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是谁的哥哥是谁,是不是詹姆斯

詹姆斯?弗兰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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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詹姆斯?弗兰科
原名:James Edward Franco
组合成员:
英文名:James Franco
出生年:1978年
詹姆斯?弗兰科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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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查询,看看你与哪位明星有缘詹姆斯小球迷遭父母恶搞 收新年礼物悲喜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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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讯体育12月27日讯
美国国内社交媒体今天发出一段很好玩的视频,一位年纪很小的勒布朗-詹姆斯球迷在新年节当天收到父母送给他的礼物。那位小球迷拆开父母送他礼物的过程可谓是经历了悲喜两重天,他拆开礼物盒先看到的是库里的球衣,就在他失落之际居然发现库里球衣里面还包着一件詹姆斯的球衣,那位小球迷瞬间由失落变得异常高兴。詹皇小球迷收获礼物视频中,那位小球迷拿到父母送的礼物盒之后很耐心地拆开,拆开之后他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件斯蒂芬-库里的球衣,就在他满脸失望之际,那个小男孩的父母鼓励他继续往下翻。结果,那个小男孩拆开库里的球衣,居然下面还有一件他最崇拜的NBA球星勒布朗-詹姆斯的球衣,小男孩兴奋地又跳又叫,还一下蹦到家里的桌子上。看到儿子拿到礼物之后经历了悲喜两重天,那对“恶搞”儿子的父母则在一边狂笑,小男孩的妹妹也知道哥哥喜欢的是勒布朗-詹姆斯,继续拿哥哥开玩笑,妹妹拿起库里的球衣大声说道:“不,你的礼物不是那件,是这件!”,但是哥哥已经不管不顾,坐在桌子上紧紧抓着勒布朗-詹姆斯的球衣不撒手。(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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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youngc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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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莲那清醒时,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大床上。床上的真丝被褥十分的轻柔,被面上绣着的花朵图案栩栩如生,十分逼真罕见。  “好香!”  她隐隐闻到了一种奇特的香味。这个味道虽不浓烈,但是闻上去却能令人感觉通体舒畅,欲罢不能。  被这样的香气包围着,让她感到倦怠,双眼沉重得几乎要睁不开。她挣扎了许久后,才稍稍清醒些。  她揪住一团被褥,微微坐起,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卧室!她睡的整个床被淡黄色的蚊帐围着,整个屋子十分宽敞,装扮十分的典雅。  透过纹帐的空隙,她隐约看到了精美的烛台,深色木雕的梳妆镜,还有墙壁上的唯美壁画,都在彰显着屋子主人的品味和不菲的身价。  “这是哪,是天堂吗?  阿莲那此时突然想起自己是死过的人了。回忆起被灌下毒药后,又被埋在土里的不堪回首的那一幕,她的心窝便感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我还活着?”  她抚摸着自己还有节奏的心跳,再摸摸口鼻,感受着呼出来的热气,不禁眼眶一热,泪水像断了线般的落下。  “有人?!”  一个细微的脚步声令她征了征,随即又谨慎的重新躺下。她并无睡意,反是睁圆了眼睛,仔细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一个女人走近了她的视线。  此人身形高挑曼妙,虽然只是穿着白色花边的衬衫围着素色围裙,却难掩好身材。“她是谁呢?”阿莲那在脑中搜索了一遍,并没有关于此人的任何记忆。  难道这里真的是灵魂的安所吗?这个女人是天使?阿莲那的大脑一边快速运转,一边偷瞄着这个陌生的女子在屋内移动,心里已是十分的忐忑。  就在这时,她发现此人正缓步向她走来,遂又慌忙的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仍不受控制的抖动。  “你醒了阿?”  女子显然发现了她的微小动作,态度仍然十分温和。  她的声音清澈甜美,令阿莲那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反正已经是装不下去了,便顺从的微微睁了睁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她皮肤白皙光滑,五官端正,柳叶般的眉毛下面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十分有神。棕色卷翘的长发,松松的散落在她的肩上,稍一弯腰,便会垂下一缕。  “乌托人?!  阿莲那暗暗诧异,不由得往后缩了缩,眼神里透露着一丝恐慌。  对方却是一笑,丝毫不在意的模样,反令她自觉有点反应过度。  再看此人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几根并不太明显的皱纹。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几岁的年纪。她的笑容里有和年纪相称的稳重,阿莲那终于稍稍放松了些。  “这是哪?”阿莲那问道。  阿莲那一说话,她才留意到自己嗓音竟十分嘶哑。她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喉部一阵刺痛。  “你再睡会吧,等你醒的时候,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女子说完后,用双手覆在了阿莲那的眼部。这双手柔软、温润,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她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感。  这种感觉十分奇妙,她当时便觉得整个身体都被这种舒适的感觉包围,轻飘飘的,大脑亦是一片空白。  渐渐的,她没有了意识,很快进入了梦乡!  阿莲那梦到她进入了一个奇异的世界。  一座山峰高耸着直入云宵,而在山峰的岩石绝壁上突兀着一处城堡。城堡里人人身怀绝技,既能腾云驾雾,又能攀岩附冰。  正当阿莲那啧啧称奇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身后响起:“阿莲那,我带你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令她心头一振,欣喜的回过头一看,却被猛的吓了一跳。她发现说话的竟然是只大鸟。只见它挥舞着巨大无比的绿色双翅,直勾勾的盯的她的眼睛,嘴巴还在一张一合。  “啊!”  阿莲那吓得从梦里惊醒。她忽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当时就觉得全身湿腻。一摸额头才发现,方才竟被一个怪梦惊出了一身的汗。  她舒了一口气,自嘲的笑了笑,可随之面色却是一僵,她意识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个地方是哪,她还不得而知。  左右看了一下,床上的蚊帐不知何时已经悬起撂在了顶上,阳光从窗台散落,铺满了半个屋子。她看着屋内的陈设上也像铺上了金子般闪亮,顿时心生暖意。  轻轻的走下床,双足踩踏着阳光的痕迹,一阵凉意从脚底下开始漫延,她的脸上随之浮现出一抹浅笑。  她留意到她身上换了一套崭新的衣裙,那青绿色的裙摆走起路来摇曳生风。青翠的颜色在光线下,仿佛一簇嫩绿的小生命生在一点点蹿起。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重生的带给她的感动。  但是很快,她发现身体里酸痛感正一点点的侵入她的肌肤和骨髓,隐隐的不适让她不由得微锁住了眉头。  阿莲那扶住额头,虚晃着身子走到窗前正想要往外看个究竟,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  一推,竟是锁得死死的,窗户纹丝不动。  “这到底是哪?”  她在屋内徘徊片刻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她轻声轻脚的走到紧闭的朱红色木门前。贴耳一听,什么都没听到。  她深吸一口气后,轻启开门柄。只听“咔嚓”一声,门启开了。  屏住呼吸,推门一看,眼前是一条深长的朱红色走廊。走廊两旁的朱红色墙壁上雕刻着各式各样奇异的花虫鸟兽。  她眼前一亮!内心充满了新奇和喜悦。  她微微提起裙摆,一路抚摸着精美凹凸的壁纹向外走的时候,一只栩栩如生的大鸟赫然出现在眼前,令她的心猛跳了两下。  “这不是梦中的那只鸟的模样吗?”她抚摸着鸟儿活灵活现的眼睛,惊讶不已。沉吟半响后,她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的尽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怯意。  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一无所知,唯有肯定的是自己从未来过。此处的装潢和布置也不像平常百姓家,就算比起安德家,也更多了些高贵和神秘。但她并不打算打退堂鼓。  阿莲那调整了一下呼吸,踩着略有迟疑的步伐,继续往前走去。  她走到尽头后发现,再往右转去,仍是一条朱红色的长廊。与方才路过的地方不同的是,壁上的花虫鸟兽被各种人物头像取而代之。  头像里男、女、老、少皆有,且刻画得密密麻麻又生动万分,就如同画中人就近在眼前。阿莲那细细观赏着每一个人物的神态,不禁感叹工匠的鬼斧神工。  走到一半的时候,她的脚步停了下来,身体也随之征住了。她发现了一张十分有趣的人脸。  这个人像的额头,鼻子、嘴型、脸型竟和自己如此相似,活脱脱一个克洛蒂丑女人!
    阿莲那克制不住内心的诧异,不禁睁大了眼睛,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用手轻轻的婆娑着墙上的纹路,心潮似潮水般澎湃,就连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紧接着,她脚下一软,便两眼发黑倒在了地上。  ————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之前的那张大床上。  “唔”  头部像是被针扎了般,一阵短暂的刺痛让阿莲那皱眉呻吟了一声。她缓缓的睁眼,一个乌托人模样的长者由模糊到清晰。  这个熟悉的面孔,让她猛的征住了。  “你!”  她不可思议的睁大双眼,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牛神鬼怪。  坐在床前椅子上的乌托男人见状后,微微欠了欠身,又重新坐下,笑道:“我们又见面了,阿莲那小姐!”  “你是阿德莱德的管家?!”  阿莲那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画面,画面里此人在一盆水上面轻划手指后,水面上立刻浮现出人像的奇景。她眼睛的惊恐逐渐放大,心里满满的都是一个疑问: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没错,我就是威尔,阿莲那小姐!”  威尔说话时始终挺直着腰板,脸上挂着浅笑,两道浓黑的八字眉的眉尾也微微扬起。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笑容十分有亲和力。  “我为什么在这?”阿莲那问道。  威尔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眼神却随之变得柔和,“是我们救了你,阿莲那小姐!”  “你们?!”  阿莲那听闻,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不敢完全相信乌托人,却又觉得此人看起来并无恶意,一时间反而征住了。  “那个水滴玉石粉末,是我们送过去的。”  威尔的话,令阿莲那一震,“原来是他们!”她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想到因为这个粉末受到的委屈,棕色的眼瞳迸射出了恨意,“原来你们就是为了要陷害我才接近我的,这就是你们的阴谋?!”  “你误会了,想要陷害你的并不是乌托人,而是另有其人!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保护你,才给你送了水滴玉石粉末和护身指环。如果不是这两样东西,或许你早已经......”  阿莲那听闻后,不自觉的竖起右手,盯着那枚还牢牢圈在右手的指环,面露忿忿之色。  这时,她意外发现,指环的色泽较之前竟是暗淡了许多,更像是平常之物了。在惊诧之余,她琢磨着威尔的话,暗想着:“如果按威尔所说的,并不是乌托人陷害她,那么难道是克洛蒂人?”  这样的想法,就好比一颗重磅炸弹对她当头一击。她不由得双手伏倒在床上,微微颤栗。  “你胡说!除了乌托人,不可能还有别人!”  阿莲那的语气并不十分坚定,因为她回忆起了被强行灌下毒药的那一刻,耳畔边清晰传来了一阵欢呼声。  这样不堪的画面在大脑中浮现的时候,她不由得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虽说她应该早就习惯了族人们的冷漠,但是这样的残忍却仍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刺她的心窝。  威尔见状,轻叹一口气,“我让你见一个人,你或许就会相信我了。”他凝神征了征,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是淡淡一笑,“她马上就来了。”  威尔的视线落在了那扇紧闭的朱红色门上。他的目光幽远却又带着隐隐的笑意,仿佛是他的眼睛已穿透厚厚的木板,外面的一切于他是清晰可见。  “会是谁呢?”  阿莲那见威尔神秘兮兮的模样,好奇心也被对方激发了出来。她不由得跟随着威尔的视线,屏住呼吸,望过去。  只听“吱!”的一声,门打开了,一张熟悉的笑脸探出头来。阿莲那只看了一眼,整个身子就征住了,大大的眼睛很快被泪水蓄满了。  这是梦吗?她摇了摇头,泪水随着摇摆的幅度迅速飞落的时候,却见此人已朝自己走来。那瘦弱的身体和熟悉的笑脸如此近在眼前,她禁不住的叫出声来。“芬妮!”她的声音凄凄,眼睛随之一亮。  “芬妮居然还活着?!”阿莲那在震惊之余瞄了一眼威尔,只见对方满脸的得意之色。  这不是在做梦吗?她暗暗的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清晰的痛感让泪水更是肆意的落下。  芬妮坐到了床边,瘦弱的胳膊一把环住了阿莲那。  芬妮温软的皮肤和熟悉的味道,让阿莲那有种隔世再见的酸楚,情不自禁的恸哭出声来。  芬妮也是哭了半响后,才轻轻推开阿莲那,“我们都没有死,应该高兴才对。”她轻柔的为阿莲那擦拭着泪水。  阿莲那重重点了点头。她看着芬妮完好无损的坐在自己的面前,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和高兴。笑容,很快就荡在了她那泪痕未干的脸上。  “原来威尔说的人就是她!”  阿莲那好不容易了平复心情后,再次望向威尔时时,却发现威尔刚坐的位置上已空空如野,此人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莲那凝神望着芬妮的脸,又是喜极而泣。  “是阿德莱德救了我,这也是我事后才知道的。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也有喝了水滳玉石粉末吧。那是阿德莱德派人送过来的!”  芬妮笑中带泪,更是显得楚楚可怜。  “当时我吃下了几口你送来的羊肉后,不知怎么的就腹痛难忍。就在这时候,正好老森过来了,老森先是假装关心我,并让我父亲去请赤脚医生。等我父亲走了以后,发现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却是另一番嘴脸。我那时候虽然身体僵硬,不受控制,但是意识还很清醒。所以我亲耳听到,老森当时说的话。”  “他说:‘你吃的毒药可是无解的,很快就不痛了。这可是你的命,不要怪谁,要怪就只怪你的长相。不过你不用担心,很快会让你的姐妹下来陪你的。我一听完,心里十分的震惊和害怕,这分明就是老森想要害我,我想要逃开那里,可就是没办法睁开眼睛。  “我爸带赤脚医生回来后,听别人说我是吃了羊肉中毒,还误以为我死了,就伤心糊涂了。后来就在老森的怂恿下,把你给告了。  “你说老森怎么会这么巧知道我当时会有事,还有他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心里早就明白他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所以我当时躺在地上听你辩解的时候,心里万分焦急,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阿。  “醒来后,才知道是阿德莱德救了我。还好,也救了你。不然,我怎么也不会原谅我爸爸的。”  芬妮说完后紧紧的拉住阿莲那的手,又呜呜哭了起来。  她那素静的脸庞,因为内心强烈的恨与痛,而透露着隐隐的冷意。这样的她,让阿莲那觉得十分的心酸。
    阿莲那终于明白,上次被切尔西告状的时候,为何老森是一副按捺不住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处决了她。原来这一切都是老森的缘故!  她一想到老森弓着背,朝她冷笑的模样,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可是为何,偏偏是她们呢?难道真是因为相貌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阿莲那的眼神变得十分的迷茫。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同族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非要置她们于死地不可呢?  被族人迫害的事实,让阿莲那觉得就像身上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时不时的会隐隐作痛。这对于她来说,是件难以言说的痛。  阿莲那的脸上虽然还荡漾着笑意,但眼里却是增添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这样的忧伤,她相信会伴随着她很久很久。  “砰”、“砰”、“砰”。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声音虽不大,阿莲那变得敏感的心仍是微微一颤,她和芬妮迅速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应道:“请进!”  一个侍女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人估计二十岁出头,五官谈不上好看还是不好看,一张大嘴笑起来几乎占据了半张脸,容易让人忽略了她的容貌。  她嘴角上扬的时候,夸张得能咧到耳根,露出粉嫩的牙龈,这样的笑容天真得让人完全没有距离感。  她耳边别着的一朵粉红色含苞待放的小花,倒是颇为有趣。  “为何她不带朵盛开的花呢?”  阿莲那的视线被这朵花骨朵吸引着,却忽见得那朵小花好似又在微微的扇着花瓣,准备随时要绽放了般,暗暗吃惊不已。  那个侍女见阿莲那的神色,却是淡淡一笑,“阿德莱德主人请二位过去!”她的声音十分的清脆利落,给人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说完后,侍女用左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她的神情恭敬又不容拒绝。  阿莲那一听阿德莱德四个字,不知为何反而征住了,倒是芬妮一脸欣喜的模样。  芬妮迫不及待拖住阿莲那的手,脸上挂着甜笑,步伐轻快的随着侍女走了出去。  ————  沿着那天阿莲那走过的朱红色长廊走了几步后,侍女便推开右边一道虚着的门,闪了进去。  这时阿莲那才发现,这扇门和墙壁十分贴合,纹路也十分相似,不细看,根本没察觉出这是一个出(入)口。  来不及多想,她跟进去后,徒然间眼睛被明亮的光线晃了一下,随着视线的开阔,精神也为之一振。  好个气派华丽的地方!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  她们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四楼,位于整个建筑的中间楼层。每层楼都被朱红色的墙壁和扶梯围绕成一个个巨型的圆圈。如果从远处望过来,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圆圈中的三个小黑点在移动。  抬头望上去,整个建筑的最高处是用透明的装饰物吊顶,上面的色彩斑斓,图案夸张。  此时,正好太阳穿透而入,整个建筑内都因上面的色泽和光影投射出五彩奇幻的光斑,令人无法不为这个建筑设计者的构思所折服。  顺着半身高的扶梯往下看去时,阿莲那的惊叹已不觉放大。她的视线被一圈圈的走廊缠绕到了底部大厅,大厅内花团锦簇的摆设和唯美的色彩搭配,让她有种晕眩。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阿莲那看芬妮的脸上也写满了同自己般的诧异和疑惑。这样的地方,哪里是克洛蒂城任何一个地方可以比拟的?  侍女带着浅笑,脸上挂着一个半圆的弧度,步态轻盈的在她们面前带路,始终一言不发。  阿莲那一路抚摸着扶梯上精美的木雕,不时看看墙壁上壁画在五彩的光下若隐若现,心里既忐忑又兴奋。  约十分钟后,三人好不容易才走到走廊的另一端,接着顺梯而下。  楼梯内竟也是布满了鲜花和烛台装饰,阿莲那愈发觉得乌托堡主生活考究,已达到了奢靡的程度。  终于,她在一扇朱红色门前停住了脚步。  自从知道是阿德莱德救了她们后,阿莲那心里对此人多少抱有些歉意,想到以前自己从经怀疑过对方的善意,就更觉得忐忑。  她暗暗调整了下呼吸,才缓步跟了进去。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宴会厅。紫色的地毯、金红色的烛光、银白色透明的琉璃装饰,再配上粉色和蓝色交叉花纹的桌布,颜色的渐进搭配让整个宴会厅充满了浪漫的层次感。  阿莲那小心的踩在地毯上,走了几步后,才发现在一个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若有所思。  “你们来了!请坐!”  阿德莱德穿着黑白搭配着装显得高贵、笔挺,也更衬托身材的匀衬。让人眼睛为之一亮。  阿德莱德见两人走了过去,依然稳稳坐着,只是示意她们坐下。  阿德莱德的脸庞一如既往的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他若有所思的轻咬着下唇,松开后那棱角分明的唇上,立刻渲染上比女人还要娇艳的红色,这样的脸很能评说是美还是丑。  阿德莱德看见阿莲那的那一刻,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却又迅速的暗下去,似乎在隐藏他内心淡淡的欣喜,这让阿莲那的心脏莫名的猛的跳了两下。  阿莲那对阿德莱德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有时觉得此人虽五官周正,但身上的神秘气息令人不敢靠近。有时又觉得此人长相有种不同于常人的病态,却又有种特殊的吸引力却让人莫名的不忍抗拒。  这是两种十分矛盾的想法。每次阿莲那见到阿德莱德的时候,都会被不时跳出来的矛盾情绪所左右,今天也不例外!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们吗?”  阿德莱德说的第一句话,就点中了阿莲那心中最大的疑问。她迷茫的摇了摇头,身子微微前倾坐着,她想要仔细的听清楚阿德莱德说的每一句话。  阿德莱德却并不着急回答,而是起身倒了一小杯红色的液体,放到鼻处陶醉的嗅了嗅,才一饮而尽。  从他饮下后满足的表情感觉到,这杯东西必是他平时素爱饮用的。  只见他饮后的短短数秒,整个人竟抖擞了起来,就连苍白的脸上也仿佛隐隐荡上了一丝红晕。  阿莲那征征的看着,不小心却撞见芬妮明亮的眼眸,此时芬妮的目光紧随着阿德莱德,脸上尽是崇拜之色。  这样的芬妮,不禁令阿莲那稍稍有些惊讶,在她印象里,芬妮对陌生人一般都是避而不见,而今日却是十分的落落大方。  阿德莱德重新坐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要给你们讲一个故事,这个故事的名字就叫瑞摩斯传说。”  阿莲那听闻,不免为之一振。从阿德莱德的架势来看,此事非同寻常。  她飞快的看了一眼芬妮,对方的目光并未从阿德莱德的身上拔开,也不由得凝神,继续听下去。  “瑞摩斯传说你们一定都听过。说的就是我们的祖先瑞摩斯的一把宝剑。这把剑人人趋之若鹜。因为谁有了这把剑,并能发挥出它的能量,就意味着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而其他所有人也只能臣服于他的足下。”  “人人都只知这把剑代表着权力、能量和利益,却不知这剑一旦被心术不正的人所掌控,必是一场血雨腥风,天下也从此不再太平。不幸的是,现在剑恰恰是被一个残暴、野心极大的人握在手里。”  “谁?”阿莲那问道  她心想剑不正是在乌托吗,但从阿德莱德的口吻中又预感此事并不单纯,她已变得敏感的神经已经绷到了极限。  阿德莱德似乎并不喜欢自己说的话被打断。他面色微愠的瞥了阿莲那一眼,两道浓黑的眉毛有些烦躁的微微向中间靠拢。  他沉吟片刻后,才又继续说道:“这个人正是克洛蒂城的堡主安德。他为了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向外散布了很多不利于我们的谎言。  “瑞摩斯的日记中写道,剑的能量转换需要两个必不可少的条件。一是要染上八十一条人命的鲜血,二是要纯正血统继承人持剑。  “而安德为了担心自己杀害同族人的事实被暴露,先是将剑在乌托人手中的谎言散播出去,然后他为了保护真正的纯正血统继承人,而是有刻意将假的继承人杀掉,并嫁祸到乌托人手里,以此转移族人的注意力。”  “你是说我们都是假的继承人,而死的那些人都是安德杀害的?!不是老森吗?”  阿莲那凝重的面色转为诧异。
    阿莲那以前一直认为所有的事情都是老森一手遮天,却不料想他的背后主使是安德。  如果阿德莱德所言非虚,那所有的事情都是安德的计谋的话,那安德为了要她性命可谓是费尽心机。  如此一来,有这么一个深藏不露的堡主,整个克洛蒂城堡里的族人都性命堪忧阿!  阿德莱德直视着阿莲那的眼睛,鼻子轻哼了一下,“老森?他只是安德的一个走狗。如果没有安德的指示,哪里是一个管家就能兴风作浪?安德之所以选择对你们几个,都是因为相貌的原因,他容不下相貌丑的人!”  “丑!”  这个字刺痛了阿莲那的心,想到丑已然成了魔咒,带给了她许多的痛苦和不幸,眼眶迅速的湿润起来。  “那鲁诺达?”  阿莲那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刷的站了起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面临着危险,自己的悲剧可能会重新上演。  “据我推测他暂时不会对鲁诺达动手。”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语速变得缓慢,“一是这段时间死了太多的人,为免人怀疑。二是他再怎么也要顾及安吉拉的感受,据我所知安吉拉对鲁诺达有着比朋友更多的感情。”  阿莲那听闻后,稍稍松了口气,但也越发意识到阿德莱德的神通广大,居然连安吉拉的心思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那他会不会也知道自己的心事?”她想到自己对安伯尔偷偷隐藏的爱慕,不免悄悄的红了脸。  这个细微的变化,似乎吸引了阿德莱德的注目,他意味深长的看了阿莲那一眼,便微微皱了下眉,“阿莲那,你知道你自己的身世吗?”  没想到会谈到这个话题,阿莲那微微一征。她低下头,用手一点点捋直那裙摆上的一条并不明显的皱褶,声音低低的说道:“我知道,我是被领养的。”  一旁沉默许久的芬妮难以置信的望着阿莲那,“什么?!”她的唇艰难的努动了几下,才又发出声音:“我怎么不知道。”  阿莲那只是苦涩的摇摇头。芬妮吃惊的模样让阿莲那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她又何尝不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一样?  “那么,你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吗?”  阿德莱德凝视着阿莲那泛红的双眸,苍白的脸庞微微抽搐。  阿莲那还是摇头。她微垂下眼睫,牙齿深深的印在略显苍白的唇上,直到现出一丝血色。  “你的血液里有乌托人的血液。你的母亲是克洛蒂人,父亲是乌托人,这也正是我救你的原因。”  “不可能!”  阿莲那和芬妮都难以置信的脱口而出,两人惊讶的表情如出一辙。  阿莲那瞪着阿德莱德,脸上有些不悦。  阿德莱德冷冷扫了一眼两个女人,吐了几个字,“跟我来!”  他的话音刚落,便转进了另一扇门。  原来是一间卧室!  “他到底想干什么?”阿莲那正疑惑阿聴莱德的用意的时候,她的目光无意扫到了一幅悬挂在墙壁的女人的画像。  “这......”  她一时已说不出话来。画中女子是棕红色的头发、宝石蓝的眼睛和古铜色的皮肤。这分明是一个克洛蒂美女的画像。  再仔细看看,画中人的五官竟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眼睛和鼻子像是一个模子里画出来的,唯有脸型和嘴唇略有不同。  她不禁又猛的想起了在长廊墙壁上雕刻的人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心里一惊,身体立马像触电般的刚好弹到芬妮的边上。  芬妮就像一根救命稻草,被阿莲那失了魂般的紧紧的圈住。芬妮也已是面色大变。  “这个人就是你的母亲,她的名字叫艾丽莎。”阿德莱德注视着画像里的人,眼睛里涌动着微光。  “艾丽莎。”  阿莲那征征的又重复了一遍。以前她只知道琳达是她的妈妈,现在居然凭空跳出来另一个妈妈。眼前的这一切都让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阿德莱德见阿莲那神情,眉毛微微往上挑了挑,眼神里流露出淡淡的忧郁,“艾丽莎现在并不在克洛蒂城,你出生后不久,她就被囚禁在斯坦利城。这样算来,也已经十多年了。”  “其实瑞摩斯的日记在很早以前就被斯坦利人发现。斯坦利人知道了继承人的秘密后,也曾一度想要拿到克洛蒂族人的宗谱,调查真实的继承人是谁。可无奈时间久远,斯坦利人也无从追根究底。于是,他们为日后安宁,就绑架了艾丽莎,以此来威胁安德。”  “为什么斯坦利要绑架艾丽莎,而不是别人?”阿莲那不解的望着阿德莱德问道。  “因为艾丽莎是安德最爱的人,可不想艾丽莎居然会爱上了乌托人,所以当时已有家室的安德还是多方面阻挠,甚至一度把艾丽莎囚禁了起来。  “终于有一天艾丽莎居然发现自己怀孕了,但是当时她已经没有办法离开克洛蒂城,而你的父亲也一直没有找到她的下落。幸好的是,她将怀孕的事瞒得滴水不漏,后来拜托当时负责照料她的,你的母亲琳达来抚养你。  “原本安德并不疑心,但是你的长相和艾丽莎颇为相似,他就多次试探琳达,还好琳达口风很紧,你才得已保命。  “却又奈何继承人的事也传到了克洛蒂,于是安德有意的要把别人的注意力放到你们五个将死的人身上,以保存真正的血统继承人。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成为他下手目标的原因。”  “可恶!”  阿莲那听闻阿德莱德的此番话后,不禁低声怒骂了一声。她习惯性的攥了攥拳头,眼里闪着泪光。  这个安德不仅害了她,还伤害了她的亲生父母亲,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的!  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不动声色的缓步走出了卧室。  阿莲那一同跟着走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朝墙上的画像留恋的回头。画里的人物栩栩如生,尤其是那双传神的眼睛似饱含着深情,令她忍不住再次落泪。  三人各怀心事的又重新坐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脸上已无初来时的兴奋与轻松。  “你父亲的爷爷是我爷爷的弟弟,说来咱们还是亲戚!”  阿德莱德说罢,苍白的脸上不合时宜的浮出一抹诡异的浅笑,阿莲那疑惑的望过去时,却是触到他眼神里若有若无的冰凉,不由得微微一僵。  “这么说你是乌托人。”  芬妮此时才反应过来似的指向阿莲那,惊叫了一声。她或许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朝夕相处的好友的身世竟是如此离奇,脸上的诧异外露得一览无余。  别说是芬妮,就连阿莲那自己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所谓真相而震惊不已。  从小,她就被琳达教育要远离乌托人。而乌托人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怪异、神秘、狡诈,甚至是作恶多端的,可不料想自己竟然也流有着乌托人的血液。  “那我的父亲他?”  “他为了救你的母亲,被斯坦利人害了。”阿德莱德望着远方,眼神里的冰冷四溢开来。
    原来自己的亲生父亲也已经被害!阿莲那心里一紧,随即心窝处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刺痛。  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我终于明白安德为什么要这么看重长相了,因为他讨厌乌托人,生怕自己族人与外族人私通。还有之后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划有意的陷害给乌托人。”  “可恶!”阿莲那冲动的站起来,习惯性的紧了紧拳头。直到她意识到阿德莱德正在观察她时,她才将五指松泄开来。  阿德莱德没有漏过阿莲那的一丁点细节,但他不动声色,那苍白的脸上仍然紧绷的,“据我们猜测,很可能他的儿子安伯尔就是纯正血统的继承人之一,他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也算是费尽了心思。”  “安伯尔?!”  一听到这个名字,阿莲那颓废的坐下,她的脸颊很快又有些微微发烫。  仅管她已明知道安伯尔的父亲罪大恶极,但是这份被她隐藏的很好的情感仍然会牵动着她,扰乱她的思绪。  阿德莱德瞥了她一眼,面色微微有些僵硬。  “既然我们是假的,那除了安伯尔是真的,还有其他人呢?”芬妮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外界一直传我们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其实不然。我们只是会凭一个人的行为动作来猜测这个人的心理活动,克洛蒂族人的事,我们也是费心了解才知道这些的,更多的秘密还有待我们去发掘。”  阿德莱德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一直直视着阿莲那,像是有意要说与她听的。  “我们一直在策划着要揭穿安德的丑恶嘴脸,同时把剑想办法从他们那里偷出来,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一直在找这个人来去完成这样的事情。  “我觉得阿莲那,你是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你也只有这样做了以后,斯坦利才会真正放松下来,释放你的亲生母亲。”阿德莱德继续说道。  “我?”阿莲那有些错愕。  “是的,你从小在克洛蒂长大,熟悉地型,且你不是纯正的乌托人,进城内后不会被发觉。”阿德莱德说的十分流利和肯定,像是这个想法早已谋划了许久。  “不行,他们都认得阿莲那,她回去岂不是送死?”  芬妮一听闻,立刻紧张的反对。而她说的话,正中阿莲那的心事。  阿德莱德见状,先是哈哈的干笑两声,随即将那并不喜悦的笑容迅速隐去,换上了一副郑重其事的面孔,朝着阿莲那直逼过来,“你忘了我们乌托人擅长什么了吗,阿莲那,你想要复仇吗?”  阿德莱德的眼瞳里瞬间绽放出让人为之兴奋的神采。  “想!”几乎不用思考,阿莲那便已脱口而出。  “一个人的长相可以靠乌术来改变,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巫幻术。巫幻术只有级别较高的巫师加以运用的时候,才能不至于露馅。我们会帮助你学习巫术,再帮你以另外一个克洛蒂人的身份混回克洛蒂城,并保证不被人识破。”  “克洛蒂城有的水滴玉石指环,只对乌托人的巫幻术管用,对你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因为你也不仅是乌托人的后代,还有着克洛蒂人的血液。所以就算是你用巫幻术,什么指环对你也起不到作用。”  “到时候,你找安德还是老森算帐都可以,不过别忘了你的主要目的是要揭穿安德的丑陋嘴脸,并从那里将瑞摩斯的剑想办法偷出来。剑,只有不在克洛蒂城才会真正安全。等这一切事情都成功了以后,我们再和斯坦利谈判,将切丽莎解救出来。”  阿德莱德越说越兴奋,说话声铿锵有力。  “为什么要等到那个时候?”阿莲那的眼里闪过一丝焦虑,“为什么要那个时候才能和斯坦利谈判?”  阿德莱德锁了锁眉头,像是陷入了难解的困顿中,“斯坦利人虽然个个强壮无比,但是他们只有蛮劲,不会巧斗。自从许多年前,斯坦利城的一场战争输给了克洛蒂城以后,他们就对克洛蒂城处处防备,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把柄是不会轻易的放出来的。”  “那我们就不能够想办法?”阿莲那仍有些不死心,现在的乌托人在她的心目中非常强大,她认为总能有办法去解决任何问题的才对。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不轻易与其他任何一个城堡正面冲突吗?那是因为在很早以前,我们和斯坦利城也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战争。那场战争,双方实力都很接近,虽然最后我们赢了,但是也死伤无数,失去了很多。  “那时候起,我们便遭到了诅咒,从此之后的每场战争都是逢战必输。”阿德莱德用手深深的用力埋住了脸,片刻后方才抬起头,脸上写满了无奈,“原本别人对我们还颇为忌惮,如果他们发现了我们的弱点,那乌托城可能从此也不会太平。”  阿莲那听闻,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乌托人也有自己的无奈。  如此看来,那只有靠她去为自己、为那些枉死的其他族人报仇,为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更是为了克洛蒂城日后的太平和安宁。  “那我呢?”  芬妮的脸上荡出几分羡慕的神色,懦懦的问道。  “你可以帮阿莲那,我们也可以教你学习巫术。”  阿德莱德的话音刚落,见芬妮立刻发出一阵欢呼声,阿莲那的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丝浅笑。  ————  “复仇!”  这两个字不断反复的在阿莲那的脑海中浮现,她需要把这个信念牢牢的植入在脑海里。  她虽然也曾数次的被嘲笑自己的族人打倒在地,却都不曾像现在这样有这么明确的复仇信念。从阿德莱德的口中知道这么多事情后,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族人来揭穿安德的真实面目,而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变得更强。  武力,是弱者的方式,强者则是并不需要的。所以她要学好巫术,要改变现在的自己。  经历过昨天内心的震惊之后,她想得越多,对安德的恨越是令她寝食难安。现在的她,带着复仇的决心,恨不得立马就要习完所有的巫术。  仅管阿德莱德告诉过她,学巫术是个艰难的过程,需要时间和毅力。  阿莲那从不缺乏毅力,唯一担心的就是时间。如果按日记上说的,瑞摩斯的剑需要每年染上九条人命的鲜血,最快也还有九年的时间才能启动它的能量。只是如此一来,越晚揭穿他,遇难的族人就会越来越多。  每每一想到这点,她的心里就像有一团火,令她坐立不安,似乎她已经看到还有更多的人惨遭安德的毒手,经历着自己所经历过的不幸。  “怎么还不来?”  昨天阿德莱德说了今天会有人来帮她和芬妮熟悉熟悉城堡里的环境,再帮她们了解巫术的。“难道是反悔了?”阿莲那被时间熬得有些沮丧。  “别着急,阿德莱德既然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的。”芬妮正慢条斯理的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头发。  阿莲那这时才留意到她的这个动作已持续了有好一会了。  “什么时候这个小妮子也变得这么爱美了?”  阿莲那心里不由得暗笑了一下,正想取笑芬妮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她刚一张嘴,却已被芬妮截去,“进来!”芬妮停下手里动作,欣喜的向门口望去。  阿莲那不由得笑着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昨天见过的那个侍女推门而入,阿莲那留意到她的服饰没有不同,只是别在耳边的花骨朵被一朵盛开的正是时候的粉红色小花所取代。  “你的花换了?”  阿莲那觉得这样的小花才更美艳,不由得赞许道。  这个侍女微微一征,随即便笑出声来。  她笑得前俯后仰,咧开的嘴几乎能看见所有的牙齿。但她的笑声也未免有些过于粗放豪爽,与她娇弱的的身型显得有些不搭。  此人笑了半响后,忽然脸上的五官自行在挪动,本来还算周正的脸竟不可思议的变得狰狞,看起来十分骇人。  侍女一边笑,一边挥舞着手朝两人走来。那双手竟像只男人的手,那粗壮略有些龟裂的手掌已是几乎要触到了芬妮的身上。
    “啊!”  芬妮尖叫了一声,就躲到了阿莲那的身后。  阿莲那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怪物,一边护住芬妮一边往床的方向移动。她心里想的是,如果要动起手来,也要先把床上的剑先拿到手。  气氛一度变得很紧张,空气里充斥着隐隐的火药味。  就在两方对峙的时候,门“吱”的一声,又一次被打开了。  “怎么了?”进来的人有预感似的神色也颇为慌张。而她的模样,再一次让屋内的两个女人心惊不已。  这个侍女和面前这个怪物方才的样子一模一样!  “见鬼了?!”  阿莲那张开双臂护住瑟瑟发抖的芬妮,强装镇定的大声呵斥道:“你是谁?!”  这次进来的女子先是“扑哧”一笑,继而转向一旁五官已纠缠到一起的怪物模样的人,嗔怪道:“我说会露馅吧,还不快去找老师帮你恢复,别在这吓人。”  怪物听闻后,双手立刻垂了下来,面露出沮丧的神情,接着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侍女回头望着怪物的背影,脸上荡出盈盈的笑意。  “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是阿德莱德的侍女,我叫诺亚,刚才那个是这里的护卫兵,刚学了点皮毛想和你们开个玩笑,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侍女诚恳的模样,令阿莲那稍稍松了口气。这时,她留意到诺亚的耳边别着依然是一朵粉红色的花骨朵。  “为什么你总是戴着这样的花?我的意思是说这朵还没有开,你应该戴一朵盛开的,才会更漂亮。”  阿莲那忍不住好奇,沉吟了片刻后,还是开口问道。她有点担心会不会伤到诺亚的自尊,因此刻意的避免了不好的词汇。  诺亚微微一笑,将耳边的花取下来后,对着花耳语一番。  这个举动在阿莲那看来很是有些滑稽,但经历过方才那个怪物后,又隐约预感会有什么惊奇的事情发生,不由得凝神看着。  果真!那朵花骨朵像是被施了魔法般,花瓣纷纷的往外扇开。眨眼间,小小的花骨朵绽放得格外娇艳。  “这个!”  方才还躲在阿莲那背后的芬妮不知何时探出头来,指着诺亚手里的粉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诺亚只是略施小技,却见两人已是呆住了,不由得面露出得意之色,笑道:“这没有什么,只是小把戏罢了。这朵小花喜欢人家叫她‘粉红美人’,但是不喜欢别人叫她什么小姐之类的。所以只要我对她说一句:‘粉红美人,你把花开来,让我们欣赏欣赏吧’,她就会打开了。”  “有这么神奇?”阿莲那盯着这朵小花,眼睛溜溜转着,“不如让我也试一试吧?”  “不行!”诺亚不悦的嘟了嘟嘴,转而又把花骨朵别上,“她可不会听你的。我好不容易才和她建立了感情和信任,我要是随便把她给了别人,万一她不高兴了,就白费了我的心思了。”  阿莲那听闻,更是兴奋不已,她在心里暗暗惊叹巫术的神奇。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就能有这样的能力,她钦佩不已。  ————  “这栋建筑内只是居住着堡主盖尔、盖尔的大儿子詹姆斯,盖尔的二儿子阿德莱德、管家威尔以及高级别的巫师,只是这些老师都醉心于研习巫术,并不能时常见到。因此,不得不提醒你们,不要随意走入其他人的房间,免得会引起误会。”  说话的当时,诺亚就带着她们拐进了雕刻着各式人物的长廊,这个地方阿莲那记得自己曾经来过。  “这些是......”  阿莲那抚过那石壁上错落有致的纹路,手心里有一种特别的触感。  她对那张雕刻得极像自己的脸印象深刻,只是雕刻得过于密集,今日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些都是乌托的子孙,你看这是我!”  诺亚寻了半天,找到一幅小小的雕像,嫣然一笑。  果然很像!  诺亚的鼻子不高,且兴奋时鼻翼两端就会比平时更要张开。她的嘴长得又宽又薄,笑起来时,往上一咧,这张嘴就占了半张脸。  这个雕像把她的面部特征都刻画上去了,十分传神,阿莲那看得有些征住了。  “快看,阿德莱德!”  芬妮的手在阿德莱德的雕塑上摩挲,神情十分专注。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之物。  “阿德莱德可是我们这的美男子呢,不少女子发奋练习巫术,不是为别的,就是为了赢得阿德莱德的心。”  诺亚的目光落在阿德莱德的石塑上,眼神格外的温柔。  “美男子?!”  阿莲那心里忍不住暗笑了一下,很快的脑海里浮现出阿德莱德苍白的脸。阿德莱德那冷冰的眼神好像直逼过来,令阿莲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诺亚微笑着大步往前走去。  看到诺亚神采飞扬的模样,阿莲那也停止了臆想,不由得满心期待的跟了上去。  顺着这条满是人物雕刻的长廊往前走了约百米后,阿莲那才发现前方竟是条死路,她和芬妮都疑惑的停住了脚步。  诺亚却只是回头朝她们笑笑,依然步伐笃定的往前走去。走到走廊的尽头后,她面朝左壁,轻推了一下,居然动了!  阿莲那和芬妮惊讶的对视了一眼,上前一看,原来这是个门!这个门十分巧妙的契合了墙上的油漆和纹路,乍一看看,还以为只是堵墙面。  “这是乌托城堡的观景台,在这里可以看到乌托的全貌!”  诺亚边介绍着,边顺着半身高的走廊往前走去,最后走到一个亭子里停了下来。  阿莲那凭栏低头一看,底下的农田房屋都成了指盖般大小。目测一下,此处最起码有近百米高。  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两边的风呼啸而过,她也不免有了一丝胆怯。  但很快,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走到亭子后,她才发现另有一番天地。  原来他们所居住的这个城堡是建在一个高高的坡上。居高临下,顺坡望下去,是成片的金色麦地、绿色成荫的林地、绕城缓流的小溪、色彩斑斓和谐的小屋,还有隐约移动的欢快的乌托人。  阿莲那不禁看呆了。  诺亚在亭子里转了一个圈,她的头高高扬起,看起来是那么的惬意和满足。“怎么样,这里不错吗?”诺亚的一只眉毛在挑逗的抖动,她的脸显得十分有趣。  “太棒了!乌托城堡太棒了,你还是给我多介绍介绍吧。”  “乌托城堡指的是不单是我们现在居住的城堡,还由城堡外你所看到的这些组成。我们乌托人都心气高,都想要靠自己的巫术出人头地。”诺亚有意的顿了顿,脸上带着隐隐得意的神色,“巫术的等级分草根—初生—灵犀等三十多个等级。只有过了二十级以上才被称为巫师。”  “乌托只是巫术界名不经转的一个小城堡,我们的巫师每年都还要前往乌托的临城黑鬼城参加一年一度的巫师竞技。优胜者不但会得到荣耀、名誉、财富,也会被推荐到更大更有名气的地方参加巫师竞技。荣誉越多,你的名气就越大,收获也会越多。所以乌托人都挤破了头想要往上爬。”  阿莲那最初的兴奋慢慢沉淀了下来,表情略显凝重,“那怎么成为巫师呢?”她问道。
    “要成为一名巫师,首先就是要找到一个巫师当你的老师。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的脾性和标准,他们只会选择对自己口胃的人当自己的学生。比如说我们城堡里有名的巫师阿曼达,他就有一年的时间没有教学生了,别人都说他的脾气古怪,选学生的标准也很是苛刻。不过也有的巫师脾气特别好的,几乎来者不拒,只要你愿意给他这个。”  诺亚说完用拇指和食指拢在一起撮了撮,带着一丝皎洁的笑。  这个动作显而易见,不是粮食便是钱财。“原来乌托人不爱美女,而是爱财阿。”阿莲那不禁暗想道。  “是什么阿?是什么?”  芬妮兴奋的凑过来,一脸的天真。她似乎还未明白过来,诺亚手势的含义。  “是精灵阿!”诺亚答道。  “啊?!”  阿莲那不由得惊叹了一声。精灵?!她闻所未闻。再看芬妮也是一脸的诧异。  两人征了片刻,却又相视一笑。  阿莲那和芬妮都觉得她们两个克洛蒂人,在乌托就像是孤陋寡闻的土包子,时刻都会被新词汇、新事物惊到。  “别人都只知道乌托人擅长巫术却不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是什么。乌托人信仰的不是上帝,而是天地万物,我们认为每一个动物、每一株植物、每一滴露珠都是有自己灵魂的,我们把他们的灵魂都统称为精灵。巫师可以同时驾驭很多的精灵,但是没有成为巫师之前,最多拥有两个,一个植物精灵和一个动物精灵。”  “只有我们能有让精灵归顺于自己的能力,才能具备巫师的的最基本素养。比如为什么我们听懂树语、花语、鸟语,则正因为他们能让精灵归顺自己,听懂这些的并非本身,而是精灵的授意。”  “拜师学巫术并不是那么简单,这还要看每个人的本质和悟性。你首先要找到你自己的精灵,并要参加初级巫师幼巫的竞争考核。前几名优胜者才有资格拿你考核的名次去请巫师收你为徒。”  “巫师收了之后,还需要具备第二十级的资质,并参加巫师考核。这还不算完,只有前三名方才成为真正的巫师!到时候每一名巫师都会有代表自己的身份的权杖。这权杖既能汇聚自然的能量,也能提升自己的能力。”  阿莲那听闻诺亚的话后,脸色暗淡了下来,她想不到当一名巫师竟是这般不易。如此一来,复仇的计划岂不是遥遥无期了?!  “你放心,阿德莱德吩咐过,会尽可能的帮助你的。阿德莱德虽是堡主的儿子,但是当巫师的规矩也是祖上就传下来的,无人有例外可破,他也只能是在旁帮助你。”  诺亚说话间已从贴身衣物内掏出一个亮晶晶的白色球体,冲阿莲那开朗一笑,露出了整齐的门牙,“看,这是水球,你可别小看这个小小的东西,它的作用是非常大的。”  阿莲那仔细观察了一番。球体晶莹晶莹剔透,迎着太阳下一照,闪闪发亮,十分惹人,不禁面色一喜。  “为什么叫水球呢?它的作用又是什么?”  “水球是刚练习巫术时备必的工具,它用来存放精灵的灵魂和你的武器。这个水球别看它的体积小,精灵被收进去后,实际上会感觉到十分的安全和舒适。更重要的是精灵被收进这个水球后,这里将成为它的安所,水球在则在,水球亡则亡。”  “所以,这个水球一旦收进了精灵,不管你是不是有不得已的事情,记住不要交给任何人替你保管。因为它将灵魂归顺于你,并不是你带着它这么简单。你们的悲喜、生死从此以后,可能都息息相关。他的能量可以转换成你的能量,而你的亦能转成他的。你们是一体的。”  诺亚又拿出一个,分别塞到了阿莲那和芬妮的手中,“学巫术一定要有道具,这个是阿德莱德给你们的。”  阿莲那用手轻触着球体上的冷凉,心里却泛起了丝丝暖意,“这个很贵吗?”  诺亚轻笑了一声,“这个不贵,但是很难得,这个水球与别的水球不同,别的球体只能做为精灵的栖居之地,且一个球只能容一个精灵。但是这个球体,容得下千军万马,精灵在其中亦能吸收天地灵气,变得日益强壮。”  “学巫术的道具多种多样,但是好的道具只能可遇不可求,价格昂贵不说,也是极其罕见的。像我们这些做侍女的,是根本不敢奢望的。”诺亚的视线掠过阿莲那手中的水球,眼里稍显有些落寞,却很快又荡上一丝满足的微笑,“不过还好,我已经有精灵了。你们也要快点找到精灵才行,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考巫师。”  阿莲那重重的点了点头,问道:“那找到精灵以后呢?”  “找到精灵以后,需要训练他们,只有你们达到了心有灵犀的境界,同时具有强大的能量,在幼巫考核中将其他的人战败,你就有可能成为优异。只有名次越靠前,才会有巫师愿意收你为徒。”  “啊!”  芬妮和阿莲那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叹!对于诺亚说的这些,她们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一切,对于她们来说,还实在是陌生。  看来想要达成目标,并非是易事。  “你看,我这朵粉红美人,就是植物精灵。你只要用心对她,也一定会被回报以真心的。等她们完全信任你了,才会愿意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你,到时候你就会能和她们对话了。”  诺亚虽然是轻描淡写,却让阿莲那更觉得困难重重,她皱皱眉,问道:“去哪里找?该怎么做呢?”  “去找!”诺亚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后,表情严肃了起来,“要试着和她们交流,试着和她们做朋友。如果你是她们喜欢的类型会容易一点,如果你不是,那就不要再坚持。当然这很难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不是她们喜欢的类型,所以你只有多去尝试。”  “还有的精灵吃软不吃硬,喜欢被驯服。不同类型的精灵,对待方式要不一样。这一点,你们要牢记。”  诺亚的此番话,看似轻松却又很沉重,让阿莲那和芬妮的面色都不约而同变得凝重。
    诺亚为初来乍到乌托城堡的两个女子描绘了与克洛蒂完全不同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让阿莲那相信芬妮和她一样,都对乌托人有了彻头彻尾的不同的评价。  现在的她认为,乌托人神秘、博爱、有理想。他们会为了自己的目标积极的用功和努力。他们爱美,但并不把美貌作为评价一个人的唯一标准。他们并不排斥克洛蒂人,甚至愿意帮助她和芬妮。  为了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阿莲那愿意接受他们的帮助,心怀感激的安顿下来。  当然,她时刻牵挂着克洛蒂城的一切。安德、老森、鲁诺达、安伯尔、琳达,这些人中有她的恨和她的爱,她一刻都没有忘记。她现在需要时间来让自己变得强大,才能帮助弱者,打击敌人。  诺亚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侍女,很详细的介绍了一切,却并不能直接帮助阿莲那和芬妮立刻找到自己的精灵。按照诺亚的说法:精灵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一切要靠缘份,一切还要靠她们自己!  “下午你们就呆在这个园子里和这里的植物交流吧,不过他们可都是老油条了,因为太多太多人想打他们的主意,所以可能会有点困难,你们要耐心点。还有,为了避免你们迷路,晚点会来接你们的。”  这是诺亚刚才说的最后一段话,之后便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人独自离开了。  “呼!”  阿莲那不由得吐了一口气,自从知道植物的灵魂之说以后,面对满园的植物,她头一次有了怯意。  这是一个巧妙建在二楼平台的小花园,四周则是用栅栏高高围起。透过栅栏的细缝还能看到楼下的围墙、树木和偶尔经过的护卫兵。  园子的花草树木各类繁多,却摆放得十分凌乱。阿莲那和芬妮惴惴的走进去,粗粗数了一遍,发现花的种类就有大概三四十种。那姹紫嫣红隐隐藏在树根下,有些不细看还十分难以察觉。  “这么多,应该怎么也能找到一个吧。”芬妮说道。  她的这句话本应该是能鼓舞士气的,可是她的声音却有些颤颤的,透露着几分内心的不确定。说完后,她不好意思的朝阿莲那笑了笑,表情略有几分娇媚。  面对芬妮的笑容,阿莲那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抹笑意,她觉得芬妮自从来乌托以后,不但变得更勇敢,还变得爱笑和有女人味了。如果尼卡叔叔看到芬妮现在的状态,一定也会更加高兴的。  阿莲那心有旁骛,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株隆起的树根,“啊!”她自己吓了一跳,身子迅速弹起,面露微微歉意,“对不起阿,我不是有意的。”  她蹲下来,睁大眼睛又观察了半响,发现树并无动静,遂才放下心来。  “你说,这样说话,他们真的能听懂吗?”  芬妮好奇的看看阿莲那,又看看树,一脸的稚气。  阿莲那摇摇头,这也正是她困惑的,她怎么不知道植物竟还有灵魂呢。虽然,她在克洛蒂的时候也曾听过树会唱歌的说法。  “唱歌?树喜欢唱歌?!“  阿莲那噌的站起,“对,为什么不唱歌呢,投其所好?!”这个想法令她整个人瞬间明亮了起来。  “克洛蒂城呀,白云飘来乌云散,火红的头发映红了脸......”  她唱了几句,就发觉唱不下去了,一旁的芬妮早已笑得前俯后仰。  “哈哈,阿莲那,没想到你会唱歌阿。哈哈哈......”  “我....”  阿莲那羞涩的挠挠头,正想辩白,却听闻在园子的另一侧还有一个爽朗的笑声,她不由得一征。  “有人?”  她和芬妮相视看了一眼,便猫着身子,朝声音的方向循去。  光影在一片翠绿间投下一个个斑点,树一摇晃,便碎了一地。  她们转了一个圈后,阿莲那更是疑惑,一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真的是植物的声音?  这个想法令她兴奋不已,忙对芬妮喜道:“看!唱歌有效,精灵笑了。我再唱一遍。”  芬妮一知半解的凝视着阿莲那的脸庞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  得到了同伴的认同,阿莲那又再次开腔唱道:““克洛蒂城呀,白云飘来乌云散,火红的头发映红了脸,大大的眼睛穿透蓝天......”  她唱的是克洛蒂民谣,这首歌在克洛蒂城内人人都会唱。她的嗓音虽不算悦耳,但是此时却唱得很投入。  还没唱完,她又听到了一阵响亮的笑声。  伴随着笑声,阿莲那的歌声也嘎然而止。  她定睛望去,却见一个白衣老头从一株大树后面闪出。那白色的长袍从一堆植物中飘出,仍然一尘不染。  “你!”  阿莲那吃惊的张大了嘴。她本以为是精灵的声音,却不知真是有人在这。  一想到自己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歌声被人偷听,她不由得红了脸,诧异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个老头皮肤白皙,双颊红润。触肩的长头发和垂到胸前的胡须,根根雪白得没有一丝杂质。  老头虽然头发和胡子都白了,但是黑色的眼睛却是十分的炯炯有神,让人无法估算出他的实际年龄。这样的老人家看起来有种脱俗的气质,绝对令人过目不忘。  只见他用手缕了缕白袍上肉眼看不见的尘土,直了直身后,朝阿莲那和芬妮笑笑,问道:“克洛蒂人?”  老头的声音十分低沉有磁性,很有味道,这让初次见面的阿莲那也不自觉的被吸引。  阿莲那点了点头,征征的望着眼前的人,心里暗暗的对对方的身份进行各种猜测。  “哈哈哈哈。”  老头又是一阵大笑,他光洁的脸上除了嘴角边隐隐的笑纹,其他部位,却找不到一丝皱褶。看来,是养尊处优的主!  他笑了半响后,才又缓缓的开口说道:“这里的植物品味都很刁,如果以为给他们唱首歌就能搞定的话,就错了!他们心气高,只会选有级别的巫师,劝你们还是不要费功夫了。”  阿莲那目不转睛的看着老头,脸上喜忧参半,“你是巫师吗?”她问道。  “哈哈,我只是一名花匠。”  “哦。”阿莲那一听闻,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她本以为对方要是巫师的话,还可以指点一二。现在面对老头口中这些挑剔的植物,她更觉得难以入手。  阿莲那的失望,并没有逃过老头的眼睛,他用手缕了缕花白的胡须,款款一笑,“这里的精灵过于娇贵,如果是想要更强的精灵还是要去东边的森林里找。”  老头若有所思的望着阿莲那,他那咪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皎洁的光芒。
    “东边的森林?”  阿莲那的话音还没落,就只看到老头子渐行渐的背影。  “这个老头!”她若有所思的嘟囔了一声。  此时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已被另一个男人尽收在眼底。这个男人躲在隐蔽处,苍白的脸上不时浮现出一丝浅笑。  ————  偶遇的花匠给阿莲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总觉得此人有种仙风道骨的气质,并非是普通的花匠能够具备的。  “东边的森林!”  老头的话突然点醒了她。花园里的精灵大多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只有在环境恶劣的地方,精灵才会有强壮的体魄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就好比她一样,像荒地里野草,虽然不起眼,但是她的生命力和斗志却是比正常人都要更强。  对,去东边的森林!  当她把遇见老头的事和自己的想法向诺亚和盘托出的,对方却是一口就拒绝了。  “你们要去那?!”诺亚停下脚步,看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不行,那里不是你能去的。”  “可是那个花匠说......”  阿莲那急吼吼的挡在诺亚的前面,面对毫无表情的诺亚,她的声音很快低了下去。最后索性倔强的垂下头,专心揉搓她的衣角。  “花匠?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诺亚不为所动,干脆绕过阿莲那,嘴里还在不停叨叨。“哦,你说的是那个爱弄花草的糟老头?这个老头我们也不清楚是什么来历,只知道他很久以前就住在这里,一天到晚爱弄些花花草草。不过你们可不要惹他,他的脾气很大,别人就从来没见他笑过。有一次,一个侍女去帮他打扫房间,不小心把他的东西弄掉在了地上,就被大骂了一通。他大发雷霆的样子,听说吓人得很呢。你们可千万别听他胡说!我都有两年没看过他了,他怎么又冒出来了?”  诺亚愤懑的大声宣泄自己的不满,丝毫不介意自己的声音在这么静谧的地方听起来是多少有些聒噪。  诺亚走路风火利落,不消一会,已经把她们带到了餐厅,“今天你们有口服了,阿德莱德请你们品尝乌托酒。”最后一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后,一个夸张的坏笑便挂在了脸上。  “酒?我不喝酒的。”  芬妮连忙摆手。她对酒有不好的记忆,因此提到“酒”这个字,表情就不自觉的抗拒,柳叶般柔顺的眼眉也顺势斜了下来。  诺亚惊讶的瞥了芬妮一眼,“还会有人不喜欢喝酒的吗?在我们乌托,这可是很珍贵的。”  “珍贵?”阿莲那当时心想:“果然每个地方的饮食习惯不同,在克洛蒂只有那种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才会饮酒作乐,没想到乌托却视这个为珍宝。”她不由暗暗啧啧称奇。  ————  今天的阿德莱德,又是一身华丽的黑白装束。他那浓密卷翘的黑发服帖的被梳理在头上,每根棱角都款款有型。  只不过是一顿晚饭而已,这样的打扮怎么看都觉得有些高调。  “他一定要这么打扮吗?”阿莲那的视线斜过去,却不偏不倚的与阿德莱德投过来的目光撞上。阿德莱德的眼神既专注又冷冰,这让她的心莫名的慌乱。  她用手扶了一下额头,换上一幅不以为意的模样将目光挪开。  阿德莱德见状,嘴角微微上翘。他的笑容和脸色看起来一样苍白。只是这一笑,精致的脸庞竟有几分迷人的妩媚。  “今天,找到精灵了吗?”他送了一块食物到口中,小口咀嚼着,动作优雅得连女子都要自叹不如。  “没有找到,”芬妮摇摇头。  芬妮的脸颊红润,双眼发亮,整个人涣发着并不常见的神采。“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找精灵的?”她歪着脑袋望向阿德莱德,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兴奋。  阿德莱德却并不答话,只是望着芬妮若有若无的浅笑着,余光却有意无意的落在阿莲那的身上。  阿莲那感受着阿德莱德那并不坦荡的关注,周身都有丝说不上来奇怪的感觉。她觉得好像自己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不可能会逃过对方的视线。  “阿德莱德,你有精灵吗?”芬妮保持着姿势,神态上看依然兴致勃勃。  阿德莱德顿了一下,目光闪烁的停在半空,迟疑的答道:“我曾经有过,但是丢了。”  他像突然来了灵感,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对了,我为你们准备了乌托酒。”他的视线随后落在了面前一杯红色液体上,眼神里充满了渴望,“来,试试。这是乌托酒。”  说完,他迫不及待的独自饮了一口。  他喉部鼓动了一下,伴随着满足的吞咽声,他才将杯子恋恋不舍的放下。数秒后,他的眼神已变得有些微醉的游离。  阿莲那见阿德莱德喝完后,一脸的陶醉表情,不禁跃跃欲试。她端起酒杯,闻一下,只觉得清香扑鼻,却又隐隐有些血腥味。  这种复杂的味道,令她蹙了蹙眉头,“这个味道为什么有点特别?”她问道。  “乌托果是乌托的珍贵之物,五十年才结一次果。而一颗树收的果榨出来的果汁,最多只能榨出这么一小杯。我们乌托人对这种果子十分珍惜,因此每次榨果的时候,并不是用那些粗笨之物碾成汁,而是用洁净的双手一颗颗的捏成糊状,再用利物搅拌上几天几夜。  “果子坚硬,以前人们为了将果子捏碎便不惜弄破手指,血便流在了里头。后来才发觉,掺了人血的乌托果更加美味无比。所以人们不管有没有弄破手,都会故意滴几滴血进去。”  “加上人血后的乌托果汁,会在身体里发挥出强大的能量。这样的能量,有帮助提升你和精灵的巫术级别的功效,我们叫做“超动力”,代表着巫术和精灵的助力。乌托果汁,便是众多‘超动力’中的一种。”  阿德莱德说完后,又饮了一小口。那红色的液体被他一点点的含入口中,他苍白的脸上迅速飞上了一抹红晕,整个人也显得神采飞扬。  阿莲那盯着他变得越发鲜活的脸庞,久久没有动作,满脑子都在想:原来乌托果有这么大的功效,可惜她没有精灵,浪费了这么好的“超动力”。  “你们喝了,不会浪费的。”  阿德莱德瞥了阿莲那一眼,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  “对了,你的哥哥呢?”阿莲那放下酒杯,随口问道。  她来的两天,都只是和阿德莱德、诺亚打交道,并未见到那个与阿德莱德长得很像的詹姆斯。这会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想起这个人。  阿德莱德听闻后面色一僵,脸上有些不悦,“怎么这么着急想见他?”  “不是,我......”  阿莲那正要解释的时候,见阿德莱德的眼睛里寒光四溢,不由得征了征。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她一时语塞。  “你还有哥哥阿?”芬妮显然没有留意到阿德莱德突如其来的情绪,仍然一脸的天真。  “对,我哥哥不爱见人。等到合适的时间再安排你们见面。”  阿德莱德说完后,嘴角有些不自然的抽搐,整个人瞬间变得冷硬起来。  阿莲那对他的感觉又回到了在克洛蒂城屋顶上偶遇时的那般,这个人时而热烈,时而冷漠。他的眼神时而冷冰,时而炙热。他的内心就像是冰山和火山,没有过渡,只有极致的冷与热,冰和火。
    阿德莱德只吃了一点点,便已匆匆离席。这样的他,实在让人猜不透!  不知道是因为阿德莱德太容易被情绪所左右,还是阿莲那过于敏感,她隐约觉得阿德莱德似乎对她们还是有所隐瞒。  可能是受阿德莱德刚才表现的影响,阿莲也有些闷闷不乐,没有过多的思索,她端起面前的乌托酒便一饮而尽。  一阵清凉顺喉而入,转为微热的舒适感向四肢百骸漫延,她的整个身体立刻觉得酥软。  “唔”,她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声。  “你都喝了?感觉怎么样?”  芬妮被她的举动有些吓到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她。  “好舒服。”阿莲那沉浸在身体微妙的变化中,只觉得此时通体舒畅,体内蓄满了能量,“你也喝,喝完我们去园子里试精灵。阿德莱德说这是‘超动力’,喝了以后好比给身体的能量加了助力,对精灵也是一样的。”  她试图说服芬妮。  芬妮听闻后,才明白阿莲那此举的目的。“真的不会醉吗?”芬妮的睫毛慌乱的抖动,迟迟不愿意拿起杯子。  “放心吧,不会醉的。”  阿莲那刚一说完就觉得头有点晕,但话已说出口就没有收回的余地了。她微垂着头,轻轻合上双目,就只听“咣”的一声。  她抬头一看,一个还未饮尽的杯子有力的掷到了桌子,芬妮很豪气的在抹着唇。  “我没喝完,只喝了一口。”  芬妮用手托着刚飘上了两朵红晕的脸蛋,有些羞涩。  “走,我们去花园。”  阿莲那站起时觉得双脚有些轻浮,但还是不由分说把芬妮一把拽了出去。  ————  城堡里的烛火,幽幽绽放着暖暖的光晕。  这本是照明之物,但随处可见的烛火,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走廊,却容易给人一种错觉,每个地方都似曾相似。  两人在空荡荡的城堡里穿行了好一会后,阿莲那突然发现绕了一圈,竟又回到了刚出来时的路。  她们迷路了!  “要不要找个人问问?”  芬妮紧紧捉住阿莲那的手臂,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不用!”阿莲那嘴里蹦出来两个字。万一传到阿德莱德的耳朵里,肯定少不了被奚落一番,她不想再看阿德莱德的脸色。  况且,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找到。  阿莲那倔强的性格芬妮最了解,便不再反驳,只是见阿莲那微微有些打晃的身子,还是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找到了!”  阿莲那的眼睛刷的一亮,“找到了!”她笃定的朝其中的一扇门奔过去。  结果门推开后,居然是一条走廊,“这不太像!”阿莲那的眼神变得迟疑,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走了几步后,才惊觉她们竟然闯入了一个私人领地。  这里摆放着的床、沙发、凌乱的衣服,这分明就是个卧室!  在一个发黄的桌子上,有两盏烛火,摇曳出暧昧的光线。  这本是一个不错的卧室,但沙发上四处散落的画纸和肉眼可见的灰尘,则破坏了原有的美感。  “这是哪?”  “我们走错了,回去吧。”阿莲那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忙挽起芬妮的手,转身出去,却听得身后卧室主人的呵斥。  “你们是谁?!”  光听声音,就感觉主人已是大发雷霆。阿莲那懦懦的别过脸一看,“原来是阿德莱德!”遂又松了口气。  但仔细一打量,阿莲那又心生疑惑。  阿德莱德白色的衬衣大咧咧的敞开着,头发乱蓬蓬的完全没有梳理过的痕迹。他方才还光溜溜的唇边,竟突然冒出许多拉碴的胡须。  “他不是阿德莱德!”再看他棕色的眼瞳,阿莲那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此人是阿德莱德的哥哥詹姆斯。  “阿德莱德。”芬妮欣喜的唤道。  芬妮并不知道这个人的真实身份,而是误以为偶遇了自己的恩人。芬妮撇开了阿莲那的手,欣喜的朝对方走去。  却听到的詹姆斯“哼”了一声,他脸上未平的火气顿时让芬妮止住了脚步。  詹姆斯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过于生硬,他嘴角扯了扯,“你说阿德莱德阿,我认识他,他是我弟弟。”他缓步走到了两人面前,玩世不恭的笑笑,“你们是克洛蒂人?”  詹姆斯还未等她们回答,神情就发生了变化。他好像突然发现什么似的,猛的牢牢捉住阿莲那的手臂,双眼瞬间变得通红,然后戚戚喊了声:艾丽莎!  “艾丽莎?这不是我亲生母亲的名字吗?他一定是认错了人。”阿莲那被他的举动有些惊吓到了,一边暗想着一边要挣脱他的手。  詹姆斯的手臂坚实有力,根本让人无法摆脱。最后竟猛的将阿莲那拥入在怀里。那滚烫的肌肤一直紧贴着阿莲那的口鼻,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终于,在她快要窒息的那一刻,芬妮的帮忙下,她还是全力把詹姆斯推开了一些。  被莫名其妙的粗暴对待,又完全不听她解释,这让阿莲那也有些怒火中烧。她狂喊道:“我不是,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她的声音几乎接近咆哮。  阿莲那这声怒喊似乎让处在癫狂状态的詹姆斯稍微清醒了一些。他征住了半响,随后像握住烫手山芋一样,慌忙把手瞥开。  他在屋里转了个圈,揪住那已无法更凌乱的头发,喃喃道:“对不起,你应该不是。”  说完,他无助得像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松下来,瘫坐在了床上。  阿莲那被刚刚那一幕惊得酒劲也下去了,此刻是清醒得很。  她细心的观察到詹姆斯偶尔停留在自己脸上的视线游离不定,内心似有很多情绪在涌动,于是不安的往后退了退。  “你认识我的......”  她本想说母亲这两个字,但对詹姆斯的举动仍有防备,不自觉的又转口说道:“你认识艾莉莎?”  “认识,”詹姆斯抬起头盯着阿莲那的脸,半响后,颇为失望的说道:“可惜你不是她!”  阿莲听闻,心里顿时紧张得突突直跳。詹姆斯感觉和自己的母亲并不是一般的关系,  可是詹姆斯的年纪只和她一般大,按理说应该不会和母亲那辈的人有太多的交集。况且阿德莱德说过,在她幼时,艾利莎就被斯坦利人绑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蹙了蹙眉头,惴惴的往前走去。  “阿莲那!”,她的手臂被芬妮圈住,芬妮担忧的冲她摇了摇头。  “没事,他是阿德莱德的哥哥。”  阿莲那故作镇定的微微一笑。虽然她的心里也在打鼓,但是直觉此人不坏。她以为,詹姆斯认识切丽莎的话,或许会告诉她一些关于切丽莎的事情。  芬妮见状,也只好松开了她的手臂,但是脸上皱着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  阿莲那走到离詹姆斯半米远的位置后停下并半蹲下来,问道:“你是怎么认识切丽莎的?”她的表情尽量放柔和些,免得这个仍有些激动的男人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她是我见过的最美,心地最善良的女子。有一次我去克洛蒂城给人看病认识的,她是我病人的女儿。”  詹姆斯把整张脸都埋到了双腿间,身子有些微微颤栗。他的声音虽不大,阿莲那却听得很仔细。  “看病?你的年纪?”  “我可比你们大得多,我和阿德莱德都已经五十多岁了,乌托人的寿命都能到二百来岁,所以我还算年轻的。怎么,你们是阿德莱德的客人,他没有告诉你们吗?”  詹姆斯说完后,抬起脸征征的望着阿莲那。他的眼神里似有许多的情感和故事,让人一望便会心生怜悯。  阿莲那盯着他和阿德莱德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庞,内心十分的不平静。“二百来岁?”这样的说法比她在乌托城的所见所闻比起来,令人震惊的程度丝毫不逊色。
    这种天方夜谭的话,让阿莲那征住了半响。  屋里那两盏幽暗的烛火在跳跃,空气弥漫着灰尘和一种说不上来刺鼻的味道,沉默让这里的气氛更显压抑。  阿莲那微微张了张嘴,正欲说话时,突然耳边传来了诺亚的声音。  “你们可真让我好找阿。”诺亚面含些许怒容的拽过两人,转身对詹姆斯笑道:“这两个刚住进来,迷路了。”  她利落的拉扯过两人,往外走去。  “等等!”阿莲那的目光还没有从詹姆斯身上拔开,她还有话要说。  诺亚瞪了她一眼,小声怒道:“你要想阿德莱德生气的话,就回去。”  阿莲那立刻噤声,她不情愿的挪出去,手里死死拽着自己蜷起的衣角。看起来稍显失落。  “不是说过让你们不要乱走吗?!”诺亚虽然已经责备了她们一路,但还是余怒未消的重复着,“这要是让阿德莱德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阿莲那意识到自己似乎给诺亚带来了麻烦,脸上微微歉意,“对不起,我喝了些乌托酒,就犯了迷糊。”  “你喝了乌托酒阿?”诺亚方才还有愠色的脸顿时缓和了下来,一脸羡慕,”怎么样好喝吗?”  “唔。”阿莲那若有所思的停住了脚步,征征的问道:“乌托人果真能活两百多岁吗?”  方才詹姆斯的话始终让她有些半信半疑。  诺亚微微愣了一下,便笑道:“并不是所有的人,只有那些巫术精通的人。他们是借了天地间的其他生物的寿命。尽管如此,他们也是一样会生老病死,只是会比正常人慢些罢了。”  “阿德莱德对你们可不是一般的好呢,像乌托酒这种珍贵的“超动力”之物,也只有堡主才有,平常人见都见不到。你们才来,就赏给你们喝了。”诺亚眼神里的光芒黯淡了些下去,表情有些自怨自艾,“我长这么大还没喝过呢。”  阿莲那听闻后,心里萌生出一丝暖意,但一转念想到詹姆斯,脸上刚浮上的一抹笑意便又立即隐去。  “那个詹姆斯......”她对此人充满了疑问,却又一时间不知道该问什么。  还好,诺亚十分开朗健谈,并不理会阿莲那的问题是什么,而是自顾说开了。  “詹姆斯原本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巫师,但我听老一辈的人说,不知怎么的爱上了克洛蒂城的一个姑娘后,整个人都变了。那个姑娘并不爱他,而是喜欢他远亲的堂兄弟,他因为这个消沉了许久。  “听说从那以后,他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喜欢见人,成天就是画画、雕刻,不但荒废了巫术,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了,侍女都不太敢和他打交道。”  “那他就没想过再找其他女孩?”阿莲那问道。  “这些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背地里也偷偷听别人说过,前一阵阿德莱德还去克洛蒂城帮他求亲来着。”诺亚无视阿莲那此时的脸上已转为尴尬的神情,而是继续侃侃而谈:“这个女人听说詹姆斯也没见过,只是阿德莱德好心,想让他快点振作起来。  “按我说阿,克洛蒂城的女子也不一定喜欢乌托人,还不如找一个乌托姑娘。詹姆斯在乌托可算是一等一优秀的男人了,虽说现在是落魄了些。”  阿莲那在诺亚的讲述之后才恍然大悟,上次的求亲,原来并不是什么巧合,更不是詹姆斯对她一见钟情。詹姆斯爱着的人竟是她的母亲,而他们只是想将她作为詹姆斯疗伤的工具。  “荒唐!”  阿莲那不由得低低怒骂了一声。她不能理解阿德莱德既是知道她的身份,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万一她真的嫁给了詹姆斯,且不说詹姆斯是不是真的会因此而振作,她作为自己爱着女人的女儿身份如何让对方释然?  她的脑子里不时浮现出詹姆斯和阿德莱德交替的脸庞,詹姆斯的颓废与阿德莱德的讲究的装扮俨然成了鲜明的对比。  整个晚上,阿莲那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翌日,阳光明媚。诺亚再次带着阿莲那和芬妮在这栋建筑里转的时候,随处可见从透明屋顶上投射下来的五彩光斑。  阳光像是穿上了奇幻的外衣,在她们面前展现出调皮又迷人的姿态。  吸取了昨日的教训,诺亚今日决定好好的带她们熟悉一下环境,以免她们会再次迷路,误入别人的地盘。  诺亚今天十分仔细的介绍了,从她们的卧室到餐厅、到花园以及到门口的路径。  “你们听明白了?”  她不太放心的再次问道。  阿莲那只觉得这栋建筑内所有的门、走廊和楼梯都布置得几乎一模一样,虽说她现在还有些不太确定,但又不忍让诺亚失望只好点点头。  诺亚见阿莲那迟疑的模样似乎仍是半信半疑,却没有追问,而是转向芬妮。  芬妮显然还是一头雾水,“我有点晕,”她转身讪笑着用手挽住阿莲那,“没关系,我会和她形影不离的。”  诺亚终于才作罢,舒了一口气,说道:“走吧,去花园。别忘了你们的任务还没完成。还没到半个月就是幼巫考核了,到时候我就没有时间带你们这样四处溜达了。”  “为什么,你也要考吗?”芬妮亲昵的走近诺亚的身边,一脸的天真,“你还没有找到师傅吗?”  “没错,我参加的还是幼巫考核。”诺亚的声音有些低了下去,就连眼神的光也隐隐暗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精灵总是不争气。她太害羞了!虽然我都想好要找哪个老师了,但是我始终进不了前三名,又不能学别人送上一些稀奇的精灵,所以老师还是不愿意收我。”  “所以你们,”诺亚用余光瞄了瞄耳边的花骨朵,悄声说道:“你们要尽量找强壮些的精灵,胆小的会误事。”  原来精灵和人一样,也有性格之分。  阿莲那忽然觉得好笑,但见诺亚认真的模样,也只好强忍住笑意,“对了,是找到植物精灵和动物精灵就可以了吗?除了这两样,还需要做什么?虽然我问过,但是还请你说得详细点。”  阿莲那用手拽住诺亚的衣袖摇晃,小声恳求着。  诺亚无奈的盯着阿莲那的脸,耸了耸肩,“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们,但这可是靠悟性的。想当初,这些都没人告诉过我的呢。”  诺亚加重量了悟性两个字,脸上神色颇有些得意。  “最关键的就是要训练你的精灵,要让她们变得精明,和你的身体产生默契。换而言之,就是学会让你的精灵服从于你的思想,而不是反被精灵所操控。有些精灵十分强大又诡计多端,甚至会影响到自己的主人,所以你们的意志要比他们更强。”  芬妮不解的征了征,“精灵还会操控主人阿?”她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讪讪的问道:“那接下来还有吗?”  “还有就是你们要一起变得强壮,然后打败你的对手。”她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突然一凝,“不行,我要去训练我的精灵,今年无论如何要进前三名。”她匆匆往花园相反的方向走去,临了,又反身冲她们喊了一句:“直走,再左拐,可别再迷路了。”  阿莲那和芬妮望着诺亚慌忙的背影,相视而笑。
    今天的晚餐,似乎格外沉默。尤其是阿德莱德从始至终都不苟言笑,他的表情一凝重,脸色就越发显得苍白,只是唇上淡淡的红润还在低调的衬托他的俊美。  芬妮也感觉到阿德莱德的神色不对,便是只顾默默吃着,大气不敢出。  只有刀具和碗碟碰撞出来的声音,刺耳得让某些人感到不安。  “今天怎么了?”阿莲那并不擅长与一个冷淡的人交流,她的心里有点在打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你昨晚见到詹姆斯了?”阿德莱德语气也是冷冷的。  阿莲那见阿德莱德眼里寒光四溢,心窝也似被猛抽了一下。她不太喜欢阿德莱德此刻的样子,那不悦的神情会令她的面色也不自觉的跟着沉了下去。  “对!”她的语气起初稍稍有些冷硬,但转念一想总是自己自作主张误入了别人的私人地盘,声调也迅速软化了下来,“我们走错路了,所以是不小心碰上的。”  “聊了些什么?!”  阿德莱德佯装得并不在意,还一边往嘴里送着食物,但是他掩饰得并不太好的僵硬神色,还是透露了他内心对此事的重视。  “没有聊什么,”阿莲那发现自己竟然被阿德莱德带得有些紧张,差点被食物哽住。她停下来轻咳几下,眉头紧皱着。  自己又没犯多大错为,为何竟这般小心翼翼?她遂稍提高了些嗓门,“就是聊到了艾丽莎的一些事情,还有年龄。”  “哦。”阿德莱德明显征了征,放下手中的食物后,直勾勾的望着阿莲那,“还说什么了?”  阿德莱德的眼神像是关心,又像是审问,阿莲那的心不由得又是一紧。  “没有太多的,后来诺亚就来找我们了。”阿莲那佯装不以为意的咀嚼一小块食物,巧妙的避开阿德莱德的目光。她心里是有些不快。  “我哥哥他被那段感情影响很深。”阿德莱德此时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下来。他顿了顿,眼神开始变得迷离,像是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那时候我哥是数一数二有名的巫师,且他的人品好,又肯为病人尽心竭力,邀请他去克洛蒂看病的人也比较多。他和艾丽莎就是这样认识的。  “艾丽莎非常的善良,而且总是那么的活力四射,她身上的很多闪光点深深的吸引了詹姆斯,但是她只把詹姆斯当成知己。艾丽莎和别的克洛蒂人不同,她并不排斥乌托人,甚至经常会偷溜来乌托,那时候他们渡过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时光。  “可也就是在这时,她认识了你的亲生父亲。很快,他们就相爱了。詹姆斯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得狂躁和堕落,甚至也渐渐荒费了他引以为傲的巫术。”  “所以,你们就来求亲,想让我嫁给他?!”  阿莲那听得十分煎熬,她迫不及待的打断阿德莱德的话,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  “求亲?”在埋头吃东西的芬妮被这两个字惊到了。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征征的望着两人,“这是怎么回事?”  芬妮的提问明显没有人想要回应。阿德莱德一味只直视着阿莲那。他的眉头紧锁着,看起来有深深的无奈。  “那时候是迫不得已,我哥哥他的状况不是太好。他开始日夜在房间内作画,不愿意见任何人。所以当时,我们就想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代替艾丽莎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就会有转机。我们确实也是没有办法。也就是去你家的那天,我们无意中偷听到老森与亲信的对话,才知道了他的阴谋,于是才设法保护你们。”  阿莲那心底里已经了解了阿德莱德的解释,但却还是觉得难以接受,“他不知道我的身份吗?”  “他不知道!”阿德莱德此时的语气已经放软,带着微微的歉意,“我知道这很荒唐,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拜托你也不要告诉他,免得他再受刺激。”  面对阿德莱德投来的恳求的眼神,阿莲那点了点头。她理解了对方的苦衷,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阿德莱德要让她嫁给自己哥哥的这件事情,就有点闷闷不乐。她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因为她介意阿德莱德当初求亲时说的谎言,还是介意这件事情本身?  ————  入夜了,四周一片寂静,阿莲那满怀心事,久久才进入梦乡。  “这是哪?”  阿莲那在梦里闯入了一处森林。各种奇形怪状的植物在相互纠缠、攀爬,在她的周围围绕。  在她的上方,有一缕阳光穿过缜密的枝叶,不偏不倚均匀的撒在前面一条弯曲的小路上。  这条路,就像镀了一层金。而路的那端,仿佛有什么在召唤勾引着她,让她蠢蠢欲动的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这里看起来好像并不太安全!”  她正在犹豫该不该往前走的时候,眼前忽然冒出了一个闪闪发亮的光圈。光圈飘浮在空中,周身闪烁着奇幻的光芒。  “这是什么?”  阿莲那忍不住用手指想要触碰它时,却不想,这个浮动的光圈敏捷的弹开。  她抑制不住好奇,追上去再一次触碰,竟然又弹开了。几次三番后,她才发觉自己已是被这个光圈带领着,顺着那条小路正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它好像要带我去某个地方。”她意识到这是冥冥中的一种召唤的时候,光圈却凭空消失了。  “去哪了?!”  阿莲那四处张望,发现在她的不远处,有一个女子正在树底下悠然荡着秋千。  这是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她不由得有些看呆了。  对面的女子穿着一袭白色的薄纱长裙,一直拖曳到了脚踝。她的头上亦是蒙着镂空蕾丝白纱,隐约可见包裹在其中火红色秀发。每每荡起秋千时,长裙上的丝带拂过她唯美的脸庞,脸上便会荡出陶醉的浅笑。  女子的身上被笼罩着淡黄色的光,而这种光则像是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神秘光芒。  “你过来。”  女子冲阿莲那微微一笑,那让人无法抗拒的笑容和天籁般的声音,像是给阿莲那施了魔法,让她失了魂似的无法克制住自己的身体。她征征的,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你好,阿莲那。”  深深的凝视着阿莲那的脸庞时,女子微笑的脸上划过一丝微凝的神色。  “我知道你曾经经历过什么苦难,和你的身上现在又是肩付着什么使命。不过你放心,我会在你身边,随时帮助你。”  女子眼神坚毅又不失柔软,像是在说:我懂你的心中的苦!当她直勾勾的盯着阿莲那的眼睛时,却又几乎要把阿莲那心中蓄积已久的委屈都要悉数勾了出来。  这让阿莲那莫名的觉得伤感,随之迸发出来的情绪便化成泪水克制不住的决堤而下,她的惊诧于女子的魅力,也充满了疑问:她是谁?  女子见到阿莲那的泪水后,眼神瞬间变得更加的离迷和忧郁,轻声道:“不要哭,我会帮你。”  说完后,她轻轻拉过阿莲那的手,往阿莲那的手心里放了什么,便又重新合上。  女子的手像是丝般轻柔,阿莲那在触到她手的那一刻,心里就像是刚饮过一杯牛奶,整颗心都被这丝滑包裹着。  阿莲那轻轻展开后一看,有朵带着绿叶的花朵躺在手心里,安静的绽放。  那火红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裹着嫩黄色的花芯,再搭配着翠绿的叶子,十分的相得益彰。  叶子下方竟带着密密的小刺,一不留神竟刺了阿莲那一下,惹得她尖叫一声后,慌忙将手中的花儿松开,任它落到地上。  那花瓣散开来,零落到泥土里。  “人呢?”  她抬头一看,才发觉女子在她玩赏手中的花儿时已经消无声息的走了。  女子摇曳着白纱长裙,回头看了一眼阿莲那后,便带着神秘的浅浅笑意消失在小路的另一个尽头。  “别走!”阿莲那追上去时,却被铺天盖地的光芒差点闪杀了眼睛,视线里白芒芒的一片。
    这个梦好诡异!  阿莲那睁开眼后,便下识意识的看了一眼在梦中被刺到的右手。  手中隐约的针痕和未干的血渍更让她一时恍惚,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存在的?  那女子天使般的面庞再一次掠过她的脑海中时,心里便微微一颤,心想:“如果真是有这样貌美的女人,便是再也无人敢再自称美女了吧。”  ————  阿莲那本想等诺亚过来时问问这样的梦在乌托会不会有什么说法,结果等了半天没等到诺亚。  过了许久后,才记起马上就要幼巫考核了,诺亚肯定是和她的“粉红美人”在为考核的事情忙碌。于是,她便和芬妮独自去了那个露天小花园。  还好,这条路她们已去过了多次,并不难走。只是到了花园后,寻了半天竟也不见那个老头的影子,阿莲那不禁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有些失望!  在梦里的花朵并不太常见。  虽说颜色和形状粗看起来像是平常之物,只是层层叠叠的花瓣和枝叶上的小刺却十分罕见。老头经常和花草打交道,或许他知道,这样的花有什么由头?  阿莲那的思维一直都围绕着梦里的花和女子在转动,忽然她灵机一动,“你想不想去森林瞧瞧瞧,我记得那个老头子说过东边有一片森林的。”她勾住芬妮的脖子,脸上荡出一抹坏笑。  “啊?”芬妮吃惊的别过脸,僵硬的身子在默默的抵抗,“我们,我们又不认得路,还是别去了吧。”  “走吧。”阿莲那不由分身就扯着芬妮的手,固执的往外拖,“往东走应该没错的。”  她只顾着拉扯不情愿的芬妮,回头却一头结实的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阿德莱德!”  阿莲那鬼叫一声后,便迅速弹开了,粉红色的脸蛋上飞上了两朵红晕。  阿德莱德像是不认识阿莲那一样,征征的盯着她的脸庞看了许久,直到对方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才缓了缓神,问道:“去哪?”  “我们想去东边的森林。”  “那里不太安全。”阿德莱德皱了皱眉头,但面色依然缓和,“为什么想去那?”  “当然是去找精灵。”芬妮抢先一步回道。  阿德莱德的脸上掠过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诧异,沉吟了片刻,“好吧,我带你们去。”  “太好了!”  芬妮突然兴致高涨,小眼泛着微光。她方才还死活不愿意去,现在却是兴致勃勃,这样快的转换不禁让阿莲那颇有些诧异。  “芬妮似乎对阿德莱德十分的信任和依赖。”阿莲那见芬妮开朗的朝她笑笑,一幅心无杂念的模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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