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玄铁和逍遥无相剑哪个好,为了武当逍遥谷太极拳靴

金庸群侠传2里独孤九剑和太极剑太极拳哪个厉害 我的意思是我该拜武当还是华山 速度求_百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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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了5个技能点。35、和岳不群比试,帮她捉毒虫可把用毒加到100。然后揍她出来、得到自创,等级已经为39级。5。)作者、到襄阳妓院见玉玑子。偷完去红点打怪,这个是学医术用的,咱用钱练满了。如学不到,可以按Ctrl←把它刷出来。出来见蛤蟆,打死。此时声望应该150+或者200+左右,得金盆洗手帖。22、用罗汉拳杀俩怪,练满。33、到华山得华山心法,被送到绿竹林,见绿竹翁,和不和田波光结拜都可。到武馆学形意拳,学一次形意拳生命+30内力+15力道+5护体+5身法+8拳掌+5御剑+5?再说这时刷了有什么用?再说即使你刷了,还得想办法去掉名望才能见阿紫。谁让咱有钱呢!此时等级13。200个更保险、回少林若没事则学罗汉拳,继续学形意拳。刷到身法,加不了暗器属性,疯狂吃药杀神仙醋!到武当上面的那个红点杀,只杀神仙醋,看见其他怪就跑。(如果连其他怪也杀,非得把你累死不可,赶快练毒吧、回复林平之,后来逐减,但每次几乎都会升级。(技巧:注意看神仙醋每次必杀技能打你多少血,只要一到这个界线,一直杀到要赶你走。干掉厨子,和岳不群说话,到思过崖悟出五岳剑法。除悟性和内力外,打两个人,关进牢房,打败所有人,因为悟性50以下是入不了武当的,和段延庆打。这时按Ctrl←,哈哈,把刚才买来的四样东西给令狐冲,得独孤九剑。(补充:悟性低于50者,得无招胜有招,不输得不到紫霞秘籍,这时候按Ctrl←。咱去回复左冷禅,连乌蚕衣一并装备上。叁合指是第一BUG,形意拳会再次出现,继续刷属性,钱刷完为止。4、这时候身法已经很高了,不管你怎么刷。为啥暗器24以上。23、然后出来杀怪,其实不是。根本不用刷,进出衙门每次80名望。)、到破庙、返回衙门,得2000银子80名望。本攻略学自创的重点在这,按Ctrl←无限刷银子。(捎带一下,很多攻略说名望只能得一次。买了是壮脸、到破庙选静观其变,得弹指神通。30、进襄阳衙门,给他1000银子,让他随便嫖去。再打巨雕,得玄铁剑法。31、御剑、拳掌满100,学了自创它就会消失。麻烦不是?)14、顺便到妓院找小宝买福缘,加到100。15、含沙射影、金蛇套装。(废话一句。^_^25,赢了到盟主大会,是加属性的东西。记着,九阴真经和辟邪剑谱每个只加四点,不要加满,就赶快吃药?因为我试过23时学满含沙射影我的暗器属性是98,按Ctrl←就恢复回去了,继续偷,直到偷到,得一阳指。28。一定要杀,如不杀得不到辟邪剑法。20、到渡口找杨过用【ctrl】加小键盘旁边的左右箭头基本可以把功夫学完。以下是攻略。,我没试过,悟性太高,没用。)再故意败给岳灵珊10次:49 回复此发言--------------------------------------------------------------------------------2 Flash版金庸群侠传2——超级攻略,所有流程全过(转)最高恒定攻击18、杀神仙醋的过程中阿紫可能出现。(因为少林杀人满20就要逐出师门。但也不一定。又一BUG?汗个,为啥有简单的最初选项不用呢。36、到渡口败给杨过,不要加血。37、到昆仑治好五姑,和何太冲打。因为没血肯定输,会被打到昆仑仙境见老白猿。得九阳真经和蟠桃。蟠桃是个好东西,最大生命+15%、生命内力全满。这时按Ctrl←可以无限刷蟠桃。如果有点就加九阳真经上,内力就会满。但最少剩余10个技能点不要加。38、如果休息了就到渡口找杨过,败给他。如果没休息是空血,就直接去百花谷败给老顽童,得空明拳。(如果悟性低于50。则学会左右互搏。NB的拳,BT的拳。)39、出来后名望是500+,得聚贤庄请贴。40、到聚贤庄选帮乔峰。41、到长白山见乔峰得降龙十八掌。42、再进长白山见天山童姥和李秋水打架,帮天山童姥,得天山六阳掌。43、到武当。这时你是华山的人,人家不要你。老规矩,按Ctrl←就可以刷进门派了,进去后拜师,得武当心法,绵掌。(为啥选悟性高,就在这,低了不能入武当。)44、把武当心法加满5点,得纵云梯心法。45、和张三丰对话就可以到光明顶了。(已经接近尾声。)46、去之前存档。看见灭绝和明教教徒打,选择帮明教。然后选择进山洞。按左、前、右、左、走进山洞的几率大些,因为是随机的。(知道为啥叫你存档了吧?)到山洞选看书信,得乾坤大挪移。注意:在山洞里把乾坤大挪移加上5个技能点!(知道为啥叫你留10个点了吧?这才用了5个,那5个去侠客岛用。)47、出洞后会看见阵势已经拉开,就等你这主角了。选帮明教,打败唐文亮,得七伤拳。(知道为啥要加乾坤大挪移的点了吧?)打败灭绝得倚天剑。48、注意:这时按Ctrl←,会回到打灭绝师太的场面,再按Ctrl→,会退出战斗,进入大地图。声望是999,成为武当弃徒。并得到赏善罚恶令和华山论剑请贴。49、再进光明顶,无论帮灭绝或者明教谁都可以,但进去之后选择帮正派打明教。只用打张无忌一人即可。按自创8000的威力算,两下他就挂了。50、回武当,得太极拳(和神仙醋一样,遇强则更强的招式。)太极剑、真武剑。51、打败阿大阿三,三丰兄会提拔你成为武当掌门。52、到渡口和张三说话,进侠客岛。先得腊八粥(按Ctrl←无限刷),再悟出太玄经神功。(实际是用5个技能点换的,知道为啥留那5个点了吧?)(侠客岛是练功的最佳地点,升级很快,但可惜咱们到这已经是最后阶段了,也没升级的必要了。另外捎带一下,若是悟性低于50的人,则不需要5个技能点。)53、到黑木崖,入日月神教,得铁掌。54、铁掌练到10重,回去成为惊涛堂主,见向问天。55、再回日月神教见任我行,打败任我行,得葵花宝典,成为副教主。56、向任我行请教武功。选他病的时候打,打赢则成为东方不败。57、配上倚天剑力道为500。到此为止,所有属性均满。(其实从光明顶出来就可以配,我就是想娱乐娱乐你,让你有成就感。别打。)58、到红点避神仙醋20次,得龙象波若功。59、疯狂杀怪要技能点吧,吐纳心法加满得吐纳术。北冥神功加满得北冥神功。九阳真经加满得九阳神功。60、去华山吧,华山论剑,天下第一!我认为拈花加左右互搏加易筋经就无敌了!!!,败给他。护体、力道300、内力5500+ 生命5500+ 这时等级是7,得笑傲江湖谱。12。26,回衡阳学形意拳。向小宝买药王神篇(其实不用买、入少林,打5、6个就升很多级了。)21,如果已经拜师,不用战斗可吓跑木高峰、到天龙寺打鸠摩智。若改姓,得六脉神剑。29。她不出现也不要紧,参照本攻略第24步即可。19,会出现没有脸面再回去了、葡萄酒,不要学武功,主要是赚钱。)回复林平之。8、上青城山杀余沧海,到破庙了,阿紫那美丽的身影就出现了,差了两点没满。(有人说太玄可以加25点暗器。)声望会很快为0,杀满20次得自创。切记!)17、开始最自虐的历程,到衡阳武馆,选不承认偷银子,得辟邪剑谱,悟性95以上。必须悟性50以上。回少林学混元掌,连辟邪剑谱剩余没加的那个点加上,名望约300左右。16、到万劫谷,选帮他们对付四大恶人、到衡阳学医术,练到100。找小宝买铁剑。34、把华山剑法的5点加上,直到学到罗汉拳。第二次败给他,不要加血。32、到衡阳买关外白酒。(加满就学会武功了。11、到衡阳刘府,跟着刘正风和曲洋到野外,把曲子听完,不要点离开。打败费彬,见木高峰。木高峰哪是现在你的对手?直接秒了。初始杀他一次升三级、到无量山磕头,得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把九阴真经、到渡口找杨过,第一次赢他,得黯然销魂掌、有了钱,成为五岳盟主。华山剧情到此结束,无限刷、到百花谷打老顽童,他根本打不动你。赢了得九阴真经。开始加九阴真经和辟邪剑谱的技能点。9。也就是你每回合的血要高于他必杀技打掉的点数,最关键的一步,暗器24以上,嵩山剧情到此结束。27。一定不要越狱,狄云会送给你乌蚕衣(最好的衣服),衙门是第二BUG。但如你跟我的路线走,就先不要刷名望,名望这时高了。(如果和田伯光结拜。洗脱罪名。不要送琴谱给绿竹翁。13,不要加血。目的为了防止少林赶人,到少林偷偷偷溜进去、华山见封不平,回复左冷禅。29,所有属性均满。27。学完一次就学不了了、到嵩山见左冷禅接任务。28。24、很多人说不知道怎么遇到阿紫,这里我就教给你。条件就是成为少林弃徒后,再进少林、犀角杯。)岳灵珊偷送来紫霞秘籍。再说以后什么时候不能刷。把铁剑换成金蛇剑,得金蛇剑法。把蛤蟆吃了,解毒变100,悟出九阴神爪和辟邪剑法,懒得再去练太玄,成少林弃徒、到剑冢打巨蟒,得玄铁剑、夜光杯: llx220
23。其实这时你已经是天下第5、第6了。6、到福威镖局见林平之,答应帮助找他爸爸?)2、打老虎就不说了,打完后得1个技能点。打庸医必败。3、出现剧情,会引发风清扬剧情。没什么用。等级11。10,偷易筋经和拈花指。如被发现不要离开。含沙射影加上五点,暗器变100。。1、选人。别光看。疯狂买九花玉露丸,至少100个。30、到铸剑谷杀定逸,回复左冷禅得寒冰真气。7。至此等级39,名望0 ,若赶你走,则忍气吞声,败给厨子
为什么我上华山论剑
只打了一个匪兵甲就结束了?也没留下存档
额,这种情况我也遇到过一次。不是很明白,最后我又玩了一次,发现那一堆字以后再点一下,说是又走回华山,然后打,乔峰,东方不败,无名老僧……等人以后得到金三存档。 虽然我的现在回答你可能会很失望,但是我知道得只有这么多了。。。。万分抱歉。。。。 还有楼下说的到底神马东东。。。。 应该是太极拳。。。就如同金3回答问题的一样。。。【自从有了太极拳,无名老僧就成了华丽的龙套】。。【太极拳】打无名老僧一招。。。【太极拳】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应该吧,太极拳不是把对方的力化解在转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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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拳是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独孤九剑不是很强建议拜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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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情、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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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宁波比武 暗箭伤人      “小女子周芷若对天明誓,日后我若对魔教教主张无忌这淫徒心存爱慕,倘若和他结为夫妻,我亲身父母死在地下,尸骨不得安稳,我师父灭绝师太必成厉鬼,令我一生不安。我若和他生下儿女,男子代代为奴,女子世世为娼,女子世世为娼……”      “芷若,芷若,你又做噩梦了!”周芷若被唤醒,只觉浑身是汗,床边坐着张无忌赵敏二人。无忌握着她的手,眼中现出无限温柔和怜惜之情:“在想风义和莲儿?”周芷若长舒口气,道:“我梦见万安寺佛塔中,跟师父发的毒誓……”赵敏拉住她的手问:“姊姊,早听说你发过毒誓,到底说了什么,讲给我听听好吗?”张无忌道:“都是你搞的鬼,现在提它做什么?”      周芷若又叹口气:“当初我被逼无奈,只好依着师父发誓说如此如此。”赵敏道:“我当什么了不起的誓言,原来只有这样。你不是什么小女子、无忌也不是淫徒、明教更不是魔教。这誓言早该不算数了!”周芷若苦苦一笑,说:“我还有些担心孩子们,不知他们现在怎样了。”张无忌微笑道:“你总是有担不完的心。他们一身武功,又有明教圣火令在手,绝对不会出事!不过他们年幼贪玩,能不能及时赶到少林则是两说。”            再说张无忌的一子一女,早到了中原大土。行累了,便在树林中休息。小睡过后,两兄妹坐到树上。风义说:“妹子,中原这么好,我要玩够了才回去,你可不准拦我。”依莲照他脸上啐了一口:“你少没心没肺,就知道玩,爹爹嘱咐咱们一年内回去,你若不怕打,自己留在中原好了,我要回桃花岛。”风义笑道:“你真没胆量。爹那么怕你娘,他要打,你不会到娘那里撒个娇?有娘护着,他怎么打啊?”依莲问:“我躲过去了,你怎么办?”风义道:“怕什么?爹要打,我就跑到后山那个从不让咱们去的洞里。”依莲吃了一惊,问:“你去过那儿?里面有什么?”风义扒在她耳边悄悄说:“那里有……一座坟!”“啊!”依莲叫了一声,“你别吓我!”风义道:“真的。坟前还有好多祭品。”“是谁的坟呢?”她问。风义说:“不知道。可能我们以前有三个娘。”依莲又啐一口:“没正经,你少胡说。看我回去告诉爹爹,让他狠狠揍你一顿!”      他们正说着,树林外走来一名红衣少女。只见她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眼珠微蓝,头上还有两个小发髻,发髻中伸出长长的辫子,全身上下红如火炭,体态匀称,十六七岁年纪。少女缓缓来到风义二人所在树下,顺手采摘一朵野花,坐在那里摆弄。风义不禁望着她出神,他在桃花岛长大,除依莲外,从未见过这般年纪的女孩儿。依莲看他这部光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反让风义涨红了脸。      两人正瞧着红衣少女,突然树林外跑来一名十六七岁小道士,他身穿青布道袍,头戴榆木道观,手提一柄长剑,惶惶张张险些摔在地上。小道士身后紧追着一道一僧。老道身着白袍,手提七星丧门剑,背背马尾拂尘;和尚胖胖大大,一身黄布僧衣,空手没有兵刃。小道士被追急了,直奔红衣少女而来:“姊姊救我!救命啊!”红衣少女站起身,胖和尚还道他们认识,不由分说,挥掌便打。白袍道人上前逼住小道士。      风义本想下去,却被依莲拉住。只见红衣女子身法轻灵,围着和尚不住盘旋,和尚被绕得晕头转向。再看小道士的身手,兄妹二人都在心底“噫”了一声,他用的竟是太极剑法。可精妙无比的太极剑法被他使得一塌糊涂,根本不是白袍道人对手。顷刻间,小道士已险象还生。风义知道他必与自己有些渊源,不能眼见着送命,于是掰下一段树枝,奔白袍道人长剑扔去。只听“嘡”的一声,七星丧门剑落地。白袍道大惊,拾起宝剑转身便跑。和尚见道士逃走,猛挥几掌,逼退红衣少女而去。      待他们走远,风义兄妹跳下树来。小道士躬身施礼,道:“多谢恩公。不知是哥哥还是姐姐扔的暗器?”不等风义回答,红衣少女说:“喂,我也救了你,为何你只向他们道谢?”小道士忙向她施礼:“多谢红姐姐,我这厢有礼了。”那姑娘听他叫自己“红姐姐”,笑得直不起腰来。      小道士,乃武当六侠殷梨亭之子,叫做殷辉。红衣女子,自称明教殷野王弟子,叫昭童童。风义兄妹见不是外人,便自报姓名。殷辉仔仔细细打量二人,又看看童童,道:“我们在此相遇,也算缘分,不如结为兄妹,以后闯荡江湖也好有个照应。”童童拍手说:“好啊,好啊!我正有此意。”      四人在树林中堆土为炉、插草为香。互报年纪,反倒殷辉最大,风义兄妹次之,童童最小。磕过头,殷辉笑着对童童说:“童妹妹,方才我还叫你几声‘姐姐’呢,这怎么算?”童童撇撇嘴:“你若不叫‘姐姐’,我才懒得救你!我不出手,你哪有机会到这里做大哥?”说着,她瞟了风义一眼,风义也正瞧她,两人脸上都飘过一缕红云。      提起一僧一道,僧人叫“一掌定西川”,法号天慧。道士却是玄冥二老中鹿杖客之子鹿也雄。他素与武当、明教作对。缠上殷辉已有些日子。      四人出树林,忽见官道上跑来一名二十一二岁青年。此人身着古铜英雄氅,腰间别一把青铜剪刀,满面风尘,边走边自言自语道:“师妹啊师妹,说也不说一声,你便去学什么古墓派武功……算了,既是你无情,休怪我无义。”风义闻听甚为奇怪,加之年轻好事,上前便问:“不知这位哥哥有何烦心事?”那人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活够了说一声,我把你的头剪下来!”风义待要还嘴,却被依莲拉住。她向那人道:“我们又没得罪你,你干吗出口伤人?”那人望了依莲一眼,只见她身材高挑、体态匀称、面似桃花、一字细眉、杏核圆眼、口小如樱,两条辫子一条脑后、一条胸前,甚是妩媚动人。他呆了一呆,又叹口气:“世上女子,不是铁石心肠,便是水性扬花,哪有一个好东西?”依莲被他说得愣了,不知如何是好。童童道:“既然如此,你去宫里做太监啊,还在这里罗嗦什么?”那人瞧也没瞧她,转身走远了。殷辉冷笑道:“看不出他还有些脾气,却不知有没有本领。”      再说兄妹四人,沿路来到宁波。宁波是港口,因此成为江南重镇。风义兄妹哪里见过如此繁华的城镇,又哪里见过这么多人?不过殷辉、昭童童倒是见过世面。殷辉道:“听说这里有座比武招亲的擂台,不如我们包间店房,住些日子,看过热闹再走。”“交给我好了,宁波府我再熟悉不过。”童童说。四人找好店房,吃过饭,便到街上闲逛。走着走着,忽然街上人多了起来,而且大都带着兵刃。殷辉道:“准是擂台要开始了,我们也去瞧瞧。”      四人随人群,出城十余里,只见平地立起三尺有余一座擂台,周围打扫得干干净净,摆放着桌椅。人渐渐多了,正当午时,云锣高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台来,高声道:“众位,天下英雄们,我家老爷在此设下擂台比武招亲已有二十九日,这是最后一天。今天的擂主,将与前二十九位擂主进行第二轮比试。最终胜者将是我家老爷乘龙快婿。我家老爷膝下无儿,他老人家百年之后,万贯家私也将留给女婿。本擂台受官家保护,各位英雄点到为止,切勿伤了和气。但刀剑无眼,有谁不幸受伤,我们概不负责!闲言少叙,比武现在开始。”说完,有人放了一挂鞭炮。      鞭炮声未落,已有人登上擂台,人群一阵大乱。不少人喊道:“老道也来争女婿?好不要脸。”“牛鼻子快滚下去,不要耽误别人。”那人毫不理会,只听他道:“谁说道士不能争亲?贫道若夺得头魁,马上还俗与小姐结为百年之好。”台下吵闹无比,他的声音却送入每个人的耳朵,足见其内力有多深厚。道士正是鹿也雄。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上台,老道撇撇嘴:“偌大宁波府,竟无一人敢与贫道较量?”      话音未落,北面上来一中年男子,身穿土黄布褂子,脚下一双草鞋,面色死灰,毫无表情,两眼深陷在眼眶中,但目光如电。依莲暗暗称奇:“他的目光怎么如此熟悉?”那人并不搭话,挥拳奔鹿也雄面门而去。鹿也雄身形一转,右手拂尘扫向那人双腿,左掌却向他腰间拍去。黄衣人躲过拂尘,接了鹿也雄一掌。风义暗道不好:“鹿也雄既是鹿杖客之子,就必然会玄冥神掌,中年人怎能禁受得住?”果然,那人与鹿也雄手掌相接便浑身发抖,踉踉跄跄奔下台去。鹿也雄一招得胜,镇住台下不少人。风义兄妹知道内情,可不清楚的却在乱喊:“臭道士真不要脸,放一个托儿在那算什么能耐?”鹿也雄毫不理会,抖抖衣襟等待下一个对手。不等他抖完,台下又上来一位,正是风义在树林外遇到的,穿古铜色英雄氅那人。“怎会是他?”依莲大吃一惊,脸上突然红晕起来。那公子并不搭话,鹿也雄冷笑一声,左掌挥将过去,公子抬右掌抵挡。依莲心中暗叫不妙,但已然迟了。双掌相接,却见鹿也雄变毛变色,手也抖了起来,公子则泰然自若。过不多时,鹿也雄脸色变得灰黑,公子收回右掌,说了一句:“多谢!”飘然下台。众人又一头雾水:“牛鼻子当真胡闹,找一个替死鬼倒也罢了,接二连三,当我们傻瓜吗?”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次是老道吃了亏。      老道正运功养气,台下又来一位。鹿也雄皱皱眉打量来者,只见此人六尺左右身材,身着蓝绿黑三色短褂,腰间一把牛肋尖刀,脚蹬薄底快靴。看脸上,小眼小耳小鼻小嘴,一副娃娃相。这人上得台来,不由分说,自己先练一阵牛刀,而后亮起细嗓子叫道:“老道,你休要张狂,看小爷教训教训你!”鹿也雄冷冷一笑,收起拂尘,抽出七星丧门剑:“既然你口口声声称爷,贫道就成全你!”那人笑道:“好啊,乖孙儿,快跪下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便饶了你。”“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着,鹿也雄抖剑便刺。那人轻轻闪过,牛刀刺奔老道跨下,口中还不停:“让你争女婿!”老道吓得不轻,使招“黄莺飞天”,躲过一刀,反手挥剑“鹰击长空”。那人在剑下绕过,竖牛刀奔鹿也雄脖颈刺去:“让你吹牛!”老道空中使招“鹞子翻身”,而后“乾坤一气”,那人向后跃出,七星丧门剑走空,但这算小个子输了一招。小个子又上前比试,鹿也雄怒火上升,宝剑摆开,将他围在剑气之中。那人武功平平,根本不是鹿也雄对手,不到二十合便摔在台上。老道杖剑逼住,道:“小猴崽子,看不出你还有些本领。瞧你年轻,不识时务,贫道放你一马,快快逃命去吧!”那人躺在地上,嘴却不软:“牛鼻子,量你也不能把我怎样!这是官府设的擂台,小爷已然败了,你还能把小爷杀了不成?”鹿也雄嘿嘿怪笑:“贫道就杀了你,看哪座官府敢管!”说着,七星丧门剑对他小腹直刺下去。剑在半空,忽被人截住。      老道抬头观瞧,来者正是殷辉。鹿也雄大笑:“小子,想不到你也来凑热闹。凭你那两下也想救人?”殷辉喝道:“少讲废话!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鹿也雄抬宝剑:“我不相信,你有本领让我活到死期!接招!”说罢,挥剑向殷辉攻去。小个子借机下台,被童童拉到风义身边。      再看台上,殷辉与老道斗了三四十合,尚未分出胜败。依莲暗自称奇:“鹿也雄的武功为何大打折扣?看来最先上去那两人已让他受了内伤。不过还是第二个有些本领。”想到这里,她脸上微微一红,又轻轻叹口气。此时鹿也雄竟喘起粗气,头上也冒出热汗。再斗四十合,老道虚晃一剑,转身下台。殷辉长出口气,环视四周,等待下一个对手。再上来的,都只会些三脚猫功夫,殷辉轻而易举胜了十几场便无人应战。云锣响起,管家上台,高声道:“众位,比武到此结束,这位道兄便是今日擂主。多谢各位捧场!多谢,多谢……”说着他领殷辉下台,上马车奔宁波府而去。      来到一座阔绰的府邸,管家将殷辉带到庄主书房。庄主见是个小道士,不禁皱起眉头:“老陈,这该怪你办事不利,今日擂主怎么是个道士,难道没俗家人吗?”不等老陈答话,殷辉抢着说:“庄主,我并非出家人。只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穿一身道袍。”庄主笑着点点头,命管家把殷辉带下去与另外二十九人相见。      掌灯时分,庄主摆下酒宴。酒席宴上,殷辉遇到不少江湖豪士。那些人见殷辉年纪轻轻,又一表人才,不禁自惭形秽。大家正在饮酒,忽听一高个中年人说:“庄主,我们都是比武争女婿的。但到现在还没见过小姐。不如庄主把小姐请来与大家见上一面,好让我们比武有些精神。”“方大哥所言甚是,”一人附和道,“如果小姐看中哪位朋友,我们也省了比试,免得大家伤到和气。”老庄主面现难色:“这个……这个我看不必了。小女自幼足不出户,专心于女红,也随家丁学些粗浅功夫。如今让她出来见这么多生人,恐怕有些不妥。”“习武之人不拘小节,出来见见又有何防?”众人道。老庄主沉吟半晌,说:“好,众位稍等片刻。”他叫来老陈,扒在耳边吩咐几句。      过了一顿饭功夫,只见门帘轻挑,走进四名丫鬟,各个身着素衣,青纱罩面,手提灯笼。紧跟着便是一名六尺五左右的女子。只见她白纱罩面,穿一身乳白色短打衣衫,背后灰斗篷,腰间挎一口四尺三寸长宝剑。那把剑金鞘口,金匣套,剑柄镶三颗红宝石。再看姑娘,细条条身材笔直挺拔,丰胸微腹,杨柳细腰,颇有风情。众人暗暗赞许:“姑娘身材如此妖娆,相貌必然不差。”突然前排飞出一人,此人身法极快,眨眼间摘掉姑娘面纱。众人再瞧,不禁愣住了,紧跟着,如爆炸一般:“老东西骗人!我们上当了!”吵闹着,有人掀翻桌子,有人破口大骂。原来那姑娘并不如他们想象那般貌美如花,她只生了平平庸庸一张脸,小眼睛,滚圆的颧骨,鼻尖上翘,嘴生得不错,只是有些偏下。      姑娘忽经变故,登时不知所措,又羞又急,险些昏死过去。有人一把抓住她的宝剑:“给我!”姑娘没想到那人会用小擒拿手夺剑,待要还招,宝剑已落到那人手里。摘纱夺剑之人正是殷辉。殷辉抄剑在手,点绷簧亮出宝刃,大厅顿时笼罩在一片黄光之下。“果真是好剑!”殷辉赞了一句,收剑背在身后,夺门而出。只走两步就听背后有人喝道:“站住!把剑留下再走不迟!”紧跟着便是一阵金风响作。殷辉想也不想,抽剑反手一下,“噗”的一声,那人兵刃与脖颈一齐断了。几股鲜血喷在殷辉身上。殷辉见杀了人,不敢耽搁,寻路逃出庄园,回奔店房。      风义三人正围着小个子问长问短。原来他也是殷野王弟子,自称“小苍猿”邓十发。他身材虽小,却已二十二岁。他们正说着,殷辉慌慌张张闯了进来。依莲见他背后满是鲜血,便问出了什么事。殷辉说:“在员外家碰到几个仇人,我全力拼杀才躲过一劫,还得了把宝剑!”童童狡猾一笑:“我还道你真去做人家女婿了!怎么?是不是小姐长得不漂亮?”殷辉看看她,咳了一声,笑道:“我是那种人吗?我根本不想争什么女婿。”童童反问:“不争女婿你上台干吗?耍威风吗?”殷辉道:“我不及时上去,这位小兄弟可麻烦了。”童童道:“好不要脸。你知道他比你大还是比你小,就叫人家‘小兄弟’?再说,你不上去,别人也会出手,是不是风义哥?”风义笑笑没答。依莲把邓十发介绍给殷辉。殷辉道:“不如咱们五个再结拜一次。让十发做大哥怎样?”众人一致赞成,于是五人搭起神案,在店房结为兄妹。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依莲发现枕边多了一张信笺:“风兄、邓兄、依莲亲启:鄙人殷与童妹以要事不辞而别,切勿挂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殷辉,昭童童上。”依莲不知怎么回事,忙叫来风义十发。邓十发拿过信笺左看右看,心中疑惑:“他二人也是初次见面,相处仅比我多半日,会有什么急事?”突然他说:“你们看看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风义兄妹仔细检查,“不好,给爷爷的信不见了!”风义说。依莲道:“我只丢了些银两。”邓十发点点头,叫来掌柜:“好个贼头,你开的黑店。说!我们的东西是不是被你偷了?”掌柜闻听急道:“客官,住着不舒服只管明说,我们可以不收店钱,但你们不能冤枉好人!这传出去,客栈还怎样在宁波立足?”依莲忙说:“我们也没说是你偷的。但你是否见过一名红衣女子和一个小道童出去?”“这……”掌柜摸摸脑袋,依莲道:“是不是他们不让你说?”“不,不”掌柜连连摇头,“我没看见那两人。不过可以把伙计叫来,他们也许会见到。”      掌柜叫来伙计,果然有一人说:“早晨我出去买菜,看到他们两个往西南去了。不过红衣姑娘好像生病了,不能动弹,是被小道士抱出去的。”风义心头一紧:“童童定是被殷辉封了穴道,殷辉为何那样做?莫非……莫非他心怀歹意?”邓十发说:“我看殷辉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莫不是他对童妹妹图谋不轨?我们快追,量殷辉抱着一人走不太快,追上他再问个究竟!”兄妹三人结过店钱,奔西南而去。      一连追了四五日,他们连殷辉二人的影子也没看到。风义甚是焦急:“若追不上他们,信件可怎么办?我们回去无法交差啊。”依莲笑道:“怕什么?我看其中必有蹊跷。爹明明说过爷爷双目失明,为何要给他写信?这是其次,依我看,盗信之人未必是殷辉,没准是爹爹。”风义道:“爹爹会回中原吗?”依莲说:“你没发现昨天擂台上,第一个同鹿也雄比试那人有些熟悉?我思来想去,他的身法和眼神很像爹爹。”“可他跟鹿也雄对了一掌便浑身发抖,不可能是爹啊。”依莲叹口气:“不知你真傻还是装傻。爹爹自然是抖给我们看的。”风义道:“你先别乱叫,万一他不是呢?”正说着,邓十发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被一张大网兜在空中。      与此同时,树林中梆声大作蹿出几百名喽罗,为首一个三十多岁大汉,头戴软包巾,身着蓝花褂,手提鬼头刀。风义抽剑飞身割破大网,救下邓十发。那汉子大吃一惊,上下打量兄妹三人,见都是孩子,便放下一大半心:“小毛孩儿,看不出你们还有些本领。不过碰到我也算你们倒霉。快把身上值钱东西留下,看在小美人的份上,我放了你们两个臭小子。至于你嘛,”他转向依莲,“我还没有压寨夫人,你嫁给我好了,我绝对疼你!”依莲又羞又气,可转眼便想出办法。她微笑道:“好啊!让我做压寨夫人可以。不过你得先碰到我,若碰都碰不到,我怎么嫁你?”大汉心说:“我一个大人还斗不过小姑娘?不如跟她赌一赌,让她输得心服口服,以后嫁了我也安心。小丫头的模样确实招人疼爱!”想着,他不觉笑道:“就依你!”依莲见他答应了,便说:“我还有个条件:一百回合内你若碰不到我,就算你输。你输了当怎样?”大汉一愣:“我……我若输了,就拜你为师。”“好!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依莲道。大汉也不客气,奔上来便是一招“恶虎扑食”。依莲闪身躲过,对风义挤挤眼睛。      那大汉力道已尽,收不住脚,竟摔个“狗吃屎”。依莲离他两丈多远微笑瞧着。大汉脸上挂不住,爬起身来再抓,眼看就要抓住依莲手臂,忽觉眼前发花,依莲脚尖点地飞身上树。大汉再上树,依莲已飘身下来。如此只斗六七十合,那人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依莲蹲在他面前:“怎样?剩下的比不比了?”那人边喘粗气边说:“不……不行了,累死我了!”突然他一伸手,抓奔依莲脚腕。依莲翻身后跃,啐了一口:“你敢使诈,好不要脸!”大汉见最后一招也不奏效,当即跪倒在地:“师父在上,弟子岳五斤有礼!”说着,“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依莲见他果然守信用,倒不知如何是好,上前便要搀扶,可又缩回手。岳五斤笑道:“我既然认输,这场比试便到此为止,师父不必担心我再使诈。”岳五斤强拉硬拽,将兄妹三人请上山寨,这座山正是四明山。      来到分赃厅,岳五斤坚持让依莲坐在首位。依莲道:“方才只是开玩笑,岳大哥何必当真?”岳五斤摇摇头:“大丈夫言而有信,自此以后,姑娘便是我岳五斤的师父,这两位是……师伯还师叔?”依莲笑道:“这是你大师伯邓十发,这是二师伯张风义,我也姓张,与二师伯是亲兄妹。”岳五斤又向风义二人施礼,道:“不知三位经过四明山所为何事?”邓十发瞧瞧风义兄妹道:“我们追一个人,可追了几天也不见踪影。”岳五斤道:“如果各位不急,便在山寨住下,咱们派喽罗四处查访。”风义心想距金毛狮王谢逊的百岁寿辰还早得很,便答应下来。      岳五斤拜师确有诚意。他把山寨一切事务交给风义处理,自己专心随依莲习武。风义派三百喽罗下山打探殷辉和昭童童的下落,又亲自带人在四明山开路种树,修建房屋,按九宫八卦五行把山寨从内到外改造一番,还设下不少陷阱,不懂的人若闯上山寨,饿死也下不去。邓十发好动不喜静,整日东游西转,打些野味,倒也自在快活。            再说那一日,殷辉树林中见到童童便心神不宁,可偏偏遇上风义兄妹。他夺剑杀人后,便想出一条出路。当天夜里,他用迷香迷倒三人,惟独留下昭童童。他潜入风义房间,发现张无忌给谢逊的书信。殷辉料想此信非同寻常,便收在自己怀中。又来到童童房间,月光下,只见昭童童合衣躺在床上,面色微红,胸口一起一伏,几缕青丝遮住眼睛。殷辉心中砰砰乱跳,悄悄过去封住她穴道。童童惊醒,见殷辉坐在自己床边,心中暗叫不好。殷辉扒在她耳畔道:“童童,你不必害怕,现在跟我走。待我骗来武功秘籍,你我二人共同习练。那时咱们便可称霸江湖。然后……然后我定要娶你为妻,我是说真的……”说着,他在童童脸上轻吻两下,抱她出了店房。      走出没几里,殷辉便累得满身是汗,他不得不放下童童:“我解开你穴道,可不准跑!”童童眨眨眼睛表示同意。穴道刚被解开,童童便抬手打了他一计耳光:“无耻东西,早看出你不是好人。找我出来不会好好说吗?干吗封我穴道?还……还轻薄于我?”说着,她脸上现出一片娇羞。殷辉心中欢喜:“我不是怕你不同意吗?早知如此,我何必废这周折?不也省了一巴掌?”童童道:“让我同意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好,好!莫说三件事,就是三百件我也应你。”殷辉道。童童寻思片刻,道:“第一件,娶我为妻,你要有三媒六聘,”“好说,那是自然。”殷辉道。“第二件,娶亲日子由我来定,之前你不准对我动手动脚。第三件,你要告诉我,如何骗取秘籍,骗谁的秘籍,现在就说!”殷辉沉吟半晌,没说话。童童冷笑道:“怎么?你不想说?好,我这就回去,对风义说出你的阴谋,看你今后如何见人,如何在江湖行走!”说着,童童便要回去。“好好,我说便是。”殷辉拦住她,“武功秘笈自然是骗风义兄妹的,要说骗取秘籍也不是件易事。你想,邓十发是个灵精,依莲更不好惹。可我有这件东西在手,不怕他们不给秘籍。”他从怀里取出书信,“你看信上写着‘义父亲启’,落款‘不孝儿无忌’,这必是前教主给少林谢逊的书信。他们兄妹又是九阳真经,又是乾坤大挪移,武林中上乘武功都被他们学了。我就以此信为质,要挟他们写出《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心法。他们若不答应,我就在这封信上作文章,搞得他们在武林抬不起头。”童童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咱们万不能被找到。”殷辉问:“你有什么好去处?”童童想想,说:“我知道一处安全所在。福建武夷山白石峰上,有一座道观叫‘武夷鲲鹏观’。我小时候常到那里玩。观中有一座西洋八法楼叫‘九宫阁’。九宫阁有无数机关,信放在那里绝对安全。等秘籍到手,再把风义兄妹引入九宫阁,只要他们进去,就休想活着出来!”殷辉倒吸口凉气:“想不到你如此狠毒!”童童笑道:“这叫‘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殷辉说:“我看这叫‘最毒不过妇人心!’。”      二人赶奔武夷山,这一日来到白石峰上,鲲鹏观前。童童叩打几下门环,开门的是个十二三岁小道童。他身穿灰布道袍,头戴榆木道冠,手执马尾拂尘,倒与殷辉有几分相似。小道士一眼便认出童童,忙施礼道:“昭施主好久不见了,师父就在鹤轩,施主自去便是。”童童领殷辉直接来到鹤轩。      鹤轩甚是简陋,只有一张云床,一个茶几,两把藤椅。云床上坐一白发道人,方面直鼻,颌下几缕长髯,二目微睁。观主见殷辉二人进来,微笑道:“昭施主,一年多不见了,这次来,想必有重要之事。”童童道:“也没什么。好久没来,观主越发轻健了。”“昭施主不必客气,有事直说,凡贫道能办到的,必当尽力而为。”观主说。童童道:“观主果然爽快。我这次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想借观主的九宫阁一用。”“借九宫阁?你要做什么?”观主问。童童道:“我得了一件宝贝,想借九宫阁保管一时。等事情结束,还要多谢观主。”观主冷笑道:“九宫阁可不是你招灾惹祸的地方。看两位面色不正,必有不法勾当,恕贫道不能久留,徒儿,送客!”童童忙说:“观主,不借便不借,你何必往外撵人?我好些日子没来了,跟观主聊聊天总可以吧?”观主转怒为喜:“如此说来倒还可以。徒儿,给两位施主准备茶点。”观主只与童童说话,瞧也不瞧殷辉一眼。殷辉转转眼珠,问:“观主,我这些天肚腑有些不适,请问茅房在哪?”“后院,自己找把。”观主冷冷地说。      殷辉道谢出来,前面正有两名道童。他跟随二人,见要去厨房,便点倒后面一个,自己跟上。小道童冲好三杯淡茶,取些点心。殷辉说:“刚才那位道兄内急,让我来帮忙。”小道童见他年绩轻轻,便信以为真,哪知殷辉在后面向三杯茶中下了剧毒。回到鹤轩,他向童童施个眼色,又对茶碗努努嘴,二人将茶抬到嘴边却不往下喝。观主却不在乎,自己先喝半杯,转头刚要与童童说话,忽觉小腹一阵绞痛:“你……你们……”说到此处,翻身倒地,七窍流血而亡。童童伸手点指:“殷辉,你好狠毒!老观主与你何冤何仇,你竟下此毒手?我要为观主报仇雪恨!”说着,她一把抽出殷辉的宝剑,后手一招,正刺在小道童胸口。小道士早被吓呆,还没反应过来便已命丧黄泉。      殷辉长出口气:“你可把我吓坏了!”想到活泼可爱的昭童童杀人如此不眨眼,他脊背不禁有些发凉。童童道:“杀人灭口有时也很必要。你不必挂在心上,放心,我不会杀你的!”殷辉点点头,问:“下一步如何是好?”童童叹口气:“我先前以为你是办大事的材料,没想到竟如此没用。把全观道士召集起来,都杀了!”“什么?”殷辉真不相信自己耳朵。童童大笑道:“说你没用就是没用。骗你的!”全观道士被叫到天井,童童说:“众位道兄,刚才出了一件大事。观主正陪我们说话,突然倒地而亡。经我检查,发现观主中了慢毒。想必下毒之人早有预谋,他就是静远!我已为观主报仇,杀了静远。如今观中无主,尔等愿意留下的便留下,不愿意,我们把观中银两分了,大家自寻出路吧!”观中道士谁都不傻,知道观主之死必与他二人有关,可又也惹不起他们,于是纷纷拿了银两下山。      回到鹤轩,殷辉赞道:“巾帼不让须眉,殷某当真佩服!”童童道:“别说废话,快帮我找东西!”“找什么?”殷辉不解。童童道:“当然是九宫阁的机关图,没有它我们怎能进去?你真够笨的。”殷辉傻笑两声,也跟着找。果然,在云床夹层中找到那张机关图。            风义等人正在聚义分赃厅议事,忽然一名喽罗来报,说山下陷阱中抓到奸细。“把他带上来!”岳五斤吩咐道。不多时,绳捆索绑押上一名大汉。他边走边嚷:“抓我做什么?我是送信的,快放手!”风义道:“放开他吧。你说自己是送信的,送信给谁?”那人道:“我接了一个小道士和一名红衣女子的镖,到这里给张风义张大侠送信。”依莲笑道:“你知道他是谁?”镖师摇摇头,“他便是张风义张大侠啊!”镖师忙取出信笺承将上去,岳五斤赏了银子放他下山。      风义抽出信纸,刚看几眼便勃然大怒。原来殷辉在信中邀风义兄妹八月十五到武夷山白石峰鲲鹏观议事,逾期不到便将自己手中的书信烧毁。风义看完,把信传给依莲邓十发二人。依莲没说什么,邓十发却拍案大叫:“好个殷辉,好个昭童童,不知他们搞什么鬼!”依莲说:“反正那封信也没太大用处,根本够不成威胁,武夷山我们不去也罢。”风义道:“那可不行。爹爹的信怎能落入他人手中?倘若他们把信打开,添油加醋乱说一番,可怎么得了?”依莲笑道:“好好好!你不就是想去武夷山玩吗?我陪着便了!”大寨主想去看热闹,依莲却说:“你武功不济,跟我们去定会有危险,再说四明山不能没人照料。”于是兄妹三个辞别岳五斤,南下奔武夷山。      一行数日,到了东阳。正值饭口,三人在最热闹一条街找座酒楼“八仙醉”,捡二楼靠窗一张桌坐定,叫几道小菜,要上一壶酒。等待之季,忽见两名乞丐上得楼来,每人背后都有五只麻袋。“是丐帮五袋弟子。”风义暗道。乞丐大大方方坐在风义三人邻桌,伙计不但不赶,反而满面笑容上前招呼:“二位,要些什么,尽管吩咐。”其中一乞丐道:“什么好上什么,反正他们三个付钱。”说着,用鼻尖指指风义等人。风义待要搭话,却被依莲按住。邓十发说:“不知两位丐帮兄弟怎样称呼?”另一个叫花道:“你不必知道我们叫什么。如果这顿饭你们不请,以后想请也没机会了。”说着,他来到风义桌前,抖抖袖子。风义只觉他身上散发出一种腥臊无比的怪味,简直让人发晕。邓十发一拍桌子:“你还让不让我们吃饭?”乞丐冷笑两声,回到自己座位。      乞丐虽走了,那股腥臊之气却始终没有散去。不多时,依莲已被熏得头昏脑胀:“你们等吧,我先出去透透气。”她起身下楼。一会儿,风义也受不住:“我去透透气!”邓十发瞧瞧两个乞丐,只见他们正对自己怪笑,满脸不怀好意。其中一个说:“看他能坚持多久。”邓十发听出他们话风不善,见风义二人许久没回来,不禁有些害怕。“这腥臊之气当真难闻,不如我也下去,再找一家饭馆。”想到这里,邓十发起身下楼。刚出“八仙醉”,忽然眼前一黑,紧跟着,头顶挨了一闷棍,邓十发登时昏死过去。      十发醒来,发觉手脚已被绑住,躺在一间阴湿的房间里。风义依莲也在旁边,不过他们尚未清醒。三人在屋中困了一整天,饥渴倒好忍耐,屎尿哪忍得住?邓十发急得破口大骂,而后又连连求饶。门终于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多岁小乞丐,提起邓十发去茅房。风义兄妹数次叫起内力,想绷断绳索,可那绳索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竟丝毫无损。小乞丐带回邓十发又提风义。轮到依莲时,他有些犹豫,可还是把她连抱带拽弄到茅房。小乞丐说:“姑娘,你要方便,可我不能松开你绑绳,只能替你解开衣服。”依莲大叫:“不准你碰我!”小乞丐闻听脸色绯红:“可是……可是……这样吧,我闭上眼睛,方便完再帮你系上,我绝不偷看,若是偷看,让我……让我不得好死、天诛地灭、五马分尸……”“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你不必发什么重誓。”依莲说,可心里却想:“我逃不出去便罢。一旦出去,非杀你不可!”她发现小乞丐解裤带时,眼睛闭得很死,以至手指几次碰到她身体,但每次都像碰到尖刺一样缩回去。依莲的心软了下来:“这人心地不坏,可毕竟被他欺侮了,这当如何是好……”小乞丐系好她的裤带才睁开眼睛,见依莲脸色绯红,娇羞地望着自己,他真有些不知所措。依莲轻叹口气:“小哥,不管怎么说,你都冒犯了我。”“可……我什么都没看到,再说……再说……”小乞丐不知说什么好,依莲道:“不必说了,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是杀了我;一是解开绑绳,我们远走高飞。”“姑娘,我同你无冤无仇,杀你是不可能的。”说着他弯下身去,解依莲的绑绳。忽然他大叫一声,扑在依莲怀中。依莲心里叫苦,以为小乞丐发了兽性,可没想到他背上多了把匕首。      门外大笑着走进一人:“想不到堂堂张大小姐,也会用美人计!哪天贫道来了兴致,便跟你耍上一耍!”来人正是鹿也雄。依莲心中更加不安:“怎会是他?还以为抓我们的是丐帮弟子!落入他手中我非死不可了。子随父,这鹿也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宁愿一死也不受他侮辱!”鹿也雄冷笑着将依莲提回小屋。风义忙问:“他们没难为你吗?”依莲苦笑着摇摇头,鹿也雄道:“这小嫩葱一般的美人放在我面前,你说我能不动心吗?”“你说什么?鹿也雄!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把你剁成肉酱。”风义喝道。鹿也雄哈哈大笑:“我岂只动她一根汗毛,今天晚上贫道就破破淫戒!看你能把我怎样。”他将风义带到另一间屋子,说:“不过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不碰她。”“什么条件,你说吧,我答应便是。”风义道。鹿也雄微笑道:“看不出你对她如此关心、如此在意,难不成她是你小情人?”风义骂道:“你放屁!她是我亲妹妹,是你亲奶奶!”鹿也雄也不生气:“原来如此,是你亲妹妹,你可不要有什么不轨行为呦!”风义简直气得发疯,可丝毫奈何不了他:“你少废话,有什么事赶快说!”鹿也雄一拍大腿:“好,小子果然爽快。实话告诉你,我擒你们来,主要是为了武功秘籍。只要你把《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心法背诵出来,我便放了你们。为了让你放心,你来背,我来写,咱们日夜不停,写完了,马上放你们走。这样你该放心了吧,我没时间碰你的心上人!”      风义心中暗暗叫苦:“让我背出两门神功的心法,这怎么可以?可      要是不背,他势必对依莲无礼。不如……如此如此,拖延一下时间,看依莲能不能逃出去。”想到这里,他说:“好,我答应你。大丈夫言而有信,我背完后,你可不能出尔反尔。”“那是自然,你快快背来。”鹿也雄取过纸笔,风义背一句,他写一句。      过了月余,鹿也雄终于得到全套心法,他不禁放声长笑:“太好了,我的武功天下第一,这回看谁能及得上我!”风义冷笑道:“你怎知自己是天下第一?别忘了,我爹爹也会这两门武功。”“张无忌会九阳真经会乾坤大挪移,可他会玄冥神掌吗?”风义笑道:“莫非你不知九阳真经是玄冥神掌客星?你想练就九阳真经里的绝世武功,就必须废去玄冥神掌功力,否则,会气血倒流,走火入魔,经脉寸断而死。你能放弃玄冥神掌的阴毒功夫?”鹿也雄听他一番话,头上冒出冷汗,嘴里却硬:“废不废弃玄冥神掌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过问。现在你没多大用处了,不如贫道来送你上西天!”说罢,他抽出七星丧门剑便要刺死风义。风义不慌不忙,道:“我早知你不守信用,你敢保证我背出的心法全部正确?”鹿也雄冷笑道:“我也猜出你肯定要耍心眼儿。不过我还有办法。杀掉你之后,我再提你妹妹,让她背上一遍。”风义大笑道:“你当真孤陋寡闻。九阳真经是至阳至刚的武功,根本不适合女子习练。她练的是另一门高深武功,不妨告诉你,那叫‘九阴真经’,是当年威震江湖的郭靖大侠留下的,也是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不逊于九阳真经。你可以骗来那部《九阴真经》,若有兴趣,还可阴阳同练,到时候你成什么样子,我就不清楚了。”鹿也雄第一次听说《九阴真经》,心里痒痒的:“此话当真?”“当然,绝对没错!”风义甚为得意,他知道鹿也雄早已不知所措。果然,鹿也雄想了半晌才说:“你把《九阳真经》再背一遍,错一个字,我刺你一剑。”于是风义又背一遍,他连蒙带编,自然与上次出入很大。鹿也雄急得满头大汗,边听边记。正这时,门忽然被人踹开,依莲邓十发提兵刃冲了进来。      只见他二人形容憔悴,下身脏秽不堪,发出阵阵恶臭。想来这些日子,除了给些吃喝,再没人管他们,至于方便,只能在裤子里。依莲血红着眼挥剑便刺:“鹿也雄,你这畜生,我杀了你!”鹿也雄见他们磨断绳索逃了出来,暗骂自己不小心。他不敢恋战,抱起武功秘籍跃窗而出。      风义绑绳刚被割开,便上前抱住依莲:“他没欺负你吧!”依莲摇摇头,再也止不住泪水,扒在他怀里大哭起来。风义抚摩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你不是好好的?再让我抓住鹿也雄,一定没他好果子吃!”“你真把《九阳真经》背给他听了?”依莲问。风义笑道:“我哪有那么傻?他记下的,一部分是《九阳真经》,一部分是《九阴真经》,更有一部分是七伤拳。他不练则已,一旦练了,不疯才怪。”邓十发道:“你们先别说了,快出去洗洗,这牛鼻子把咱们祸害成什么样了?”      三人找地方梳洗干净,已是黄昏时分。幸好随身物品没被搜走,他们在东阳找了住处,第二天起身赶奔武夷山。走出二十多里,他们准备到树林中休息。草地上盘膝坐着两名白衣人,一位七十多岁老者,一名三十六七岁女子,看穿着打扮,不似一般人物。依莲仔细打量打量他们,给风义邓十发施个眼色,三人欲退出树林。刚一转身,却被白衣女子拦住:“几位小朋友,看你们不像普通孩子,哪个门派的?”风义正要回答,邓十发抢先说:“我们是日月教的。”      此正值洪武二十九年,明朱元璋登基后,大禁明教,怕明教众人夺取朱家江山。所以明教教众在外自称日月教教徒。      老者闻听,道:“自己人,自己人。你们是谁的手下?”邓十发道:“我是殷野王弟子,他们……他们……”他看看风义兄妹,不知怎样回答。白衣老者上下打量风义二人,好半天才说:“你们是无忌的儿女?”依莲笑道:“杨教主果然好眼力。”那老者正是当年光明左使杨逍。张无忌决定隐居桃花岛时,便将教主之位传予杨逍。      杨逍一愣,而后微笑着说:“果然是无忌的子女,连我的身份都猜得出来。”杨逍询问他们姓名,又问了张无忌近况后才说:“目前明教与朝廷已势同水火。为了方便教中弟兄联络,我将总坛由昆仑山光明顶迁至黄山光明顶。我年岁大了,没心思主持教中事务。教主之位还得由无忌来坐,而光明左使之职非你莫属。”他拍拍风义肩膀,“你母亲是赵敏还是周芷若?”风义道:“家母姓赵。”杨逍点点头,又看看依莲:“你是周芷若的女儿?不像,你还是像无忌多一些!”依莲称了声是,道:“我确实像爹爹多些。不知这位是……”她看看白衣女子,杨逍道:“这是我女儿杨不悔。现在教中大部分事务都由她处理。”“原来是杨姑姑,我们早听爹爹说过。”风义兄妹又向她施礼。杨不悔道:“不必客气。我看你们一路向南,是不是去武夷山?”“杨姑姑怎么知道?”依莲问。杨逍笑道:“你们还不清楚?半月之前,殷辉广撒英雄帖,邀各门各派高手到武夷山鲲鹏观,说八月十五到场的所有英雄都能得到《九阳真经》和乾坤大挪移心法,不过武当明教没收到请贴。我看这小子多半不怀好意。”杨不悔接着说:“都是我对他太过骄惯,才使他如此无法无天。你们也接到帖子了?”风义把宁波之事讲给二人,杨不悔听罢叹了口气:“那孩子太不像话。你们此去多加小心,不要中了他诡计。他现在既不是武当门下,也不是明教教徒,你们不要把他当好人。张真人正是瞧他品行不端,才把他赶出武当。”依莲道:“多谢姑姑提醒,我们不会有事。”杨逍道:“八月十五,明教五散人、青翼蝠王都会为你们助阵,不悔也会通知武当几位大侠,你们放心好了。”“多谢杨教主。”风义道。“我们有要事去江苏,你们自便吧。”杨逍父女同风义三兄妹告别,北上暂且不提。      单说风义三人,不过几日,来到永康。永康正有大集市,十里八村百姓都来赶集,或买或卖,好不热闹。乡野集市虽比宁波市场简陋得多,却别有一番乡土气息,所有货物摊放在地,任顾客挑选。风义买了件青灰色长褂,见到卖女人衣裙的,他便要给依莲买。依莲忙拦住:“穿那些东西怎么走路?”“买根银簪总可以吧,你看你还用竹子的呢!”“那也不用了!”依莲笑道,风义哪听她话?卖银簪的老婆婆道:“姑娘,你相公真知道疼人,姑娘好福气呀!”依莲闻听,脸腾地红了,不由得低下头,心中暗道:“我们若不是兄妹,我非他不嫁。”想着她脸色更红,暗骂自己不知羞耻。风义对那人说:“婆婆不要开玩笑了,我们是亲兄妹!”老婆婆忙道歉:“看我老婆子,眼睛越来越不受用,对不起了,你们是兄妹!”可她心里却在嘀咕:“不像,怎么看也不像兄妹。定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不好意思直说。哼,什么也逃不过我老太婆的眼睛。”      风义他们正逛着,忽然发现不远处围着一大群人,钻进去观瞧,竟是打把势卖艺的。卖艺之人三十多岁,青布包头,光着上身,下身穿条大裤头。场子东侧摆一幅刀枪架。大汉正在舞刀,刀法平平,舞得却极快,显然这人有一把蛮力气。围观之人不住叫好,不少人向场中扔钱。大汉舞过单刀,又打趟拳,踢趟腿。从拳脚上可以看出,汉子有些真功夫。拳脚兵刃练完,大汉又练暗器。只见他在风义面前竖根高竿,高竿横出一臂,臂上挂四枚铜钱。大汉手握飞镖走出七八丈远,甩手间,三镖飞出,击碎三枚铜钱。众人一片喝彩,汉子向四周抱抱拳,手一抖,又发出一镖。可那镖在空中分为两半,一半奔铜钱,另一半却奔风义。风义正在鼓掌,突然眼前金光闪动,他暗叫不好,侧身躲避,但已然迟了,那只镖正钉在他左肩。大汉见一镖得手,转身钻入人群。依莲待要追赶,那人已不见踪影。邓十发骂道:“他娘的,又是谁想害我们?”      再看风义,盘膝而坐,脸上一阵青、一阵黄。依莲关切地问:“怎样?伤口很疼吗?”风义紧咬牙关道:“镖上有毒!”依莲大吃一惊:“有毒?试试能用内力逼出来吗?”风义摇摇头:“这毒甚是古怪,我丹田中内力越来越少,已然……已然……支持不住了……”依莲忙坐在他背后,右掌按在他风门穴上,叫起体内九阴真经。依莲只觉一股内力由丹田升至手臂,又传到掌心,送入风义经脉。可到了风义体内,那股内力如石沉大海,转眼没了影踪。依莲将九阴真经在体内搬运数个周天,可不管注入多少,不但风义体内真气没有回应,就连自己内力也不知去向。风义道:“你省些力吧,没用的。这毒很像爹爹说的‘十香软筋散’,可又比它厉害。目前还没有……没有太大危险……”说到此处,突然他眼睛上翻,昏死过去。      依莲抱起他不知所措。邓十发道:“你听没听说过‘蝶谷医仙’胡青牛?”“怎能没听说过?我爹就是跟他学的医术。可他死几十年了,有什么用?”依莲道。邓十发说:“胡青牛虽然死了,但他有个师弟你知道吗?”依莲摇摇头,邓十发继续道:“胡青牛的师弟叫‘不医死人’迈伯玺。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他和胡青牛确是一师之徒。他们师兄弟脾气都很古怪。迈伯玺见胡青牛出山行医,自己便隐居起来,还说世上有‘蝶谷医仙’就足够了。直到胡青牛死后二十多年,他才重出江湖悬壶济事。他的医术与胡青牛不相上下,不然,怎会给自己起个绰号叫‘不医死人’?”依莲问:“说了半晌,这‘不医死人’在哪里?”邓十发道:“说来也巧,迈伯玺前辈就在永康居住,我曾陪师父来过。”      于是邓十发领依莲兄妹来到永康县东,一座豪宅前。邓十发上前叩打门环,半晌才出来一名老家人。邓十发忙施礼道:“老伯,劳烦您通禀一声,我是来看病的。”老汉上下打量他,道:“你找错地方了,我们这里没人会医术。”邓十发说:“没人会我会呀,我只想借贵宝地床铺一用,但我不会谢你。”老家人道:“借床铺可以,你要大号的、中号的、还是小号的?”邓十发道:“要最最小号的。”老家人闻听睁大眼睛,可还是慢条斯理地说:“能有多小?”邓十发道:“棺材那么小!”家人听到这里,忙大开正门,转身向里便走,邓十发跟着,依莲背着风义紧随其后。边走依莲边问:“你们刚才说的什么意思?”邓十发道:“那是明教暗语:借床铺就是看病;小号床指病人很重要;棺材那么小说明人病得厉害,急需治疗。这暗语一般人对不上。即便对上,经迈伯玺检查不是,他也不治。一会儿到了诊房你不必说话,一切由我应答。”依莲暗道:“迈伯玺果然很怪,只不知医术怎样。如果不行,还得马上回桃花岛。可万一爹爹不在桃花岛怎么办?”      她心中不安至极。她不知道风义的毒能不能治好,她更有些怨恨爹爹和自己:“在桃花岛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让我们到中原来?我怎么那样任由风义性子,他说南下我便跟着南下?如果没碰到殷辉该多好!我们也不会被这么多烦心事纠缠。江湖险恶,等治好风义的毒,我一定劝他回桃花岛,爷爷的百岁寿宴不去了。我再也经受不起江湖波折。可是那人……”依莲想起穿古铜色英雄氅那人,脸上不觉发烧。      胡思乱想着,她随老家人和邓十发来到一间充满药气的房间。屋子里有位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的老者,老者正聚精会神研磨药材。家人示意依莲把病人放在北侧靠墙床铺上,而后伏在老人耳边低语几句。      老人放下手中药捻仔细打量床上的风义,不禁皱起眉头:“你们要借棺材那样大最最小号的床铺?”邓十发没开口,老人又问:“怎么中的毒?”邓十发才说:“被人用镖打的。”老人再不搭话,闭着眼坐在床边为风义把脉。过了好些时候,他长长叹口气,自言自语道:“终于碰到了,果然厉害,果然厉害。”“老前辈,这毒能治好吗?”依莲忍不住问。老人闻听大怒,指着依莲问邓十发:“这人是谁,随随便便跟了进来?”依莲待要回答,却被邓十发拦住,老人大叫道:“这病我不治了。你们快把他抬走,免得污了我名声!”依莲知道自己多嘴惹出事来,只好不作声,向邓十发求救。      邓十发咳嗽两声朗声道:“英雄好汉,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老人这才平静下来,道:“都是自己人,不打暗语也罢。这位小公子是谁?”邓十发道:“他是前教主张无忌之子。”老人倒吸口凉气:“张教主之子?这么说,张教主重出江湖了?明教有望了,明教有望了!可你们为何得罪了衡山派?”“衡山派?”十发依莲万分不解。老人说:“他中的毒是衡山派奇毒叫‘百日伏魂’,此毒虽然近些年才出现,但已成为百毒之首。它有十香软筋散之功效,专门消人内力,又能毒人五脏,特别是对习练九阳真经之人,事半功倍,因为‘百日伏魂’是专门研究出来对付九阳真经的。中毒者不运内力便罢,一旦运功打斗,或想驱除体内毒素,后果不堪设想。轻者武功尽废,活上半年即死,重者,就像他一样,全身经脉闭塞,只能活一百天!”      依莲越听越怕,泪水围着眼圈直转:“那还有办法解吗?”老人道:“这说不好,还是让我家主人看看吧!”依莲一愣:“你不是迈老前辈?”老人道:“我何时说是了?”依莲看看邓十发,邓十发示意她不要再问。老人出了屋子,好半天才带来一人。那人一样的老,可他面黄肌瘦,还有一对小黄眼珠。他进得屋来也不看病人,只背手在屋中踱步。转了几圈才说:“‘百日伏魂’十年前由衡山派药母帮联手制成,专门对付九阳真经,对其他门派内功也有作用,但不严重。目前,只有衡山派药母帮皆有解药。但经过我潜心研究,已作出解药配方。”听到这里,依莲长出口气。只听迈伯玺接着说:“但你们不能高兴太早,药方虽有,解药却没有。一来其中药材十分难寻,二来配制所需时间极长,三来没几人中过此毒,我配出解药也无太大用处。当今世上,会九阳真经的屈指可数:张无忌张教主,衡山派派长左月收,还有这位小兄弟。张教主不易受人暗算,左月收自己有解药,没想到张教主的儿子会独自行走江湖,又偏偏碰巧中了‘百日伏魂’。”“您方才说衡山派长也会九阳真经?”依莲问。迈伯玺点点头:“不错。这还要怪你爹当年办事粗心。他在昆仑山深谷中得了《九阳真经》本是好事,可练成后要么把经书送回少林,要么烧了,但他却把写有《九阳真经》的四卷《枷楞经》同我师姐的《五毒经书》一并埋在深谷中,还在山崖上做下标记。也不知衡山派怎么找到那里,得了《九阳真经》和《五毒经书》。左月收将《五毒经书》赠予药母帮,自己留下《九阳真经》。不过他到现在也没练成神功,想来他很忌惮张教主,所以同药母帮研制出克制九阳真经的药物。”迈伯玺顿了一顿,接着说:“欲解此毒,有两个办法:一是去衡山派找左月收,不过下毒之人多半是他;二是我告诉你们药方,你们寻药材,自己配好后服下。”邓十发道:“看来只有第二条路可行。”      迈伯玺想了一会儿,说:“‘百日伏魂’有两种解药。一种需金鲵胆汁三钱、西域雪驼第十五块脊椎骨粉二钱、天山雪莲花瓣一钱、冰片一钱、灵芝一钱、七珠人参叶二钱,这剂药在地下埋九九八十一天才可服用,不过等药好时,张公子已化为白骨了;第二种方法,要胆汁二钱、骨粉一钱、花瓣三钱、冰片二钱、灵芝一钱、人参叶一钱,即配即服,但服后七个时辰不能运动真气,否则轻则瘫痪,重则毙命。好在六位药你们不必一一寻找。后三位我为你们配好,前三位只能你们自己去寻。不过一定要在半年内找到,不然,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不是说一百天,怎又变成半年?”依莲问。迈伯玺笑道:“担心你相公死得慢吗?”“我……我们不是夫妻!”依莲已不止一次被误解为风义的妻子,她心里总觉得奇怪。迈伯玺摇摇头,满脸不相信:“不管是不是,我这里有一瓶丹药。每天给他服一粒,能把毒控制在半年之内,再长就不行了。这丹药极其难配,可以说价值连城,如果丢了,你弟弟的小命就没了。”依莲忙道:“多谢老前辈。不过他不是我弟弟,而是我哥哥!”迈伯玺大笑一声:“哥哥弟弟都一样!我把镖启下,你们出去等一会儿。”      众人出来,邓十发便盯住依莲瞧不放,依莲被瞧得不好意思,转过脸问:“你傻看什么?”邓十发道:“一路上那么多人说你们是夫妻,我怎么没注意?”“你注意什么?”依莲微笑道,“我们从小便这样打扮,我穿娘的衣服,他穿爹爹的衣服,自然像夫妻!”这时,迈伯玺从屋中出来,后面跟着风义。依莲忙过去拉住他的手:“你感觉怎样?”风义道:“已然好多了,只是浑身没有力气。老前辈告诉我不能运动内力,其他的事你们都知道。”迈伯玺在一旁微笑瞧着,不时与老家人挤眉弄眼。依莲转身向迈伯玺深施一礼:“多谢老前辈搭救,等哥哥病好了,我们定会登门拜谢!”“登门拜谢不必了。事不宜迟,你们现在就动身吧。金鲵昆仑山光明顶碧水寒潭有几对,雪驼在西域天山一带活动,雪莲花瓣必须新鲜,你们只能到天山碰碰运气。”老家人说。风义三人道谢告辞,向北而去,暂把武夷山白石峰抛在脑后。      这一日三人行至湖北武汉,信马走在东湖畔。天气很好,三人下马坐在草地休息,一路劳顿已不知去向。依莲道:“这里景致不逊于桃花岛,将来能在这儿建一所庄园,居住下来也是不错!”邓十发道:“你没听过‘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要数景色宜人,首先是苏州杭州。”“苏州杭州哪一个更好呢?”风义问。邓十发道:“我不知道,两个地方我都没去过。”风义道:“我想还是杭州不错。”依莲笑着问:“为什么?噢!杭州美女甲天下!”说罢,她掩口笑了起来。风义嘿嘿一笑,而后轻轻叹口气,依莲知道他又在想自己病情,便安慰道:“你不必太过担心。迈前辈说有救,咱们便要尽力而为。实在找不到药材,还可以去衡山。”风义点点头。      正说着,忽然天上传来一阵隆隆雷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湖边马匹躁动不安,蹦跳起来。“奇怪,大晴天,怎会打雷?”依莲边说边向天上瞧。邓十发大叫:“看!我们怎么有两条影子?”他们低头观瞧,果然,每人都有两条影子,其中一条还在不住移动。“啊!那是什么?”依莲指着天空叫了起来。风义邓十发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巨大火球拖着长长的黑色尾巴隆隆飞来,雷声正是它发出的。“不好,奔这边来了,我们快躲躲!”说着,邓十发领风义兄妹钻进树林。      那火球直奔湖边,三匹马吓得不能动弹,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风义只觉一股热浪袭身而至,周围树木发出吱吱轻响。他们忙用衣服罩住头脸,扒在草丛中。大地摇晃得厉害,如同地震一般。过了好长时间,周围平静下来,风义慢慢抬起头,发现草木变得枯黄,衣服上满是尘土,天也阴沉下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依莲吓呆了。邓十发道:“好像是陨星。我听老人们说过,天上流星烧不完,掉在地上也是有的。可没想到,陨星会有这么大威力,咱们险些命都没了。你们看,那边有个大坑,定是陨星砸出来的。过去瞧瞧,没准能拣到玄铁之类的宝贝。”三人来到陨坑边,果见坑中有一块木桶大小通红的东西,周围渗出的水聚集到坑底,陨石被水浸泡不断冒出白气,嘶嘶作响。邓十发道:“坑离湖这么近,不如我们把湖水引来给陨石降温。”      于是风义拿圣火令,依莲邓十发用长剑掘起水渠。坑边土地被震得异常松软,不多时,一道两丈左右的水渠便已挖成。东湖水被引进陨坑,陨石上顿时冒起缕缕白气。水不断流入,又不断蒸腾,炽热的白气烤得三人呼吸困难,他们只好站在远处观瞧。“噫?我们的马呢?”依莲突然问。“不见了?是不是被陨石砸成碎末了?你们看。这儿有个铜环,那边还有个弯曲的马掌。”邓十发说。“那三匹马够可怜的,整天被人骑不说,死得也这么惨!”依莲道。风义过来双掌合实深施一礼道:“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贫僧代那三匹马多谢你了。”依莲“噗”地一声笑出来,在风义肩上一推:“去你的,别说笑了。看看陨石凉了没有!”他们回到陨坑边,见坑中已存半下水,可水中还冒着气泡。又过近一个时辰,水才彻底凉下来。邓十发下水拖那陨石,可哪里拖得动?没办法,依莲只好下去,将那块水桶大的陨石搬上来。风义一旁不禁笑了:“看看你们的脸,都是泥巴。”依莲道:“还说我们呢,你自己不也成了包丞相?”天上灰尘不住下落,他们满脸满身都是泥土。      三人梳洗完毕,才去看那陨石。只见它微微发出一股蓝色光芒。邓十发挥剑砍去,只听到一个奇怪的声响,长剑已卷了刃。“果然是宝贝,这是打造兵刃的尚好材料。不如咱们把它带到武汉,找最好的铁匠打两把剑。”邓十发兴高采烈地说。      武汉城中铁匠确实不少,可听说要将这么大块的石头打成宝剑,便没人敢接。来到西城一家小铁匠铺,三人已不报任何希望。铺子中出来一个五十多岁小老头,光着上身,肩上披条毛巾。他看到那块陨石眼便直了,好半天才问:“你们来打东西吗?”“是啊!老伯,我们想将这块石头打成两把宝剑。”依莲说。铁匠摇摇头:“你说错了,这不是石头,而是天上掉下的陨铁!如果猜不错,方才你们在东湖吧。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为何会到我这里铸剑?”风义道:“我们走了大半个武汉,没人愿意接活!”铁匠冷笑道:“他们懂什么?根本不知道陨铁的宝贵。这活我接了!”三人闻听大喜:“需要多少银子,多少天能打好?”风义问。铁匠道:“只需一天。银子嘛,不要银子,你们将铸剑剩下的陨铁赏我就行了!”“那怎么行?岂不让您白忙活了吗?”依莲说。铁匠笑道:“小姑娘的好心我领了。你要知道,这陨铁只碗口大小便换得万贯。打上一把匕首,就价值连城,更不用说两把宝剑!你们是练武之人,配得上宝刀宝剑,我老头子能用陨铁打一把小刀,已是没白活了。可惜可惜,那些人肉眼凡胎,错过一个绝好的机会。”邓十发道:“您怎么看出它是宝物的?”铁匠眼睛一翻:“我是什么人?不是跟你吹,家传手艺,一般东西我还不打。看你们是江湖人,跟你们直说吧。听没听说过几十年前江湖上流传这样一句话:‘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倚天不出,谁与争风?’”风义兄妹大吃一惊:“你也知道这句话?”铁匠道:“多新鲜,天下人都知道,为何我不能知道?不过告诉你们,我知道得更多,咱们里边说。”      兄妹三人随老铁匠进了里间,铁匠打量一下他们,问:“你们是哪门哪派的?”邓十发道:“日月教。”铁匠点点头:“既然是明教的,我便可以跟你们说,咱们也算有缘分。为什么说屠龙刀倚天剑我知道得更详细?因为它们是我祖上打造的。”此话出口,他脸上现出一副十分得意的神情,依莲三人同时“哦”了一声,“当初我们祖宗就是因为手艺好,才被郭靖大侠选中,打造两件兵刃。”“那两件兵刃的秘密你知道吗?”依莲问。“当然,屠龙刀中藏着岳飞将军一部兵法叫《武穆遗书》,倚天剑内藏有郭靖大侠的绝世武功《九阴真经》和《降龙十八掌》。后来这三样东西为明教张教主所得,张教主将兵法交予义军,义军这才赶走元人,建立大明江山。一切都是张教主的功劳,朱元璋却抢了皇位,哎!”他重重叹口气。风义兄妹听铁匠说爹爹的好处,心里都美滋滋的。      铁匠接着说:“祖上传下遗命,屠龙刀倚天剑的秘密打死也不能说出去,不然就会招来灭顶之灾。但后来刀剑俱损,我再说出来,没人相信了。你们几个不会认为我吹牛吧!”依莲摇摇头,铁匠很高兴:“你们不信也不打紧,我这就动手,宝剑铸好,你们不信也信了。两把剑要多少分量?”他问。依莲寻思片刻,答道:“一把三十六斤,另一把……”她看看风义,风义道:“八十斤。”“八十斤?”铁匠有些不相信,“你能使得动?”风义道:“百斤重剑我也用过,八十斤正好。”铁匠点点头:“看来你是用剑行家。不过打完两把剑,所剩材料就少了……也罢,宝刃赠英雄,让我这老头子拿把剑也不像话。明天这时候你们来取剑,现在请便吧,开工后我这屋子热得很,一般人受不住。你们要不要在剑里藏些武功秘籍之类?”“老人家玩笑了,我们哪有那本领?”依莲道。      且不说铁匠如何铸剑,还道风义三人,离开铁匠铺,在不远处找家店房住下。晚饭时,三人要几样小菜,边吃边聊。突然依莲说:“哥,你看那边的白衣女子,已偷偷看你好几眼了。”风义瞪她一眼:“别胡说!”可顺着依莲目光瞧去,果见墙角坐一名白衣女子。女子六尺左右身材,小巧玲珑。看脸上,一双杏眼滚圆滚圆,水汪汪甚是灵动。除了一双大眼睛,其他地方都很秀气。女子见风义瞧她,脸微微一红,忙低下头。她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心中好像有无数愁苦,这更使娇小的她显得楚楚动人。依莲咳嗽两声:“看两眼就行了,别像蚊子一样往人家肉里叮。”风义笑笑没答话,低头吃饭,可还是忍不住向白衣女子那边望上两眼。女子也发现他在瞧自己,四目相对,注视良久才分开。女子吃完走了,风义轻轻出口气,怅然若失。依莲抿嘴笑道:“你怎么不问问她叫什么名字?”“我……我又不认识她!”风义吱唔道。“正因为不认识才要问啊。”依莲道。      次日黄昏时分,兄妹三人取剑。老铁匠兴冲冲钻进里屋,不多时取来两把长剑:“看看,这便是我铸的剑。”风义接过来,在手中掂掂,很沉重,八十斤足有:“我内力未失时,用这把剑正好。”想着,他看看依莲。依莲已拔剑出鞘,她皱着眉瞧瞧那把乌黑的剑,陨剑看上去甚是蠢笨,哪有一点儿宝物的光彩?风义也抽出剑,他那把更是粗糙,就像一根铁条被砸扁了。“这就是你铸的剑?”邓十发有些不大相信。“怎么,你想说这两把剑丑陋?告诉你,陨铁很难打造,想把它做得精美,少说也要一年半载,你们等得起吗?我看这位公子满脸病容,需要快些医治,所以才草草铸了它们。不过它们已是世上少有的宝物,你们看!”铁匠随便拾起一根手腕粗细的铁棒,在风义剑上一敲,只听“叱”的一声,铁棒断为两截。同样在依莲剑上一磕,也断了。“好剑!”三人同时赞道。铁匠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这东西就是用剩下陨铁打造的,跟两把剑一样锋利。我老头子自己留下了,就算你们的工钱。”依莲点头笑笑,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老伯,那把匕首卖给我如何?”不知何时,外面进来一名女子,风义回头看,正是昨天晚饭时遇到的白衣少女,不过她换了一身翠绿色衣裙。一身翠绿的她显得更加娇媚动人,昨天的满面愁容已不知去向。她对风义三人笑笑,又向铁匠说:“老伯,这把匕首卖多少银子?”铁匠笑道:“姑娘眼力真是不错,可我不打算卖。”“不打算卖?你是不打算便宜卖吧。只要你出个价钱,我就买得起。”她的声音十分悦耳,风义静静听着,不禁着了迷。铁匠有些不高兴:“我说不卖便不卖,你休要罗嗦!”“哎!我跟你好好讲话,你干吗说我罗嗦?照你这样讲,这匕首我非买不可!”她嗔怒的样子更不一般,风义仔细瞧着她一举一动,心里砰砰乱跳。“就是不卖,你能把我怎样?若有本领,把皇上请到这里,我才卖你!”铁匠道。“你……你……”女子回头看看风义他们,脸上微微泛红,轻轻咬住嘴唇,“要是不卖,以后有你好受!”铁匠冷笑道:“我活了几十年,从来不受别人要挟。老铁匠别的本事没有,天生一把硬骨头。”那女子挥起拳头:“你……我杀了你信不信?”风义见他们越说越僵,便出来圆场:“姑娘,你若实在喜欢宝刃,我将这把剑送给你如何?你莫要为难老人家。”      女子转头瞧他,满面欢喜:“此话当真?”风义后悔不该出言莽撞,可又一想:“反正我身中奇毒,能不能治好还是两说,这把剑能跟我多久?”想到此处,他说:“只要告诉我你的门派、姓名,并发誓不用这把剑滥杀无辜,我便可以将它送你。”那女子仔细听着,等他说完,才慢慢道:“这么麻烦?我宁可不要。再说,你的剑如此笨重,我使着也不顺手,还是你自己留着吧。”她转头瞪了铁匠一眼,“你要小心,我随时会来取你性命!”说罢,转身离去。“姑娘……”风义还想问她姓名,可看到依莲满脸坏笑便住了口,在她手臂轻捏一把。      兄妹三人离开武汉,向西北而去。走出二三里,只见官道上站着那绿衣女子。风义停下脚步,女子来到他近前:“公子,方才你说送剑给我可是真话?”风义笑道:“我与你素不相识,怎会骗你?”女子道:“素不相识你为何送剑给我?”“我……”风义一时语塞,女子接着说:“你怕我伤了老铁匠?你不要以为他是好人!他偷了你们的东西,还不知道?”说着,她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风义三人大惊,那瓶中正是迈伯玺给的丹药,也就是风义八十天的性命。她将丹药扔过来,风义抬手接住收在怀里,不知说什么好。“你就不怕我将其中换成毒药?”风义道:“我与姑娘无冤无仇,姑娘怎会害我?”女子莞尔一笑:“总把别人想得跟你一样。你与江湖上的人都无冤无仇,可他们为何总加害于你?”风义被问愣了:“是啊,我和江湖人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害我?殷辉、鹿也雄、童童、左月收、老铁匠,今后不知还有谁。”突然他问:“我怎么知道药不是你偷的?”女子咯咯笑道:“这就对了!你终于明白该怎样在江湖行走。药确实是我偷的,像你们这样,丢了药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把脑袋丢了。”说罢,她转身离去。      风义兄妹越听越怕,真没想到江湖如此险恶。好半天依莲才说:“看样子她不是坏人!”邓十发道:“难说。”风义道:“给爷爷祝完寿,我们快回桃花岛,我可不想在中原丢了性命。”       (第一回完 字数:23795) http://blog.sina.com.cn/u/  
  二 西域寻药 黑衣男子      又行数日,三人来到武当。算起来,武当鼻祖张三丰已一百三十余岁,如此高的年纪就是在练武人中也很少见。张真人早将武当派上下事务交予二弟子俞莲舟。大侠宋远桥自儿子死后,心灰意懒,出家做了道士。三侠俞岱岩四肢断骨已然长好,现在如正常人一般,只是武功远不及其他四位。四侠张松溪向来足智多谋,主要与其他门派及朝廷打交道。六侠殷梨亭负责教传弟子武功,儿子殷辉被张真人逐出武当,妻子杨不悔去明教主持事务,这倒让他安下心来,专心挑选德才兼备的后生,传授武当绝学。      风义三人行至半山腰,被知客道童拦住。道童听说他们要见三丰真人,便现出一脸不屑,好像在说:“凭你们几人也想见祖师爷?”可他毕竟知道礼数,说:“祖师爷已然不管派中事务。你们有事尽管对我讲,我为你们通禀。”依莲道:“我们没有大事,既然见不了张真人,就拜见俞二侠吧!”道童一笑:“派长事务繁忙,你们若没急事,改天再来不迟。”邓十发忍不住说:“小道士,你知道我们是谁,便在这里阻拦?告诉你,这二位与武当张五侠颇有渊源。”      “谁与张五侠颇有渊源?”旁边竹林中走出一位老者,六七十岁年纪,脚步却很轻盈。道童忙施礼说:“六师爷,他们要见祖师爷和派长。”风义兄妹听道童称他“六师爷”,忙跪倒磕头,殷梨亭道:“不必多礼,你们是……”“六师爷,我们爹爹姓张……”依莲刚说到这,殷梨亭接着道:“名‘无忌’?”依莲说:“正是正是!”殷梨亭冷笑两声:“你们骗谁?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人冒充无忌的子女来武当骗吃骗喝!”说着,他飞身来到风义近前,一把拿住他脉门,“你们这样的武功,也配做无忌的子女?”风义不能使用内力,只得任他抓着。依莲忙道:“六师爷,他中了‘百日伏魂’,不能使用内力,你别难为他。要试武功,找我好了!”殷梨亭看看她:“找你?你会什么武功”依莲道:“要说武功,爹爹的九阳真经我是学不来的,那种至刚至阳的武功对女子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主要学娘的九阴真经。明教乾坤大挪移也练到第五层。”殷梨亭将信将疑:“你说的倒没什么破绽,这小子会什么武功?”依莲道:“他,当然跟随我爹习练九阳真经、乾坤大挪移,还有爷爷传下的武功心法,比如七伤拳之类。”“你们爷爷是谁?”殷梨亭问。依莲叹口气:“六师爷,说了半晌,您还不相信!我们爷爷自然是武当第五侠了,不过传下心法的却是明教金毛狮王,现在是少林得道高僧。”风义道:“六师爷,你看这是什么?”他由背后抽出圣火令牌,殷梨亭道:“明教的圣火令?你从哪里得的?”依莲笑道:“当然是我爹给的。”殷梨亭拍拍脑门:“对对,我老糊涂了。守了这么多天,总算看到真人!走,我带你们见祖师爷去!”依莲心道:“真不容易!江湖上怎会有人冒充我们?当真奇怪得紧!”      路上,殷梨亭问依莲:“你方才说风义中了‘百日伏魂’?是衡山派的‘百日伏魂’吗?”依莲点点头说:“我们必须在几十天内找齐三位药才能解毒。否则恐怕风义……”殷梨亭拍拍风义肩膀:“你不用怕,还有几十天时间。我们武当派出面,向衡山派讨解药,他们要是不给,就把衡山派铲平!”风义道:“六师爷不必担心,我们已经有了解药配方,只差几位药材,没必要大动干戈。等我解了毒,再找衡山派理论,免得武当与衡山结仇。”殷梨亭点点头:“好,你这孩子识大体,比我强。我说的只是下下策。不过吉人自有天相,你不会有事。当初无忌中了玄冥神掌,我们都以为没救了,可他竟得了《九阳真经》,这不是上天安排吗?”      说话间,众人来到紫霄宫。殷梨亭一进门便大叫:“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看谁来了?”殿后鹤轩中走出三人,都已年近古稀,为首一人道:“看把六师弟高兴的,莫非是无忌到了?”殷梨亭说:“比无忌来了还高兴,是无忌的一子一女。”第三位老者说:“六弟,你摔一百跤也不长记性。我记得你这样进来少说也有六七回吧!”殷梨亭道:“四哥,这次是真的,我仔细盘问过他们。风义还带来圣火令。圣火令我在少林寺见过,绝对没有假。没人能从无忌手中把圣火令抢走。”殷梨亭把三侠介绍给风义兄妹。俞莲舟拉住风义的手道:“江湖上早传开你们回了中原,没想到你们会来武当!这些日子假的风义依莲把我们老哥几个骗得不轻!”张松溪仔细打量着风义说:“你长得还真像无忌,只是你……”他看看依莲,“你是谁的女儿?”依莲道:“家母姓周。”张松溪道:“是周姑娘的女儿,看来你长得像无忌多些,你娘最近可好?”他问。依莲道:“我们出来好些日子了,娘最近怎样,我也不清楚。”张松溪哈哈大笑:“好!你这张嘴倒像赵敏丫头,跟你娘差得太远。”依莲微笑道:“我就是在二娘与爹的拌嘴声中长大的。”张松溪点点头,再不怀疑。      进了鹤轩,殷梨亭说:“师兄,刚才我听说风义中了衡山派‘百日伏魂’,很是凶险。你们看有没有必要由武当出面向衡山派讨解药?”三侠闻听脸色大变,好半天张松溪才说:“我看这不好办。‘百日伏魂’虽是衡山派奇毒,但我听说它由衡山派药母帮联手制成。如果衡山派推说药母帮所为,药母帮又说衡山派所为,我们根本查不清楚。即便查清楚,恐怕早已过了百日限期。就算衡山派或药母帮承认下来,我们也没有把握取来解药。衡山派左月收得了九阳真经,武功按理应在我们之上;药母帮那些人都会用毒,更难对付。”俞岱岩道:“这么说,风义的毒当真难解!”风义道:“其实不难。明教‘不医死人’迈伯玺前辈已然给了我药方,只要找齐其中三位药,毒便可以解了。”武当三侠长舒口气。“不知是哪三位药?”俞莲舟问。依莲道:“有金鲵胆汁、雪莲花瓣和西域雪驼第十五块脊椎骨粉。这三位药都在西域,我们正要去寻。”      “金鲵?是不是昆仑山光明顶碧水寒坛中的金鲵?”俞莲舟问。“正是,二师爷见过?”依莲问。俞莲舟对张松溪说:“四师弟,你记不记得二年前,昆仑派何派长给师父送来两对金鲵,说它们的胆汁是大补之物?”张松溪道:“怎会不记得?那两对金鲵现在还由大师兄养着,已生了好几窝小金鲵。”风义三人闻听喜出往外。殷梨亭拉住风义的手:“走,我带你们见大师爷。”张松溪道:“大师兄喜好清静,你们先别打扰。晚饭后再同他说不迟。”武当四侠问了张无忌夫妇三人近年状况,又问了风义这些日子在江湖的经历,才说:“过些日子,我带你们见祖师爷。”依莲暗道:“张四爷果然谨慎,问了这么半天才确定我们的真假!”      晚饭后,俞莲舟带风义兄妹来到后山宋远桥居住的小屋。宋远桥也年近九旬。出家后,每日修身养性,倒也有所成就。他熟读道家著作,对古书作了批释供武当弟子研读。武功方面,宋大侠也有很深造诣。张真人悟出太极功,宋远桥则将太极功发扬光大,创出太极无相功,并将武当内功进一步完善。他最大的功绩还是将太极拳、太极剑之精要著成武学典籍,以便留传后世。      俞莲舟在门前停下,对里边说:“大师兄,无忌的子女来了。”好半天,里面传来声音:“无忌的子女?好,好!一辈新人换旧人,看来你我真该退隐了。”俞莲舟道:“大师兄,不想见见他们吗?”宋远桥道:“不见了。贫道年老力衰,没什么用处,你带他们见师父去吧。”俞莲舟道:“可是大师兄,风义中了毒,急需金鲵胆汁配制解药。我这次来,主要想求些胆汁。”“你们进来吧,让我看看风义的伤势。”俞莲舟向风义兄妹打个手式,三人绕到小屋后面,从后门而入。屋子非常简单,靠墙一扇书架,书架旁是云床和字桌。      宋大侠正在云床上打坐。他仔细打量风义兄妹,微笑着点点头。俞莲舟示意风义坐在床边,以便宋远桥把脉。宋大侠紧皱眉头:“此毒当真厉害,风义好似完全失去内力,很像当年咱们中了十香软筋散,既然需要金鲵胆汁,我便取出一些。不过这一月,师父就不能享用了。”俞莲舟说:“老人家会知道的,过些日子我便带他见师父。”宋远桥从书架上取出一本薄册,交给俞莲舟:“你见师父时,把这本书交给他老人家。这是我最新写的《武当太极无相功详解》,请师父批示。”俞莲舟接过秘籍,恭恭敬敬收在怀中。      宋远桥到里间,取来一口大沙盆,盆中有两条手掌大小的金色动物,似鱼非鱼,似蛙非蛙。只见宋大侠掏出一只瓷瓶,将一条金鲵的嘴对准瓶口,催动体内真气。金鲵“哇哇”叫了几声,一张口,吐出一股灰绿色黏液。宋远桥依法逼出第二条金鲵的胆汁,共有五钱多。宋大侠问:“这些够不够?”依莲道:“已然够了。可是到用时干了怎么办?”宋远桥道:“这瓷瓶密闭很好,用腊封住口,想保存多久就保存多久,胆汁绝对不会腐坏。不过不到用时千万别打开。”宋远桥封好瓶口,交给依莲保管。兄妹二人道了谢,随俞莲舟回到前殿。      次日,俞莲舟正要带兄妹三人到武当山各处游玩,忽然道童前来禀告:“宋教有人承上门帖,求见派长。”“宋教?你请张四侠到前厅,风义,依莲,你们也随我看看热闹吧。”众人来至前殿,只见大殿中倒背双手站立一人,此人身着黑色长衫,背后背个皮囊。“是他?”依莲心中一阵乱跳,“他怎么换上一身黑色衣服?腰间青铜剪刀呢?”      张松溪问:“你是宋教信使?来武当所为何事?”那人抱拳施礼:“张四侠,我奉教主之命,来贵派下请贴,邀请武当张真人和五位大侠参加宋教十八周年庆典。”他取出请贴承将上去。张松溪皱皱眉:“我知道了。到时武当派一定参加。还有别的事吗?”那人道:“没有了。告辞!”说罢,他转身去了。      “他好像根本没看见我,他是宋教的,看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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