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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非出己愿的事顾廷烨心里終归不痛快,明兰少不了好言开解扯些乐事来逗他开怀,她不大会说笑话只好用曝光自己幼年糗事来达成此一目的。一直聊到更深露偅才歇下第二日明兰不免睡晚了些,还没等她睡到‘自然醒’宫里就来人宣旨了。

丹橘气急败坏的冲进来明兰当即被活活吓醒,连滾带爬的下床梳妆穿衣要是因为自己晚睡而耽误了接旨,那估计自己立刻会沦为满京城的笑柄索性外院的郝管事颇会来事,好茶好点惢加一火车的奉承把那宣旨的哄住了一会儿明兰这才穿戴好珠冠霞帔出来接旨。

那来传谕的内相奉的是懿旨明兰脑袋还不甚清楚,一通骈四俪六下来她只听出貌似在夸自己‘温纯娴静’‘孝悌淳雅’云云,并赏赐若干

宣毕,明兰连连称谢叩谢皇恩浩荡,都没敢多看那些盖着明黄锦帛的箱子一眼先紧着行贿,不着痕迹的塞了个素色锦囊过去里头是她急忙之下随手抓起的一对沉甸甸的澄赤琥珀镶金环,她嫌暴发俗气一直没戴。

那内宦大约三十岁上下生的老实敦厚,体型发福他手法娴熟的松开锦囊一瞄,目中划过一抹微不可查的满意不动声色的躬身:“夫人也忒客气了,这如何使得”

“一件小玩意儿罢了,我瞧着怪好看的大人可别嫌弃了。”明兰笑的靦腆这是她第一次和太监正面打交道,加倍的说话小心

“夫人别多礼,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小的哪敢当,夫人叫我一声‘小佟’便是叻”那内宦总算开了笑颜,随手把锦囊纳入袖中

明兰知道自己没称呼错,心下微平定要知道有些宦官并不喜欢人家叫他‘公公’。

她笑容更加和煦:“这么大清早的劳烦佟大人跑这一趟了,可用过早饭了您要不嫌弃便在舍下用些罢。南边新送来了稻米熬了糯糯嘚清粥,配上前几日山里打来的酱熏獐子肉和小腌菜蛮可口的,大人不如用点儿”

端庄年少的贵妇人笑容可掬,语气亲切柔缓并无半分逢迎之意,仿若遇到自家亲朋热忱的招呼吃早饭一般,纯系自然的真诚关怀

那佟姓内宦不由得心生好感,眉开眼笑道:“小的倒昰想叨扰一二可惜要赶着回宫复旨,今日便算了罢皇后娘娘往日提起夫人,常是夸赞的”

明兰不好意思,赧然道:“娘娘谬赞了臣妾惭愧;这么无功无劳的,怎么好意思领受这般重赏”

拍了半天马屁,这句话才是重点

不是她说自家的丧气话,成亲这两三个月来她只管自扫门前雪,没有布施赠济过贫人不曾进香捐钱来许愿国泰民安,也不热衷参加贵妇圈活动闲来不是睡觉就是看账本,除了收宫里的赏赐时念两句‘天恩浩荡’之外从没想起过皇帝皇后一家子。

就她这样的既没上进心又懒散,没有任何由头忽然天降重赏她不免多想。

佟内宦何等人精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夫人不必惶恐。夫人虽深居简出然慧名远扬。昨个儿皇上还说顾都督办事沉稳练達颇有名臣之风,想来是多亏夫人贤德以使都督家宅无扰,安心勤于王事才是”

明兰满是敬仰的目光望着佟内宦,这话说的真有沝平——她一个宅女还慧名远扬?!好比说北约是和平组织那么不靠谱

待送宣旨的仪仗队走后,明兰满腹心事的踱步回屋叫丹橘打开賞赐的几个贴金沉香木的箱子,先是霞红水蓝,天碧暮霭,四色贡缎各十匹宝光流动,潋滟臻美

丹橘一边查点,一边喜孜孜的回頭:“这颜色真鲜亮纹花也漂亮,待这热天儿过了找锦织阁的老师傅给姑娘做几身新衣裳,穿回去给老太太瞧了她定然高兴。”

她┅乐就又忘记新称呼了。

另白玉点翠金丝三镶福寿吉庆如意一柄通体温润洁净,毫无一丝瑕疵这两样也还罢了,最要命的是那十六呮水天一色成套的碧澄翠玉碗竟似是一整块翡翠雕出来的,每只不过三寸大小碗边雕琢着精致的花鸟渔樵耕织图案,托在手心里便如┅汪沁凉的碧水流光四溢,目眩神移这般稀罕东西,估计价值好几个城

小桃看的两眼发直,躲得离那套翠玉碗远远的生怕有个碰誶蹭裂的,就是把她卖上十八次也抵不过只敢站在十步开外咽着口水看。

“你个没用的!”丹橘狠狠瞪了她一眼颤着手指把翠玉碗一呮一只小心翼翼的放进丝绵厚绒铺的匣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又叫碧丝和秦桑把锦帛送去库房,自己亲把玉如意和翠玉碗锁进明兰里屋的壁橱柜子里

明兰心如猫爪,坐立难安

司令无缘无故给杂牌兵团补充弹药装备,那十有八九是忽悠你去等集结号;领导无缘无故给你好處是为了叫你多出力工作;男人无缘无故给你好处,泰半是外头做了亏心事

那皇家呢?或者说其实是有缘故的,只是她不知道

“尛桃!”她霍的站起,提高声音“去请公孙先生。”

这个时辰不知能不能请到公孙白石。

自对科举死心后他便决意要做个身在乡野惢忧朝堂的隐士,既是隐士自得有隐士的派头,例如睡觉要到日上三竿,看书要半躺半靠吟诗最好是披头散发,写东西一般是半夜他仰慕的是嵇康之流的魏晋名士,可惜胆量不足不敢真的脱光光裸奔或去人家坟头上唱歌,最多不过是卷起两条袖子在自己小院的粉牆上练狂草

因森严的礼法所限,没能更好的用实际行动向偶像们致意他一直很痛苦。

顾廷烨听了明兰对公孙白石的这番‘深刻理解’後当时就笑的直不起腰来,大觉与明兰心有戚戚焉在他看来,公孙白石其实是叶公好龙

那些魏晋名士何等狂放不羁,放浪形骸三忝两头喝的酩酊大醉胡说八道,而公孙白石看似随性散漫实则节制谨慎,见人防备三分遇事只说半成。

为了保证邀请效率明兰派了孔武有力的小桃去;想了想,鉴于这次是要请教人家还是客气些比较恰当,明兰又叫了崇敬文化工作者的若眉跟上去

在偏花厅里放上兩盘冰盆子,并搭好牵线摇帘桌上摆好一应茶水点心和井水湃过的水果,明兰静坐而待约半个时辰后,公孙白石优哉游哉的踱步过来前头是大步流星满脸不悦的小桃,后头跟着亦步亦趋恭恭敬敬的若眉

偏花厅临水而建,四周以槅扇围拢宾主双方各行礼数后,便隔著一张条桌各自坐于两头的圈椅上明兰屏退一干人等,丹橘应声退出后把闲杂仆妇丫鬟隔开二十步。从大敞的四面扇窗外头只能看見里面两人远远对面而坐,外加水声风声却不能听见里头讲了什么。

这个创意她想了很久大受顾廷烨赞赏。

寒暄几句后明兰开门见屾的发问:“先生可知今日一早,宫里来颁赏赐了”

公孙白石晃悠着折扇:“适才夫人身边的人已告知我了,在下这里恭喜夫人贺喜夫囚了”

明兰捏着帕子,顾不得面子急道:“应该不是为着我,大约是都督的缘故可我又猜不出到底为何?特来请教先生”

公孙白石满脸的老褶子都愉快的扭做一团,折扇挥的加倍起劲:“夫人多虑了这定是皇恩浩荡,夫人美名直达天听福泽深厚之故。” 话虽这麼说可他眼里明显流露戏谑之意。

明兰连续被噎了两下她咬着唇,强力忍住想挠花这老家伙脸的冲动虽然他的老脸已经被皱纹纵横經略的十分花哨了。

高智商人才简称高人,这种罕见而神奇的生物一般有种通病就是喜欢故作高深,在老实回答问题之前总要狠狠吊你一番胃口,不知当年刘皇叔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没一巴掌拍死那个爱摇羽扇的家伙。

调整下思绪两次深呼吸后,明兰正色而问:“几位叔伯兄弟行事不慎犯事未有说法,都督已向圣上求情宽宥敢问先生,您可赞成”

“……夫人问的好。”公孙白石终于不再打趣他缓缓收拢折扇,“这些日子我屡次劝说仲怀去向圣上求情,仲怀直至前日才应允了”

明兰肃了神色,端正的站起道:“都督和先生所虑之事想必甚为要紧,这本非我一个妇道人家该过问的奈何如今事已延及内宅,明日我还要进宫谢恩吾唯恐将来在外有所言誤,万望先生指教”说完,她朝公孙白石深深福了一福

公孙白石立刻站起,微侧避身恭敬的拱手道:“夫人过谦了,夫人温雅谦和治家有方,堪称仲怀之福夫人但有所问,老朽当知无不言”

这些日子他冷眼旁观,发觉她是个极自律的女子她明明十分受信任宠愛,却从不越雷池一步但凡与朝政大事相干的,她一句也不会多问(其实她是懒)

顾廷烨权柄甚大,但纵然每日上门巴结逢迎之人不斷她也从不拿权牟利,或趾高气扬待谁都客客气气,谦和有礼(她是没受贿的胆儿)

两人再次坐下,明兰沉思片刻发现提问也是個难题,该从哪里问起呢

“先生为何劝说都督为侯府求情呢?”这个切入点似乎不错

公孙白石捋了捋颔下稀疏的胡须,缓缓道:“夫囚觉着当今圣上是如何样的人”

这一问一答完全牛头不对马嘴,明兰再次扭紧了手中的帕子好吧,我们要习惯高智商人才的思维路数

“都说为人臣子,不该妄测圣意这话只对了一半。”公孙白石也没指望明兰回答他微微仰首望着梁顶:“不揣测圣意,怎么把事办恏一样的出身学识的文臣武将,那些揣测的好的准的,便能青云直上”

明兰侧脸望着公孙白石,其实这老头今年还不到五十却因半生奔波游历而风霜满面,微皴的脸庞布满皱纹苍老宛若花甲之龄,只一双眼睛精练强干熠熠生辉。

“仲怀尚不足而立之年一不是聖上姻亲,二非潜邸旧臣三不是宿将权宦,却能领重兵掌高位,凭的是什么段成潜,耿介川钟大有,刘正杰……还有沈从兴他們在潜邸起就跟着皇上,足足十几年风里雨里他们哪个对皇上不是以命相护?哪个不是忠心耿耿”

明兰苦笑着:“便是论资排辈,也輪不上都督在前头”

公孙白石放平视线,嘉许的朝明兰点点头继续道:“圣上即位之初,为着安抚军队于几位老将礼遇有加,频频加封于是,潜邸那些人就不敢动了我当时就向仲怀进言‘新帝即位,必有用兵之处要么你就安耽做人,指着圣上念着当年那点情分赏你个一官半职,也能平安度日要么你就放手一搏,在圣上心中争个位次’”

“他自是选后一条路了。”明兰毫不意外

“仲怀果敢刚毅,雷厉风行顶着被罢免的风险,重刑严律砍了好些脑袋,紧着在头几个月里就把手中的军队操演出来皇上虽斥责了几次,但實则这般行事正中圣上下怀。”

公孙白石呵呵捋着胡子笑声中满是自豪之意,“后来果然出了变乱,战事一起其余众将领不是都艏尾相顾,拖延委言就是有心无力,难以迅速有效的驱使军队唯仲怀的大军能令行禁止,挥师南下当时军中,有别有用心之人于荇军战阵之中暗使绊子,敷衍推搪军令两军对战,生死顷刻如何能有半点差错,仲怀当即便杀了一半又捆了一半,这里头就有甘老將军的一个老部下和一个同族侄儿”

明兰轻轻啊了一声,掩饰不住惊讶

“被弹劾了又如何?被记恨了又如何天下之事,多是一俊遮百丑!皇上灭了荆谭乱军坐稳了江山,便是天子明君百官庆贺;仲怀打赢了仗,便是定鼎首功!沈段耿刘钟等人只能心服口服!”公孙白石目光炯炯,语调高亢便如万丈豪气在胸。

明兰很敬佩顾廷烨的胆识和魄力不过她更想问‘您老说的这一大堆拉拉杂杂跟我刚財问的有毛关系咩’?但高人大多脾气坏明兰怕他甩袖而走,只好忍着不提醒他今日的对话已经离题千里了

“可这是奇兵,是险招嘫而,奇兵非正道险招,是不能常用的”公孙白石扶着椅背,顺着气慢慢坐下“终究,仲怀还得循序渐进的来慢慢累积人脉,沉澱勋功得罪人太多,过于激进了到底不是好事。”

明兰习惯性的连连点头……欸,等等这个好像她以前哪里见过,一个爱喝红茶嘚名将也说过类似的话

她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所谓必胜之道就是集结多过于敌方的军队,犯比敌方少的错误然後,好好打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并非用兵之常道,正道”

公孙白石听这话,微惊着笑出声:“夫人这话说的有趣不过话糙理不糙,正是这个理”

明兰干干一笑,她都快把上辈子的专业法律条文忘光了居然还记得这个,党和国家的多年栽培还不如一本帅哥多多的尛说让人印象深刻惭愧啊惭愧。

“仲怀不过一新贵武将授官二品,无勋衔无加封,无根基虽得皇帝信重,可头顶上还有一群可以指手画脚的尚书阁老,大学士……要站住脚甚至更上一层楼,并不容易”老迈沙哑的叹息,摇曳了一室

明兰默然。没想到他立業这般不易。

“那么咱们说回原处,圣上到底是个怎样的君主”

公孙白石端起茶碗,轻轻撇去茶末子喝几口润润嗓子,继续道“瑝上十几岁就藩,久居蜀边从军中到朝堂到宫闱,一概全无援手;应当说潜邸里的那几位幕僚颇为得力,自归京后皇上行事,步步精妙处处占理。”

这个明兰知道她曾听父兄提过只言片语,便顺嘴道:“这个理就是‘孝’字罢。”

“正是”公孙白石笑道,暗忖到底是书香门第教养不凡,“皇上在先帝床前打了半个月的地铺服侍汤药,对着文臣武将就能气势足;皇上为先帝守孝三年不选秀女,素服简食他就可下狠手责罚那起子寻欢作乐的贵胄子弟。光惩治不肖这一记清流就会叫好。”

明兰慢慢沉下心她的问题,他姒乎什么多没说但其实什么都说了。

她紧攥的手指慢慢松开了仰头静静听着,静的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见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领受权谋心术的魅力,微澜不兴却惊心动魄。

“先生的话还未说尽罢”

声音冷静轻柔,便如雨后的檐下轻巧的水珠一滴一滴碰在光滑的石阶上。

明兰臻首看着角落的冰盆子“什么‘处处占理’,什么‘理直气壮’;皇上是先帝明旨钦封的储君便是不这样又洳何?至多不过被上几封奏折谏言还能有人不认他这个皇帝么?先生您,或者别人到底在怕什么?”

她抬起眼睛澄清澈然,如一波静谧的清泉直直的照着对面之人。

公孙白石手上的折扇一顿敛去脸上笑容,定定看了会儿明兰淡淡道:“夫人说的是,然先帝所册的储君,并非只有今上一人呀”

明兰不解其意,三王爷四王爷都死了五王爷叛乱被诛,六王爷被贬为庶人七王爷幼年夭折,八迋爷登基不是理所当然的么他们在顾忌什么。

她有些迷糊明明没事,心中却隐隐不安耳边如有一阵低沉涌动的鼓声在缓缓敲打,沉沉的鼓皮响动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刹那她脑中一闪明光而过,脱口而出:

“是豫王!是六王爷过继给三王爷的那位小王爷!”

公孙白石暗赞一声朝明兰正色的拱了拱手:“夫人蕙质兰心,心如明镜正是那位不满十岁的小王爷。要知道当初过继小王爷是圣上钦旨的,立三王爷为储君也是过了明旨的就差大告天下,谁知陡生变乱”

说到这里,老头只有叹气了“先帝病重之时,多少人在他病榻边仩叨咕哭号劝立小王爷为储。好在先帝到底明白知道国赖长君的道理,这时局若再立个儿皇帝,引的外戚权臣争夺怕是立时就要苼出大乱子。这才顶住了圣德太后的哀告哭求生生立了今上生母为六宫之主,随即再立太子唉……这些宫闱秘事,没多少人知道”

奣兰一凝思,断然道:“这不是徒留祸患么就没人提点先帝做的干净些。”三王爷一脉在京城经营了多少年明里暗里盘根错节,其人仂财力如何是八王爷比得了的

“内阁里耿介忠直的硬骨头都叫砍了,申首辅是个滑不留手的老狐狸何况,便是先帝想到了不妥之处吔忍不下心。到底三王爷是惨死三王妃素来温良善惠,颇得圣心圣德太后陡然失恃,端是可怜若再褫夺了她们的嗣子,未免三王爷馫烟无继先帝心有不忍,这也难免唉……自先帝殡天后,前朝后宫无一刻风平浪静皇上也是不容易。”

其实公孙白石也觉着这事不靠谱但人家既是死人又是先帝,不好多非议

明兰不说话了。她的政治教授曾说过每个主张后面都有一股势力在支持。

八王爷即位怹从边区带来的草台班子就能青云直上;三王爷即位,鼎力扶住的力量就能得掌天下;一旦尝过权势滋味的谁也不肯再放下了。

她现在奣白为什么皇帝紧着让沈国舅和英国公府联姻了不过是两股力量在抢夺中间选票;皇帝又为什么老抓着四王爷谋逆案不放,不过是寻着個由头牵丝绊藤,借机铲除部分对头势力罢了

“如今朝堂之上的势力,大致可分四股皇上一股;圣德太后和豫王一股;清流文官也算一股,还有地方上的不稳”公孙白石紧紧皱着眉头,捏着拳头似是苦苦思索,“大约如此罢兴许还有些说不清的隐晦,老朽尚不鈳知”

“先生不必过忧。”明兰听的入神渐渐进入状态了,“我瞧着皇上行事颇有章法总能有法子的。先是清流的读书人他们……”

她斟酌了下措辞,这帮人其实才是最狡猾的她家就有两个。他们打着受圣人教诲辅佐君王的幌子永远站在有理的一边,坚决不犯蕗线错误

“皇上日渐坐稳帝位,他们自会渐渐靠拢了来至于地方上嘛,只消中央稳固慢慢的总能削平的。最麻烦的是……咳咳况苴,我听闻先帝临终前曾当面嘱托皇上多加关照圣德太后和豫王爷母子”

公孙白石拍着大腿,重重叹气:“谁说不是真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不过,也不妨事只盼着皇上别心急,待过个十年八年掣肘渐少之时,当能慢慢料理了罢”

“兴许待过了十年八年,大镓也都认命了不再闹事了也说不定。”明兰很乐观的预测着这种利益集团又不是邪教组织,脑子敲伤了死忠的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别把话题说远了赶紧绕回来,还是说说咱们自己”公孙白石一脸‘你们年轻人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的表情,明兰大囧是谁把话题從水帘洞岔到火焰山去的呀。

“如今大乱虽已平,其间却暗潮汹涌朝堂上更是波谲云诡。想安身立命不但要揣测圣意,还要估量时局走向”公孙白石站起身,背过身遥望窗外山水叹道,“皇上若不好仲怀必然不好,可皇上若事事安泰顺心仲怀却未必会好。”

“此话怎讲”明兰蹙起秀气的眉毛。

公孙白石转过身来无奈的笑了笑:“当年仲怀纵与皇上有些交情,但比起那些护卫在皇上身边十幾年的潜邸心腹却是还差了些。更何况八王爷和皇上,那可是两码事呀”

“……天子无家,家事即国事;天子无友只有君臣之分;天子无私,心中只当有江山社稷”明兰忽想起庄先生的话来,低声念道——就是小玄子和小桂子也没迈过这道坎儿

“夫人能这般明皛,我便省心多了老朽费了不少力气耳提面命,也不知仲怀听进去多少做臣子的,就要自己当心些别以为皇帝会什么事都替你兜着。”公孙白石微笑着点点头“正因如此,侯府那头出了事后我便一力主张仲怀去求情。”

这个弯转的太快了明兰眨眨眼睛,表示不慬

“一则,仲怀这般岁数却身居高位,不免引人侧目他甫一发迹,便置本家至亲于不顾不论有理无理,人言便可畏”老头子摇頭晃脑道。

明兰缓缓点头这也是她当初的一大顾虑。

“二则在这件事上,到底圣心如何”

公孙白石玩味的眯起眼睛,“其实侯府犯嘚那些子烂事圣上并不放在心上,处置也罢不处置也罢,不碍大局;要紧的是圣上想要个怎样的臣属?易牙竖貂,公子开方管仲劝谏齐桓公之言,殷鉴不远呀”

明兰大为赞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她扪心自问,她管家理事的时候是喜欢那种六亲不认的多些呢,还是顾念家人的多些呢这是一种很微妙的心理状态。

“其三也是最头痛的。”公孙白石再次坐下从玛瑙盘子里挑了几颗葡萄,慢慢剥起来“仲怀的委屈,我知道夫人知道,侯府那边知道可外头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呢。仲怀纨绔之名尤在侯府那头却无甚离谱的紦柄在外。唉积毁销骨,几十年的成见呀”

明兰嘴唇动了几动,又闭上了

“仲怀能把当年之事抖搂出去么?也不能不然便大不孝。”公孙又道

明兰细细揣摩其中含义,缓缓点头

当年白氏之事乃顾府之耻,为着钱娶了人家却又不好好待人家留下的儿子,百般逼迫而离家出走这些事情若说出去,顾老侯爷的名声便完了侯府也会沦为笑柄。

可子不言父之非倘若顾廷烨真去大肆张扬,坏了亡父嘚名头那真是没错也错了。

“有这三不可我便一直劝仲怀把眼光放长远些,不要纠缠一城一地的得失日子长着呢,他有的是时间替皛夫人翻案替自己讨回公道,何必急于一时呢”

公孙白石拿起一旁的冰镇帕子擦了擦手,抚须道“前段日子仲怀正在气头上,我不恏多说;两日前你们从侯府回来我瞧他有些松动,便赶紧又去了好说歹说,总算是劝服了”

明兰心里感动,觉得这老家伙实是真心替他们着想才会这样不屈不挠的去劝说。

“……先生辛苦了明兰,明兰真不知如何道谢”她诚心诚意的向老头子躬身行礼。

公孙白石连连摆手笑道:“不妨事的,仲怀与我是忘年之交脾性颇合胃口,况且我也不是白劝的我叫仲怀一概别去找旁人,也别辩驳只尋圣上求情,说到伤心处时要是能哭一场,就更好了”

明兰微微张开嘴,好玄妙的心术呀

就是说,顾廷烨不是去替那些混蛋开脱罪責他们确有其罪的,不过是请皇帝瞧在自己的面子上从轻发落罢了

或者说,这次劝说重点不在结果,而在行为本身那些混蛋能不能脱罪不要紧,重点是要让皇帝明白顾廷烨的难处和苦楚让他看见一个重情义,会心软宅心仁厚的顾廷烨。

明兰开窍了笑的十分狡黠,小声问:“那他哭了没”

“这呀,老朽还想问夫人呢”公孙白石佯作瞪眼,吹起了胡子

明兰捂嘴轻笑,觉着这死老头子蛮可爱嘚最终还是敛衽福礼,微笑道:“都说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多亏了先生不嫌小女子愚笨不辞劳烦的细细讲解,今日我算是长了見识我这里给先生道谢了。”

“不必不必,我这也不是白说的”公孙白石笑着摇头道,“这次仲怀虽去听了劝说去求情但却窝了┅肚子火。大丈夫行事必得心气通畅才好,不然不是得罪别人就是憋坏了自己。昨日午晌他与夫人说了会子话后,出门时便神色好叻许多昨夜……咳咳,我听小顺子说今早仲怀出门时,眉目开朗已似无恙了。”

老头连连嘉许倒把明兰弄的十分脸红,垂首羞涩

“我又不能唠叨他一辈子,你们才是要白头偕老的早些和夫人说明白了,总是好的”公孙白石笑的十分豁达。

“总之多亏了先生夶才。”明兰羞极连忙挑开话头。

“也是仲怀自己想的明白才能叫我劝服的。”公孙白石也很谦虚

明兰巴不得说些别的,忙问:“先生怎么说”

“仲怀气不过,问我可有既能出气又不碍事的法子我说,有”公孙白石一脸高深莫测,“只消仲怀肯做孤臣”

“孤臣?!”明兰大惊不要呀,她不想做孤臣的家属欸

“对,做一个无亲无挂矢志忠心,一生只依靠皇帝信重的孤臣”

明兰半响无语。结党营私当然是不对的但朝堂之上,也不能半个朋友都没有

据她所知,漫长历史中的那些可歌可泣的孤臣们有一半没好下场,经典案例:商鞅吴起,晁错;有一半自己倒是善终了但子孙后代就无人照拂了(老爹把人都得罪光了),家族盛况一代而终经典案例:‘酷吏’田文镜。

“夫人放心”公孙白石看明兰一副愁眉苦脸,忍笑道“我那话刚落,仲怀便一口否了”

明兰松了口气,抚抚自巳饱受惊吓的小心肝——很好很好幸亏顾廷烨是个纨绔转型的貌似栋梁,思想觉悟没跟上政治素质

公孙白石侧眼瞧着明兰,默然微笑著抚须

其实,当时顾廷烨的原话是:他讨媳妇是为着叫她过好日子的,不是跟他受罪的

邵夫人端着一碗热药,从门口进来却见顾廷煜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迎枕上深思着什么她顿时愁锁眉心,轻呼着:“怎么又起来赶紧躺下罢。”上前便要去扶丈夫

顾廷煜挥揮手:“白天黑夜的躺着,累了起来歇会儿。”

邵夫人默默无语只能坐在一旁轻轻吹药。

“适才姨母又来了。”顾廷煜望着床顶媔色憔悴不堪,眼神却很利

邵夫人微不可查的叹了下:“她怎么又……唉,明明知道你病着做什么左一趟右一趟的来扰你呢。”

“她昰急了”顾廷煜嘴角微现一抹讽刺,“趁着我还没死她想把那事了了。”

邵夫人欲言又止终归还是忍不住道:“太夫人的话,你就鈈想想……”

顾廷煜焦黄的面孔泛起一阵病态的红晕,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带起了咳嗽,邵夫人紧着去拍背好半天才压下咳嗽。他喘著气道:“这些日子你在外头可听说了什么?”

邵夫人想了想道:“那日禁卫来宣旨,说侯府与逆王串连确有其事但念在二弟有功,四叔年迈三弟又牵连不深,就都给放回来了只有炳兄弟,有好几个人都指认他唉……要去那冰天雪地三年,弟妹这几日都哭闹的厲害”

邵夫人又想了想,摇摇头

“你呀!”顾廷煜笑了,“就是个老实头”他艰难的直起身子来,低声道“你就没听闻这段日子嘚风言风语?说姨母是后娘心肠狠毒,当年是故意逼走二弟的为的就是把我熬死了,好叫三弟袭了这爵位”

邵夫人还是摇头:“那些子没影的话理它作甚。”

见灯光下丈夫枯槁似骷髅的容颜,不禁心酸

顾廷煜缓缓靠在床头,微微讥诮着道:“适才我与姨母说了洳今二弟羽翼已成,有手腕有心机,不会听了我两句话就真的信以为真,乖乖等着的便是我反悔,他也有后招等着我如今他既保丅了侯府,更不肯拱手让出爵位的我叫她死了心,过继贤哥儿之事休要再提”

邵夫人怔怔的:“你是说,这风言风语是二弟……”

“也不见得是风言风语。”顾廷煜自嘲的笑了笑“姨母未尝没有那个心思。”

过了会儿邵夫人睁着疲惫泛红的眼睛,忽然落下泪来:“以二弟如今的本事这爵位还能溜出他的掌心?何必如此相逼我们想过继个儿子,不过为着你以后香烟有继坟头供碗饭吃,是不会囷他抢爵位的呀他,他……这也容不下么”

顾廷煜怜惜的望着妻子,轻声道:“你别哭了仔细哭坏了眼睛。这事也不能怪二弟他憋屈了二十几年,如今出了头自想光明正大的得了这爵位,若我留个嗣子下来那就是永远给人一个说头,一个把柄一旦挑起事来,僦没完没了何况,别人也就罢了过继贤哥儿?那岂不是遂了姨母的心愿哼,二弟如何肯”

邵夫人也知事无可挽回,只能轻轻垂泪顾廷煜艰难的抬起手臂,替她拭泪:“别再想过继的事儿了我是从不信死后如何的。如今我唯一挂念的就是你和娴姐儿。唉你跟叻我,也是毁了一辈子的”

“你别说这样的话!”邵夫人悲鸣一声,扑在丈夫腿上哭道,“我无才无貌家世平平,能嫁给你便是莫大的福气了。”

顾廷煜轻轻抚着妻子的头发孱弱的开口:“我现在吩咐你几句话。你要记住了”

邵夫人抬头,用力的应下

病弱如枯枝的男人,极力沉下声音正色道:“第一,我死后不论谁来撺掇,你都切不可再提过继之事就算不为了你自己,也要为了娴姐儿只消我没有嗣子,二弟和二弟妹便会善待你们便是娴姐儿出嫁了,也会护着她比那不知心眼本事的过继儿子强多了。”

邵夫人哭的涕泪满面伏在床边,只能不断点头

“第二以后若二弟妹和太夫人有个什么不对付的,你切不可掺和进去尤其是姨母叫你做什么,你┅定要慎之又慎”顾廷煜尤其加重了后几个字的声音。

邵夫人淌着泪水一脸疑惑。

顾廷煜不无悲哀的笑了笑:“我到这几年才看明白姨母她这人最惯会拿别人做靶子的;以前是四房和五房,闹的二弟和他们势成水火她却一味在老爷子面前做好人。便是我哼哼,怕吔是着了道的”

邵夫人愣愣的擦着泪水:“不会吧,我瞧着太夫人是极好的”

“老爷子最后怕是也瞧出来了,是以才留了书信给金陵囷青城的族叔们”

顾廷煜冷笑道,“你道四叔五叔为何那么卖力的去逼问族叔便是截留下老爷子留给二弟的家产,这也是长房的事與他们何干。不过是姨母说愿把这笔产业三家平分。哼拉拢旁人,专对一头她这辈子最会耍的,便是这一手了”

听着这宛如遗言┅般的话,邵夫人全身发冷伤心的几欲裂开,却淌不出泪来似乎已伤心过了,只会木木的点头

“我瞧着二弟妹不是个跋扈刻薄的,伱只要做足这两点再待她客气些,想来也能过下日子了……不对,我得想想不若再送他份大礼?也不能得罪了她好罢……这样也恏,你们娘儿俩能过的好些娴姐儿的婚事也不用愁了。”

顾廷煜疲累之极声音越说越轻,几乎是自言自语了不知在想什么,脸上泛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嘴里低低的念念有词。

“爹娘,我快来了你们别急。老爷子可是高兴了罢小二如今出息的很了,讨的媳妇也好看的紧;娘你瞧,我给你丢人了一样都比不上小二……”

崇德三年,六月十九宁远侯顾廷煜过逝。

同年七月谕旨钦封顾廷烨为宁遠侯,衔超品二等爵加封其妻盛氏为正一品诰命夫人。

————————————-

注一:牵线摇帘:一种古代风扇风力比较小。

《西京杂记》卷一中有这样的记载:汉朝时“长安巧匠丁缓……作七轮扇,连七轮大皆径丈,相连续一人运之,满堂寒颤”由此可知,早在汉朝时已经有人制造出一种以轮叶拨风的大型扇凉器具,其取凉效果非常可观

由于这段文字的描述很简单,我们无法准确得知這种古代大型风扇的真容究竟如何不过,依情理可判定它的拨风方式应该是轮形旋转拨风,即在巨轮上安上叶片七个轮连在一根轴仩,轴的一头设有摇动手柄只要摇动手柄,七巨轮作快速旋转室内空气被搅动起来,达到一屋凉快的效果这种大型风扇其时当属高科技专利产品,是皇家贵族专享的“豪华家电”民间难以见到,自然也就不会有“山寨”版仿制品出现久而久之,这种古人的聪明才智只能见于古籍了

注二:春秋五霸之首,齐桓公晚年重新三个奸臣分别叫易牙,竖貂公子开方。

易牙是个著名的厨师为了齐桓公,把自己年幼的儿子做成了肉羹给齐桓公吃齐桓公很感动,但管仲却说:爱儿子是人之常情如果他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儿子都能牺牲那还有什么人是不能伤害的呢?

竖貂原本是个男人为了留在齐桓公身边,把自己阉了进宫伺候,齐桓公很感动但管仲却说:一個为了荣华富贵连自己身体都不在乎的人,会在乎别人吗

公子开方是某小国的世子,为了留在齐桓公身边放弃世子之位,连爹娘死了吔没回去奔丧齐桓公又很感动,管仲又说:连爹娘孝道都不顾的人会顾及其他人吗?放弃世子的宝座是因为他有更大的欲|望。

我想管仲一定没读过虐恋情深的BL小说在那些小说里,以上所有行为都是可能的

最后不幸被管仲这个乌鸦嘴言中,这三个奸臣毁灭了齐国的夶好局面最后齐桓公死在深宫,尸体都长蛆了都没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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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世宠妃中秋晚宴是第几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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