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现在又是哪个陵兰队的天才少年挖掘的巨魔

鬼鬼个人资料:
英文名:Even
昵称:鬼鬼
国籍:中国
故乡:台湾
出生日期:(农历:七月初十)
星座:狮子座
职业:歌手、演员、主持人
毕业院校:台北庄敬高职
经纪公司:宝丽来国际娱乐有限公司
音乐作品:我爱黑涩会
影视作品:《黑糖玛奇朵》、《霹雳MIT》、《恋夏38度c》
音乐成就:2008年台湾最佳人气组合奖第3名、国际标准舞新人赛第三名
影视成就:2009年第一季度偶像剧大赏最佳女主角《霹雳MIT》、2010星周刊年度盘点十大港台最受欢迎女艺人第二名
身高:163cm
体重:45kg
密友:张筱婕
朋友:纪亚文
参演电视剧
《不一样的美男子》
丁仰国;沈怡
张翰;范世琦;路晨;方逸伦
《深圳合租记》
罗志祥;敖犬;毛俊杰;郑罗茜
《懒人美食日记》
郭品超;纪亚文;余心恬
《犀利仁师》
黄伟杰;谭友业;马华干;梁国冠
吴奇隆;刘诗诗;叶祖新
《少年四大名捕》
梁胜权;黄俊文
张翰;张钧甯;茅子俊;杨洋
《陆贞传奇》
李慧珠;邓伟恩
赵丽颖;陈晓;乔任梁;杨蓉
《恋夏38度C》
陈文青;陈天晴
胡宇崴;苑新雨;王睿
《无懈可击之蓝色梦想》
韩彩英;朱梓骁;孙坚
《料理情人梦》
吴克t;李佳颖;凤小岳
高林豹;陈嘉上
薛凯琪;陈怡蓉;李宗翰
《我和我的兄弟~恩》
胡宇崴;东于哲;周晓涵
《终极三国》
武虎将;陈德修;曾沛慈
《霹雳MIT》
李晓星(天魔星)
炎亚纶;范玮琪;黄鸿升
《黑糖群侠传》
邪教圣女(客串)
于华坤;柯翰辰
棒棒堂;黑涩会美眉;陈孝萱
《黑糖玛奇朵》
连书贤;王明台;陈奕先
棒棒堂;黑涩会美眉;刘容嘉
黑糖玛奇朵霹雳MIT画皮
《四大名捕3》
邓超;刘亦菲;苏有朋
《四大名捕2》
邓超;刘亦菲;郑中基
《四大名捕》
邓超;郑中基;黄秋生
2007年06月
《美眉私密Party》(附写真集 + EP + DVD)
2007年09月
《黑糖玛奇朵欢乐Party》
2007年09月
《黑糖玛奇朵电视小说》
2008年11月
《霹雳MIT电视小说》
专辑专辑名称
我爱黑涩会
美眉私密的一天 ─ 粉红高压电
美眉私密Party
黑糖玛奇朵原声带(CD+DVD) With “棒棒堂”
黑Girl首张同名专辑
单曲歌曲名称
那年夏天的味道
电视剧《恋夏38℃》片尾曲
电视剧《恋夏38℃》主题曲
I LOVE YOU
《我们结婚了世界版OST》VS玉泽演
MV拍摄年份
《我爱黑涩会》
我爱黑涩会
《我要爱的好》
粉红高压电
《123木头人》
粉红高压电
《Shake it baby》
粉红高压电
《幸福的泡泡》
美眉私密Party
《黑糖秀》
黑糖玛奇朵电视原声带
《叫姊姊》
黑girl首张同名专辑
黑girl首张同名专辑
黑girl首张同名专辑
《哈库呐玛塔塔》
黑girl首张同名专辑
《爱是对的》
寂寞,好了
《你看不到的天空》
寂寞,好了
《爱的秘方》
料理情人梦电视原声带
《I LOVE YOU》
我结世界版
《爱情离我一公尺》
《我爱黑涩会》
《模范棒棒堂》
《流行in House》
《美眉普普风》
《黄金计程车》
《电玩快打》
《咪咕明星学院》
《周日大精彩》
《超级大玩咖》
《天才冲冲冲》
《天才冲冲冲》
《天才冲冲冲》
《天才冲冲冲》
《天才冲冲冲》
《天才冲冲冲》
2006年新蜀山剑侠Online(黑涩会全员) 森永Hi-Chew「嗨啾」软糖(鬼鬼,小薰,丫头,MeiMei)2007年Edwin牛仔裤(黑涩会全员)争鲜回转寿司(黑涩会全员) Le tea「乐堤」cherry微发泡苏打(黑涩会全员)KnightsBridge少女服饰(黑涩会全员)潘朵拉的甜蜜衣橱少女服饰(大牙,鬼鬼,小薰,MeiMei)美眉星光保湿凝胶(黑涩会全员)卡打车身体补给水(鬼鬼)爱之味覆盆子饮料(鬼鬼)Epson 相片列表机(鬼鬼)2008年美眉星光美白面膜(黑Girl全员)争鲜回转寿司(黑Girl全员)KnightsBridge少女服饰(黑Girl全员)潘朵拉的甜蜜衣橱少女服饰(大牙,鬼鬼,小薰,MeiMei)康师傅鲜之每日C(鬼鬼、小薰、丫头、Mei Mei、筱婕) 2009年KnightsBridge少女服饰(黑Girl全员)康师傅鲜之每日C(鬼鬼、小薰、丫头、Mei Mei、筱婕、范玮琪) 2011年真知吴映洁(老婆吴映洁、老公邱胜翊)"全家便利商店" [全家FamilyMart] 2012年"古道绿茶"2013年MissB蜜诗比” 2013年“D+AF&PEPPER'Scube”2014年“PEPPERS”
2008年EPSON 星框帮创意PK赛(另一入口)香港动漫电玩节大使(黑Girl全员) 红十字会公益大使
2007年黑糖玛奇朵 电视小说黑糖玛奇朵 欢乐Party美眉私密Party(附写真集 + EP + DV)2008年霹雳MIT写真纪实霹雳MIT电视小说2011年我和我的兄弟恩电视原声带写真电子书
鬼鬼简介:
英文名:Even
昵称:鬼鬼
国籍:中国
故乡:台湾
出生日期:(农历:七月初十)
星座:狮子座
职业:歌手、演员、主持人
毕业院校:台北庄敬高职
经纪公司:宝丽来国际娱乐有限公司
音乐作品:我爱黑涩会
影视作品:《黑糖玛奇朵》、《霹雳MIT》、《恋夏38度c》
音乐成就:2008年台湾最佳人气组合奖第3名、国际标准舞新人赛第三名
影视成就:2009年第一季度偶像剧大赏最佳女主角《霹雳MIT》、2010星周刊年度盘点十大港台最受欢迎女艺人第二名
身高:163cm
体重:45kg
吴映洁,日出生于台湾,中国影视演员、歌手、主持人。2005年参加电视节目《我爱黑涩会》而出道。2006年7月加入黑Girl组合并出唱片专辑。2008年拍摄第一部主演电视剧《霹雳MIT》。2009年4月离开黑Girl单独发展。2010年获得《星周刊》年度盘点十大港台最受欢迎女艺人第二名。2011年参演电视剧《陆贞传奇》,凭借塑造的“何丹娘”一角受到关注。2012年主演偶像剧《恋夏38℃》并演唱电视剧主题曲以及片尾曲。2013年参与韩国综艺节目《我们结婚了》世界版。2013年主演电视剧《少年四大名捕》《犀利仁师》《懒人美食日记》;2014年主演的电视剧《深圳合租记》《不一样的美男子》于湖南卫视播出;9月参演电影《我们的十年》...
鬼鬼最新动态:
5月11日,知名艺人王鸥和鬼鬼一起探班了《超级女声》的选秀活动现场,并且还和选手们进行了亲切的互动,不过备受大家关注的显然并不只有王鸥和鬼鬼谁大这个问题,大多数人所好奇的还有王鸥的年龄究竟多大了,还记得在前段时间的热播剧《琅琊榜…… 十年前的台湾美少女鬼鬼从十几岁的小姑娘一路成长直到现在依然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生,而不管是当年她所主演的偶像剧还是如今的一些情感戏鬼鬼都和不同的男演员之间上演一场场惊心动魄的爱恋。霹雳MIT鬼鬼吻戏的时候还只有十八岁,如果说当时的…… 在娱乐圈有一个众所周知的规则,那就是人红是非多,通常是名气越大绯闻和话题就越多,长得好看的漂亮一些的明星,无论是男是女通常都逃不过整容的话题,比如baby,杨幂等等这些明星都被传说是整容出来的美女。因为《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的热…… 十年前在海峡两岸风靡的偶像明星们如今都已经到了该谈婚论嫁的时候,虽然没有人强迫但是在中国这样的传统社会中也该是人生的一个必经阶段了。所以回看当年的棒棒堂男孩、黑涩会美眉等一众清新小鲜肉们如今的状态尤其是鬼马精灵鬼鬼吴映洁有男…… 由于鬼马精灵而得名鬼鬼的台湾女艺人吴映洁从十几岁出道到如今在海峡两岸走很有知名度其背后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正因为这么长时间待在娱乐圈也导致观众们是一直看着吴映洁长大的对其面部的变化也很有说辞。作为女艺人,鬼鬼吴映洁整容…… 很早之前鬼鬼吴映洁参加《我们结婚了世界版》节目和玉泽演组成新婚夫妇,不过在此之前她已经有不少绯闻对象了,除了最近活跃在内地的王子邱胜翊之外就是炎亚纶了,炎亚纶和鬼鬼合作过电视剧,上节目的时候更是毫不避讳展现他们的亲密,炎亚纶…… 虽然电视剧中经常出现各种cp,但是却没有《我们结婚了》来得迅速彻底,韩国综艺节目《我们结婚了》捧红了很多假想夫妻,在该节目的世界版中,玉泽演和鬼鬼组成了“鬼泽夫妇”,从初次相识的青涩到如同热恋情侣的相爱再到最后的难舍难分,他们…… 最近,网上上演了一场明星骂战,郭雪芙微博骂鬼鬼事件也在网上传开,关于两个人的关系,很多人也很好奇,有人认为两个人展开骂战是因为争风吃醋,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很多人在网上骂郭雪芙并让他滚出娱乐圈。郭雪芙和鬼鬼同是台湾的艺人,那…… 随着现如今各种各样的明星恋爱真人秀节目的热播,明星配对就成为大家最热衷的一个话题,曾经玉泽演和鬼鬼两人还参加过《我们结婚了世界篇》呢,有关于玉泽演和鬼鬼的花絮中字看过后一定就会有人迷上他们这一对CP,毕竟在播放的花絮中这俩人的…… 十年之前,台湾出现了《模范棒棒堂》和《黑涩会美眉》两个综艺节目,分别是以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为主要对象开展的一个节目,最终也组成了两支偶像组合,其中敖犬和鬼鬼就分别是当时的组合成员。而如今,随着大家的年龄增长已经不复存在组合的形……您要找的页面不存在 - 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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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您的链接地址有误、该文章已经被作者删除或转为私密状态。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更新时间不固定,别人日更,我可能周更。  不属于长篇,大致会以一个个中短篇的形式,把主要人物串联起来。  1
《失窃的面具》  第一章
惊悚的人头  这事儿并不多见,但还是被我们碰到了。  那段时间,我一直深受双相障碍困扰,简单的说,这种病抑郁症、躁狂症交替发作,情绪会在极端低落与过度兴奋之间来回变换,患者要么对生命失去了信心,要么自大狂妄的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嗯,有点儿像是精神分裂,不过不是同一个概念。  为了对抗病魔,我参加了一场聚会,由本地某个私人艺术展览馆举办。  与会者加上工作人员总共有十个人,分别是上了年纪、头发花白的老馆长刘伯雄;馆长女秘书李静;和老馆长超过二十年交情的黄金单身老男人蔡衍明;两个来自欧洲的中年收藏家罗伯特、布鲁斯;本地一位历史学家周志东;一位从帝都远道而来的大人物郭先生;黑人保安长诺母;以及我这个不入流的业余撰稿人。  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蔡衍明先生没有准时到场,刘馆长给出的解释是——身体不适。  似乎还忘了一号人物,这人相当古怪,全程一言不发,穿着件褐色大风衣,双手插在口袋里,个子一米八往上,皮鞋擦的发亮。最奇特的是,他戴着张化装舞会专用的银色面具,虽然只露出下半张脸,但依旧能看出脸庞十分英俊——就像是2004年那部著名电影《歌剧魅影》中的男主角一样。  “喂,”有意识的靠近那位本地历史学家,我说:“您贵姓?”  “我姓周。”  “真巧,我也是这个姓,不过可能不是同一个字,我姓邹,耳朵旁的邹。”  “邹先生?那位业余撰稿人?”  “是的,您就是那位历史学家吧?”  “很高兴认识您。”  和他握了握手,我转移话题:“走在最后面那个人,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神神秘秘的家伙,你知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历史学家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既然是馆长邀请的人,恐怕没问题。”  “那可未必,我就是不请自来的,还被同意了。”  “你真幸运,听说刘馆长为了今天这次聚会,已经准备了整整三天,这家艺术展览馆已经足足四天没有对外开放了,当然——除了我们。”  我笑了笑:“其实,咱们都是陪跑的,这个聚会,真正的贵宾,是那位从帝都过来的大人物郭先生吧?而馆长主要想给大家看的,则是号称镇馆之宝的——那块来历不明的神秘面具?”  历史学家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一行人沿着幽静的回廊,走向艺术展览馆深处。两边的玻璃展台里,是各式各样的艺术品,雕塑、绘画、陶瓷、某一时期的文物、甚至化石。由于这家展览馆是私人建造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刘馆长一个人的,他在向我们展示辛辛苦苦努力一辈子的收藏。  不过对于五花八门的收藏品,秘书李静似乎比老馆长更加熟悉,她全程都陪在那位大人物郭先生左右,每到一处地方,就会对那儿的艺术品做出简要、精准、明确的介绍,再辅以几个玩笑,逗的大伙儿忍俊不禁。  几分钟后,绕过一堵墙角,大伙儿终于能看到所谓的镇馆之宝,李静率先发出一声惊呼,接着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大厅中间,一人高的防弹玻璃展台里,原本存放镇馆之宝的地方,此刻倒插了一根长矛。而在长矛上,是一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头!  讽刺的是,玻璃展台上的说明还贴在那里,照片中,是一张长方形的奇特面具,像极了原始部落萨满举行仪式时的祭祀用品,旁边的一段小字介绍了面具的材质:黄金打造,镶满几十颗璀璨钻石。  老馆长走上前去,盯着血淋淋的人头看了十秒钟,然后低头闭眼,默哀三分钟。最后,他拿起手机报了警。  我有点疑惑的问历史学家:“死者是谁?”  “蔡衍明先生,和刘馆长几十年交情,就是今天聚会缺席的那个人。”  “各位。”转过身来,老馆长扫视众人,最后目光定格在那位大人物郭先生身上,说道:“今天,原本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为了这个聚会,我准备了整整三天。但是谁也没想到,在我的展览馆里,居然发生了命案,镇馆之宝不翼而飞,死者还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已经报了警,警方最迟一小时之后将会赶到,在座所有人,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成了嫌疑人。在配合警方完成调查之前,请大家都不要离开。”  郭先生点点头,其他人也用自己的方式同意这个做法,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有一个人例外。  那位全程一言不发、戴着面具的神秘家伙,不妨暂时叫他面具先生。面具先生上前两步,摊了摊手:“馆长的做法非常公正,但是,我后面还有三个聚会、七场派对、十八个记者发布会要赶时间,我能不能提前离开?回头再让警察调查我?”   没人能在一天之内完成这么多计划,很显然面具先生在开玩笑。死人是天大的事情,还有人不合时宜的开玩笑,当下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他。  老馆长脸上也闪现一丝愤怒:“年轻人,请注意你的言行。”  “看来这是不同意啊,其实我和这位……你叫什么来着?想起来了,我和这位邹姓的业余撰稿人一样,也是不请自来的,只是想过来散散心罢了。尽管死了人,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馆长发飙了:“当然有关系!只要警方没有查明真相,在场所有人都是犯罪嫌疑人!你三番五次想要离开,脸上还始终戴着面具,失窃的镇馆之宝也是一块面具,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测,你的嫌疑是最大的?!如果你问心无愧,为何不把脸上那该死的面具拿下来?”  “嗯,这个主意不错,你们为什么不在我变成尸体的时候再问呢?”面具先生徐徐转身,把每个人都看了一眼,说道:“馆长刘伯雄、秘书李静、两位欧洲收藏家罗伯特和布鲁斯、本地历史学家周志东、帝都来的大人物郭先生、黑人保安长诺母、三流业余撰稿人邹先生……以及只剩一颗脑袋的黄金单身老男人蔡衍明。对了,差点忘了还有我,凶手就在我们九个活人中间,可能是一个人,也可能是两个、三个、四个。还有可能是我们以外的人,总之这家伙杀了黄金单身汉,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插在展览馆玻璃柜台里,偷走了原本那块面具,是这么一回事吧?”  没人说话,于是我点点头:“是的。”  “其实这个案子很简单,要不了半小时我就能破案,如果等到警察来了,最少耗上一个月。既然警察现在还没来,你们不妨听我啰嗦一番,反正也损失不了什么。”  没人答应,也没人否认。  面具先生望向老馆长,说道:“先从你开始,刘伯雄,79岁,这家私人艺术展览馆的馆长,在收藏领域摸爬滚打超过50年,展览馆里的东西全是你的,你没必要偷自己的东西,更没必要谋害几十年交情的老朋友,所以你的嫌疑最小。”  老馆长暗暗握紧拳头,又缓缓松开。  然后是秘书:“秘书李静,35岁,在刘伯雄身边干了5年,对这里的藏品比你BOSS还清楚,如果你想偷东西,早就可以下手了,没必要等到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而且一个女人砍下一个老头的脑袋……恐怕也有点不可思议。怎么看这个案子都有点复仇的性质,李静,你和死者蔡衍明有恩怨么?没有。你和那块面具有什么联系么?也没有。所以你的嫌疑也很小。”  李静低下头去。  “然后是两位从欧洲远道而来的收藏家罗伯特和布鲁斯,你们半年前刚刚来中国,今天绝对是第一次踏进这个展览馆,虽然我不了解你们,但你们俩绝对没有犯罪动机,所以嫌疑也很小。”  两个欧洲人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是历史学家周志东、帝都的郭先生、业余撰稿人邹先生。这三位,郭先生远道而来,以他的身份,很难想象冒险去偷一块面具;邹先生,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患有某方面的精神疾病;周志东先生,您是本地人,来过展览馆几次,但您似乎并没有收藏方面的爱好,倒更醉心于历史学术方面的研究。而最重要的是——你们三位与蔡衍明先生没有任何交情,更谈不上恩怨,所以暂时也可以排除。”  徐徐转过身,最终把视线定格在黑人保安长诺母身上,面具先生说道:“最后,只剩下两个嫌疑人,我,和你。不排除我也有嫌疑,但是很不幸,嫌疑最大的是你,你有犯罪动机、有作案嫌疑、也有最重要的作案时间。事先声明,我绝对不是在搞种族歧视,虽然我挺痛恨黑鬼的——以上全是玩笑话。话说回来,诺母,你在这个展览馆里工作超过七年时间,从最底层一直做到保安长,你熟悉这个展览馆里的一切,包括所有监控的死角。你来自非洲,准确的说还是西非——当地某个原始部落。这很不寻常,在中国工作的非洲人,还是西非原始部落。而那块失窃的面具,根据某些资料显示,不但和蔡衍明先生有关,还和你的部落有重大联系。更蹊跷的是,这位黑人的名字是诺母,在多贡人的社会里,诺母代表三千年前造访过他们的天狼星人……黑人先生,我说的对不对?”  懵了,大伙儿全都懵了。  我心里有股骂娘的冲动,FUCK,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更神奇的是,这位黑人保安长居然点了点头,用一口蹩脚的中文说道:“先生,您说的没错,但我要告诉您,我……”  滋——  艺术展览馆的扩音喇叭里,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  突然,面具先生一个疾步前冲,从怀中拿出一副手铐,啪嗒一声,直接扣在了老馆长和自己的手腕上,然后看了看手表说:“全过程耗时8分37秒,凶手正式落网,就是这位刘伯雄刘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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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尘封的往事  滋——  就在面具先生抓到老馆长的瞬间,扩音喇叭里响起了刺耳的声音。  “喂喂喂?能不能听到声音?喂喂喂?”  “抱歉,我不是凶手,恰恰相反,我是抓住凶手那个人,希望这该死的喇叭没吓到你们。来个不同寻常的自我介绍,我有很多名字,王二狗、李蠢蛋、K、M、T、汤姆、安东尼、亚历山大、3847……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面具先生。你们也不用问我什么,因为这段录音是提前录好的,也就是说——我在这之前已经潜入过这家展览馆。”  “事先声明一件事,一般只有两种人会入室行窃,第一种是行迹卑劣的小偷,第二种是堪称伟大的小偷,很荣幸我不属于前者。诸位别着急,按照我的估算,当我在这儿用扩音喇叭对着你们喋喋不休的时候,我们至少还有50分钟可以阐明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首先,从一个月前开始,后面所有事情都是安排好的、早有预谋的,只有这件事纯属意外。大概在一个月前,我来到这家艺术展览馆,看到了所谓的镇馆之宝——那块外形奇特的长方形面具。展台上的说明,详细介绍了这块面具的材质、构造,却对它的来历只字不提,这和周围其他藏品大相径庭。为什么会这样?只有两种可能性,这块面具只是哪个巧匠临时打造的,或者它的来历非常黑暗,无法放上台面。一旦对某个东西产生浓厚的兴趣,不弄清楚我决不罢休,就像个神经质的病人——这可能是我生平最大的缺点。然后我换了许多身份旁敲侧击,学者、收藏家、商人、电话联系、问保安、问秘书、问馆长,终于有个家伙说漏了嘴,把线索引向我们的死者——蔡衍明先生。”  “三天前,我打算登门拜访蔡衍明先生,他家在N街旁的别墅的确称得上豪华气派,一个年逾古稀的老男人,家人早已过世,单身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真不知道他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可惜的是,那天他似乎不在家,但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告诉我,肯定很快就要发生什么,或者已经发生了什么——于是我翻过围墙,偷偷潜入了蔡衍明先生的家中,在昏暗的地下室,发现了他的无头尸体。”  “是的,你们没听错,蔡衍明先生早在三天前就已经死了,还被人惨绝人寰的砍下了头颅,身上还有一丝余温。但是,你们猜我还发现了什么?不不不,这么说有点形容不当,你们猜凶手遗漏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敢打赌,凶手在作案的时候,并没有开灯,因此地下室光线不足,蔡衍明先生在死前——才能有机会,用他自己的血,在地板上刻下几个数字,962461。这六个字是什么意思呢?起初我和你们一样,怀疑是死者的银行卡密码,但直到在他的卧室里看到了那个牢不可破的保险柜,我明白了。保险柜里没什么钱财,只有一本泛黄的日记、以及一把艺术展览馆大门的钥匙。”  “日记里夹了几张发霉的灰白照片,记录了蔡先生年轻时候在非洲游历的那段岁月。不得不说他的文笔真的够烂,足足花了十三遍我才咬着牙把这本狗草的日记看完,但是其中有一个故事非常有趣,里面提到他曾经到过西非马里共和国,在当地一场武装冲突中肩膀光荣中弹,沿着夜色拼命逃亡,天亮的时候,晕倒在尼日尔河流域、由西南向东北蔓延的一条近200公里长的峡谷旁边。峡谷峭壁上散落着约700个村庄,居住着几十万原始部落,有些人在半山腰、山谷中建造起四四方方、茅草筑顶的简陋土房,有些人干脆住在山洞里,那就是传说中的多贡人。而这些多贡人是700年前涌入西非的穆斯林中被人遗忘的一支。”  “嗯,为了你们的耳朵,我就不添油加醋了,直接把蔡先生日记中的一些记录照搬念出来。”  晕倒的时候,夜色黑暗如铁。  醒来的时候,我是被肩膀上的枪伤痛醒的。  那是在1960年夏天,马里共和国独立前夕,和法兰西联邦冲突不断、最为敏感的一段时期。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中,亮光从外面照进来,我挣扎着想爬起身,一只手按住了我,皮肤黝黑,骨骼却很纤细。我抬起头来,这是个瘦削的黑人姑娘,她朝我摇了摇头。  然后,她继续干自己的事情,把挖来的药草用嘴嚼碎,吐在手上,最后抹在我的肩膀上,我痛得钻心。  很显然,我被救了,被当地的一个少数民族、原始部落救了,我在这里足足修养了几个月,直到肩膀上的创口好了大半为止。这些人虽然原始、落后,但却无偿提供给我这个黄种人吃和住,我衷心的感谢他们,尽管我们完全语言不通。  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用简单的手势交流,比如吃饭、睡觉、喝水,而很多东西,都是我在离开这个部落之后知晓的。随着对这个部落了解的越是深入,出现的问题也越多,这个部落对我而言永远像一团化不开的迷雾。  首先,这个原始部落的人称自己为“多贡人”。  多贡人在每一个较大的聚居区都有一名宗教领袖,称为「合贡」(hogon),而全国则有一名最高合贡。合贡所著衣衫及其举止,均象征著多贡人的创世神话,而多贡人则把他们的社会组织及文化,大都同创世神话联系起来。  与其他西非土著民族一样,多数多贡人至今仍住在山洞里,过着或农耕或游牧的生活。  多贡人没有自己的文字,所有知识只能通过口授世代相传。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民族,却拥有令人惊讶的天文学知识。  最让人惊讶的是,多贡人一直知道天狼星伴星的存在。这颗星用肉眼看不到,即便借助天文望远镜也难以发现。天文学家最早推测它的存在,是在1844年。 1928年,人们借助各种现代天文学仪器,才知道它是一个体积很小但密度极大的白矮星。直到1970年,人类才第一次看到这颗星的照片。  多贡人将天狼伴星叫做“朴托鲁”。在他们的语言中,“朴”指细小的种子,“托鲁”指星。他们说,这是“最重的一颗白色小星”。过去,没有几个人相信他们的说法。但不久前,天文学家们才发现,天狼伴星的确是一颗集中了小、重、白三个特点的白矮星。不仅如此,多贡人还能画出天狼伴星的椭圆形运行轨迹。这与现今天文学家的准确绘图极为相似。多贡人还知道,天狼伴星在轨道上运行的周期为50年,这与实际观测数据的误差只有14-47天。
  生活在非洲山洞里的多贡人,为何如此了解天狼伴星?多贡人称,在远古时代,来自天狼星系的智慧生物到达地球后,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了他们。他们将这种智慧生物称为“诺母”,其外貌像鱼又像人,是一种两栖生物,必须在水中生活,脱水太久就会死去。  关于天狼星有伴星的事实,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在1844年由德国天文学家F.W.贝塞尔(Bessel)发现,并计算出联合转动周期是五十年。18年后,阿尔万· G.克拉克(Alvan G. Clark),用18?英寸的折射望远镜直接观察到这颗伴星。20世纪初,欧洲天文学界已确定伴星是一颗密度异常大的白矮星,大约为每立方英寸一吨重。  那么事实是这样吗?多贡人真的接触过天狼星人吗?我们在宇宙中真的不是孤独的吗?怀着重重疑惑,我查找了很多资料,终于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历史上有这么一个人,叫做理查德·弗朗西斯·伯顿,年,进入英国外交界,任驻西属西非海岸外费尔南多波岛领事三年,经常考察西非的风土人情,收集详尽资料,受到后世人类学家的敬仰。曾经传授给多贡人天狼星、天狼星伴星的知识,后来被当地土著和神话融合,百年后,三千年前造访的那个谣言就变成了真的。  而且多贡人的宗教生活每60年有一次高潮,届时要举行仪式,称作「锡圭」(sigui)。仪式要在天狼星出现於两座山峰之间时举行。仪式举行之前,青年男子都要度过3个月的与世隔绝的生活,在此期间用一种秘密语言交谈。举行这种仪式的原因,据说是大约三千多年以前,曾有若干两栖类自天狼星来到多贡人这里,小作逗留。不足半数的多贡人是穆斯林,基督徒则更少。大多数信奉传统宗教。  60年举行一次宗教仪式,和天狼星公转周期50年也接近。  更关键的是,当年,在我离开那个部落的前夕,60年难得一次的宗教仪式开始举行了。  面具是普遍的,多贡人热爱面具甚至到了着迷的程度。每60年一次的宗教仪式,几百个村庄、许许多多的多贡人都会前来参加,时间就在两座山峰之间、天狼星升起的时候,大家纷纷戴上奇形怪状的面具,围着火堆一起唱歌跳舞、踩高跷、献出食物。  届时有一块面具会被合贡(大祭司)用到,不同于别的面具,制作最为精美、也最沉重,黄金打造,镶满了钻石。在当地土著心中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  可这块面具却偏偏在仪式前夜被偷了。  就像当初肩膀中弹、在黑夜中逃避战乱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我再度踏上逃亡的旅途,怀中却揣着张价值连城的面具。  是的,面具是我偷的,如果当初没有被那位救我的黑人姑娘——拉着去见大祭司,如果没有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这块面具,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偷了就是偷了,我的内心被黑暗蛊惑,我背信弃义,我做了小人,我鬼迷心窍,一个来自文明社会的文明人,到头来还比不上原始部落的野蛮人。  许许多多年下来,我时而忏悔、时而得意、时而提心吊胆,这块面具让我着迷,但我又时刻害怕遭天谴。最终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最好的朋友,他答应我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并且妥善安置这张面具。而我告诉他,我已经受够了这些岁月,这块面具永远也别再归还给我。  虽然面具可以送人。  但是,我的罪孽要何时才能洗清呢?  扩音喇叭继续响。  “很好,蔡衍明先生的故事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才是最有意思的地方。”  “保险柜中除了那本日记,我还得到了一把钥匙。明显这把钥匙和蔡先生别墅大门对不上号,我自然想到了刘伯雄的艺术展览馆。巧的是,蔡先生被杀当天,展览馆开始闭门整理,虽然没了参观者,但是值班者日夜监守,我似乎没机会进去。等到三天后,也就是昨天晚上后半夜,机会终于来了,所有人都走了,我再一次当了一回伟大的小偷。”  “很不幸的告诉诸位,那颗人头当时已经挂在了这儿。”  “于是我查看了监控录像,前面整整三天时间,那块面具都安详的躺在玻璃展台里,也就是说,直到昨晚前半夜,具体时间11点左右,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蒙着脸、罩着头,拎着蔡先生的人头,打开展览柜,上演了一出人头换面具的好戏。而这条人影——怎么看都和黑人保安长诺母的体型十分相似!”
  第三章
意外的结果  大厅里一片沉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诺母,似乎没人记得,面具先生用手铐铐住的是馆长刘伯雄先生。  “对不起,面具先生。”我忍不住提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我对您早在一个月前就细心调查这件事感到由衷的钦佩。但是,正如您所说,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诺母,犯罪动机、作案嫌疑、作案时间他都具备,那您为什么还说真正的凶手是馆长先生呢?”  “我只是说诺母具备一切条件,他也真的很想偷那块面具,用我们自己的说法叫做完璧归赵。但他还没有下手而已。至于他会不会杀人复仇,那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说着,面具男露出一抹笑意:“我明白你们心中的困惑,很快就能真相大白,我先假设一下,假如你对这个艺术馆了如指掌,你是凶手,为什么在作案之前,不把监控关掉?”  老馆长插了一句:“也许是诺母临时忘了,别忘了他是从极度原始落后的非洲部落来的,那儿连电都不通,可能他连监控和电脑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有这个可能,我是说,假如诺母刚来这儿几天、或者几个月。但是在这儿干了整整七年的家伙,你们会天真的以为他不懂监控?”  面具先生这番话呛的我们无言以对。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面具先生继续发问:“这位凶手显然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就凭他能在深夜这么容易的混进来。也许他是十几个保安中的一个,也许是老馆长本人,也许是秘书李静假扮的。真正的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在作案的时候不关掉监控?他为什么要故意让我们逮到把柄呢?难道这家伙真的如老馆长说的——是个十足的大笨蛋?”  突然,不知道哪个家伙吼了一句:“嫁祸!”  “没错!真聪明!就是嫁祸!”面具男人说道:“再回想一下,今天这场聚会原本预定十个人参加,蔡先生当然缺席了,而且是永久性缺席。那么早上的时候,对于蔡先生缺席,刘馆长是怎么解释的?”  历史学家回忆:“蔡先生临时身体不适,不能前来……”  “回答得好!所以刘伯雄先生,我问你,一个已经死了三天的人,而且没有任何家人,他是怎么通知你身体不适的?难道他的无头尸体突然爬起来给你发了短信???”  “你很聪明,你的确很聪明!”老馆长狰狞的笑道:“但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因为你在血口喷人!警方也依然不会逮捕我,最终被抓的还是那个黑人!因为他具备作案的一切条件,而我没有犯罪动机,我没必要杀死交情20年以上的老朋友——再嫁祸给别人!我更犯不着自己偷自己的东西!最重要的是,那块价值连城的面具,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在哪儿,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儿!早就被凶手藏起来了!所以最终我还是绝对的赢家!”
  “其实有些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们这些故作聪明的蠢蛋,以为自己设计的雕虫小技永远都不会被人看穿。”说着,面具男人叹了口气,一把伸进刘馆长的口袋,掏出手机,直接扔给了秘书李静:“查查看,半小时前他那个报警电话,到底打向了哪里!”  李静翻着手机,指尖控制不住的轻微颤抖,几分钟后,最终吐出一句话:“最近的一个电话,在27分钟前拨出,是打给本市某家电视台的……”  原本的报警电话,结果却出乎意料的打给了电视台,这是在搞什么鬼?  面具先生冷冰冰的盯着老馆长:“是你给大家解释,还是我来解释?”  老馆长脸色终于变了,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不可能的!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识破的!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有些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那样会相当无聊。我有很多名字,王二狗、李蠢蛋、K、M、T、汤姆、安东尼、亚历山大、3847……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面具先生。”
  “很好,那么面具先生,我们一起下去见阎王吧!”  说时迟那时快,刘馆长剩下的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面具先生的心口。  面具先生一个闪躲,两人重心失衡,往后倒去,枪还是开了,只不过准心从心口变成了腹部。  ——砰!  面具先生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最初参加展览的那几个人,一个个陆续都走了,只剩下我还在照看他。  期间我至少有七次想揭开这个古怪男人脸上的面具,不过都被我忍住了。万一在他面具下的那半张脸曾经被开水烫过怎么办?  我们向警方描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警方用了不到一天时间,就把整个案件调查的水落石出,包括最后的谜团,为什么刘馆长打的那个虚假报警电话被识破后,他就选择了同归于尽呢?  原来,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但又极其简单,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脑细胞不够用。  首先关于犯罪动机:这是私人艺术展览馆,所有东西都是属于馆长的,表面上他并没有杀人动机,或者嫌疑最小。  其实不然,整整七年下来,馆长从始至终都对黑人诺母的底细一清二楚,他留着诺母,就是为了哪天上演一出杀人嫁祸的好戏,然后因为这块失窃的面具和命案挂钩,加上新闻、媒体、报纸、电视高度曝光,知名度大增,到时候,这块面具可以卖出双倍、甚至几倍的价钱。  正因为如此,案发后馆长第一个打电话报警。  在旁人听来,他是报警了,可是查看他的手机,却发现他实际上把电话打给了某家电视台!  所以,当我们把中弹的面具先生运出去的时候,展览馆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几十名记者,报社、杂志、电视台,什么人都有,比警察早来了足足十几分钟。而当一切准备就绪,如果剧本按照原定演下去,我们一行人走出大门的时候,首先就会受到记者铺天盖地的采访,老馆长再对这起命案添油加醋、一把鼻涕一把泪,回忆他和蔡先生的峥嵘岁月,接着着重描述那块失窃的面具——对这起案件的重要性。  当然,诡计最终被识破了。  遗憾的是,这些其实全都是面具先生的功劳,否则,就像他亲口说的,等警察来了起码要调查一个月,才能水落石出。  不过,警察还是没能解决一件事。  最后的疑问,面具去了哪?  老馆长会把面具藏在哪里?用什么方式拍卖销赃呢?他被关进看守所的第二天就咬舌自尽了,从他身上再也问不出来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老馆长至少有一点成功了,那块面具因为命案的关系,曝光度大增,眼下已经成为本市人尽皆知的谈资。
  我想,面具的下落恐怕只有面具先生知道,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世界上没人会知道答案了。  于是,三天后,我再度造访那家医院,不幸的是病房里已经人去楼空,幸运的是病床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电脑屏幕上,正是那张失窃的面具,被放在一个全英文打造的网站上,距离竞标结束还有不到24小时,竞价已经超过了100次,价格达到了惊人的一亿美元!  难怪警方找不到面具的下落,因为它此刻被放在一个不存在的网络中大肆竞拍——暗网。  最后,依靠国际刑警的力量,原本是三输的局面:面具丢失、诺母成为替死鬼、馆长得以销赃。  ——变成双赢的局面:面具找回完璧归赵、拍卖赃款全部用于慈善事业。
  太快了点吧?
《匿名者》  引子  浴室里的莲蓬头开着,热水哗哗流下来,36岁的王薇王女士一边沐浴、一边哼着小曲。  这段时间她心情不错,换了新工作、结识了一群新朋友,几乎快忘了那些让她悲痛欲绝的往事。  半小时后,光着身子从浴室走出来,披上浴袍,走到宽敞的落地镜前,王女士拿起吹风机打理头发。  不得不承认,虽然已经是奔四的年龄,王女士依旧保养的像个少妇,瓜子型的脸蛋、眼角只有几条浅浅的皱纹、曼妙的身材、红润的皮肤、小腹处没有一丝赘肉,以及那一头亚麻色发亮的秀发。  十年前,她最喜欢听到别人说的一句话,是她嫁了个好丈夫;而如今,她最喜欢听的话,则是别人猜她二十八九岁。  叮咚,门铃响了。  王女士踩着拖鞋,走了过去,伸出手来,刚想打开她那单身公寓的大门,猛然间一个问题闪过脑海。  今天是几月几号?星期几?  门把手还是打开了,外面没有半个人影,于是王女士下意识的低头看去,果然。  地上躺着一封快递,撕开封条,取出信件,雪白的封面上写着四个大字。  ——吾妻敬启。  突然,王薇背靠在门槛上,情绪彻底崩溃,抓着自己的头发,嚎啕大哭。  第一章
  因为失窃的面具一案,我写了几篇文章在报刊和杂志社发表,反响似乎不错,至少这个月我的稿费会比平时多出一大截。  大概在这些文章发表一星期后,有人通过杂志社向我打了电话,而且对方听声音是一位年轻女性。这真的让我受宠若惊,难道以我目前的文笔和才华,已经达到让妙龄女郎崇拜的地步了吗?似乎只有明星作家才会有这样的待遇。  闲聊几句后,这位陌生女士约我在某家咖啡馆见面,我当然不能拒绝。  咖啡馆在Y街的转角处,光线幽暗,环境清闲,大厅里放着舒伯特的《小夜曲》。  玻璃窗外就是十字路口。  我们约定在上午10点见面,我晚到了3分钟,而她一直在看时间,似乎她很早就到了,迫切的想见到我。  看起来,好像真的是因为那几篇文章,我的魅力大增了?至少,直到她说出第一句话之前,我的美梦还没有破裂。  我刚刚在这位女士面前坐稳,她就迫不及待的开了口。  “你好,我叫王薇。你的同伴没有来吗?”  “同伴?什么同伴?”  “就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艺术馆一案的侦破者。”  “那天我们刚好都在与会者里,其实并不是一路的……”  “可是你的文章里并不是这么写的。”  “呵呵,文学艺术嘛,总有夸张的成分。”  “好吧,那您帮不了我什么了,除非您能找到那位面具先生本人。”  瞬间我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找到那位面具先生,是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这家伙神龙见首不见尾,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人,我去哪找?可如果坦白的话,眼前这位最多不超过三十岁的性感女性——就要溜之大吉了。这时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两位,我是本店的头号服务员阿牛。今天是本店开业1003周年纪念日,因此每一桌都会特别赠送一份营养食物:咖啡煮臭豆腐!请两位慢慢享用。”  哐当一声,一口大碗放在桌上,黑褐色的咖啡中,果然躺着几块臭豆腐,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怪味。  什么店能陆续开张1003年?什么店又会送上“咖啡煮臭豆腐”这样恶心的黑暗料理?又是什么样的服务员,会取“阿牛”这种俗到不能再俗的名字?  “你、你是……”王小姐抬起头来,吃了一惊。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草!说曹操曹操就到!  面具男一脸不害臊的坐在我旁边,然后和王小姐握了握手:“不用自我介绍,我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你倒是可以叫我,嗯,叫我庆先生,我复姓西门。先让我来猜猜,你约了这位邹作家,目的却是找我,如果我不现身,你果敢断定这位邹作家帮不上一丝忙。那么我想,你肯定碰上了什么麻烦事,而且这件麻烦事并非最近才出现的,而是困扰了你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王小姐眼中闪过一抹亮光,点了点头。这种表情,像是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奔跑了很久,突然见到了一丁点儿希望之光。  我们的西门庆先生继续猜下去:“从你的整体穿衣打扮来看,你更偏爱黑色系。端庄、隆重、宁静,不,以你现在的年级,虽然已经不是小姑娘,却绝不可能是这种性格,在你身上肯定发生过什么,才导致了现在的精神状态。我注意到你眼角浅浅的皱纹、脖子上的青筋、两鬓几缕白发,看上去,你似乎应该在30岁以下,但实际年龄应该在34岁到37岁之间。但是,奇怪的是你两只手十根手指上都没有佩戴婚戒,也没有任何最近戴过婚戒的痕迹,尽管大多数时候你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但瞳孔中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绝望,不对,这么说严重了,应该是悲哀,大龄未婚女可不会有这种表情。所以我猜测——这件事应该跟你丈夫有关,年轻的时候,他肯定出了什么事,极有可能是死了,而你们也来不及拥有孩子!但因为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你没有再去寻找别的幸福!”  我有点呆滞了,没想到他能从一个人身上推测出这么多东西。  王小姐再度点点头,然后从她的挎包里拿出一封还没拆开的信件,摆在桌上。  “庆先生,你说的都对,基本上符合我的情况,我非常钦佩。但是,有一件事您没有猜到,虽然我丈夫已经死了十年,却在每个月15号都固定给我写一封信,而这就是我找到您的原因。所有人都知道,死人是不会写信的,您能施展您的智慧,帮助我查明真相吗?”
  谁能告诉我,十宗罪一周几集?什么时候更新?
  第二章  西门庆和王女士聊了足足一个小时,她才起身离开,中间我根本插不上半句话。  于是我忍不住挖苦他:“神探,怎么样?有没有眉目?以你的智商,应该已经找到凶手了吧?就像上一个案子那样,8分37秒凶手就落网了!”  “别叫我神探,尽管我知道你在挖苦我。按照国内现有的法律制度,侦探这个职业是根本不存在的,那些打着侦探幌子的家伙,最多调查婚外情、失踪人口、还有网络诈骗,其中又有90%的几率什么都查不到。”  我继续挖苦他:“哦?如果你不是侦探,那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当着我的面,这家伙居然仰起脖子,把那碗“咖啡煮臭豆腐”一饮而光,还打了个饱嗝,笑眯眯的露出两个酒窝:“我是餐厅服务员!”  回到面具先生家里的时候,他趴在卫生间马桶上,上吐下泻。  这是我第一次来他家,不,这种家伙行踪诡异,谁知道他有几个家,总之我们暂时来到一栋豪华公寓的顶层套房里。  大厅的装饰整体以暖色调为主,透过宽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整座城市的夜景。  “这是你的房子?”我问他。  “不,准确的说是属于我的家族的。”  “那不还是你的?”  “在我上面还有37个哥哥、56个姐姐、11个待产的继母,怎么算都轮不到我继承遗产。”  “……”我果然还是无法享受他那独特而又惊世骇俗的夸张幽默方式。于是我转移话题:“对于王女士的案件,你究竟有没有查到什么?”  “没有,我知道的几乎和你一样多,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有这么神吧?艺术馆的事件,是因为我一个月前就开始调查,所以揭开谜底的时候占尽先机,比你们任何人都胸有成竹。”  “OK,那你目前掌握的线索有多少?”  神探先生装模作样的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其实那儿刮的干干净净一根胡子都没长:“十年前,她的丈夫死于车祸,撞车、漏油、大火、爆炸什么的,和电视里的情节如出一辙,妻子亲眼目睹丈夫葬身火海、烧成灰烬。”  “等等。”我打断他:“车祸发生的时候,王女士处在什么位置?她从车子里爬了出来躲过一劫,还是一直在旁边围观?”  “嗯,看起来你的心思也挺细腻,根据王小姐本人的说法,当时她在某个地方办事,她丈夫来接她,结果惨剧发生了。然后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丈夫死后,每个月15号,她都会收到一封亡夫寄来的信件,而且每次都用寄快递的方式。这个月刚好满十年。一年12封,十年整整120封信。”  我说:“显然她的丈夫不可能复活,所以这就是120封匿名信?”  “是的,线索就藏在那120封信里面,不过,我们可以先研究一下今天刚到的这封信。”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没有拆开的信,那是王女士临走前留下的,只见雪白的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吾妻敬启。  神奇的是,这四个字是用打印机打印上去的,看来这位“匿名者”考虑的很周到,他怕笔迹被人认出来。  拆开信件,取出信纸,很普通的书写纸,哪个超市都能买到。  至于信纸上面的字迹,也是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我有点沮丧,面具侦探却看的津津有味,还把内容大声念出来。  “薇薇,我一生的挚爱,这个月你过的如何?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与你见面,但我一直都在关注你。我真心希望,你能从那场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寻找新的幸福。但我又充满痛苦,一旦你离我远去,我将一无所有,毕竟我们没有留下孩子,这个世界对我而言,还能剩下什么留恋的东西呢?无数个夜晚,我从噩梦中惊醒,身边却没有你的身影,我几乎快忘了你的嘴唇、你的肌肤、还有你发丝间蕴含的味道,忘了我吧,忘了我吧,彻底忘了我吧,过你想要的生活吧,我一遍遍的向上苍祈祷……”  “停,停!你再念下去我快疯了,这口气真像个变态狂写的。”  “嗯,那么明天见。”
  第三章  十年,整整119封信,再加上昨晚的那封,全部整齐的放在一个曲奇铁盒子里,堆在我们面前。  这是个大工程,我们把所有信件都拆开来,一封封详细阅读,然后按照信纸上预留的日期,整理出先后顺序,前前后后足足忙了大半天。  下午3点多,总算忙完了,我腰酸背痛的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面具先生还在那查阅信件,突然他抬起头问我:“大作家,你发现了什么?”  我想了想,说:“大概有一半的信件王女士没打开过,也许她已经无法忍受了吧。”  “就这样?”  “那还能怎样?你以为谁都像你,从一只死耗子身上能推导出一场猫鼠大战?”  “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么?既然后面五年的信件王女士压根没看过,她为什么还保留着这些信?”  “可能她潜意识里相信她丈夫还活着?”  “有这个可能,现在我跟你说说我的发现。”神探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然后在大厅里走了几圈,说道:“首先,这些信大致可以分成三个部分、三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最初的五年,总计60封信,属于一个人的笔迹;第二个时期,后面三年,总计36封信,笔迹明显变了,是另一个人的;第三个时期,最后两年,24封信,昨天刚到的那封信也算进去,全部用打印机打出来,也许属于第三个人。”  我差点跳了起来:“草!你别吓我!难道有三个不同的人写过信给王女士?”  面具先生眨了眨眼睛:“从目前掌握的证据看,是这么一回事。”  我向后退了一步:“你还发现了什么细思极恐的东西?”  “还真有,事情似乎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有趣。”卖了个关子,面具男贼笑道:“我可以解释,为什么王女士把前面五年的信件一封不漏全部拆开看了,后面五年的信件却压根没动过。因为……我详细对照过她丈夫的笔迹,前面五年60封信件,和她丈夫的书写手法完全一模一样!她丈夫真的在死后给她写了信!”  “我草!”我忍不住惊叫一声:“这也太不合逻辑了!”  “什么是逻辑?实际上,越是荒诞的事情,逻辑越清晰,上帝给你堵上一条路,肯定还会给你再开一扇门。”神探说道:“很显然,死人怎么会写信呢?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她丈夫压根没死。第二,她丈夫知道自己会死,所以提前写好了信。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所以,找到这些信件快递发出去的源头,基本就离真相很近了。”  “等等,我有点脑细胞不够用了,你的意思是,十年前那场车祸是早有预谋的,她丈夫知道自己那个时候会死?怎么听上去像是在扯淡,一个人怎么可能预知自己的死亡呢?”  面具先生没回答我的问题,却突然扔给我另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匿名者?”  我直接摇摇头。  “匿名者是一个黑客组织,也是全球最大的政治性黑客组织。主要分布于美国,其次为欧洲各国,非洲、南美、亚洲等地都有分部。他们很少以真面目示人,像我一样,这些家伙都很喜欢戴面具,不过他们戴的面具你一定很熟悉。”拿过来笔记本电脑,点出一张面具图片,他给我看。  我动了动嘴:“这个面具好像是某部电影里的……”  “是的,《V字仇杀队》,巧的是,我有个朋友在这个组织里,还是个顶尖的黑客。”  点开一个邮箱软件,登陆进去,面具先生给某个叫做“米老鼠”的联系人发了封电邮。  几分钟后,“米老鼠”回复了邮件:调查什么?  侦探先生打了一段字进去:有个地址,每个月15号都会固定收到一封快递,老朋友,你能不能骇进这个快递公司的快递网络,查到快递的源头?
  对方的回复是:小意思,给我半小时。  于是我俩大眼瞪小眼,坐在沙发里等啊等,半小时到了,对方果然发来回复,那是一张Google地图,标明了某个详细地点,好在那地方就在本市,大概位置在三环以外的郊区。  我顿时看呆了,真是神了,黑客在网络上果然无所不能。  面具男拿起一件风衣披在身上,朝我笑了笑。  “走!”
  第四章  这个人叫做杨宗仁,一米七左右,微胖,皮肤白净,剃着板寸头。  面具男双手插着口袋,站在他家大门前,敲了敲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神探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可怜的胖子腹部,胖子应声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地板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几分钟后,杨宗仁被五花大绑在客厅里一张椅子上,我和侦探坐在他面前。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杨宗仁破口大骂:“还有没有法律了!你们这是在私闯民宅!这是要蹲大牢的!”  面具先生双手环抱,一本正经的吐出三个英文字母:“FBI。”  杨宗仁瞪大了眼睛:“什么?”  很显然,这家伙并不知道大名鼎鼎的美国联邦调查局英文缩写,顿时我有种想笑出来的冲动。  “死胖子。”面具神探冷冰冰的看着他,问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王薇的女人?”  “不认识。”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相当干脆,但当杨宗仁看到面具男从怀中掏出了小刀,瞬间嘴软了:“认识……”  “你们是什么关系?情人?朋友?你喜欢这个叫做王薇的女人?你企图得到她?从你的面相、神色、以及体态看,你欲望旺盛,经常自己慰藉自己,似乎欲求不满。”  杨宗仁摇了摇头。  “好,那我开门见山,有证据显示王薇的丈夫死后,连续十年时间,每个月15号,都会从这里寄出去一封信给王薇,这些信件是不是你写的?是不是你寄出去的?”  杨宗仁的表情终于变成了震惊。  “没想到,这事儿还是败露了,居然有人能查到这里。”  果然有戏,我插了句话:“你知道什么?你做了些什么?你和王薇夫妇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杀了她丈夫,然后想乘人之危?”  杨宗仁的表情变得非常怪异,突然大笑三声,说道:“如果我想乘人之危,她丈夫死的第一年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行,既然你们能查到这里,证明你们真的有点本事,这个秘密也没必要保守了。”  他继续说下去:“实际上,我和王薇并不熟,但和赵思诚是多年好友。十年前,她丈夫死后,我参加了他的葬礼,和其他人一样难受。大概那场车祸发生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个特殊的快递包裹,打开一看,里面装了整整60封信,还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一行字:每月15号,一月一封,这是五年。当时我很好奇,那张便条是什么意思?那些信件是寄给谁的?又是什么内容?于是我打开了一封信件,我对天发誓,我只看过这一封信,一切就都明白了。就这样每个月一封,我帮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完成心愿,到了第五个年头,信终于寄完了。”  面具先生和我对视一眼。  果然,侦探的推理没错,王女士的丈夫当年预测了自己的死亡!所以那些信是提前写成的!那么,一个凡人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杨宗仁吞了口口水:“刚好那阵子有个朋友聚会,我在聚会上见到了王薇,和她聊了一阵子,她表面上坚强,但我很清楚只是在强颜欢笑。回到家中,我辗转反侧,左思右想,不行,不能就这么下去,于是冒充死去朋友的口吻,继续给她写信,这一写就是三年。后来,在大街上遇到王薇,我问她最近如何,她说工作顺利,有个男同事离异过,两人聊得很投缘,于是我停止了写信。”  我俩等了半天,这家伙嘴里再也没蹦出半个字。  “就这样?”我摊了摊手。  面具先生更直接:“还有两年呢?最后那两年呢?”  “最后两年?”杨宗仁似乎比我们更蒙在鼓里:“最后两年什么?”  “整整十年,死者准备了五年的信,你续写了三年,后面还有两年!王薇还收到了24封打印出来的信!”  “什么?!”杨宗仁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可能?我的信在两年前停止了,赵思诚的信早在五年前就送完了,怎么还会有信???那些信是从什么地方寄出去的?”  “也是这一带附近。”  突然间,我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那么最后两年的那个匿名写信者,究竟是谁?  面具先生埋下头去,双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眼角额头青筋闪现,他似乎进入了某种大脑飞速运转、奇异莫测的冥想状态,口中断断续续的呢喃着什么。  “车祸,赵思诚,十年,五年,杨宗仁,好友,三年,王薇,寡妇,可怜人,邹作家、白痴,匿名者、匿名者,匿名者,是谁?是谁?匿名者究竟是谁?究竟是谁?打印、复印、笔迹、快递,快递,快递;快递!快递小哥!!!”突然,神探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步冲出大门:“王薇有危险!!!”
  第五章  晚上8点左右。  一位行踪可疑的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快递员制服,戴着帽子、口罩,浑身包的严严实实,趁着夜色,徐徐走进某栋单身公寓大楼。  电梯刚好停在一层,五六个陌生人从里面走出来,快递员缓步走进电梯,站在了角落里,同时进入电梯的,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时尚美女。  姑娘带着耳机,转头瞥了快递员一眼,不禁微微皱眉。  快递员看上去十分拘束,有点贼眉鼠眼的样子,这么晚了还在送快递,这已经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手里好像什么包裹都没有。  一层、两层、三层……有人走进电梯,有人从电梯里出去,上上停停,直到公寓大楼顶层,快递员终于走了出去。  他这一步跨出去似乎十分艰难,仿佛已经深思熟虑了很久很久。  来到258号房门前,像以前无数次做的那样,快递员按响了门铃。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按响后立马逃跑。  一分钟后,房门打开了,快递员和王薇四目相对。  突然,快递员扑了上去,一把捂住王薇的嘴,顺带用后脚关上了房门!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有两条人影早已潜伏在黑暗中多时,面具先生第一时间冲了出来,举起手中的木棍,对着快递员后脑勺当头就是一棒,哐当!  快递员眼前一黑,并没有立即晕过去,手掌还是死死的捂住王女士嘴巴,防止她尖叫出声。  见状,某个邹姓的业余撰稿人也冲上来,朝着快递员后背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这么一来,王薇和快递小哥重心不稳,向后倒去,直接重重摔在了地板上,好在地板上铺着柔软的毛毯。  神奇的是,面对背脊上狂风暴雨般的拳打脚踢,快递员居然做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动作,他尽量用四肢支撑住身体,防止身下的女人受到哪怕一丁点波及和伤害。  王薇瞬间有些失神,她盯着快递小哥的眼睛看——这家伙从头到脚,也只有双眼露出来,结果越看越是熟悉,仿佛两人早就见过无数次。于是王薇趁对方不注意,嘶啦一声,扯下了快递员脸上的口罩!  一声惊呼,接着,王薇边哭边叫:“别打了!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他、他、他……是我死去多年的丈夫!”  邹姓业余撰稿人,临时踢出去的一脚没来得及收回。戴面具的神探,补上的一拳也没及时止住。  不过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  “What?”
  尾声  事实证明,面具神探也不是真神,他猜到了最后两年的信是谁写的,他猜到了快递小哥,他猜到了王薇即将有危险,而且危险来的这么快。  但是,他偏偏没有算到,这位快递员就是王女士死去多年的丈夫。  母猪上树了,死人真的复活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快递员,不,现在应该叫他赵思诚先生,满身伤痕,坐在沙发里,妻子在一旁,用热毛巾给他擦脸。然而,这张脸是如此扭曲可怖,一大块一大块烫伤后的疤痕,仿佛狰狞的恶魔,难怪他会戴口罩,难怪王薇扯下口罩的一瞬间忍不住尖叫。  面对这样一桩奇案,我的脑细胞再度不够用了,面具先生似乎也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他没有猜中最后的结局。  不过很显然,神探不弄清楚决不罢休。  “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的推断和逻辑分析从未失误,你不是死了吗?你妻子说亲眼看到你葬身火海、烧成灰烬。”  赵思诚的声音非常沙哑,也许是火灾后遗症:“不,十年前那场事故,她看到车子着火,就哭晕了过去,很多东西都是她的大脑临时想象的,人类的记忆有时候就是如此。真实情况是,车祸发生,开始漏油,但没有爆炸,然后发生大火。我妻子吓的晕了过去,我挣扎着解开安全带,冒着大火爬出来,脸上、身上全烧伤了。因为外套和大衣留在了车上,警方找不到我的尸体,看着烧焦的衣服,只能说我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面具先生脸上终于好受了点:“很好,这证明不是我的失误,而是先天证据和线索不对等造成的推理结果偏差。我还有一个疑问,你妻子的说法是,当年你开车出现意外,撞向一栋建筑物,所以酿成了这场惨剧。既然最初五年的信你提前写好了,那么在事故发生前,你已经预感自己即将死亡,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别告诉我是超自然的力量在作祟。”  赵思诚先生低头不语,沉思良久,转头看了一眼挚爱的妻子,终于坦白。  “在车祸发生半年前,医生检查出我得了癌症。那时候,我们新婚才多少时间,你们应该能想象我当时的处境。癌症,基本已经宣告了我的死刑,我最多也活不过十年,可是她还这么年轻,等我走了她怎么办?因此,为了离开妻子,不连累她日后的生活,所以我提前写了这些信,还主导了那场车祸。”  面具神探接过话:“但因为面临死亡时候的求生本能,你躲过一劫?尽管浑身重度烧伤,但看你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后来复诊的时候,医生肯定告诉你癌症是误诊吧?于是,这些年下来,你心中充满痛苦,对自己的痛恨、对妻子的懊悔?”  快递员点点头,两颗大大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面具先生继续问下去:“中间有三年是你朋友代笔,为什么你不写信?”  “那段时间我在到处求医看病,我没有时间,我想治好这张脸,可惜所有努力全都失败了。”  “最后两年,为什么突然又写信给她?而且全部打印出来?”  “其实,写不写信已经不重要了,两年前,我在当地某家快递公司做了快递员,因为想亲眼看看我妻子,所以才继续写信。”  “但这很矛盾,既然活着,为什么不直接来找妻子?而要用如此让人费解的方式?”  赵思诚先生突然抬起头,灯光下,他那张脸差点让我作呕。  “看看我这张脸,重度烧伤,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我还像个人吗?跟着我她只会受罪。而且我真的对不起她,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  “很好,这件案子到此为止,所有问题全部解开。感情的问题不在我的调查范围内,我们走。”  离开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当了一回哲学家,对这两位当事人说了最后一番话。  “赵思诚先生,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最多只有几分钟,想清楚到底要干什么,然后像个男人,下定决心。或者,你可以跨出这扇门,和过去一刀两断。或者,你鼓起勇气,抱紧你的妻子,再也别松开手。”
  有人看嘛??
《幽灵游戏》  引子
  这事儿和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无关,是我一个人的战斗。  昨天下午,我在一家免费公园散步,榕树下的长椅上,有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在闭目养神;湖泊边的鹅卵石小道上,迎面走来三个漂亮的年轻姑娘,我忍不住看了几眼。  然后手机响了,一个开头400的号码打来的,我以为又是保险、推销、金融诈骗,所以没接;等到自动挂断,这个号码又打了过来,三番五次,烦不胜烦,我按下接听键。  对面传来一个男性声音,不过听上去像是电子合成音,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只有八个字:“欢迎加入——幽灵游戏。”  “什么?”我愣了愣,对方直接挂了。  恶作剧?另类营销?这是个新出的电脑、手机游戏?我没仔细想。  一小时后,我从公园走出来,在某家超市买了点生活必需品、还有吃的,走出来天已经黑了。  沿着长街走回家,路上行人越来越少,在横穿一条小胡同的时候,突然后脑勺上重重一击,我被人打晕了。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横跨几千公里的路程,从内陆城市,来到了舟山群岛——某个人迹罕至的荒岛上。
  第一章
  舟山岛、衢山岛、六横岛、岱山岛、朱家尖岛、金塘岛、鼠浪湖岛、鲁家峙岛?  显然这不是旅游,和上面这些“名岛”比起来,这个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实在是有点寒酸。  岛屿并不大,只有几平方公里,没有像样的海滩,四面都是悬崖。岛上的植被倒是很茂盛,树木覆盖面积超过50%。  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手机已经不见了,这意味着我和外界完全隔绝了,我一边问候躲在幕后的家伙祖宗十八代,一边沿着草地往岛内走去。  过不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在一片空地上,居然出现一栋别墅。奇怪的是,这栋别墅非常陈旧,一面墙壁上爬满藤蔓,窗户几乎全碎了,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  我不禁想起一本书,看这场景,难道要仿造推理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著名小说《无人生还》,来一出荒岛求生?  吱呀一声,推开大门,我直接往后退了一步,大厅里吊着个吊死鬼!仔细看去,终于松了口气,尽管这个吊死鬼披头散发,其实是假人。  地板上是很多碎玻璃,踩着玻璃,嘎吱嘎吱,我环顾四周,这地方真的很老了,起码十年没人住过。当初是谁在这儿耗费巨资建造的别墅呢?莫非是那个幕后主谋?他把我扔在这儿,究竟想做什么?  突然,一阵滋滋声响起,我转头看去,墙角边一台黑白电视机开了起来,这鬼地方居然还通电。  电视屏幕中,出现一张戴着面具的人脸,是那种恐怖片里经常出现的鬼脸面具,这家伙开始说话。  “欢迎来到——幽灵游戏。”  “你是第九位参赛者,也是最后一位。”  “我也在九位参赛者中,不用企图通过声音找到我,因为声音用变频器改变过。”  “屋子里有很多家伙,为了你们各自的人身安全,请随意挑选。手机什么的都已经没收了,附近也没有船只,最近的有人居住的小岛在五十公里外,游过去是非常愚蠢的想法。”  “这是个别出心裁的“游戏”,我暂且提供几个方案,供大家选择。”  1
在场九个人,其中有一个变态杀人狂,另外八个全都是好人。  2
在场九个人,其中有一个是好人,另外八个都是坏人,谋杀犯、强奸犯、抢劫犯、小偷、毒贩、走私犯等等。  3
在场九个人,全都是坏人。  4
在场九个人,全都是好人。  5
以上四条说法,全都不正确。  “你们要做的是,找出真相,船会开过来,把所有人安全送出去。”  “或者自相残杀,剩下最后一个人,活着出去。”  电视熄灭了,我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虽然我暂时没看到其他人,如果这家伙没有开玩笑,这个荒岛上的九个人,谁都不认识彼此,想要找出真相,难如登天。  尽管真相是如此简单,只是一个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的问题。  而如果不找出来,就算不自相残杀,这里食物匮乏,最终也会一个个饿死,直到只剩下最后一个人。  是谁会想出这么疯狂的游戏?  为了保命,我走进一间房间,桌子上有把64式手抢,里面只有可怜的一发子弹,与其用这发子弹杀死幕后主谋,倒不如说绝望的时候对准自己太阳穴现实点。
  没人看好悲哀啊
  第二章  “谁在那里!”  有个声音从身后传来,邹先生顿时僵住了,一点点回过身来。  眼前是个神奇的组合,一个四五十岁的老男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大叔配萝莉。老男人两鬓斑白,穿着件皮夹克,手里拿着把老式猎枪;小姑娘就像普通的中学生,甚至还穿着校服,手里只有一把水果刀防身。  “你是几号?”两人问。  “几号?”  “就是第几个!”  “我想我应该是最后一个。”  “那你就是九号。”大叔说:“我是八号,这个小姑娘是七号。”  “不管我是好人坏人,我想说我绝对不是幕后主谋,你可以放下枪。”邹作家上前一步。  这两人立马后退三步:“别动!”  “好吧,那就保持这个距离,你们想把我怎么样?”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枪响,砰!  三人立刻跑了出去,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钻进一片丛林中,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背靠树干躺着,肚子上被子弹轰成了马蜂窝,怀里露出小半包粉末状物品。  小姑娘别过头去,不忍直视:“这是五号。”  “看上去应该是被散弹枪轰成这样的,只开了一枪。”大叔弯下腰去,从死人怀中拿出那小半包粉末状物品,闻了闻又舔了舔:“毒品。”  邹先生沉思片刻,说道:“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是个瘾君子。我们暂时只能推测,他在吸食的时候,被别人撞见了,然后一枪轰成了渣。这么算的话,瘾君子也是坏人了。”  大叔转过头来,神色凝重:“问题是谁开的枪?”  很快到了晚上,别墅大厅里,生起一堆火。  冰凉的地板上,放着一些墨绿色的野果,味道酸涩,这是唯一可以果腹的东西。  火光把三个人的脸颊映得通红,大叔抬起头来:“年轻人,说说你的故事。”  邹先生苦笑了一下:“我就一个普通人,平时喜欢写点东西,没什么故事,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呢?”  大叔叹了口气:“我原本是南方一家外企的高管,那天突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一觉睡醒后,就来到了这儿,身边还躺着这位小姑娘。”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我和刘叔的遭遇差不多,我还只是个学生……”  邹先生摸着下巴,沉思道:“你们见过五号,却对他身上的枪口很陌生。这么说,在所有九个人里面,你们只见过一部分人?”  这两人对视一眼,大叔说:“不瞒你,我们只见过五号、六号、还有你,九号。”  小姑娘接过话头:“五、六、七、八,原本我们四个人是一起的,但是后来出现了矛盾,六号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把五号带走了,没想到转眼五号就死了……”  邹先生:“会不会是六号杀了五号?”  大叔摇头否认:“不可能,六号用的武器并不是散弹枪,我们俩一直在别墅附近,也没见什么人回来过。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如果你见到六号,别和他走太近,这家伙心术不正。”  “我明白了。能否形容下六号的具体外貌?”
  第三章  第二天,等我醒过来,火堆已经烧成灰烬,七号和八号也不辞而别了。  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个和平解决的办法——找出所有好人和坏人,似乎永远也没办法达成了,随着第一声枪响,一场杀戮在所难免。  我讨厌这种处境,在陌生的环境里,处处充满凶险和未知,什么都无法依靠。即便如此,似乎还是要抱团寻找组织,一个人恐怕举步维艰。  走出别墅,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我沿着树林一直往东走,半小时后,来到悬崖边,脚底下就是汪洋大海。海平面尽头处有几座巴掌大小的岛屿,看上去也是无人荒岛。  这时候,有两个家伙沿着悬崖,往这边走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握紧只有一发子弹的64式手枪,警惕的盯着他们越走越近。  其中有一个家伙个子不高,贼眉鼠眼,居然是六号。另一个家伙三十多岁,剃着光头,手里是一把醒目的散弹枪——似乎就是他杀了五号。  这两人打量了我一番,说道:“所有人我们都见过,除了你,你就是九号吧?”  我点点头,手依然没有松开手枪。  “没必要这么紧张,我们不会杀你,除非你是坏蛋。”说着,光头男人笑了笑:“我是一号,我旁边的是六号,欢迎加入我们。”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找到了组织。  跟着这两个家伙,沿着悬崖边走过去,绕过了半个岛,咸湿的海风吹打在我们身上。光头男在一块巨石上坐下来,他拆开散弹枪,用衣角仔细的擦拭枪管,我注意到他似乎是个左撇子。  “看来今天是找不到坏人了。”六号伸了个懒腰,然后和我握了握手,他说话的语气像个娘炮:“您贵姓?”  “邹。”我勉强笑了下。  “嗯,这个姓不多见,我姓吴,你可以叫我小吴。”小吴笑的有点假:“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看这天也快黑了,要不,今晚你去准备柴火,再试试能不能逮到什么野味?”  “没问题。”  柴火十分钟搞定,至于野味,这岛上别说野兔野鸡,连个野鬼都没有,只能继续吃那种酸掉牙的野果。  天黑以后,我靠在一块巨石下面,很快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到了后半夜,突然脖子上一凉,我猛的睁开眼,只见六号骑在我身上,手里一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  “你……”  “别出声,你要敢叫醒一号,我立马杀了你。”  “你想干什么?”  “很显然,我是个坏人,抢过劫,蹲过牢。这个该死的游戏,永远也不可能找出全部好人和坏人,想活着出去,只能做最后一个还在喘气的。你看上去并不坏,别怪我心狠手辣,怪就怪你自己倒霉。等我把你们这些杂碎一个个在睡觉的时候全杀了,再结果了一号,我就是最大赢家!”  我听着他说下去,脑袋飞速运转,但无论我怎么想,都找不出保命的方法。如果换做是神探先生,恐怕动动嘴就能说服这家伙了吧。那么我这么快就要Game
Over了吗?不,一条人影在黑暗中站了起来。  “别动,六号。”一号手中的那把散弹枪,已经顶住了六号的后脑勺。  六号终于慌了,举起双手,匕首径直掉了下来。  “跟着我的节奏,走,对,一步、两步、三步,你眼前就是万丈悬崖。”一号说道:“给你个机会,跳下去,落水的时候如果没撞到礁石,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不跳,我一枪崩了你。”  “我跳!”  六号纵身一跃,没想到的是,一号瞬间也扣动了扳机,砰!  “啊!!!”
  第四章  一号救了我一命。  但他已经杀了两个人,尽管看上去他的作风很正派,眼里容不下一丁点罪恶,可是那种赶尽杀绝的方式……他真的是个好人吗?我保留意见。  所以天亮的时候,和他说了声谢谢,我掉队了。  然而,在这么小的一个荒岛上,什么巧合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半天后,我居然又遇到了一号。  那时候我钻进了丛林,沿着别墅的方向走去,没走多远,突然被左前方几十米外一阵细碎的谈话声吸引。  掀开杂乱的灌木和树叶,我走了出去,只见这是一支老弱病残的队伍。  二号,七八十岁的老头,满头白发,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打满补丁,身体似乎还很硬朗。  三号,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微胖,满脸雀斑。  四号,看上去最多十岁的小男孩。  以及坐在一边生火的一号。  这几个家伙,老人、妇女、小孩,弱势群体几乎全占了,实在没有什么理由相信他们是坏人,见到我出现,也没有一丝防备心。然而糟糕的是,那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发白,额头滚烫,看上去发了高烧,而且已经持续好多天了。  中年女人把手放在小男孩的额头上,测了一下体温,对着老人摇了摇头:“孩子已经休克了,看来是不行了。”  “那就让他少点痛苦。”老头叹了口气,说道:“动手吧!”  于是发生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当着我和一号的面,老人和中年妇女,硬生生掐死了这个不足十岁的小男孩。  我当即决定离去,这样的事情我无法接受。  但更奇怪的是,这样的行为,在一号眼里已经可以定义为罪恶,他为什么没有毙了老人和妇女?事后发现,似乎是我多虑了。  在我走出十分钟后,听到身后的丛林里传来两声枪响,砰!砰!  我连忙赶回去,一路狂奔,上气不接下气,终于回到那里,当场愣住。  二号整个脑袋都被轰成了渣,三号胸口变成了烂西瓜。  “为什么?!”我朝着一号大吼:“为什么刚才不开枪?现在又突然杀了他们俩?”  “因为他们掐死了孩子,犯了谋杀罪。”  “你没看到那孩子已经受够了罪吗?掐死他,只是为了让他少受点苦!”  “你这是在诡辩,只要受害者本人没有同意的情况下,谁都没有权力对别的生命实行安乐死。”  我愣了愣,不过还是异常愤怒:“也许这就是你心中所谓的正义,但我永远也不会赞同你的做法。”  “正义不需要任何人赞同,它都会永远存在在那里;所有需要人为赞美的道德,都只不过是伪善。”  我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不会明白的!”他依然试图给我洗脑:“想想文明诞生之前,想想远古时代,想想宇宙初期,正义是什么?正义就是规则和秩序!行星永远围绕恒星转动,秩序永远不会因为人的意志而改变!杀人,就要偿命,不管以任何理由!否则社会迟早崩塌!”
  第五章  邹先生气得发疯,带着满腔愤怒,回到了别墅。  脑海中每次闪过二号、三号、四号惨死的场景,拳头就握的嘎嘣响。  那可是三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他想,因为这个该死的游戏,生命变得比家畜还不值钱。  然后他陷入了沉思,开始回忆这一路走过来的蛛丝马迹。所有八位参赛者他全部见到了,一半以上的人已经被一号残忍杀死——用的却是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眼下只剩下一号、大叔、学生妹、还有他自己四个人,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好坏的定义似乎已经模糊不清了。那么哪个家伙是幕后主谋?一号吗?看上去真的很像,可似乎又不是。大叔是幕后主谋?也有可能,大叔看上去友善,但心有城府。小姑娘?最不可能的那个也许就是最有可能的,没准那个小姑娘就是主谋?  夕阳从大门外照进来,天快黑的时候。  小姑娘突然跑进了别墅里,她显得惊慌失措,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果然,紧接着大叔也来到了别墅里,不过他是一步步退进来的,因为有人用枪指着他的额头,一杆硕大的散弹枪。  邹先生握紧双拳,缓缓起身,这次无论如何他都准备出头。  因为时机到了。  “一号!”他大吼一声:“给个理由,这次为什么要杀八号?!他犯了什么罪?”  “因为他是幕后主谋!”  邹先生转头看向大叔:“他说的是真的?”  大叔:“这家伙杀人杀上瘾了,他已经彻底疯了,他在血口喷人。”  “是你在狡辩!”一号振振有词。  邹先生:“很好,你想杀八号可以,只要你拿出来确切的证据,证明他就是幕后主谋!”  “我杀人从来不用证据!”  邹先生突然冷笑道:“你那绝对的正义到哪去了?难道真正伪善的人是你?你只不过借着正义的幌子,企图杀死所有八位参赛者,然后自己成功活下来???”  一号终于不说话了。  邹先生趁势说道:“一号,现在只剩下我们四个人。我问你,如果我能指出这场游戏的幕后主谋是谁,让大家全都活下来,你还会不会继续杀人?”  一号神色变了变:“你能找到主谋是谁?”  邹先生点了点头:“我有90%的概率。”  “好!那我倒是要听听,在你心里谁是主谋!”
  结局  突然,邹先生拔出腰间的64式手枪,将仅有的一颗子弹对准一号光溜溜的脑袋,然后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只是二分之一个主谋!”  大叔、小姑娘、一号,三个人全部震惊了。  最震惊的还是一号,他诧异的看着九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这场所谓的幽灵游戏,在刚开始的时候就让所有参赛者陷入了极不公平的境地。表面上,总共有九个人参加,但实际上,却有十个人!因为多出来的那一个,不管剩下八名参赛者怎么努力,都不会找到真相,结果只会是所有人都被你杀光!”邹先生正色道:“别以为我发疯了,我会给你们合理的解释。一号,最初我观察到你的一个小细节,是你在擦拭枪管的时候,你的手法证明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然而,你现在拿枪的姿势,分明是个右撇子!”  “当然,这一点还不够证明这场游戏存在第十个人。第二个疑点,那个小男孩被掐死的时候,正义感和原则性这么强的你,为什么没有毙了那个老头和妇女?因为那个你,是另一个家伙!而十分钟后,枪声响了,只有一个可能性——你那个绝对正义的兄弟到场了,你刚好和他互换!至于第三点,已经摆在了眼前,你的兄弟绝对不会因为胡乱猜测想杀这位大叔,这种事只有你才干得出来!因此,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场游戏还存在第十位参赛者,也就是另外二分之一个主谋——你的双胞胎孪生兄弟!”  啪!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第十位参赛者——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一号,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聪明,真是聪明,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识破我们的诡计。”  邹先生:“我只是跟某位朋友学了两招观察和推理的手法罢了。”  “既然如此。”正义一号说道:“我的兄弟,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放过剩下的这些人吧!”  “敬爱的兄长,我听您的。”邪恶一号缓缓收回手中的散弹枪,然而突然之间,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叔的脑袋顿时炸成了一朵花!“抱歉,纯属失误,擦枪走火常有的事。”  砰!  又是一声枪响,一股青烟从64式手枪枪口里冒出来,邹先生终于忍无可忍,打出了唯一的一发子弹。  邪恶一号低下头去,看着心口潺潺冒出来的血水,叫了一声,轰然倒下:“真他妈神奇……”  见状,正义一号缓缓举起手中的散弹枪,斩钉截铁的说出六个字:“你犯了谋杀罪。”  邹先生已经没有子弹了,手无寸铁,一步步往后退,突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小姑娘躲在墙角,早已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呆了,满脸泪水。  正义一号步步紧逼,终于来到了脚跟前,把枪口顶在了邹先生额头上。  他缓缓扣下扳机,眼看即将开枪,突然,一道身影神出鬼没的百米冲刺过来,咔嚓一声,左轮手枪对准了正义一号的后脑勺:“别动,我相信在你的枪管射出子弹之前,我会用比你快0.001秒的速度在你后脑勺上开个洞,然后在前额掀飞三分之一的头盖骨,以及可以熬整整一碗热汤的滋补脑浆。”  我们的大作家彻底懵了:“你……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面具神探笑道:“请低下头,注意你的衬衫,从上往下第四个纽扣,是不是和别的纽扣有点不一样?”  作家:“这……这是一个追踪器!你居然偷偷跟踪我!”  神探:“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准确的说,是当着你的面,把这颗追踪器放上去的,只是你当时闭着眼睛而已。至于具体时间,就是在那条小巷里,你被打晕了的时候。”  作家:“fuck!这么说后脑勺上那一棒,是你把我打晕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探:“表面上,这个幽灵游戏很有趣,但是在挑选参赛者的时候,其实漏洞百出。早在那个开头400的电话打给你的时候,我就在暗中跟随你了,晚上把你打晕,在你身上做了手脚,然后等他们找到你把你运到荒岛上……跟踪就变成了反跟踪。”  作家:“草!原来我从头到尾就是你的一条鱼饵!”  神探:“其实我更倾向于把你比喻成一块红烧肉。”  “混蛋!那我还是要骂你!为什么你不早点出现!如果有你在,也不可能死这么多人了!”  “你把我想的太伟大了,说实话,就算我加入这场游戏,恐怕最少也要死两个人才能Game Over。”  “那不就是完美通关?混蛋!混蛋!Fuck you!我怎么会有你这样嘲讽不带害臊的朋友!”  “行了,这家伙怎么处置?”  “人已经死的够多了,报警吧,让法律制裁这个疯子、变态杀人狂。”  “我没问你这个光头,我是问旁边那个小姑娘。”  “我一直以为你有恋母情结,别告诉我你喜欢洛丽塔。”  “你错了,其实我是恋尸癖。”  “……”
  没人看好悲哀啊
  自顶,自娱自乐
  ——本篇不属于《面具神探》系列,以往旧作,但还是发在这里。  4《蔷薇的花语》  第一章  2034年。  那件事发生半年后,我被捕了。  尽管我做的天衣无缝,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破绽,但我还是被捕了,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午后,街角一家咖啡馆里。  便衣刑警、防爆兵、特种部队、十几辆警车几乎把咖啡馆围的水泄不通,隔壁大楼上还潜伏着好几个狙击手,我别无他法,只能举手投降。  由于我做的太灭绝人性,这件案子在社会上引起了巨大的舆论风波,政府当局迫于压力,在我被抓后的第二天就把我送上了法庭。  如果我无论如何都矢口否认,也许我能逃过一劫,最多只是在审讯的时候受点皮肉伤罢了,就算再加点精神折磨也没关系,他们那一套折磨人的方法我非常熟悉。  当他们拿出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物证,我在案发现场掉落的一根毛发,我心里颤了颤,但还没有自乱阵脚。  官方并没有我的指纹,我也从来没有录过DNA,哪怕我真的在现场掉了一根毛发,人海茫茫,他们怎么可能知道是我做的?  难道是那些该死的警察从死者身上逐渐分析、剥离、排除人际关系网,最后顺藤摸瓜找到了我,我成了最大的犯罪嫌疑人?这更不可能,尽管我这是有预谋的一级谋杀,但我一步步接近死者时用的是假名、假身份、假地址,我连外貌和行为方式都精心伪装过,沿着这条线索,他们只能查到一个不存在的人。  也许他们只是随便拿了一根毛发想让我诈降?  瞬间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极其微弱的可能,很快,第一位证人登场了,那是在我的家族中一位远房亲戚,我大概只见过她几次,依稀记得她叫茉莉,二十多岁,身材长相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另外——我们之间三代以内的的确确有血缘关系。  这就足够了,警方不会随便让她出庭,她肯定在官方有DNA档案,警方在对比了我和茉莉的DNA后,发现我们来自同一个家族,然后一步步排除家族成员,最后只剩下我——这个消失的凶手。  这样一切就能说得通了,我在一系列精心预谋和策划后,惨无人道的谋杀了死者。  而在我逍遥法外的半年内,那帮正义使者也没闲着,一步步调查取证,直到昨天在咖啡馆彻底摊牌——多么讽刺的一个故事,他们也是经过精心预谋之后逮捕了我。  一时间我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没关系,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我的计划早已完成了,那个人毕竟已经死了,我活着还是死了没什么区别,于是我假装冲动的对着审判席上的几位法官怒吼:  “你们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是不是正在窃喜?没错,你们是抓住了我,因为百密一疏,最后满盘皆输!但那又如何?毕竟人已经死了,来吧!判我死刑立即执行吧!我不亏!我永远都是胜利者!”  “程序还没有走完,请你冷静,你还要再见一个人。”  然后,更加让我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受害者浑身缠满绷带,拄着拐杖,在一位医务人员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我记得很清楚,这家伙当时被我折磨了一晚上,捅了整整几十刀,等我离开的时候早已断了气。  明明已经死掉的人,为什么又死而复生了?  原本应该宣判的死刑立即执行,也变成了无期徒刑、终身监禁,我将在监狱中度过余生,还是目前为止对外宣称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黑墙监狱。  我的计划也彻底失败了,原本应该杀死的人不但没死,我反而要被关进无法逃脱的牢笼中。  志强必须死,但在与世隔绝的情况下,我要怎样隔空杀他第二次?  然后成功越狱,全身而退?
  第二章  画面一阵剧烈抖动,几秒钟后,逐渐从模糊变成清晰。  镜头中间是一个年轻女子,凌乱又打湿了鬓角的长发,明媚透彻的双眼,纤瘦的肩膀和锁骨,以及——胸口以下全部被水淹没的下半身。  这是一个幽闭的空间,似乎是在一辆客车上,客车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水?  “苏,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糊涂了,这又不是视频电话,已经来不及打给你了,恐怕我只剩下几十秒时间,只能把这段短视频传到我的社交网络帐号上,到时候你一定会看见吧……”  “不要为我哭,真的,没什么好伤心的,你瞧!车上的人都已经被我救出来了,哪怕我死了,肯定也会上天堂!”  “最近我们一直在吵架,那些快乐的日子,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遥远的回忆了,我不知道我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了,但我想告诉你,我一直都很爱你,从来没有变过,就像我第一次喜欢上你那样。”  “我真的真的好想继续和你在一起,可是……”  说着说着,视频中的女人先哭了出来,泣不成声。  画面再度一阵剧烈抖动,然后陷入永恒黑暗。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响起,把我从梦中拉回现实,又是同样的梦,我几乎每天都在做,不知不觉在睡梦中就会流下眼泪。  昏暗的牢房内亮起了灯,周围浑浊的空气冰冷的让人窒息,在一分钟内,我必须穿好散发淡淡霉味的囚服和鞋子,然后铁门打开,所有犯人都准时从两边牢房里走出来,站的和电线杆一样笔直。  狱警像个买菜大妈一样,从中间的过道上晃悠悠的走过来,一边拿着记事本,一边点名,美其名曰突击检查。  “赵大海……”  “到!”  “吴保国……”  “在!”  “刘林……”  “到!”  ……  “苏……”  “我在。”  因为终身监禁、不得减刑,我被特殊处理,独自一人享用一间牢房,也不必和其他犯人一起去做义工。区区几平米的牢房里摆了一张铁床、一个抽水马桶,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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