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少年腹肌抗击打中这算几块腹肌?求解答,谢谢!

不满16岁少年如何练出8块腹肌?|00后说
  文/全哥下凡   (作者全哥下凡,00后,南京市高中一年级学生;本文系荔枝网及旗下&荔枝新闻&手机客户端独家约稿,转载请注明出处。) 本文作者(照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很多时候我会感叹家长和我们之间的代沟如此之大。比如我给我妈讲健身,她经常说:&最好的健身方法就是伸懒腰。&然后我就方了。   在我眼里,C罗好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男人。我小学开始踢足球的时候,佩服他的球技;初中开始健身的时候,佩服他的身材,同时也羡慕他有漂亮的女友。当我第一次看到他拍的内裤广告,惊叹的同时也渴望有一天能达到他那样的高度。我计划要开始健身。   现在回想起来还挺好玩的,我一开始对健身还很陌生的时候,疯狂地在网上找各个超级英雄的健身方法,比如超人,钢铁侠,蝙蝠侠是怎么健身的。我总觉得学习他们的健身方法就能变得很厉害。   真正带我踏入健身这个坑的人,还是我的表哥。那时候是初二暑假,我住在他家,每天晚上他都带我做平板支撑。坚持了快一个月,我发现自己的肌肉轮廓明显变得清晰了,这大大激发我的健身欲望。我又开始在网上了解健身,这一次我不再寻找超级英雄的健身方法,我开始找一些最基础的动作,买了一些简单的家用健身器材,像腹肌板和哑铃。   后来我又寻找了一些健身的书,想系统地研究科学健身,《囚徒健身》这本书对我很有启发。现在,我从两年前懵懂的少年,到能够为自己全面定制健身计划,可以说是半个健身教练了。 本文作者(照片由作者本人提供)  每次我妈把我8块腹肌的&半裸照&发到微信朋友圈,总是有人问我是怎么健身的。下面,我就大方地以&半个健身教练&的身份,讲一些我的想法。   首先,我觉得健身的目的不只是把肌肉练大而已,真正的健身为的是加强肌肉力量,包括耐力,爆发力,增加身体的协调性,所以不是肌肉大的就能教你如何健身。健身的途径也不是一天到晚去健身房跟哑铃拼命,那样只会踏上越练越累的不归路。   因为不满16周岁不能进健身房,我的健身完全是在家里完成的。我从尝试过的古今中外的各种健身方法里,推荐三个全身性健身动作:波比跳,登山跑和深蹲,都是不需要任何器材就可以完成的,最多需要一个健身垫。这三种健身方法网上都有视频。   锻炼腹肌,或腰部减肥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卷腹。卷腹有很多花样,感兴趣的可以对照网上的视频,各种花样都试一遍,看哪种最适合自己。记住绝对不要做仰卧起坐。仰卧起坐对脊椎和尾椎的伤害极大,对锻炼腹肌的效果也不好。   对想增肌的人,在家里备一对哑铃是最好不过的。哑铃也有多样性动作,可以使全身肌肉都练到。练哑铃要记住&大重量、少次数&,大重量的哑铃会让肌肉快速充血,对增肌效果比较明显。   至于举多少个哑铃,做多少个卷腹或深蹲,还是做多久的登山跑,波比跳,我有一个建议:在做一类新的健身动作时,先尽全力做一次,最好累到快抽筋再停,这样可以了解你的极限在哪。等练了一个月,再尽全力做一次,看看是否有所长进。当你循环了几次之后,也许会发现这个动作已经没法满足自己了,就可以适当提高难度。   很重要的一点提醒,健身前一定要伸展,防止肌肉拉伤;健身后也要拉伸,不拉伸会练出一身又笨重的死肌肉。怎么判断自己练得是不是&好肉&呢?好肌肉是用力前柔软,用力后坚硬;而死肌肉的特征就是一直很硬。我个人觉得健身后的拉伸最好是健身结束后洗个澡,上床做,拉伸完就可以舒服地睡觉了。   我知道很多人经常&开始&健身,却没有坚持下来。我健身两年多来,每天最期待做的事就是晚上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的健身时间。怎样坚持?我的感受是:看到健身成果就可以坚持下来。我每次健身完都会照几分钟镜子,听着有些自恋,但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变得更强壮的感觉,让我能够坚持下来。另外,告诉不常健身的人一个秘密:健身只会越做越轻松。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毕竟我也是比较有内涵的人。健身是不断突破自己极限的过程,不断加大运动量,那肯定是很累的,我说的轻松不是身体,是精神。在我健身结束后,也许累得站不起来,但是却有神清气爽的感觉,那种肌肉膨胀的满足感会让你误以为自己是超级英雄,能征服世界。   最后,大家是不是都知道这一点:身材的好坏并不取决于体重,而是体脂率。体脂率越低,身材就越好。原来我还只是欣赏C罗的肌肉形状,后来才知道他体脂率低的吓人,只有5%,比维密的纤细的模特的体脂还要低不少。想知道C罗为什么这么可怕吗?他每天在健身房六个小时。   别说没时间。今天就开始健身吧。 欢迎关注荔枝锐评(lizhirp)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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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cp方洛,不萌这对的小伙伴慎戳
  方翔锐是个语死早的boy,按照林墨的话来说就是这哥们儿要不是长了张具有迷惑性的脸,在漫画里估计活不过第二章。
  当初他刚来报道的时候,音乐社的各位还对他抱有极高的期待,心想着终于来了一个能镇场子的了,一看就知道是高冷总裁范儿。
  作为社长的何洛洛满怀热情地向方同学表示了欢迎和问候,谁知道方翔锐一开口人设就崩了一地,“你们这个社搞不搞联谊啊?跟艺术团啊礼仪队的小姑娘吃个饭什么的?”
  何洛洛的笑僵在了脸上,“那个,我们是正经的音乐社。”
  方翔锐皱了皱眉头,似乎有点不满意,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何洛洛,张口又是一个大霹雳,“你们是用剪刀石头布选的社长吗?”
  说完就自顾自笑成了一个表情包。
  何洛洛社长内心跑过千万匹草泥马,众社员面面相觑,厉害了,又来了一个林墨一样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汉子。
  当然,在以后的时光里,他们慢慢察觉到,方翔锐和林墨还是不一样的,林墨是有智慧有预谋的怼人,三言两语杀人于无形,最后还能全身而退。方同学就更厉害了,上天下地全靠一个不转弯的脑子和一颗不怕死的心,不求明哲保身,但求同归于尽。
  方翔锐很郁闷。
  他们活泼开朗人见人爱的何洛洛社长好像对他有点偏见。
  比如说何洛洛跟孙亦航打招呼的时候会说“孙亦航,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有名有姓有问候。
  到他这里就只剩下一个点头和一句“早。”方翔锐对何洛洛这种双标的态度百思不得其解,在经过对社员们的一番询问之后,他才终于悟了,原来他在入社第一天就得罪了何洛洛。
  林墨吃瓜看戏,“你一来音乐社就敢怼洛洛,我们都敬你是条汉子。”
  方翔锐默默捂住了脸,“我只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
  孙亦航不太懂他的脑回路,有些无语地说道:“你自己回忆一下,当时气氛活跃了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方翔锐悔不当初,得罪领导会影响仕途的,他决心要力挽狂澜,让何洛洛社长重新认识到他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年轻人。
  首先,他选择了求助他万能的室友孙亦航同学。
  当时孙亦航同学正在做一件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大事,所以,自动开启了屏蔽系统,两耳不闻方翔锐,一心只肝阴阳师。
  方翔锐很受伤。
  音乐社的忧伤必须用音乐来排解,他打开音乐播放器,将音量调到了最高,大上海台柱子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房间,其间还夹杂着方翔锐同学深情的跟唱。
  ......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
  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
  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
  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
  ......
  唱到第二段的时候孙亦航终于忍无可忍,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满怀愤怒地冲了过去,“方翔锐,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聋!”
  方翔锐心满意足地关闭了音响,收起了一身的台柱子气场,“你早点理我不就好了吗。”
  孙亦航生无可恋,“有事说事。”
  “你说,怎么才能让何洛洛消除对我的负面印象,认识到我的优秀和魅力呢?”
  孙亦航告诉方翔锐,对比别人的短处展示自己的长处是最容易显现出优秀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你要在何洛洛面前秀一下他没有而你有的优点,让他快速建立起对你的崇拜。
  方翔锐表示自己悟了。
  于是,第二天他就拽得二五八万地去找何洛洛了,几个装逼的pose摆完之后张口就踩了一道雷,“洛洛,你怎么这么黑啊,你看看我多白。”
  孙亦航一口牛奶喷了有两米远。
  何洛洛的脸色来来回回变了又变,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了他的智障,只是温柔可亲地问候了一下他的家人:“方翔锐,我操你大爷。”
  方翔锐被吓得一抖,慌忙转过头向室友求助,孙亦航假装四处看风景并不打算救他于危难中。
  方翔锐有苦说不出,和何洛洛社长拉近距离的第一次试验。
  失败。
  在经历了孙亦航的不靠谱支招后,方翔锐决定向展逸文小朋友求助。
  这个热爱足球的小少年时常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音乐社里的其他成员,时不时还推推眼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一看就是有大智慧的人。
  有大智慧的展逸文嘴巴里含着方翔锐给买的棒棒糖,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洛洛脾气很好的,过两天他气就消了。”
  “不行,他现在对我的印象肯定糟透了。”方翔锐也撕开一颗棒棒糖吃起来,“我不能跟社长闹矛盾,多影响我在音乐社的未来啊。”
  展逸文十分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们社团很民主的,不搞只手遮天这一套。”
  “哎呀,我也不是担心他打击报复。”方翔锐偏着脑袋考虑措辞,“我只是觉得那天说的话确实有点欠考虑。”
  展逸文向天翻了个白眼,哥们儿你哪天说话之前考虑后果了?
  方翔锐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还是接着说下去,“他应该还是很厉害的,不然像林墨这么聪明,像孙亦航这么凶恶的人怎么会服他呢。”
  展逸文笑得不行,这哥们儿果然还没搞清楚状况,林墨不想当社长纯粹是因为太懒,懒得管事儿,懒得动脑子。至于孙亦航嘛,展逸文觉得方翔锐的洞察力是真不行,都跟他住到一个寝室了,居然还没有发现他内心的中二和蠢萌。
  “我们洛洛向来是以德服人的。”
  方翔锐这种从小鸡飞狗跳的欠收拾boy从来没有体会过以德服人的滋味,这下对何洛洛社长的崇拜之情又上升了一个level。
  同时,内心的愧疚指数也即将爆表。
  展逸文不愧是有大智慧的人,跟他瞎扯了半天,一个点子没给他出,倒是吃了他好几个棒棒糖。
  方翔锐不情不愿地去找林墨了,如果不是走投无路的话,他是真的不想找他帮忙,这个少年脑子转得太快,套路是一个接着一个。
  听了他声泪俱下的诉说之后,林墨面无表情地盯了他两分钟,说道:“我两天没和你说话了。”
  方翔锐十分惊讶地抬起头来,“是吗?”
  “你说我戴眼镜像个变态,所以我就决定不理你。”林墨翘起二郎腿,有些不满地说道:“可是你居然没有发现。”
  方翔锐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我没太注意。”
  “你看,我两天没和你说话你都注意不到,洛洛只是跟你少说了几句话你就发现他生气了。”
  方翔锐用他直来直去的脑回路思考了一下这个略微复杂的问题,最终得出了一个让林墨惊掉了下巴的结论,“我大概喜欢何洛洛。”
  卧槽大哥你没事吧?
  我跟你闹着玩儿的啊,我就是想逗逗你啊,你怎么就自己下结论了呢?
  林墨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你就这么陷入恋爱了?”
  方翔锐点点头,没有丝毫纠结,“我发现他笑起来很甜。”
  林墨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一下方翔锐了,他哪里是脑子有问题啊,他是个哲学家!
  林墨曾经曰过,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老天爷给了方翔锐一张到处找削的嘴,还给了他一个听首唐诗就敢去远方的脑子。
  在压根不走心地得出了自己喜欢何洛洛的结论之后,方翔锐同学转换目标了,他不打算和何洛洛社长拉近关系了,他要一步登天,直接成为易安音乐社的社长夫人,呸,二把手。
  对此,林墨表示当初真是看走了眼,方同学长得浓眉大眼的看起来还挺正派,没想到心气儿这么高,真是人不可貌相,方翔锐不可斗量。
  “你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何洛洛的?”林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按照互动的频率来看,你怎么都应该喜欢你的室友孙亦航同学啊!”
  “你懂什么。”方翔锐头一回在林墨这里找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把脑袋一扬,骄傲得不得了,“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家花他没有野花香。”
  方翔锐是个行动派。
  音乐社的各位还没能消化好社长大人被人盯上了的这个事实的时候,方同学就开始准备表白了。
  在被逼着听了无数封辣耳朵的情书之后,孙亦航终于爆发了,“我求你了,放过中国文坛也放过何洛洛吧!”
  方翔锐推了推从林墨那里借来的黑框眼镜,十分积极地凑了过去,“哪一段不好,我可以改。”
  “建议您换个脑子。”
  “有事儿说事儿别人身攻击!”
  “你先保证别一言不合就念情书!”
  方翔锐突然有点丧,垂着脑袋坐到了椅子上,“看来我写得真的很差。”
  这下子倒是让孙亦航有点内疚了,“其实也不是太差,只是怎么看都像是在闹着玩儿。”
  说着,孙亦航从桌上将那封感人肺腑的情书拿了过来,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诵。
  “何洛洛同学你好,你猜我是谁?”
  妈的什么鬼。
  方翔锐亲自注解,“这是设置悬念,引起何洛洛的阅读兴趣。”
  “没错,我就是方翔锐。”
  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方翔锐生怕他不懂文学,“这叫设问,增加情书的趣味性。”
  孙亦航白他一眼,接着往下读,“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喜欢上你了。”
  ......这他妈算哪门子的好消息。
  “我们俩的第一次见面真是太不浪漫了吧,就算不能一见钟情至少也要彼此眼前一亮心中小鹿乱撞啊。我要跟你道个歉,因为是我搞砸了我们的初次相遇,如果能回到那一天,我想我一定不会开那个并不好笑的玩笑,我会用十二万分的真诚告诉你,何洛洛同学,你好,我叫方翔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甜很好看,以后,我一定会喜欢你。”
  这一封情书最终还是没能送出去。
  孙亦航和林墨都十分直接地告诉他,虽然文笔很优美,词汇很丰富,感情很充沛,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林墨一针见血,“你还躺在洛洛的黑名单里呢,写个屁的情书。”
  孙亦航点头表示认同,“别动不动就想挣他一个亿,年轻人脚踏实地一点,首先,你得让何洛洛不讨厌你。”
  方翔锐也觉得他们说得有道理,谈恋爱嘛,当然要从“谈”开始,他要多和何洛洛交流才行。
  于是,易安音乐社腥风血雨的日子就此拉开了序幕。由其他社员组成的吃瓜看戏小团体上了每天都有热闹看的美好生活。
  方翔锐同学在和何洛洛社长交流感情的过程中,充分展现出了自己极其辣鸡的语言组织能力,简单来说就是语文老师大概只教会了他咕噜咕噜咕噜。
  “社长,你肯定没吃早餐吧,我给你买了牛奶,美白的。”
  “......真他妈是谢谢你了。”
  “社长,你刚才跳得明显进步了,以前就跟喝了假酒一样。”
  “......多谢你一听就很走心的夸奖。”
  一众围观群众表示有点搞不清楚状况,这哥们儿真的在追社长吗?
  人不顺起来喝凉水都会塞牙。
  方翔锐同学觉得自己情路坎坷已经够倒霉了,偏偏还免疫力下降,倒春寒的时候一感冒就没完没了,隔三差五就得在寝室里躺上一整天。
  “今天方翔锐没来吗?”
  何洛洛发现音乐社里少了一个人,于是把目光投向了跟他同寝室的孙亦航。
  孙亦航回答道:“他发烧了,让我帮忙请个假。”
  此时,林墨站出来发扬同学爱了,“怎么能让病人一个人呆在寝室呢,多没人情味啊。”
  何洛洛点点头,“你们商量一下,派一个人去给他送温暖吧。”
  “洛洛你是社长,关心社员是你的责任。”林墨同学送出助攻深藏名与利。
  何洛洛犹豫了一会儿,觉得林墨说得挺对的,虽然他真的是一点也不想去看望方翔锐,但是社长的职责还是要履行的。
  何洛洛社长对自己的社员一向如春风般温暖,就算某些社员偶尔不带脑子出门他也选择用爱包容他的智障。
  但是再好的脾气也招架不住有人每天准时准点地秀下限掉节操,何洛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方翔锐这尊大神,从头到脚都被他嘲讽挖苦了一遍又一遍。
  何洛洛社长带着一点不情不愿的小情绪来到了方翔锐的宿舍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了孙亦航贡献出来的钥匙,径直打开了门。
  方翔锐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孙亦航同学良心发现回来照顾病号了,于是连眼睛都不睁就摆出了大爷的派头,“都说了不用你来伺候朕,有本事就把何洛洛给朕找来。”
  何洛洛满脑袋黑线,想着这孩子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你找我有事吗?”
  话音刚落,方翔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以非人的速度翻身下床,冲到桌前把桌上那堆饱含深情的情书抱在怀里,又迅速回到被窝里,用被子裹得严严的,只露出一个红成了番茄的脑袋。
  何洛洛拎着水果看得目瞪口呆,这货哪里像生病了啊,明明就是菠菜吃多了。
  空气很凝重。
  气氛很尴尬。
  相对无言了一会儿之后,何洛洛决定要打破这种僵局,于是主动搭话道:“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
  你一来我就精神百倍,神采奕奕恨不能下楼裸奔三千米!!
  “这几天气温不太稳定,你衣服别穿太少。”
  “......好的。”
  穿穿穿!我明天就大棉袄子搭秋裤,里面是羊毛外面裹着布!
  何洛洛社长没有透过方翔锐冷漠外表看出他火热内心的超能力,他觉得很挫败,真诚的关心只换回了个位数的回应真这种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于是在经历了漫长的尬聊之后,他决定跑路了。
  “那个,你好好休息吧,我就先走了。”
  “社长。”方翔锐着急忙慌地爬了起来,“要不然我们再聊会儿吧。”
  聊个屁啊。
  何洛洛内心很崩溃。
  方翔锐垂头丧气,“你是不是觉得和我聊天很没意思啊。”
  何洛洛社长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这种时候要是换了林墨肯定张口就回:“你他妈知道还拉我尬聊!”
  可惜这是何洛洛,是心软成了一团棉花糖的何洛洛,于是他顶着方翔锐可怜兮兮的目光又坐了回去,然后视死如归地说:“来吧,再陪你聊十块钱的。”
  方翔锐心很累。
  他觉得他大概把脑子烧傻了,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幽默风趣又能不动声色地展现出自己的才华和内涵。
  于是他决定走体贴暖男路线。
  “社长,吃苹果吗?”方翔锐拿起一个苹果,“我给你削。”
  何洛洛有些哭笑不得,这是谁来照顾谁啊,再说了,这苹果还是他买的,“还是我削给你吃吧。”
  说着就拿过了水果刀,利落地把皮儿削干净,再切成小块儿。方翔锐看着他娴熟的动作,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夸奖,“社长,你真贤惠。”
  何洛洛的动作停顿了一秒,忍住了用水果刀捅死他的冲动,把一块苹果塞进了他嘴里,“多吃东西少说话。”
  方翔锐嚼着苹果心满意足,“你一会儿不用去音乐社吗?”
  “今天就不去了,林墨刚才给我发信息让我好好照顾你。”
  方翔锐感动到快要哭出来了,林墨好兄弟!虽然平时随身佩戴六星心眼四件套,但是关键时刻从来不掉链子!
  就在这个时候何洛洛又补充道:“他说你能活这么大已经很不容易了。”
  ......
  真是方翔锐听了想打人。
  他到底为什么还会对林墨这个人抱有期待?
  何洛洛是个很温柔体贴的人,照顾起病人来简直无微不至,直把原本就心怀鬼胎的方翔锐同学感动得泪流满面,在心里悄悄给自己比了个赞,这个烧发得值!
  何洛洛监督着方翔锐把早上忘记吃的药给吃了,但还是有点不放心,于是凑过去想要摸一摸他的额头测测体温,可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方翔锐就像踩了电门一样拉起被子往后退了老远。
  何洛洛被他这一连套反色狼标准动作弄得有点尴尬,“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烧退没退。”
  方翔锐这才又裹着被子蹭了回来,“我还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何洛洛吐槽的话还没说出口,方翔锐又傻兮兮地笑起来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要是真对我图谋不轨的话我还是很高兴的。”
  何洛洛觉得他不用试体温了,丫肯定把脑子都烧出洞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社长。”方翔锐慌忙叫住他,收起了玩笑的样子,“谢谢你来照顾我,真心的。”
  何洛洛回过头来冲他弯起眼睛笑了起来,“别客气。”
  他笑起来可真好看啊,眼角微微向下垂着,无辜又可怜,嘴角却扬得高高的,比所有的糖果都要甜蜜。
  方翔锐看着他微微发愣,满脑子都是自己曾写在情书里却因被林墨和孙亦航吐槽为宇宙第一恶俗而删掉的那句告白。
  何洛洛同学,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天涯海角吗?
  方翔锐的病好得很快,没多久就又生龙活虎地奋斗在了遛猫逗狗的第一线。
  林墨却觉得他有点不一样了。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孙亦航,作为方翔锐室友的孙亦航凝神思索了半天,并没有发现端倪,“哪里不一样了?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智障。”
  “你没发现他最近格外欠收拾吗?”
  孙亦航翻了个白眼,“他不是一直都很欠收拾吗?”
  “不一样。”林墨的黑框眼镜上反射着智慧的光芒,“他以前是无意识的犯蠢,现在是有预谋的欠揍。”
  被林墨这么一说,孙亦航也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对,他最近天天围着洛洛转,洛洛烦什么他就做什么,连洛洛这么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他了。”
  林墨不太懂他,“这是玩儿的哪招啊?有这么追人的吗?”
  就在两个人艰难地解析着方翔锐的心理活动时,方同学带着满面春风晃了过来。
  “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说你。”
  “说我?”方翔锐满头雾水,“说我什么?”
  “说你这两天被洛洛骂了多少次。”
  方翔锐把脑袋一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你们懂什么,这叫打是亲骂是爱。”
  林墨叹了一口气,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所以说你不是在找削,而是站在世界中心呼唤爱对吗?”
  方翔锐理了理这个逻辑,郑重地点了头。
  音乐社的每一次活动都是一场灾难。
  嗯,每一次。
  学校的晚会邀请了音乐社的各位登台表演,于是何洛洛社长一大早就把睡眼朦胧的社员们从被窝里拽了起来部署工作,一直到中午才让大家勉强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洛洛,孙亦航呢,乐谱还在他们寝室呢。”
  “我让他拿演出服去了。”
  “方翔锐呢?”
  “那个......孙亦航老不回来方翔锐就找他去了。”
  林墨扶额,行吧,一个追求方向感的方翔锐,一个追求平衡感的孙亦航,这xjb乱逛二人组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就谢天谢地了。
  何洛洛瞪着一双大眼睛求助一般地望着林墨,“那怎么办?”
  林墨又一次感受到了作为这个破社的智商担当的无穷压力,“孙亦航的包没带走,去看看钥匙在没在包里吧。”
  何洛洛社长作为一个生在春风里下长在国旗下的五好少年,一时半会儿过不去心里那道系着红领巾的关,“这样不太好吧。”
  林墨彻底绝望,转身把孙亦航的书包拿过来,拉链拉开,倒转过来一顿乱抖,书包里的东西全噼里啪啦掉在了地上,一串钥匙就埋在了书底下。
  林墨把钥匙捡起来递给了何洛洛。
  何洛洛看得目瞪口呆,“你们平时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林墨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个被孙亦航用螺丝刀撬开的小柜子,点点头说道:“如果是孙亦航在这儿的话,他大概比我还随意。”
  学校外面的xjb乱逛二人组在运用了各种方式仍旧找不到接头地点后选择了放弃。
  “方翔锐要不咱们俩就各自回去吧,约在学校里面接头。”
  方翔锐说了声好,正想挂断电话,那端的孙亦航又急急忙忙地补充道:“等等,你先别挂,乐谱好像还在咱们寝室,你要是先到的话就回去拿一下乐谱吧。”
  “你放哪儿了?”
  “在桌上那堆废纸里面吧,你翻一下就能找到了。”
  “好。”
  断了电话之后,方翔锐又开始原路返回,终于赶在了孙亦航之前回到了学校。
  到了寝室门口,方翔锐刚想摸出钥匙开门,却发现门虚掩着,他心里一咯噔,想着不会是进了小偷吧。他小心地将门推开,正好看到一个人影站在桌前。
  方翔锐大步踏进去,大喊了一声“你干嘛呢?”
  那个人似乎被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手里的东西也散落了一地。
  何洛洛?
  方翔锐也是一脸的惊讶,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他的目光就被飘落到脚边的一张废纸所吸引。
  这张废纸皱皱巴巴的,应该是被揉成一团随意地丢到了桌上,却不知道为什么被何洛洛找到并且又舒展开来。
  方翔锐盯着那张废纸只看了一秒,脑子就轰地一声炸开了。
  那张纸上歪歪扭扭的一个红色桃心格外扎眼,桃心旁的第一句话就是。
  “何洛洛同学你好。”
  晚上的演出状况百出,追求方向感的方翔锐同学跳着跳着跳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活生生把团体节目变成了个人solo,何洛洛社长也心不在焉,仿佛回到了过去喝了假酒就上台的状态。
  演出结束后,几个人勾肩搭背准备去聚餐,却不见了方翔锐。
  “方翔锐跑哪儿去了?”
  林墨在台上窝了一肚子的火正准备发作却没了撒气的对象,顿时大为不爽。
  孙亦航回答道:“他说有点事,聚餐就不去了。”
  “他能有什么事?”林墨还是皱着眉头,“世界这么大他想去看看?”
  “不,学校这么大,他想去转转。”
  “那就别管他了。”林墨潇洒地一甩头,“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我也不去了......”一旁的何洛洛支支吾吾地开了口,“你们好好玩儿吧。”
  林墨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身边的何洛洛,“洛洛你怎么了?”
  何洛洛冲他笑了笑,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留下一脸懵逼的四个人,展逸文委屈兮兮地抱住孙亦航的手臂把脸蹭了上去,“哥,那我们还吃不吃饭了啊,我都快饿死了。”
  孙亦航和林墨对视一眼,用脑电波疯狂交流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带两个小朋友把饭吃了再去解决那两个人少年维特的烦恼。
  方翔锐是踩着宿舍阿姨熄灯的点回来的,没有把门敲得震天响然后拽得二五八万地让孙亦航出来接驾,而是轻轻打开了门锁,洗漱完后就爬上了床,安静得让孙亦航觉得后背一凉。
  “方翔锐。”孙亦航率先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默,“你去哪儿了?”
  “何洛洛看到我的情书了。”
  方翔锐答非所问。
  孙亦航觉得这个剧情发展得有点快,他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那...他有说什么吗?”
  “他什么都没说。”方翔锐轻笑了一声,“他好像被吓坏了。”
  孙亦航心里一沉,仿佛知道了方翔锐反常的理由,还没等他想好怎么去安慰他,方翔锐又开了口。
  “我承认我挺难过的,而且是第一次难过这么久。林墨说过我脑回路跟你们不一样,不管遇到多大的事三分钟后又是一个新世界。”
  “演出结束后我就去跑步了,从南门到北门,从教学楼到运动场,很多个三分钟过去了。”
  他又低低地笑了一声,黑暗中他的声音显得更加清晰明了。
  “我还是很喜欢他。”
  那一封情书似乎只是平静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并没有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方翔锐还是那个一张破嘴走天下的勇士,何洛洛也还是那个温柔体贴的社长。
  一切都和原来没什么两样。
  “我朋友马上要过生日了,可是我还没想好送他什么礼物。”展逸文含着棒棒糖坐在桌上,一双腿还不安分地晃来晃去,“你们快帮我想想。”
  林墨从一堆杂物中把头抬了起来,“一年有三百六十五个日出。”
  方翔锐稳稳接住这个梗,“你可以送他三百六十五个祝福。”
  “你们能不能靠谱一点!”
  不远处的孙亦航被他们的动静吸引过来,展逸文就像找到靠山一样从桌上一跃而下,“哥,他们俩敷衍我。”
  还没等孙亦航开口,林墨就放下手中的东西,一把揪住了展逸文的脸,“你还想告状,跟个地主老爷一样翘着腿看我们收拾东西,还想让我们给你演一段二人转吗?”
  展逸文好不容易从他的魔爪下挣脱躲到了孙亦航身后,谁知道孙亦航大义灭亲地又把他拎了出来,“展逸文。”
  展逸文缩着脑袋争辩道:“那是因为归纳整理这种工作不适合我,一会儿搬东西的时候再叫我不就好了吗,我又不是真的想偷懒。”
  林墨不为所动,“所有费力不费脑的劳动都应该是方翔锐的主场秀。”
  突然被cue的方翔锐很是受伤,“林墨,咱们俩应该谈谈了。”
  就在这时,活动室的大门被推开,何洛洛的脑袋冒了出来,“还有什么要搬的吗?”
  林墨把几个装得满满当当的纸箱子推了出来,“先把这几个拿过去吧,方翔锐你帮一下忙。”
  展逸文赶紧跳出来,“还是我来帮忙吧!”
  还没等孙亦航收拾展逸文,方翔锐就把一个纸箱子推到了他脚边,“那就辛苦你了。”
  展逸文抱着大箱子欢天喜地地跟着何洛洛走了。方翔锐又投身到了无趣的杂物整理工作中。
  林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还是和原来不一样了吧。
  何洛洛和展逸文抱着几个大箱子赶到新活动室的时候,池忆正坐在地板上玩游戏,听到声响后兴冲冲地就迎了过去。
  “怎么是展逸文啊。”拉开门后池忆的热情被瞬间浇灭,“你不是说找方翔锐过来帮忙吗?”
  展逸文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意见大了去了!”池忆恨恨地把箱子接过来顺便抛给他一个白眼,“方翔锐能搬桌子挪柜子换灯泡接水管你能做什么?”
  展逸文被他问得哑口无言,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输出牛逼辅助给力走位风骚意识独到。”
  池忆冷漠地看了他两秒,只淡淡地说了五个字,“手机拿出来。”
  两个不靠谱的小孩儿躲到墙角打游戏去了,只有任劳任怨的何洛洛社长一件件地把箱子里的杂物收拾出来。一个圆滚滚的小仓鼠模样的东西吸引他的注意力,放在手里观察了一会儿终于在仓鼠的脖子上发现了一个开关模样的东西,他带着三分好奇按下了按钮,一个低沉却故作娇媚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讲什么,我就像天顶的仙女
  讲什么,你永远不会变心意
  原来你是花言巧语
  真情被你骗骗去
  原来你是空嘴薄舌
  啊......我问你
  啊......我问你
  你的良心到底在那里 ”
  空气一瞬间就凝固了,三个人目瞪口呆地听那个男生投入地唱完了一整首歌。展逸文憋着笑指着那个小仓鼠,“没想到他是这样的方翔锐。”
  他听孙亦航说过,他们俩互相伤害的方式就是用音乐征服世界,只是没想到方翔锐的杀伤力会这么大,他突然有点心疼他哥了。
  何洛洛咳了一声把小仓鼠收了起来,却在转过头的时候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就连眼睛都是愉悦的形状。
  收拾出最后两箱东西,林墨和方翔锐累得瘫倒在了活动室的地板上。
  “那几个没良心的是不打算过来了,休息一会咱们就自己把东西搬过去吧。”
  方翔锐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望着空荡荡的活动室,林墨感慨,“在这里这么久了,突然要走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新的活动室比这儿大多了,看着就气派。”
  林墨鄙夷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念点儿旧?”
  “东西坏了就扔,旧了就换,这是我的人生态度。”
  “那你这人生可真够没心没肺的。”
  方翔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嘲讽,又低声说了一句,“可是人是不一样的。”
  林墨偏过头来看着他,似乎是没听清他刚才说了什么。方翔锐没有再重复,而是轻咳了一声说起了下一个话题,“何洛洛的生日也快到了吧,刚才展逸文提起生日礼物我才突然想起来。”
  “就在这个月吧。”林墨微微挑起眉,“怎么了,你要送他三百六十五个祝福吗?”
  方翔锐笑出了嘴边的梨涡,“那多没诚意啊。”
  其实何洛洛不太过生日,身为一个生在春风里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年,每到五月四日,他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生日,而是伟大的中国共青团,于是过往的每一次生日,他都是先在学校里歌颂一下祖国的繁荣富强,再回到家里跟爸爸妈妈分一分生日蛋糕,这就算又长大了一岁。
  所以在他的十六岁生日来临之时,他完全没有一点儿要庆祝的意思。
  这一天对他来说是十分平常的一天,跟一年中的其他日子并没有多大的区别,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大概就是活动室里少了一个到处惹事的方翔锐一下子显得清净了许多。
  何洛洛在跟孙亦航寒暄了十多分钟后,终于拐弯抹角地表达出了作为社长对方翔锐同学的关心。
  孙亦航却只是摇摇头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一大早起来他就不见了。”
  何洛洛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但是心里还是有个小小的疙瘩。
  今天的社团活动结束得很早,因为刚到下午社员们就溜得不见人影了,何洛洛社长表示心很累。
  他和林墨认识了很久,虽说林墨知道他的习惯没为他的生日大操大办过,但是礼物和祝福却是从来少不了的。
  可是这一次,就连林墨都忘记了他的生日,到底还是让他有点失落。
  下午,何洛洛孤零零在食堂吃过饭后就回到了宿舍,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何洛洛把窗帘给拉得严严实实的,然后把自己丢到了床上,打算好好睡上一觉。
  手机振动的声响将他从睡梦中叫醒,他迷迷糊糊地拿起来一看,已经是晚上了,房间里漆黑一片,亮起的屏幕中间林墨两个大字十分显眼。
  “喂。”
  “洛洛,你在哪儿?”
  林墨的声音明显带着慌乱,让何洛洛一下子清醒过来,“我在寝室,你怎么了?”
  “我遇到点麻烦,你能来帮帮我吗?”
  “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我在万达广场,你到了再跟我联系吧。”
  何洛洛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万达广场,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广场上的人特别多,何洛洛顺着人潮向前走,才发现原来今天有乐队的演出。
  台上震耳欲聋的演奏声与台下人山人海嘈杂声混在一起,吵得何洛洛脑袋疼,他拨通了林墨的电话,还没等他听清对方说了些什么,电话就被挂断。
  何洛洛更加心急,想要挤出拥挤的人群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联系林墨,就在这时,四周的灯光突然熄灭,舞台上的演奏也旮然而止。
  何洛洛站在躁动不安的人群中也觉得有些莫名。
  几分钟后,舞台上又奏起了音乐,一个在何洛洛耳中无比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闪一闪亮晶晶 留下岁月的痕迹
  我的世界的中心 依然还是你”
  ......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才开口唱了第一句,何洛洛就瞪大了眼睛,可是舞台上漆黑一片,他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
  ......
  “我不像从前的自己 你也有点不像你
  但在我的眼中你的笑 依然的美丽
  日子只能往前走 一个方向顺时钟
  不知道能爱多久 所以要让你懂
  我依然爱你 就是唯一的退路
  我依然珍惜 时时刻刻的幸福
  你每个呼吸 每个动作 每个表情
  到最后 一定会 依然爱你”
  ......
  唱到尾声,舞台后方耸立的高楼上突然亮起了一行字一一何洛洛。
  人群中传来了阵阵欢呼声,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将会是多么喜闻乐见的场景,就在众人屏着呼吸期待着一场盛大的告白时,led屏幕上的内容终于被补充完整。
  “何洛洛,五四青年节快乐。”
  “神他妈五四青年节快乐!”林墨处于暴走的边缘,“我就拜托你们做这么点事,你们也能搞成这样?”
  刚才在舞台上画风极其狂野的吉他手此刻变得无比乖巧,小声地反驳道:“Morning,这也不能完全怪我,队长没告诉我是过生日,我就自己研究了一下,今天好像就这么一个节......”
  他话还没说完,外面又响起了十分应景的bgm“我们是五月的花海,用青春拥抱时代......”
  林墨挣扎着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这个也是你弄的?”
  吉他手视死如归地点了点头。
  林墨彻底炸了。
  这时,一旁沉默不语的方翔锐走了过来,碰了碰林墨的肩膀,又转头对一点也不炫酷了的乐队众人说道:“谢谢大家来帮我,一会儿我请大家吃饭,现在我有点事要跟Morning说......”
  听到这里,乐队众人像得了特赦令一般争先恐后地逃了出去。
  方翔锐忍不住笑道:“你平时到底是怎么折磨他们的?”
  林墨没接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后十分真诚地说了一句:“抱歉,好像把你的惊喜搞砸了。”
  “别这么说,要不是你我根本搞不定。”方翔锐歪着头思索了片刻,憋出一句靠谱的称赞,“Good Morning!”
  “操。”林墨实在撑不住被他逗笑,“不过我真的以为你会趁着刚才跟洛洛表白的。”
  “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的错觉?”方翔锐挑眉,“我难道不能只是单纯地想让他开心吗?”
  “怪我太肤浅。”林墨耸耸肩膀,“没能跟上你的思想高度。”
  “那可不。”
  “哥哥。”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儿扯了扯何洛洛的衣袖,努力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何洛洛蹲下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局促不安的小孩子,问道:“小朋友,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小孩儿双手不安分地绞着衣角,吞吞吐吐地说道,“刚才有个哥哥给了我一朵花让我送给你,跟你说生日快乐,但是人太多了,我就把花弄丢了。”
  何洛洛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你告诉我那个给你花的哥哥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那个哥哥很高,很好看。”小孩儿偏着脑袋想了半天,却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
  “他笑起来嘴边是不是有一个酒窝?”
  “对!”
  “那我知道了。”何洛洛摸摸他的脑袋然后站了起来,“谢谢你了。”
  何洛洛望向广场中央早已经空荡荡的舞台,就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他十六岁收到的第一个惊喜。
  很浮夸,很混乱。
  很方翔锐。
  何洛洛自认为是个活得很规矩的人,从小到大他就是家长眼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在别的小孩儿溜猫逗狗满世界撒欢儿怒刷存在感的时候他就已经学会了自律这一个很多大人都不一定能熟练掌握的技能。
  他的人生在可见范围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起伏,他甚至觉得易安音乐社就已经是自己生活中最大的变数,直到方翔锐同学用一封情书将他的稳妥人生炸得硝烟四起。
  他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看到那封情书后大脑一片空白然后仓皇而逃的样子有多傻。
  林墨在得知了这件事后还十分恨铁不成钢地教育他:“你跑什么跑,接受还是拒绝好歹给人家一个答复啊,你这样一言不发地就跑了多伤人啊。”
  何洛洛很崩溃,他摇着林墨的肩膀马景涛式绝望咆哮,“你懂个屁!老子当了十几年的钢铁直男突然被个同性表白能不懵逼吗!!”
  林墨被他晃得眼冒金星,但是脑子居然一点没乱,“你告诉我,你讨厌他吗?”
  何洛洛的脑袋摇得毫不犹豫,“不。”
  林墨轻笑了一声,又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何洛洛一瞬间停止了动作,在漫长的沉默之后,终于开了口:“......不。”
  何洛洛很少撒谎,但是不代表他不会撒谎,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个单纯正直的人,反而让他的谎言更加真实。他能成功地骗过很多人,却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骗过自己。
  一次真真切切的心动和他的十六岁同时到来,他根本没有抵挡的余地。
  方翔锐说到做到,带着乐队的各位奔着烧烤摊就去了,几个人喝着啤酒撸着串儿就开始侃人生。
  方翔锐十分反常地没有mc全场,而是安安静静地拎着罐啤酒听他们聊梦想聊远方,时不时应和几句,却没有接过话茬的意思。
  林墨酒量不差,唯一的缺点就是沾了酒就容易打开第二人格,这个第二人格跟第一人格没多大性格上的差异,唯一的不同就是话特别多,就在他跟吉他手传授如何能把荷包蛋煎得外酥里嫩的技巧时,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小葵花妈妈课堂。
  他皱着眉头接通了电话,“喂。”
  “......”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些什么,林墨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而且还有几分玩味。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点开了免提键。
  “方翔锐同学,你好。”
  突然从手机传来的呼喊声将方翔锐从反常的沉默中拉了出来,他有些莫名地想要接过电话却被林墨阻止。
  此时电话里又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你猜我是谁?”
  这个声音太过熟悉。
  “没错,我就是何洛洛。”
  方翔锐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正好对上林墨似笑非笑的眼睛。
  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短暂的停顿后,他又用那种带着笑意声音继续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我喜欢上你了。”
  口哨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方翔锐却自动屏蔽掉了周遭所有的声音,只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还有电话那端何洛洛低低的笑。
  “你的情书真的写的让人很一言难尽,不过我还是要跟你道个歉,因为我好像搞砸了你的表白,如果能再回到那一天的话,我想我一定不会转身就走。现在,我要补偿你一个告白。”
  “方翔锐同学,你想不想谈恋爱?”
  夏天的夜晚多好啊。
  方翔锐奔跑在去广场的路上,脑海里居然只有这么一句话。
  何洛洛还站在离舞台不远的那个位置,远远地看到他就冲他挥起了手,他停下来喘了喘气,又慢慢走了过去。
  两个人站在广场中间傻不愣登地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就又笑了起来。
  何洛洛弯起了眼睛,“今天天气不错。”
  方翔锐笑着抱住他,在他耳边回应道:“正适合谈恋爱。”
世界再大也会记得我们的誓言??
Mr.A …!!!!!
世界再大也会记得我们的誓言!!!!!!!
我不管,我磕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比被容嬷嬷扎了针还要激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投毒系列&短
微博上get的梗
“我要吃烧烤!我要吃烧烤!!我要吃烧烤!!!”
大清晨的一阵鬼哭狼嚎生生传遍了整片宿舍区。
早起练球的严浩翔抬脚截下贺峻霖踢来的球,叉着腰望向宿舍楼沉默了良久。
“为我哥他们节哀。”
“祖宗诶别嚎了行吗你说我现在上哪儿给你弄烧烤去?”
黄宇航龇牙咧嘴地拿着毛巾从脸盆上方抬头,看着在床上撒泼打滚的敖子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再被隔壁宿舍以扰民告到宿管那里,那大三上学年的优秀宿舍就又没指望了。
至于为什么说又,305宿舍长黄宇航表示往事不必再提。
“呜哇哇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吃烧烤我今天必须要吃到烧烤!!!”敖子逸抱着被子扯着嗓子叫就差抹眼泪了。
305宿舍是全校公认集体颜值最高然而智商最低的宿舍,没有之一。这个名号的由来正是多亏了此刻赖在床上的那位长得好生清秀可闹起脾气来破坏程度不亚于大闹天宫的敖子逸同学。仗着自己的团宠地位一天到晚用清奇的脑洞各种无理取闹,得不到就甩出撒手锏——神似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流程。
就拿今天说。承担起买早饭重任的黄其淋前脚刚离开,后脚敖子逸就突然坐起来嚷嚷要吃烧烤,被黄宇航拒绝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黄宇航拧干毛巾一脸深沉地盯着眨巴着眼睛的敖子逸和上铺压根还没醒的丁程鑫,很想把手中的毛巾扔出去,可他思来想去哪个都舍不得砸,思量着要不把自己砸晕算了。
靠黄其淋你倒是给我快回来啊你家小天使发起疯来我搞不定啊!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得,又嚎上了。
好言好语劝了半天好不容易挨到丁程鑫起床,以为两个人给敖子逸摆事实讲道理这事就能平息。
“哦,那你帮他弄烧烤去。”
靠你还是我媳妇吗我当了半天老妈子你起床居然就把这句话弄成了陈述句?黄宇航瞪大眼睛看着给敖子逸顺毛的丁程鑫,万分后悔刚刚没有果断把毛巾砸到上铺去。
“我拒绝。”黄宇航自认为很帅地单手撑住门,昂起头一脸我就不去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的傲娇。
只是下一秒就被推开的门让他差点收获一个完美的平地摔。
“呜呜呜阿黄你终于回来了我已经要疯了!”好不容易找回平衡的黄宇航转身冲过来就拦腰抱住黄其淋,单膝跪地就开始叽里哇啦一通诉苦。
听完前因后果的黄其淋提着塑料袋冷漠地低头看着黄宇航扔下三个字。
“先放开。”
……黄宇航已经累到不想再骂什么了。
“我觉得这事的确……”黄其淋把早饭摆好在桌上转过来面对三双紧盯着他的眼睛,字斟句酌地说。
“呜哇哇哇阿黄你不爱我了!”听到的确两个字的敖子逸也不管黄其淋下面要说什么了,瘪瘪嘴一别头又嚎开了。那样子简直比失恋还失恋。
黄其淋沉默着盯了敖子逸一会儿。
“的确……应该满足。”
黄宇航。卒。
“不过得等到晚上,先吃早饭,行吗?”黄其淋才不管捂着胸口就差吐血的黄宇航,带着征求的意味问终于安静下来的敖子逸。
敖子逸转转眼睛点了下头算是妥协,翻身踩上他的毛绒拖鞋哒哒哒跑到已经坐下来吃早饭的丁程鑫身边,接过黄其淋准备好的筷子,夹起包子直接塞进嘴里。
黄其淋你这个双标dog我算是看透你了。
黄宇航忿忿然一甩手中的毛巾,不想脱了手不偏不倚砸到了自己的脸。
黄宇航觉得自己今天的黄历上一定写着诸事不宜。
今天只有敖子逸选修的历史古代史需要上课,送走了这位小祖宗黄宇航长舒了一口气。坐在下铺上任由丁程鑫靠着自己玩手机,仰头问桌前写论文的黄其淋。
“你打算怎么办。”
“烧烤的事啊,别忘了最近门禁不是一般的严,上次我弟和霖霖溜出去看球赛被发现可是做了一个月的义务劳动……”
“自己做啊。”黄其淋停止了敲键盘的动作轻轻巧巧地回答。
“你去买和你一样黑的木炭,程程你的任务我待会儿告诉你,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黄其淋就像解一道数学题一样冷静地安排着,黄宇航憋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反驳的理由。喂那个每天讲段子的黄其淋去哪儿了啊今天因为你家孩子的一个要求就变身高冷学霸???
不是很懂你们这些严重双标的人。
黄宇航无奈地坐直了身子让丁程鑫能靠的更舒服些。
丁程鑫的任务其实万分简单粗暴就是用颜值去混一个食堂的大铁盘。
食堂阿姨的爽快程度让他都吓了一跳,原来长得好看连提借一晚上铁盘这么怪异的要求都是无可厚非的吗。丁程鑫顶着铁盘念叨着果然颜值即正义。
回到宿舍发现黄三岁小朋友正在兴致勃勃地研究刚拎回来的炭,脸上黑一道白一……哦不,是黑一道黑一道的。
丁程鑫一脸嫌弃地看着他,抓过挂在镜子旁的毛巾淋了些水直接毫不留情地甩上了他的脸。
“小黑同学,请把你白里透白的脸擦干净。”
“你帮我擦。”黄宇航蹲在桌前笑嘻嘻仰头。
丁程鑫控制住用铁盘砸一下这张仿佛画非洲土著标志的脸的冲动,走过去弯腰抓住毛巾胡乱在黄宇航脸上拍来抹去。
开门进来的黄其淋表示哦凑我似乎闻到了狗粮的清香?
“哎呀阿黄你回来了快让我看看你买了些啥?”丁程鑫丢下毛巾结结实实砸在黄宇航头上转身就来翻黄其淋放下的袋子,留下黄宇航一个人蹲在那边顶着一张布拉克问号脸。
“真是万幸你没有全买土豆。”丁程鑫举着半成品的烤串凑上去嗅了嗅。
“这些都是我给自己买的你们俩陪球儿吃土豆吧。”黄其淋抬手把烤串按回袋子里,拍拍手眯着眼笑。
“万恶的资产阶级。”丁程鑫戳着手旁的铁盘。
黄宇航翻着白眼抓着毛巾站起身觉得自己这个宿舍长已经毫无地位可言了。
傍晚刚打完篮球的敖子逸推门发现准备齐全的材料,欢呼着挂上了桌前还在敲论文的黄其淋,把挂着汗珠的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弯着眼睛嚷嚷我就知道我的阿黄最好了。
黄其淋笑着掐了掐敖子逸的脸打发他赶紧去洗澡,直起身的敖子逸哼着自创的土豆之歌甩着胳膊蹦进浴室。
等他擦着头发出来,房间中间已经端端正正摆好了一盘炭,黄其淋忙着给食物撒着佐料安排黄宇航去生火,丁程鑫抱着膝坐在下铺嘀咕了一句。
“你生火……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啦包在我身上!”黄宇航一咧嘴干劲十足地蹲在了炭前。
当火苗没有一星半点而浓烟却滚滚冒出来时,三人捂着鼻子发誓以后不会让黄宇航碰任何有关厨房的东西。
丁程鑫实在看不下去开了窗透气,准备自己来摆弄一下炭火。
黑黑的浓烟就顺着风向悠悠钻出了窗外。
虽然天已经黑了,可对面大二宿舍楼正在晾衣服的陈泗旭还是一下发现了这诡异的黑烟。
“真源!真源!真源你看那边是不是着火了!”他冲进去把张真源硬拽到走廊上指给他看,看起来比自己宿舍着火还激动。“得赶紧去告诉宿管,快快快!”
张真源连黑烟都没看清就被陈泗旭拽着一路狂奔到了宿管小屋的门口。
大三宿舍楼管理员黄锐昏昏欲睡中被一阵近似于来抢劫的砸门声惊醒。他不情不愿地披上外套开了门。
“干嘛……”
“大叔!三楼!有宿舍着火了!黑烟,我都看到黑烟了!”陈泗旭指手画脚差点打到黄锐的脸。黄锐激灵一下立刻清醒了。
“哪个瓜娃子是不是又违规用电了?完蛋了要是出事又得扣钱了!”黄锐嚷着慌慌张张拎了门后一大圈钥匙就往楼上跑。
305里的四个人听到叫嚷声和蹬蹬上楼的脚步声一下就慌了,黄宇航跳起来关了灯关了窗拉了窗帘,蹲下来招呼其他三个人,“快别出声假装宿舍里没人!”
“这炭还泛红光呢!快快快想办法弄灭!”
“来不及了找东西挡一下吧!”黄其淋抓过桌上一本马列主义的哲学书隔空遮住炭盆。
半分钟后,听到门口钥匙声响起的那一刻,才意识到宿管有备用钥匙的四个人彻底傻眼了,抬起头抱着英勇就义的念头一起呆呆地望向门口。
黄锐对了几次才抖着手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拧了半圈一把踹开门后,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黑漆漆的房间里,四个人中间围着一盆烧红的炭,都抬头呆滞地望着他。
“你你你你们不会要集体烧炭自杀吧???”黄锐吓得都变调了。
黄其淋眼睛一转,觉得自杀比生火烧烤的处分可能要小,瞬间换上空洞无神的眼神,将手中的马列教材悠悠撕下一页扔到木炭上,低头喃喃自语。
“马克思死了,共产主义完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敖子逸也一下反应过来,扎进黄其淋怀里就开始嚎啕大哭。航鑫二人微微摇头叹着气,空气无比沉闷压抑。
“喂喂喂喂你们别这样啊!就算是资本主义,前途也是光明的!你们看当年……”彻底乱了方寸的黄锐开始动用自己十几年前学过的所有文学和政治知识,语重心长地拍着手给四人讲道理。
在敖子逸终于止住了哭声,另外三人脸上逼真地露出拨云见日、改造自新、重新燃起对生活希望的表情后,黄锐终于打住了长达半小时的说教,满意地离开了305。
“我靠黄其淋你撕的是我的书?!我后天还要考试呢!!!”
听到身后这来自黄宇航中气十足的喊声,黄锐咂咂嘴觉得自己的教育实在是太有成效了。
“大三宿舍管理员黄锐因劝诫学生自杀有功,先后荣膺模范、先进工作者。先进党员、道德标兵、高校先进思想教育工作者、优秀教师。当他谈起那一起罕见的学生全宿舍烧炭自杀事件时,他说道‘那一刻我很心痛,不过由于我和他们打成一片,以一个朋友的身份而不是教师的角色,很快就…’”贺峻霖举着报纸一字一句读今天的头条版面。
“哈哈哈哈哥你们大三真是出人才,居然还有智障为这种理由自杀?”扫视完整段话的严浩翔笑得在床上直打滚,捂着肚子问正巧来串门蹭吃的的黄宇航和其他三位305成员。
四个人默不作声。
那天最后黄其淋还是想办法让敖小球儿吃上了烤土豆。
丁程鑫还是一脸嫌弃地帮黄宇航粘好了已经被熏黑一半的那页马哲教材
你们都很厉害。
无视周遭的阴云耐心等待&毕竟爱笑的人运气从不会太差
甜出少女心?
/丁程鑫&敖子逸
/当红偶像&书店店员/狐狸吃兔子/
敖子逸一睁眼就看见了丁程鑫,还以为自己在梦里。刚睡醒的眼睛泛着薄薄一层水雾,他伸手搓了搓,软乎乎地出声:“……丁程鑫?”
丁程鑫被他这么一叫,整颗心都乱了,真想不顾一切地把人搂过来亲上一顿。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太久不见,思念如鲠在喉,一时竟说不出什么话来,就这么看着敖子逸,看了好一会儿。
倒是敖子逸先出声了:“你回来了呀。”
丁程鑫点点头,希望下一次远途的行程,能够带上他一起走。
“拍戏很累吧?”
丁程鑫点头,又摇头。敖子逸笑了:“那到底是累还是不累啊。”
“想到你就不累了。”丁程鑫注视着他水灵的眼睛,语气认认真真。
敖子逸脸一红,佯装嫌弃:“别拿你对付粉丝的那套跟我说话。”
“我才不会对粉丝这么说。”丁程鑫笑着看他,小兔子脸红红的样子,实在是太可口了。
敖子逸撇撇嘴,不说话了。
“明天我休假,来我家玩吗?”丁程鑫问他。
“为什么不是你过来?”
“我可是明星诶,出趟门多不容易。”说完又补充道,“反正你店里又没有生意。”
无可辩驳。敖子逸很简单很轻易地,就这么又听了他的话。
第二次到大明星家了,敖子逸内心的紧张还是丝毫不减。丁程鑫像是一直在等待他的到来,一开门就把人往里面揽。
“今天陪我打游戏吧!”
接着敖子逸就被他拉进了房间。
敖子逸握着游戏手柄,时不时偷瞥身旁的丁程鑫,心跳得有点快。不知道是因为激烈的格斗游戏,还是因为好看的他。
“你又输了。”丁程鑫转头对他说。打了好几局,敖子逸一直输。
敖子逸哼哼两声,不服输:“我是让你的。”实际上,他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为什么,丁程鑫坐在旁边,他就是无法集中注意力打游戏。
丁程鑫笑着倾身凑近他:“输了是不是该有惩罚啊。”
敖子逸愣着,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时间大脑失去了思考能力,上钩了:“什么惩罚……”
只见对方突然退开起身,不知道从哪个包里翻出了一张票,拿给敖子逸:“下周六,我出道六周年见面会,你要来看。”
敖子逸接过门票,正面反面看了遍,抬头看丁程鑫:“免费给我?”
“不然呢?这可是第一排,黄牛价能炒到五千以上的,你给得起?”
敖子逸木讷地摇头,可爱的样子惹得丁程鑫忍不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记住了,一定要来。”
敖子逸轻轻“哦”了声,低头盯着门票看。这本是件非常值得开心的事,他的心情却有点复杂。他突然觉得这张门票很沉重,压得他心里闷闷的,满是说不上来的滋味。
要去吗,要去的吧。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平白无故地对自己这么好呢。
丁程鑫在出道周年纪念日的前几天发了一首新歌,名字就叫做《恋爱指南》。他的本职是个演员,这是他第二次自己作曲,第一首很水——十八岁那年公司要求他写,当时几乎是憋出来的。但这一次,他的灵感无穷无尽,在纽约时边拍戏边完成的,还自己填了词。
整首歌都是甜蜜清新的味道,围绕着初恋这个主题,写出了男孩面对爱情时的欣喜和忐忑。
新歌上线第一天就占领各大榜单榜首,所有粉丝都在猜测,她们的爱豆,不会是恋爱了吧?丁程鑫看着这些评论,都忍不住想夸她们饭随爱豆——聪明。
这首歌,是他写给坠入爱河的自己,也是写给他无比可爱的心上人。
敖子逸:「哈哈哈」
敖子逸:「是那些书给了你灵感吗」
丁程鑫:「不是」
丁程鑫:「是你给了我灵感」
丁程鑫:「这首歌写的都是我对你的心情」
丁程鑫:「我喜欢你」
敖子逸看到消息浑身一颤,手机都差点丢出去,心跳疯狂加速起来。他第一反应觉得丁程鑫是在开玩笑,但联想到他对自己的好,又想万一他是说真的怎么办,慌乱得手足无措。敖子逸没有充足的思考时间,眼下最万无一失的回复,还是装傻地糊弄过去。
敖子逸:「哈哈哈哈谢谢」
敖子逸:「我也特喜欢我自己」
丁程鑫:「我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丁程鑫:「我喜欢你,要做你男朋友的那种喜欢」
敖子逸盯着手机屏幕指尖颤抖,完全丧失了语言组织功能。他的大脑先是一片空白,接着,便有复杂矛盾的情绪如同汹涌潮水涌了上来,一发不可收拾。
丁程鑫一直没等到敖子逸的回复。自他告白之后,他们之间就失去了联系,消息没回,电话不接。
他猜想,大概是自己莽撞的告白吓到了对方,果然还是太急了吗。可是,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喜欢的心情都满溢得能写出一首完整的歌来了,怎么还能压抑着不告诉对方。
或者说,应该找一个更好的时机,营造更浪漫的氛围,只是在微信上这么一说,难免显得轻巧随性了。丁程鑫想找敖子逸当面再次表明心意,但苦于这几天实在抽不出时间,为准备见面会从早忙到晚,不得不先把感情的事搁置在一边。
只要等到见面会结束,就能奔赴自己的爱情了,丁程鑫一直这么坚信着。
然而见面会那天,敖子逸没有赴约。剧场观众席第一排空了一个位置——正对着舞台的那个最佳位置。
丁程鑫走上台望下去的第一眼,就是去找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大片的金色海洋很美,可是他没有找到他想看到的人。
如果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偶像,这一刻的他可能会直接抛下场内上千个爱他的粉丝,去找那一个他爱的人。
但是丁程鑫不会这么做,他还是会露出温柔的笑容,对台下的粉丝打招呼,尽可能用最好的状态带给她们最好的表演——这是一个出道六年的偶像该有的基本素养。
粉丝互动环节,他还是抽了第一排那个号码,即便他知道那个位置没有人。台下喧闹了一阵却迟迟没有人上来,主持人看了一会儿,问他要不要换一个,丁程鑫才改成了十二排二十五号。上来一个大姐姐,激动得眼圈都红了。
福利是一个拥抱,丁程鑫礼貌地轻轻抱了她一下,底下一片尖叫哀嚎。
本来这个拥抱,是他算计好了要给敖子逸的。只可惜对方不领情,连现身都不愿意。
终于结束了见面会,丁程鑫一出剧场就让司机往天风书店的方向开,一条致谢的微博都没来得及发,一心只有敖子逸了。
他其实有些慌张,有些害怕。敖子逸没来见面会,这比不回微信不接电话要严重得多了。他怕敖子逸并不是需要时间考虑,而是打算直接远离自己。
这简直是最糟糕的结局。
逼着司机把车速一加再加,妆都没卸的丁程鑫下了车,看见的是书店紧闭的大门。
他又气又急,后悔自己没有先见之明问到他的住址。现在他躲着自己,就真的不知道该上哪找人了。
丁程鑫的心情差到了极点,仿佛周围的一景一物都在嘲笑自己一直一来的自信。他以为这份恋情已经十拿九稳,却被现实狠狠甩了一巴掌。
……他有哪里不好,敖子逸怎么会不喜欢他。丁程鑫自暴自弃地抓了抓头发,急躁得眼圈发红。
敖子逸是想了很多、想了很久才决定不去见面会的。从小思维方式简单,做什么说什么都一根筋的他,这次是破天荒的多愁善感起来。
看到丁程鑫说喜欢自己,他才同时明白过来,自己应该也是喜欢他的。
不然怎么会有那些酸酸甜甜的微妙心情,怎么会和他在一起,就觉得空气中都是自己喜欢的柚子味了。
可是,丁程鑫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而自己只是一个平凡小百姓;他是男生,自己也是男生。这样的恋爱一定是存在非常非常多困难与麻烦的,危险难测,会很累很辛苦。丁程鑫有光鲜亮丽的大好未来,怎么说也不应该因为自己,害得过去的那些努力都功亏一匮。
敖子逸顾虑着这些,便选择了逃避。
他希望大明星能继续做好他的工作,拍戏拿影帝,在舞台上发光发亮;自己也继续做一个普通人,过普通的一生。
否则等未来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敖子逸换掉了手机号码,也不能再去那家书店。他得和丁程鑫断了一切联系,和小姨说自己准备去找工作。敖子逸不敢再上网看关于他的任何消息,就怕一张带笑的照片都能让自己心动得无以复加。
他觉得自己所做的是最正确的选择,却忽视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万年不会有人拜访的家里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敖子逸心里有几分疑虑,没点外卖,最近也没有网购,总不会是爹妈突然来看自己了吧。
他从猫眼往外看,隐约看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影,正准备开门的手就这么顿住了。
——丁程鑫。
就算看不清脸,他也知道,是丁程鑫。
“敖子逸,开门!”外面人开始拍门,敖子逸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他是怎么找到这的?
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门,又担心丁程鑫这么敲下去,会引来周围邻居围观。大明星可不能在这里暴露身份,不然连带着自己明天也要上头条。
敖子逸深呼一口气,还是打开了门。丁程鑫像第一次见面时突然闯进他书店里一样,又闯进了他家里。
“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敖子逸感觉到对方的低气压,紧张得问话都没了底气。
丁程鑫摘掉帽子随手一扔,深深看着他,显然是在生气。几厘米的身高差让他有居高临下的感觉,“我每天都去书店等你。”
“每、每天??”哪来的时间。
“我推掉了两个片约。”
敖子逸吃惊得张大嘴:“啊……”
“今天终于让我碰见了你小姨。”
“那她知道你是……”
丁程鑫打断他:“知道,她还是我的粉丝。我说我要追你,她马上就给了我你家地址。”
敖子逸撇撇嘴,对自家没有原则的小姨无言了。又反应过来丁程鑫说了“追你”,低了低头,不说话。
丁程鑫双手抓住他的肩膀,要他看着自己:“跟我在一起吧。”
敖子逸的心几乎要从胸腔里跳了出来,他不敢去看丁程鑫的眼睛,怕自己抵挡不住那样的杀伤力。他慢慢摇头,声音低得不能再低:“不行……”
相反,丁程鑫急得拔高了音调:“为什么?你明明也喜欢我。”
“谁说我喜……”敖子逸想反驳,但对方没给他说完的机会。丁程鑫把人揽近,歪头吻上了那两片自己觊觎已久的柔软唇瓣。
敖子逸僵直了身子,像被定了穴,只能呆呆感受对方唇上的动作。一种酥麻的感觉从舌尖传导到全身,他跌入一个丁程鑫为自己设下的陷阱,撑不住要投降了。
敖子逸没有反抗,或者说他已经呆愣到不知道如何反抗,甚至忘了咬紧牙关,丁程鑫的舌头就这么轻易地溜了进去。
甜,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甜。丁程鑫从这一刻爱上了甜食,幸运的是,自己是吃不胖的体质。
敖子逸的第一次接吻经历就这么不太浪漫地献给了丁程鑫,这算不算强吻,他有些生气。
丁程鑫嘴上忙活,手上也没闲着,去拉敖子逸的手要他抱着自己的腰。
敖子逸灵机一动,去挠他痒,果然下一秒,怕痒的丁程鑫就放开了自己。
“你喜欢我。”丁程鑫重复道,语气坚定不容反驳,像是在给他判刑。
敖子逸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喜欢就是喜欢,他承认。“可是……可是你是大明星……”
“这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想过普通的生活……”谈普通的恋爱,出门不用戴口罩,约会不用怕被狗仔跟踪的那种。
丁程鑫气他顾虑太多,“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拖到大马路上接吻,明天你就能跟我一样红。”
敖子逸被他的胡言乱语逗笑了,严肃正经的气氛一下子毁掉。丁程鑫看见他笑,也就跟着笑了,去摸他的头,好声好气地哄:“跟我在一起吧,好不好?”
敖子逸觉得自己心底那个理智的小人已经把白旗举起了一半。不愧是正统偶像,最清楚怎样抓人心。
“你想想啊,你是公众人物,那么多人看着你,如果我们被发现了,你的演戏生涯岂不是全毁了。”
听到敖子逸认认真真地说这些,丁程鑫的心一颤,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确实,谈地下恋情太辛苦了,自己忙起来也可能几个月都见不上面。但是,这些都动摇不了他喜欢敖子逸的决心。
“我想过,”丁程鑫把人抱进怀里,脸颊蹭着他柔顺的头发,“刚喜欢上你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是明星,谈恋爱不仅会给我自己带来麻烦,也会给你带来麻烦。我也想过,万一被曝光了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可是,不论我想多长时间,我还是觉得,名气、声誉、前途……这些,都远远没有你重要。”
头顶深情的低音炮让敖子逸像是踩在云端上,整个人飘飘然。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好你,但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受到伤害。”丁程鑫亲亲他的脸,“……你愿意陪我一起面对吗?”
他根本没留给人拒绝的余地,敖子逸脸颊发烫,整个人快要冒烟了,突然觉得丁程鑫的怀抱给人很安心的感觉,好像自己先前的所有顾虑和担忧,真的都不重要了。
“快说好。”丁程鑫催促他。
大明星怎么这么霸道。
“不然我亲到你答应为止。”
敖子逸吓得去推他:“好好好。”
丁程鑫笑着捏他的脸,抱怨道:“你真是气死我了。”
敖子逸还在害羞,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心想,真的就这样在一起了啊……认识大明星就已经够不可思议的了,现在居然还要,谈恋爱……
“你浪费了一张位置那么好的门票,还害我推掉了两部剧,你怎么补偿我?”
敖子逸小声嘀咕:“又不是我让你推掉的……”
“嗯?”丁程鑫危险的声音响起,敖子逸立马改口:“我说,见面会……我可以看回放……”越说越心虚。
“行,我陪着你看。”
敖子逸觉得现在这个氛围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两个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脑准备看丁程鑫出道六周年见面会的回放。
准确地说,是丁程鑫坐在沙发上,而敖子逸坐在他的大腿上。
敖子逸觉得这个姿势很古怪,可是丁程鑫搂紧了他的腰不让他动。心跳频率还没减下来,感受到他的呼吸喷洒在自己后颈处,敖子逸鼠标都操作不灵活了。
看到丁程鑫化了很好看的妆在舞台上,拥有世界王者一般的气场,敖子逸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到场了。
果然,丁程鑫就是天生适合站在舞台上的人,命中注定要成为偶像。
“不过……你的唱功就这水平啊?”
丁程鑫羞恼地去敲他的脑袋:“都是收音的错。再说了,我是演员,又不是歌手!”
“……哦。”
“你真的抱了她啊?”
“谁让你不来!”
“……好吧。”
“下一首歌,认真听。”丁程鑫的唇贴在他耳畔,轻轻说。
「我翻开一本名为恋爱指南的书
它躺在无人问津书店最深角落
可是里面没有任何追求的妙招
只是密密麻麻写满了你可爱名字
我跌落一个名为爱的危险泥沼
却还看到你站在远处对着我笑
怎么办我一想到你就大脑爆掉
拜托你行行好快点将我的爱收到
我试着&讨你欢心让你接近
只为了&达成我们相爱宿命
我一定&照顾好你守护好你
希望你&相信我们未来可期
“都是我对你的喜欢,”丁程鑫盯着他红通通的耳朵笑,像只坏坏狐狸,“听到了吗?”
小兔子恼羞成怒:“震耳欲聋了啦!”
天风书店后来还是关门大吉了,因为小店员找到了新工作。
而大明星身边多了一个贴身助理,颜值高得让粉丝都想站他们俩CP。
去海南拍戏之前,丁程鑫让敖子逸多带点防晒霜,被他笑“你这么怕晒黑啊”。丁程鑫把鸭舌帽盖在他头上:“我的皮肤是晒不黑的,要涂防晒霜的是你。”
“待会儿走机场跟紧一点,别被挤丟了。”
敖子逸拍拍胸脯:“放心吧放心吧。”
结果还是被挤成了肉夹馍,上了飞机之后敖子逸跟他抱怨:“你的粉丝也太可怕了啊??”
“早叫你做好心理准备了。”
“摸你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趁乱摸我的?”
“???下次走VIP。”
大明星和小店员的故事,后来变成了,大明星和小助理的故事。
半夜看泪目,仿佛回到高中
1.4w+&&&&略长&你们慢点看就是
早上五点。
火车车厢狭长的走廊上空荡荡的。车窗外一排排隔音板接连晃过去看得人眼花,夏天总是格外勤快的太阳才慵懒地从地平线那儿探了个头惺忪着睡眼看着这个早起的城市。车厢里静的有一种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架势。
然而并没有。
六号厢门口兀地探出一颗发型放荡不羁的小脑袋,有着不属于这个时间点的精神头的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着左看看右看看,随后充满活力地蹦到走廊上摆出一副这个走廊被我承包了的架势。
“敖子逸你一大清早发什么神经。”
厢里躺在左边下铺的丁程鑫抬起手背遮住眼嘟哝着抱怨。
“一日之计在于晨啊!鑫鑫你再不起来就要错过北京的早晨了!”
这不已经是你第四次来北京了吗。丁程鑫一脸无奈地翻过身面向隔板用被子蒙住头。可已经被吵醒了再加上厢里冷气有些太足,进行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还是不情不愿地抱着被子坐了起来。揉着眼睛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
“我去才五点敖子逸你是不是有病啊!”
“漂亮吧!”敖子逸完全不理会有着起床气的丁程鑫,夸张地伸出胳膊给窗外的景色画了个框,龇着牙明晃晃地笑。
这种样子真的让人一点都忍不下心生他的气。丁程鑫叹了口气翻身下床踩上鞋子,内心安慰自己就当早一点起来刷牙洗脸不用排队等了,顺过床头的毛巾和刷牙杯理着头发走向车厢尽头。敖子逸望他一眼,也乐颠颠地踩着丁程鑫的床探上中铺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随后蹦跶着追上他。
台风一中是省里都有名的重点中学,13年初中部开始实行选拔创新人才实验班的计划,从初一升初二的学生里选了96个人专门成立了两个班,学习进度和深度都远超其他普通班。
创才班里的学生可以直升高中部,可中考完不久就会进行分班考试,淘汰掉一部分人再加入一部分人,打乱了依然分两个班,一个班50人。
第一届创才班刚经过分班考,“-20+24”的配置。
可以说现在班里100个孩子,个个都是市里学习好智商高拔尖的好苗子。
但你千万不要相信学霸都是死读书的书呆子这句话。
学校组织两个班暑假来北京学习参观各个大学,其实说白了,就是出来玩一整周,毕竟智商高的孩子们从来不爱听学校的话。这不两个班住了两节车厢,昨晚打牌玩游戏闹腾到半夜都没消停。
即使新来的和原来同学压根不认识也并不妨碍他们迅速打成一片。
敖子逸和丁程鑫就是创才班的旧生,丁程鑫成绩好常年占据班级前三,敖子逸总在班级十几名晃荡可凭着一张萌脸尤其得到老师疼爱。
敖子逸就像个小太阳。很烦人的小太阳。
这是丁程鑫的原话。
强迫症患者丁程鑫花了好长时间把刘海理成自己满意的样子,可时间还只是五点半,车厢里依然悄无声息,毕竟昨晚大家玩得太疯太晚,能不能在七点半点火车到站之前爬起来都很难说。
两人坐在走廊侧边可以放下来的凳子上相对无言。
当然时时刻刻都充满活力的敖子逸小朋友依然对窗外的风景兴致盎然,支着下巴兴奋地看来看去,丁程鑫觉得那些隔音板和树真的太晃眼,低下头默默刷起了手机。
半小时后。
“诶诶诶鑫鑫我们刚刚已经经过一个火车站了它怎么没停啊我们是不是上错车了?!”
这一声真是喊的惊天动地,丁程鑫抬起头看到敖子逸一脸有如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委屈,皱了下眉又好气又想笑。在手机上随意划拉了几下伸到敖子逸面前。
“我们刚刚经过的是北京南站,你看好了车票上写的可是北京站,喏你看地图,老北京站在这儿呢还得开一会儿。”
“差不多嘛在哪个站不是下。”敖子逸松了口气重重靠回墙上。
“喂你那么早拽我起来是要赶着投胎啊我真的……”七号厢里走出来一个眯着眼睛揉着头发抱怨个不停的男生,另外一个有些黑的男生双手插兜跟在后面。两人的目光瞬间投到了空荡荡走廊上特别显眼的鑫逸二人身上。
“同学你手机上是地图吗,我们现在到哪儿了?”走在前面的男生很自然地凑过来看丁程鑫的手机屏幕。
“刚过北京南站,七点左右到站。”丁程鑫礼貌地笑笑。
“天气预报不是说今天下雨吗怎么现在出太阳了还。”后面的男生望着窗外冒出来这么一句。
“天气预报准过吗。”敖子逸直起身认真地来了一句。前面的男生噗哧一下乐出了声。“你这样说国家气象局会来找你的。”
四个人都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就着天气随意扯了那么几句,兴许觉得两人还蛮好相处的,前面的男生倾了身问靠他更近的敖子逸,“你叫什么?”
“我?我叫敖子逸。是飘逸的逸不是一二三四五的一哦。”敖子逸绽开一个亮度满分的笑,“你呢?”
“黄其淋。淋漓的淋,”男生顿了一下,“不是一二三四五的零。”
敖子逸细细打量了面前人的眉眼,睫毛很长,阳光斜照进来在脸上打下细碎的阴影,瞳色稍稍有点浅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皮肤也很白,是好看到一眼能记住的那种类型。这么和丁程鑫讲他又要嚷嚷自己才最好看了吧。敖子逸有点走神。
“我是黄宇航,喂有别人也起来了,阿黄我们赶紧去占位置刷牙吧。待会儿见哈。”说罢直接拽走了还维持着倾身姿势的黄其淋。
面前一下空了敖子逸才回过神。
“你不是说好了和新同学势不两立因为是他们间接赶走了皓子吗,昨晚还一副慷慨激昂的愤青样子呢,刚刚笑的怎么和朵向日葵一样。”丁程鑫跷起腿调侃他。
“感觉性格还好嘛也讨厌不起来。”敖子逸又一次倚回墙上,小声嘀咕了一句,“而且颜值又高。”
“你说什么?”丁程鑫并没听清后半句话。
“没,没什么。”
匆匆应完敖子逸又开始愣神。呆了整整五分钟后才意识到刚刚哪里有点不对头。
一二三四五里有零吗???
敖子逸同学清奇的反射弧我们就别在意了吧。
当天晚上。
住宿标准是两人一间,丁程鑫半倚在床上,对擦着头发刚从浴室出来的敖子逸晃了晃手机。
“黄宇航加我了。就是今早那个有些黑的新来的。”
“噢我这儿好像也有他的验证消息。”敖子逸腾出一只手解开自己手机的锁屏,在备注黄宇航的那条消息后点了确定。“他怎么找到我们的?”
“你傻啊我们两个班不是有群吗大家都在里面。诶他给我发消息了!”丁程鑫低头回起了信息不再说话。
敖子逸哦了一声,点开班群的群成员,向下划拉到H。
这个其啊我还以为是七呢。头像纯黑?真有个性。
[我是敖子逸。
发完好友验证消息后敖子逸灵巧地向后跳到床上拿起了床头柜上丁程鑫的电吹风吹起了头发。
“叮咚。”嘈杂的风声中敖子逸隐约感受到了手边手机的提示音。“这么快就通过了?”他嘟哝着把手机拽到枕头上。
[你好哇!
敖子逸飞快地打下这一句,想了想又发了条消息。
[我们住201有时间过来一起下飞行棋吧
[我不喜欢下棋,有时间让黄宇航去陪你们玩。
略带失望地回了一个字,敖子逸关上手机屏幕认真地吹起了头发,在耳边风声鼓噪时突然有些失落。
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相处。
也是啊才认识不到一天。人家有什么理由摆出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关上电吹风敖子逸垂头丧气地趴在床沿,看丁程鑫依然飞快地打着字和黄宇航聊天,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到枕头里,又忍不住坐起来打开手机给黄其淋发了两个字。
别人说晚安你回晚安不是基本的礼仪吗你回个嗯几个意思啊!!!
敖子逸忿忿地关了手机钻进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了起来。
入睡倒也快得很。
一夜无梦。
后面的六天四人也没有太多交集,黄其淋似乎完全忘了转告黄宇航飞行棋的事,每天晚上都是丁程鑫抱着手机和黄宇航聊天而敖子逸一个人看着电视直到睡着。
早知道第一天选择先和黄宇航搭话了。敖子逸懊恼地揉乱了额前的头发。
自己为什么要对黄其淋那么在意呢?就因为他好看并且第一个问自己名字?
敖子逸自己也不明白。
但这几天排队时一有时间他就会回头去搜寻黄其淋的身影,倒也好找,总是跟在黄宇航后面,塞着耳机抱着平板,就这么跟着队伍走着也不说话。
敖子逸通过黄宇航打探到黄其淋每天不是在听歌,而是在听BBC的新闻,纯英文。
厉害了。敖子逸咂咂嘴想起自己最拖腿的英语成绩,叹了口气。
学习这件事啊,真是。
人比人,气死人。
从北京回来后四天就开学,本来就没有睡懒觉习惯的敖子逸在开学那天起的格外的早,不知道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
吃完早饭急匆匆赶到学校,跑到布告栏面前弯下腰喘着气看分班名单。在2班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目光一点点往上移。
心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漏跳了一拍。
24号&黄其淋
下一个跟着的就是黄宇航的名字。
再往上还有丁程鑫。
敖子逸直起身手不安分地扭着书包带,头脑里有点混乱。
新班级的班主任当时也和学生们一起去了北京,互相并不陌生,讲了几句就安排大家大扫除。原来在班级就是劳动委员的贺峻霖有条不紊地快速给每个人分配了工作。
敖子逸负责刮掉墙上以前贴挂饰留下来的双面胶。
可上面粘满的密密麻麻的小飞虫让他很犯难。敖子逸怕虫子。
他扭头想找丁程鑫帮忙却发现他已经没影了。
兴许涮拖把去了。
敖子逸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后门的时候一下定住了。黄其淋正站在那儿擦着门框,袖子挽到肘部,小臂线条分明,一看也是经常运动的人。手修长好看拿着抹布也不显得俗气。
敖子逸不自觉地挪到黄其淋身后,小心翼翼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怎么了。”黄其淋回头见是敖子逸,蹙了下眉似乎在回想什么,“敖子逸?”
“是我是我。那个…你怕虫子吗。”
“不怕。”
“太好了!那,能不能帮我去刮一下墙上的胶带啊,上面,上面全是飞虫。”一想到那胶带的样子敖子逸说话都有点磕绊。
“嗯,好。”黄其淋接过他手里的小刀顺手把抹布甩给他,“那你帮我擦一下门。”敖子逸手忙脚乱地接过空中的抹布,看着穿白衬衫的背影愣愣地哎了一声。
大扫除结束老师按身高高矮排了下位置。敖子逸和丁程鑫和初中一样还是同桌在第二排,隔了两组黄宇航和黄其淋坐在第三排。敖子逸把头枕在胳膊上发呆。
“哟我们的小太阳敖子逸今天阴天?”前排的贺峻霖转头看他,“不会是马上要军训了被吓到了吧。”
“瞎说什么呢我除了足球比不过你其他体育可是一级棒!”敖子逸不服气地坐了正。
“你也喜欢足球?”贺峻霖的同桌,是新来的叫严浩翔,侧了头问贺峻霖。
“是啊是啊你不会也是吧……”两个人彻底无视了台上的老师迅速聊了起来。
马上要军训了啊……敖子逸揪起额前的一小撮头发瘪着嘴向上吹气玩。估计要被晒黑了呢。so sad。
军训比想象中要轻松,班级的教官比1班的可宽松多了,怕他们累着动不动就让他们蹲下来原地休息。
天生仿佛有多动症的敖子逸是肯定闲不下来的。
这不,和丁程鑫拿地上细碎的小石子互相砸得正欢呢。
玩到兴奋处两人的火力点就遍及开了。也就是手一偏的事黄宇航和黄其淋双双中了弹。
敖子逸举着小石子尴尬地和扭头望来的黄其淋对视。一句对不起已经冒到嘴边了正想着需要说几遍。
黄其淋突然咧嘴露出了一个好看到让敖子逸觉得自己花了眼的笑,并且居然顺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半开玩笑地朝他的方向回砸过来。
彻底愣掉的敖子逸结结实实被砸到了肩膀。绿豆大小的石粒,并不太疼,可黄其淋的笑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因为除了第一次见面,敖子逸再没见过黄其淋笑。
这个人真的比看上去复杂。
敖子逸在内心封皮上写着黄其淋的本子上记下这句话。
随后深呼吸露出一贯的灿烂笑容,气运丹田把石子回砸回去。而边上丁程鑫早已把火力转到了黄宇航身上。
于是以后军训的休息时间,总是以敖子逸砸黄其淋,丁程鑫砸黄宇航开始的,最后以两位受害者毫不示弱的反击结束。屡屡躺枪的吃瓜群众向四位当事人提出抗议。
这四个都是有性格的孩子怎么会在意群众的申诉呢。
自己开心就好啊是不是。
军训时期除了作业少还有一点很好的地方。
会议和活动多。
敖子逸他们班有会议时是坐在大报告厅的二楼,每每看向台上的校领导敖子逸总有一种俯瞰众生的神之视角。总想豪迈地一挥手臂有如指点江山。
中二少年药不能停啊。
丁程鑫按住不安分的敖子逸叹了口气,“今天的英语阅读写了吗。”
“我!不!想!写!”敖子逸转了转眼珠开始耍赖,余光瞟到坐在斜后方的黄其淋放下手中密密麻麻全是英文的一本厚书带着笑意看着他,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了。
“好吧我回去就写。”
“还有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英语不好的人啊。”几秒后敖子逸一梗脖子转头就怼黄其淋。
“见过,但英语不好还那么理直气壮的,我是第一次见。”
黄其淋戏谑地挑眉弯了眼睛笑,稍稍凑近了点一字一句的说。
敖子逸没有回话,呆呆地看着暗暗的灯光下黄其淋深邃的眼眸。仿佛像个漩涡,深不见底又忍不住被吸引坠落,不管表情如何里面的情感都复杂而捉摸不透。十厘米的距离,却让敖子逸一下乱了心绪。
装作咳嗽移开了视线,却再也听不下台上校领导讲的任何一个字
被反怼了心跳加速呼吸急促是正常反应吗?
在线等!挺急的!
黄其淋,今天是八月二十二号,我们认识的第二十一天。
而我终于有勇气对自己承认。
其实在火车上见到你的第一面。
喜欢上你了。
暗恋就是一场盛大的作死。
这是丁程鑫在初中和敖子逸说过的一句话。
可人生百十年,不作也会死。
敖子逸家离学校有一多公里,每天他骑着自己的黑色山地车帅气地上学帅气地回家,当然前提是忽略掉在风中张牙舞爪的头发。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看到马路对面独自走着的黄其淋。
敖子逸猛地捏下刹车,因为惯性差点从车上摔下来。他也不管撞到脚踏板吃痛的小腿,一动不动地盯着黄其淋,直到黄其淋拐进了小区的大门。
河畔花苑。
和自家小区隔河相望。和自己顺路。距离学校的距离是自己的一半。所以走着回家时间足够。所以判定他应该一直都是走路回家的。
遇到这种事情敖子逸脑袋转的可比遇到英语题目快多了。
蹬上车上桥离开的时候,敖子逸的眼神还是不自觉地向小区里飘。
“妈,从明天开始我走着上下学吧。”
“哎?我开学就提议过你走去上学多锻炼,你不是说为了节省时间一定要骑车吗?”
“我现在长大了嘛懂道理了。”
“哦。记得过马路的时候小心点。”
“好嘞!”
第二天为了走在黄其淋前面敖子逸一下课就冲出了教室,在楼梯上却又故意放慢了脚步直到黄其淋的鞋子出现在上方的视野里,才恢复了正常的步伐。
黄其淋一共有四双鞋子,三双运动鞋几乎以灰色调为主,一双白色的鞋子应该是防水的见他下雨才会穿。
一个多月里敖子逸凭观察对这些小细节了如指掌。
知道黄其淋就走在身后不远处,敖子逸有些紧张,腰挺得笔直的认真地迈着步,一改往日的蹦蹦跳跳。内心希望他能先上来和自己搭话。
可眼看已经要到河畔花苑的大门口了,身后依然毫无动静。
敖子逸委屈地扁嘴可又没有回头看的勇气,扯了扯书包带刚准备大步流星地路过小区门口冲上桥。身后突然响起了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喂,我跟了你一路你一点都没意识到?”
敖子逸心里自动开始撒花庆祝,立了定回头装作吃惊地望向身后的人。“没有啊,可能你存在感太太太低了。”说罢吐着舌头晃了晃脑袋。
“噫明明自己反应迟钝还说我,行了我到家了,拜。”黄其淋翻了个白眼很不走心地挥了挥手,直接擦过敖子逸身边拐进小区。敖子逸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之中才愣愣地收回目光。
选择走路回家真是人生中做过最完美的决定。没有之一。
走上桥的时候敖子逸觉得整个人都特轻盈,一蹦三跳的,还顺便用所有褒义词在心里夸赞了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满眼望过去看什么都特别顺眼。
啊未来真是一片光明。
黄其淋其实是个走路很快的人。
敖子逸心里的小本子上又一笔一画写下这么一句。
因为每次当敖子逸故意走在前面,黄其淋都会装作不认识他然后轻松超过他,轻飘飘甩下一句你走路真慢,或者不说话只是瞟他一眼。
敖子逸就会气鼓鼓地迈开步子努力跟上黄其淋的速度,有一搭没一搭地找着话题。走到小区门口道别时,敖子逸总会觉得自己的腿要抽筋了。
“你走那么快干嘛赶着投胎?”有一次敖子逸终于问出了自己的心声。
“饿,赶回家吃饭。”
…真实在的回答我居然无法反驳。反正你好看你说什么都有理!是吧!
可事实证明现实并没有敖子逸认为的那么光明。特别是在他看见前面并肩走着的黄其淋和黄宇航后。
黄其淋一和黄宇航在一起年龄就像立刻小了好几岁,与对待敖子逸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画风,黄宇航笑着去弄黄其淋的头发他更是不能忍。
黄其淋你平常和我走路时那种不输火箭的速度呢???
你现在和黄宇航的步率和每天下楼溜达的老爷爷老奶奶差不了多少好吗?!
真的有些生气的敖子逸小朋友闷头往前走,走到岔路口一下撞上刚和黄宇航挥手say goodbye然后停下来等红灯的黄其淋。
“诶诶诶红灯呢你就往前走,多大的人了都不会好好走路。”黄其淋一把拽住敖子逸的书包带。
敖子逸低着头没吭声。
黄其淋跨出脚的一瞬间,敖子逸立刻委屈地红了眼眶。
丝毫未减和平时一样的速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因为你不想和我讲话所以很想甩掉我才走得那么快。
那如你所愿。
敖子逸放慢脚步找回自己平时走路的节奏。抬头正对上因为敖子逸没跟上来而感觉有些奇怪的黄其淋的目光。敖子逸并不像平常一对视就开始傻笑,而是躲闪了目光继续慢慢向前走。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了好大,黄其淋快步远离的背影刺得敖子逸眼睛有些痛。
果不其然,他没有停下来。
黄其淋,你可以用平时速度的1/3陪黄宇航慢悠悠踱着谈天说地,可你对我连半分钟的等待都很吝惜。
敖子逸抬起手揉揉眼睛,手背上留下淡淡的水痕蜿蜒如同心底盘曲生长的藤蔓,带着扎人的刺。
别看敖子逸平常大大咧咧动不动就笑成一朵向日葵,他这样的人其实更容易受伤。第二天,敖子逸就恢复了骑自行车上下学的习惯,发誓除了下雨下雪下冰雹,再也不会走着回家。
可他没有办法生黄其淋的气。
第二天一看到那张脸敖子逸的气立马就消了,趴在桌上委委屈屈想了半天还是叹了口气,虽然没打算收回重新骑车的誓言,可想来想去觉得他只能怪自己。
自己作的死,当然是自己的事。
黄其淋对敖子逸不再出现在放学走回家的路上似乎没有任何表示也毫不在意,有一次敖子逸蹬着车从岔路口经过时正巧碰到他,他还扬起嘴角算是打了个招呼。
日子也就在敖子逸总是趴在课桌上侧头偷偷望黄其淋的侧脸中一天天溜过去。
很快就迎来了第一次月考。
好巧不巧,敖子逸和黄其淋在同一个考场,只是一个东北角,一个西南角。
因为觉得他就在自己十米范围之内,考试时敖子逸觉得莫名安心,发挥超常连平时几乎没机会写的数学最后一题最后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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