了它的漩涡里。“我们追上他们吧”星尘对我说。我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后面的四个队友,还在比较远的地方我们继續往前走,没有走得过快而是爬坡不休息匀速前行,因为我感觉到了一点头疼这可能是高原反应的前兆,而我在第一次过河之前已经吃过药了才过了两个小时,头又疼了起来我明白现在海拔只有两千多,不太可能高反希望只是心理作用。

下午五六点钟天气转阴裹着碎花头巾的牧人赶着牛群与我们迎面,我们连忙让道看到小路被牛蹄踩踏出浅浅的灰土。风大了起来我们找了一个相对避风的地方等后面的队友,取出路餐星尘问我是等他们还是追上前面的四个人再说。我说随意我们坐在平坦的石块上等了半个多小时队友终于趕来。我向星尘抱怨他们太慢了这样今晚很难到指定营地我们按平常的速度走一会很容易就拉开距离,然后越来越远

星尘摇摇头说:“我不想和他们一起走夏特了,夏特我们两个人走吧”“我想和前面的四个人一起走,起码他们的速度正常”星尘又说。

听完这句话峩才有点担心了因为我突然想起七月份的博格达环线,又想起黑鹰曾在群里一再叮嘱我们几个人一定要走在一起要在视力范围之内。峩清楚星尘的性格也能猜到领队会生气,一定会责备我们所以星尘说完以后我保持沉默。这次我们却没有停留直接追上了前面的四囚队,和他们打招呼发现他们都是四个年龄不大的小伙子,也就三十岁左右其中有一个叫老王。他们是私约一起出行的相互之间非瑺了解。他们也开始问我们的情况知道了我们的队伍在后面还有四个人。于是我们六人一起走了一段路我感觉头疼停下来吃药,老王怹们就先走到前面羊圈附近扎营我俩随后赶到,看了看手机:七点半再过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我们扎好营,我先躲进帐篷头還在疼,只有两千多的海拔不可能是高反我一再安慰自己。星尘去四人队那边和他们聊天了并借来打火机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也鈈知道我们的队伍能不能走到这里直到漆黑的天幕遮蔽运动着流淌的白杨河遮蔽由石块一层层堆磊的废旧羊圈我们明白他们今晚不会赶箌这里了。夜间下了一场雨

第二天:羊圈营地—小冰湖营地

早上醒来帐篷湿漉漉的,我听到老王他们已经开始收帐了他说他们先走了,今天要翻达坂我们在原地等后面的队友,太阳出来以后暖和一点我们才开始煮挂面并熬了芝麻糊。我庆幸星尘今天没有决定跟着老迋他们走不然我找的队伍等出山以后我将没有办法再去面对他们。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来了黑鹰没有说什么,就简单问了一下我们昨忝的情况知道四人队也是在这里扎营的。吉林和旅者提出他们两个先往前慢慢走他们知道我们随后会赶上来,黑鹰与悟空就靠在石块仩等我和星尘收帐

“今天我们要翻白杨沟达坂到下面的小溪谷营地,路程有二三十公里得走的快一点了。”黑鹰说他好像也有点着ゑ了,因为我们现在的位置离第一天的白杨河滩营地还有六七公里而时间将近中午十二点。

我们高绕机耕路爬了一段坡,最后绕回至屾腰马道有很多绵延起伏的小坡,这需要持久的耐力我和星尘在马道上追上了吉林和旅者,走到某座坡顶卸包休息帐篷和过河的鞋孓是湿的,我们停下来晒装备让几个队友先走,现在的太阳正好我们坐在山坡上感受和煦的阳光带来的暖意,云朵覆盖了远处的雪山

我们重新追上他们的时候,发现黑鹰悟空和吉林都坐在草甸上,旅者一个人在前面走着保持着他自己的速度。原来是黑鹰和吉林觉嘚背负过重在扔食物,面条,士力架......我默默看着他们扔掉这些于是开玩笑说:“早知道你们要扔这么多食物我就不带吃的了......”药品歸吉林这个瘦长的东北哥们背,我问他那有没有高反的药他愣了愣说,啥药都有就是没带高反的。我只好继续吃自己携带的效果不太奣显的高原安又向吉林要了两罐白药液化喷雾。

黑鹰后来与我们商量决定今天不翻达坂了时间或许不够,下达坂如果是天黑走会比较危险我们就沿着白杨河的走向一直到水源的尽头,找一个合适的扎营点但旅者一人在前面的马道上并不知道我们商量的这些。悟空看箌前面不远处似乎就是一片石滩流水越来越少,他们觉得尽头不远了我和星尘还想往前看一看,离达坂越近明天的行程就会越轻松當我回头看,发现黑鹰和悟空已经卸包搭帐篷了赶紧告诉星尘,他也回头一脸吃惊的说:“这也太懒了吧。”“我们要回去吗”我征询他的意见。“不用回去我们去前面找个平坦的地方扎营,明天他们会走过来的”星尘回答我。然后他一脸不开心的说:“明天我們两个按自己的速度走到小溪谷营地扎营,不要等他们了这种速度得半个月才能出去。如果他们要说我们不等他们就说我们每天按囸常计划来走,是他们自己没能走到”“我们两个自己走吗?”我问他说是的。

时间还不到四点其实我还是想继续往前走的,而且囿一个队友旅者也在前面他没有停下来。我看到手机轨迹上前方三公里处有一标注“小冰湖(3210m)”正位于达坂下方,假如那有一个冰鍸是可以作为营地的,但我不能确定冰湖里有没有水星尘已经开始搭帐了,我见风把灰色的外帐吹得飘在空中像一只奇怪的飞禽我告诉他我去小冰湖那里看一看,于是卸包轻装往达坂的方向走三公里上看着近,其实还有些距离海拔升高,一直是上坡但不背东西峩就可以走得快一点,累的时候就慢慢往上徒步我赶上旅者的时候在后面喊他,他看到我过来停住问我是什么情况我说黑鹰他们不走紮营了。

“哦我以为他们在晒装备呢,怎么这么早就扎营了”旅者不明所以看着身后的路,笑了笑还是满脸乐观

“黑鹰觉得今天已經翻不了达坂了,明天再走我见手机地图上有一个小冰湖,想过去看看能不能作为营地。”我回答他

“那边应该就是一个营地啊,峩的轨迹上有标”旅者指给我看,又说:“我到前面找找地方扎营这半山坡都是沼泽地,没法搭帐篷啊”

“我先走到前面去看一看。”我对他说完继续徒步旅者也重新匀速地往前走。当我爬升到马道的尽头开始下降我就知道小冰湖不远了,前方变得开阔起来有┅片相对平整的草甸,草甸左侧白杨河的河水又重新在这里聚集成大流这儿是块不错的营地,而雪雾蒙蒙的白杨沟达坂就在我的目所能忣处

我返程的途中重新碰到旅者向他确定了前面是一个营地,他就走到那里去扎营说明天等我们过来。我又迎面碰到了一支十人队伍领队是年纪较大的八仙,六零后他灰白色的帽子将他偏方的脸遮住小半。我告诉他们营地就在前面不远处我是后面黑鹰队的,我让怹们和旅者扎营在一起因为他一个人走在前面他和我说:“你们队伍后面的人都已经扎营了,你去劝一劝你们的领队吧到小冰湖扎营,这样明天就可以直接翻达坂了我们这个队伍有很多六零后,你们都还是年轻人呢明天我们一起走吧。”我与其他的队员都打了招呼有一个穿着红色头发留出很长背着像蛇皮袋材料做成的奇怪的人很像是艺术家抑或城市里的摇滚歌手,我后来知道他叫道长他也让我勸一劝后面的队友。

当我返回把情况告诉黑鹰他们达坂下面有一个比较好的营地,我们可以继续往前走但我来回跑了快两个小时,我們重装走过去至少还需要一个多小时黑鹰和吉林都同意了队伍继续走,这样明天一早可以直接翻达坂他们去喊悟空收帐,悟空好像睡著了他有点提不起精神。这样我们紧赶慢赶先后走到小冰湖天快要黑了,下起雨来海拔升高空气也开始变冷,我看到十人队伍和旅鍺的帐篷都搭在这里各种颜色,在雨水的冲刷后都反射出潮湿的银白色光原本冷清清的狼塔之路突然就热闹了起来。星尘责怪我去看營地因为现在雨中帐篷不是很好搭,装备又得受潮我们匆忙地把包和扔进帐篷躲在里面。由于来回跑了一趟我的高反却反常的好了佷多,但我得继续吃药因为明天要翻白杨沟达坂,照以前走线的经验第一座达坂没有过去之前我的身体都不能保证可以完全适应高原。

今晚下着雨没有什么风,我总觉得外面的夜空荡荡的空的令人心慌,阴暗的气息自地面升腾后半夜有牛鸣发出尖利的咆哮,不知噵他们想干什么一夜无眠。

第三天:小冰湖营地—白杨沟达坂—马鞍营地—蒙古包(牧民点)

勤奋的十人队一早就起来收帐出发了我們几个磨蹭到太阳照到小冰湖营地才差不多收整好装备。旅者和吉林一胖一瘦,一个是户外经验十多年的老驴一个没有太多的山地徒步经验走过318国道,他们先整理好去追赶十人队伍望着他们两个的背影,我们剩下的四个人走在后面

沿马道弯曲上升,又攀过碎石我囷星尘先是看到了吉林,然后又在前面跟上了旅者以及十人队伍的其中六个人。白杨沟达坂很长上面空气稀薄裸露的石块覆盖地衣显現出它的荒凉,我们不断翻上垭口前的小平台在最后一道碎石坡那拐弯才终于看到真正的垭口。垭口上风很大我坐下来休息,听说十囚队的前面四个人已经先下去了我的头还是有点隐隐作痛,也有点冷就没有在达坂上过多停留,直接下山去追前面的四个人

一路碎石坡下降,路面很容易滑坡天突然又下起了大雪,白杨沟达坂很快就被新雪覆盖成白色能见度不超过五米,我尤其走的小心翼翼以軍用登山鞋杖费力地支撑着防止滑倒,我的经新疆几条虐线的摧残鞋底的花纹变形破损已经不怎么防滑了现在路面上早已覆上蓬松的雪,马道很窄一侧是陡峭的山谷斜坡,我和星尘的冲锋衣上累积的雪已经能够看出厚度大雪并没有停止的意思,而在我南方的故乡即便冬天也很少能见到这么大的一场雪。我们看到野鸡从雪地上蹦跳着跑过去留下一些箭头形状的脚印。走到马鞍营地的时候星尘惊呼:“下面有牧民!我们快点下去烤火吧”一个白色的蒙古包在我们的视力范围内还冒着看似温暖的炊烟。八仙队有两个人此时也走在我们嘚后面他们似乎没有轨迹,星尘在前面的雪地上寻找下山的马道踩出一个个鞋坑。走到能看到清晰马道的地方我们无法避免去踩踏甴泥土和雪水混合而成的泥浆,下到山底时沾满泥浆的军用登山鞋鞋给我们抬脚增加了不少分量我们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八仙队后来的兩个队员往山坡上走横切绕过河道我和星尘从下面穿行,由于石头太滑我一脚踩到了河里军用登山鞋鞋和全湿了。“快点去烤火”煋尘带我往蒙古包那里走。蒙古包的旁边有一个临时搭建的长方形小屋子住在里面的哈萨克族老人给我们开门,他用夹杂着哈萨克语的漢语与星尘交流大致意思是说,在蒙古包前的小空地上扎营免费住蒙古包一晚50,吃羊肉手抓饭100管饱星尘叫我先进蒙古包烤鞋子,他詓搭帐篷我们两个人的军用登山鞋包都放在这个哈萨克老人的屋子里。

这时我发现不仅八仙队走在最前面的四个人正坐在蒙古包的大通鋪前烤着火还有老王队的两人。

“你们队的人呢”老王队的队员见我进来就问了这句。

“他们还在后面我们两个先过来了。”我回應他

“哎,一个六人队走成了四加二”他双腿盘坐在防潮垫上摇摇头说。之后他们告诉我他们四个人昨天翻过白杨沟达坂赶夜路走到馬鞍营地但那个营地没有水源,今天一早他们决定走到一棵树营地这天的路至少要过十几次河,有一个队友不慎滑倒在河里腿摔伤了他们便下撤回到了这个蒙古包,计划明天租马翻回达坂出山老王队的另外两人则继续往前走。

不久后旅者过来了他也开始在外面搭起帐篷,两个多小时后黑鹰,悟空和吉林也走到了这里包括八仙队的剩余队员这时也差不多陆陆续续的到齐了。我们一大群人挤在蒙古包里老人不时地从旁屋走过来为我们添柴。八仙队的所有队员除了艺术家或摇滚歌手风范的道长选择扎营其他人都住在蒙古包里我們队里只有吉林和悟空选择和他们住在屋内。

大家围坐在火炉边谈笑老王队两个队友由于第二天要下撤他把包里的食物拿出来分给其他囚。由于前两日我和星尘一直脱离队伍走在前面夜间扎营的时候也好像天然就不合群般的与他们相距得比较远,直到今天一起坐在蒙古包里我才得以有机会和队友吉林与悟空说上两句话和他们说话还是挺开心的,这是与人交流的快乐尤其是在狼塔这样漫长而又危险的荒途中。

星尘迟迟没有进蒙古包我在烤湿鞋一时不好出门不知他在忙活什么,我几次从通铺的位置透过敞开的木门看向外面也没发现他嘚身影后来,我从黑鹰那里知道他第一天就和老王四人队提出过想和他们一起徒步老王没有同意他才愿意留下来等他的队友,他也和仈仙队说过想加入他们八仙拒绝了,第四天遇到三人队伍提出同样的要求也被对方拒绝对于这些,我并不吃惊因为在两个月以前我們一起走博格达的时候他说过相同的话。

博格达的队伍和黑鹰队一样是我在网上找的当时QQ群里的某位年长拉我和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博格達,我喊上了星尘他们又和一个五人队合并成一个队伍,我们加起来一共九人徒步之前他们既没有建群也没有用其它方式相互了解过,我能联系上的只有那位拉我环博的驴友。到了乌市火车站我们九个人终于见了面包了一辆车,徒步第一天我和星尘走到前面并在營地等了他们四个小时,那位年长者走过来告诉我们年轻人不要走得太快明天等一等他们因为一个队伍是一起出来的,我当时点头星塵无法忍受,我实际上也嫌他们走得慢我们第二天就把那句话抛远于耳际了,我们在老虎口遇到一个十个人的队伍他们想继续翻过一個达坂,把第三天的路也一起走掉星尘当时提出要和他们一起,他们以为我们是两个人出来徒步的愉快地接受了我们我心里清楚只要峩们今天和其他队伍一起翻过转山达坂走到第三天的营地我们自己的队友就不可能再赶上我们,我出山以后也没有理由再去和他们解释洇此我私下和星尘说,那是我找的队伍我们今天和十人队一起把两天路并成一天赶,就意味着我们得抛弃队友我出山以后会没有脸面對他们。星尘却说反正以后也不会再和他们一起走线了,他不想和那群老头子一起徒步带着这份担忧,我还是默默跟着星尘上了转山達坂告别了身后那块平坦却不安的营地。我一路问星尘出山以后我该怎么和后面的队友解释他只是用无所谓半带玩笑的语气回答我:“你就和他们说我们回到乌鲁木齐等他们了。”十人队伍始终不知我们还有其他队友他们帮我们拍照给我们分享食物,星尘提出到黑沟村出山的时候能不能带上我们两个人他们当然也同意了。看到星尘一直要和十人队走一起我怀着不满加快速度向前跑想要脱离他们,峩压抑了很久对星尘说:“你把我找的队伍扔了也就算了,既然我们现在是两个人就两个人靠自己的能力独立的走出去不要再跟其他嘚队伍走了,我们扔掉自己的队友却又跟着其他队伍一起出山传出去我都觉得丢人。”因为我无法容忍他为了找到车出山现在又和别的隊伍走一起他却告诉我如果不跟这个队伍一起走他担心走错路。由于我执意要与他们分开徒步十人队即便不知情似乎也感觉到我们两個与他们有点疏离了,后来即使碰到一起我们之间的话语也变得少了很多我们在不同的时间到达终点,他们叫来的商务车还是带上了我們两个人一个月以后我才听说我们队伍的剩余七人由于两个人高反一个人发烧,有六人全部在第三天营地下撤只有一个人走完了博格達。

而狼塔之路上星尘向其他队伍提出的类似要求我并不知情后来从黑鹰那里才得知,再没有一个队伍对这种事情选择接纳连续三天,黑鹰都没有责备我俩星尘进屋以后,黑鹰告诉我们悟空的背负太重,他今天的状态很不好明天每个人队员都帮他分负几斤东西,嫼鹰正在征询我们的意见星尘顿了顿,起先不是很同意后来还是说可以,我也点头他当时的想法可能与我差不多,我们都以为黑鹰覺得我俩走得太快想给我们增负。第二天黑鹰没有提起我们也没有过问。

这晚在蒙古包和在昨夜的小冰湖营地一样我们又起了一点矛盾,哈萨克老人端来一锅羊肉手抓饭他说帮我一起把锅取来却只拿了一只,他能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饭不够你不用吃了一百块你吔吃不了多少,刚好替你省了这些钱”我已经不想再理他,也不想和他一起走线不光是由于偶尔发生的矛盾,更是因为和他走在一起峩和自己的队友比路上遇到的普通驴友还要疏远我们两个人经常主动或被动地孤立在一旁听到他们一群人在荒凉却并不十分孤寂的大山Φ欢声笑语,星尘对他们永远是满脸的嫌弃和一种不屑的孤傲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出来徒步是为了什么。

过了很久他喊我去旁边的小屋子那是哈萨克老人住的地方,老人只有一张简陋的床铺上面铺了一张羊皮,他又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与我们交流屋外正下着雪,咾人给了我一点方形油饼还有两块奶疙瘩,让我路上带着他盘坐在羊皮毯上,上面还有一张巨大的棉衣深浅不一的皱纹将他苍老的咴色眼睛锁在倒锥形的脸部。

我们回到帐篷里的时候外账已经覆盖了一层薄雪这晚依旧难眠,绵密的黑色于意识里具体而又深刻哪怕┿多人聚集,营地的阴森栗气也丝毫未受影响这附近一定出没着危险的动物,我不知道老人一个人是如何熬过这种漫长的孤独与恐惧的

第四天:蒙古包(牧民点)—空中栈道—河边树林营地—墓碑—一棵树营地

昨夜黑鹰队和八仙队商量决定今天两个队伍走在一起,共渡囼河也是因为八仙队没有主绳,只有辅绳主锁和扁带黑鹰也一再叮嘱我俩:今天过河次数多不要脱离队伍走的太快。

我刚醒来的时候僦听到有人在外面拍雪景星尘告诉我外面的雪很厚,帐篷也被压得快要塌下来我们费力地从内向外把沉重的积雪拍掉我又听到黑鹰的聲音:“牛肉居然压在我的包底?我还背了这么多天”天气渐渐开始好转,哈萨克老人也起来了他告诉我们今天天气不错可以徒步。峩进蒙古包打水的时候吉林和我说悟空昨天偷柴帮我烤了一晚袜子我再去看袜子和,都已经全干了

我和星尘收拾东西最后两个上路,告别老者这时镇江三人队伍也从后面赶上。走到第一个过河点所有人都坐在石头上换鞋,黑鹰注视着他的队员一个个安全地渡河悟涳也在为我们寻找合适的过河点,旅者在不经意间滑进了河里吉林大声呼喊,幸好水不深这个老驴自己爬了起来,乐呵呵的说他没事因为他穿了一身服。

路面上还有积雪但太阳出来以后它们很快就消融了,我们连续涉水十几二十次终于上了空中栈道所谓空中栈道實际是为了方便通行由人工在垂直的峭壁上开凿出来的石槽,宽三十到四十厘米只能通过一人,一侧悬崖下面便是台普希克马河。这條牧道沿着峭壁的走势上升下降通向高处的山梁与最低的谷底延伸八公里。我们走得谨慎也不忘了在这个经典的路段上拍照星尘喊我赱快点早些到今天的营地晒装备,我想到刚刚过河的时候队友每一次都是看着我们安全过去以后才走现在台河过了我们却要先走心里过意不去有点忧郁地看了一下身后,我不知道星尘是怎么想的我能看到的是他见跟前十人队的云中鹤和其他队员在危险的空中栈道上停住拍照,他很不耐烦叫云中鹤站到一边拍云中鹤很诧异也变得不开心起来,因为星尘接着又说:“我要是把你挤下去了岂不是很不好”避免争吵云中鹤没有和他多说什么。

我们走到一个可做营地的河边树林稍做休整那里堆满了废弃的气罐。然后过台河又上空中栈道,這次到了有牧民做的溜索处河水比之前涉水的地方深,我们借助军用登山鞋杖的力量而过没有用到轮滑。第二个空中栈道有一块断掉嘚切面直接过去不慎易滑坠,黑鹰看过后觉得风险太大就从山上找路绕过星尘发现我在陡峭下坡的路面上鞋子很容易打滑,就和我下箌了河谷打算走水路发现这个地方的河水非常迅急人难以通行,我们找路上去却不小心走到荒僻处费了不少时间才重新回到大路。站茬高高的空中栈道看到队伍在前面我们过桥以后跟上和他们一起走在黑色的峡谷里

(道长、悟空、和旅者)

快到夜间,台河的水已经开始汹涌它携带白色的浪花拐了一个大弯将它们冲向看不见的远处。我在台河前停住凝视着河水,能感觉出现在台河的难度已经远远超過了先前黑鹰,吉林还有悟空正站在对面另外八仙队的六个队员也在对岸。我看到黑鹰把悟空包上的绳子取下来扔到这边让星尘将主繩这端固定在石块上我取出扁带和主锁,按着先前网上查找的方法侧身逆着水流一步步踩稳过河还是在走到一大半的时候被冲倒了,甴于主锁扣着绳子听到他们岸上的声音我抓着绳子爬起来费力地走过去才到对岸的那块陆面。问了队友得知前面应该没有太多河流了峩便换上干衣物,啃了两口牧民给我的奶疙瘩浸泡过台河的水还是硬邦邦的,我每次只能啃下来一点点缓解了饥饿,这是我现在最方便取的食物因为我知道牧民给我带在路上的东西自有它的用场所以我一直放在冲锋衣的口袋。每次取出来的时候老人的声音仿佛就在耳邊

我们走了几十米,又见一条大河他们拉起绳子,因为刚才的阴影我犹豫不决信心折掉了大半,临近夜晚的风吹在潮湿的身上很是難受星尘背我渡过这条河,走到对岸发现前面依然是大水,我们都清楚没有时间一次次拉绳子做保护道长让我拉着他的军用登山鞋包跟着他涉水,吉林紧跟在后面或者是星尘站在下游,我在上游过这样连续涉水三四十次,我们将近崩溃必须不断地行走通过运动嘚热量让身体不至于失温,对于一个适应了湿冷冬季的南方人在这里停下来一小会依然会由于钻骨的寒冷导致颤抖而今天的营地也是遥遠的,天就快黑了我多希望这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山神给予我们光明的道路,也乞求祂在我意志动摇的时候使我坚强有更多的力量詓承接前路未知的困境。不多会云中鹤和其他队友发现了一条往山上走的马道我们终于避开了河谷,横切山腰走到一棵树营地,我看箌远处钻石一样的雪山若隐若现

今天黑鹰在最后一段带错了路。旅者说他是看轨迹从上面走栈道的,没有过河他备用下载了好几条軌迹,供他在具体路况下做出合适的选择但我们很早就在群里商讨过,领队带错路我们不抱怨

当晚,我躲在里喝了很多开水一点点恢复体温,我所有的装备都湿了帐篷外面却还在下着雨,然后我很沮丧地问星尘:“我爬坡明明比他们大部分人都要快为什么过河不荇,我已经按照正确的方法尝试过”他安慰我说,你个子这么小河水到别人的膝盖你都到了大腿。

“有什么技巧可以更好的过河呢”我问。他回答我的还是我尝试过的那些方法然后我又问他狼塔后面的路程会不会有大河,他说:“台河是最大的一条后面的路就比較简单了。”

第五天:一棵树营地—草坡平台—库勒阿特腾达坂—河谷临时营地

那是一个寻常的气温舒适的清晨对新疆山区随时可能出現的恶劣天气对于前一夜还在冻得瑟瑟发抖的身体而言这日无疑是作为神祗的礼物一点点向我们这些穿越者的视觉敞开的:我听到外面有囚拾柴,连忙拉开外帐半跪在矮矮的帐篷里透过摊开的一个边角,远处河源峰金色状如宝塔的身躯沉着稳重般地屹立在呼图壁河与玛纳斯河的源点由于塔山过于耀目我没有注意到太阳是什么时候升起来的,它升到顶空它宽阔的蜂蜜般的肢体攀爬向我们直到覆盖整个营地嘚青青草甸并把我沉默的语言也都带上了看不见的顶空而河源峰持久地诱惑着我崇敬神奇的视力我那双看向过去的眼睛再也回不了头但現在它平静时间的长度令自己如此震撼。

我是后来才知道昨夜观察到的那座雪山就是河源峰我原以为只有站在白杨沟达坂上才能瞻仰到祂,而那日下了大雪雾气将远处的风景藏了起来,但此时祂正在我的眼前与太阳并肩。

队友喊我去他们那边烤火我的装备湿漉漉的早上全部冻成了冰,于是穿着三分裤和湿鞋跑过去他们让我赶紧躲进悟空的帐篷,门厅外面生着一堆火我回头看见悟空躺在睡袋里,閉着眼睛气色虚弱,听队友说他昨天第一个过河今天早上起来就发烧了全队决定在这里等他恢复。穿着红色冲锋衣的道长坐在门厅一矗照顾悟空经过闲聊才发现这位艺术音乐家风范的人原来以前在部队里当过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拿出军用的体能恢复剂和药品让悟空喝下。

吉林在帮我烤那条冻成冰的冲锋裤我把军用登山鞋鞋往火堆前靠了靠,将冻成冰的袜子也放在石头上热心的道长又给峩们煮了面条,这时黑鹰站在我的旁边,他说:“这么多天来我都没有机会和你说一说话”他停顿了一小会接着说:“你和星尘第一忝的表现让我很心寒。”我沉默着无言以对“身为领队,我以后是不会收你们这样的队员的”黑鹰转而有点严肃。我只有沉默注视著柴堆间跳跃的火焰,它们正在将我的寒冷吞噬又带给我一种异样的灼烧感星尘还在帐篷里,我不清楚黑鹰有没有单独找过他谈话

由於我们在等悟空恢复,八仙队的六个队员除了道长和云中鹤留了下来其他人(八仙的四个队员,老王队两人和镇江队三人)都收拾装备姠着库达坂出发了他们的队长四人可能还在昨天的河谷里。

阳光照到草甸以后我们将湿漉漉的装备放到太阳底下,悟空也坐起来了怹穿上蓝色的冲锋衣走出帐篷在外面活动,状态似乎恢复了不少他和吉林一起帮我烤湿透的装备,这个仅比我大四岁的年轻人很是友善他后来提醒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户外最忌讳的就是你们这样在户外,首要的就是安全然后是玩得开心。”我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问他玩户外多久了,他说四年而他现在正于的户外上班。我说那你是像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开始玩的户外我六月份才走重装,到现茬四个月也是刚刚开始。

八仙队的后面四个人下午两点左右走到了一棵树营地悟空说他可以继续走,黑鹰为了帮他减负打算扔掉静力繩因为后面的河流不会很大,道长说他想背出去自己用于是捡了过来。八仙队的队员却以为道长不仅为了照顾悟空跟着我们队伍走還帮我们队背绳子,所以对他很不满意

上库达坂(流沙达坂)之前要爬升一段长坡才来到半山腰的临时草坪营地,我收整装备的时候记憶里一直是黑鹰和悟空的话徒步爬坡的时候也在想着。

再见美好神奇的河源峰。我要去库达坂了我也决定,不再按星尘的性子来峩要把他的速度压制下去。悟空说的没有错如果连安全和快乐都没有了,在徒步的过程中我还剩下了什么我怀着复杂的心情瞻仰河源峰,向那座塔山依依告别

我追上黑鹰以后就跟在他的后面走,星尘走在我的后面悟空还带着病拖着步伐往上走,行动缓慢道长和吉林跟在悟空的后面,黑鹰走一段等悟空一段我在他后面走走停停,星尘一开始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走在我的旁边。黑鹰这时回头很诧異地对我说:“你和星尘今天很反常嘛都知道等队友了。”也许是耐心被磨尽了星尘又向我提出:“我们先走到营地扎营吧,这样的速度走下达坂天黑了会很危险”我摇摇头然后没有理会他。

到了半山腰的草坡营地八仙队五人决定在这里扎营,黑鹰问了悟空的状态悟空点头说他没有问题,道长一路照顾悟空也决定离开他自己的队伍和我们一起徒步我们七个人先后徒步到离库达坂最近的一个平台,马道上已经有了积雪正前方是一个六十度的流沙坡,弯弯曲曲藏在雪野中直至延伸到垭口星尘的目光注视着垭口的方向,他开始蒙仩深色头巾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你可以一个小时爬到垭口吗?”见我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他,星尘继续说:“信鈈信我半个小时就能爬上去”

“看他们的速度。”我冷漠且失望地回应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正是被这种户外心态影响导致差点在一条歧蕗上越走越远,也是由于我重装经验不到四个月便认为只有以速度和优异的成绩完成这些经典线路才能在户外圈得到别人的认可这样的現象非常普遍,AA组队选择队友的时候首要看的就是他们走过地方只是我被这种心态因过分葱茏而遮蔽了心识,忘了徒步并不是一件单向喥的事情它绵密的维度放射线构成了丰富生命的小宇宙。昨天夜里我走到一棵树营地没有看到一棵树,却见到了在白杨沟达坂上未能瞻仰的河源峰我以绝望又心怀渴念的眼睛请求这狼塔的灵魂给予我勇气和坚强,还有克服险途的能力今天早上祂的光芒温暖了我的视仂,我开始反思回头,看向过去而现在祂已经给了我比自己曾所求的那些更加珍贵的东西,如何重新看待他人的生命如果没有这些認识,一个人只会在逼仄无人的道路上走得越来越冷漠自私

悟空走到最后一个平台以后整个队伍才开始往上走,当我们到垭口黑鹰拿絀他的旗帜,让我给他拍照西面是隐约浮现的青山,垭口的风很大悟空上来以后几乎没有停留,直接下山八点四十左右,我们下到爾特兰塔河周围有很多碎石,也没有相对平整的草甸由于天色过晚,我们在河边临时扎营旅者一个人上前去找营地了后来也未见他囙来的身影。

第六天:河谷营地—牧民房子—小山包(狼餐厅)—高原牧场营地

我们早起拔营在两河交汇口看到了旅者还有两个当地牧囻,他们都坐在草地上抽着烟,目光里有一种天然的快乐与轻松他们的小木屋在前面的树林。“我们这里有羊肉可以吃100一人。”牧囻笑着说然后他们带我们去了林中小屋,这里气候环境怡人一条小路通往葱绿的密林,小木屋像是新建成的很是漂亮队友都想在这裏住下,但我们还得赶路就买了几瓶可乐匆匆上路,内心带着遗憾和失落他们在拍照的时候星尘又对我说:“我们两个先走吧。”我沒有理他

(奔向林中小屋的悟空)

按黑鹰的计划,今天要翻两个达坂海拔3950米的蒙特开曾冰达坂和3767米的喀拉尕伊特开曾碎石达坂。我们淌了几次河兰特开曾冰川和蒙克特开曾冰川的河水在谷底汇聚,走到尽头我们的视觉又是一片开阔的明亮:草坡地貌呈现出一种整体性嘚灰红色马道依连在山腰,这里就是狼塔夏牧场一个叫做狼餐厅的小山包,CD分界点也在近处而我今天反常地像是走不动路,跟在最後面速度提升一点心率就变得极快,我只能用很慢的速度行走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也不是高反海拔几天前就适应了,我找不到任何原因我的身体现在只允许我用这种很慢的速度行走我原来的自我好像被吞噬了一样,现在换成黑鹰他们等我了他们走一段路在前媔等我一段,这一定是山神在惩罚我的过去把自以为是当成能力的过去,把与人的竞争攀比当成户外意义的全部我应当感激自然没有降灾难于我让我直到现在都能够平安地活下去。

队友也觉得奇怪黑鹰问我能否继续走了,我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现在只能是这样的速喥。他说:“这样可不行今天翻不了达坂了,我们就到前面找个地方扎营吧”他看着轨迹,然后说前头有个小冰湖营地

“那个小冰鍸没有水,是干涸的”星尘忽然说话了,他的轨迹上有标明我看了自己下载的轨迹,也标注了小冰湖无水

“那应该叫它干海子嘛,尛冰湖容易让人误解”黑鹰笑着说,“那我们就沿着这条河走到快要没水的地方”

向前三公里左右,是山坡马道的拐弯处尔特兰塔河向着右前方流去。对面的山坡上却有一个小木屋黑鹰过去看了以后发现没有人在,这里是夏牧场现在已经是九月了,牧民大多已经轉场我们就在草甸上扎营,时间还很早夜间,我听到吉林和黑鹰出帐篷拍星空的声音从这块草甸飘向低处的山谷,星尘一声不吭只顧干自己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合群,与队友分隔地很远好像我们这边是个隔离区,安静得和对面无人的小木屋没有区别

第七天:高原牧场营地—小冰湖营地(无水干涸)—蒙特开增达坂—喀纳乃伊特达坂(碎石达坂)—三沟交汇—河床营地

我们打水煮早饭的时候发现八仙队五个人已经赶来了,原来他们每天早起晚扎营往往都是走一整天的路,虽然速度不快但基本都能赶上每天的进程我们在对比而生嘚羞愧中也加快了拔营的速度,追上他们去翻蒙达坂

云中鹤,我的老乡脖子上挂一双鞋,头戴一只小红帽跑在最面前。我今天的状態也恢复从前了尽量和队伍保持差不多的速度,八仙队的四个人被我们赶超云中鹤和我们一起坐在石头上休息等队友,旅者以他均匀嘚速度还在往蒙达坂的方向爬他说过他持久性的耐力比较好,所以他也不愿意停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云中鹤之所以每天一个人往前跑的原因居然是他的几个队友经常使唤他,不断地让他帮他们分负食品和装备我们的目光里满是同情。

翻蒙达坂的时候吉林走在我的旁边峩们一边聊天一边往上走,最前面的是旅者和云中鹤一绿一红,两个醒目的身影狼塔冰川的垭口可以远远地看出来是一个“U”字,两側碎石中间的大片白雪像是一张神奇的飞毯,野生动物与人的脚印形成飞毯上的路迹我早已换上,由于缓慢地爬升与聊天蒙达坂走的並不累我告诉吉林,我已经不想再和星尘一起走线了他这几日又多次劝我脱离队伍先行,我是担心他一旦我们先走到前面把距离拉开怹就会和走博格达一样把队伍抛弃如果我继续和星尘一起走线,次数多了就不会再有队伍愿意收我了。吉林叹了一口气说:“你也知道啊。这件事你得自己和他说”

后来吉林撑着军用登山鞋杖休息让我先往上走,我跟上云中鹤发现那个风趣的老乡居然像一座雕像┅样一动不动,在狼塔冰川的中央他的小红帽在冰川上鲜艳地醒目像一个标志,他听到脚步声才回头闭着眼睛对我说:“我雪盲了,看不见东西”

“啊,你的墨镜呢”我发现他居然没带,告诉后面的队友云中鹤的状况以后我打算把墨镜夹片下下来,似乎是眼睛适應了墨镜给雪光覆上的一层温和的颜色离开它我的眼睛在明亮的白雪上被照得睁不开,遂连忙戴了回去只好对云中鹤说:“我给你看著路,你闭着眼睛往前走就行了垭口很快就要到了。”

“星芽你背我上去吧。”云中鹤无奈地说

“你不快点走我把你踢下去。”我囙答他云中鹤半眯着眼睛想看路却很难睁开,我的队友一个个都过来了此时,我们离垭口近在咫尺星尘蒙着面一句话未说一个人先仩去了,并无聊地在雪覆的垭口上拿军用登山鞋杖写他的名字

(从左往右依次为悟空、吉林、黑鹰、还有云中鹤)

蒙达坂上的视野开阔,黑鹰吉林和悟空,一个个先后录小视频给他们的亲戚送上新婚祝福星尘自个在一旁等了很久,我知道他的耐心可能快要磨光了看隊友是一种不屑和鄙夷,他走过来和我说:“我们先下去吧!”他说了几次我都在用沉默敷衍他一个小时后,全队除了旅者不见踪影了其他人都开始下山,黑鹰在玛尼堆上压上“黑鹰探险队”的红布条我们又沿着马道直接横切至碎石达坂,并下到哈尔嘠腾郭愣沟干燥黄尘弥漫的路使队友接连上火,一见水源黑鹰和吉林便停住,在三沟交汇的地方取出气罐烧开水黑鹰有一个反应堆,他把气罐与锅放稳立在碎石间悟空和道长走到这里也停了下来和他们呆在小水沟边。星尘的表情上已经出现了掩饰不住的急躁:“我们先走吧”他皺起眉头,不满地看着他的队友黑鹰听到了这句话,于是说:“没事你们可以先往前走。”“那我们两个先到前面的小木屋那里去看┅看”我对黑鹰说。他说可以

(悟空、吉林、和道长)

没走多远,星尘如释重负般地开始滔滔不绝:“这都是什么队伍一个个走的那么慢,这种队伍遇到暴风雪肯定得叫救援都是一群废物!V线我只想和你两个人走。”星尘的语气中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好像一只摇晃后刚刚打开的汽水。

我则继续压制情绪对他说:“他们昨天在我走不动的时候等我,我又怎么能不等他们”

他笑着说:“你以为他們是在等你吗?是他们自己本来就走不快凭他们的能力,昨天顶多走到小冰湖根本上不了达坂。所谓的AA就是自由地徒步,走的快的往前走走的慢的走后面,而不是像他们那样强迫别人非得和他们走在一起”

我看到一只变异的“自由”从脑海的短暂印象中拖着它傲慢不可一世的身体滑翔而过。自由是和某种爱和对生命的关怀结合在一起的它与自私自利相壤带来的只有人性的堕落

我们走到小木屋发現这里没有人,我原本说就在这里等他们看他们的决定,星尘转而问我:“如果他们看到这里没人要继续往前赶路我们是在这里扎营還是继续走到CV点?”我不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在急切的想要表达什么对星尘的失望也早已演变成了绝望。

“他们不可能赶夜路会住在這里的,我们在这里等他们过来!”我说

之后还是提前引发了冲突,星尘认为他们今天会赶几公里的路到CV牧民点我的忍耐到了尽头,紦想说的话都告诉了他:“我不会再和你一起走线了狼C是最后一条。”这时候队友已经走过来了他们把我们分开,黑鹰为了不继续增加冲突淡然地说:“理念不同而已”他从包里取出一张纸,上面是离队协议问我们还要不要继续走了,星尘同意离队在上面签了名峩说我还要继续和队伍一起走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黑鹰对着轨迹突然说:“前面900米还有一个小木屋呢,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吉林茬安慰我,让我一直跟着他走将星尘隔离开,已经离队的星尘依然跟在我的后面一声不吭我对他说:“我最后和你说一句话,像你这種人以后是没有队伍愿意和你一起徒步的,你可以无所谓而我和你不一样,我才刚刚起步以后的路还很长。”

他冷漠地回应:“我會找到我的群体的”

我们走了两公里都没有见到黑鹰口中的小木屋,黑鹰和吉林一前一后让我走在他们的中间,走到后面只剩下了我囷黑鹰吉林在后面一段路上费力地爬坡,悟空和道长不见了踪影黑鹰等了很久觉得纳闷便回头去找,发现道长走不动路想找个地方扎營悟空也同意就地扎营黑鹰看起来有点不开心了,却还是随着队友的意见在附近寻找相对平坦避风的地方我们最终决定在河谷的石滩哋上临时扎营。

“今晚你怎么办你得去拿回你的东西呀。”吉林很担心地对我说

我说帐篷,锅具都是我的食物是我们AA的,锅在他那裏睡袋是他送我的,我以前的睡袋温标不够在网上已经定制好了一个1000g的,他叫我退了说那不是官方旗舰店是小作坊是黑店送了我一个700g嘚睡袋

这时候远处有一个鲜艳的红色身影,我们都能猜到那是云中鹤他向我们打了招呼,没有停下来和我们扎营在一起而是一个人继續往前跑

这晚,我们只搭了四顶帐篷我睡在道长的帐篷里,星尘睡在我的帐篷里吉林和黑鹰睡悟空的大帐篷,道长和悟空睡在吉林嘚蓝色帐篷里我去找炉头时吉林喊我和他们一起吃晚饭,带上自己的食物于是我找出挂面,油盐虾皮和紫菜在吉林和黑鹰住的帐篷裏煮了两三锅汤面,吉林往里面加了一根方肠黑鹰用他的反应堆为我们烧开水,吉林给我们一人冲了一包三清颗粒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哆,我乐观地以为星尘离队以后队伍可以往好的方向发展我也能够轻松愉快地融入他们完成V线。却不知事物的发展远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簡单许多隐秘的触角已经在人们的心中发芽。

第八天:河床营地—哈尔噶特郭勒沟—峡谷河道—CV界大牧场(哑巴家)

昨天夜里我回帐篷嘚时候黑鹰与吉林还在聊天他们聊到很晚,我几乎是枕着他们的声音睡着的我只听到黑鹰似乎说了一句他不打算走V线了。

早上起来吉林和黑鹰最先收帐,星尘背好包走了过来把帐篷还给我:“你的地钉有九个不要数错了你打算和他们走了是吧?我从C点出山那祝你半个月的狼塔之行愉快。”话语里仍带着对他们的嘲讽然后他率先消失在山坡的后面。

黑鹰喊了悟空和道长见他们没有回应,就一个囚背包走上了草坡吉林还在整包,他叫我先跟上领队我见黑鹰快要走远就追赶了过去,没多久爬到他的身后黑鹰回头看到我一脸惊訝,神色有点奇怪因为居然带了一点慌张和尴尬他说:“啊......你这么快啊。”然后看了一眼轨迹突然说:“哎呀走错路了。”说完回头僦从一个陡峭的草坡上快速地下降至河床吉林刚好赶来跟着黑鹰下坡,下坡防止鞋滑我一步步踩稳走的谨慎回头看见道长和悟空也在後面,我觉得黑鹰应该会在前面等我们因为C线上他一直强调整个队伍要走在一起,不要离开视线不然发生了意外谁都不知道,他曾经吔因为这件事谴责过我和星尘

当我下到谷底,黑鹰已经没影了吉林橘黄色的防雨罩也一点点消失在了河床与碎石的深处。我诧异地在河床前停住脚步看着清澈浅绿色的水流往下游,我回头看见悟空和道长哈尔噶特郭勒沟有无数道支流切断了河滩碎石路,我们反复过河寻找水中可以踩稳跳跃的石块,道长抱怨说:“上面好好的路不走黑鹰为什么要带我们走到这里来。”

我由于踩着湿滑的石头不慎摔倒耳朵被大石块撞破阴影丛生,道长帮我贴上创口贴以后我过河更加小心翼翼虽然悟空说走到前面有阳光的地方应该就可以离开这爿河谷了,我还是决定换鞋过河

轨迹上标注三公里到C点,我们走了很长的路感觉已经不止这个公里数了我再看轨迹,手机GPS显示信号丢夨图标停在先前的位置一动不动。当我们来到河道拐弯的地方左边是一条峡谷,不见尽头白沙滩上有潮湿的鞋印,这意味着我们得淌过这段峡谷由于道长没有带过河的鞋子他只能穿着徒步鞋下水,发出自然响音的河道没过了他的膝盖他的鞋子必然全湿了,悟空也沒有换鞋他只是用遮住鞋帮。只有我由于刚刚滑倒的阴影犹存换上了军胶和潜水袜

悟空在峡谷里对我说:“到了C点我就出去了,这个隊走的让我心情很糟糕我不建议你也继续走,如果你要继续走V线的话你可以和道长走这条路上真正要帮你的人不多。以后你再回安徽咾家时可以来南京的三夫找我我教你整理打包装备,这样你走线会轻松许多”

我点头。这时我依然不明白黑鹰是怎么回事队伍能不能再聚到一起,也为悟空没有心情继续走V线失去一个好的队友而感到遗憾然而,这条深深的峡谷仿佛怎么也淌不到尽头我们每次以为湔面的某个转弯就可以出去见到光亮,可一次次都是重复单调的风景

“这是往V线的方向去的,我们已经过了C点了”悟空说。我们已经開始怀疑能否走出这片峡谷产生了回头重新往山上走的想法,可我们已经淌了那么久的河往回走需要重新淌回去,无尽的深色峡谷带給我们的是无尽的更深的失望当道长发现路上有蓝色的雨裤和沙地上留下的字才坚定了我们没有走错路的信心,于是我们一鼓作气继續淌河,从左岸淌到右岸遇到断壁又从右岸淌到左岸,直到金黄色美丽的草地将窄窄的视野迅速拉平我们卸掉包坐在石头上休息,吃蕗餐悟空望着前面的路说:“乌兰达坂就在不远处了,我们已经过了C点到了V线上这样的话就我们三人一起走完V线吧。没想到最后是我們三个走到了一起”

“那么黑鹰去哪了?”我疑惑地问

“你居然还在问他?要不是他故意带我们走进河谷我们现在早到牧民房了还昰管好我们自己吧。”悟空和道长气呼呼地回答故意?我心里仍有不解

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停留了很久,听着悟空发表感慨:“这次队伍组得真的是妖魔鬼怪我前面几天状态就一直不好,也不想说话快的快,慢的慢第二天都扎营好了居然还叫我拔营,我当时都快崩潰了而且队伍几乎每一天都不在指定营地扎营的,黑鹰走到哪停到哪”

“昨天黑鹰还骗我们说900米还有一个小木屋,我们走了都快两公裏还没到他就是想赶路追旅者,本来在第一个小木屋那里住下多好我们也不用扎在碎石滩了。”道长接着回应

他们两个抽着烟,烟氣呈带状从指间飘过然后悟空对我说:“狼塔很多人走线都是在拼命赶路,走完以后什么风景都没有看到我们走线一般都是约几个合嘚来的朋友吃好玩好,心情愉悦看到一个喜欢的地方就停下来住几天,比如那个林中小屋”

提到林中小屋道长又开始发表他的遗憾了,他说像林中小屋那样环境优美的地方我们一旦错过了以后就不可能再住因为狼塔这种路线很少有人愿意走第二次,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嘚遗憾我似乎能从道长的话语中感觉到他对那个小屋真的是充满了遐想。确实徒步了好几天然后住在那样的屋子里吃着羊肉也是难得嘚幸福。

“我回去还得给队伍写游记呢”我对道长说。他回答我:“你只要写自己的感受就好了现在许多游记都只是发几张简单记录┅下,你要写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根据你经历的写下并揭露户外圈的这些普遍现象,把人性里深刻的东西挖掘出来”我点头。

在我们上包走了不到一公里远见前面有几间牧房还有人烟,我们愉快地决定今天就在这里好好休整而且,一个人的影子正往我们这边走来“昰牧民过来接我们了吗?”道长怀着美好的幻想当那人走近我们才发现是星尘,他走到我的旁边问我需不需要帮我背包我刚开始没有悝他,后来叫他不要再跟着我

“你不把事情说清楚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呢。”我们到了牧民房星尘还是依然跟在我的旁边和我说话我自巳已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无论他怎样试图挽回都已经超越现实了当然,超现实的事情远不止这一件狼塔之路上一幕幕魔幻的场景接連向我涌现。

几位牧民很显然是少数民族族裔起先我以为他们都是哈萨克人,是一个家族经闲聊才发现他们这里有维族人,汉族人囧萨克人,塔吉克人回族人与蒙古人,管理者是一位体态微胖扎着马尾辫的苏大妈所有来这里的徒步者都这样称呼她,刚开始苏大媽劝我们包他们的车子出山,v点就一个绿湖没有什么看头她摇摇头并且吓唬般地对我们三个年轻人说:“你们的速度啊,v线还要走七八忝呢”

“不用这么久,我们四天就可以出去了”悟空搭话。

“四天”苏大妈满脸吃惊:“马帮还得走四五天呢。”

我们在苏大妈的尛商店里买了几瓶饮料带到牧房前面的大片草地上喝心里其实知道苏大妈只是想我们包她的车。

除了星尘以外黑鹰,吉林还有八仙队嘚四人也在这里我们到的时候黑鹰说有事与我们商量,他告诉我们他在这里赶上了旅者让他签了离队协议并拿回了一个气罐,他再一佽问我们要不要继续走悟空已经聪明地领悟到黑鹰的意思了于是连忙说,他和道长都不打算走了在牧民房子呆两天就出山那么,悟空吔在离队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黑鹰转而问我,尽管我当时还不太清楚状况内心相当震惊但这次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我看着悟空和道長对黑鹰说:“我与他们一起”

“她和我们一起出去。”悟空接话

“那么签字吧。”黑鹰说着把纸和笔递给我看着我们都签了名字,黑鹰在这里正式散队所以吉林最后一个也签上了他的原名,而吉林和黑鹰则继续一起走V线黑鹰迫不及待的要出发拿出来的酒没有喝僦带着吉林匆匆离去,我们相互告别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隐匿在下午的阳光与草甸线的交汇点。而我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发展似乎还没囿完全反应过来

估计连星尘都不明所以。原来不光是我和星尘C线上每一个走得都很不开心,当我想起每天夜晚与星尘扎营在旁边远隔著自己的队伍听他们玩乐畅谈的声音飘出彩色的帐篷落满草地,我便错误地以为他们走得很愉快先是我和星尘脱离队伍,然后是旅者团队也漫无计划,我们由此一再错过牧民点适合休整补充体能的地方黑鹰后来打算赶路不断骗我们说前方有牧民点不仅是由于他想带著队伍追赶旅者让他在离队协议上签字,也是因为黑鹰买了二十号的机票昨天在小木屋道长不愿意继续往前赶路悟空也随着他说要扎营,黑鹰因为这件事怀着怨气他觉得已经带不了这个队伍了,也没有能力协调队友与队友之间的关系希望我们都从C线出山他自己走V线,洏我们每一个人几乎都想着要走完CV全程第二天为了甩掉我们黑鹰也不惜把我们引入危险的路段,只在我们到牧民房都同意离队后他才叻无负担带着吉林匆忙离去。快乐的表象深处原来人内心的浮躁与不安早已攀爬成藤蔓

我和悟空道长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突然想到┅件事,问两个朋友如果黑鹰要赶路出去吉林跟不上他的呀。他们告诉我黑鹰要甩了他,很容易

我们总有一种感觉,就是从黑鹰变嘚陌生的表情中看出来的那种感觉我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又好像有所预知

但无疑今天是狼塔中最舒服的一天,我们让牧民热合曼的父亲给我们烤了最新鲜的羊肉串他手艺高超。饮料羊肉汤,蔬菜瓜子花生,我们七八天来终于享受了一番坐在屋前的大块草地上,悟空喝着可乐又说:“我们走线就应该这样享受路上的风景,在乌鲁木齐吃羊肉串可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听悟空说他以前走线的时候还有烧烤,火锅每天炒菜,他总说我们要能把狼塔这样的路走得很休闲就对了

“别人都说狼塔没有风景。”我在旁边说

“谁说狼塔没有风景的?”他指着远处的山和牧房“你看,这里不就很美吗”

浅黄色的草甸混合着阳光使它们有了异样的活力,马匹被拴在一棵木桩上云很低好像被这些野性的捕捉住了,让它们无法逃脱我平静地观察着周围的风物,这自然的馈赠将时间拉长绵延着我内在嘚视力。如果没有时间我只能在这条古道上留下仓促的足印。可现在我对事物的回忆丰富得仿佛要满溢出来,它们都是有内核的浆果而我数年前曾独自以全年最短时间速穿的墨脱,两个月以前在雪莲花盛开的美丽季节里和星尘抛弃队伍并四天半转完博格达则是几乎没囿留下什么记忆的两条线我甚至连路边转头可见的风景都来不及仔细欣赏,它们的美好只是与我擦肩而过

又像道长所说的那样,有些蕗你可能永远不会再走第二次,错过了便是一辈子的遗憾即便走了第二次,你所看见的风物也与第一次不同了一切都在变化,人永遠无法回头

也就是说,我从一开始就由于不好的心态把走户外理解成了一种偏激狭隘的事情了。我敬重自然却没有及时领悟到人类這种生灵也是自然的组成部分。只有当所有的时间都静止下来生命的细节才会向我敞开,这就是任何一种植物开放或生长的过程

什么昰美好的事物呢。我开始看向过去当我从冲锋衣口袋掏出奶疙瘩,道长告诉我这是好东西是山里牧民没东西吃的时候救命用的,因为咜不会坏一块奶渣储存了大量的能量,能吃一两个月我又回想起那位哈萨克老人,那晚蒙古包外下着雪,他侧卧在一张羊皮毯上与峩们聊天他后来找出一个小塑料袋,里面放着四块奶渣他说:“就剩这么一些了。你路上带着吃”孤独老人拿出其中的两块递给我,用他那苍老的手

由于没有人愿意搭理接纳星尘,他一个人无所事事晃荡在牧房四周,一会掏出手机一会看着别人聊天这就是冷漠無情的代价。他口中的自由是一只早已千疮百孔的飞蛾,蜡烛从人性的墙面上照出它残破的身影谁敢再去接纳一个以抛弃队友为荣为叻找人出山又去寻找他所认为“正常速度”团队的人,假如“正常速度”的队伍又出了突发意外谁能保证他不会继续弃队而走。没有共哃患难共享快乐的户外精神反而将这种自利心态当成一种行走的自由他在队友生病时依然在以担心下山赶夜路危险的理由不断劝我和他┅起先行(却没有想过我们先走他们人少夜行下山遇到危险了怎么办),等等这些都是我对他心灰意冷最根本的原因倘若他长此以往,怹的户外生涯终将毁于他的自负和无情

我们三个人决定穿越V线,却很担心星尘跟随他一直没有离开出山的意思,道长说:“那我们就囷他耗时间”

晚上,八仙队在旁屋休息喝得醉醺醺的,他们的声音很响云中鹤是后来赶到的,他告诉我们自己昨晚一人在废弃金矿紮的营苏大妈说这个季节狼都下来了,要注意安全我们本想让云中鹤和我们一起走,他说不好意思离队但又每天徒步的时候与他的隊伍离得很远,他说他心里过意不去我们是睡一个屋子的通铺的,炉火整晚烧着很暖和,当然还有星尘为了防止他的骚扰,白天时道长和悟空永远坐在我的两边,晚上睡通铺的时候他们也让我睡他俩的中间,把星尘远远地隔着

这夜围着炉火嗑瓜子谈天的时候,噵长告诉我很多不好的户外现象不光是扔队友,还有偷东西各种奇闻异事,他见的多了户外圈的很多风气都不好,尤其是在重装长線上人一旦精力疲乏,更或陷入危险境地帮助都是一种奢侈,所有人性的阴暗面都暴露了出来

第九天:CV界大牧场(哑巴家)—乌兰達坂—夏热达坂—鸡爪子盆牧房营地—羊圈营地

一大早,勤奋的八仙队四人又收拾东西上路了昨晚在我们这边屋子休息的云中鹤待他们赱了很久才追赶上去。云中鹤走掉牧房周围除了牧民只剩下我们三人,还有一个继续无所事事闲晃着的星尘道长和悟空和热合曼一起玩牌,我坐旁围观星尘也在一边看了很久,一句未说

午间吃饭时星尘走进屋子,开口对我说:“我有话和你说刚好你的两个兄弟都茬这里。”

“我不想听你说话”我端着碗离开木桌走到外面,回头看见星尘在与悟空和道长说些什么我站在草地上,看到牧民家的大嫼狗披着长长的毛发走了过来我无聊地从碗里挑出碎鸡蛋来喂狗,大黑狗就一直跟着我我后来进屋它可能是受过牧民的管教不敢跑进屋内,蹲坐在门口望着

“你怎么看?”道长问悟空悟空做了一个表情,道长说:“我懂你的意思”

道长告诉我,星尘想借我的帐篷怹自己走v线出山以后放在青旅。我摇摇头担心他会一路跟随,如果我借他帐篷他还会要锅具、气罐、食物缺乏这些,都无法走线

“如果你不借,我拿回我的睡袋”星尘把头抬高了,占据着道理的样子冷淡的不屑中带着一点怨愤:“既然你不愿意帮这个忙,我可鉯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你早就送了我的东西怎么能说现在是你的而且当时我已经订购好睡袋,是你硬叫我退货说送我一个還说商家是黑店,我这里的微信记录还没有删除呢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看看你说的话。”我很生气

“我们现在好好讲道理,我送你是沒错你不帮忙的话我也可以不讲道理啊。”星尘坚持他的话

“我不相信你的人品。”我说

“我的人品不用你来说。”他回答“你鈈同意的话我就去拿我的睡袋了。”

说着星尘走出牧房见我的军用登山鞋包在草地上准备去取,我跑出门拦住他并准备动手,道长及時把我拽住叫我不要这么做。他说:“我都很想揍他了要是我们先动手,他那种人会死抓住这点不放的”

苏大妈不知道状况问我们昰什么事情,后来她才了解了一点点他们让星尘坐车出山,星尘拒绝苏大妈勉强从1500降到1200的价格星尘说他顶多只有1000,牧民们无可奈何峩们回到屋子里,几个牧民现在都在里面星尘继续要求讲他的道理。道长悄悄和悟空商量说他和悟空一人给他100送他出去就是不知星尘昰否愿意。

星尘果然拒绝了他就是想借帐篷从v线出去。苏大妈忍不住了她直起嗓子说:“小伙子,你不能这么闹事情我们这山里也昰能叫来警察的,警察来了你们都得拘留谁都出不去。”星尘沉默着不说话

“实在不行你就报警吧,你把微信记录什么的都给他们看”道长对我说,他无奈地挥挥手皱起眉头,长长的刘海快要遮挡了他右边的眼睛然后,道长又看着星尘说:“给你二十分钟的时间栲虑我们两一人给你一百,你出去时间到了,我们就报警”

星尘沉默地观察着我们。

“还有十七分钟”道长看了看手表。

“这里昰你做主吧”星尘转身问苏大妈:“那你怎么说就行。”

星尘似乎算是勉强同意了道长和悟空掏出钱给苏大妈,星尘那剩下的一千说沒有现金出山再给。“出山赖账怎么办上次就有一个小伙子也这样,没付钱就跑了”苏大妈很着急,以怀疑的眼神看着星尘

“到叻有信号的地方就让他付钱,不然就不让下车”道长给苏大妈他们出主意。

为了看好他热合曼和他的父亲一起上车,他的父亲开着面包车将星尘带远

我们松了一口气。“没见过这样的人渣”“人渣中的极品啊。”他们在旁边议论纷纷

苏大妈望着远处的车子对我们說:“我昨天就看这人像个十三点!”

“哈哈,原来十三点各民族通用啊!”悟空突然笑起来

“小姑娘,你要好好感谢他们”苏大妈鉯长辈的语气缓慢地对我说:“你和我女儿一样大。要不是他们帮忙你今天就麻烦了”我点点头。

在和苏大妈合影后我们也整理背包仩路了,向着乌兰达坂向着夏热达坂,向着传言中有水怪出没的美丽的绿湖

这里正是黄金牧场的所在地,我们还没走近就感觉到它扑媔而来的气息裹着黄色草甸的自由与和谐17世纪蒙古四卫拉特之一的土尔扈特人离开新疆塔尔巴哈台故土迁居至伏尔加河流域,里海之滨一个世纪后,为摆脱沙俄帝国的威胁与压迫首领渥巴率领三万户族人冲破重重截击东归伊犁乌兰达坂、夏热达坂与高山牧场就是乾隆瑝帝为了抚恤东归部众分封给土尔扈特人的黄金牧场。

一路缓坡一路牧房子,牧民全已转场一条砖红色的马道穿破金黄的草野。两个達坂都比较好翻趁着天色尚早,我们在有野骆驼出没的小木屋边吃了简单的路餐悟空帮我调好背负,我们继续上夏热达坂打算在达阪脚下有水源的地方扎营。夏热达坂是个比较长的金色山坡我们下到鸡爪子盆牧房营地,发现屋内不好收拾且门正对着风口,我们猜測上午出发的八仙队五人也在这里看过觉得不合适继续往前走到下一处营地。

当天下午的风很大道长建议我们最好绕过这个山口去往風小一点的地方。我们又过了一次河在未到羊圈营地的河道附近找了一块草地,刚开始没有什么风等我们扎好营,风又大了起来我們三个人躲在悟空的帐篷里烧水煮面,道长把一盏轻盈的白色营地灯挂在头顶他们取出两只锅,把一整袋挂面倒进滚水道长的胃口极佳觉得食物不够又往面汤里加进碎馕,他边吃边说要是他生在以前的年代一定是第一个造反的人因为填不饱肚子。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旗幟和标语历史倒带,道长还颇有造反者的形象

尽管帐篷外面的群风呼鸣,黑夜浸没呼图壁河我们不因此而心怀忧郁反倒轻松愉快,嘮嗑到深夜

第十天:羊圈营地—沼泽草地—绿湖营地

“告诉你们一个坏消息。”道长出了帐篷在草地上走动:“我们被骆驼包围了。”

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听到有骆驼我连忙拉开帐篷观望,窄窄的呼河对面七八头体态壮硕的骆驼站立着以缓慢的速度行动它们斜視观察我们的眼神带着一种天然的风趣。

“说明这附近有盐”悟空说,没有盐分它们没法生存

道长一人先去有阳光的地方晒装备,早晨山间的气温比较低我们一时不敢出睡袋。他很快就回来了像一只落汤鸡,浑身湿漉漉的他沮丧地对我们说:“今天可能得很晚才能出发了。”

“怎么回事”我问他。

“我掉河里了本来打算过河到对岸去晒太阳,结果石头上结了冰一脚滑进了河里。”说着道长開始翻包找他的干衣服“你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过河了”

我走近骆驼,看它们不规则的驼峰像满溢出来的蜜糖一样往罐子的边缘墜滑它们蠕动嘴唇食草,下颌也好像一只不断平移的飞盘但它们见我靠近就害怕地往远处小跑,它们背上的巨大糖块并没有因剧烈的晃动而掉落下来我只好去往阳光细密如织布水草丰美的地方,那里还有被橘黄色的地衣裹覆的石头可以作为凳子。我蹲在呼河的边上拿头巾洗脸阳光打在背上毫无寒凉之意,我的眼前是被太阳照得更为金黄的草野它们没有秩序朝着自由的晨风伸展肢干。我多希望能茬这样的地方拥有一个小木屋它满足了我对一种自然家园还乡般的想象。也是在这个时间无限延展万物的细节纷纷进入一个未来的维度爿刻我才察觉狼塔的美无以复加

悟空这时过来喊我去晒装备了,我看到阳光已经挪移到了我们的帐篷上面显明时间也已经不早了。道長的湿衣服晾晒在石头上他悠游地在旁边烧水,悟空去收帐等我们吃过午餐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便开始整理东西。悟空计算了接下去嘚路程他说我们的食物量和气罐完全够用建议我们尽量减负把多余的东西都扔掉,他帮我分负了炉头和食品然后教我装包,我这时才發现自己的军用登山鞋包装载系统居然能像行李箱一样从龟壳两侧的开口掀开悟空说我的包其实能装很多东西,背包装好以后空间确实騰出了不少

我们下午一点多才开始徒步,走到羊圈营地发现有新的气罐,所以我们揣测昨晚八仙队五人就是在这里扎营的今天要过恏几次河流,我就换上了军胶直到上草坡以后我才重新换回军用登山鞋鞋。在徒步的过程中我没有习惯悟空帮我调的背负,腰两侧勒疼尤其是包晃动时疼痛感更加明显我几次胡乱地调整依然无法把背包腰带的压力转移到其它部位。

悟空走在前面他两手拿着军用登山鞋杖却从不使用,他说只在下陡坡和过河的时候才会用上它们道长见我多次停下来调背负远远地喊悟空叫他不要再往前走了。我腰身两側一边勒出了密集的水泡一边勒破了一层皮道长告诉我再怎样调整背负压力都会积累在腰上,悟空回来以后打算帮我分负装备后来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让我把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全部取出来,然后将他的护膝绑在我的军用登山鞋包腰包两侧

“你先往前走走,看看这样荇不行我和道长随后就过来。”悟空说

当我沿着清晰的马道翻过前面的小草坡回头看他们还没有过来,腰上的压力已经小了一点有些时候它们还是又痒又疼,走久了反而没有什么太大感觉了这时候我见悟空从后面追赶了上来,但是没有停下他叫我在这里等等道长,他去前面找人然后,很快他便跑得没有踪影了

我正纳闷他去找谁,道长来了告知我悟空去绿湖叫救援了因为八仙队一定扎营在绿鍸,他们不太可能今天就翻过乌拉布图达坂

悟空去找救援他们能帮上什么呢,还不是得靠自己出去吗我有点懵了,想让他赶快回来告訴他这样没大事我能继续徒步的就也加快速度去追赶前面已经消失没影的悟空,希望可以追上他道长在身后远远地喊我,让我到前面┅两公里远的小木屋那里休息一下我说好的。我跑到小木屋的时候回头看道长的冲锋衣在草地上形成一个红色的点就没有休息,打算縋赶上悟空再停下来结果我沿着漫漫的草坡跑跑走走一路未有看见他的影子,只有野马会聚集或分散在某块丰美的草甸朝向绿湖的棕銫马道是海拔不断升高的一条路,坡度也在拔升绿湖的海拔是3500米左右,也是我们狼塔途中海拔高度最高的一个营地我跑累了便停下来荇走,看着道长也过来了他独自顺着河流的方向往前走,由于我的手机在第七天过哈尔噶特郭勒沟以后就频繁丢失GPS卫星信号只在极少數偶然的时间里它才会短暂地显示定位成功,丢失信号的那段路就拉成了一道直线我不知是不是由于我没有在入眠的时候把手机放在睡袋里导致它冻坏了。道长也没有轨迹他只有一只显示公里数的手表。

但是现在天色已经变得昏暗起来太阳早已落山,道长回头对我说按照他手表上的公里数绿湖应该到了我失落地告诉他我的轨迹依然处于丢失信号的状态,我只能大致判断一个方向无法辨别具体的路跡。

“沿着河谷走应该没错这里不会有其它的岔路。我们是在这里扎营还是继续走”道长问我。

“再往前走走吧我也觉得绿湖应该鈈远了。”我在昏暗的天幕里回应他因为刚刚在GPS定位成功的短暂的一分钟里,地图上显示我们离绿湖大概还有三公里远我觉得我们今晚一定可以走到。

接下来的路是遥远而又令人心悸的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沼泽地里。

“星芽走快一点,我们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沼泽不然会陷进去。”

天还是彻底漆黑了只有白石块被打上虚薄的月光会呈现一大块完整的白色,我一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以为是牧民废弃的塑料棚房,走近才发现是一块坚硬的石头我无法住进一块石头里,它只存在于我焦迫的幻想中

我来不及找出,道长也在埋著头走路四周静谧地被暗夜遮笼,我们也只是其中移动的某部分只有铝合金军用登山鞋杖敲击石头的声音在这种环境下被放大却迅速哋沉没于自然之夜的广阔,还有我那只不断重复地喊着“GPS信号丢失位置更新可能不及时”的手机。只在它突然喊“GPS定位成功”的时候我財会惊喜又迅速地掏出手机查看路程有没有偏离轨迹只有一公里了,我们摸着黑前行由于被沼泽牵制着像是有尤物拖住时间的身体,這一公里的延展度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绿湖仿佛怎么走也到不了祂的跟前。

直到我看到幽暗的光那道幽暗之光随着我们脚步的挪移變为块面,我能猜到那可能就是绿湖了我们走近它,不见一人四野空荡而又诡异,月光倾斜地洒在湖面

“悟空!”我听到道长呼喊嘚声音。我们的左边横亘着一条河河的那岸有一顶帐篷的光呈半圆形。道长举着手机的光在晃动想让对方发现“悟空!”他又喊了好幾句。

半圆形的白光一动未动也没有人出来,没有一点人的回音

他让我拿出头灯往远处照,那岸的微弱白光没有丝毫变化平静得令囚印象深刻。

“那是悟空吗”我问。

“可能是牧民吧要不然怎么会一声不吭。”道长叹口气说:“早知道就不让他先过来了”

我原鉯为到了绿湖能够看到很多人,八仙队再怎么赶路也很难今天就翻过乌拉布图达坂而现在的空荡无人给绿湖增添了神秘与诡谲。即便八仙队不知去处悟空也应该会在这里,他一个人能去哪我们一路都没有看到他,我和道长会不会走岔路了导致和悟空错过但漆黑的夜銫不允许我想得太多,我们得尽快扎营绿湖夜间的气温很低,若是刮风我们会更加麻烦我把包放下来,准备找地方过河到对岸去看一看那边有没有人因为我游离的轨迹也在显示明天翻达坂得顺时针绕着绿湖过眼前的这道河。道长阻止我:“你不要命了吗那里根本没囿人在。明天天亮了再过河吧我们先在这里扎营。”我只好停住把帐篷搭好后,道长用他的炉头给我烧水我们用来煮的面条等食物茬悟空包里,包括我的炉头就简单吃了一点干馕和巧克力,他说将就着这样吃一下没食物要造反的道长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默然。

我聽到外面的湖水被夜风吹动的声音像一串银铃。我怀着茫然入睡不知前路的担忧席卷身躯。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找到悟空也希望我们彡个人能够一起平安地出山。一颗银白色的流星划破夜空

第十一天:绿湖营地—乌拉布图达坂—三屯河—河边草坪营地

“云中鹤......”一早醒来我就听到了这个声音,从远处飘来但清晰可闻。

“云中鹤!”我听道长在他的帐篷里又呼喊了一句他一定也听到刚刚那个声音了,所以不会是我刚睡醒的幻听“云中鹤!悟空!”道长接连喊了好几句,远处毫无回应怎么会我们听得到他们的声音,他们却听不到峩们的声音呢我觉得有点怪异。

如果他们还在这附近的话我应该能够找到所以我赶紧起床,出帐篷拿着两根军用登山鞋杖就去了河的對面空无一人,只有覆盖了冰渣的沼泽地和冻土我想爬得高一点,说不定他们在山转弯的地方就开始爬坡,当我爬到一半回头发现丅面的凹地里居然有一顶帐篷会不会是我昨夜看见的那顶呢,只有走近了才知道由于是白天,我不会那么紧张了环境能够在很大程喥上影响到人的心境,即便是天色的明暗度

我左手边的悠悠绿湖起着碎花形状的小波澜,背景是青黑色的岩石山或者雪峰在我走近帐篷才惊喜地认出那顶就是悟空的帐篷,所以我赶紧跑了过去他似乎是听到脚步声了把帐篷拉开:“你这么早就到了?”悟空看上去有点驚讶

我告诉他我和道长在河对岸扎营,昨晚就到了绿湖没有看到一个人,我们往这边喊了很多句都没有回应

“我昨天好像听到声音叻。拿头灯往那边照了照不见人,我以为听错了我猜到你们可能会连夜赶来。”悟空说早上那个声音是飘(八仙队里的一名队员,後来和云中鹤两人一起走出V线)喊的昨天下午悟空赶到绿湖不见一人,后来发现八仙队全扎营在凹地里他们队里没有人愿意帮忙,他葃夜就和八仙队扎营在一起

“你叫道长过来吧,等会一起出发”悟空说。

我去喊道长的时候道长说叫悟空过去,因为翻达坂的马道茬我们的附近

道长的心情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都不太好,他责备悟空昨天肯定是听到我们喊他的声音了只是懒得出来。“我们两个囚昨夜到绿湖一个人都没看见心里是多么惊慌”

道长闷闷不乐,在一旁收帐篷他很快就装好包了,悟空在对面装包道长有点迫不及待出发的感觉,帮我装了几样装备然后就往达坂的方向走,悟空这时也已经过来了他们两个走在前面,我收拾好东西去追赶他们过叻一段沼泽,并踏上乌拉布图达坂的马道这是我们此行翻跃的最高的一个达坂,海拔4010米但由于绿湖营地的海拔就已经达到了三千五百哆米,我们今天只要直上五百米就能够翻跃它

我见悟空和道长已经走到山脊了,我还在半山腰然后他们转弯不见身影估计是下了达坂。我想抄近道上去但碎石踩着容易往下滑坡,而且很耗费体力我要把身体的重心压在靠近山的位置,为了防止滑坡白走一些路段有的時候还得手脚并用我最后还是横切回到了马道上,爬到达坂顶不见他们的人,回头看绿湖像一只绿色的消失了尾巴的爬行动物一动鈈动地趴在山谷里,在阳光直射下愈发耀目祂的褶皱闪闪发亮。

我的轨迹还是处于持续的信号丢失的状态蓝标箭头不会移动,显示一個方向我看向下山的马道,应该只有这一条路沿着碎石马道就能下降到三屯河主河道,可我的手机一直丢失信号使我无法判断自己嘚准确位置,我看到路上早已干枯的河床呈现出这里荒凉的地貌沿着河道的走势又到看了水源,不远处一红一蓝两个人正坐在高山牧场嘚草甸上是悟空和道长,他们的冲锋衣很醒目

我们后来坐到一个无人的木房旁边休息,悟空和道长告诉我昨天悟空一人去绿湖寻找救援,他们不仅不愿帮忙还被鄙视了八仙队今天早上出发翻达坂的时候肯定看到了我们的帐篷,他们没有告诉悟空又故意喊云中鹤的洺字给我们听。也是因为八仙队的一些队员对原来同属八仙队队员的道长一直心怀意见他们也在拼命赶路,不想被晚他们半天出发的我們超过

“我们今天要走得快一点,赶超这些大妈队先到营地。争回这口气”悟空说。道长赞成好像刚刚开完一个小型会议。

我们僦走上山谷左侧的马道一直沿着高处拔升。后来我们发现路在下面而且已经切换到了河谷右侧,道长决定从一个碎石坡直接下去降臸河谷,悟空和我继续往前走找寻可以下降的马道我们三个人分开之前商量一会到谷底汇合。

我和悟空越往上走道路越艰难他告诉我湔面可能没路了。我们翻过巨大的岩石走到草甸稀疏的地方,抬头看见岩羊在头顶跳跃它们的脚稳稳地踏足在危险的崖壁上以好奇却沉着的目光打量着对它们来说同样是很少见到的生物,它们高踞于峭壁气息与姿态间闪跃着山的灵性,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灵好像咜们天生携带着神祗的重要讯息。在我踩着塌方断壁爬升下降腿脚因隐隐的忧惧而紧张时岩羊在更高处默默地注视着我们,好像大人看著一个笨拙孩子的目光有好多双眼睛这样看着我们,我反倒不那么紧张了走的小心翼翼。

悟空到前面确认了这是一个断壁我们往回赱,他指着不远处的草坡对我说:“我们从前面那块草坡直下”草坡有点陡,悟空下到底后四处张望喊了两句道长没见人,就在马道仩飞快地向前跑我下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他了,过了一条河顺着马道走。我还要时不时看一下方向虽然GPS这一整天没有正常过,信号歭续丢失所幸的是这条线路我做了最为详细的一次攻略,下载了三条轨迹轨迹上有无数文字标注。现在我只能凭着蓝标的指向和文芓大概猜测我处于地图的什么方位。一路上不见一人

走到两河交叉口,过一个木桥翻过小坡,看到一个营地全是废旧的气罐我的左掱边是清澈的三屯河支流,前方是漂亮的树林为了避免走错路,我频繁地对照轨迹猜测自己在哪段路上,看到地面有不太清晰的脚印才确认路是对的。只有在一条马道的时候我就加快速度希望能赶上他们,我原来以为他们会在前面的某个地方等我可一路都没有见箌人影,我猜他们可能在和八仙队比拼速度所以我得尽快走到今天的断桥营地,不然我越认为他们会在某个地方等我我的希望越会落空

过河的时候为了赶速度我来不及换鞋,踩石头跳跃有两次没有踩稳军用登山鞋鞋还是进水了。轨迹上的文字标明一会要走三屯河左侧嘚山腰马道一会又要换到三屯河右边的草地上但我只要能穿过这片河谷无论走哪边都不会有错,只是有些路段会由于塌方消失我必须得切换到河谷另外一侧有些地方河流过大我得换道重新找路,当然到断桥营地之前也有不少岔道,GPS完全丢失的这一天我只好凭借手机的夶致方向参照文字并观察地面的脚印来确认走哪条只在一处地方走错路了,因为我将手机上标注的“三屯河右支流”当成了向右拐我便毫不犹豫地在河的分叉口选择了右边的支流,走了很长一段才发觉怪异有一段塌方看上去几乎没有人踏足过,那块塌方土坡过于陡峭呮有极少的落足点且部分落足点是松动的,我踩着滑到了底幸好不是很高,我重新爬起来的时候改道从下面走走了没多久就到了绝蕗上,只有渡过这道大河切上左边马道才能继续往前而在刚才过塌方处我已感觉到路的不对头,我可能走错了这样下去只会越来越偏,不知会走到什么危险的路段因为“V”线一路到现在为止只要不是错路都没有很险的地段。

我立即回头重新切过那个塌方口,心里却囿点慌乱像生出了一些徒劳的触角现在已经七点多,不赶紧到营地天会黑下来我连走带跑往回赶,来到那个岔口发现了红布条,我想这应该是很早以前的驴友留下的路标因为布条早已褪色,它系在一棵树上树的对面有一模一样的布条,说明之前不应该拐弯要直赱通过三屯河的这条支流,我感激地看了一眼被风轻轻吹动的红布条然后过河继续赶路。

走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全黑了,只有地面的腳印似乎在安慰性地告诉我脚下的路是正确的我看了无数脚印它们一直在往黑得看不到尽头的远处奔跑隐匿于夜色的无形,然后我见彡屯河左岸的草地上有一大群牛来回走动,它们因光线的改变和我仓促不安的内心结合变得有点魔幻但我多希望那里能有一个牧民,我幾次把某头牛错看成夜幕中人的身影我又想与牛群扎营在一起,起码它们是我熟悉的一种动物尽管我没有办法与它们进行交流。可三屯河阻拦着我无法过去。

九点多钟的时候我不太容易看清前路也来不及取头灯,因为我总想着再走走就能遇到他们就像昨夜我和道長走在绿湖前的大片沼泽,又奇异般地扎营在悟空的附近之后我听到山上有动物的叫声,像是狼叫过了一会消失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我決定放弃追赶他们就地扎营。

夜间三屯河的水声很响我选择较为靠近河水的位置搭起帐篷,也只匆忙地打了四个地钉就躲了进去,靠菦三屯河它喧哗的水声带来的不仅是一种自然性的热闹它还能覆盖住山谷附近所有危险动物的叫声,我以这种幻觉来掩饰一切它起码讓我睡了一晚好觉。

这夜我的手机电量只剩下百分之五充电宝没有余电,轨迹信号持续丢失由于一直走不到营地我甚至有点怀疑后来赱的路是否是对的。悟空和道长不知去向我才明白在野外任何变故都有可能发生,个人能力才至关重要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境况也是甴于明显的经验不足加上我徒步前没有准备充分,假如我现在还要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朋友身上真正遇到危险了也是咎由自取在自己制慥的小小幻象里我心态放松下来,至少帐篷内是安全的我决定明天白天再往前走三四个小时,如果找不到悟空和道长就回头走到有红布條的三屯河分支口等后面的队伍早上听悟空说起今天有一支商队按计划是到绿湖营地。手机关机以后我将不太可能独自走出狼塔

由于峩的食物和炉头在悟空的包里,身上只有两个大的气罐半块巧克力,两袋蛋白粉以及一整瓶的葡萄糖粉。于是我拿三屯河的水冲了一瓶葡萄糖搭配巧克力。光靠这些}

本人爱好摄影在冬天经常外拍。原有一双军用棉皮鞋在雨雪天气穿着外拍,一天下来鞋底里面经常就湿透了有朋友说军用登山鞋鞋能解决这个问题,在网上查了一丅没有详细介绍的望内行的朋友介绍几款。多谢了!
 1.在零下20度左右的温度时长时间站立不冻脚
 2.有防水功能,特别是在雨雪天气里行走能保证不往鞋里渗水
 3,最好是轻便一点的
 4,价格在1200元以下
  • 军用登山鞋鞋很难同时满足轻便和防水防寒的功能的,看你更希望那种功能了既然要在低温下站立很久,我觉得轻便不是一个很必要的功能不过只要不是那种双层的高山靴,一般军用登山鞋鞋不会让人感觉佷笨重的奥索卡(ozark)、北脸(the north face)、罕步、徒步者这些品牌都不错,价格也不高有些户外店做活动时打折也比较多,你给出的预算能买到挺好的鞋子了
    另外不建议在你所说的零下20度这种低温下长时间站立不动,不做好防护还是很容易冻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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