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可以扎银针吗,我肩膀酸软无力手臂肩胛酸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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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骨疼痛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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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肩胛骨痛、肩膀疼痛,是和这几方面有关系:肩周炎、风湿病(外邪受风受寒)和颈椎病等  还需要告诉你,有心脑血管疾病等,此类病会有不明原因的胸痛、肩痛、背部疼痛、腹痛、牙痛等,而这些症状,又会和许多病混淆,所以这一点很重要,如果是长期的肩背部疼痛,要考虑这方面的疾病。  以下这些供你参考一下,关于肩膀疼痛的间接原因和,如何缓解的运动方法  肩胛骨及肩背部疼痛,和颈椎有很直接的关系  当人有颈椎病时,会使脖子、肩背部有胀痛、麻痛、酸痛的症状  颈椎病的特征是:颈部僵硬、不舒服、疼痛、有酸胀感,以及脖子活动不灵活  转动脖子时,有咔咔响的声音,不进行调理,进行下去会颈椎增生  由于颈椎病局部的症状轻,有些人甚至根本无颈部症状;许多颈椎病患者表现为其它系统疾病的症状,很容易就与其它疾病  经常的久坐不动,总使颈椎、肩膀保持一个姿势不动,造成的颈椎病(有很多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有颈椎病了),
  当有颈椎病时:神经会受到刺激或压迫后会有这些症状:  颈部、肩部、背部或胸部疼痛或麻木,不及时的治疗、颈椎病就进一步加重,会有持续性或阵发性并向肩部、上肢、胳膊、及手指放射传导,可以伴有针刺样(针刺痛)或过电样串麻感、麻痛、酸痛、胀痛和蚁爬麻感,当颈部活动或咳嗽、打喷嚏或用力稍大时疼痛及串麻感可加重  颈椎病加重时也可以有上肢肌肉萎缩、发沉、酸痛无力、动作不灵活等现象,在夜间颈肩背部及上肢可能痛得更厉害,可以翻来覆去睡不着。  由于颈脊髓受到刺激压迫后,使脊髓血液供应不足,可以促使多个部位(肩膀、胳膊、和手指)的发麻。  再严重的话,会继续向下、向腰部蔓延:腰部酸痛、腰无力、腰膝酸软等  当腰椎受损了,就患上腰椎病,而腰椎病会继续向下发展  向臀部:坐骨神经痛、不敢久坐、有麻痛感,睡觉时明显  向腿部和小腿蔓延:腿部有发麻现象,活动后症状会减轻些  向足部:足部怕凉,怕冷、会导致末梢神经循环差  如果经过你稍微的活动后,血液循环的快些了,症状会有所减轻,因为压迫颈椎病会压迫神经血管,使血脉不通畅、是经络受阻的缘故  按摩肩部的方法:  穴位按摩:按摩手三里。用左手拇指腹按住右手三里穴,揉动1分钟,换左手,每日3次。按摩印堂穴。用食、拇指按住该穴,旋转揉动,每次1分钟,每日3次。  捏压患处:用右手拇、食指捏住压痛点,用力深压,并向前后左右揉动1分钟,然后用同样的方法捏右肩。每日2次  肩部锻炼对你的肩胛骨疼痛有相当重要的缓解、治疗效果:  一、屈肘甩手患者背部靠墙站立,或仰卧在床上,上臂贴身、屈肘,以肘点作为支点,进行外旋活动。  二、手指爬墙患者面对墙壁站立,用患侧手指沿墙缓缓向上爬动,使上肢尽量高举,到最大限度,在墙上作一记号,然后再徐徐向下回原处,反复进行,逐渐增加高度。  三、体后拉手患者自然站立,在患侧上肢内旋并向后伸的姿势下,健侧手拉患侧手或腕部,逐步拉向健侧并向上牵拉。  四、展臂站立患者上肢自然下垂,双臂伸直,手心向下缓缓外展,向上用力抬起,到最大限度后停10分钟,然后回原处,反复进行。  五、后伸摸棘患者自然站立,在患侧上肢内旋并向后伸的姿势下,屈肘、屈腕,中指指腹触摸脊柱棘突,由下逐渐向上至最大限度后呆住不动,2分钟后再缓缓向下回原处,反复进行,逐渐增加高度。  六、梳头患者站立或仰卧均可,患侧肘屈曲,前臂向前向上并旋前(掌心向上),尽量用肘部擦额部,即擦汗动作。  七、头枕双手患者仰卧位,两手十指交叉,掌心向上,放在头后部(枕部),先使两肘尽量内收,然后再尽量外展。  八、旋肩患者站立,患肢自然下垂,肘部伸直,患臂由前向上向后划圈,幅度由小到大,反复数遍。  以上几种动作不必每次都做完,可根据你的具体情况选择交替锻炼,每天3&5次,一般每个动作做30次左右,多者不限,只要持之以恒  多揉、多按摩颈部和肩部肌肉,按摩大椎穴、肩井穴、风池穴、百会穴、脑户穴、中府穴、云门穴等,对你的肩胛骨疼痛非常好的效果  按摩肩胛骨内圆(肩胛骨的骨缝处),天宗穴、肩贞穴、肩后穴、肩外俞穴。  其实,肩胛骨疼痛引起的疾病都是长期久坐或不动而产生的疾病,所以预防这些疾病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多运动,锻炼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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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生日或预产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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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被人宠溺地叫着"傻丫头"。因为傻丫头,招人疼。就像这个叫Aries的小姑娘一样。
过敏,是指人体接触到本来对人体无害的物质(食物或空气的过敏原),导致人体产生一些化学物质,而引发不寻常的免疫性炎症反应,对人体造成伤害,这种反应称为过敏。
在对待老公找小三一事,日本女人的所作所为让中国女人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让日本女人对男人找小三视而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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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手臂突然酸痛无力,肩胛骨那里也酸痛,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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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周炎吧,多穿点衣服御寒!去做按摩理疗
还是经常坐着 这应该是主要原因常常走走就能减轻,以后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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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喝足,哄睡两个小家伙,其格其钻出帐篷尽情的伸了两个懒腰,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仔细的看看太阳的位置,她估摸着快近晌午了。其格其重新钻进帐篷,只见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帐篷,两只小手挥舞着,嘴里咿咿呀呀说着什么。
  其格其鼻子一酸,一颗颗眼泪漫了出来。她跪下身子,伸手抱起两个孩子,贴着孩子的额头,嘤嘤地哭起来,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其格其的眼泪顺着孩子的额头流入孩子的嘴巴,小家伙被这咸咸的怪味惹恼了,哇的一声哭起来。其格其听到哭声不由一慌,一边用衣袖擦拭眼泪一边自责的说:&郡主恕罪,都是阿奴的错,阿奴大不敬,等阿奴护送两位郡主安全到达,阿奴再领罚。&两个孩子像是听懂了其格其的话,停止了哭声。
  其格其看看帐篷外的阳光,赶紧起身收拾。三天之内一定要赶到阴山,即使她骑乘的是日行千里,夜驰八百的宛西马,时间也是非常紧迫的。其格其很快就收拾齐备,她再一次将两个孩子装入背篓,裹在怀里。其格其冲着前方的林长长的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的功夫,一匹枣红色的马从林中穿出,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团火在滚动。它跑到离其格其大约一步远的距离停下,很似亲热的对着其格其刨了刨前蹄。其格其伸手拉住缰绳,用脸颊挨着它的脸,摩挲了会说:&丹鬃,又要辛苦你了,等到把公主送到阴山,我一定给你吃最好的草料。&枣红马似乎懂她的话,低下头,用嘴含着她的衣襟,示意她上马。
  其格其眼窝一热,顺正马头,护着背篓踩着马镫跨上马背。两腿一磕向着阿尔山奔去。
  其格其连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在第二天太阳落山前她踏上了科尔沁草原。背篓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哭了好几次,身下的枣红马也已经累的几乎站立不住。望着茫茫草原,太阳的余晖逐渐在草地上消失,其格其一手护着背篓,一手牵着马,她感觉到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助和恐惧在悄悄的笼罩着她。
  其格其一手牵着马,一手轻拍着背篓,环顾着无边无际的科尔沁草原发愣。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下一天了,如果不趁夜赶路,就无法在限定的时间赶到阴山。如果继续赶路,公主太过年幼恐怕吃不消,再则丹鬃也已经体力不支。再三思索后,其格其决定先歇息一晚,明天一早赶路,在入夜时分赶到阴山,就不会错过。就在这时,一缕淡淡的青烟从不远处的升起。其格其不由的一喜,她知道那青烟升起的地方一定有牧民。靠过去借宿一晚,也可以为两位公主讨些鲜奶。
  其格其拍拍背篓柔声说:&公主晚上有奶奶喝喽&。她牵正马头,重新跨上马背,朝着青烟升起的地方奔去。
  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其格其看到青烟从一个普通的毡包天窗里漂出。其格其在离毡包五十米远处停下。她有些警觉,从三个毡包看,这应该是一个有着十多口人的家庭,偏偏却只有一个毡包里有炉火。挨着西边的毡包旁放着一辆勒勒车,勒勒车的旁边只有一头奶牛在悠闲的啃着草。
  其格其从行李中抽出一把短刀藏入马靴中,解开披风,牵着马缓缓的向冒着青烟的毡包走近。三个毡包出奇的宁静,其格其更加的疑虑。其格其一手护着背篓,一手将藏在靴子里的短刀抽了出来。其格其轻轻一闪,闪到有青烟的毡包门口。她侧着耳朵贴着毡门听了听,毡包里鸦雀无声。其格其左掌微微运气,右手紧握短刀,用刀尖挑起毡门,一个莲心换位,刷入毡包。毡包里没有点灯,毡包中央支着火撑。火盆里燃烧着微弱的火苗,其格其旋转着身子,快速扫描整个毡包。
  秋季的草原天黑的比较早,太阳刚刚落山,整个草原就已经看不到远处了。毡包里没有灯,其格其在近火撑的地方,找到放着牛粪箱子。其格其向着火撑里添加了少许牛粪,并用刀尖挑了几下,火苗噌的一下串上来,借着火苗的光,其格其找到了油灯点燃,瞬间整个毡包亮堂起来。
  这是一个普通的四合包,只有四扇哈那,包顶和侧壁都覆以羊毛毡。地上铺着地毡,地毡上摆放矮腿的雕花木桌。火撑的东侧放着堆放炊具的碗橱,火撑西边铺着一张破旧的牛皮,包门的两侧悬挂着一根马鞭和一把弓箭。毡包的西侧摆放着红漆木柜,木柜的北角上敬放着佛龛和佛像,佛像前供放着香炉及祭品。在佛桌旁放着一张狮子八腿被桌。桌上铺栽绒毯子,看不清栽绒毯上绣着的花纹,被桌的两头分别横放一个枕头,中间是被褥。紧挨被桌的东北方放着一对存放女人四季衣服、首饰、胭脂水粉等用具的脚箱。毡包的右侧铺着垫子,四大主垫的前面紧靠火撑圈的四边,后边紧靠哈那的围墙。空白处用三角形的垫子补齐,八个毡垫上面放着长方垫子。从摆设上判断,这里应该住着一对夫妻。
  其格其百思不得其解,毡包中的主人去了哪里。突然其格其怀里的背篓传出一阵啼哭,哭声一瞬间让静的有些出奇的毡包有了少许生气。两个孩子的啼哭扰乱了其格其的思路,其格其一边拍着背篓哄孩子,一边走向奶缸,她在奶捅中找到了新鲜的牛奶。其格其将背篓中的一对孩子放在铺垫上,自己以最快的速度煮奶。牛奶煮好后,其格其盘腿坐在火撑旁,用牛角杯给孩子喂食。
  两个孩子吃饱后,心满意足的对着其格其笑了。其格其将吃饱的孩子放在铺垫上,自己在火上烤山芋,山芋的香味合着牛奶的清香弥漫在整个毡包里。
  其格其一边吃着烤山芋,一边逗着两个孩子玩耍,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谁?&其格其警惕的冲着毡门喊。声音虽然不高,但充满了震慑力。
  &哇&&&两个孩子被其格其这声谁吓哭了。&嗷嗷&&不怕,阿奴不该。&其格其半弓着身子,一边哄孩子,一边快速的将孩子装入背篓内。
  &嗯&&嗯&&&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沉重的呼吸息声。其格其将背篓背在背上,左手拿着油灯,右手紧握短刀,顺着声音来到脚箱前,脚箱里顿时安静了。
  其格其放下左手的油灯,全身运气,一股强大的内力形成一无形防护罩,将她和背上的孩子保护起来。其格其猛的用右脚尖踢开了脚箱盖。脚箱中捆绑着两个女孩,嘴上被塞着棉布。年幼的暂时生死不明,年长的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其格其。
  其格其收了内力,上前拿下年长女孩嘴巴里的棉布,并将她抱了出来,并帮她割断了手上的绳索。
  &托娅&&托娅&年长的女孩扑向脚箱去抱年幼的女孩。
  其格其伸手在女孩鼻子上试了试说:&她还活着&。
  年长女孩长时间被捆绑,双腿麻木,没走两步便摔倒在地上。其格其伸手从她手中接过昏迷的女孩,直径抱到火撑旁的铺垫上放下。拿掉她口中的棉布,割断捆绑的绳索,又将摔倒在地的女孩扶到火撑旁。
  女孩眼神中充满恐怖和不安,她看看昏迷的女孩,又看看其格其。其格其没有说话,转身倒了一碗鲜奶递给女孩。女孩惴惴不安的接过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其格其将背上的背篓取下,放到旁边。取了一碗清水,扶起昏迷的女孩,对着人中掐去。不多会女孩幽幽醒过来,其格其端起碗中的凉水喂了她两口。
  &托娅&女孩看到昏迷的女孩醒来,哭着爬过来。昏迷中的女孩听到呼唤,慢慢的转过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额各其(姐姐)&昏迷的女孩扑入年长女孩的怀里,两个女孩相拥而哭。她俩的哭泣再一次的惊吓到背篓里的孩子,背篓里啼哭声同时而起。
  两个痛哭的女孩听到婴儿的哭声,停止哭声,诧异的看着背篓。其格其慌忙从背篓中抱出两个啼哭的孩子抚慰。两个女孩时而相望,时而望望其格其手中抱着的孩子。
  &壶中还有剩余的鲜奶,灶台旁有烤熟的山芋。你去拿给托娅。&其格其一边哄着啼哭的孩子,一边对年长女孩说。女孩楞了楞,站起来去倒鲜奶,拿山芋。她把食物递给托娅,怯怯的走到其格其身边说:&她俩&&她俩是不是饿了?&其格其抱着孩子坐了下来,用温和的眼神看看少女,示意她也坐下来。
  &我叫诺敏,是姐姐。她是妹妹托娅。&少女指了指战战兢兢喝奶的少女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说的却是汉语,眼神非常的不安。停顿了几秒后,她低着头,抠着手指结结巴巴的说:&这&&这里&&这里是我&&我的&&家。&说到此处,她猛的抬起头,望着毡门楞了一秒,冲了出去。
  &额布格(爷爷)&&额布格&&&毡包外传来诺敏的哭喊声。
  托娅听到诺敏的哭喊,丢下碗跑了出去。
  &阿布(爸爸)&&额吉(妈妈)&&阿哈(哥哥)&&勃勒根(嫂子)&&&其格其听到姐妹俩凄凉的哭喊声,眉头皱了两下。
  其格其将入睡的两个孩子,轻轻的放在铺垫上,再盖好毛毯。起身走出毡包。
  其格其掀起毡门的那一瞬间,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毡包地上的地毡和铺垫已经被血染成红色。一家五口被乱刀砍死,惨目忍睹。
  诺敏跪在双亲的遗体前,怀里抱着再次晕过去的托娅。此情此景,其格其外表虽然波澜不惊,但是内心却是翻滚的。
  二十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二十八条人命。那个十三岁的女孩&&其格其双手不由的紧握,嘴紧紧的抿着。
  其格其脚步很轻,哭泣的诺敏直到看到她的脚才发觉她的到来。其格其揉揉她的肩膀,伸手去抱托娅。
  其格其弯腰的刹那,发现不对劲。她抱起托娅,拉着诺敏回到原来的毡包。
  &嘘&&&其格其发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又用眼神向着熟睡的孩子闪了一下。诺敏慌忙止了哭声,只是默默地的流泪。
  其格其有些心疼这个孩子,看样子她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瞬息之间经历亲人被害和捆绑,她的内心其格其是了解的。
  其格其将托娅放在铺垫上,给她盖上被子。将诺敏拉入跟前,为她擦拭眼泪,轻声的说:&草原儿女,宁肯流血,也绝不能够流一点眼泪。你要坚强,才能照顾妹妹。&
  诺敏留着泪,看着其格其。她虽然并不认识这个闯入家中的陌生女人,但是她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真诚和力量。
  其格其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说:&我去看看,你呆在这里。帮我照顾小孩,照顾妹妹好吗?&
  诺敏用力的点点头,用手背擦拭着无法停止的眼泪。
  其格其拍怕她的肩膀,抓起短刀向毡包走去。出门后,又探回头,严肃的说:&你把门拴好,不见我回来,也不许出来。&
  诺敏哽咽着点点头。
  其格其没有直接返回躺着尸体的毡包,而是走入另外一个毡包。初入毡门,其格其听到一丝微弱的**声。毡包里没有火也没有灯,其格其从腰中拿出火镰,点燃油灯。其格其拿着油灯静静的站着,她那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仔细的搜索着毡包边边角角。最初听到的那丝微弱的**声消失了,其格其甚至怀疑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其格其退出毡包,再次进入最西边躺着一家五口尸体的毡包内。按照蒙古族习俗,这里应该是家中长者的居住所。是什么样的人要对这样的一家普通牧民痛下杀手?又是谁将那对小姐妹捆绑后装入脚箱?其格其心中有太多难解之谜,却又无处找寻答案。
  其格其觉得这五口人死后的位置有着说不出的怪异。他们似乎在保护着什么。其格其仔细检查死者,发现在他们的眉心都有一个红点。红点及其的小,如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其格其将油灯拿近,仔细端详,仔细的查看,她在老者背后的侧壁羊毛毡中找到了一根银针。其格其看到银针的那一眼,脸唰的一下变了色。其格其拿着银针的手开始颤抖,额头上沁出少许汗珠。其格其盯着银针看了很久,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呢喃的说:&天哪,果然是她。&
  其格其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将银针别到腰带上,旋风般的卷了出去,冲入听到**声的毡包里。她用力的推开供奉着佛龛和佛像的木柜,她掀开木柜下的铺垫,一个两米多深坑露了出来。坑里窝着一个汉子,其格其一眼就认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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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格其看到汉子张开眼睛,莫名的激动。她用带着惊喜的声音说:王爷,您撑着,阿奴这就去采药。&
  北安王摇摇头,用手指指藏身的坑。
  其格其疑惑的走到坑边,看到坑里有一个用锦缎包裹着四方盒子。其格其怪自己一时粗心,刚才只顾着救人,却忽略了这么大的东西。
  其格其将东西拿到汉子面前:&王爷,要打开吗?&
  北安王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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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格其将托娅抱上牛车,拉起地上的诺敏说:&你来驾车会吗?&
  诺敏哭着点点头。
  其格其将鞭子塞到她的手中道:&快走,狼群近了。&
  诺敏抽噎着接过鞭子,跨上勒勒车,其格其跨上马背跟着后面。
  &我们去哪里?&托娅弱弱的问。
  其格其没有回答,或许是她没有听到,或许是她也不知道普天之下哪里才是她们的容身之处。
  茫茫科尔沁草原,夜风卷着青草一浪又一浪的滚向天边。冲天的火光吓坏了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的狼群。高低起伏的野狼嚎叫着,彼此争执着,回应着。&&
  第一回:古道疾驰少女发威荒野独行书生多情
  长江南岸有一小城,名叫芜湖。春秋时,名鸠兹,属吴国。话说芜湖县有一名医,姓苏名宁轩,字伯辕,原系金陵人氏。他的父亲苏绍,乃是宫中御医,娶的是太平府世代书香之家的一对姐妹花。他家世代行医百余年,却是一脉单传。到苏宁轩这一代,娶了十几房姨太太,仍旧无所出。苏宁轩心灰意冷,离家出走,不知所踪。
  苏宁轩离家九个月后,他的妻子何氏生下一女,取名苏女。此女颇有祖父遗风,又遗传了祖上学医资质。三岁识千字,五岁便将一本《黄帝内经》背诵的滚瓜烂熟,七岁自学《神农本草经》、《伤寒杂病论》、《千金方》、《脉经》、《针灸甲乙经》等医书。十岁便能为左邻右舍诊病抓药。
  苏宁轩失踪后的第十二年秋天,何氏被族人以不守妇道,与人通奸,生下孽子的罪名告上衙门。县令判处何氏&去衣受杖&之刑。何氏为表清白,在公堂上撞柱而亡,以死明志。何氏死后,苏女亦被族人逐离。为还母清白,苏女四处寻找苏宁轩。听闻有人曾在衢州府的药王山见过苏伯辕,苏女只身一人赶往衢州寻父。寻父途中遇上山贼,逃跑中摔下山崖生死未卜。
  十多年过后,江湖传言衢州府的药王山有个一笑堂,一笑堂有一位女神医,能治百病,能起死回生,能换肝换肺&&江湖传言越来越多,说法也越来越神。于是药王山开始热闹起来,有好奇者前往猎奇的,有慕名前来拜访的,也有天下名医踢馆的&&猎奇的回来说的更玄乎,慕名的回来更崇拜,踢馆的回来灰头土脸。一笑堂一时间世人皆知。
  一笑堂从无到有,从初现江湖到名震天下,扬名海外用了三十年。三十年,除了衢州府药王山一笑堂总舵,还分别在西陲耀县药王山和辽东法库县药王山设有分舵。一夜之间,一笑堂药铺遍布天下,全国分号药铺上千家。一笑堂医术超群的弟子除了在一笑堂坐诊,甚至宫中御医,官医、都被一笑堂所垄断。不仅天下的药商要仰仗一笑堂讨饭吃,就连皇亲国戚、王公贵胄,以及武林人士都要礼让一笑堂三分。
  耀县药王山下有一小镇叫柳林镇,这里街巷整齐,民风淳朴。从小镇通向药王山的古道两旁开满了店铺。镇中心有一家闲人居客栈是家百年老店。据说隋唐医药学家孙思邈、西晋哲学家傅玄、唐代书法家柳公权、史学家令狐德棻和北宋山水画家范宽等都曾在这里住宿过,吸引了众多江湖文人雅士慕名而来。
  每年的二月初二,是一笑堂义诊的日子。这一日全天下的一笑堂药铺均免费为百姓诊病送药。就连被江湖人奉为女神医的一笑堂堂主也会在这一日坐诊,专门医治疑难杂症,解决常人所不能治愈的绝症。每隔十年发放一颗能起死回生的续命还魂丹,谁能得到全凭造化。
  二月初二,民间俗称&龙抬头&,也称春龙节。各地习俗不同,又有花朝节、踏青节、挑莱节、青龙节之称。耀县的习俗是古庙会,这一日男女老少或结伴、或全家、或独行,都会往寺庙祈福还愿。
  耀县地处西陲中部渭北高原南缘,二月虽是初春,但天气尚未转暖,山上背阴处仍有积雪初融,柳林镇丝毫不见春日气象。日上三竿,淡黄的阳光照在大地上,才有了几分暖意。古道两旁末端,新开了几家店铺,贩卖一些茶水、面饼、菜饭之类的食物和冷酒以及麻鞋、油布、雨伞之类的食用杂货。
  &二月二,龙抬头,春雨下得遍地流。霹雳一声惊天地,怎知龙王心里愁。&大人们忙着招呼进山吃食的客人,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嬉戏着,嘴里念着当地的谚语。
  古道上走来一中年男子,书生打扮,手中拿着一把摺扇,后腰上斜插着一根玉箫。他懒洋洋地踱着步子,神情有些慵懒。对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和事物显得漫不经心,毫不在意。一面摊旁站着一位大婶,看到他走来,扯着大嗓门喊道:&先生,过来吃碗我家的油泼面,进山腿脚才有力道。&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迟疑了几秒,走了过来,择了一张人少的桌子悠闲的坐下。慢慢悠悠地说道:&一碗面,辣椒多。&声音是懒懒的,听到人耳中却很舒服。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将插在后腰的玉箫拿下,同手中摺扇一并搁在桌边。
  &好兵器。&说话的是一老头,声音不大,吐字却很清晰。
  中年男子听到说话,微微一惊。回首一瞧,只见在下手坐着一个老头,看去有些古板。老头大口的吃着面条,就着蒜。很快一大碗面条被吃的干干净净,老头又要了一大碗面汤饮下。吃饱喝足,老头心满意足的打了两个响亮的饱嗝,丢下钱走了。至始至终老头都没再看中年男子一眼,似乎他不存在。
  进出山的人越来越多,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店摊生意也越来越热闹。由于每家店摊的桌椅有限,那些歇脚喝茶和吃面的香客相互拼桌。认识的不认识的,喝茶和吃面的凑在一桌。等面上桌时间,这些人闲着无事,便江南江北、天上地下地闲聊起来。这些人信口开河,胡吹猛侃,随心所欲地扯东拉西,聊得没边没界的时候。忽听古道南边远远传来一阵清脆而又急骤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而近,吸引着古道两旁的所有吃食的客人和店家,大家都情不自禁地转过头去,目迎着这疾驰而来的客人。
  中年男子眉毛微挑,脸上不禁微露惊诧之色,他随即站起身来,向着道边张望着。几眨眼的功夫,骑影已从摊前掠过,马蹄卷起的尘土,落满了食客的碗里。
  &喂,你赶着去投胎,扬老子一身土。&
  &你站住,赔老子的面。&
  &缺德鬼,没看见在吃饭吗?&
  面对落满灰尘的碗,这些人对着马尾后喷出一道长长的白色烟尘骂骂咧咧。只见那个已经远去的红点又拨转马头,迅速地向这边移来。红点越来越近,众人清晰的看到它的轮廓:一匹神骏异常的大红马,高大膘肥,尤其是它的四条腿壮的出奇,竟是一匹罕见的良马。
  马上端坐一位姑娘,身穿丁香色衣裙,扎袖;腰中系一根牙色绸带,外罩一件老银色马褂,脚下穿着一双羊皮短靴,背上背着好大一张弓;姑娘年约十五六岁,圆圆的脸盘,大大的眼睛,却长了一张红润的小口。双眉微挑,嘴角挂着笑容。
  大红马驮着姑娘四蹄腾跃,鬃须飘拂,昂头平尾,势若行空,穿射而来,又是卷起一阵尘土。那马神骏非凡,通身红得发亮,在阳光照耀下,几乎使人感到耀眼难睁,不敢正视;愤怒的人们面对着一马一人惊得目瞪口呆。
  姑娘端坐马上,稚嫩的小脸白皙透红,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一双明亮的眼睛像夜晚的星星一眨一眨。她快速地扫了一眼围坐在桌椅旁的每一个人,嘟着嘴。露出一种委屈而又任性,又满不在乎的神情。
  &我的马快,我急着上山,脏了你们的吃食,也不是故意的,做什么骂我。&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搁腰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往桌上一抛道:&今天是一笑堂十年发放一次续命还魂丹的日子,今年一笑堂堂主将在这里发放。倘若有缘得到续命还魂丹,几碗茶面算得了什么。&
  正当大家都在为这姑娘的装束、打扮和坐下大红马惊叹不已时,姑娘的话引起了人群的骚动。面摊前吃面的那位中年男子听得一笑堂堂主来此,慵懒的神情因震惊变的冷峻。只见他一手紧紧抓着玉箫,一手紧紧的攥着摺扇。斜靠着桌子,大张着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药王山的方向,一瞬间,他好像完全停止了呼吸。使他感到惊诧和震动的倒不是马上那位明媚的姑娘,也不是姑娘胯下那匹神骏非凡的大红马,而是姑娘口中的一笑堂堂主。
  姑娘说罢,再一次的拔转马头。中年男子抢步上前,拦住姑娘去路。似笑非笑的说:&这就完事了吗?&
  那姑娘看着拦在马前的中年男子不高兴的说:&还要怎样?&
  中年男子挑了挑眉,耸了耸肩道:&你是不是应该下马给大家伙陪个礼呢?&
  中年男子说罢回头对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说道:&大家伙,说,应不应该让她赔礼啊?&
  &要,必须要。&众人异口同声的附和着。
  姑娘的一张小脸变了色。她冷冷的看着中年男子道:&你是谁?&
  中年男子为微微一笑道:&吃面的客人。&
  姑娘微微皱了皱眉,又轻轻舒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啊,这就是大青山后的狼!&
  飕&&飕&&飕&&连着三声,三支羽箭分别对着中年男子上中下射去。
  &呀&&&众人一片惊呼。
  中年男子也没料到这小姑娘会有这么一手,风到箭到。中年男子双膝一弯,身子向后一仰,第一支羽箭插着他的面门飞过。紧跟着中年男子一个龙卷风躲过第二支羽箭,最后一个鹞子翻身,抓住了第三支羽箭。那姑娘趁着他躲避羽箭,双脚一磕马肚,大红马嗖的一下蹿了过去。那姑娘回首望一眼中年男子,留下一串银铃般笑声绝尘而去。
  &咦&&切&&&众人轻蔑的对中年男子嗤之以鼻。
  中年男子并不理会,他望着手中的羽箭发呆。
  他就站在她的马头前,他离她那么近,他尽然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从背后摘取了弓箭。她出手的速度是那样的快,骑术又是如此精绝&&这样的马匹,这样的箭术,这样的一个姑娘,她的来历绝不寻常。中年男子将手中羽箭抛掷地上,抬头看看天向着药王山赶去。
  第二回:青竹林少女险送命俏书生戏谑遭暗算
  药王山本名五台山,又称北五台,因唐代医学家孙思邈长期隐居此处,民间尊奉孙思邈为&药王&而得名。
  药王山被称为医宗圣地,由5座山峦组成,山峦顶平如台,形如五指。北边,殿宇环山依岩而建,气势壮观;南边,漫山的松柏,郁郁葱葱,连成一片绿色的海洋。
  药王大殿在北边的山腰上,一笑堂分舵就坐落于此。庙会是在药王殿,前来烧香磕头的男女老少不计其数。有献祭面塑的,有取神水的&&
  中年男子为避开人流,选择从南边上山。南边满山全是松柏,除了打猎、采药之人,少有人走。仅一条上山小路,也是曲曲折折,极难行走。清晰的马蹄印一路延伸,中年男子看着这些马蹄印,又是一惊。如此曲折陡峭的上山路,步走尚且艰难,她居然骑马而行。究竟是她的骑术超高,还是她身怀绝技。
  大约一个时辰,中年男子上到山顶。从他所站的位置向北眺望,北峰上的一笑堂房檐、院落清晰可见。从这里走到北边的一笑堂,需穿过一片青竹林。
  刚入竹林,便听到一阵打斗的声音。中年男子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了大约百米,只见一匹大红马正悠闲的啃着地上还未长出的草根,马背上的姑娘却不知所踪。中年男子本能的往四周瞧了瞧,也未曾发现那姑娘的身影。
  中年男子继续向前,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又走了大约百米,中年男子看到竹林中央是一片开阔的平地,平地中央正有两人在激战,旁边还有一人在观战。中年男子双脚轻轻一点地,身子向上一跃,就像一只落叶一样悄无声息的落在竹林顶端。由于竹林茂密,枝叶缠揉一起,顶端如伞一般。这中年男子竟然盘腿坐下,而竹叶却未发生摇晃和摆动。
  场中打斗的正是那个骑大红马的姑娘,与她打斗的却是一个老太婆,观战的是个老头,正是山下吃面的老头。老太婆使的是八卦刀,而那小姑娘却是挥舞着一根鞭子。
  只见刀走不见人行,一把八卦刀随着老太婆步法的起落摆扣,她左转右旋。劈、扎、撩、砍、抹、带、摊、拉、截&&刀法绵绵不断,滔滔不绝,似游龙,如飞凤,变化万千,逼的那姑娘只有招架没有还手余地。老太婆的每一刀都是精、准、狠;那姑娘的鞭法没有章法,只是一味的护着自己。
  老太婆冷笑一声道:&丫头,老身没时间陪你戏耍,如若在不实说,可要当心你的手。&
  那姑娘一边挥舞着自己的鞭子,巧妙的躲避着刀锋,一边气喘吁吁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也不认识什么刀恨巧,你要我说什么。&
  老太婆闻言,冷哼一声,收回劈出去的刀,横刀在身前,以左脚为中心点,来了一招旋身横扫刀。
  中年男子在高处,看的清楚。心想坏了,这姑娘要坏事,恐怕会被拦腰砍成两截。不由的为这姑娘捏了把汗。
  生死攸关之际,那姑娘一甩鞭子,鞭梢勾住身后的竹子,身子跃起,脚尖轻点竹竿,飞了起来,就像旋转的风车,躲开了老太婆的一招旋身横扫刀。那姑娘飞旋之际,左手伸向背后,紧跟着飕&&飕&&飕&&一连发出7支羽箭。
  江湖上没有两人打斗中用弓箭这样的规矩,老太婆稍一愣神一支羽箭射中她的右膀。
  &哎呦&&咣当&随着一声叫唤,老太婆的刀脱手落地。旁边一直冷眼观战的老头第一时间,一个纵身飞过,一手将老太婆推后,一手展开手掌,搬扣劈进,使得却是八卦掌。老头轻轻松松打掉从五个方位穿射而来的5支羽箭,却没防着第七支会拐弯的羽箭。突然从竹林顶端飞出一人,伸手接住了逼近老太婆咽喉的羽箭,落在一旁。
  &是你&老头瞟了一眼来人道。
  来人正是刚才循声而来的中年男子,男子点点头道:&是我。&
  老太婆用手捂着受伤的右膀,血顺着她的手指往下滴。老太婆盯着缠在竹竿上的那个姑娘眼睛,狠狠的说道:&不守江湖规矩,还敢说你不是霓天教的。&说完她又对中年男子道:&感谢先生出手相救,老身在此谢过了。&
  中年男子婉然一笑道:&想必两位就是八卦门的闪电貂杜前辈和影子蛇赢前辈了。&
  老太婆脸上微微一诧,眼睛迅速的将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一番道:&老身正是赢穆。&说完又指了指老头道:&这是尊夫杜海晁,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对着两人略施一礼,毕恭毕敬道:&在下辰斯言,有幸与两位前辈相遇,实乃在下的荣幸。&
  杜海晁和赢穆相互对视一眼,心想江湖中并未听说过此人,可看他刚才的身手,绝非等闲之辈。江湖有的是藏龙卧虎,不以真名示人,总有隐藏。两人心照不宣,只是还了还礼,并未深问。
  杜海晁撕开赢穆衣袖,只见羽箭深插肉中,但渗透出的血却是红色,心下稍安道:&箭上没毒,恐怕伤及筋骨。&
  &我又不是阴险小人,才不会在箭上涂毒。&姑娘说着话,右手一抖,收了鞭子,从竹竿上飞跃而下,仰着小脸,语气充满不屑。
  赢穆冷哼了姑娘一声,对杜海晁道:&你替我把箭拔出,让我在会她一会。&
  姑娘听闻要拔箭,一把拉住杜海晁的衣袖着急的说道:&不能拔。我的箭镞上是加铸倒钩的,这样拔,你的胳膊就废掉了。&
  她的举动令在场的三人有些哭笑不得。
  赢穆冷哼一声:&小小年纪如此歹毒,装什么好人。&
  姑娘小嘴一嘟,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赢穆委屈的说道:&你们汉人为何如此蛮不讲理?年龄大就可以欺负人吗?&
  杜海晁抖落被抓的衣袖,眯着眼道:&我们汉人,这么说你不是汉人喽?&
  姑娘也自觉自失口,惶然道:&谁说我不是汉人,我姨夫可是金陵的钱满贵,祖代都是汉人。&
  &金陵钱满贵&&凌家?&杜海晁和赢穆异口同声说道。
  那姑娘扬着脸,嘴角上扬,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
  杜海晁和赢穆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读出点其他信息,判断个真假。
  辰斯言听这姑娘说话天真,不说&父母&而说&姨夫&,再看这姑娘的表情,显然是权贵家娇生惯养的。闺阁中的大家闺秀又是如何有这般骑术和箭术?再看这姑娘所骑的大红马,神骏非凡,即使是当今皇帝也未必就有。这马不是产自西域边疆就是来自塞外蒙古。倘若是富家千金小姐,又怎会独自一人从金陵跑到这西陲之地?这姑娘的身上充满谜团,可又看着天真率直。
  辰斯言微笑着对杜海晁道:&杜前辈,依着晚辈先医治赢前辈的伤势要紧。出了这竹林就是一笑堂。一笑堂的堂主此时正在坐诊,何不前去医治了伤势。&
  赢穆忍着疼痛说道:&丫头,你还使你的弓,让我再会一会你。十招之内,倘若掘折不了你的双臂,我自断双臂。&
  那姑娘睁着大眼看着赢穆道:&就为了打架,胳膊你都不要了?你不有&&&
  辰斯言怕这姑娘口无遮拦惹祸,赶忙打断她道:&赢前辈,您乃江湖名望之人,何必和她一小姑娘置气。您的一只胳膊要是废掉,岂不是江湖损失,您的绝妙八卦刀岂不是让我们晚辈无福再见了。&
  赢穆听了这番话,一张冰冷的脸缓和了许多。她用赞许的口气说道:&辰先生,真有大家之风。&
  杜海晁望着赢穆说道:&老太婆,罢了罢了,还是依着辰先生,先往一笑堂医治伤势要紧。再纠缠,只怕传扬出去,江湖人会笑话你赢穆欺负小姑娘。&
  赢穆点了点头,转身对辰斯岩道:&辰先生,先就此别过,来日有闲请先生来我八卦门,老身定摆酒答谢先生今日援手之恩。&
  辰斯言双手抱拳笑着道:&就算您不邀请,晚辈他日也会前去找杜前辈讨酒喝。&
  杜海晁拾起地上的八卦刀笑道:&哈哈&&辰先生真性情,我老汉交你这朋友,我可等着你来。&语毕扶着赢穆向竹林外走去,走了两步停下,转身回头对着那姑娘道:&女娃娃,能否告之老汉你的闺名,让我夫妻知道伤在谁的箭下。&
  那姑娘因被辰斯言打断话,有些不悦。听到喊她娃娃,气急败坏的说道:&谁是娃娃呀,我已经十五岁了,你晓得哇&&我叫奇依雅好的哇。&
  这姑娘情急之下讲的一口金陵方言,却也不地道。不仅杜海晁没有听清她叫什么,就连站在她身旁的辰斯言也没有听懂。辰斯岩用眼神示意杜海晁走吧,杜海晁心领神会的笑着摇摇头,出了竹林。
  &哈哈哈哈&&哈哈哈&&&待杜海晁和赢穆远去,辰斯言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奇依雅看着身边笑的流出眼泪的辰斯言,有点不知所措。她不明所以的说道:&你笑什么?很好笑吗?谁那么好笑,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好笑?&
  辰斯言听她这么说,笑的更厉害了,直笑的弯下腰去。奇依雅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白,轻咬朱唇道:&你在笑我?&
  辰斯岩努力的克制发笑,直起身来,可是看到她的表情,再一次的大笑起来。奇依雅恼羞成怒,她莲步轻移向后退,退了大约五步,右手一扬,手中的鞭子朝着辰斯岩的喉咙而去。辰斯岩抬手擦拭笑出的眼泪时,余光中看到鞭子像自己穿刺而来。
  辰斯言向后一退,身子侧偏,让过鞭头,在她收回时,右手一探抓住了鞭身。
  奇依雅用尽全力想从辰斯岩的手中收回鞭子,但是辰斯言任她如何发力,依然纹风不动。
  辰斯言看着奇依雅因使力而涨红的一张小脸道:&这么可爱的姑娘,总是想取人性命,你爹娘就放心让你一个人出门?&
  奇依雅白了辰斯言一眼道:&要你管。&
  辰斯言右手攥着鞭身,在她使命的抽动鞭子时,也只是用了一成的功力。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内力,像电流穿过,震的他几乎就要脱手。
  辰斯言又是一惊,重新打量奇依雅。只见她双脚成一字步,静站原地。肩胛骨也随之向下,右肩向后张开,右手臂端平,以肩胛带劲手臂,左手掌外张,随吸气而内吸;呼气同时肩胛向上向前合,带动手臂,手掌内合。她用的是内家功的静功。
  这般年纪就有如此功力,确属不易。辰斯言暗赞,同时将自身功力提升至五成。淡淡一笑对奇依雅道:&当心你的鞭子,折了不要哭鼻子哦。&
  奇依雅笑着道:&呵呵&&折了你也绝折不了我的银蛇九环鞭,再使点力气吧。&
  &人不大口气不小,当心你的银蛇九环鞭。&辰斯言说着双掌齐用功,将鞭子往怀中一带。&
  奇依雅在辰斯言出招之时突然松开右手,鞭把朝着辰斯岩而去。
  辰斯言一边伸出左手去接鞭把,一边笑着道:&还算你聪明,折一根鞭子总好过你断掉一只胳膊。&
  辰斯言左手抓着鞭把,右手抓的鞭头,两手向外一用力。只听的哗啦一声响,鞭子却是完好无损。辰斯言楞了,凭他的内力就算是人,这么一扯,也会被撕成两半,更何况一根鞭子。
  &咯咯&&咯咯&&&奇依雅见辰斯岩发愣之际发出一阵清爽的笑声,随即双脚点地,身子向前一扑,揣掌迎胸,虚晃一掌撩开辰斯言的还击,一伸手点上辰斯岩檀中穴。辰斯言双臂一软,奇依雅趁势从他手中夺回鞭子,身形干净利落。
  奇依雅拍拍衣裙,度着步子走到辰斯言面前,仰着小脸道:&想折本郡&&不&&姑娘&&是本姑娘的银蛇九环鞭的人还没出生呢。&
  辰斯言看着满脸骄傲的奇依雅,听着她说着不伦不类的话,满脸痛苦,声音软软的说道:&早知你这么狠毒,刚才就不该救你。&
  奇依雅看着辰斯岩疑惑的问道:&救我?什么时候,没有的事情。&
  辰斯言叹口气道:&哎&&好人难做啊。若不是我,刚才那两人早把你送上西天了。&
  奇依雅低头思索了片刻道:&好吧,就算是你救我吧。&她说着走到辰斯言背后拍了两下,解了穴道。
  辰斯言扑通一下栽倒在地,脸色苍白,神情痛苦,有气无力的说道:&恩将仇报,你&&好狠。
  奇依雅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辰斯岩道:&我是帮你解开穴道啊,怎么会呢?&说着她蹲下身子,拿起辰斯岩的右手摸脉。
  &啊呀&&怎么会这样,我没用力,你的肺&&&奇依雅丢开他的手,一下弹了起来,自然自语似的说。
  辰斯言看着奇依雅因惊吓而发白的小脸,慢慢闭上眼睛。
  第三回:少年识箭喜迎故人少女遇难舍命救马
  早春时节的药王山,空气中还带着点儿寒气。丝丝缕缕的阳光,如同细雨般洒落在一笑堂的房顶上、院落里。院子里有一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树下是一口水井,井台边的西墙下,排放着十几个煎药的火炉,火炉旁几个药童正在煎药,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清香。
  这是一座有些近于&京式&的院子&&北房五间,南屋三间。最中间的是一个大厅,门上的彩漆已有些剥落,有着一种沧桑感。
  大厅两边的座椅上,已经坐满了人。正堂中央摆着一张条桌案,案前坐着一位妇人,妇人身后站着一位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年身形挺秀,身穿一件蔚蓝天香素绸夹袍,腰间绑着一根月白色仙花纹腰带,一头乌黑厚重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用青色丝带绑着。
  &吱&&嘎&&&随着门被推开的吱嘎声响起,大厅里静坐品茶的众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口。只见一老头扶着一老太婆走了进来,老太婆脸色苍白,右膀上插着一支羽箭,血正从捂着的左手中渗出。
  来人正是闪电貂杜海晁和影子蛇赢穆,在座的众人看到赢穆右膀子上的羽箭,有诧异的,有不解的,也有漠不关心的&&
  &杜掌门&&赢长老&&&在座的人纷纷起身与二人打招呼。
  杜海晁一边和众还礼问好,一边将赢穆扶到右边一个空着的座位上。
  一直观看着妇人书写的少年,这时抬起头望向杜海晁和赢穆的位置。俊逸绝美的脸庞,清澈明亮的虎目,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当他的视线落到赢穆右膀上的羽箭时,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然后附身在那位妇人耳边轻声嘀咕了一句。
  妇人并没有理会,直到书写完毕。她放下笔,将写满字的纸拿起来吹了吹,吹干纸张上的墨渍,交给一个药童,并叮嘱禁忌。
  待药童出去之后,她才转过头,对着身后的少年道:&快去请赢长老到桌案前来。&说完又笑着对杜海晁和赢穆道:&朝时,我还想着杜掌门今日该来了,果不其然就盼来了。&
  杜海晁双手抱拳,拱了两下笑着道:&苏堂主盛情相邀,我杜老二儿如若不来,岂不是与天下为敌么。&
  &哈哈哈&&杜掌门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锋利&一笑堂堂主笑着道,众人也都跟着笑了。
  少年走到赢穆身边,并未说话,只是身子微微前倾,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赢穆抬头看了一眼少年,起身往一笑堂堂主的桌案前走去。
  赢穆走到桌案左前方的坐墩上坐下,少年又站回到了一笑堂堂主背后,而他的眼睛却一直落在羽箭上。
  &赢长老,这羽箭似乎并非江湖暗器。&一笑堂堂看着羽箭道。
  赢穆苦笑着摇摇头道:&刚才来一笑堂的路上,在青竹林里被一个小丫头所射。&
  &赢长老缘何会招惹到一个小丫?&一笑堂堂主一边用剪刀剪断羽箭杆,一边淡淡的问道。
  赢穆很不自在的说道:&我见她所骑乘的马匹甚是罕见,便问了两句,谁知她竟以羽箭取我性命。如若不是一位先生出手相救,我赢穆今天就葬身与此了。&
  赢穆的话才一落音,一直沉默的那个少年突然道:&她是不是骑着一匹神骏非常的大红马?&
  赢穆诧异的看着少年,少年一双清澈明亮的虎目望着她,眼眸中泛着迷人的色泽,写满期待,让人不忍拒绝。
  &瑜儿,去把我的药箱拿来。一笑堂堂主轻咳了一声,对着少年使了一个眼色。
  少年不为所动,依旧盯着赢穆,等待着答案。赢穆摸不准这少年的心思,就疑惑的点点头道:&是骑着一匹神骏非凡的大红马。&
  少年听后,眼神一亮,脸上浮上一层喜色,嘴角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
  &是丫丫!&他的语气里充满惊喜。随后他对着一笑堂堂主道:&母亲,我去迎迎丫丫。&说完也不等一笑堂堂主的许可,就急急的朝着门口走去。
  &瑜儿&&&一笑堂堂主阻拦的话还未出口,少年就早已没了踪影。
  辰斯言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嘴角边渗出丝丝血色。
  奇依雅思索了下,俯身对辰斯言道:&我带你去一笑堂疗伤。&她说完朝着竹林外吹了一口哨,眨眼间一匹神骏非凡的大红马奔驰而来。
  辰斯言挣扎着坐起来,喘着气道:&有水吗?给我。&
  &有,我给你拿,你等着。&奇依雅从大红马的马鞍旁解下一个水囊递给辰斯言。
  辰斯言想拔开塞子,却使不上劲。奇依雅走过去,拔出瓶塞道:&我来喂你喝。&
  辰斯言点点头,表示同意。奇依雅半跪着身子,一手拿水囊,一手揽着辰斯言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将水囊送到他嘴边。
  &咳咳&&咳咳&&&辰斯言刚喝一口,突然全部吐了出去,俯在地上不住的咳嗽。
  咳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平静下来。辰斯言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给我喝的这是水吗?&
  &是马奶酒拉。&奇依雅看着辰斯言很不满的说道。&真不识货,这可是阿奴亲手所酿,本郡&&不,本姑娘自己都舍不得喝呢。&
  &马奶酒&&以酒当水&&&辰斯言喃喃道。
  奇依雅一手扶着辰斯言,一只手拉过缰绳,抚摸着马鬃道:&赤风啊,这个人受伤了,你驮他一程好不好?&
  大红马昂头,从奇依雅手中挣脱,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看着辰斯言。辰斯言暗惊,此马怕是要成精了,比人都聪慧。
  奇依雅感觉到扶着辰斯言的胳膊有些酸痛,她换只手,一边甩着发麻的胳膊,一边哀怨的对大红马道:&赤风,你不驮他,我的胳膊就要断掉啦,胳膊断了就不能给你喂草吃,也不能给你刷毛了呀。&
  大红马像是真的听的懂她的话,竟然点点头,甩甩尾巴,自己顺正了身子。
  &巴雅拉呼(蒙古语高兴)&奇依雅欢呼一声,扶着辰斯言上了马。然后拉着缰绳,抱着马头用脸颊贴着马脸摩挲。大红马也亲热的回应着主人。
  奇依雅一手扶着马鞍,抬起左脚去踩马镫。辰斯言见她似乎要上马,嘶哑着声音道:&男女授受不亲,姑娘若与在下同乘一马,恐有损姑娘名节。&
  奇依雅听闻,一张小脸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她狠狠的白了辰斯言一眼轻抖马缰道:&赤风,我们去一笑堂找瑾瑜哥哥去咯。&说罢脚尖轻点,几起几落人已在丈外。
  辰斯言伏在马背上,一手抓着马鞍一手捂着胸口,望着奇依雅远去的背影,看着她施展轻功的身法,嘴角向上挑了挑,眼神清冷而又深邃。
  奇依雅走了一段路,又折回来,仰着脸对辰斯岩道:&你再忍忍,过了前面的那座吊桥,就到一笑堂分舵了。&
  辰斯言眉头紧皱,微微的点点头。奇依雅望着辰斯言惨白的脸,语气里充满愧疚。辰斯言看着她那双清如泉水,亮如星辰,纯净的犹如婴儿般的大眼睛,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淡淡笑容。
  &姑娘的这根银蛇九环鞭想必是特殊材料所制吧?&辰斯言瞅着奇依雅挂在腰间的鞭子,漫不经心的说。
  &那是当然。&奇依雅好不得意的答道。
  辰斯言左手拉缰,想要大红马站停,大红马毫不理会,甚至耳朵向后,马蹄高抬重落,似在警告辰斯言不要乱动。
  &咯咯&&&奇依雅看到辰斯言的窘相,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然后对着大红马道:&赤风,停。&说来也奇怪,大红马竟然立即止步,稳稳当当的停在原地。辰斯言又是一惊,世界良马他也见过不少,可这般聪慧,不需主人指令却能听懂人言的良驹,却是头一次见到。
  奇依雅伸手摸摸马鬃道:&这个世上,它只听我一个人的。如若没有我,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它,就连狼群它都毫不畏惧。&
  &你是从草原来的?&辰斯言低头看着奇依雅。
  奇依雅一愣,方才觉的自己说露了嘴,她像一个做错事被大人当场抓获的孩童。慌乱的说道:&不是草原&&没有草原,我是从金陵来的&&对,我就是从金陵来的。&
  辰斯言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指了指奇依雅腰间的鞭子道:&能否借与在下一观?&
  奇依雅见辰斯言岔开话,甚是感激,略微犹豫了下,伸手从腰间摘下鞭子递与辰斯岩。辰斯岩接过鞭子,只见这银蛇九环鞭,长约两米,鞭身是由一种罕见的蛇皮缠裹而成,犹如白银,色泽鲜亮,微风拂过,辰斯言闻到一股幽幽药草香;中间的九个节,用三个赤金圆环连成,每一个响环上雕有精美苍狼暗纹;鞭把亦是赤金,上雕镂空龙纹,把稍上镶嵌着一圈豌豆大小的南海鲛香珠,这种珍珠向来个头不大,即使只有米粒大小也亦是稀有,皆出自深海之中,以散发自然幽香闻名。一颗绿豆大的鲛香珠能卖到一千多两银子,也是有市无价。这鞭子上的南海鲛香珠颜色统一,大小均等,镶在柄尾异常好看。这样罕见的南海鲛香珠恐怕也只有皇宫所有。再看鞭把,尾部系着一条似银非银所制的链子,流苏下挂着两个金铃铛,可以想象这九节鞭舞动起来,铃铛随风轻舞发出叮当之音是何等美妙。
  辰斯言一边赞赏一边将鞭子还给奇依雅。奇依雅听着辰斯言的赞誉,甚是开心。一边将鞭子挂回腰间,一边对辰斯岩说:&我们快点走吧,再晚就要错过发放续命还魂丹的时间了。&
  辰斯言呼吸一声比一声紧凑,脸色也越来越白。奇依雅对着大红马打了个响指,大红马朝着竹林外奔去。一顿饭的时间,出了青竹林来到一座吊桥前。这座桥横跨在南山与北山之间,桥栏和桥身是由九根铁链所构造。宽与两丈,桥面是由一块块的木板拼凑而成,桥下却是万丈深渊。
  奇依雅看看桥下,瞅瞅晃晃荡荡的桥身,又紧张不安的看看马上的辰斯言。
  辰斯言冲她眨眨眼,戏谑的说:&这么陡峭的山,你都敢骑马而行,这么一座桥却不敢过了?&
  &谁说我不敢啦,我是怕你害怕。&奇依雅不服气的说道。
  辰斯言想笑,却又忍住了。静静的看着奇依雅。奇依雅伸手牵住缰绳,摸摸大红马,对辰斯岩道:&你坐稳了,抓紧马鞍,可别掉下去。&
  &我坐稳了,也抓紧了,你牵马过桥吧。&辰斯言很认真的说。
  奇依雅牵着马小心翼翼的迈向桥面,刚走两步,赤风就死活不肯再走。任凭奇依雅百般央求,诱惑,威胁,大红马就是不肯前进。
  奇依雅一张小脸气的都绿了,无奈大红马死也不肯上桥。
  辰斯言看着她的样子想笑不敢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马害怕这不丢人,你只要依着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你的马会乖乖过桥。&
  奇依雅松开马缰,半信半疑的看向辰斯言。她从辰斯言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信息,却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从容。
  &好,我依你,你说要怎么做。&奇依雅半信半疑的看着辰斯言说道。
  辰斯言咳嗽了两声道:&你用腰带将你马的眼睛蒙上,你先过去,然后用声音引它过去。&
  奇依雅依着辰斯言的话,解下腰中丝带,蒙住赤风的眼睛。然后她自己几个旋转,蜻蜓点水一般,就已经在桥对面了。
  辰斯言又是一惊,他在马背上清楚的看到,奇依雅竟然使的是&马踏飞燕&的行云步。江湖上会此轻功的,只有二十年前绝迹江湖的刀恨巧。这也难怪,八卦门长老赢穆会认定她是霓天教的。她似乎是来自漠北,可她和刀恨巧又有何渊源?她果真是霓天教的吗?辰斯言看向桥对面的眼神更加冷冽。
  奇依雅站在桥对岸,右手半握成拳,以食指和中指的指关节为哨,放到嘴边吹奏出一段曲子。辰斯言听不出曲意,只看感觉耳边似有万马奔腾,身下的大红马跟着曲子的音律走上桥面。
  大红马在奇依雅的音律指挥下,踏着木板缓缓的走向对面。走到桥中央的时候,突然桥上铺着的木板&咔嚓&一声断裂了,大红马两只前蹄瞬间踏空,前身向下栽去。
  桥上的木板断裂,大红马失去了支撑,铁链就如同绊马索。紧跟着所有的木板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
  &赤风&&&奇依雅惊叫的同时,她右手一甩,银蛇九环鞭向飞龙一般直穿而去。鞭身在缠上大红马前腿的刹那间。奇依雅向海鸥滑行水面一样,身子贴着铁链就铺展开来。
  辰斯言还没有弄清她要做什么,就听她喊道:&赤风越过去。&接着她以手指为哨,发出一声特别急促的音调。这时,就听的大红马长嘶一声,踏着奇依雅的身子,越了过去。
  大红马一跃而起,将辰斯言几乎甩离马背,它刚一落地,辰斯言就从马背上颠了下来。他转身一看,只见奇依雅双手紧紧的抓着铁链,人却没有任何动静。被马蹄这么一踏,就算不死,也必然重伤。
  辰斯言想飞身过去看看奇依雅,可是刚一运气,胸口就是一阵锤骨的疼痛。看着爬在铁链上的奇依雅,辰斯言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漫过心田。这个小女孩,全身都是谜团。危难当头,她竟然舍命救马。
  辰斯言待胸口的疼痛有所减缓,他勉强站起来,腾挪着向奇依雅走去。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一闪而过,铁链上爬着的奇依雅消失不见了。
  第四回:奇依雅性命危旦夕铁木真宝藏引祸患
  一道黑影从吊桥一闪而过,桥上的铁链却没有一丝晃动。辰斯言心下一沉,顺着影子划过的方向望去。就见一人背对着他,站在大红马身旁,手上横抱着昏迷的奇依雅。
  &原来是你暗中伤我。&辰斯言拍着衣衫上的尘土说道。他的声音是慵懒的,似乎是刚刚午睡醒来,语速极慢。听到人耳里,让人有一种莫名的乏力。
  辰斯言抬起头就看到黑影已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他。看到他的瞬间,辰斯言就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万丈深渊。
  这是一个身形消瘦的男子,一条古铜黑色布带将前面头发松松的束在脑后,墨黑色长发随意的散落在墨色古香的夹袍上,一双黝黑深邃的单凤眼,透露着浅浅的忧郁。他轻抿着嘴唇,冷俊的五官散发着风轻云淡般的气息,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股鬼魅般的韵味。
  辰斯言借着咳嗽,将一口凉气吐出。右手抚胸,悄悄的运气,想试着冲开经脉。
  大红马低头在奇依雅身上嗅了嗅,然后仰头发出一声长嘶,长嘶中充满悲伤,听的让人心生难过,忍不住要落泪。
  &你把她怎么了?&黑衣人刚准备离开,一个少年冲过来大喝一声。
  少年一个束展,沉身下势踩鸡步,连肩带背朝着黑衣人斜劈下去。只见黑影一晃,少年就感觉身下一空。少年一愣,随即双腿金交叉,身子向上一挺,朝着身后的黑衣人,凌空一脚。黑影又是一闪,少年脚上又是一空。
  少年顺势双腿下沉,应声落地,一张绝美的脸因怒而红涨。少年双脚一跺,身子跃起,双掌平行,一招饿虎扑食,向着黑衣人面门而去。
  黑衣人这一次没有躲避,而是站立原地等待少年的到来。就在掌声接近面门之时,黑衣人身子后仰,顺着少年的掌风,向后滑翔出去。少年似乎料到黑衣人会有此举,待黑衣人刚一滑翔,他就变掌为拳,来了一招鹰捉,双拳直取要害。然而黑衣人在少年拳到之时,右腿一抬,轻轻一抖,就将少年震了回去。少年一连倒退了五六步才站稳身子。
  黑衣人不等少年再一次进攻,只是身形一闪,一道黑影划过吊桥,消失在南山中。
  少年刚想去追,被一旁观战的辰斯言一把拉住。
  &那是燕影魅,你追不上他。&辰斯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
  少年这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个人。他喘着气望着辰斯言,清澈明亮的虎目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你也是被刚才的黑衣人所伤?&少年道。
  &不&&不是。&辰斯言脸上流露出少许诧异,但诧异一瞬即逝。
  &嘶&&嘶嘶&&嘶&大红马又是一声长嘶,这一次的叫声中除了悲伤还夹带着急切。
  少年和辰斯言同时回头,就看到奇依雅被平放在地上。大红马对着她在嘶叫,仿佛是在呼唤她醒来。少年和辰斯言四目相对,惊出一身冷汗。黑衣人的身手竟然快的超出想象,很显然他对自己没起杀心。否则凭他的身手,怕是死了几千回了。
  &丫丫&&&少年一个健步来到奇依雅身旁,半跪下身子轻唤。唤了几声,奇依雅丝毫没有反应。少年忙去摸脉。这一摸,少年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谁把她打成这样?&少年跳起来,气急败坏的一把揪住辰斯言的衣领道:&你说不是黑衣人,那是谁把她打成这样,难道是赢穆那个老太婆吗?&
  辰斯言将少年的手拉开,用扇子指了指大红马道:&是它,它才是真正的凶手。&
  &你撒谎,赤风怎么会伤丫丫。&少年怒吼道。
  辰斯言皱着眉,用手指揉着耳孔道:&狮子吼能救人嘛?&
  少年不理辰斯言,附身就去抱奇依雅。手刚伸下去,就被辰斯言用摺扇挡住了。少年不耐烦的瞪了辰斯言一眼,甩开摺扇,再一次的要去抱奇依雅。
  &你要嫌她死的不够快,你尽管抱。&辰斯言摆了摆手中摺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你来一笑堂何所图?&少年站起身子,盯着辰斯言的眼睛问道。
  &我被她打伤,是她用马驮我上一笑堂来医治伤势的。&辰斯言轻摇摺扇道。
  少年还想说什么,被辰斯言制止了。
  &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间。当前,最要紧的是把这丫头赶紧送去一笑堂,再耽搁下去,只怕神仙也回天乏术。&辰斯言道。
  少年低头看看脸色惨白的奇依雅,硬生生将到口的话吞下。他再次蹲下身子,从怀中取出一颗丸药,喂入奇依雅口中,然后出手封住她的七经八脉。
  &你来抱起她,跟着我去一笑堂。&少年看着辰斯言说道。
  辰斯言诧异的看着少年,用摺扇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的道:&我?我来抱她?&
  少年抬头看着天道:&没时间了,你轻功比我好,你抱起丫丫快点跟着走。&说着他就向前奔去。
  辰斯言将摺扇插入腰间,横抱起奇依雅,对着大红马说道:&你的小主人为救你,受了重伤。劳烦兄台驮我,送你小主人去医治。&
  大红马毫不理睬,嘶叫一声,朝着少年离去的方向驰去。辰斯言无奈的摇摇头,忍着胸口的疼痛,施展轻功追着少年而去。
  一笑堂堂主将赢穆胳膊上的羽箭杆用剪刀剪断,用银针封穴进行麻醉后,用刀一层一层划开伤口,待箭头松动,才用镊子夹住,只轻轻一提,箭就被取了出来。原本赢穆内心一直做好了拔箭时,受痛的准备。一笑堂堂主迟迟不肯拔箭,她内心的忍耐逐渐被消磨,几乎都要暴怒了。看着箭头被拔出,却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直到一笑堂堂主,为她的伤口进行消毒,缝合,包扎完成,她依旧没有感觉到丝毫疼痛。
  赢穆动了动右手,却发觉右膀毫无知觉,她心里不由一慌:&苏堂主,老身的胳膊废了吗?&
  &赢长老,何出此言?&一笑堂堂主不解的问。随即她想到了什么,哈哈大笑道:&赢长老,多虑了。我是怕你受疼痛,故而用银针封穴做了麻痹。你且去喝杯茶,很快就会恢复知觉。&
  赢穆半信半疑的看着一笑堂堂主,讪讪的说道:&苏堂主医术高明,技绝江湖。如若不是亲身经历,恐怕说给谁都不信。&
  &赢长老,这不算啥。去年我被苗疆毒器所伤。送到一笑堂,苏堂主为我刮骨疗伤,采用什么全身麻醉。起来后四个时辰身体没有知觉。我还以为我彻底的成了废人,差点咬舌自尽。&一个四十开外,一身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说。
  他喝了口水,看看众人接着道:&当时,苏堂主说这是全身麻醉,我他娘的这心里,根本就不信。谁知睡了一宿,各种知觉就真的又恢复了。要我说,苏堂主的医术,可比那华佗高明的多。想当年,那关云长刮骨疗伤,华佗可是生刮,那是人家关云长,换做你我,毒不死也疼死去了。
  就在众人大赞一笑堂堂主医术如何高明,一个丫鬟打扮,穿着紫色纱裙的女子走了进来。她走到大厅中央,毕恭毕敬的对一笑堂堂主行了一礼:&禀堂主,燕王来了。说是奉朝廷皇命来奖赏堂主为大明百姓每年义诊的功德。&
  吵杂的大厅,瞬间变的鸦雀无声。一笑堂堂主和大厅里在座的每个人脸上都面露惊讶之色。容不得多想,一笑堂堂主吩咐紫衣女子,赶紧收拾上房,迎接燕王。
  紫衣女子才刚走到大厅门口,就听得门外传来一男子声音。
  &苏堂主不必操劳,本王今日前来,不过是图着江湖新鲜。&随着话音,门被打开,四男两女拥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走了进来。
  &一笑堂堂主苏女拜见燕王,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笑堂堂主慌忙下跪叩首。大厅里的所有的人都跟着跪了下去。
  &娘,快救救丫丫。娘&&&一个少年急冲冲的闯了进来。
  他在看清跪满一地的人时,诧然间呆立在门口。
  &瑜儿,快快拜见燕王。一笑堂堂主不敢抬头,匍在地说道。
  紫衣女子伸手拉了少年衣袖一下,示意少年赶紧跪下。少年看了看紫衣女子,又朝着一笑堂堂主所跪的位置看了看,不明就里的跪了下去。
  少年跪下,还未叩首,门外又闯进来一人。少年想招呼辰斯言,刚一张口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辰斯言抱着奄奄一息的奇依雅,站在少年身后,淡然自若的看着跪了一地的人。
  嚓&&嚓&&两声,两把钢刀架在了辰斯言脖子上。
  &别动手,他是&&我带来的朋友。&少年忙解释道。少年说完,用脚轻轻地踢了下辰斯言道:&他是燕王,快叩首。&
  &燕王?&辰斯言重复道,语气似询问又似自语。
  &知道燕王在此,还不快叩拜行礼。&站在燕王右手的女子厉声喝道。
  &哼&&呵呵&&&辰斯言轻哼一声,然后笑着说:&你说他是燕王,我说我还是太子呢。&话音未落,就听得两声惨叫,随着钢刀落地,就见两个人影从门里飞了出去。摔在院子里,蜷缩在地上,嘴里发出痛苦的**声。
  辰斯言翻身从燕王头顶掠过,越过众人,轻飘飘的落在一笑堂堂主诊病的桌案后,默默地看着燕王,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看到同伴受伤,另外两个刚想拔刀冲上去,就被燕王一个眼神吓的退后。
  &苏堂主,请起,各位英雄好汉不必多礼。燕王走过去,亲手扶起一笑堂堂主,并对众人一摆手道。
  燕王看了看少年,对一笑堂堂主道:&这位就是少堂主吗?真是好个相貌。&
  &正是小儿,燕王谬赞了。&一笑堂堂主毕恭毕敬的回答。
  燕王又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少年一番,笑着道:&本王今年十五,你呢?怎么称呼?&
  少年心里记挂着奇依雅的伤势,敷衍的说道:&黎瑾瑜,和你同岁。&
  &瑜儿,不可无礼。&一笑堂堂轻声呵斥道。
  燕王摆摆手,示意无碍。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走到黎瑾瑜面前道:&这是天山雪玉,是我父皇所赠,有安气宁神之功效。赏你做个见面礼吧。&
  黎瑾瑜轻轻推开,上前拉着一笑堂堂主的衣袖,将她拉到辰斯言面前,指着奇依雅说:&娘,你快看看丫丫,她快要死了。&
  一笑堂堂主尴尬的对燕王笑笑,将目光投向奇依雅。当她的视线从辰斯言脸上扫过时,她看到他毫无波澜的眼神中,隐隐透着一种复杂的神色,而他抱着奇依雅的手紧握成拳,手心中似乎有血正在溢出。
  大厅中人皆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刚才辰斯言一击,虽然他们都匍在地上,但是只从声音上,就让这些人心中一震。
  江湖人随性,散漫惯了。燕王往这一杵,众人都觉得不自在。起身后,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辰斯言。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一个儒雅书生,一张陌生的脸,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
  &一个燕王,好好的皇宫不呆,跑这西陲之地&&&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嘴里嘟囔着,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另一个女子刚想斥责,就被燕王用眼神制止。燕王笑了笑道:&本王今日前来,一则是奉父皇之命,赏赐一笑堂义举,另外,也是听说十年一次的英雄会,英雄辈出,特来一睹英雄风采。各位英雄豪杰,莫要拘束。&
  这次众人没有行叩拜之礼,而是抱拳,以江湖礼仪谢燕王,然后起身入座。静静大厅,没人说话,彼此各怀心思。
  八卦门的杜海晁和赢穆看到来人是辰斯言,先是一怔,待看到辰斯言怀里抱着奇依雅,又是一惊。杜海晁冲着辰斯言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而赢穆却是满脸不解的看着辰斯言怀中那不知死活的奇依雅。
  一笑堂堂主命紫衣女子招待燕王入后堂用茶,并吩咐弟子为门外受伤的两人医治。燕王却摆摆手,随意的找了一张空椅落座。
  一笑堂堂主让辰斯言将奇依雅放在蒲团上,仔细为她搭脉。黎瑾瑜紧张的半蹲在旁边看着一笑堂堂主的脸,堂主的脸色每沉一次,他的心就重一分。
  &娘,丫她&&她怎么样啊?&黎瑾瑜紧张不安的问道。
  一笑堂堂主收回手,摇摇头:&五脏俱损&&&
  &娘,你救救她。&黎瑾瑜央求,声音中带着哭意。
  辰斯言也不由的一愣,难道这个小姑娘就这么没了?虽然和她只有半天的相识,但是这么一个明媚的小姑娘,就这样死掉,辰斯言感觉自己的内心涌起不易觉察的酸楚。
  黎瑾瑜突然想起什么,面带喜色的说道:&娘,我们不是有续命还魂丹吗?&
  &不行。&一笑堂堂主毫不思索的说道。
  &怎么就不行,为什么不行。丫妹妹就快死了。&黎瑾瑜蹦起来,虎目圆睁,口气很冲的说道。
  一笑堂堂主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瑜儿,你这是和娘说话的口气吗?&
  &娘,孩儿求您救救丫丫吧。孩儿知道错了,孩子也只是心急。&黎瑾瑜双膝一曲,咯噔一下跪在一笑堂堂主面前,大颗的眼泪从他那双清澈明亮的虎目中滚下来。他一边说着一边对着一笑堂堂主叩头,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少堂主,你这不是让堂主为难吗?&紫衣女子上前控住黎瑾瑜,不让他继续磕头。
  黎瑾瑜一把推开紫衣女子,继续叩头。
  一笑堂堂主伸手扳住黎瑾瑜的肩膀,为难的叹口气:&唉&&瑜儿,不是娘不想救依丫头&&一笑堂续命还魂丹的发放规矩,你不是不知道。&
  黎瑾瑜听到发放规矩,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虎目中大颗的泪已经变成一条线,他那绝美的脸上满是绝望和凄楚。
  &什么样的规矩啊,那位嘴利索,说给在下听听。&就在黎瑾瑜心灰意冷,绝望之际。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黎瑾瑜抬起头,就看到辰斯言斜靠在桌案上,手上把玩着摺扇,脸上玩味的一笑。黎瑾瑜用衣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爬起来走到辰斯言面前。
  &续命还魂丹是一笑堂独家研制,可以续命疗伤,亦可补气养身,服食续命还魂丹能提高内力,也能百毒不侵。只因药材罕见,每十年仅能炼制成功一颗。每隔十年,一笑堂都会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英雄侠客在续命还魂丹研制成功日,齐聚一笑堂。&一旁的紫衣女子率先开口道来。她看了一眼一笑堂堂主,接着道:&只因续命还魂丹珍贵无比,为避免江湖为此发生不必要的争斗。一笑堂规定,续命还魂丹只给机缘巧合的人。&
  &哦&&那是怎样的一个机缘巧合啊?&辰斯言道。
  &得到英雄会上的所有人的认可,未来十年内,能号令武林,为天下苍生做一件正义之事。&紫衣女子看着辰斯言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哈哈&&说到底,不就是打架嘛。&辰斯言笑着站直身子,用摺扇一指大厅道:&是不是打赢这里的这些人,续命还魂丹就归我?&
  &好大的口气&&你&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噌的一下,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当他看到一笑堂堂主看向他的眼神时,他没敢继续,愤愤的重新坐下。
  &你好像没有一笑堂英雄帖?&一直不曾说话的一笑堂堂主,冷冷说道。
  &我以一笑堂少堂主的身份邀请他参加英雄会。&黎瑾瑜抢着说道,一边说一边从桌案上翻出一张英雄帖,拿起笔就要写,可是刚一下笔,黎瑾瑜脸上露出为难的情绪。
  辰斯言摺扇一拍黎瑾瑜的肩膀,轻声一笑道:&辰斯言&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黎瑾瑜楞了一秒,马上醒悟,低头快速的写好英雄帖,不等墨汁干透,就一把塞进辰斯言怀里。
  一笑堂堂主看看黎瑾瑜,又看看大厅在座的人,然后对着燕王说道:&一笑堂的英雄会即将开始,还请燕王移驾内堂歇息,英雄会结束,再摆宴宽带王爷。&
  燕王:&难得有幸巧遇英雄会,苏堂主不必在意本王,只管按着你们江湖规矩行事。&
  一笑堂堂主点点头,对紫衣女子道:&先请燕王移驾北院,准备上好茶水。&吩咐完,又转头对黎瑾瑜道:&你去请花昔,将依丫头挪到偏房好生看护。&
  黎瑾瑜忧心忡忡的看着奇依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笑堂堂主微哂道:&我已经用银针封住了她的经脉,可以暂保她无碍,能否活命,全凭她个人造化,听天意了。&
  待黎瑾瑜转身进入内堂,一笑堂堂主又请众人移身至北院。
  北院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摆着擂台,擂台有一米高,擂台东西两边摆满座椅,座椅后站着清一色的丫鬟小厮。擂台的东南方向放着兵器架,架子上十八般兵器齐全。擂台的正北方坐着燕王,燕王背后站着他的随从和护卫。
  众人陆续进入北院,在擂台东西两边依次入座。紫衣女子,轻轻一跃,跳上擂台。她清了清嗓子,双手抱拳向着四方拱手道:&各位帮主、掌门、武林前辈,今日英雄大会正式开始。&
  坐在燕王下手的一笑堂堂主起身缓步走上擂台,站定之后,神情肃穆的环视了四周一圈,然后神色凛然的说道:&过去元狗当政,视我们汉人为蝼蚁。屠城灭族,践踏百姓。今残元余孽亡我明朝之心不死,勾结武林魔头星迷月欲取铁木真宝藏,夺回大都。&
  一笑堂堂主话才一出口,整个场面就失控了。众人情绪激动,争论不休。紫衣女子喊了好几声,声音都被争吵声淹没。
  &大家安静,请听苏堂主把话说完。&坐在西边最后首的一个毫不起眼的老者突然说话。声虽不大,但却充满震慑力。
  &星迷月是什么人,江湖无人不晓。霓天教一直奉行逆天而行,与武林名门正派水火不相容。如若被星迷月得到铁木真宝藏,那不仅仅是武林浩劫,更是天下苍生之祸。&一笑堂堂主待场面安静下来缓缓说道。
  一笑堂堂主说着,从袖筒里拿出一个紫檀盒子。她右手托着紫檀盒子,向四周转了一圈后说道:&这里装的就是续命还魂丹,虽然珍贵,却也不是不能得。一笑堂只所以设定这个规矩,只是希望借助英雄会,推举一位能号令群雄的领袖人物,为天下苍生和武林造福,铲除霓天教,决不能让铁木真宝藏落入星迷月和残元余孽之手。&
  一笑堂堂主说完静静的看着众人,院子里一片死寂,寂静的几乎能听到人的心跳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坐着的燕王站了起来。
  &苏堂主,铁木真宝藏藏于何处?&燕王道。
  &世上无人知晓。&一笑堂堂主答。
  &既无人可知,那星迷月要如何取宝?&人群有人问道。
  &藏宝图和开启宝藏的钥匙,是由残元北安王所有。&一笑堂堂主道。
  &据说,北安王失踪了15年。&樵夫装扮的中年汉子道。
  &确有其事,残元元君曾向朝廷讨要过此人。&一人道。
  &信灵楼还曾接到探寻北安王密令。&另一人道。
  一笑堂堂主看着众人神秘一笑道:&北安王在刀恨巧手中。&
  刀恨巧三字一出,院内一片哗然,众人脸上浮现各种表情。
  辰斯言慵懒的躺靠在椅子里闭目养神,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摇着摺扇笑嘻嘻的说道:&你们去追你们的宝藏,我去救那儿明媚的小姑娘。&
  一笑堂堂主眼前一花,手上一凉,托在右手上的紫檀盒子被人拿了去。跟着她就被人往身后一带,差点站立不稳摔下擂台。站稳后,她才看清,她的大弟子梓祝已和辰斯言战在一起。
  紫衣女子是一笑堂堂主的大弟子,名叫梓祝。辰斯言几乎是说话间,只一招就将装有续命还魂丹的紫檀盒摘了过去,在场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身手之快,动作之敏,就连离一笑堂堂主最近的梓祝也是楞了少许,才反应过来,挥拳而上。
  梓祝连攻三十招,却连辰斯言的衣服都不曾沾到,她越打越急,手上的招式也变得慌乱。辰斯言趁机右手向前一伸勾住了她的腰,轻轻一带,就将她搂入怀里。梓祝连羞带怒,使尽全力用肘侧击辰斯言肋下。辰斯言胳膊一松,摺扇在她腰间一戳,梓祝双腿一麻,栽倒在地。
  第五回:一箫单挑各路英雄负气留书离家出走
  擂台右侧人影一闪,一双铁筷子倏地刺来,戳向辰斯言右手腕,辰斯言手腕一翻,手中摺扇挽了个花,拨向筷子。摺扇还没碰到铁筷子,铁筷子又朝着他的左肩扎去。辰斯言身子斜侧,让过铁筷子的同时,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击向铁筷子手柄。
  啪的一声响,掌与铁筷子手柄相击,两个身影相互交叉而过。辰斯言回过头看着手握铁筷子的人,来人正是那一身樵夫打扮的中年汉子。
  &苏堂主,你先和梓祝姑娘下去休息,这小子我来收拾。&樵夫打扮的汉子笑着对一笑堂堂主道。说完他又斜瞄着辰斯言问道:&你叫什么来着?&。
  辰斯言听着他语气里的不屑,眉头挑了挑道:&看上我了么?&他的声音依旧是慵懒的。
  樵夫打扮的汉子被噎,恼羞成怒道:&我何老大的筷子不夹无名小辈。&
  &原来是秦岭精义门何老大啊。&辰斯言漫不经心的说道。
  何老大见辰斯言一脸的随意,怒声道:&你敢轻视于我,吃我一招。&说着一双筷子一摆,分别朝着辰斯言前胸和肋下点去。
  辰斯言一甩手中摺扇,摺扇唰一的打开。他也不去化解攻来的铁筷子,而是腰身一扭,只听得摺扇与铁筷子铿铿铿的撞击声,接着辰斯言一个旋转,就看见何老大从擂台上摔了出去。
  落地的何老大捂着胸口,嘴角带着血迹,说不出话。两个药童过来将他搀扶下去,场内一片寂静。擂台下坐着的都是练武行家,大家震惊的不是辰斯言一招将何老大打下擂台,而是大家根本没有看清他的招式和路数。
  &辰先生,我来讨教两招。&西边首座上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妇人站了起来。
  辰斯言轻点了下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中年妇人一跃而起,轻声落地,在离辰斯言五步远的地方站住,面对微笑的说道:&一丈涯聂谷。&
  辰斯言点头,轻笑着道:&聂家剑闻名天下,今有幸得见实乃辰某之福。&
  聂谷也不多言,抽出佩剑,剑鞘往边上一丢,亮好架势,说了声:&请&。
  辰斯言将摺扇插回腰间,从背后取出玉箫,面对着聂谷将拳一抱,说:&刀枪没长眼,咱们点到为止。&
  &好&聂谷说着将剑一抖,纵步上前,向着辰斯言迎面就是一剑。辰斯言身子一倾一拧,剑擦衣而过。
  聂谷剑抽回,紧接着又&嗖&的一剑向着辰斯言咽喉刺去。辰斯言一曲一圈,剑擦着头顶而过。
  聂谷把剑一翻,又向着辰斯言的腰部削去。辰斯言一翻一卷,剑又贴着脚底而过。
  聂谷连刺带削,连攻了三招,辰斯言却一招未接。
  待她第三剑收回,辰斯言猛然向后跳出数步道:&为表谦让,我已让你三招,该你看招了。&说罢,将手中玉箫一横,游龙戏凤般地舞动起来。聂谷顿时眼前绿光翻闪,耳边却是响起勾人心弦的箫声。
  聂谷屏息凝神,忙将剑路一变,使出聂家剑的独门招式,猱进猿退,刺斩过去。
  辰斯言手中玉箫蓦然滑转,叫一声:&得罪了。&,将身子略一后退,俯身下探,蓦然跃起,玉箫一撩,忽地卷起几团亮花。绿光点一个快似一个,一个紧似一个。
  &嗖嗖嗖&,一连三招,闪电般地向聂谷上中下点去。
  聂谷就觉得右手一麻,长剑应声落地,右腿一痛,腿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栽下擂台。
  辰斯言轻扶了她一下,她才站直身子。辰斯言已还箫入背,摇着摺扇笑道:&聂女侠,承让、承让,得罪得罪。&
  聂谷脸色苍白,咬着嘴唇道:&多谢辰先生手下留情。&
  &敢问辰先生何门?&坐在西边最后首的那个毫不起眼的老者突然问道。
  &舞门。&辰斯言答。
  &何派?&老者又问。
  &乐派。&辰斯言答
  &是那一位高人的门下?&老者问。
  &舞律。&辰斯言答。
  &辰先生刚才使得这一招可有名?&老者道。
  &箫震武林。&辰斯言答。
  &口气忒大了,就不怕命短。&东边为首座位上一个穿着青衫的大汉,冷冷的哼道。
  &呸&&你他妈的哪来的,也敢在这撒野。&挨着青衫大汉的左手的一个粗野男人吐了口吐沫骂道。
  &就你那破箫,鸟儿都震不飞,也敢夸口震武林?&东边第三个位子上的胖汉接口道。
  辰斯言将手中紫檀盒抛给黎瑾瑜道:&你先拿去救那小姑娘。&
  黎瑾瑜接住紫檀盒,感激的对着辰斯言道:&大恩不言谢,你自己要当心。&
  辰斯言眨了眨眼,会心一笑,一个弹跳,轻身漂向东边。他左右手那么随意的一摆,就听得啪、啪&&啪、啪&&啪、啪六下清脆又响亮的耳光声。他一个后翻,又漂回擂台,站立中央,摇着摺扇,神情慵懒的观赏着北院的布局。
  东边为首的三人正骂着起劲,被辰斯言突如其来的扇了两巴掌,三个人脸颊上留下十个手指印,清晰可见。
  三个人被打的有点懵,待反应过来,怒吼一声,一操家伙齐齐扑向擂台的辰斯言。
  &这步子,好像是舞步啊。&站在燕王背后的一个女子看着擂台上从容过招的辰斯言自言自语道。
  燕王听后微微一愣,再次看向擂台上。擂台上的辰斯言,每一个步子,都有规律的匀速、每一招都带着脉动式的节奏。腿上有弹性节奏,手上是点线连贯。他在擂台上,抻&&赶或赶&&抻或是两头抻中间赶,或是两头赶中间抻,整个人紧打慢守,或是慢打紧攻。动作招式柔、动、静、缓急、放收、吞吐&&抑扬顿挫,身姿曼妙,优美,好像不是在打斗,而是在尽情的跳舞。
  这三人号称东湖三霸,穿青衫的的是老大,人称阎王霸,擅长判官笔;粗野男人雷公霸,排第二,擅长刀法;胖汉子排第三,人称山神霸,使得的双锤。
  三个人打一个,过了二十余招,没有占半点上风。反而越打越感觉吃力,三个人的心里不由咯噔一下。英雄会上,这么多人看着,往日的威名怕是就要栽了。三个人交换了下眼色,再一次扑向辰斯言,三人招式迅捷,全力相搏。
  坐在燕王下首的一笑堂堂主,铁青着脸,嘴唇紧闭。燕王盯着擂台上的辰斯言发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边下首的杜海晁端着茶碗,脸上带着笑,而赢穆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两人座位相隔三个座位上,坐着一个老翁。白眉白发白胡须,一身烟灰色道袍,右手轻捏胡须,目光集注于场中四人的角斗。
  辰斯言脸上显现出一丝倦容,神情也似乎有些不耐烦。他凌空一跃,在半空中玉箫竖起,连人带箫横劈而下。身旋箫挽,擂台上绿光闪动,忽虚忽实,虚虚实实,虚实难辨。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擂台上传来辰斯言唱词。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阎王霸摔下擂台,口中大口鲜血喷出,面前是已被折断的判官笔。
  &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山神霸的双锤脱手而飞,接着他被一脚踹飞出去,撞上东边的座椅,茶碗桌椅碎了一地。
  &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雷公霸在擂台边上晃了一下,一头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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