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歌歌词为啥要那个“着”?

今年1月底,加拿大参议院通过了“国歌性别中立”法案。加拿大国歌“啊!加拿大”(O Canada)歌词中出现的“您众儿子”字眼,被改成“我们所有人”。

加拿大的国歌在歌颂了自己的男儿几十年之后,终于在一群女性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做出了修改,一并歌颂自己的女儿们——亚历克斯·马歇尔如是写道。的确,加拿大国歌的修改,离不开一些女性的不懈努力。

弗朗西丝·赖特:换掉“儿子”这几个字足矣

弗朗西丝·赖特在1997年首次意识到,在加拿大的国歌《啊!加拿大》中,仿佛缺少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她曾发起一个为“女权五杰”——即加拿大在上世纪20年代那五名不断争取平等权利的伟大女性——建造纪念碑的活动。在他们的第一次活动中,每个人都习惯性地唱起了国歌:

啊!加拿大,我的家园我的国家!

爱国真心,统领您众儿子。

当时的赖特年过半百,之前从未注意过这首国歌中的不妥之处。她出生于南非,6岁时举家移居加拿大,因此,她一直十分清醒自己的移民身份,更十分渴望歌颂那慷慨接纳她的国家。

但是这种热情很快发生了变化。一个朋友把她拉到一边,悄声说:“弗朗西丝,为什么你要唱这首带有性别歧视的国歌?”这位朋友指出,国歌中,仅提到了儿子。“她的女儿又在哪里?”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赖特和越来越多的加拿大人开始被问到这一问题。在多次活动中,当国歌唱起时,恰逢女童子军也在现场。这些女孩子的父亲经常找到赖特抱怨国歌的歌词。

“他们找到我,跟我抱怨说,‘我有儿子也有女儿,但是在国歌里,我只能为我的儿子歌唱。”赖特说。

于是,赖特意识到,她必须行动起来。她认为,无需更改整首歌,也无需修改任何一句话。仅仅更换掉那四个字母的单词(“sons”)便足矣。

2018年1月底,加拿大参议院最终通过一项议案,让国歌不再带有性别歧视的意味。那句“统领您众儿子”如今被替换成“统领我们所有人”。这是加拿大无数女性在过去四十年来不断争取的结果。

这首歌最初创作于1880年,但直至一个世纪后才成为加拿大的正式国歌。魁北克首次独立公投后,当时的联邦政府放弃了原来的国歌《天佑女王》而选用了《啊!加拿大》作为新的国歌。

这首歌为人所熟悉且朗朗上口,理应不再有任何争议。但即便如此,有一段英语的歌词还是让很多人感到不满。“众儿子”这部分歌词,不是唯一存在的问题。另一句“我的家园我的国家”激怒了众多土著居民,他们认为只有自己这群人才有权利声称加拿大是他们的祖国。

“很多人都希望这些歌词作更好的修改,以体现加拿大的真实国情,”负责国歌选定的部长弗朗西斯·福克斯当时就向加拿大众议院反馈说,“我相信所有人都对此感同身受。”

他还说,政府也希望做出改变,只不过从未实现。

1998年,历史学家兼前时装设计师利德蕙被任命为参议院议员后,这一更改国歌的运动开始走向高潮。她不断收到信件,敦促她更改国歌歌词“是应做的正确事情”。

“我当议员的那些日子,(加拿大)一半以上的人口是女性。平权,是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她说。向她写信的不止女性,其中不少极具力量的信出自男性退伍军人之手。

同时,利德蕙也花了数月时间来研究加拿大国歌。她发现,最初的英语歌词并没有提到“儿子”(直到一战以前,歌词唱的都是“您统领我们”),并且,其他有些国家早已对这首歌歌词做出了类似的改变(比如,1980年代,澳大利亚决定国歌时,他们把“澳大利亚的男儿们让我们欢笑吧”改成了“澳大利亚人让我们欢笑吧”)。她找来支持歌词更改的专家们,并收集全国的请愿书。

在为修改国歌歌词收集请愿签名的众多人士中,赖特是其中之一。她随身携带着自己的请愿书,说服每个她遇见的人在上面签名。“那时社交媒体还不流行,”赖特说,签名进展很不顺利。她一共仅收集到400-500个签名,“每一个签名,都来之不易。”

“人们对我们感到愤怒,”她说,“他们总是愤愤地回应,‘为什么你们非要改歌词?这样不挺好吗?或者‘只歌颂儿子又怎么了,大多数参军的都是男人啊。”

利德蕙(左)和南希·鲁斯

赖特上电台热线节目解释为什么国歌歌詞需要改变。每当听到国歌时,她也会高声 “歌唱‘统领着我们全体!”——大多数时候,人们只会不解地看着她。

对于这样的回应,赖特十分坦然。“我们正在试图改变的是国歌,一首3600万人经常会唱起来的歌,一首传遍全球的歌。这不是一时冲动就可以成功的事情。我们清楚,成功需要时间。”

利德蕙也遭遇不少阻碍。当她提出一项私人议案来更改国歌时,别人冷嘲热讽道,你要是因为女性想改歌词,那你也该为其他超越性别之外的人——渔民、银行家还有软件工程师这些人——改歌词。

南希·鲁斯:曾说服前任总理

2003年12月,利德蕙原本有望为议案争取到一次投票机会,但受到了另一个男性议员的阻挠。然而,她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因此,她找到了另一位议员,63岁的南希·鲁斯。鲁斯支持保守党政府,因此,利德蕙相信,成功机会更大。

南希·鲁斯本身也是一位加拿大政坛颇具争议的人物。她是加拿大第一位公开女同性恋的参议员,也是知名的女权主义者,向来直言不讳。她的父亲哈里·杰克曼是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和政治家,但两人关系十分淡薄。鲁斯的父亲对她成长为女权主义者有很大影响。“我有三个哥哥,父亲尤其偏爱他们,”她说,“我很不喜欢他的这种态度……但当时,我一直单纯地以为他对我和母亲的这种淡漠是理所当然的事。”

弗朗西丝·兰肯亦是一名坚定的女权倡导者

“有一次,我亲眼看到他殴打我母亲,然后,他狠狠地把我母亲撞下楼梯。那时候,我大概16岁吧。大概也就是那时候,我心里暗暗下决心,一定要让天下所有女性远离这种虐待。”

作为一名议员,鲁斯知道自己也许无法终结虐待或女性的贫穷,但至少她可以用自己现有的权力去呼吁改变国歌的歌词,为女权事业做出一点点贡献。

“我希望女性可以在她们祖国的国歌中被歌颂,”她说,“至少在我生命走到尽头之前,我的国家能在国歌中为我以及广大女性,歌唱一回。”

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年里,无数事实证明要改动国歌歌词,实在是件难事。她做过无数次尝试,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是她终于说服保守党总理斯蒂芬·哈珀在施政报告中提及这一可能的变更。但是,不到48小时,哈珀收到无数信件抱怨这一举措,以至于他不得不放弃该计划。“我一点也不觉得他在反对女权,只不过这样做不利于他自身的政治利益。”鲁斯后来说。

鲁斯后来还成立了一个组织来宣传这一国歌歌词的更改,依旧无果。直到2016年12月,她即将退休的前夕,她仍旧在为这一事业奋斗。坐在会议室里聆听人们诉说为什么国歌歌词不应该修改——即便这些话,她已听了无数遍。

有时候,这些争辩到最后不过是一场闹剧。比如,有一个议员曾表示人们不该挑战传统,但后来,也是这个议员,居然游说让加拿大放弃把河狸作为国家象征动物,因为河狸“作为一种牙齿有缺陷的老鼠”会破坏树木。另外还有反对者指出“我们所有人”这样的字眼也出现在垃圾摇滚歌手科特·柯本的自杀遗言里。那人表示:“难道加拿大真要让国歌沦落至此吗?”

如此重重阻碍之下,《啊!加拿大》的歌词能够得以修改,还得感谢一名——准确来说,两名——男性。2015年,宣称自己为女权主义者的自由党人贾斯汀·特鲁多从总理大选中获胜。第二年,特鲁多所在党的一名议员马利·贝朗热提出了一项呼吁更改国歌歌词的议案。他的议案于当年6月通过加拿大众议院,而贝朗热本人在两个月后逝世,没能亲眼目睹议案通过的那一刹那。

议案提交后,就是要让议案通过加拿大的参议院。当南希·鲁斯退休时,她把事业传递给了议员弗朗西丝·兰肯。兰肯亦是一名坚定的女权倡导者,坚持到底是她一贯作风。她用了一年多时间试图说服保守党议员同意对议案进行投票。但最终,她实在受够了这些人的阻挠而不得不采取了特殊程序来强制执行投票。

“我希望在我们的世界里每个人都被平等对待。这项议案虽然不足以带来如此大的影响,但至少未来我的曾孙女不用再问我,‘为什么我們的国歌里只歌唱男儿?为什么没有女儿们?”

也有反对者宣称他们不会唱新的国歌。甚至有些参加冬奥会的加拿大运动员坚持表示,他们记不住新的歌词。兰肯说,她并不介意这些。“人们有自己的选择。如果这需要十年时间来让大多数人们唱起新的国歌歌词,也无妨。”

兰肯、南希·鲁斯和利德蕙近来依旧收到了大量的感谢信。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在给鲁斯的信中写道:“我们举国感谢你的付出,除了那些叫嚣着让我滚回岩石堆里的人。岩石哪里碍着他了?要是没有这些岩石,岩浆早将我们全部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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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晨6点 建队仅18年的波黑队将迎来首场世界杯正赛

当没有“歌词”的国歌奏响不要问我从哪里来

  波黑队与阿根廷队的比赛,外界更看好阿根廷队。但球王马拉多纳却提醒自己的主队要小心,“我们在首轮小组赛必须警惕波黑队,波黑队可能采取克罗地亚队打巴西队时类似的战术,而且他们的中场比克罗地亚队更强大,因此可能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

  阿根廷队阵容华丽,又拥有像梅西这样的超级球星,为何马拉多纳还出言如此谨慎,提醒球队必须小心,这支第一次杀入世界杯正赛的波黑队。这支波黑队有怎样的故事,为何他们全由“海外军团”组成?成都商报为您一一解密。

  6月16日,巴西足球圣殿马拉卡纳球场。当波黑、阿根廷两队国歌奏响时,一些不太了解国际足球的球迷可能会注意到,波黑的国歌并没有歌词。南斯拉夫的战争虽然早已结束,波黑得到了和平,但国家的各支力量没办法抛开成见,在歌词上达成一致的意见。

  随着没有“歌词”的国歌奏响,镜头会缓缓扫过波黑球员的脸庞,我们会看到一个由“海外军团”组成的国家队。门将贝格维奇四岁和父亲移民加拿大,在第一次披上国家队战袍时,甚至都不太会说当地的语言。作为本届世界杯上唯一一个上演“处子秀”的国家队,仅仅建队18年的波黑队曲折的经历,让人为之动容。

  在整个南斯拉夫战争前后,大约有80万波斯尼亚人,从南斯拉夫逃亡到别的国家。他们在德国、奥地利、瑞典、瑞士等国家落地生根,而澳大利亚、美国、加拿大也有庞大的波斯尼亚人社区。在美国,圣路易斯拥有全美最大的波斯尼亚社区。据CNN报道,圣路易斯的波斯尼亚社区内每个餐厅、酒吧都将全程直播波黑队的比赛。

  波黑队的主力前锋伊比舍维奇就是美国圣路易斯的波斯尼亚社区培养出的球员,他曾经是圣路易斯高中足球明星。中场球员哈里斯·梅杜尼亚宁1985年出生于萨拉热窝,7岁的时候和妈妈、姐姐一起逃出南斯拉夫去在荷兰避难,而父亲未能出逃,后来在战争中丧生。梅杜尼亚宁是目前这支波黑球队中唯一拿到过国家队层面奖杯的球员———在2006年,他代表荷兰国青队拿到欧青赛冠军,他的队友中就有亨特拉尔。但当波黑向他发出召唤时,梅杜尼亚宁选择代表“真正”的祖国出战。

  还有一个球迷意想不到的“波黑球星”———瑞典超级前锋伊布拉希莫维奇。他的父亲是波斯尼亚人,很早就逃离南斯拉夫娶了一位瑞典妻子。伊布在个人自传中详细描述过小时候如何目睹父亲天天守着电视,看南斯拉夫战争的新闻,一个人寂静地坐着喝酒买醉。当然,伊布在瑞典出生和长大,选择代表瑞典效力。不然,哲科+伊布的组合,可能成为任何防线的噩梦。

  波黑队主教练苏西奇本人,也是波黑“海外军团”的一员。他在法国巴黎西部的一座卫星小镇居住了30年。苏西奇率领波黑实现了第一次世界杯之旅,附加赛从立陶宛班师回朝的时候,萨拉热窝的景象让人难忘,“机场有5000名波黑民众等待着英雄,当时已经是凌晨2点。抵达市中心时,凌晨3点,但有5万人等着和我们狂欢”,苏西奇回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那一天,包括哲科、皮亚尼奇等球员都激动地哭了起来。

  苏西奇不想提战争,他认为战争不该是这场足球狂欢下的故事线,但他又无法回避这个话题,因为他的整个球队,包括他个人几乎都和战争的影响丝丝紧扣,“战争爆发的时候我在法国,但也很艰难,我需要为还留在南斯拉夫的家人、朋友想活下去的办法,几乎每天都有你认识的人失去生命。”甚至会有人怀疑苏西奇到底热爱着哪个国家:法国,还是波黑?“我在1987年就拿到了法国护照,但在半年前才拿到波黑护照”,他说。

  波黑庞大的海外社区和留守军团不可避免有一定文化上的冲突,苏西奇本人并不限制球队的通用语言,有很多波黑球员可以熟练地说4、5种语言。萨拉热窝流传着一个残忍的笑话,“聪明的波斯尼亚人和愚蠢的波斯尼亚人之间有什么差别?聪明的会在海外给愚蠢的打电话。”聪明的人出去了,愚蠢的人留在国内。

  但当谈论到国家英雄时,其实聪明和愚蠢之间并没有差别。过去三个月,120年来最严重的大雨袭击巴尔干半岛,当地很多村庄都受到巨大的影响,35人遇难。但在洪水退去后的村庄中,记者看到了一个身穿哲科球衣的孩子,由母亲牵着手从泥泞的废墟中缓缓而行……就在世界杯备战期间,哲科和他的队友们还参加了一场为洪水募捐的慈善赛。足球的影响力,给这个废墟中重生的国家带来强大的力量。

  成都商报、足球报世界杯特派记者 陆逸 发自巴西圣保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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